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章 …… (13)

步跑了出去,對着那方向揮了揮手,叫了一聲:“向爺爺。”

老人家聽見聲音一回頭就看見了我,連忙快步走了過來,似乎沒料到我的樣子會這樣狼狽,有些驚訝地問道:“小丫頭,你這是怎麽了?怎麽會這幅樣子?”

我有些尴尬地摸了摸鼻子,難道要我說這是你家寶貝外孫造的孽,人家沒辦法對他下手,就只好柿子挑軟的捏,找無辜的我麻煩了。

實在不好意思在人家外公面前說他寶貝外孫的壞話,于是我只能上前攙着向家爺爺的手笑着說道:“這事情說來話長,我們先到車上去吧。”

于是我們向着停在前方的車子走去,直到坐在了車上我才真正地放下了心,覺得徹底安全了,這才發現自己身上從車上滾下來和奔跑時弄傷的手肘在隐隐作痛,碰了碰破皮出血混合着泥沙的傷口,許久沒有受過傷的我忍不住發出了“嘶——”的叫痛聲。

向爺爺看見我有些瑟縮的樣子,皺着眉打了電話叫家庭醫生在向家待命,然後命令司機盡量開快點,我對向爺爺露出一個帶着感激的笑容,接着心神一松便昏了過去。

——————————我是向家爺爺打電話咆哮西瑞爾的分割線——————————

等我再次醒過來的時候,已經是第二天早晨了,我摸了摸被包紮好的傷口,只有在碰到的時候才會微微疼痛,想來是被精心料理過了。

将近一天一夜沒有吃東西,看見床頭的早餐我幾乎有一種感動得要哭了的感覺,掙紮着爬起來刷了牙洗了臉,吃完了早餐終于有力氣走了出去。

這裏應該是向家本家,我聽西瑞爾講過這裏,完全中式的建築和家具,一如向家一樣,是有着悠久歷史和文化底蘊的家族風格。向家本家的仆人出乎我意料地少,但是外圍的保镖和安全措施卻做得非常的好。

我走出大宅便看見了一座美輪美奂的亭臺樓閣,向爺爺坐在庭中喝着茶,我笑了笑走上去坐在了一邊,靜靜觀賞着這賞心悅目的美景。

向爺爺嘆息了一聲,看着我有些迷茫的樣子,莊重地對我說道:“小丫頭,我代明睿向你道歉。”着了這話,我吓得差點從椅子上蹦起來,慌忙地擺擺手,連聲說道:“不用不用,真的不用向爺爺你這樣說。”

“我知道把你拖進這樣的一堆爛攤子裏是明睿的錯,但是請你不要因此疏遠他。”向爺爺看着我認真地說道,“明睿的媽媽是我唯一的孩子,她的母親身體又不好,所以從小到大我幾乎把所有的愛都傾注在她身上,結果寵成了個不知道天高地厚的天真性子。她當年跟明睿爸爸的事情我是很反對的,除了因為傑諾維塞家那個小子個性陰沉古怪之外,更因為我擔心她那樣的性子怎麽能在那個家族裏活下去。後來由于我的反對她就帶着明睿爸爸私奔了,直到有了明睿才敢回來見我。”

他停頓了一下,似乎想到什麽布滿滄桑的臉上露出了欣慰的笑容:“後來我想,我總歸要走的,有個能替接替我保護好女兒的男人出現也是必然的。那個傑諾維塞家的小子也還算有本事,将靖媛保護得很好,那種姿态不容許任何人傷害她的姿态也算是合格了,然後我就松口了。”

☆、68067 愛孫心切

“傑諾維塞家的那個小子作為一個丈夫是很合格的,但是作為父親,實在是……”向爺爺有些恨鐵不成鋼地搖了搖頭,“靖媛那個丫頭也是,小小的年紀就要當母親,她自己也還只是個孩子,怎麽做得好一個母親。”

“明睿就是在這樣的環境下成長的,一個夫人排第一家族排第二的父親,一個孩子氣連自己也照顧不好的母親。”我聽着向爺爺的話,心中湧起一股酸酸澀澀的感覺,西瑞爾從來沒有向我講述過他的父母,我一直很好奇,卻不敢問,我害怕他像我有一次提到我的父母然後下意識問他的時候露出那種淡然卻又自嘲的神情。

“別看明睿現在一副嚴肅冷淡的冰山樣,小的時候他也有軟軟趴趴、粉嫩一團的時候,走路要人抱,吃飯要人喂,會甜甜地撒嬌說外公最好了。”向爺爺帶着懷念的笑容說着,但是很快便轉換成了帶着自責又惋惜的神情,“但是自從他四歲開始接受訓練之後,我就再也沒看到過那樣的笑容。”

“那個時候,傑諾維塞家的那個小子固執地非要讓明睿提前接受訓練,為此他們那對感情好的不可思議的小夫妻吵了無數次架,靖媛甚至負氣帶了明睿回到了中國。我一直以為他最終會妥協,卻沒想到靖媛的眼淚也沒能阻止他。”

“大概從那時起,每每看到明睿每次回家都帶着大大小小的傷痕卻仍然一副冷淡沉默、渾不在意的樣子,靖媛就開始心疼,開始想要好好地做一個母親了吧。但是由于傑諾維塞家族訓練的特殊性,她始終沒辦法接近明睿,而明睿也始終抗拒着他們的示好。”

“就這樣,到了明睿十七歲合格回到家中的時候,他已經似乎完全不在意父母的存在了。”

“我一方面後悔當初沒有阻止夏佐·傑諾維塞,又一方面很清醒地知道明睿必須接受傑諾維塞的家族訓練,因為他的父親和母親不會成為他的保護傘,在那個家族,只有他能夠保護他自己。”

“夏佐·傑諾維塞沒有做錯,盡管我還是對那個小子喜歡不起來,但是他的确做到了一個傑諾維塞家主所能做到的、最好的父親了。”

向家爺爺已經布滿滄桑的臉上露出了頹然的表情,端起茶杯輕輕綴了一口,“但我還是希望當初靖媛沒有遇上那個臭小子,那樣明睿也就不會成為現在的樣子。”

老人将茶杯重重放下,臉上混合着引以為豪的自得和顯而易見的心疼,“他是我向氏長孫,合該是風姿卓越、氣度凜然的名門貴公子,應當享有養尊處優的精致生活,哪用得着像現在一樣過着那樣刀口舔血、以命相搏的日子。”

“但是現在說什麽都已經晚了,一切早已成定局不能改變,明睿只有坐上那個位置才能保證他的安全。”

“明睿是個好孩子,我知道他有多麽在意你。”向爺爺突然看着我,認真的說道。聽他話中的意思,我不由得漲紅了臉,有些害羞地低下了頭。

“所以,如果你打算跟明睿在一起。我希望,無論發生什麽事情,在任何情況之下,都請你不要退縮,不要背棄他。”

我看着這個已經經歷半生榮耀輝煌、熬過失意和低谷,現在是站在金字塔頂端的金融巨鱷,心中一陣感動,如今在我面前的老人也不過只是一個妻子早逝、幼女遠嫁、心憂愛孫的普通人罷了。

回憶起上輩子那些年我的逃避躲閃和自甘堕落,我帶着嘆息說道:“我承認,我曾經有迷惑,曾經有害怕,也曾經怯懦到退縮的地步,甚至曾想過利用另一個人來遺忘他,但是最終,我還是回到了他身邊。”

“西瑞爾的優秀我無可否認。”我目光灼灼地盯着向家爺爺仍然精神矍铄的雙眼,揚起一抹得意的笑容,語氣鄭重地承諾道:“但是我始終認為,這個世界上能配得上他的,只有我。”

“就算我現在還沒有到達那樣的高度,但我也會拼盡全力成為能夠與他比肩的女人。”

“我可以确定我的這份心情,比這世上任何人都要強烈。”

向爺爺看着我緩緩地笑了,注意到他眼中漏出的一絲滿意的神情,我在心底輕輕地歇了一口氣,總算是過了向家老爺子這一關,再不用擔心他會反對我跟西瑞爾之間的事情了。

向爺爺将目光從我身上移開,落在了不知名的遠處,語氣中帶着如釋重負的輕松:“這是我以明睿親人的身份所提出的、自私的要求,我知道你也是個好孩子,所以我希望你們幸福。”

“我們一定會的。”

只有我自己知道這輕柔的語氣中含着多麽堅決的意志,經歷了那般痛苦不堪的噩夢,沐浴了那樣痛徹心肺的烈火,我怎麽會忍心再一次讓我們各自面對那樣的結局。

無論是誰擋在我想要獲得幸福的路上,我都會一一鏟除,沒有人可以阻止我,無論是所謂的親人、朋友,又或者是敵人。

和向爺爺告別之後,我就帶着被強迫安排的保镖們回到了酒店。

晚上就要見嚴格的父母,但我卻發現自己一件穿得出去的衣服都沒帶出來,之前是叫Anne給我帶的,但是晚上的會面不同以往。我作為天美的娘家人,必須要非常得體才行,我可不想讓天美在一次會面就給他們留下不好的印象。

在夏宅的衣服首飾珠寶我一件也沒帶出來,一想到那些東西可能在我不知道的時候被楊真真碰過我就有一種幾欲作嘔的心情,別說是穿了,我連看也不想看見。

正在我盯着攤在床上僅有的幾件衣服思考怎麽辦的時候,原本站在門口的女保镖輕輕敲了敲門,在看見我擡頭的時候,淡淡地說道:“小姐,少爺為你準備了衣服首飾,您只需要吩咐一下,就會有人送來。”

聞言我不由自主地漾着一個甜蜜的笑容:“那太好了,麻煩你幫我拿過來吧。”

女保镖聽到我的話之後便招手叫了其他人過來,似乎在吩咐事情,但是眼神仍然警惕且精悍,随時注意着窗戶和門口的動靜,看似瘦小的身體裏蘊含着驚人的力量,一舉一動都代表着她的能力絕不是泛泛之輩。

我不由得感嘆着西瑞爾調【河蟹】教下屬有方,手下的人都不是省油的燈,有她們在,再加上西瑞爾在外施加的壓力,估計他的不知道哪個堂兄弟沒工夫招惹我了。

雖說是這樣想,但是為了不傷及無辜,我仍然給Anne打了個電話告訴她我最近不方便出現在公司,會議就用視頻解決,文件傳電子版本給我閱覽就好了。

聽着她略帶擔憂的嗓音,我只能無奈地安撫道:“并沒有什麽大事,很快就能解決的。”試圖讓她不要擔心,“對了,那個證券投資公司還是你弟弟在管理吧?”

“是啊,那小子還算認真負責。怎麽了?”Anne有些疑惑地反問道,“沒什麽,我只是想要不要幹脆把夏風投資賣給你弟弟算了,反正實質上我除了給了點錢之外什麽都沒有做,一切都是靠他夏風投資才形成現在的規模的。”我有些無所謂地提着建議。

“這怎麽行?!”Anne氣急敗壞的聲音響起,“那小子是運氣好才遇見你,這世界上會有多少人肯給一個剛剛畢業的大學生這樣的條件,就算那小子自诩天才,沒有人賞識也不過就是個初出茅廬的小屁孩罷了,你怎麽會想到要把整個公司都賣給他!”

我摸摸鼻子無辜地說道:“我這不是想着你總是要出嫁的嘛,那小子也算是我發掘的,用我的股份給你添點嫁妝,給他攢點老婆本不好嗎?”

“你……你真是!”Anne又羞又窘的聲音從電話那頭傳過來,“你放心,我只是打算轉移一部分股份而已,也沒又要把整個公司都拱手讓人,我還是會是最大股東之一。只不過計劃把絕對控股權讓給季明遠,我看着最近的財務報表和人事調動,那小子是想要有大動作了吧。真是的,位置還沒有完全坐穩,公司的發展也還沒徹底穩定,就想要大刀闊斧地改革。”

“你又不是不知道那小鬼有多臭屁,我勸過他,但是他執意要這麽做,說現在是最好的時機,錯過太可惜了。”Anne帶着抱怨的聲音響起,語氣中卻透漏着一絲深藏的自豪。

我回憶起那個宛如出鞘利劍一般的冷肅少年笑着說道:“現在的小鬼就是沒有耐性,他是吃準了我一定會幫他忙吧。罷了,他要是有絕對控股權的話,狀況會比現在好很多。”

“…………友善,謝謝你。”良久的沉默之後,Anne略帶感動的聲音傳來,我撲哧一笑,打趣道:“這是感謝我給你添嫁妝呢。”

感人的氣氛被破壞殆盡,Anne惱羞成怒地喝道:“友善!”

“好啦好啦,我們之間還用得着說謝謝嗎?”我帶着一絲認真答道,随即又忍不住多說了一句:“不過你還是要早點找到能娶你的人啊,不然我的嫁妝可都要等不起了。”

☆、69068 轉移陣地

跟Anne通話完已是接近中午時分,在酒店把傳過來的文件閱覽完之後便已經是傍晚了,我這才意識到自己又是一天沒有吃東西,叫了客房服務送來飯菜之後,我便坐在電腦桌前面浏覽着最近的重要新聞。

餐點很快送了過來,但是在我吃之前卻遭到了身邊人的阻止,我有些無奈同時心底蔓延着一種莫名的不安,卻也知道現在并不是任性的時候,任由女保镖Nora拿出一些器械對餐點進行排查。

我的感知果然從不無的放矢,餐點裏被人下了慢性毒藥。據Nora的說法,這是莫裏森家族最近才剛研制出的毒藥Erebus,在黑市上賣的很好,是居家旅行、謀財害命的好東西。

它的毒性并不算強,但是難以被機器檢測出來,要不是Nora帶着傑諾維塞家族的最新技術和機器過來,沒準還真的會被我吃下去。

Erebus的獨特在于它的毒性不是強烈地腐蝕或者毀壞體內器官,而是慢慢破壞細胞結構的免疫能力,使人極易患病,在中毒後期甚至一個小小的感冒都會要了你的命,而再專業的屍體檢查都查不出Erebus的存在。

我再次從死神的鐮刀之下僥幸逃脫,舔舔有些幹澀的嘴唇,盡管肚子仍然非常餓,但是卻猛然間失去了想要進食的*。

“小姐,在我發現事物有問題的時候就派人去查了這家酒店的廚房,但是由于人員複雜,缺少證據,我們無法證實下毒之人是出自酒店還是外來人員。”Nora一絲不茍地向我彙報着。

“但是這裏已經曝露在敵人面前,而且安保措施并不完善,有着極大的防衛漏洞,我建議您現在最好立即離開,搬到隸屬于傑諾維塞家族或者是向家的酒店,這樣才能最大限度地保證您的安全。”Nora認真地提議道。

我想了想,很快妥協了,收拾了一下筆記本電腦和僅有的幾件衣服鞋子,便帶着人匆匆離開了這家酒店。

在聽取了Nora的建議名單之後,我還是選擇了路易大酒店,它不但是西瑞爾名下的財産,更是他來中國會選擇下榻的地點之一,安全性之高不言而喻。

而且晚上的會面也正好是在那裏,可以省下路上的奔波,況且以我現在的境遇,最好是能安全地躲在什麽地方,避免跟其他人見面比較好。

我現在開始慶幸當初我替天美選擇了路易大酒店見面,不然恐怕我現在礙于某些人的虎視眈眈,只能遺憾地放棄這次與嚴格父母的會面了。

開往路易大酒店的一路上我還有些緊張,想着會不會有人在路上伏擊,結果最後還是一路風平浪靜地抵達了酒店。

我暗笑自己精神緊繃得有些失常了,盡管傑諾維塞家族可以在西西裏島呼風喚雨、只手遮天,但是這裏可是天朝,估計昨天的爆炸都夠他們喝一壺的了。

其實原本昨天我就會被國家安全局帶走偵訊了,但由于向爺爺的面子還有看在我是個弱女子又是受害人的份上才沒有繼續找我麻煩。

在天朝動用大型殺傷性武器,西瑞爾那個不知名的堂兄可真是不知道天高地厚,在他還不是傑諾維塞家主的時候就這般鋒芒畢露,想來絕對是上了天朝國安局的黑名單了。

在天朝,最忌諱的就是恐怖襲擊,這下肯定是有好戲看了,但願這邊的交鋒能給西瑞爾分擔點火力,減少他在歐洲那邊承受的壓力。

就在我到達酒店西瑞爾專用的套房的時候,禮服鞋子化妝品甚至是連內衣褲都已經放進房間裏了。

看着攤在床上和化妝鏡前的一大堆東西,我一邊心裏暗自得意着西瑞爾的體貼周到,一邊惱恨着思考這貨是什麽時候知道我內衣size的,伸手拿起來比了比,居然比我自己買的還要合适。磨了磨牙,決定之後見到了他再好好“問問”。

這時候時間已經将近七點,我連忙快速地解決掉Nora端來的餐點,稍稍墊了一下肚子,就火急火燎地沖去洗澡了。

等我換好禮服,打理好頭發妝容,帶好首飾已經過了七點半,跟Nora說明了一下我等等要去的小聚餐的性質,然後詢問她是否盡量進行遠距離保護。

Nora向來冷漠的臉上閃過一絲為難,沉默了良久鄭重地回道:“小姐,盡管現在是在傑諾維塞家族的地方,但我還是不能保證這裏百分之一百的安全,請您再考慮一下。”

看我有些動搖的樣子她再加上了一句,“我必須對您的安全負責,不然假如少主知情,必定會憂心不已,請您不要為難我。”

看着Nora從來古井無波的眼神中竟透漏着不豫,我只能默默地打消了自己的打算。

帶着浩浩蕩蕩、一臉精悍冷冽的黑衣保镖們從房間走向電梯,我無奈地看着原本想踏進電梯的人在看見我身邊這一堆煞神們的一瞬間打了個激靈就快步後退,任由我一人乘電梯下去。

來到大廳之後黑色背景的效果更加誇張,即便我用手擋住了略微抽搐的嘴角,努力想要掩蓋自己無語望天的心情。仍然是擋不住大廳中人的竊竊私語和自以為小聲的談論。

其實這家五星級酒店中出入的人員并不是沒有随身帶着保镖的政界大員或者商界巨鱷,只是我身後這些無論是質量還是數量上都有些太過驚人而已。

我一邊在心中默默吐槽着酒店冷氣的充足,一邊用小碎步能達到的最快速度來到了凱撒廳的門口。

在等候在凱撒廳門口的侍者有些驚恐的眼神中我吩咐着讓其他人留在了門口,分散着守衛,并且收斂點冷氣別吓着別人,就只帶着Nora走了進去。

偌大的房間裏只有一對甜蜜蜜的小情侶坐在沙發上,在聽到開門的聲音之後,天美抛下原本湊在一起說着話的嚴格就蹦下了沙發,乳燕投林一般地向我跑過來。

我輕輕搖着頭制止了想要動手阻攔的Nora,一把把飛奔過來的天美摟進懷裏。

自從我翹班跑到日本去之後又是好長一段時間沒有看見天美,大概是有了愛情的滋潤,這孩子變得越發漂亮奪目,美得像株盛放的玫瑰一般。

“姐姐姐姐,我好想你~你回來了都不來找我。”天美把頭埋在我脖頸上,抱着我的手緊緊地攥着,撒嬌的語氣中帶着一股淡淡的委屈和埋怨。

我帶着寵溺的笑容安撫地拍拍她的背,從善如流地答道:“這不是不想打擾你們二人世界嗎?”

“姐~”天美擡頭羞惱地瞪了我一眼,目光中流轉着驚人的妩媚,我看到她現在的樣子終于是放下了心,看起來嚴格确實是有好好對她。

對跟着過來的嚴格露出一個贊許的微笑,他有些不好意思地打招呼:“夏小姐,你好。”

天美聽見他的稱呼瞬間像只點燃的怒火的小倉鼠一般,蹦到他身邊開始教訓起來:“你怎麽稱呼我姐姐夏小姐?你這樣什麽意思?”

看着天美為了維護我說的臉紅脖子粗的傲嬌樣和嚴格有些面紅耳赤眼中卻帶着淡淡寵溺的樣子,我撲哧一聲笑了出來。

笑聲一下子吸引了他們的注意力,我頂着嚴格有些尴尬的神情微笑道:“你現在都已經是天美的未婚夫了,就跟着一起叫我姐姐吧。”

“……嗯。”嚴格這下連耳朵都紅了起來,有些不好意思地回答道。

其實嚴格年歲應該跟我相差不大,頂多比我大個兩三個月,他稱呼我為姐姐的确是會讓人有些叫不出口,但是誰讓他想要娶我的寶貝妹妹呢。

我跟天美交換了個心照不宣的眼神,十分有默契地一起盯着嚴格,等他叫我第一聲姐姐。

嚴格似乎是被刺激過頭了,反而鎮靜下來,腆着臉輕輕叫了一聲:“姐姐。”盡管他極力掩飾他的不好意思,但我還是從他通紅的耳朵中看了出來。

天美對我眨了眨眼,神情中透露出捉弄完人的狡黠笑意,嚴格這才看見天美的笑容,有些惱羞成怒地彈了她腦門兒。

我看着這小兩口打情罵俏,同時就想起了那個遠在天邊的男人,心中泛着酸澀和甜蜜,想要見到他的願望越發強烈了。

天美一手一個拉着我和嚴格坐到了沙發上,Nora自從進入了房間之後就像不存在了一般,完全沒有存在感,天美和嚴格似乎都沒意識到有個大活人跟着我走來進來。

我卻在心中輕籲了一口氣,幸好他們沒有問起Nora的存在,不然我還真不知道該怎麽解釋。

天美告訴我姑媽也已經來了,只是去了洗手間還沒有回來。話音剛落,姑媽就推門走了進來,看到我的一瞬間那雙歷經歲月卻仍然睿智美麗的眼睛中便漾着擔憂和心疼。

作者有話要說:卧槽我居然日更了最近!不知道能堅持多久= =+

依舊,毒藥神馬的都是瞎編的,大家不要當真- -

☆、70069 收服人心

當夏正松進來的時候就看到我們四人和熱融融、親如一家人的畫面,在看見姑媽的一瞬間他的眼睛就再也沒有離開過神色有些憔悴的姑媽,神情帶着不可否認的心疼和自責。

但是姑媽卻似乎不太想理他的樣子,仍然握着我的手噓寒問暖,仿佛對着這段沒在我身邊的日子裏沒照顧到我感到無比的愧疚和心疼。

正在夏正松張口似乎要說什麽的時候,嚴格的父親和繼母再一次推門走了進來。姑媽如蒙大赦一般走過夏正松身邊,對着親家迎了上去,微笑着寒暄。

胡蓮生似乎注意到了我們之間的奇怪氣氛,有些疑惑地打量着。我迎着她考量的目光露出一個完美的微笑,向前打招呼:“伯母你好,我是天美的姐姐夏友善,很高興見到你們。”

我感到奇怪的是。為什麽當初天美跟嚴格定婚的時候他們沒出現呢。無論父子關系怎麽樣,兒子的終身大事總應該從國外回來看看的吧。

可是他們非但沒有在第一時間趕回來,反而拖了這麽久才來見天美這個未來兒媳婦,這其中的原因倒是挺值得探究的,現在看起來嚴家也并沒有我想象的那樣幹淨。

不過想來也是我一葉障目了,以為有奶奶在的地方就不會有那麽多龌蹉,怎麽就沒想到奶奶畢竟已經年紀大了,就算是手腕通天也沒有辦法再拘着自己兒子。更何況這幾年嚴格的父親并沒在國內發展,而是轉而在美國經營自己的事業。

另外一件讓我覺得奇怪的事情就是盡管層峰建設的繼承權是歸嚴格所有,但是在嚴格成年之前為什麽并不是身為父親的嚴民中替他管理,而是交由祖母負責。

而嚴格這個長子從小離開親身父親和繼母被奶奶單獨撫養這一點同樣也令人疑惑,無論怎麽樣在國人的觀念裏,子女總歸是跟父母在一起生活比較好,當年究竟是發生了什麽事情導致嚴民中帶着嬌妻幼子遠赴美國,在這麽長一段時間不曾回國。

帶着笑容傾聽幾位長輩之間寒暄的時候,我心中越發好奇這其中曾經發生的事情,但是現在并不是打聽這件事的好時機,我只能按捺下蠢蠢欲動的心。

正在我神游天外的時候,嚴格的繼母胡蓮生一直微笑着打量着我跟天美,盡管我不太喜歡她眼中帶着的衡量和評估,但也沒有傻到當場說破令她難堪。

就在我努力維持表面上的禮貌笑容的時候,她突然熱情地對姑媽說道:“我真羨慕你有這麽漂亮的兩個丫頭,我就只養了個不成器的小子。天美就不用說了,天美的這位姐姐,是叫友善吧?”

姑媽聽見她誇獎的話語一掃之前有些郁郁的情緒,透着一股自豪,但是面上卻露出更加謙和的笑容,輕輕點了點頭:“是叫友善。”“這丫頭一看就是個有本事又貼心的,你養了兩個好女兒啊。”

姑媽沒有回答,只是露出了與有榮焉的表情,顯然姑媽的沒接話讓胡蓮生有些尴尬,幸好這時夏正松跟嚴民中聊起了商業上的事情并沒有注意到這裏氣氛的奇怪。

雖然胡蓮生并沒有能繼續說下去,但是我心中不好的感覺并沒有消失,反而越發的強烈了。

一頓飯結束,看得出來兩家人的長輩都對對方家庭很滿意,畢竟天美跟嚴格也算是門當戶對。無論是私人方面還是公事方面,兩家的結合都是有利無弊的,更何況這門婚事已經得到嚴家老太太的同意,于情于理都不會有人反對。

吃完飯,嚴格和天美結伴去送父母回家,而夏正松趁着這個機會接近姑媽說起了話,看着姑媽表面淡定實則含着思念和愁緒的眼神,我悄悄退出了房間,把空間留給了這對久未見面的夫妻。

我相信盡管夏正松曾經迷茫過、心動過,但是能讓他放在心底這麽多年始終敬愛如一的女人只有姑媽,楊柳只不過是仗着經年重逢的新鮮感和楊真真微薄的血脈聯系而已。

今生我再也不會去針對楊柳,讓她處處在夏正松面前受傷受欺負,顯得柔弱而可憐,亦或是讓她赴死,成為夏正松心上永遠抹不去的朱砂痣。讓他盡管在姑媽面前還能理直氣壯的回憶當年,緬懷他那命運多舛的紅顏知己,還要姑媽這個名正言順的夫人陪着笑臉。

楊真真在夏家也住得夠久了,久到都快忘記了她還只是個名不正言不順的私生女,久到她快要忘記當初自己落魄無依的處境了。真是奇怪,明明已經是嫁出去的閨女了,卻還不跟丈夫住在一起,反而住在名義上毫無關系的長輩家裏,這算是怎麽一回事。

難道是楊柳想要楊真真利用住在夏家的日子裏修補與夏正松的父女之情?還是這只是楊真真自己的打算?又或者是為了鐘浩天能夠在幸福地産中得到更大的利益?

無論是哪一個原因我都不願意放任楊真真繼續住在天美跟姑媽的地方了,眼神掃過眼前這幫殺氣凜然的黑衣煞神們,我微笑,真是瞌睡了就有人送枕頭過來呢。

我拎起包包就走向地下停車場,保镖們很快跟了上來,再次形成一個嚴密的保護圈。當Nora注意到我并不是要回酒店房間而是要外出的時候,她眼神一凜,快速走了兩步攔住了我,神情嚴肅地問道:“小姐,您要去哪裏?”

看着身邊人一觸即發的防衛姿勢,我只能無奈地笑了笑:“我只是想回趟家罷了。”“可是現在形勢還不明朗,我不能拿您的人身安全開玩笑。”Nora一板一眼地回答,似乎沒有退讓的打算。

“Nora,你太過擔心了。況且,我想西瑞爾派你們過來的初衷是保護我,并不是監禁我的,對嗎?”我對Nora的數次阻攔已經感到有些不悅,慢條斯理地脫下絲質手套,口吻平淡地說道,“我已經在盡我的全力配合你們,但是你也不要太為難我。”

“屬下不敢。”Nora有些惶恐地低下頭,恭敬地應答,“可是,小姐……”

打斷她未盡的話語,我漾着得意又甜蜜的笑容說道:“按照西瑞爾的脾氣和本事,現在那邊應該早已被他掀得天翻地覆,他堂兄怎麽還會有那個閑工夫來對付我?”

“可是剛才的毒藥……”Nora向來平穩的聲音裏難得帶着一縷急切和隐隐的不滿,我眯着眼笑着,心中卻閃過一絲強烈的不悅,語氣卻仍然平穩地說道:“你就不覺得奇怪?為什麽西瑞爾的堂兄偏偏選擇Erebus這種毒性不強烈、起效慢,又難以檢查出來的毒藥呢?明明這世上還有很多烈性毒藥的不是嗎?随便拿來一個對付我都可以,為什麽他卻選擇了Erebus?”

看着Nora有些明悟的眼神,我贊許地笑了一下,聲音中透着一絲狡猾:“因為他在害怕,他害怕西瑞爾發現我死在他的手裏,他害怕西瑞爾的瘋狂報複,他之所以這麽害怕的原因只有一個,要麽是他現在的實力遠遠不如西瑞爾,又或者幹脆已經被西瑞爾囚禁了。”

我微笑着将手套疊好放進手包裏,繼續不緊不慢地說道:“讓我猜猜,西瑞爾的這位堂兄大概是個陰狠毒辣、卻又狂妄嚣張的人吧,很可能還有着不符合能力的野心。”看着周圍保镖們有些驚訝的表情,我就知道自己沒有猜錯,“他自負能力卓絕,絕不甘心放過我,畢竟我擺明了是西瑞爾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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