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一回頭,他吓了一跳
些食物回到車裏。
“帶去單位吃,吃完才能吃藥!記住了?”
林悟镕看着懷裏的食物,聽着他的那句唠叨,覺得今天袁雅好像變了個人似的。
車開到單位大門對面,袁雅穩穩剎了車。
林悟镕解開安全帶準備下車,手腕卻被他按住了。
“我在附近等你。要覺得實在難受,就給我打電話,我送你回家。”
袁雅說話的時候,眼神很真摯,看得林悟镕莫名心慌。
他避開了他的視線,輕聲說:“今天有工作必須完成,我不能提早走,別等了你回去吧。下了班我可以自己走。”
見他還是一副不願看到自己的模樣,袁雅不由生出幾分委屈和酸楚。
他賭氣般松開手,看着自己這一方的後視鏡,冷冷說:“我在附近等你,你別想自己回家。”
林悟镕覺得今天袁雅真的是不對勁,情緒一會兒一變,比翻書還快,讓人完全摸不着頭腦。
他實在沒精力與其争辯,只當沒聽見那句話,徑直下了車。
進了單位忙碌起來,身體的不适倒是沒那麽明顯了。
午休時間到了,林悟镕打算等個數據出來再吃飯,便獨自留在了實驗室。
差不多快結束時,口袋了手機震了一下。
林悟镕拿出來看,是袁雅給他發了條短消息:下來到早上停車的地方,不然我就上去找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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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悟镕被他這種威脅的手法搞得火大。
氣沖沖出了實驗大樓,還沒出大門,他就看到馮儉的車停在馬路對面。
頂着毒辣辣的日頭,袁雅站在車邊,眼巴巴往大門這邊看。
不知道是不是病得太厲害還是陽光太刺眼,林悟镕眼前一花,看到袁雅對着自己笑了笑,仿佛是個單純的孩子。
“我給你買了午飯,快點吃,吃完睡一會。”
坐進車裏,袁雅從塑料袋裏取出粥和小鹹菜,擺到了擋風玻璃邊一字排開,又把一次性勺子塞進了林悟镕手裏。
林悟镕沒說話,一口一口吃着粥。
三個鹹菜味道都很好,他本覺得嘴裏淡得發苦,完全沒有餓的感覺,現在倒被吊起了胃口,一碗粥幾乎吃了個精光。
“下午幾點上班?”
“……1點。”
“還有40分鐘,我把椅子放下來你躺着,過半小時我叫你,走之前順便把藥吃了。”
袁雅說着話從後排坐上拿過條毛巾毯,遞給林悟镕
不自覺接過毯子,柔軟的觸感讓林悟镕本就不怎麽堅固的心牆松了一大片。
想着下午至少還要忙碌四個小時,他默默躺到椅子上閉上了眼睛。
不到一分鐘,林悟镕就睡着了,呼吸清淺,眉眼全然放松,完全沒了上午拒人千裏的冷淡。
袁雅目不轉睛看着他寧和的睡顏,一秒鐘都舍不得移開視線,直到手機震了起來。
他看了看來電人的姓名,蹑手蹑腳下了車。
“他怎麽樣?燒退了嗎?”
“還沒有。依舊有點燙手。”
電話那頭傳來長長的嘆息聲,濃郁的擔憂味不言而喻,袁雅立刻有了同病相憐的感覺。
“午飯呢?吃了嗎?”
“按你說的,買了白粥和他喜歡的鹹菜。基本吃完了,現在在車裏睡覺。”
“好,記得一會兒叫醒他,別讓他遲到。這裏受臺風影響,航班都停了,最快也要明天早上才能到家。如果可以的話,我回來前你別離開。”
“馮儉,有件事我能問嗎?”袁雅阻止了馮儉想要挂電話的舉動。
“問吧。”
“為什麽,讓我來照顧他?”
電話那頭沉默片刻,飄來句察覺不到情緒的話。
“因為,我愛他!”
挂了電話,袁雅站在車外直皺眉。
他總覺得馮儉的話不像是對自己的示威,應該隐含了別的意思,但卻一時間想不明白。
看時間差不多了,他打開車門叫醒了林悟镕。
或許是因為中午睡了一覺的關系,林悟镕覺得精神好了很多,連帶工作效率也高了起來。
趕在下班前十分鐘,他把打印好的報告交給了季舒平,然後準備下班。
沒等他關上電腦,內線電話就響了起來。
來到主任辦公室,季舒平把一摞報告重重丢掉桌上,口氣不善地說:“你自己看!”
林悟镕拿起報告,看到某個分析圖上畫了個紅色的圈。
他仔細一看,頓時明白了怎麽回事。
他竟然把實驗樣本搞錯了!
“重做!”
林悟镕覺得腦子嗡嗡作響,剛想提出是否能明天來重做,季舒平的一句話把他給吓回去了。
“做完送給我看,我等着!”
領導都主動加班了,他還能說不嗎?
“好的,季主任!”
46 還記得你
林悟镕身心俱疲走出辦公室,給袁雅打了個電話。
話剛說完,他就聽到袁雅在那頭怒氣沖沖地說:“你瘋了嗎?病了還加班,不要命了!”
此時此刻,林悟镕完全沒有和他争辯的精力。
兩邊太陽穴裏像是各伏着只善鬥的蟋蟀,一跳一跳想要破皮而出,嗓子裏也火燒火燎地疼,嘴上翹了皮,一碰就有股血腥味。
他用力咽下口水,按着脹痛的額頭低低說:“報告錯了本就是我的責任,更何況領導還在等。你先回去吧!”
電話那頭傳來壓抑的呼吸聲,幾秒鐘後袁雅悶悶地問:“要多久?”
“大概一個半小時。”
“知道了,我等你。”
獨自來到實驗室,林悟镕事先确認了三次樣本,這才開始測試。
正忙碌着,忽聽身後有人敲門。
門其實是開着的,林悟镕一轉身就見到季舒平走了進來,手裏還拎着個包。
“剛接到電話,我明天一早要去北京,周二才能回來。現在我要回家整理行李。你改完打印後直接送到我家,這是地址。”
林悟镕接過紙條,看清了上面的地址後,忍不住輕“啊”了一聲。
正走到門口的季舒平聽到聲音,扭過頭來問:“什麽事?”
“沒有,季主任再見!”
“嗯,辛苦!”
林悟镕目送他出門,又将紙條看了一遍。
自己沒看錯,季主任的家和自己在同一個小區裏。
測數據、改報告,忙到晚上7點半,林悟镕才坐上了車。
上車前他還擔心袁雅會不耐煩,好在并沒有。
“回家前先在4號樓停一下,我送份報告給領導。”
“你領導也住那裏?”
“嗯,4號樓101室,我今天剛知道。”
“為什麽不發郵件?還要麻煩你送。”
“報告都在內網電腦上,電腦不聯網,也不能随便插U盤,只能打印出來看。”
袁雅唠叨了兩句,見林悟镕精神不濟,便不再多言。
15分鐘後,車進小區,精準停在了4號樓門口。
“你先把車停回車庫,我一會兒走回去。”
林悟镕說着話,順手把家裏鑰匙遞給袁雅。
袁雅看了看他掌心裏的鑰匙,沒有接。
“我在樓門口等你。”
林悟镕按下門鈴,等了幾秒,季舒平穿着一身居家服來開門。
進了客廳,林悟镕沒敢随意打量,從包裏拿出報告放到了茶幾上。
季舒平拿了瓶巴黎水,當着林悟镕的面打開後倒進玻璃杯裏。
細細的氣泡從杯底飛快升到水面,紛紛破裂。
“喝點水,等我看完寫好修改意見。你周一改好直接給客戶。”
林悟镕見季舒平看得認真,端起面前的水喝了一口。
他總覺得帶汽的水帶着淡淡的鹹味,一口下去刺激到發熱的喉嚨,很舒服。
沒多久,他就把那杯水喝了個底朝天。
又過了幾分鐘,林悟镕發現身體熱了起來。
他覺得可能是體溫又升高了,四肢也逐漸無力,身體坐不住直往下滑。
不是,這不是發燒的感覺。
身體裏有股異樣的騷動,熟悉的反應令他驚慌不已。
視線模糊間,他看到原本坐在對面沙發上的季舒平站了起來。
報告被季舒平随意丢到了地上,還有居家服的上衣。
“季主任,你幹什麽?”
林悟镕想站起來,沒想到竟然沒使上力氣,被季舒平一下子推到在長沙發上。
季舒平壓到他身上,淫笑着撫摸他發燙的臉頰,“小林,你說我幹什麽?”
林悟镕頓時明白了他的意圖,用力掙紮起來。
但是他像是被抽光了力氣,完全做不出有力的反抗。
“混蛋,你滾開!”
見他拼命抗拒卻似蚍蜉撼樹,季舒平嘿嘿笑了兩下,一只手伸進了他襯衣裏,捏住小小的乳粒用力一轉,痛得林悟镕悶哼一聲,罵人的話卡在了嗓子眼裏。
“我滾?我滾了,待會兒你就該難受了。當初我見你單純,還以為你不喜歡一夜情,沒想到幾年不見就學會和人同居了。怎麽樣,天天晚上含着大雞巴睡覺的感覺舒服嗎?你男人身材不錯啊,就不知道是不是中看不中用?一會兒讓你嘗嘗我的槍,說不定你就會甩了他……”
林悟镕整個人都懵了,驚得說不出話來。
季舒平非但記得他,甚至還發現自己和馮儉住在一起。
原來這一切都只是他的僞裝……
“走開!”
見到自己的襯衣被撕開,露出整個胸膛,林悟镕腦子幾乎炸裂。
也不知從哪兒來的力氣,他一下子推開了季舒平,自己也同時滾到了地上。
季舒平沒防備,腰眼撞到沙發把手,疼得龇牙咧嘴。
他對着地上的林悟镕狠狠揍了一拳,正打在林悟镕的太陽穴上。
林悟镕只覺得腦子嗡嗡作響,眼前也陣陣發黑。
要不是背脊緊貼着大理石地面,有冰冷的感覺刺激着發燙的身體,他幾乎就要暈過去。
“哼!敬酒不吃吃罰酒!”
季舒平撲上來,奮力壓制住林悟镕的反抗,用準備好的繩子捆住了他的手腳,然後坐在他的大腿上,直接拉開了他的褲鏈。
被藥性激起來的小小林已經滲出了清液,将內褲濡出一小片水漬。
見到這些變化,季舒平笑得得意洋洋,手指重重彈了彈凸起的小帳篷,換來林悟镕痛苦的嗚咽。
“你看我對你多好,用的還是進口産品,起效快,藥性長,等着好好享受吧!”
林悟镕又怒又臊,渾身止不住發抖。
手腳上繩子卡進皮肉裏,怎麽也掙脫不開。
他好恨自己送羊入虎口,竟完全沒察覺這個衣冠禽獸的真面目。
身體的反應已經不是自己能控制,那股騷動越來越強烈,幾乎化成猛獸,即将沖出牢籠。
一想到會被這樣的人渣侮辱,林悟镕只想即刻死去,然後變成惡鬼拉他下地獄。
就當季舒平準備把小小林從褲鏈口拉出來時,門口傳來一聲巨響。
緊接着壓在林悟镕身上的人就飛了出去。
袁雅沖進房間看清林悟镕的模樣後,眼裏頓時充滿了血絲,一團團金色的火焰圍繞在他身周上下飛舞,發出駭人的熱量。
47 坦白
看了眼因為沖擊力而暈厥的季舒平,袁雅蹲下來幫林悟镕解開繩子,随即将人摟進懷裏。
“阿镕,你怎麽樣?”
林悟镕的額頭上腫了一大塊,手腕和腳腕上都是掙紮時留下的血痕,袁雅心中剛剛壓下去的殺人沖動又冒了上來。
除了袁雅,林悟镕完全不敢看其他地方,用手緊緊扭住了他的衣襟,渾身顫抖着說:“帶我走,快帶我走!”
袁雅見他面無人色,也顧不得地上的季舒平,抱着他往外走。
“別抱,讓我自己走。”
林悟镕撐着僅剩的理智和體力,逼着袁雅将自己放下來。
雖說半扶半靠的姿勢也會引人注目,但總比個大男人被人打橫抱着強。
林悟镕和馮儉的家在小區最裏面的1號樓。
越往裏走,路人越少。
林悟镕好幾次腿發軟腳下踉跄,都被袁雅用力撐了起來。
在等電梯時,林悟镕咬緊了牙關,忍得直冒冷汗。
他想推開袁雅,但偏偏體力上不允許這麽做。
他總覺得自己能聞到從袁雅身上散發出來的男性荷爾蒙的味道。
溫暖的胸膛,強有力的手臂都成了此刻的助燃劑,燒得他心慌神亂,自制力也被一點點蠶食掉。
兩人剛進家門,林悟镕一口氣松懈下來,立刻倒在了客廳地面上。
小小林已經硬得快要爆炸,習慣了被抽插的菊道也不自覺收縮。
前後兩處都帶着濃烈的渴望,逼着他幾欲成狂。
他好想用手去撫慰那些地方,順應身體本能,讓自己釋放。
可是,袁雅還在這裏。
自己最狼狽的模樣會被他瞧得一清二楚。
他肯定會覺得自己淫蕩,不知廉恥,會瞧不起自己……
怎麽辦?
怎麽辦?
林悟镕被折磨得無法思考,下意識叫着:“你走,你走開,走啊……”
聲音嘶啞,凄苦無比。
可是袁雅分明不會如他所願,非但沒走,反而将他從地上抱了起來,緊緊摟在懷裏,用從未有過的溫柔聲音堅定地說:“我不走,別怕,我們到家了阿镕,別怕。沒外人了,只有我,你想怎麽做都行。很難受嗎?我幫你……”
說着話,袁雅飛快解開了他腰間皮帶,一只手伸進內褲,握住了滾燙的小小林。
林悟镕想阻止,手剛握住袁雅的手腕,袁雅就大力又快速地動了起來。
“唔……”
林悟镕舒服得不想說話。
才撸了沒兩下,小小林就挺直身體抖了抖,噴出大量精液。
不光濡濕了大半條內褲,還沾滿了袁雅的手心手背。
林悟镕咬着唇悶哼,閉上眼感受高潮在身體裏盤旋。
他的睫毛飛快顫動,手上不自覺用力,把袁雅的手腕握得皮膚發白。
緩過這股勁,林悟镕的眼角有些紅。
他緊皺着眉懇求袁雅,“求你,快點走。我不想被你看到更不堪的樣子,算我求你了,袁雅!”
最後那聲喚帶着無法釋懷的難過,聽得袁雅心神紊亂,忍不住吻上了他的唇。
袁雅的唇很軟,和那一次一樣,帶着強烈的憐惜,以及滿滿的愛意。
這份心意似乎比藥藥性還可怕,燒得林悟镕神志不清,意亂情迷。
林悟镕覺得有根一直繃緊的細線驟然崩斷,辛苦壘起來的心牆轟然倒塌。
他不自覺啓了唇,雙手環上袁雅的脖子,讓吻變得更深、更纏綿。
袁雅的吻很霸道,和他的人一樣直來直往,不計後果。
他盡情吸吮着林悟镕的唇舌,用舌尖勾走口中的液體,全部吞進肚子裏,讓林悟镕的嘴裏只留下屬于他的氣息。
林悟镕依舊忘了呼吸,直到肺葉隐隐發痛,他這才推了推袁雅。
袁雅微微擡起頭,撫摸着他動情的臉頰,激動得幾乎哽咽。
“阿镕,你是喜歡我的對不對?告訴我,你是喜歡我的!不然不會這樣吻我。我受不了只能看着你,我快瘋了,我想和你在一起。”
袁雅紅着眼眶,臉上滿是期待的表情,眼神中卻閃着膽怯,如同受了長久冷落的孩子,期盼有人能給他夢寐以求的禮物。
終于,他聽到了。
輕柔飄渺,卻點燃了引線,在腦中炸出七色煙花。
“我喜歡你!”
坦白時林悟镕緊緊閉着眼。
他不敢看袁雅的反應,害怕越看越心酸。
是的,他喜歡他,從很久以前,在他還不是人型的時候,就已經喜歡上了他。
這份喜歡來得猝不及防、毫無道理,又好像細水長流、渾然天成。
他抗拒過、無視過,在看不到他的時候,以為已成功抹平,可當再度面對他時,才明白不過是自欺欺人。
被驅趕到心房深處的感情非但沒有變淡,反而愈發醇厚,最終熏醉了他的意志,摧毀了不堪一擊的設防,逼他不得不面對真實的內心。
卧室的地上散落着兩人的衣物,房間內一直響起啪啪的撞擊聲,中間夾雜着粗重的喘息、細若蚊蠅的飲泣。
小袁雅在菊道裏征戈了将近三個小時,前兩次射進去的精液幾乎将肉壁浸透。
因為快速猛烈的搗弄,精液混合着腸液被打出了細細的泡沫,随着小袁雅的進出溢出菊道口,将林悟镕的臀瓣濕成一片泥濘。
身下的床單沾滿了林悟镕的精液和汗水,滿房間的麝香味嚴重刺激着初嘗情欲的身體。
袁雅知道林悟镕已經快被藥性和自己榨幹了,上一次高潮時,小小林連一滴精液也射不出來。
可他怎麽也控制不住自己,只想更多更深地占有他。
想看他扭着腰,發出甜膩勾魂的呻吟,想看他臉色潮紅,眼神渙散,語無倫次,想看他達到高潮時幾欲奔潰,緊皺起眉的歡愉表情,想看他嗚咽着說不要,卻拼命收縮菊道不放小袁雅離開……
一切的快樂、一切的痛苦都是自己給予的。
只有這時,自己的愛人才完完全全屬于自己。
“……真的受不了……真的……受不了……袁雅……停下來……唔……唔……”
林悟镕用最後的氣力讨饒。
袁雅不會任何技巧,只用驚人的體力就将他完全擊垮。
早就過了藥性的菊道被插得麻木,快感成了無法承受的折磨。
林悟镕凄慘的模樣讓袁雅暫時停下動作,湊過來親吻他的唇和臉頰。
“最後一次,這是最後一次。阿镕,好不好?阿镕……”
林悟镕到沒想到袁雅會在這時候停下來安撫自己。
小袁雅在他體內沒有規律地鼓脹,顯然離着射精的那個點不遠了,真要在這種狀況下叫停,實在有些殘忍。
他重重喘息着說:“那就,快點。”
林悟镕只求能快點熬過這場激烈的性事,神智恍惚間說了句容易引起誤解的話。
等他意識到錯誤時,別說解釋了,就連哭都哭不出來。
袁雅竟然再一次加快速度,連續大力撞擊不堪重負的身體。
眼淚還沒來得及流出眼眶就被袁雅撞飛,口鼻都用來吸氣仍跟不上速度。
徹底昏迷前,又一股炙熱的精液被射進了身體深處,令他不停戰栗,然後就什麽也感覺不到了。
48 最後的秘密
林悟镕昏沉沉醒來,發現周圍靜悄悄的。
窗簾開着一條縫,屋外的陽光十分刺眼,猜不到是幾點鐘。
他下意識想用手擋一下,剛動一下就立刻痛哼起來。
骨頭像是被拆卸後又重新拼裝起來似的,渾身上下又痛又酸,哪裏都不舒服。
特別是腰部,有種被折斷的感覺,恨不能切出去丢掉。
袁雅不懂變換姿勢,壓着他猛插了好幾小時,自然就是這樣的後果。
林悟镕無奈嘆口氣,忍着酸痛坐起來,隐隐覺得有些不對勁。
這間房?
不是自己的房間,是馮儉的卧室。
身體雖然不舒服,股間卻很幹淨,完全沒有昨天黏膩濕滑的感覺。
再看身上,衣服穿得整整齊齊,內褲也不是昨天的那條。
林悟镕想了想,突然渾身一顫,雙手緊緊握成了拳頭。
他扭頭看到床頭櫃上放着杯水,整顆心提到了嗓子眼,呼吸也急促了起來。
他用力抿着唇,想要做最後的确定,伸出去的手止不住地輕顫。
茶杯送到嘴邊,喝下一小口。
微甜、微涼。
手指一松,杯子落下,蜂蜜水把薄被打得濕淋淋。
林悟镕捂着嘴,癱倒在床上。
他将身體整個兒縮成一團,用濕被子裹了起來。
不一會兒,被子下發出沉悶的嗚咽,仿若跌入陷阱的野獸,不斷絕望地悲鳴。
有人飛快打開房門走到床邊,輕輕扯了被子。
“阿镕,你怎麽了?是不是身體難受?快出來,阿镕!”
熟悉又溫柔的聲音變成了一把利刃,一刀又一刀淩遲着林悟镕的心。
他痛恨自己竟然暈了過去,不知道他已經回來。
痛恨自己沒有清理身體,也沒有收拾房間,讓他看到了一切。
然而最痛恨的,還是自己的背叛。
是的,背叛,徹頭徹尾的背叛。
沒有任何借口和理由,不可能獲得絲毫寬恕。
他背叛了全心全意愛着自己的馮儉。
他的心裏多了一個人,非但沒有辦法回報馮儉滿腔的愛,甚至還帶來了傷害。
他就要失去馮儉了,失去那個深深愛着自己,願意把自己當孩子般寵着護着,承諾一輩子都不會離開的馮儉,自己視若生命的馮儉……
馮儉用力拉開了被子,看到林悟镕用手掌捂住了自己的口鼻,極力壓抑着哭聲,眼裏卻不斷流着淚。
馮儉輕輕嘆了口氣,為他,也為自己。
他坐到床沿上,将林悟镕整個人撈到懷裏。
林悟镕哭得氣都快接不上,繃緊的身體難以抑制地顫抖。
馮儉沒有開口,轉開了眼神不看他,免得他更悲傷,手掌溫柔撫摸着他的背。
突然,林悟镕的背抖了起來,喉頭發出“咯、咯”的抽氣聲。
馮儉忙轉回視線,發現他真的在打冷隔。
馮儉想去倒杯熱水,不料林悟镕察覺到他要走,拼命摟着他的胳膊,将臉壓在肩膀上,小聲又急切地說:“別……咯……走……咯……別……咯……離開……咯……我……咯……對……咯……不起……咯……對……咯……不起……”
雖然每句話都被冷嗝打斷,但馮儉還是聽出了語氣裏的害怕和絕望,心疼壞了。
他沒預料到林悟镕的反應會這樣強烈,後悔沒有早點告訴他自己真正的想法。
馮儉摟緊了林悟镕,在他耳邊安慰說:“我不走,阿镕,你別擔心,我不會離開你。憋口氣,先把打嗝治好,阿镕。”
聽到馮儉的話,林悟镕暫且收住眼淚,嘗試着憋氣,但情況并沒有好轉。
打嗝的頻率越來越快,強烈的痙攣使得胸口也痛了起來。
看着他不斷捶胸,馮儉果斷吻住了他。
林悟镕的唇上全是未幹的淚水,馮儉将它們吮進嘴裏,細心品味其中的苦澀。
舌尖探入口腔中徘徊,慢慢舔過牙床,抵住無力的同伴,輕柔撥弄。
林悟镕的舌開始回應,糾纏在一起,互相感受對方的溫情和愛意。
來不及吞下去的口涎彙于嘴角,被馮儉的唇接住,一滴也沒漏過。
漸漸地,冷嗝消失不見。
林悟镕閉着眼,不願過錯每一秒的纏綿。
緊攥着馮儉衣袖的手指,洩露了心底的不安。
馮儉見達到了效果,這才結束深吻,單手摸着林悟镕漲紅的臉頰,輕笑說:“幸好,你還是沒學會呼吸。”
因為太用力,林悟镕的手指有些僵硬。
馮儉輕輕掰開他的手指,合在掌心中捂着,還不停搓揉幫助他放松。
“阿镕,有些話我想和你說。”
林悟镕的眼睛紅得和兔子差不多,臉色卻是一片慘白色。
“你,想說什麽?”他惶惶不安地問。
見他如此,馮儉不自覺皺起眉,悔意更重。
“阿镕,不用說對不起,因為真正要說對不起的人不是你,是我!你是情不自禁,我卻是故意為之。”
馮儉的第一句話就把林悟镕驚到了。
他用力張大眼睛,死死盯着馮儉的雙眼,仿佛想借此看清馮儉真正的內心。
“我早就看出來你喜歡袁雅,卻沒有和你挑明,因為我發現你在抗拒。我明白你是為了我才會這麽做,你不知道我有多高興!可是,這樣的你并不快樂。你的情緒總會被袁雅影響,看着你悵然若失,忐忑不安的樣子,我就明白,你不可能将袁雅從你心裏徹底趕走。所以,我故意制造空間,讓袁雅有機會靠近你。阿镕,是我逼着你不讓你逃避,逼着你直面真實的自己,所以你沒有對不起我的地方。你和袁雅,緣分上天注定。真要算起來,我才是插進來的那個,是需要乞求原諒的那個。”
馮儉的話滿是忏悔之意。
林悟镕呆滞地看着他,久久不能言語。
他的确沒想到馮儉藏了這麽深的心思,但有一點他卻能百分百确定。
馮儉全心全意愛着他。
“你的意思是,你不會怪我愛你的同時也愛着袁雅?你不介意我心裏同時裝着你們兩個?”
林悟镕問得小心翼翼,他還是有些懷疑,自己是否有誤解的地方。
“是的,我不介意。在你醒過來之前,我和袁雅談了一次。他也和我有同樣的想法。所以阿镕,現在所有的決定權都在你手裏。你是想在我們兩個中間選擇一個,還是想我們三個在一起?”
49 在一起
三個,在一起?
馮儉的話極度挑戰着林悟镕的認知。
他一直以為愛情只是兩個人的事,即便同時愛上兩個人,還是必須做出選擇,所以才會那樣痛苦。
可現在看來,似乎畢方的想法和人類很不一樣!
是所有的畢方都如此,還是只有馮儉和袁雅才會與衆不同?
見他遲遲不回答,馮儉反而慌了起來。
難道說,他不願意同時接受他們?
真的在思考如何在他們兩個中間挑選一個終身為伴?
“這樣可以嗎?我是說,三個人在一起,你們不覺得委屈嗎?而且別人會怎麽看我們?”
馮儉的話太有誘惑力,讓林悟镕不僅浮想翩翩。
一想到以後每天睜開眼,就能同時看到他們兩個,林悟镕就覺得自己上輩子一定是拯救了地球的英雄。
但與此同時,他也有極大的顧慮。
同性戀本就不為大部分世人接受,再加上驚濤駭俗的“三人行”,要是被其他人了解到了真相,他們注定會被口水淹死。
在林悟镕的眼裏,馮儉和袁雅都是最善良、最美好的人,不該被如此對待。
馮儉明白他的擔憂,更令他高興的是,顯然林悟镕已經跨過了內心的檻,願意同時向他們伸出手。
執君之手,與君偕老。
君心歸處,連枝共冢。
“你怎麽不說話?”
林悟镕見馮儉只是看着自己笑,眉眼間的歡愉令整個人都發着光,襯着英俊無俦的五官,看得他怦然心動。
馮儉情難自已地抱住他,在他耳邊輕語。
“別擔心,我和袁雅會全力保護你,盡量不讓流言蜚語傷害到你。社會上的确有些人,關心別人的生活更甚自己的生活,但我們并不是為他們而活。是否幸福,只有我們自己才能體會。所以不管以後會發生什麽,都不用太在意。”
對林悟镕而言,馮儉的話總有種特殊的魔力,能令他全然信服。
所以當聽完他的話後,林悟镕心中最後一抹陰霾也被吹散,全身心放松靠在他的胸前,讓馮儉的氣息将他從頭到腳裹住,迷醉得完全不想動彈。
“喂,別睡着啊,你已經超過24小時沒吃東西了,我煮了粥,吃點再睡。”
馮儉察覺到靠在胸口的身體越來越沉,忍不住叫醒林悟镕。
“嗯……”林悟镕迷迷糊糊回答,眼睛卻沒張開。
雖然現在退了燒,但感冒還是沒好,加上昨天發生了那麽多事,透支的體力并不是睡一覺就能完全補回來。
之前的那場痛哭和交談已經把暫時的回血消耗得差不多,林悟镕現在只想再大睡一場,對吃飯根本提不起精神。
馮儉發現是不能靠這人的自覺性了,于是硬拖着林悟镕來到廚房,一動不動盯着他把一碗粥吃完,這才放下心來。
“阿镕。”
馮儉的口吻有些猶豫。
在林悟镕吃粥的時候他已經考慮了很久,覺得有個問題應該先征求林悟镕的意見。
“嗯?”林悟镕正喝水,漫不經心應了聲。
“有件事和你商量。”馮儉說。
林悟镕放下水杯,靜靜看着他。
“你想怎麽處理那個人渣?”
雖沒有指名道姓,但林悟镕瞬間就明白馮儉指的是誰,臉色變得難看起來。
對他而言,在季舒平家的那十幾分鐘簡直就是一場噩夢。
如果可以,他真想一輩子都不再去回想。
然而現在,他非但想起每一個畫面,甚至還想到了個被忽略的問題。
林悟镕用力握住了馮儉手腕,焦急地說:“我記得昨晚袁雅把他打飛了,會不會把他打死了?如果沒死,他知道我們住一起,會不會找上門來?袁雅呢?你不是說他去雍言家取東西了嗎,怎麽還不回來?不會是自作主張去找他了吧?”
馮儉将另一個掌心蓋在他的手背上,輕輕拍了拍說:“阿镕,別緊張,他沒死。袁雅也不會胡來。如果那個人渣真敢來,我一定讓他再也回不去。”
林悟镕心下一驚,馮儉的話自帶殺氣,顯然不僅是意氣用事。
“你,要殺了他?”
林悟镕愈發緊張,他不想讓馮儉他們因為這樣的人渣而遇上什麽麻煩。
“我不會殺他。對這種人來說,死簡直就是解脫。我的确有我的想法,絕不可能輕易放過他。但在那之前,我需要知道你的決定。你想報警嗎?”
報警?
林悟镕愣了。
他還沒有騰出時間來考慮這個問題。
像他這類無權無勢的普通老百姓,出了事的确會有找警察的意識。
但靜下心來考慮,他該以什麽樣的名義報警?
強奸未遂?非法拘禁?故意傷害……
且不說第一條是用來保護女性的,想要訴之罪名就需要有足夠的證據。
然而他身上能稱得上舉證的就是手腳上的綁痕,至于被騙喝下的藥……
已經過了那麽久,誰知道還能不能檢驗出來?
最讓林悟镕投鼠忌器的還是袁雅。
如果真要報警調查,袁雅勢必躲不掉。
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