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章 …… (12)

曉菁跟莫名其妙冒出來摻一腳的田昊被逼的狗急跳牆之後會對無辜的人下手,畢竟曾經她就對嚴董事長下過殺手,而且幾乎成功蒙騙了嚴格差點就人財兩得了。

要不是後來嚴立恒站出來出示了他特地跑了一趟美國收集的證據證明孫曉菁欺騙嚴格的事實,還不知道結局究竟鹿死誰手。

當時我的注意力完全在鐘浩天這個渣男身上,更有夏正松和楊柳的私情讓我□乏術,不然我才不能容忍這樣的女人欺負我妹妹。

要說天美的眼光也不算差,畢竟嚴格比起她的前男友蕭遙無論是樣貌、背景、人品、才華都要高上一大截。

說實話,我個人認為嚴格假如娶了天美會很辛苦,畢竟他一個人要扛起兩個集團的責任,但是對于天美來說,碰上這樣一個有能力又願意為她擔起責任的男人也是幸運。

天美太過單純,就算現在變得機靈了許多,仍然沒有足夠的能力主導整個企業,所以有嚴格幫她是幸福,但是她卻不懂越好的男人,引來狂蜂浪蝶的本事越大。

盡管在公事上嚴格算是個近乎嚴謹冷酷的合格商人,但是他本身的性格又是有些優柔的,尤其在感情方面,上輩子天美被他這樣的性格弱點害的不知流了多少眼淚。

在處理感情事務的時候,嚴格這個哥哥還不如嚴立恒這個弟弟做得好,至少嚴立恒知道自己想要的是什麽,在喜歡上天美之後也會努力追求,窮盡自己的努力想要讓她喜歡上他,更是在知道在天美心中始終忘不掉嚴格之後用最真誠的心祝福他的兄長和心愛的女人。

他懂得在求必不得的時候果斷放手,潇灑轉身離開,一個人在異國默默舔舐自己的傷口,比起拖泥帶水又看不清自己內心的哥哥好上不知道多少。

要不是天美始終心中只有一個嚴格,即便是感受到嚴立恒那樣極盡的溫柔仍然無法動心,也容不下任何其他暧昧的可能,我還真想要嚴立恒做我的妹夫。

嚴立恒是家中二子,母親又是繼室,雖然不能繼承嚴氏企業,只會分到一定的股權做個股東,但是誰又能說這不是個好前程呢?

不用繼承家産就不用卷入權力傾軋,免去了爾虞我詐的風險,但是每年又有大筆分紅可以拿,将來生活一定不會窘迫。

更可貴的是,在這樣的環境中他沒有學壞或者長歪,變成好逸惡勞的纨绔子弟,反而難能可貴地成長為一位知禮優雅的貴公子。

我一直以為他這樣的類型才是會讨小女生喜歡的人,但是沒想到天美卻栽在了嚴格身上,而且俨然有寧死吊在一棵樹上的決心。

可惜了嚴立恒的聰慧上進,花個幾年培養他就能代替天美抗下夏氏的産業,管理好龐大的金融集團,讓我的寶貝妹妹可以一輩子無憂無慮地生活。

想到這裏,我又不免更加惋惜,嚴立恒還真是個不錯的交往對象,英俊多金,溫柔專情,天美那一根筋的小腦袋怎麽就不開竅呢。

可惜最重要的還是天美的選擇,這孩子死心塌地地就只看得見嚴格的好,況且這一次嚴立恒也沒有對天美有什麽特別的表示,我只能打消了我亂點鴛鴦譜的打算。

嚴格到目前為止的表現都讓我很滿意,但是在解決掉孫曉菁之前我還不敢松懈,畢竟這世界上最難忘的便是初戀情人,尤其是戛然而止的戀情最容易讓人難以忘懷。

更何況孫曉菁也不是個省油的燈,再加上一個藏在暗處家世不錯的丈夫,誰知道他們會做出什麽事情來呢。

孫曉菁只是個毫無背景的人,即便她有心做什麽,沒有勢力也難以達成,但是現在加上了田昊那就不一樣了,雖然在培養繼承人這點上田家做的很失敗,但是田家本身的勢力還是不容忽視的。

☆、65064 兩個女兒

以我來看,以孫曉菁的心計城府和野心,絕對不是甘于平淡的女人,更不可能是嚴格心中那個天真爛漫,美好無暇的初戀情人。或許她曾經是,但是時光是最容易讓人改變的東西,既然她能為了想要過富足的生活丢下重傷的嚴格悄無聲息地不告而別,那麽她自然也可以為了得到嚴家那龐大的家産而再次欺騙他。

嚴格就算看出了孫曉菁有問題,但是他決不會想到她竟然會有這麽大的膽子敢打嚴氏的主義。這就是大部分男人的通病,他們始終覺得女人是一種天性柔軟而脆弱的生物,殊不知一旦做下了決定,女人也可以堅強殘忍得不可思議。

說實話,孫曉菁那般利欲熏心的女人跟田昊那種敗家子湊成夫妻根本就是上天注定,他們絕對是天生一對。就算孫曉菁在商業上有些不錯的天份,但是這些小小的天份對于改變田家的現狀來說是遠遠不夠的,但是她嫁進田家必定是帶來過一場風暴,看田昊跟孫曉菁現在的狀況,我估計他們現在一定被一幫老不死的壓制着,鹬蚌相争對于除田家人之外所有人來說都是喜聞樂見的局面。

原本我還一直搞不清楚孫曉菁背後的勢力身處何方,現在看來十有八【河蟹】九就是田家支持田昊的勢力在背後推波助瀾。商場最忌諱的便是連敵人是誰或者即使知道仍然連最基本的情況都弄不清楚,現在既然弄清了幕後黑手是田家,至少不會一頭霧水。

就算不說嚴格是我板上釘釘的妹婿,層峰建設也是幸福地産堅實可靠的戰友,怎麽能讓大廈将傾的田家将其吃拆入腹呢?

田家看到了層峰建設的利益,迫不及待地想要來房地産界分一杯羹,那也要看看他的胃口有沒有好到吞的下這塊蛋糕,再說了它也不是如同表面上那麽甜美可口,富有吸引力的背後是致命的毒藥。

敢占我家人的便宜,就要做好被報複的心理準備,為了天美的幸福,嚴格的安全是一定要保證的。我可不敢拿天美的命之所系做賭注,那就必須要斷了田家所有的路,田家雖說這幾年逐漸在走下坡路,勢力漸微,但畢竟瘦死的駱駝比馬大,偌大一個田家并不是好對付的。

不過據具體情況來說,也可以避免和田家不死不休的局面。即便田昊是家中嫡系長子,名正言順的繼承人,但耐不住田昊其人的不靠譜和不成器。

事實上,田家并不是沒有足夠撐起現在這種狀況的人才,只是多是分家之人或是私生子。但是田家把持主要權利的幾個老頭子始終不允許在他們眼中血統不純或者是身份低下的人進入田家權力中心。

在我看來,這些想法不過是一些早該入土的老頭子腐朽不堪,頑固不化的念頭罷了,軟弱愚昧得不可思議,寧願将家産交給不成器的田昊也不願意給其他人一點機會,血統身份有什麽關系,又能代表着什麽。

我甚至不能算是夏正松的直系親屬,卻仍然能繼承幸福地産。即使從來沒有成功過,但是從小夏正松對我灌輸的念頭我并沒有忘記過,作為夏家長女,夏氏和天美都是我無法逃避的責任,我也曾以為我會欣然接受這樣的未來。

不管夏正松後來怎麽對我,我仍然相信在楊真真出現之前,他是的确想讓我接替他守護好夏氏和天美,因為他曾經那樣認真地培養過我,他眼中過的贊賞我從來沒有遺漏過。

所以即便現在我已經不打算接手那些産業也一定會好好會替天美安排好,天美沒有足夠的經驗接手,至少還有個嚴格在她身邊,相信他身為天美的未婚夫一定會好好管理這些産業的。

我只是不想再讓楊真真那樣輕易地破壞這個家庭,就算現在我已經不再奢望成為這其中的一員,我也會為了天美還有姑媽之後的幸福安定解決楊氏母女和田家夫妻的不懷好意。

處理完公司累積的事物已是傍晚時分,隐隐作痛的胃提醒着我忙得忘記了吃午飯的惡劣後果,拿起包包,一邊對着仍在工作崗位上奮鬥的職員們露出帶着鼓勵欣慰的笑容,一邊走出公司大樓。

剛坐上車就接到了天美的電話,她語氣中帶着一點慌亂和緊張,我讓她慢慢說話,她這才說清楚,原來是嚴格的親生父親嚴名中和繼母從美國回來了,想要見見天美還有夏家其他人。

說實話,我對于嚴格這個父親的觀感不是很好,聽說他早年曾經抛棄了嚴格生病的親生母親,又加上還曾為利益暗害了鐘浩天的父親,導致鐘家的家道中落,從此便可看出這個人的品性并不怎麽光明磊落,甚至還可以說是不擇手段的。

但他終歸是嚴格的親生父親,天美未來的公公,我的長輩,我再怎麽看不起他的為人也不會在這檔口言明給自己拉仇恨的,而且他和新夫人基本上定居在美國不太回國,想來也沒有什麽功夫給天美小倆口惹麻煩。

這人也是個拎不太清楚的人,比起他精明能幹的繼夫人胡蓮生差得遠了,光憑她能在嚴格母親去世之後得到老太太的首肯嫁進嚴家,還把自己的兒子嚴立恒培養的這麽好。

甚至在摸清楚老太太和丈夫的心意,層峰建設的歸屬權必定只會在嚴格身上之後說動丈夫帶着豐厚家底去了毫無根基的美國,為自己的寶貝兒子掙出了足夠讓他終生無憂的家産。

這樣的女人作為一個母親絕對值得被人敬佩,所以比起嚴名中,我确實是更期待見到胡蓮生。

天美支支吾吾地說完打電話的來意之後,沉默了一小會,又強裝冷淡地說道:“姐姐,你知道父親在哪裏嗎?我聯系不到他。”語氣中帶着淺淺的落寞和委屈,即使她極力掩蓋仍然輕易地被我聽了出來,就像是個引子,把我壓抑的怒火一下點燃。

夏正松這個不着調的父親,天美可不是我,她從小就被夏正松捧在手心,如珠如寶地呵護着長大,那裏受過他的冷落和忽視。就算他現在一心一意撲在他失落了十幾年的女兒身上也不應該忘記了他一向疼寵的小女兒啊。

我努力壓抑着怒火安慰天美:“你放心,明天晚上我一定讓他準時出現,你別想太多。”“嗯,我知道了,謝謝姐姐。”聽着電話那頭天美仍然有些悶悶的聲音,我又說了幾句寬慰她的話,便把電話挂掉了,打了電話回家,管家告訴我夏正松跟楊真真兩人上午就一起出了門,直到現在都沒有回來,不過她注意到他們出門的時候好像帶了漁具。

我回憶了一下好似曾經也有過這麽一回事,夏正松這是急着跟女兒修複父女感情,但是這樣不務正業真的沒問題嗎,我可不會因為夏正松放松了警惕就會手軟,要知道我等那一天已經等得太久了,我扯出一抹諷刺的笑容,驅車前往那個我記憶中他們去的度假村。

進去之後,我詢問了一下前臺夏正松在哪裏,很快就得到了回答,施施然走進夏正松的所在的釣魚池,說是池,其實應該說是個大湖,用巧妙的設計使其分割成多塊地方,有涼亭有舒适躺椅,每個垂釣點相隔距離适中,保證私密性又能享受垂釣的樂趣,真不愧是國內有名的度假村。

夏正松和楊真真兩人并沒有躲在涼亭裏,而是迎着陽光坐在湖邊,湊在一起不知道說什麽悄悄話,偶爾傳過來只字片語和一片歡聲笑語。

我坐在不遠的涼亭裏看着兩人父慈女孝,好不和樂,端起侍者送上的咖啡淺飲一口消消火氣,在一旁冷眼旁觀。

突然,楊真真擡頭望了一圈,臉上的笑容在看見我的那一瞬間凝固,眼中露出慌亂惶恐的眼神,我扯了一個冷笑,她好似被刺到一般扯了扯夏正松的衣袖,示意他看向亭子。

夏正松轉頭,臉上因楊真真舒展的笑容垮了下來,不過随即露出不悅的表情,但是眼中卻透漏出一絲心虛。我該說真不愧是父女連心,這兩人板着臉的樣子簡直就是如出一轍,沒人不會相信他們之間的血緣關系。

夏正松大踏步走過來,似乎帶着興師問罪的表情,原本楊真真怯生生地躲在他身後,但是看見我譏诮的笑容不知怎麽地露出的倔強的神情,幾個大步走到我面前,秀眉微蹙,輕啓朱唇,似乎正想說什麽。

看見她那張什麽話都不用說卻已是一臉委屈,如泣如訴的臉我更加胃疼了。完全不想給她說話的機會,我端起手邊的咖啡一把潑在她臉上,不顧她被燙到如動物一般尖利的叫聲,有些可惜地望了望杯中僅剩的一點咖啡。

事情發生的太快,連夏正松都沒想到我會這麽幹脆地就潑她一臉,站在石階上仿佛被吓傻了。但他很快回過神,一邊拿起衣袖替楊真真擦拭臉上的污漬,一邊罵道:“夏友善,你這是做什麽?!你這個瘋女人!”

這時,有侍者似乎聽到了動靜快步走了過來,先是看到了摟着楊真真的夏正松微微一愣,眼神中閃過一絲了然,然後便看向了一旁穩坐釣魚臺,好像事不關己高高挂起的我。

仔細看了下侍者的面容,正是領我過來的那一個,于是我聳了聳肩,晃晃手中精致的被子說道:“浪費了一杯上好的咖啡,麻煩再幫我泡一杯吧。”

年輕俊美的侍者因我的話眼中露出了一抹笑意,但是很快被他的職業道德感壓下,“是的,小姐。請問還有什麽需要嗎?”說着,眼神狡黠地看了看那邊抱作一團父女。

“噢,對了,順便麻煩你帶這位小姐去換件衣服吧。”我一副才看到楊真真慘樣的表情恍然大悟道。

夏正松本來還想繼續罵我,卻好像覺得還是換掉這幅狼狽樣子比教訓我更重要,于是把楊真真交給了侍者就怒氣沖沖地走了過來。

作者有話要說:我有罪QAQ

☆、66065 突來橫禍

沉默在這小小的亭子裏蔓延,夏正松自坐下來之後便一直用打量的眼光看着我,就好像從來沒認識過我一樣,眼中翻湧着複雜的情緒,最終沉澱成深沉的怒氣,語帶質問地沖口說道:“友善,你從小學習的禮貌教養呢?我是這麽教你待人接物的嗎?這究竟是怎麽一回事?你到底怎麽了?”

我看着他氣急敗壞的樣子心中越發開心起來,完全不知悔改地說道:“對于楊真真來說,禮貌教養那是浪費,要我禮貌對待她,也要看她值不值得啊。”他見我一副雲淡風輕,完全沒有把潑楊真真咖啡的事情放在心上,好似只是潑了什麽花花草草毫不在意的樣子,似乎更加生氣了,“我知道你對她有敵意,但是真真畢竟也是我的孩子,是你的姐姐,更是家人。”

“你閉嘴!”見他越說越離譜,我忍不住冷聲喝道:“楊真真沒有資格做我的姐姐,我從來都沒有姐姐!楊真真不過是不知道從哪裏冒出來的野種,你不要妄想讓她冠冕堂皇地走進夏家,更不用說是夏氏。”

“你!”夏正松顯然是被我的話激怒了,揚起手就想打我,但是他忘了今時不同往日,有了足夠實力的我不用再對他虛與委蛇,我已經有足夠的資本和他叫板了。

所以我理所當然地揮開他的手,退了兩步離開他的攻擊範圍,冷笑兩聲繼續說道:“我之前就說過,只要有我在一天,楊真真永遠也別想堂堂正正地踏進夏家的門。你是不是忘記了,假如記得不夠清楚,我可以再告訴你一次。”

夏正松瞪着我,眼中的怨恨和憤怒幾乎濃重得可以滴出水來,我卻絲毫沒有将他的情緒放在心上,只是冷眼看着。

就在我們僵持的同時,楊真真推開門走了進來,蒼白的小臉上帶着怯弱的表情,夏正松連忙上前攙扶着她,并且連聲詢問她感覺如何。楊真真揚着一抹感激中帶着敬慕的笑容,輕輕搖着頭說沒事,但是我卻從她漏過來的眸光中感覺到了深藏的怨恨和委屈。

看着面前上演的好一出父女天倫的好戲,我玩味地笑了笑,看來楊真真可是在門口站了不知道多久呢。夏正松一定很後悔當年那麽早就把我塞到公司,更讓我掌握了公司大權,現在卻無法為自己的寶貝女兒讨回公道,只能在我這個“惡勢力”的面前忍氣吞聲。

楊真真,在知道了我這個“攔路虎”存在的你又會做什麽呢?我可真是很好奇,你可千萬不要讓我失望。

盡管楊真真曾經的性格是多麽純真善良,既然上輩子她會因為鐘浩天的欺騙變成勢利跋扈的女人,我就不相信這輩子她就能白蓮花一輩子。更何況她現在已經是鐘太太了,俗話說嫁出去的女兒,潑出去的水,在父親的利益和丈夫的利益之中她會選擇誰呢?眼前這溫馨和諧,父慈女孝的一幕又能夠維持多久呢?

我輕輕咳嗽了一聲,驚醒了自顧自沉浸在父女天倫的溫馨氛圍裏的兩人,涼涼地開口說道:“嚴格的父親和繼母從國外回來了,他們想要見見天美的長輩,媽媽那裏天美已經告訴她了,我是來通知你的。”

夏正松臉上帶着怔忪的表情,有些讷讷地問道:“嗯……你媽媽,她還好嗎?”我瞟了他一樣,心中想着你還有臉問,把結發妻子跟親生女兒逼得離家出走,居然還一次都沒去看望過,夏正松這次真的是被失而複得的女兒搞得失了魂魄吧。

雖說心中吐着槽,但仍然礙于姑媽和天美的存在,我淡淡地回答道:“連自己的家都不好回,你說好不好呢?”看着他臉上越發明顯的愧疚,和與之形成對比他身旁少女臉上越深的忌憚和怨恨。我扔下一句,“明天八點,路易大酒店凱撒廳,別遲到。”不想再看他們的表情,就快步離開了釣魚池。

來到停車場,我打開車門剛坐進去就感到了一絲違和感,甩甩頭我試圖讓自己忽略這種不安的感覺,但是卻越來越感覺到不妙。這種預感來的突如其然并且愈演愈烈,鑰匙插到一半我在十分安靜的車內聽到了“嘀——”的一聲啓動音,随之而來的是微弱但是規律的電子音。

這是……監控式微型炸彈的聲音!全身的細胞都在叫嚣着危險,我還來不及想什麽,腦子裏唯一的念頭就是要離開車子,并且越快越好,而求生的本能使身體先于理智反映了過來。

我飛速地打開門,用一生中最快的速度向遠處跑去。

“……監控式炸彈有兩種引爆方法,一是計時引爆,另一種是監控引爆。監控引爆的前期準備相比較而言更加複雜。”這種我的腦中甚至還回憶起了西瑞爾當年在軍火方面對我的說教,我一邊祈禱主使者并不把我放在眼裏,只準備了計時裝置,一邊拼盡全力向度假村的反方向奔跑。

在我離開了車子大約五分鐘以後,巨大的爆炸聲響起,沖天的火光把度假村門口的侍者們吓了一大跳,我又是慶幸又是後怕,要不是我提前離開了車子,恐怕現在早已在開往城區的路上爆炸死亡了。

他們預計得可真好,開往城區的那一段公路人煙稀少,即便我僥幸存活,也肯定找不到救援,更何況這樣的爆炸中存活的幾率原本就幾乎沒有。

那個裝炸彈的人很有可能還在度假村裏僞裝成侍者或者客人,所以我不能回到度假村,不然早已在這一場突如其來的謀殺中耗盡了精力的我很可能會落在他的手裏。

自我回國之後,雖然在商場上是結了不少仇,但是絕不會有人偏激到雇兇殺人,幕後人的目的既然是要我的命,況且那麽大的手筆,除了西瑞爾的兄弟們之外我壓根想不到還會有誰能這般嚣張地買兇殺人。

手機和随身物品都放在車上,随着爆炸肯定連渣都沒剩下,我現在身無分文連代步工具都被轟成了渣渣,無奈地嘆了口氣,看來只有一條路可以走了。

摸摸耳環接通了西瑞爾的衛星專線,很快就接到了回應。

“友善?怎麽了?”電話那頭傳來他一貫優美沉靜的聲音,我有些讷讷,突然不知道該怎麽開口,要是直接說出來,說不定西瑞爾就抄起家夥就去轟了他堂兄弟們的腦袋什麽的,想象了一下那個一旦關乎到我的安危就失了冷靜自持樣子的人,我默默笑開了。

明明才剛剛經歷了一場粗暴異常的謀殺,明明現在的狀況還不能完全确定自身的安全,但是不知道為什麽,想到這個男人現在就在電話的另一端,我就有一種安心無比的感覺。

“你現在在哪?”我首先問道,“在莊園,友善,有什麽事發生了?”顯然我詢問他位置的問題讓他覺得有些不對勁,因為我幾乎從來不會像普通小女孩一樣要時時刻刻掌握自家男友的所在的。莊園是西瑞爾這一派的本部,可以說是這世界上西瑞爾能待得最安心的地方了。

“嗯……在我說之前,你要答應我一些事情。”我想了想,先慎重地提了要求。“……”他沉默了一下,似乎感覺到了我要說的內容并不令人高興,語氣中逐漸醞釀了某種深沉的不悅,“你的要求我什麽時候沒答應過,告訴我,到底怎麽了?”

“這……首先,先把你的武器交給身邊的人,再者,我說完事情之後你不能去任何別的地方,待在你現在所在的位置思考兩個小時……不,還是半天吧。半天之後才準你做出任何行動。”我考慮了下,認真地提了條件。

“好的,我保證。”他幾乎是即答,我哼哼笑了兩聲,并不相信他打算按照我說的做,再次強調:“把槍交給你信任的人。快點。”他幾近無奈地回答道:“知道啦,……利安德爾,先幫我拿着。”

“我說了你先不要生氣,也不要沖動。”我停頓了一下,想着怎樣措辭才能聽起來不那麽驚險。“你可以先知道一件事,就是我現在非常安全,沒有受一點傷。”

“你怎麽會受傷!?到底發生了什麽事?……等等,是不是有人對你下手了?”他急切的聲音從那頭傳來,聽見他聲音中的蘊含的深沉怒意,還有顯而易見的擔憂,心疼和自責。

我的心不由得軟成一片,“我現在好好的,你別擔心。只是我的車子裏被人安裝了定時炸彈,不過我發現得早,并沒有受傷。”

“……”他沒有說話,我急了,這樣的反應說明他是真的生氣了,可是我卻不希望他在憤怒得失去理智的情況下作出決策,要是在這戰争的最關鍵時刻出錯了棋,可能會導致功敗垂成。

“你忘記你答應了我什麽嗎?”我冷聲問道,“如果你現在就沖動的行動的話,我……”想了半天也想不出什麽威脅的話,我狠狠心說道:“我就再也不出現在你面前了!”

作者有話要說:關于炸彈的相關知識都是我瞎編的,大家不要當真,看看就好了

☆、67066 真情吐露

即使沒看到電話那頭西瑞爾的神情,我仍然可以感受到那蔓延過來的沉默,受不了這種幾乎要讓我窒息的安靜,我有些慌亂地開口:“我……我不是那個意思,你別生氣,好嗎?”

“……永遠也不要說離開我……友善,不要再說這樣的話。”西瑞爾通過電話傳來的聲音裏帶着壓抑的戾氣,仿佛是在用全身的自制力控制着自己的情緒,“不然我也不知道自己會做出什麽事情,不要把我逼到那樣的地步,友善,你不會喜歡那樣的我,所以,不要再說了。”

聽着他帶着自我厭惡情緒的話語,我的心驀地一軟,眼眶中湧起一股澀意,連忙道:“對不起,我不是那個意思,你知道我并沒有真的想離開,我只是……我只是擔心你一時沖動。”

“友善,我究竟該拿你怎麽辦……”聽着他仿佛從齒縫間露出的嘆息聲,我越發後悔自己的口不擇言,“我再也不會說這樣的話了,我保證好不好?”

見他仍然沒有反應,我心中越發慌了,也不管現在的狀況是多麽重要的關頭,只想着安撫電話那頭因為我可能受到傷害而自責的男人:“等我處理完這邊的事情,我就會到你身邊,然後,我再也不會離開你好不好?”

“真的?永遠也不離開我?”他淡淡地又問了一句,急着安慰他的我卻沒發現他語氣中淡淡的得意,自顧自認真的承諾:“嗯,永遠也不,你趕我我也不走。”

直到聽到他低沉的笑聲我才意識到我又在自己不夠冷靜的狀況下簽下了一大堆的不平等條約,受益方全是那個在電話那頭笑得開懷的男人,“笑你個頭啦,真是的,害我還真的擔心了一下。你這個騙子!”

“我是個騙子,那你就是個心甘情願被我騙的小傻瓜。”他調侃了一句,不等我反駁,接着便正色道:“好了,彙報一下你現在的狀況吧,我好讓人去接你這個落難的公主。”

“哼,混蛋騙子。”氣呼呼地罵了一句,我就将自己的具體情況和位置告訴了西瑞爾,他稍稍思考了一下,打了一通電話之後便告訴我可以安心藏身好等人來接了。

事情雖然已經講完了,但我還是舍不得挂掉電話,西瑞爾也喜聞樂見地願意陪着我一起任性,聽着那邊“唰唰——”的筆尖觸碰紙頭的聲音和他溫柔低沉的嗓音,明明還是在荒郊野外,我卻無比的有安全感。

和他有一搭沒一搭地聊着,說說最近碰到的事情和我的計劃,聽着他用一如既往的毒舌口氣評論那除了我這個“執行人”以外幾乎一無是處,可以說是漏洞百出的方案。

方方面面挑剔完之後,就聽到他有些負氣地哼了一聲,不甘心地說道:“你明明知道,要是有我幫你的話,用不了一個星期我就可以把夏氏拱手奉上。哪像你,都快半年了還是一點進展都沒有。”

對此我只能無奈地順毛:“好啦,你本事最大了。可是有些事情,必須我自己做才可以。”

“我知道,我就是知道,所以才沒有插手。”他不屑地冷哼:“不然你以為那些人還有機會在你眼前蹦跶得那麽歡嗎?”

“真是小笨蛋,明明這樣就能早點回到我身邊,卻總是那麽固執,那麽要強。”聽着他的碎碎念我心裏像打翻了蜂蜜罐子一樣甜。

這個掌控欲及其強烈的男人願意為了我克制他的感情,願意尊重我的想法。我知道這樣的做法對他來說是多麽的困難,明明只想把我保護在他的羽翼之下,卻屢次任我自由行事,只是在背後默默地保護我,讓我知道無論怎麽樣,都有他在我身後做我最堅實的依靠。

“西瑞爾,有你在,真好。”想到這裏,我不由得發自內心地感嘆着。

“……知道我好就快點過來,真是的,總是這麽讓人放心不下。”西瑞爾的聲音裏帶着一絲不易察覺的羞澀,他極力想用不耐的口吻掩蓋着,但是仍然被我聽了出來,我忍不住內心的得意竊笑着再一次承諾:“好啦,我會盡快的。”

“真想把你放在口袋裏,随時帶在身上。”聽着他認真的口吻我有些無奈,就在我想回答什麽的時候,突然看見一輛黑色加長轎車出現在路的盡頭,後面還跟着幾輛悍馬,我将自己往樹林深處藏了藏,順便對電話那頭的西瑞爾報告:“我看見一輛黑色勞斯萊斯,車牌號碼是滬A5188,是敵是友?”

“那老頭!讓他盡量低調點的,真是!”西瑞爾無奈地話語從那頭傳來,我愣了一下,連忙問道:“你是叫了向爺爺來接我嗎?”

“是的,我想在大陸還是只有他那裏比較安全。在我解決掉那個敢對你下手的蟲子之前,你必須接受來自向家的二十四小時保護,知道嗎?”西瑞爾嚴肅的聲音傳來,我聽到他的要求條件反射地想要反抗:“二十四小時?!怎麽保護?難道就連我洗澡上廁所都會有人在嗎?”

“對,就是二十四小時貼身保護,你不許拒絕。”他話中斬釘截鐵的意願讓我難以繼續拒絕,但我仍然有些不想接受這樣的貼身保護,畢竟那就是時時刻刻都有人盯着你在幹什麽,就算知道這些人是西瑞爾的下屬,沒有惡意,但是被人監視着的感覺肯定不會好。

感受到我無言的反抗,西瑞爾驀地降了嗓音,帶着一絲幾不可見的軟弱,用幾乎是哀求的語氣說道:“就當我拜托你,好不好?別讓我擔心,乖乖的,好不好?”

太狡猾了,明明知道我對他的軟語要求沒有一絲抵抗力,還這樣說,這樣我怎麽忍心拒絕嘛!我只能心不甘情不願地答應了下來,不顧電話那頭他仍舊在唠唠叨叨地囑咐,果斷地挂了電話,我大步走出了藏身的樹叢。

向爺爺早已站在車外正張望着尋找,身後跟着一大票保镖同樣也在搜尋,但是由于我躲在了視線死角上,他們并沒有看見。

在看見向爺爺的同時我才真正有了劫後餘生的慶幸感覺,笑着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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