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7章 偷看

◎你……你別沖動◎

“……什麽?”

聶晚昭雖然不知道他口中的忍不了是什麽意思, 但是潛意識裏總覺得不是什麽好意思。

尤其是當他的話配上那充滿占有欲的表情很難不讓人心猿意馬,腦海中不由自主地一遍遍閃過一些少兒不宜的畫面, 不停灼燒着她的喉嚨, 縱使全身濕透卻仍舊抵不住猛然襲來的口幹舌燥。

她捂緊胸前的衣物,眼神飄忽避開他的目光,沒什麽底氣地木讷反駁:“有什麽不能忍的?你還是忍一下吧。”

他眸中某些情緒翻滾, 掃過她被垂在胸前的長發浸濕的淺色衣物, 若隐若現的瓷白肌膚分外惹人在意。

雖不是她刻意勾引,卻已是箭在弦上不得不發。

這讓他如何忍?

觸及到她氣呼呼的表情, 他停滞一瞬,擡手搭在額前,掌心下壓遮住不該亂看的視線。

說到底, 造成這番局面的原因乃是他思想龌龊,無恥到偷看女子換衣服, 哪怕這女子是他的妻子, 也是他做錯了。

一番自我反思過後, 他轉過身,長籲了一口氣, 悶聲為自己找補:“你快些換, 免得着涼。”

“若不是你,我早就換完了, 你這次可真的不許再偷看了。”她小聲嘀咕幾句。

沈黎安将她的話盡收耳裏,手掌撐在面前的櫃子邊緣,緩緩收緊,努力克制着心裏對她的的邪念, “嗯, 我做錯了, 我不看。”

見他真的乖乖轉過去後,聶晚昭眼珠轉了轉,故意弄出一些動靜,他身形微動似乎想轉過來察看,但還是忍住了,出聲問:“沒事吧?”

“沒事沒事。”确認他真的老實後,她才繼續去換衣服。

過了一會兒,她試着叫他的名字:“沈黎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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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他啞聲回。

得到回應後,她輕哼一聲,開始了憋在心裏的說教:“你知不知道你方才的那種行為與登徒子無異?”

沈黎安沉默一瞬,回:“……知道。”

“那你還做!”聶晚昭驚呼,簡直不可思議,她都那麽再三叮囑他了,還明知故犯。

“……”他選擇裝聾作啞。

“你怎麽不說話?”

他總不能跟她說,再來一次,他還是會那麽做。

見他不說話,聶晚昭穿衣服的動作都停了下來,碎碎念中還帶着一絲嘲笑:“哼,平日裏裝得跟大雅君子似的,沒想到你還會做出這種事來……”

“不行。”

聽到他的回複,只是聲音太小她沒聽清,她疑惑回頭去看他的背影:“啊?”

只聽他低咒一聲,壓着嗓音道:“我忍不了。”

說罷,不給她反應的機會,轉身大步朝她走過來。

望着他一步步靠近自己的動作,基于以往的教訓,聶晚昭敏銳察覺到不對,果斷放棄系上最後一個盤扣,撒丫子就跑。

跑是跑不過的,她瞬間被束縛進一個有力的臂彎,對方滾燙的氣息撲面而來,她被抱着暈乎乎的,掙脫不得,被他掐着腰堪堪坐在淨房裏放東西的桌案上。

她身上只着了肚兜和裏衣,濕潤長發順着雪白如脂的美背向下滑落,有幾根發絲甚至沒入旁邊的水盆中。

“啪嗒”一聲,她聞聲去看,是裝着皂角的盒子被她的衣擺撞倒在地從而發出的聲響。

“你……你別沖動。”聶晚昭屬實是沒想到自己一時嘴賤,竟會招來這樣的後果,對上他兇惡壓抑的眼神,她咽了咽口水,他不會打她吧?

“我,我錯了,你就是君子,你就是,你別惱羞成……唔。”

沈黎安忍無可忍,一手按住她的後腦勺,惡狠狠吻了上去,然而啃咬她唇的動作卻又不自覺放柔,帶着奉若珍寶的小心翼翼。

未盡的話語淹沒在滿是情意的吻裏面,聶晚昭一頭霧水,嘴唇微翕,被他趁機鑽了空子,柔軟的舌不管不顧地纏上來,力道之大發出的啧啧水聲仿佛要把她攪上雲霧之端。

她吃痛掙紮,手腳并用地去推搡他,可他就像一座雄偉的大山不講理堵在面前,攔住她的去路。

“別動。”他呼吸粗重,炙熱的鼻息噴灑在她的耳側……

他的話太過森冷,威懾力十足,她聽話的不敢再亂動,也不敢再反抗,眼神飄忽不敢去看他的臉,最後只能定格在他的脖頸上,粉粉的一片,喉結上那顆小小的紅痣引得人不自覺想去碰一碰。

興許是剛才腦子泡過水,不太清醒,她還真就伸出了手,指腹接觸到軟軟的凸起,輕輕一碰就縮了回來。

“夫人。”沈黎安喉結滾動了幾下,湊上去親了親她的唇瓣,誘哄道:“讓我做一回登徒子,好嗎?”

聶晚昭聯想到剛才自己說的話,立馬反應過來他的意思,耳根更紅,着實不太理解他都在想些什麽。

哪有人不做君子,上趕着做登徒子的?

“不好。”她搖頭。

他的唇瓣又湊上來。

“你又這樣……”她偏頭躲開,溫軟的觸感落在臉頰上。

“我聽見了,你說好。”

他佯裝一臉無辜樣追過來,幾乎是貼着她的臉說的話,熱氣鋪在臉上,癢得她連忙提高聲量否認:“我沒有。”

他這人怎麽這樣,胡說八道,三言兩語竟然試圖把過錯往她身上推,她什麽都沒做,才不上他的當呢。

可惜他卻顧不了那麽多,再僵持下去他怕是要出大問題,伸手擒住她的下颚,将她的頭扭了回來,另一只手攬住她的腰,在她的耳邊壓着聲音繼續蠱惑:“幫我。”

想起新婚夜那晚遭的罪,她頂着一張紅得不能再紅的臉,不知所措地想要逃離他的懷抱。

沈黎安卻不再顧及她的想法,薄唇繼續覆上去,先是淺嘗即止般安撫性的輕吻,随後便不容拒絕地加深力道與之交纏。

半推半就之下,就快淪陷在他輕柔的吻時,額頭上的水珠順着滑進了兩人相貼的嘴唇,聶晚昭的意識頓時清醒過來。

她這才注意到某人那只作亂的手,領口松松垮垮搭在肩膀上,随時都有可能走光。

她趕緊用手把衣服捂緊,推不動身前之人,情急之下她只好張口咬住了他的嘴唇,淡淡的血腥味緩緩蔓延。

可是他卻像是察覺不到疼痛一般,無論如何都不松嘴,甚至撬開她的齒關,帶着席卷一切的氣勢,手掌暗暗用力将人抱起,把人往裏屋帶。

聶晚昭手下為了借力也不得不攀住他裸露的肩膀,一雙大眼睛盈滿水霧,不管不顧地抽泣起來:“嗚嗚嗚你混蛋,你欺負我,疼死了。”

她的舌尖酥酥麻麻的,都快沒感覺了。

沈黎安一聲不吭,越過屏風朝床的方向走去。

身上的外衣早就被他扔了去,胸前僅剩的肚兜也不知道走過來的時候掉到哪兒去了。

後背猛然碰到冰涼的床被,聶晚昭下意識驚呼出聲,反射性摟緊身上人,氣若游絲般喃喃出聲;“涼。”

沈黎安被她這聲嬌媚的仿佛掐得出水的呢喃弄得理智全無,哄了聲“乖”就将她身下衣物全扒了。

外頭的天色已然大亮,什麽都瞧得清清楚楚,哪怕放下床幔也能将床上交纏的人影看個真切。

聶晚昭水波漣漪的眼眸只敢盯着屋梁看,兩人偶爾的對視,也是纏綿暧昧非常,她是一秒都不敢落在帶着自己起伏的人身上,餘光不小心瞥到都能讓她羞得恨不得鑽進被窩裏。

如此想着,她也就要求沈黎安将被子遞給她,眼不見心不煩,她也能放縱得心安理得些。

可是後者像是沒弄懂她的心思,竟是将她翻了個面,臉頰被摁在她平時抱着睡覺的軟枕上,他粗壯的手臂緊随其後,環住她的肩膀,稍微用力将她往自己的方向帶。

聶晚昭臉埋進軟枕裏,眼淚浸濕布料,唔,這跟她想的不一樣。

就算沈郎君洗個澡耗費了再多時間,也無一人敢進屋催促,只是後頭越來越久,久到不像話,聶晚昭身邊的三個貼身婢女才商量着派一個人去問問。

再三猶豫下,綠舒得以堪當大任,其餘兩個人站在養魚的水缸那兒,目送她過去,只是不知道什麽原因,綠舒敲門的手還沒落下,就見她臉色一變,放下手灰溜溜地跑了回來。

綠舒支支吾吾,目光時不時瞥向緊閉的門,憋了半響只說了句:“我們還是乖乖等着吧,郎君和夫人還有事……”

綠舒不正常的神色激起了綠瑤的好奇心,急匆匆追上她的步子,“你怎麽什麽都沒問就回來了?裏頭耗費這麽長時間都沒個動靜,早膳時間都快過了,你确定沒出什麽事嗎?”

“沒出什麽事,就是……”她也不知道怎麽說,實在是難以啓齒。

一旁的綠茗腦瓜子靈活,結合綠舒的表情,稍一推斷就明白了過來,小臉熱氣升騰,沒想到姑爺還是個虎狼之人。

見綠瑤那個不開竅的還在沒眼力見地追着綠舒問,急忙上去把她扒拉開,湊到她耳邊嘀咕了幾句:“能有什麽事啊?你忘了上次我跟你說的了?姑爺饞我們家小姐身子了。”

聽到她這麽說,綠瑤先是羞紅了臉,随後整個人都不淡定了,“這可是大白天啊!白日宣淫怎麽行?”

“那有什麽?”綠茗不以為意。

以前她還在青樓做事的時候,多的是青天白日來尋求快活的男人,耳濡目染,讓她對男歡女愛早已見怪不怪,可是綠瑤和綠舒跟她不一樣,她們是侯府家生子,對這種事還很是保守。

瞧着兩人欲言又止的害羞樣,她不由起了捉弄的壞心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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