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章

劉知在找不到春曉之後,劉知萎靡了一段時間,優越的成績一度下降。

他高中的班主任為此也找過他會幾次,也不見一點效果。班主任只好把他平時忙的找不着北的父母喊了過來。

劉母和劉父二人一聽便撇下工作,匆匆忙忙地連夜趕了過來。

一路上風塵仆仆,兩人為了工作的事也忙的沒法好好休息,如今又是千裏迢迢地趕過來,臉上的疲憊十分的明顯,這讓班主任也難以說出責備的話,都是為了孩子。

但他的職責不容許他不說,只好向劉母劉父講了近日來劉知的情況,二人得知,向老師表示了歉意後,和兒子離開了學校。

到家後,劉母劉父逼問劉知,劉知也不回答,就那一副魂不守舍的樣子。當時氣的劉父想抄起拖鞋打自個兒子,奈何上頭還有個上司壓着。

後來,劉母一個人坐在沙發上沉思了一會兒,開口:“既然你沒心思在本地學,就去外地吧。外地不行,我們送你去國外。”

劉母的決定一向無人能改,劉父也沒有異議。也就此敲定了劉知去外地上高中。

換個地方後,劉知也出乎意料地認識了少些朋友,說的上來話,鬧得開來。劉知也慢慢走出了失去春曉的痛苦中,暗自下了找回春曉的決心。

上了大學後,他便認識了兩個現在的摯友,一個就是沈長風,另一個現在還在國外呆着,被逼無奈地繼承家業。

春曉一覺醒來,睜開好似有千斤重的眼皮,迷糊間看到環着自己的手臂,一個激靈地動了一下。

劉知啊!是劉知啊!!!!

他激動地想着,回想起之前劉知的話,嘴角止不住地揚起,整個人都快幸福地冒着泡泡。

“醒了?”

被春曉壓在身下的胸腔振動了幾下,呼過的熱氣拂過春曉的頭頂,春曉不由得臉紅了一下,悶悶地開口:“恩。”

劉知看到春曉發間微紅的耳尖,惡作劇般地伸手捏了捏,道:“睡那麽久也不見你動,就這麽乖乖地趴着,你怎麽那麽可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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春曉臉上愈發熱起來,他沒想到劉知現在說起話來比以前還流氓。

不過,他喜歡。恩。

他動了動僵硬的脖子,掙紮着撐了起來,湊到劉知的耳邊,壓低聲音:“因為你在。”

劉知被他的熱氣撩的不行,兩眼一彎,一手摟住他的腰,一手扣住他的頭壓了下來,兩人唇/齒相交,劉知将舌/頭/伸到了春曉的嘴裏,将春曉勾的喘不過氣來。

兩人濃情蜜意了一會兒,才難舍地分了開來。春曉感覺到有硬/物戳到了自己的大腿,他的腦子轟然,頓時一片空白。

劉知笑出了聲,用鼻子蹭蹭他的鬓角,道:“要不是在別人家,早把你給/辦了。”語氣中帶着壓抑的情/欲和溫柔,還有一絲絲的無奈。

只要是劉知,春曉做什麽都是願意的,他也不介意。

他猶豫了一會兒,道:“不然,我用手吧?”

劉知吻了吻他的耳朵,嘶啞着聲音道:“好。”

兩個人在書房裏你濃我濃,就這麽錯過了春母和張姨一起燒的中飯,坐在桌邊的三個大人一臉哭笑不得,也不去打擾,都認為是昨天睡的太晚兩個人都累着了。

對此,春母挺開心的,白多了個兒子,誰不開心?

那兩人從書房裏出來已經是下午三點,劉知對春母略為調侃的眼神表示無奈,他也放下心來,春母是真的接受了自己。

春曉看春母這麽看着他們兩個人,暗戳戳地捏了把劉知的手臂,還瞪了他一眼,誰讓他一直纏着自己!

在劉知眼裏,春曉這模樣特別撩人,如果不是礙着有春母在,都快忍不住啵他一口又一口了。他摸了摸春曉的頭,站在一旁沒有說話。

春曉見張姨和張叔不在,問道:“媽,張姨和張叔呢?”

“春照陽那一家子被jin/cha叫去啦。也不知道怎麽回事,大中午的就被逮回去,吵吵嚷嚷的,你張叔跟着去看了,你姨去菜場了,說是去買點好菜,要慶祝下那一家子倒黴。不過領頭的那個jin/cha長的還很俏啊。”春母稀奇地咂舌道。

春曉心中疑惑,他也沒有報jin,張叔更不會,這是怎麽回事?雖然說春照陽被逮走對他來說是件好事,但也是件壞事。

春照陽如果很快被放的話,他第一時間想到的恐怕就是前不久威脅過他的自己,到時候遭殃的可不止他和春母兩人而已了。

春曉本來還是想在等等,等到那一家子從對面搬出去後,他在去春照陽那兒磨一磨。這一出戲是哪兒自己加進來的?

劉知心下了然,自己剛跟沈長風說了這件事,才半天他倒是開始辦了,平時這人看起來吊兒郎當了點,做事還挺利落。

春曉轉了轉眼珠子,疑惑地看向劉知,見劉知沒有一絲疑惑,反而一副放心的樣子,道:“劉知,是你幫的忙嗎?”

劉知見兩人的視線都集中在自己身上,他不緊不慢地笑道:“恩,拜托了一個朋友。”

春曉本來和劉知身高就差一截,他仰着頭,鼻子突然酸澀了一下,眼睛微熱。

從春曉有能力養活自己和母親以後,他很少去依賴別人,即使是欠下的人情也一一地還上了。

劉知的存在,讓他一下子有了可以後靠的勇氣,有點措手不及。

劉知見人哭了,蹙着眉用手輕柔地擦掉挂在春曉臉上的淚水,将人抱在懷裏,輕聲地哄道:“哭什麽啊,剛剛還好好的。”

春曉哽咽了一下,微微搖頭,劉知就這麽一直抱着他,給他安慰。

春母見兩人這樣,對這個兒婿不要太滿意,兒子的苦受的不少,他一個人在外面栉風沐雨,而她只能等在家裏。

她沒有開口,只是坐在一邊靜靜地喝着茶。

突然,一陣鈴聲從劉知的身上傳來,非常急促。

春曉後退半步,坐在了沙發上,擦了擦眼淚,紅着眼睛,盯着劉知。

劉知掏出手機,看到顯示的人名,不再猶豫接了起來。

只聽對面的人嚷嚷道:“大少爺,人想見你,你怎麽說?”

“好,什麽時候?”劉知淡淡地說着,撥弄着春曉的頭發,絲毫不建議給他丈母娘喂狗糧。

沈長風對門後的人喊了一句,不久門裏也喊了一聲,他這才道:“現在,來不來?“

劉知應了一聲,挂了電話。

沈長風從和劉知做了朋友以後就知道他心裏有人,不過就是藏着掖着不給人說。

劉知不是個愛管閑事的人,他淩晨給他發了信息,他就立馬着手辦這事,心裏好奇的不行。

要說春照陽這人的污點也挺多,吃牢飯是肯定的了。不過人不是他們這市的,他管不了,暗中給B市的朋友打了個招呼,對方也豪爽地答應了下來。

至于他老婆和兒子小偷小摸做的也不少,關也是要關上幾個月的。

沈長風悠閑地坐在局長辦公室裏的沙發上玩着手機,給遠在大洋另一邊的好朋友發了信息。

風:濤子,大少爺的心上人我估計找着了。

Tommy:你說估計的話,你還沒見着吧。

沈長風看到後撇了撇嘴,還不知道那個大少爺給不給人看心肝寶貝呢。自己的直覺絕對不會錯,劉知就是找到了,他就是模仿一下當科學家的人的嚴謹的語氣,以防打臉。

風:哼。見着給你看照片,你慢慢在國外熬吧。

趙濤在另一邊哀嚎着,一頭錘在了堆滿文件的桌子上,痛心自己遇人不淑,這苦日子不知道什麽時候到頭。

劉知打完電話後,很快帶着春曉去了局裏,春母則被留了下來。

春曉一下出租車,便看到穿着jin服的年輕帥氣的男人大步流星地走了過來,目光灼灼,讓春曉不自覺地往劉知身後躲了躲。

沈長風看到躲在劉知身後的人,抽了抽嘴角,他這麽帥氣逼人和藹友善,幹嘛躲着自己。

“大少爺,你的大心肝找到啦?”沈長風好奇地瞅着春曉,對劉知說道。

劉知對着自己的朋友從來不客氣,踢了踢對方的小腿,道:“是我家小心肝。退後退後,你吓到我小心肝了。”

春曉的臉紅了又紅,背後偷偷扭了一把劉知,扭的也不痛,他不舍得。

這人怎麽那麽愛說這麽肉麻的話,聽着也不哆嗦?

劉知将春曉拉了出來,勾着他的肩膀,道:“他叫沈長風,我朋友。很愛玩,以後他找你出去玩,你可別去。”

沈長風聽劉知這麽抹黑自己,忍不住翻了個白眼,對春曉道:“劉家的小心肝,你可千萬別聽這貨的。我現在可老實,一門不出二門不邁的,老實地跟黃花大閨女似的。”

春曉無語道:“我叫/春曉。沈先生千萬那樣叫我了…”

劉知倒是對沈長風這個稱呼挺滿意的,又擡腳踢了下沈長風,也不等他說話,道:“見人去。”

沈長風再次翻了個白眼,轉身帶着兩人進了局子,吐槽道:“你動腳的本事見漲了啊你?春曉,你叫我長風吧,或者風風,小風風也行。”說着,賊兮兮地看了眼劉知。

劉知意料之內地黑了臉,道:“沈長風,你是想被我拿來練手?”

沈長風這才乖乖地噤了聲,對着春曉是一陣擠眉弄眼,你看你看,管管你家的。

春曉也是無奈,但是又很高興劉知有這麽一個好朋友。

劉知冷哼一聲,當初劉知和沈長風一起報了格鬥班,戰鬥力本來就高的劉知一下子就更高了,沈長風和他對打,只有被碾壓的份。

沈長風将人帶到後,推開門示意劉知進去,将春曉留在了外面,自己跟進去後,關門前對春曉點了點頭,道:“春曉,你就在外面呆着,別亂走,很快就好。”

春曉看了眼劉知,劉知颔首後,他就靠在牆上發呆。

雖然劉知跟他在一起了,春母他們也接受了,但是劉知爸媽呢?他們接受嗎?再者,他爸還有一年就要出來了,難保他爸不會來找春母和自己。到時候,他爸會很生氣的想打斷自己的腿吧。

也不知過了多久,劉知和沈長風就出來了。沈長風笑意滿面,而劉知還是淡淡的沒有什麽情緒流露。

春曉見人出來,立馬迎了上去,“怎麽了?他和你們說了什麽嗎?”

不等劉知說話,沈長風倒是突然蹙眉,抱胸搓着手臂,神神叨叨:“哎呀,這天真是越來越冷了,這雞皮疙瘩呀。”

劉知暗含警告地瞥了他一眼,他笑嘻嘻地恢複了原樣,不說話,就是用意味深長的眼神看着他們兩個。

春曉一臉疑惑,這是怎麽了?

劉知道:“沒事,他們那家子人以後都不會來找你麻煩了。”說着,他拍了拍春曉的肩膀。

春曉見劉知無意讓自己知道他們的談話內容,就沒有多問。

劉知帶着人往外走,而跟在他們身後的沈長風看着他們相攜的身影,不由得感嘆,兩個大男人在一起挺奇怪的,他們倆看起來很配。

想當初他和濤子知道劉知是gay的時候,也就是稍微奇怪了一下,随即想開了,還是繼續和劉知做朋友。

人家的事終歸是人家的事,喜歡誰又不是跟玩游戲一樣可以退出重來,怪不得誰。

做朋友的也只要在他需要幫助的時候推上一把,在他開心的時候拉住他的尾巴,在他失意的時候帶他去喝酒就好。

管他那麽多幹什麽,兄弟就是兄弟,這點誰也沒法改變。

不過,沈長風一想到剛剛劉知那麽認真地對春照陽說春曉是他劉知的人,讓他動他試試,他就覺得,這劉知是打開了不應該打開的開關吧。

三人站在門口道別,春曉猶豫了一會兒,道:“沈…長風,你要不要和我們一起去我姨家吃飯?”

人家幫了他,他就應該好好地謝謝人家。

沈長風見他能蹭飯,樂的不用為自己的晚飯發愁,他家不在這地,他一個人住,一個人吃飯,對他來說怪可憐的。

劉知沒有反對,他本來想告訴春曉不用這麽麻煩,但春曉有意想感謝沈長風,他也就随了他。

劉知:我就是這麽地疼老婆。

當三個人一同出現在張家時,早早回到家裏的張叔擡眸看了他們一眼,道:“回來了?”

春曉應了一聲,沒等他開口,張叔又問道:“沈長風你也來了?今天不是你值班?”

劉知噗地笑出了聲,沈長風苦着臉道:“張叔,蹭個飯而已。值班也要吃飯啊。”

張叔哼了一聲,指了指他旁邊的沙發,示意他們坐過來。

春曉坐下後,道:“你們認識?”

張叔道:“我跟他一個組的。”

沈長風嘿嘿地笑了一聲,坐過去給張叔揉肩,嬉皮笑臉:“哎呀,第一次來張叔家,也沒帶什麽禮物就來蹭飯,真不好意思。”

“那你走吧,飯還沒好,來得及。”

張叔不跟他客氣,上司也跟他說了別慣着他。中午他見是沈長風來抓春照陽,他疑惑了一下,跟着他回了趟局裏。

他抓住竄上竄下的沈長風,仔細地問了一遍,才知道是劉知拜托他的。因而他對劉知的好感又加上了幾分,現在對劉知也順眼了點。

“張叔,我就這厚臉皮,您還是讓我待着吧。禮物下次再補。”

劉知捏了捏春曉的耳朵,兩人相視一笑。

廚房裏的濺油聲,抽氣機工作聲,碟鏟相接聲填滿了整個房子,沈長風和張叔刻意地坐地離他們兩人遠了一點,在那兒講話,時不時笑出聲。

劉知湊到春曉耳邊,輕聲道:“我明天早上就要走了。你要跟我一起回去嗎?”

春曉猶豫了一會兒,雖然現在他很想粘着劉知,寸步不離,但他還是想多陪陪家裏的三個大人。

“不了,我在家在待幾天。”

劉知知道春曉的想法,摸了摸他的頭,又壓低了聲音:“等你回來就跟我回家吧,我爸媽想見你。”

春曉耳邊一陣鳴響,愣愣地看着面帶微笑的劉知,機械般地說道:“什麽?”

“我爸媽想見你。”劉知笑着湊過去親了親他的耳朵,又道。

春曉驚慌地低聲問道:“你告訴你爸媽了!?”

劉知點點頭,很早的事情了。

對于春曉來說,他這輩子苦難來的不多不少,但他的幸福恰好能把它抵消。

無論是年少時他與劉知的相遇,張家的幫助,還是親叔叔的刁難,無論是年青時他與劉知的再次重逢,甘之若饴的暗戀,還是義無反顧的告白,這些都會是他這一生難以忘懷的東西。

如果問他當初為什麽會去幫孤軍奮戰的劉知的話,他其實回答不出什麽,只是覺得想在這個人身上栓上自己。

沒有什麽來的太遲太慢,只是還不到時候。

時光匆匆,他與劉知相識的第九年,從朋友到了愛人,恰到好處,自然而然。

春曉眼裏映着劉知的身影,亦如他記憶中那個身穿黑衣的少年,嘴角揚了起來。

“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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