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投奔夫君

認清了婆婆醜惡的面目,徐耘寧深知,只要她繼續留在阮家,便是一塊待宰魚肉,婆婆高興了給她左右嘩啦幾刀,時不時傷口上撒把鹽,要是實在不耐煩不想見到她了,就聯合手下把她清蒸紅燒油炸,活生生吃了。

最毒婦人心。

徐耘寧不願坐以待斃,為了節省力氣,由着外頭那群野蠻人釘窗戶釘門口,提起剛拿回來的鄭捕頭寶刀,拔丨出鞘一看,锃亮鋒利,光瞧着都怕傷了眼。

很好砍的樣子。

安心下來,徐耘寧去翻衣服,“縣令夫人去衙門穿什麽好呢……這件……太金貴了,有人誤會阮軒借官職斂財就不好了,這件……太豔了,這件……太素了。”

挑來挑去,她選了條不低調也不高調的,不會太寡淡丢了阮軒的面子,也不會太豔麗顯得水性楊花。

換完了衣服,徐耘寧攬鏡自照,把睡亂的頭發稍稍整了整,插上一只玉簪,左右端詳又覺得應當化化妝,研究半晌胭脂水粉,本想問問外頭的小香怎麽用,走到床邊,又怕碎屑弄髒衣服頭發,勉強作罷。

最後一步,便是把早就藏好的金銀首飾拿出來。

徐耘寧穿越來之後,很明白“沒錢萬萬不能”的真理,特地挑了深更半夜翻找房間,竟真找出了一箱值錢貨。

原來的徐耘寧傻歸傻,大約是在財主家長大耳濡目染,點算錢財沒那個腦子,藏得挺有一套,要不是徐耘寧百無聊賴,沒事兒摸摸這兒摸摸那兒,也不會料到屏風下的地磚是松動的,裏頭藏了金銀財寶。

“唉,”徐耘寧摸着銀子,感慨,“幸好我力氣大,搬得動屏風,撬得開地磚,拿得了救命錢。”

将幾件衣服和寶箱和打包好,她往門口走去,隔了一扇門都能聽見劉嬸越來越起勁的叫喊。

“再釘一塊!”

徐耘寧火氣上湧,打雞血拔刀一揮。

然後,她就這麽大搖大擺走出了阮家,雇了個轎夫送自己去衙門前。

“謝謝。”徐耘寧想着準備見到阮軒,格外高興,多給了轎夫一點賞銀。

轎夫是個好人,看到她盯着衙門不放,以為她是來申冤,搖頭,“夫人,你這樣不行,申冤要苦一點,可憐一點,這樣衙役才不會把你趕走。”

“不是。”反正都到了衙門口,徐耘寧也不怕,直說,“我是縣令夫人。”

“你?”轎夫懷疑地上下打量。

徐耘寧撇嘴,“怎麽,不像?”

“縣令夫人……不是個傻子嗎?”轎夫嘟囔,“怎麽成了潑婦?”

輪着被罵了兩次,還是不帶重樣的誣陷,徐耘寧氣急,剛想反駁,忽然想起自己右手拿着大刀已經像是來者不善,再兇神惡煞的動手,豈不坐實了“潑婦”的臭名,給阮軒丢臉?

“你走吧。”徐耘寧板着臉打發轎夫。

對轎夫的話上了心,徐耘寧不再一手提刀,而是雙手捧着,斯斯文文邁着小碎步往衙門前走。烈日當頭,她這般折騰,到了自門前已經出了一身汗,忍着不耐對衙役小夥子微笑,“你好,我想找一下阮大人。”

衙役眯了眯眼,“擊鼓鳴冤?”

“不是。”徐耘寧覺得縣令夫人又沒有身份證明,平白一說遭人懷疑,學乖了,“我是來還刀的。”

官府的刀統一樣式,刀身刻着來處,十分好辨認。

衙役看了看真是官府的刀,擡手讨要,“給我吧。”

“哎。”徐耘寧和藹可親地奉上。

“你可以走了。”

“……啊?”

徐耘寧沒想到這位小兄弟那麽木,耐心耗盡,劈手奪回刀往地上一杵,昂頭吩咐,“我是縣令夫人,開門。”

“縣令夫人?”衙役挺懂事,沒有立刻反駁而是追問,“你怎麽證明?”

擦了擦額上的汗,徐耘寧不耐煩了,說,“不用證明,你帶我進去,讓鄭捕頭和阮大人認一認,我如果不是,就治我的罪關進大牢,如果是……”

另一個胖衙役一直沉默,聽到這兒卻定不住了,果斷把兄弟一推,對她客氣道,“您稍等,我這就去請鄭捕頭。”

徐耘寧真是佩服自己的機智,悠哉悠哉在原處等,不一會兒,鄭捕頭出來了,見到她“哎喲”一聲驚呼,馬上作揖行禮特別客氣,“夫人大駕光臨,榮幸榮幸!”

“阮軒呢?”徐耘寧急急問。

鄭捕頭了然,“這邊請。”

等他們進了門,兩位衙役歸了原位,木兄弟不由佩服胖衙役,“林兄慧眼如炬,佩服佩服。”

林衙役幹笑一聲,心裏卻是另一番想法:

如果不是縣令夫人,他就能抓人了……唉,想抓個人真難。

——

徐耘寧沒有直接去見阮軒,而是等候在後堂一座房裏等阮軒來。過了一會兒,阮軒來了,小跑着官帽都歪了,左臉頰印了墨水痕,傻兮兮笑着跑過來,“耘寧~”

“噓!”徐耘寧聽得高興,卻仍記得這是什麽地方,“聲音不能這麽甜,忘了?”

阮軒扶了扶官帽,“對噢,你怎麽來了?”

想到之前的遭遇,徐耘寧嘆了口氣,“你娘要把我關起來。”

“什麽!?”阮軒訝然,“我娘真的這麽做?”

徐耘寧抿唇,她不想擋着阮軒的面咒罵阮軒的娘,只點了點頭。

高興的笑臉立即暗淡下來,阮軒皺着眉,片刻後深吸一口氣,伸手要接過她的包袱,“沒事,你來了也好,我們成了親就不該分開,一起住在衙門吧。”

這話說得中聽,徐耘寧微笑,一時忘了自己包袱多重,松手。

“啊……”阮軒沒力氣拎着,被沉甸甸的包袱壓着往後摔倒,“啊!”

徐耘寧大驚,趕緊扶起來,“還好嗎?”

“還……還好……”阮軒揉了揉肚子,眼含淚光,“這什麽東西,有棱有角的,撞得我好疼啊。”

不好說是卷了錢離家出走,徐耘寧含糊其辭,“一個箱子。”

“噢……”阮軒嘶嘶抽着氣,好一會兒才緩過勁,“你跟我來。”

徐耘寧拎起包裹跟阮軒走。

他們沒走多久就到了一個房門前,阮軒開鎖開門,現出裏頭幹淨樸素的全貌,說,“床和櫃子随便用,我還有事要忙,暫時不能陪你了。”

“噢。”徐耘寧轉了一圈,還是挺滿意的,“那你的房間在哪裏?”

阮軒歪頭,“也是這裏啊。”

“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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