第32章 ☆、敵我周旋(3)

不愧是南照皇城,随便一個客棧裏洗澡都有花瓣,浪漫是浪漫,就是感覺有點怪。洗的時候也沒發現哪裏怪,等到洗好準備找衣服穿的時候才發現沒拿換的衣服。

要不用髒衣服先裹裹?可是有味道,景轅有潔癖,不行。難道裸着過去?不行不行,雖然他們已經坦誠相對過,但是讓他甩着丁丁大搖大擺走過去他做不到,畢竟他淑男的形象不能丢。不如喊景轅?可是他還泡在水裏,萬一景轅見了獸性大發,又把他那個那個了怎麽辦?他們是來辦正事的,怎麽能那個那個?

“還沒好?”

景轅在外面問。

“額……馬上!”

回答後開始抱胸思考,同時四周觀察有沒有浴巾之類可以遮擋的東西,并沒有。

“水都涼了,胥兒還沒好?”

聲音從他頭頂傳來,景轅來到他身後。

“我……還沒洗幹淨,你先去睡。”沉胥指着門口。

“睡什麽睡?明天就要參加科舉考試,你今晚要背功課。”

“什麽功課?”

景轅手上拿着三本書,放到浴桶旁的桌子上:“今晚把裏面的內容背熟。”

“大哥你不是開玩笑吧?”一本書都有手掌厚,三本,一晚上,怎麽可能?沉胥大腦一轉:“對了,我只是書童,你才是要考試的少爺,應該你背才對。”

“南照的科舉初試考的就是所有參選人的書童,南照皇帝認為優秀的人才連身邊的書童都是優秀的,如果書童過不了初試,那我就無法進入複試,我們會被趕出南照皇城。”

“聽起來好像很嚴重。”

“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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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以,你能不能先出去我穿下衣服?”

“我幫你穿。”

原來景轅早就知道他沒帶換的衣服,幫他拿進來。沉胥當然擺手拒絕,連連搖頭。

“你再磨蹭等會兒背不完了。”

說着沉胥就被一只大手從浴桶裏撈起來,随後衣服給他披上。

換好衣服,沉胥坐到油燈下開始廢寝忘食徹夜讀書,看了一頁,扭頭問景轅:“對了,我背書,你幹嘛?”

“我睡覺。”

沒良心!讓他在這裏痛苦的背書,他倒好,直接躺那睡覺了,這長夜漫漫,還有三本手掌厚的書,簡直就是受刑。

肚子裏還沒诽謗完,景轅卻拖來個椅子坐他旁邊:“開玩笑的,我怎麽會讓胥兒一個人熬夜背書,我陪你,哪裏不懂問我。”

“算你有點良心。”

“我對胥兒一直很有良心。”

“是嗎?有良心還讓我背這麽多書,你知道嗎,我這輩子最讨厭的就是背書。”

沉胥只是肚子裏有氣,說說而已,景轅卻突然拿過他手裏的書丢一邊,語氣神色也與剛才截然不同:“我們不背了,去睡覺。”

“可是明天我要替你初試。”

“不重要。”

想到這件事的重要性,沉胥搶過書:“不行,我要背。”

景轅把書拿過去,動作太大扇起一陣風,火苗迅速竄動了下又恢複平靜,景轅說:“辦法并不是只有一個,過不了初試我們想別的辦法進複試,不能通過科舉潛入皇宮也可以找到別的辦法,只是辦法和時間的問題而已,但這些并不重要。”他的目光在搖曳的火焰下是堅定的:“胥兒,我永遠不會逼你做你不喜歡的事。”

“你有病!”沉胥說:“我只是開個玩笑而已,這種事情怎麽能拖?拖一天黑風的性命就越無法保證,不就是三本書嘛,不就是背嘛,我又不是不能背?”

景轅臉色一沉:“我不知道你在開玩笑。有的事情是不能開玩笑的。”

“這話一聽就是開玩笑,你是腦子回路與正常人不同,還是缺根筋?”

景轅沒說話,他把書搶過來,開始熬夜奮戰。

這是兩人相處生涯中第一次吵架。

之前沒有吵架,是因為他一直忌憚畏懼着景轅,之後沒有吵架,是因為景轅一直遷就着他。

沉胥看着書,心也靜下來,回想剛才,自己的話确實有些過分了。景轅是心疼自己,他卻罵人家有病,也太沒良心。他是一個敢作敢當的人,錯了就道歉:“對不起,我剛才話說重了。”

景轅望着他,伸手揉揉他頭發,又揉揉他臉:“沒關系。”

沉胥又低頭看書,景轅沒睡,坐在他旁邊陪他,一直到天明。

科舉初試在尚書府舉行。

兩人一大早便來到尚書府,門口,排隊報名的人有上百。景轅現在的身份是上河縣一裁縫商的少爺,叫賈斌,沉胥是賈斌的書童小一。

初試是考生的書童們背詩句,昨天背的那三本書有一半多的都在考題裏,沉胥幫景轅順利通過初試。

出來的路上,沉胥說:“你還挺聰明的,一半多的題都押對了。”

“南照國風嚴謹,能拿上臺面的詩詞也就那麽一些,并不難猜。況且,只是初試,不會難到哪裏。”沉胥的臉色越來越沉。

“不過胥兒在一晚上的時間裏背了三本書也很厲害。”

沉胥臉色這才緩了緩:“這還差不多。”

“明天才複試,中午沒事,不如去逛逛?”景轅提議。

“好啊,可是不知道南照皇城哪裏好玩?”

“關帝廟啊!”聲音是從後面傳來的,沉胥轉過身,一身綠衣的陌生男子站在身後。

“離鶴?”沉胥試探地問。

男子點點頭,搖着玉笛走過來:“關帝廟是南照一大景點,香火在百年前就沒有斷過,心誠的人,許願都能實現。廟旁邊有一處斷崖,也叫情人崖。需要雙人一起登梯,一起配合,才能登上去,期間其中一人意志不定,或者放棄,另一個人就會掉下去粉身碎骨。”

離鶴看看沉胥,又看看景轅:“現在敢登梯的情人已經很少了,近一年裏都沒有一對,兩位,想不想去試試?”

“反正無事,我覺得可以去看看,你呢?”沉胥問景轅。

景轅:“随你。”

于是三人結伴前往關帝廟。

“離鶴公子,雖然我知道你要進來不難,但是為了安全起見,我還是得問問,你來幹嘛?”

離鶴搖玉笛的手頓了頓,然後搖得更快:“胥公子身處敵國,我自然是不放心的。”說着就朝沉胥走過來,景轅上前一步把沉胥擋在身後,警告道:“我不管你來幹嘛,但要是我發現你有什麽不軌的行為,我不會放過你。”

離鶴往後退一步,擺擺手:“放松,放松,我能有什麽不軌的行為?王爺多慮了,我們現在是一條船上的人,要相互扶持。”

沉胥說:“你這麽說我才想起來,城門口也有你的通緝令,你為什麽會被南照人通緝?”

“此事……說來話長。”

“不如長話短說?”

“還是改天再議,我們今天還有行程。”

很顯然的離鶴在隐瞞,可是他為什麽要隐瞞?究竟是見不得人的事情,還是真的說來話長?

不管怎麽說,可以同行,但是不能相信。

一路上兩人都對離鶴心存警惕。

“轉過前面這個彎,就能看到關帝廟的飛檐了。”離鶴介紹着。

走過去,轉彎,卻看見漫山遍野的官兵。前去的百姓也被趕下山,找了個人詢問。原來南照皇帝也迷信,跑來關帝廟上香了。

等等,南照皇帝要是在皇宮,那想見一面都難,可是他在這裏?

沉胥說:“真是踏破鐵鞋無覓處,得來全不費功夫。看來我們的計劃可以變更一下提前了。”

離鶴做了個“非也”的動作:“未必是皇帝。你看轎子封閉得嚴嚴實實,外面士兵把守嚴密,皇帝出行,不帶妃子,也不帶宮女伺候,實在詭異。我猜南照皇帝已經知道有人潛入了皇城,所以用這一招,引蛇出洞。”

沉胥陷入深思,離鶴望着景轅,景轅想了想:“離鶴說得沒錯,這些官兵确實詭異,不宜貿然行動。”

“這裏有沒有什麽能上去的小路?”沉胥問,他說:“官兵異常是沒錯,但是光肉眼能看見的官兵就不下三千,他們的佩刀并不是普通官兵的刀,而是禁衛軍專用佩刀。如果只是為了引敵人,沒有必要動用禁衛軍。”

沉胥盯着前方的官兵,神色冷靜,分析有理。離鶴轉過頭來看着他,陷入思考。

景轅道:“胥兒的意思是,他們只是讓我們以為皇帝沒有在,其實皇帝在上面?或者還有另一種情況,就是皇帝已經往別條路撤了。”

“沒錯,這兩種情況都有可能發生,所以我們現在需要兵分兩路。離鶴,你去小路埋伏,還是上山?”

離鶴一把将玉笛插回腰間,動作穩,準,狠,他說:“憑什麽你們兩個人一組,我一個人一組?我不幹,胥公子,我埋伏小路或者上山都行,但是我要申請我這組再加一個人。”

沉胥看看景轅,他和景轅武功自然是景轅高不用問,但是景轅身份特殊,讓景轅一個人行動他又不放心。

“景轅和你一組,我自己一組。”

離鶴眯眼:“你确定要讓我們兩個強強聯手,你一個弱雞一組?”

“你說誰弱雞?像你這樣的我一打十好不好?”

“胥公子,就你那小身板,是十打一吧?”

“你要不要試試?”沉胥摩拳擦掌,已經按捺不住想教訓下這個死基佬的沖動。

“行了。”景轅打斷:“上山的事情由我來做,你們兩個在小路埋伏,下山的小路并不止一條,你們兩個一組。”

沉胥茫然地望向景轅,那眼神很明顯在說“你就放心你的夫人跟個基佬在一起”?

景轅走之前遞給他一個眼神“我相信我的夫人是不會對不起我的”。

作者有話要說: 昨天簽約啦,未來一個月,評論的小盆友都有紅包,大家多多冒泡哦,^_^

還有就是這幾天有點卡文,日更有點困難,可能兩天一更,抱歉,抱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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