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2章 舔一口

◎乖,就親一下◎

沈黎安站在她之前擺放物件的長桌前, 手中把玩着一個兔子花燈,朦胧的陽光透過敞開的窗戶灑在他身上, 為冷淡的神情平添了幾分柔和。

聽到動靜, 他微微扭頭看過來,看到是她,旋即清清淡淡地一笑:“你怎麽來了?”

這話難道不是該她來問嗎?

聶晚昭挑眉, 邁步走到他身邊, 說出了自己的困惑:“你不是在前廳嗎?”

只聽他輕輕嘆氣,指着自己袖口上沾染的茶漬, 柔聲解釋:“不小心打翻了茶水。”

聶晚昭凝神望向那一片深色,打濕的範圍還不小,想到今日席上用的都是熱茶, 她不禁颦起秀眉,靠他更近, 伸手抓住他的小臂, 朝自己的方向拉近了些距離, “我看看,可有燙傷?”

“沒有燙傷。”沈黎安被她憂心忡忡的表情取悅到, 故作清冷的神情也難掩愉悅, 一動不動地乖乖由她擺布。

盡管他這麽說了,她還是想親眼确認為好, 畢竟燙傷可不是小事,留疤什麽的可就不好了。

于是她小心翼翼地掀開他外面那件相對寬松的外衣袖子,又折起貼身的白色裏衣,露出裏面光滑白皙的小臂。

翻來覆去看了看, 确認他确實沒有受傷, 她這才松了口氣, 替他将衣物慢慢恢複原樣。

他眼眸微微一彎,帶着點勾引和狡黠:“裏頭太悶,不得不出此下策。”

剛剛經歷了那遭的聶晚昭深感其意,同情地看了他一眼,順手拿起桌上的另一個花燈。

這些精致的小玩意兒,扔之可惜,帶去宣陽侯府又實屬不妥,她本想将其放在箱子裏收好,可是婚事準備繁瑣,一拖再拖,只來得及收拾一部分,還留下幾個忘了收拾。

氣氛停滞了片刻,她擡起頭問他:“讓人找好換的衣物……了嗎?”

說話間,臉頰邊上似乎有一抹濕漉漉快速掠過,讓她來不及思索清楚那是什麽,就和近在咫尺的男人對上了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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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好像一直安安靜靜,垂着眼看着她,眸內情緒好似揉碎了初夏的晚風一般缱绻,只一眼就叫她心裏那攤平靜了多年的死水,無端攪起了波瀾。

彼此呼吸交纏,暈乎乎的,他喉結滾動了一下,幽深的眼睛直勾勾盯着她鮮豔的朱唇看,帶着濃烈的占有欲。

指尖勾住她的下颚,剛準備俯身一親芳澤,搗亂的人就來了……

“姑爺,衣物送來了。”

端着托盤的藍衣婢女尚且只邁進半步,猝不及防撞破這一幕,反應極快地停住了腳步,直挺挺轉過身回避,僵在原地走也不是,進去也不是。

正當不知該如何是好時,裏頭的人似乎是看出她的為難,替她解圍:“将衣物放下就走吧。”

婢女聽出那語氣裏快溢出來的不滿,下意識咽了咽口水,快速回道:“是,奴婢遵命。”

話畢,她垂着腦袋走進去,放下衣物後,一眼都不敢多看,腳底抹油般飛速逃離了現場。

聶晚昭這幾日不是在被壓,就是在被壓的路上。

哪裏看不清他的意圖,等外人走後,雙手撐在他硬邦邦的胸膛上,将人往後推的同時,整個人仰起脖子向後退。

“松開。”

她的态度強硬,抵不過他更強硬。

沈黎安托起面前人的下颚,對着嬌嫩的紅唇就是一個淺嘗即止的淺吻。

“你不要這樣……”她咬着唇,将頭偏向另一邊不去看他。

遭受到反抗,他的動作停了一瞬,似在糾結要不要順了她的意,可是男人的劣根性讓他選擇尊崇內心欲望。

“乖,就親一下。”他沉聲安撫了一句,随即單手桎梏住她的雙手,用力握緊将人拉進懷裏,再度不容拒絕地吻了上去。

唇齒相撞,咬合間舌尖滾燙,他撬不開她緊閉的貝齒,便退而求其次,在她的唇瓣上極具惡趣味地舔了一下。

舔了一下……

舔……

聶晚昭的臉“砰”一下像點燃的煙火,炸得滿臉通紅。

手比腦子反應快,“啪”的一巴掌就扇在了他的俊臉上,肌膚頓時染上一片緋紅。

兩人的呼吸都有些急促,羞惱的淚水在眼眶盈盈打轉,她憤憤罵道:“你太過分了!”

那過分鮮明的柔軟仿佛留在了唇瓣上,任由她如何抿唇擦拭都去不掉那殘存的濕熱觸感。

“昭昭。”略帶着難以置信意味的低啞嗓音随風飄進耳朵裏,聶晚昭喘着粗氣看過去,正對上他可憐兮兮的目光,以及那五指分明的巴掌印。

沈黎安摸上隐隐作痛的左半張臉,他從未聽說過,哪家丈夫和自己的妻子親個嘴還要挨打的……

左思右想,沉默了半響沒說話,似是想到了什麽,等她呼吸逐漸平穩後才啓唇問道:“你的手疼嗎?”

他的字字句句都透露着讨好,聶晚昭才不上他的當,将微微發抖的手往身後藏了藏,冷聲冷氣地回:“不疼。”

又是一陣沉默,他伸手拉住她的衣角,壓着聲音試探性說:“可是……我的臉疼,你幫我揉揉好不好?”

“……”人要臉樹要皮,他怎麽就不知道要臉呢?

她沒好氣地一把推開他湊過來的臉,沒過腦子就脫口而出:“揉個屁,你給我滾遠點。”

沈黎安先一愣,聶晚昭也随之呆住。

無言對視幾眼,她率先跳開視線,清了清嗓子,佯裝什麽都沒發生的樣子,淡定道:“你……快換好衣服,我們該去赴晚宴了。”

丢下這句話,她提着衣裙氣沖沖地跑出了屋子。

“子陵,你的臉真沒事?”

臨走前,沐夫人看着他紅腫起來的半張臉,忍不住又關懷了一句。

他臉上的手掌印已經暈開,沒之前那麽顯眼,只是他皮膚相對白皙細膩,明眼人稍一仔細琢磨便猜出來發生了何事。

永寧侯府能動手打他的,不就那一位麽?

“是,我沒事。”沈黎安溫順垂首,看上去滿不在乎。

“那就好。”沐夫人勉強笑了笑。

剛才人多一直沒有機會問明白這件事,這會兒總算有了空擋,她揚聲喊住悄悄開溜的自家閨女,“你過來。”

正準備上馬車的聶晚昭頓住,糾結了片刻,最後無奈收回腳,跟在沐夫人身後往邊上走去。

等走遠了些,沐夫人才冷下臉教訓:“家裏還有那麽多親戚在場,你怎麽能扇他巴掌?丢不丢人?”

“還不是他……”後頭的話她說不出來,只能委屈地扁起嘴。

沐夫人才不管是什麽原因,今日回門本是個喜慶的日子,這一巴掌下去打的可不只是宣陽侯府的臉,還有他們自家的臉。

不過從這件事上也能反映出沈黎安對她算是好的,不然她也不敢下這個手。

自家閨女的性子她最清楚,表面看上去有幾分名門貴女的樣子,其實內裏卻被養得嬌縱任性,鬧起脾氣來時常不管不顧,如若不适時收斂,這往後的夫妻生活可有得折騰。

“所幸他是個有分寸的,沒有當場翻臉,你們小兩口關上門如何鬧是你們的情趣,但是在外頭,你就得收收你的小脾氣,像今日這種事絕不能再發生。”

聶晚昭張了張嘴,真是啞巴吃黃連,有苦說不出。

她總不能……

總不能跟母親說……

最終,她吞下辯解的話,轉而認錯道:“母親教訓的是,女兒記下了。”

面對這個從小到大當作寶貝養的幺女,沐夫人簡直有一大堆操不完的心,話到嘴邊卻不能一股腦全說出來。

她嘆了口氣,“我讓容媽媽跟你一起回去,以後拿不定主意的時候,就先問問她。”

容媽媽是她老早就定下來的人,只是大婚那日她家中出了些事沒能跟着過去,今日倒也不遲。

容媽媽跟了她大半輩子,穩重老實,有她跟着幺女,她也能放心許多。

“多謝母親。”聶晚昭下意識看了眼不遠處背着個小行囊的容媽媽,也沒推辭,接受了母親的好意。

就算再不舍,也終有離別的時候。

一開始還沒什麽,等着馬車漸行漸遠,永寧侯府的人逐漸化作一個個小黑點,聶晚昭到底是沒憋住,大顆的淚水成珠成串地自眼眶滑落下來。

“嗚嗚嗚。”她哭得傷心,眼淚瞬間浸濕了手中的帕子。

坐在對面的沈黎安有心安慰,只是他剛伸出手,就被她一巴掌拍掉,他再伸手,她再打落……來回數次,她止住淚意,兇巴巴瞪過去。

雖然她在母親面前答應得好好的,可不代表她真的就會收斂脾氣,左右母親不在這兒,她根本就看不見。

“我……”

他才剛剛開口,她便厲聲将他的話堵回去,“你給我閉嘴。”

沈黎安大致猜到她哭的理由,思忖片刻,柔聲寬慰:“若是你想回,随時能回。”

“那現在掉頭。”

“……”

經過他的安慰,聶晚昭哭得更傷心了。

馬車途徑洪武街時,外頭突然傳來慕言的怒吼:“主子,小心!”

聶晚昭的難過還沒來得及消化,一股大力狠狠撞向她背後的車窗板,撞得她身形搖晃,還沒等她反應過來發生了何事,就被人拉着胳膊往前拽倒。

下一秒,一支利箭穿過車簾,從她剛才坐着的位置直直擦過,射進了主位的上方車壁。

若不是沈黎安眼疾手快拉了她一把,想必她現在已經在去見閻王的路上了。

聶晚昭被這一認知吓得魂飛魄散,慌亂之下本能地狠狠抓住她身邊之人的衣領。

比起她,沈黎安要冷靜得多,幾乎沒多做停留,攬着她的腰迅速下了馬車。

作者有話說:

沈狗:媳婦兒親親

昭昭:親個鬼

沈狗:就親一口(強吻)

昭昭:打死你個老六(握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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