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章 …… (14)

弱點,又不像西瑞爾身邊保護重重難以下手。最重要的是,前天他幾乎就得手了,對一個自負的人來說,成不了事他是絕對不會承認的,所以他必定會再次動手,Erebus就是他的殺手锏,緩慢、隐晦、卻致命。”

我冷笑着:“無論我在西瑞爾心中到底占了多大的位置他都不吃虧,假如我非常重要,那麽西瑞爾一定會為了我的死失去理智,在這場繼承人争奪戰中,這有多危險就不用我說了;就算我不甚重要,他也只不過浪費了點極品毒藥罷了,反正是百利而無一害。而且我估計,在西瑞爾派遣你們過來的同時,他已經确認了我的重要性。雖然我不能保證他會不會還有動作,但是可以确定他已經掀不起什麽大浪了。”

“當然,要不是你們帶着傑諾維塞家族核心技術的檢驗儀器過來,我絕對會死在他的後招——Erebus之下。所以,還是要感謝你們呀。”我笑眯眯地向她們作了個揖表示感謝,看着這幫粗壯大漢和精悍妹子臉上露出的不好意思的神情和随後流露出的絲絲敬佩,我緩緩地在內心給自己豎了個大拇指。

棒子加甜棗的政策果然最有用也最好用了,讓西瑞爾總是說我的策略簡單粗暴,哼,明明簡單粗暴才最有效嘛。

這一番話下來,Nora已經沒有在繼續勸阻的舉動了,以往她是走在差不多與我比肩的地方,現在已經退到大約身後半步的地方跟着,我知道這是她表現出認同和尊敬的方式,便也默認了。

他們都是西瑞爾派來的精英,也許大多數都來自傑諾維塞家族,盡管曾經被指派了保護我的任務,并且被囑咐态度要尊重,但我始終都感覺到一種抗拒和蔑視。

我認為可能是他們覺得手無縛雞之力的我根本配不上他們心中的少主吧,或者更極端的是認為我連跟在他身邊的都沒有,換句話說,我是只會拖累西瑞爾的存在。畢竟他們都是精英中的精英,而在那個世界裏,武力不能說是一切,但至少也是極其重要的。

所以我用自己的方式證明了我的存在并不是累贅。

作者有話要說:最近在學校工作室實習,人都要累死了QAQ

☆、71070 驅逐楊鐘

帶着浩浩蕩蕩保镖到達夏家的時候已然快接近十點,首先注意到有來客出來迎接我的是已經在這工作多年的管家柳先生。

他看見是我神情激動地沖口而出:“大小姐,你終于回來了。”語氣中是難以掩飾的欣慰和歡喜,他微微彎腰恭敬地替我打開了大門。

我雖對他這些日子對于真正女主人的不聞不問有些惱怒,卻也知道他雖然是這家裏的老人,照顧夏家已經兩代,但仍然只是被雇傭者,無法對夏正松的所作所為提出指責。

事實上,他也許更加難受,因為他不可能像姑媽、天美一樣一負氣就離開夏家,況且看他現在的态度,對楊真真也是不屑的,只不過礙于夏正松的面子不能表現出來罷了。

這樣想着,我踏着有些沉重的步伐走進了這個久違的“家”。自從我有了會跟夏正松撕破臉的打算之後便有意無意地避免住在這裏,頂多偶爾回來拿些換洗衣物,更不用說自從傳來楊真真大搖大擺入住的消息之後我更是再也沒回來看過,這樣算起來我已經将近半年多沒來過這裏了。

我掃了一眼沒有任何改變的大廳,贊賞的眼神投向了管家,随後便淡淡地問道:“楊真真住在哪裏?”

“楊小姐在客房。”柳先生回答,稍稍領先了我小半步給我帶路,同時輕聲地跟我講着這幾個禮拜楊真真在夏家的所作所為,語氣中帶着些許不滿和無奈。

站在客房門口,聽着裏面露出斷斷續續但是明顯可以聽出是戀人之間嬉鬧的聲音,我眼中不由得閃過一絲不耐,楊真真就這樣明目張膽地住進來就算了,怎麽現在連鐘浩天都在這裏。

“最近鐘先生一直都住在這裏的嗎?”我輕聲問道。管家向來肅穆的臉上難得露出苦笑:“是的,原本先生也覺得有些不妥,但是楊小姐稍稍懇求了一下,先生就同意了。”

“是嗎?”我柔聲反問,并不是真的想要得到答案,不過自我質問而已。

我是不是有些做錯了?為了讓姑媽跟天美看到夏正松的心之所向,為了讓她們在我跟夏正松撕破臉的時候還能站在我身邊,我有意無意地放任了楊真真,讓她有機會住進了這個處處留有我最美好回憶的地方。

但是現在親眼看見楊真真跟鐘浩天堂而皇之地住在這裏,活在我曾經覺得最溫暖的家裏,更是恬不知恥地以主人的身份進出自如,我發現我有些後悔了,有一種這裏已經被楊真真的存在所玷污的感覺。

我現在慶幸幸好這一切沒有被姑媽和天美看見,在她們回到這裏之前,我絕對會先把這兩個蹬鼻子上臉的東西趕出這裏的。

看起來楊真真在鐘家過的日子不怎麽樣嘛,剛剛新婚就迫不及待地叢恿鐘浩天跟着她搬到了夏家,可以想象那個對兒子保護過度又控制欲超強的周淑媚是何等的憤怒了。

雖然周淑媚此人性格确實有些扭曲,而且對自己兒子的掌控欲十分強,但是上輩子楊真真難道不是乖乖做小伏低,試圖得到婆婆的歡心嗎?這一次怎麽就學壞了,拖着鐘浩天忙不疊地就搬家了呢?

這樣一邊思考着其中的關節,我一邊冷着臉示意管家開門,老管家不愧是人精,早已從我身上散發的不悅情緒中洞悉了我不打算給他們留情面的厭憎。

向來最堅持禮貌的他也沒有敲門,走上前徑直打開了房門,面色冷硬地在敞開的房門上敲了兩下提醒房間裏這對小情侶我們的存在。

沒有管他們混合着驚訝、畏懼、尴尬的表情,我仔細打量着這房間的布置,無論是家具擺設都是一流,我甚至在楊真真的梳妝臺上發現了五年前夏正松送給我作為生日禮物的珠寶。

想到曾經屬于我的東西現在又會有戴在楊真真的身上的可能,被她用帶着自豪和驕傲的表情拿來欣賞、炫耀或者點綴自身,一想到這種可能,我忍不住反胃起來,這種想象真是無比地令人作嘔。

在我打量的同時,楊真真跟鐘浩天兩人已經打理好自己衣飾,在鐘浩天帶着鼓勵和支持的神情下,楊真真仿佛鼓足勇氣一般問道:“夏小姐,你好。你這是……”

話音剛落她注意到我臉上淡然卻充滿不善的表情,似乎被吓到了一般,控住不住地向後退了一步,好像我是一只會吃人的怪獸。

我沒有心思欣賞她的表演,也懶得分一絲注意力在楊真真身上,只款款走向梳妝臺,一邊不緊不慢地帶上手套,一邊注視着這串曾經見證着我最無知單純、也最幸福時光的項鏈。

我伸出手輕輕地捧起它,心中不禁對楊真真更改觀了一點,這姑娘好手段啊,連我的成年禮物都能落到她手裏。

這樣想着,不由得眼帶笑波地看向她:“楊小姐真是好福氣、好手段,這串項鏈市值起碼也有兩千萬,沒想到你随便向夏正松撒個嬌就拿到手了。”

楊真真面帶委屈,泫然欲泣地說道:“我……我沒有,是夏叔叔他送給我的。”

“是嗎?”我面色冷然地陳述:“它的名字叫做Tears of Artemis,總重量12.07克拉,由無數白鑽石和兩顆世間罕有的圓形紫鑽鑲嵌而成,第一次出現是在蘇富比拍賣行1937年的拍賣會上,被一位英籍私人收藏家拍下,後輾轉多位主人之手,2000年的時候來到中國,後來在2005年上海國際拍賣會上被夏正松收入囊中。”

我盯着楊真真的臉,不肯錯過她的任何一個表情:“五年前,在我十八歲成人宴會上,夏正松把Tears of Artemis當作禮物送給我,并且宣布将由我繼承包括幸福地産等産業的夏氏。”

看着她随着我的話語露出的迷茫、了然和仿佛想到什麽事情之後隐晦快意的表情,唯獨沒有我想看到的羞愧和哪怕一點點的不好意思。

既然你給臉不要臉,那就不要怪我下手不留情面。

我招手将Nora喚來,把桌子上幾乎原本都屬于我的珠寶,包括月神之淚都交給了她,同時囑咐道:“這些就放在今年将要召開的拍賣會上賣了吧,其中百分之四十捐給慈善機構,剩下的百分之六十對半分幫我存進于靓女士和夏天美小姐的基金裏。”

Nora了然地點點頭,認真地回答道:“是,小姐。”然後就示意身邊的人将剩下的珠寶首飾都拿了起來。

“你憑什麽……”楊真真尖利地有些破音的聲音響起,她滿眼憤怒和可惜,臉上的表情有種恨不得食其肉寝其皮的怨憤,我似乎都能聽見她心在滴血的聲音。

可是礙于我身邊看起來就不好惹的保镖們,鐘浩天死死地抱着她不敢讓她沖上來,我挑起一邊嘴角丢給鐘浩天一個算你識相的表情,接着招呼保镖們替楊真真搬起家來。

我倒是有些可惜鐘浩天還存有理智這種東西,知道我存着的就是激怒楊真真然後想好好教訓她的心思,所以他極力安撫着楊真真,不讓她失态。

雖然沒有讓楊真真*上吃到苦頭,但是我相信我拿走的那些珠寶首飾還有等下的事情對她精神上的打擊已經足夠了。

前後各兩個彪形大漢,時時刻刻散發着令人膽寒的殺氣,足夠吓得并沒有接觸過黑暗世界的楊真真腿軟,只躲在鐘浩天身後尋求保護了,而鐘浩天雖說表面好一些,但我從他的眼中看見了隐藏不了的震驚和畏懼。

吩咐了他們将兩人“安全無誤”地送回鐘家,我在管家的低聲提醒之下帶着其他人把楊真真臨時住過的房間,用過的家具,買的所有東西,包括她曾經存在過的痕跡,一一銷毀,就像我想對她這個人所做的一樣,毀滅得一幹二淨。

然後我回到了自己久違的房間,估計要感謝老管家,我的房間仍舊是一塵不染,除了梳妝臺附近有人翻過的痕跡之外,其他地方都一如往昔。

我把自己丢進軟軟的床鋪裏,閉上眼想放松一下,腦子裏卻猛然間回想起了一切重來的那一天。

那時候的我精神上還殘存着被火燒死的劇烈疼痛,帶着滿身的仇恨和不甘,仿佛一只剛剛從地獄爬出來的惡鬼一樣,對所有人都有着深深的不信任感和憎恨,怨天尤人的同時又惶恐害怕着。

後來,姑媽來了,她對我說:“媽媽一直在你身後。”

向來天真不知世事的天美在得知殘酷的真相後迅速成長,只呢喃着告訴我她只有一個姐姐。

宛然始終站在我的身後,在我需要的時候遞上一杯咖啡和以及最堅定的支持和最默然的陪伴。

明遠從來都是任勞任怨,把夏風投資當成自己的生命一樣認認真真地規劃、兢兢業業地經營。

還有西瑞爾,他那樣再次強勢地以一種不容拒絕地姿态進入我的生命,小心翼翼地試探着我的底線,一而再,再而三地不顧個人安危來到我身邊,始終給我無比的安全感和歸屬感。

讓我覺得,即便是這裏的一切都結束了,姑媽、天美、宛然都不需要我了,還有人在等着我,需要我去到他身邊。

☆、72071 田霖合作

我躺在床上沉思了一會,直到派去将楊真真和鐘浩天送回家的保镖們回來,我才離開了這個曾經度過無憂童年的地方。

将近午夜的時候,柳先生給我來了一通電話,告知我姑媽和夏正松已回到主宅,盡管夏正松對于楊真真不在有些疑惑,但是當着姑媽的面也不好詢問,臉色有些難看。

柳先生言語之中透漏出一絲不滿,想來他打電話過來也是先給我提個醒,以防我接到夏正松質問時有個心理準備,謝過柳管家之後,我便挂上了電話。

看來柳管家仍然還不知道我跟夏正松之間的關系早已降到了冰點,比之上輩子他趕我出家門罵我下賤之時更為僵硬。

因為這一次我不容許自己退讓,而且結局之會有一個,那就是楊柳跟楊真真失敗,狼狽地離開這個城市,除此之外,我不想得到其他結局。

就在我思考的同時,Nora接到了一通電話,聽完後難得眼中帶着淡淡喜悅地對我說道:“小姐,是本部打來的電話,羅德裏克·傑諾維塞所屬勢力已被少主收下,本人現已軟禁,只等長老會裁決。”

她停頓了一下,似乎有些躊躇,但仍然硬着頭皮繼續說道:“少主之所以沒能給您親自打電話的原因,是因為……”

看着她視死如歸的嚴肅表情,我施施然打斷她:“是因為西瑞爾這貨在他哥的地盤上‘玩’瘋了吧?”

Nora原本鼓足勇氣的表情瞬間癟了下來,讷讷開口回答:“是的,小姐。”看着身邊一堆人全部都是一臉想笑不敢笑的神情,我“噗呲”笑出了聲,一下打破了這奇怪的氛圍。

這男人的脾性我怎麽可能不知道呢?一旦碰上了這種事情在他的眼裏從來看不到畏懼、惶恐或者退縮,有的只是興奮、躍躍欲試和無可比拟的能力。

這樣的他才是被傑諾維塞家族寄予厚望的最有力繼承者,天生的王者。

正想着,手機突然又響了起來,看了來電顯示,是個陌生號碼,我有些疑惑地接起了電話,打了聲招呼:“喂,你好。”

一個陌生的男聲從手機那頭傳來:“夏小姐,你好,我是田霖,你可能沒有聽過我的名字。”

腦子裏電光火石地閃過一絲熟悉感,努力一想便得出了結果,我笑了笑,調侃道:“田氏繼承人之一,我可是久聞大名。”

這個田霖便是田家分家家主之一,年紀不過二十四歲,但手段驚人,光看他這個年紀卻能把分家牢牢抓在手裏,逼得本家不得不承認他是繼承人之一就可以看出。

他莫名其妙地找上我難道是為了最近收購田氏股票的事情嗎?但是這件事我并沒有自己插手,而是交由了季明遠。

對面的人發出一聲輕笑,“夏小姐真是好記性,我這等小人物都能記着,,冒昧問一句,不知道夏小姐了不了解一家名字叫做夏風投資新上市公司呢?”

我心中大駭,這人的情報網也太過厲害了,竟然連我跟夏風投資的關系都能查出來,我只有在夏風投資剛開始的時候去看過一次,接下來更是沒插手任何事物,連資金都是從國外銀行彙入的。

而宛然跟明遠雖是堂姐弟,但是明遠少年時期便出國留學,甚少回國。剛一回國就被我抓壯丁去管理夏風投資,兩人都忙得跟陀螺一樣,更是少見面。這兩姐弟的父母早都移民國外,更是無從查起。

可以說除非他手眼通天到能查閱官方人口資料,不然不可能知道我跟夏風投資的關系。

穩了穩心神,我知道盡管我沒有驚呼或者抽氣,但是我這一段時間的沉默已經幾近默認了。打起精神來打發這個明顯不懷好意的不速之客:“田先生,您有什麽目的不妨直說。”

“夏小姐果真快人快語,明天十一點,錦瑟俱樂部216號房間,我們見面了再細談。”田霖看起來也是個爽利的人,三言兩語交代完,就利落地挂了電話。

錦瑟俱樂部是個私密性很好的地方,看起來田霖是察覺到了我示意夏風投資收購田氏散股的動作,只是不知道他是想阻止我繼續收購呢?還是來尋求合作的?

按照目前的境況來看,明顯是尋求盟友的幾率更高一些,根據我之前從資料裏得到的情況,他在田家的處境并不算好。

盡管他能力方面沒有任何問題,但是長老會以他的私生子出身為由,始終不肯确定他為繼承人,而明眼人都知道田昊是他通往家主之位上最礙眼的絆腳石。

田家的長老們在我看來真是天真的可笑,田昊的智商估計連田霖的四分之一都沒有,而田霖坐上家主位置也是板上釘釘的結果,不過只有早與晚的差別罷了。

趁現在田霖還沒有采取行動的時候示好是最好的選擇,這樣沒準在田霖當上家主之後還會看在“勤王”地份上放過他們,而現在最大的可能就是田霖仍舊是會坐上家主之位,但是估計他掌握田家勢力之後的第一件事情就是鏟除長老會。

我曾聽過西瑞爾無數次地提起傑諾維塞家族長老制度的腐朽和不堪,他語氣中的狠辣和不滿溢于言表,雖說這田霖的本事應該比不上西瑞爾,但是我相信他們對于腐朽制度的憎恨都是一樣的。

年輕的王者總是特別樂于去毀滅舊的制度,然後在其之上建立只屬于自己的功勳。

聽田霖的口吻,我估計現在他應該還不了解我的目的,不然他不可能和一個妄圖毀滅其家族的人合作。而且在這之前,夏家跟田家是沒有任何恩怨的,堪稱是井水不犯河水的最佳典範。

既然他有那麽厲害的情報網,那麽我突然對田家下手的原因不可能查不到,定然是知道我是為了寶貝妹妹不受孫曉菁和田昊這一對極品夫妻的惡意侵擾。

這麽算來,我跟他都是田昊夫妻的敵人,那麽就可以成為朋友,甚至是盟友了。

反正幫助他坐上田家之位于我也沒有任何壞處,相反的,既然有了這次合作,讓他成為我的盟友也是有極大好處的。

Nora已經下令讓一部分人返回本部,但她和另一個女保镖仍然執意留了下來,作為我的保镖。

想着接下來會發生的事情,又想了想我在西瑞爾眼裏幾乎可以算作“手無縛雞之力”的形象,為了避免西瑞爾發飙來拎走我,也為了我在接下來的事情不會吃虧,我想我的确真的需要保镖,便也沒有強硬拒絕。

反正我也幾乎習慣了有保镖的生活,而且Nora和Agnes的訓練非常到位,不注意的時候幾乎沒有存在感。

一夜無夢到天明,早晨五點便被手機鈴聲擾了好夢,我只得睡眼朦胧地爬起來打開電腦,幾乎立刻就被文件塞爆了,Anne還在電話那頭溫柔地“囑咐”着必須要今天批完,聽着Anne柔和到幾乎讓我發毛的嗓音,我只能迅速地解決了早飯便開始看起文件來。

當我将大半文件批示完,再一次傳回Anne那裏已經是十點,想着十一點在錦瑟的“約會”我連忙沖到浴室好好洗了個澡,換上得體的衣裙,稍稍打扮一下就坐上了車。

錦瑟在城郊,我幾乎要穿越大半個城市才能到那裏,想着路程遙遠就順便把筆記本也帶上了,一路上繼續看文件。

有了文件的“陪伴”,明明四十多分鐘的路程顯得極其短,留下司機Agnes看着車,我和Nora走進了錦瑟,告訴門口侍者房間號碼之後便被帶領着在迷宮一樣的建築裏走着。

最終到達門口的時候是十點五十五,我低聲讓Nora等在門口便伸手打開了門,毫不意外地看到田霖已經等在裏面了。

田霖的外表看起來只有二十出頭的感覺,好像一個稚氣未脫、年輕俊美的大學生,但是仔細看看他的眼睛你就會知道他的年齡和性格遠不止此。

那雙眼睛如狼一般,雖然不閃着綠光,但是其中吐露的野心、狠辣和狡猾卻如出一轍。

面對他略有驚豔,轉而帶着掠奪的目光,我有些不悅地皺了皺眉,但是一想到Nora就在門外量他也不敢做什麽,也不想光因為這個就終止計劃,于是我只是裝作毫無所覺的樣子。

“田先生,你好。”一邊打着招呼,一邊在他有如實質的目光下,施施然找了個與他對面的位置坐下,微笑着等待他的開口。

見他目光沉郁,卻仍然不開口,我有些受不了這人的磨磨蹭蹭,徑直開口:“田先生這是開不起合作的價碼嗎?”我一邊問話,一邊用目光傳遞着不耐的信息。

田霖聽見我的問話,露出了略微有些驚奇的目光:“沒想到夏小姐這麽聰明,一下就猜到了我的打算呢?”又擡眼看見我滿臉‘是男人就痛快一點’的不屑表情,田霖反而像是看到什麽有趣的東西一般,大笑起來。

我有些頭疼,為什麽我碰到的男人再怎麽有本事卻都有點神經病呢,有些無語地繼續說道:“我可以幫你除去田昊,但條件是你不再阻止我收購田氏的股份。”

聽見我的話,他收起了笑容,斂眉思考着,見他似乎有些意動,我加了把火:“你放心,我有分寸,那些股份絕對不會威脅到你的絕對控股權。”

除掉田昊這件事情其實非常簡單,只是田霖身份尴尬不好動手罷了,用這麽件小事換來田霖一份人情,和最低迷時期的田氏股份,這生意絕對合算。

光看田霖就知道他肯定是個有本事的人,田氏這些股份絕對穩賺不賠,添一點給天美當嫁妝也好。

☆、73072 奶奶入院

田霖看見我信心滿滿的樣子,饒有興趣地問道:“夏小姐知道的事情真多,我非常好奇一件事,不知道夏小姐能不能給我解答。”

我有些不好的預感,卻不好直接打斷他,只能微微地點了點頭,表示良好的合作态度。

田霖看着我,臉上露出了一絲帶着興味和諷刺的笑容,停頓了一下說道:“你知道自己是夏家養女嗎?”

猝不及防地被問及這樣的問題,盡管我已經知道田霖的情報網有多厲害,關于我的資料他也應該早已了如指掌,但卻萬萬沒想到他會這般直截了當地在我面前戳穿這個事實。

這男人也太沒有風度了吧,只是因為被我在談話中占據了主動權,便試圖用這樣難堪的事實來打擊我嗎?

那他可要失望了,若是以前的我,沒準會震驚,憤怒,覺得無地自容、尴尬羞愧。

但是僅是不同往日,我早就過了為這種小事就哭哭啼啼、自怨自艾的日子了,看着他一副看好戲的樣子,我漾起一個挑釁的笑容,不緊不慢地回答:“早就知道了呢。”

不理會他聞言顯露的意外之情,我接着說道:“我不但知道自己不是夏家親女,更知道自己的親生父親是誰。”

“田先生是不是很失望?沒有看到我歇斯底裏的樣子?”我輕蔑地微笑,看起來這個田霖品性也不怎麽樣,只因為屈居下風就對一個女性這般刺激,想來也不是什麽有容人之量的人。

我對其之前的評價看來是有些過譽,這人可以暫時合作,但無異于與狼共舞,不知何時就會被他反咬一口,絕不是長久之計。

“田先生最好清楚,我們的合作僅此而已。”我微笑着說道,語氣中卻帶着冷意,拿起包包起身就想離開。田霖看出了我的不悅,也并沒有阻止我的打算,就這樣默默地看着我走出了包廂。

剛出了門口,Nora就緊緊地跟了上來。

我從包裏拿出手機打了個電話給明遠,告訴他目前的情況下仍然盡力收購田氏的股票,但是在田霖當上家主、股價回升之後立即抛售,不要與田霖多做糾纏。

這般囑咐之後,另外慰問了他公司的境況,才調侃了他幾句便被他無情地挂斷了電話。

Agnes早已把車開到了門口,我剛打開車門,手機便又響了起來。我一邊彎腰坐進了車裏,一邊接起電話,天美帶着哭音的聲音從電話那頭傳來。

聽着她泣不成聲、斷斷續續地說着什麽,我當機立斷地問清楚天美的所在地,吩咐Agnes往那裏開去。

天美竟然在中心醫院,按照她跟嚴格的身體狀況來說應該不會有什麽大病,那麽能讓她急成那樣子的人必定是嚴格的奶奶張董事長了。

可是張奶奶身體一向好,怎麽會突然倒下呢,難不成……?我想到一種可能性瞬間陰沉了臉色,打電話問了雇傭的私家偵探們最近孫曉菁的動向。

果不其然,昨天孫曉菁還剛剛去找過張奶奶,不知做了什麽事情,當天夜裏張奶奶便昏倒在了房間裏。

而嚴格和天美原本正在異地參加了一個的投标會,聽聞了這個消息,決定由天美先回來照顧好奶奶,嚴格在投标會結束之後馬上趕回來。

當我趕到醫院的時候,就看見哭的像只小兔子一般的天美,我帶着溫柔的微笑将紅着眼睛撲進我懷裏的妹妹擁緊,一邊輕輕拍着她的背,一邊安慰着她不會有事的。

終于把天美安撫下來之後,我詢問旁邊的醫護人員裏面病人的情況,卻無法得到确切的回答。想到這裏,我越發讨厭起孫曉菁來,摸着天美毛茸茸的小腦袋,我輕聲問道:“天美你知道在奶奶病倒之前,有誰去找過她嗎?”

天美揉了揉紅得發腫的眼睛,仍舊帶着哭音的回答:“……不知道。”我看着她有些迷惑的雙眼,意有所指地說道:“我查到的消息是孫曉菁。”

“那個女人!”天美瞬間像只被激怒的小獅子一般,臉上的神情仿佛恨不得立即跳起來撕了孫曉菁。“所以啊,在嚴格不在的這段時間裏,天美要好好照顧好奶奶知道嗎?若是孫曉菁來了,直接打電話給我。”

天美乖巧地點了點頭,怕她一個人呆在醫院會慌張,我讓Nora把我的筆記本從車裏拿出來,窩在醫院座椅上就處理起了文件。

畢竟最近由于各種事情的發生,我已經一段時間沒有去過公司裏了,還好Anne一直在向我彙報公司的情況,一切都還在我的掌握之中。

目前我已經收購了大部分的夏氏散股,加上我原本的百分之十以及天美的百分之十五,控股權基本已經掌握在我的手裏。

要知道,夏正松手裏也只有百分之三十的股份,不過問題是我跟天美的股份授權書還在夏正松那裏,必須要等我與天美結婚之後才會兌現。

天美跟嚴格的婚事已經在籌備之中了,可是我要怎麽辦呢?腦海裏驀地閃過那個男人閃閃發亮的容顏,我漾起了一個調皮的笑容,既然我必須在夏正松采取行動之前就把股份拿到手,那麽今天晚上就求婚吧。

想到他那俊美無俦的臉上可能會出現的無措神情,我不厚道地笑得更樂了。

張奶奶終于在兩個小時之後被推出了急救室,聽醫生的話,只要好好休養并不會出大事。現下确定了奶奶的生命并無危險,我讓天美在病房照顧着,并且留下了Agnes暗中保護,便匆匆回了公司。

Anne看見我的到來,眼中露出了幾分驚喜,但面上卻仍淡淡地嘲諷着:“诶喲,我們的大忙人終于有空出現了啊。”

我讨饒地笑笑,頂着Anne開着強烈嘲諷的目光,不顧她偶爾瞟過Nora的表情中帶着的好奇跟疑惑,一把摟過她的肩膀直接拖進辦公室,順便用眼神示意着Nora在門外呆着就好。

剛在辦公室裏坐下,Anne就迫不及待地連聲發問:“跟在你身邊的那個人是什麽人啊?怎麽渾身一股拒人于千裏之外的冷氣?這樣的人跟着你也受得了啊?”

我無奈地打斷她連珠發炮般的提問:“我不是之前跟你說了有人要對我不利嗎?那是保镖。”

Anne想來溫和的神情聞言一凜,問道:“現在你來了公司,代表這已經安全了吧?”得到我點頭的回答之後繼續說道:“那為什麽她還跟在你身邊呢?”

“為了以防萬一。對了,這些文件拿出去吧,等下整理好了別忘了送報告給我。”我迅速地扯開話題,把桌上的一壘文件遞給了Anne。

滿意地看見她任勞任怨地接過,動作利落地轉身就往門外走。

我腦中突然閃過一個念頭,等我反應過來的時候我已經叫住了想要出門的Anne。

面對着她回來頭來的疑惑目光我只好硬着頭皮發問:“嗯……你說……要怎麽樣向一個男人求婚呢?”

Anne聞言手一抖,手上拿着的所有文件都散落在地上,以往早就開始大驚小怪的她卻仍然像聽到了什麽天方夜譚一樣不可思議地瞪着我。

我被她像瞪着一只怪物一樣的目光看的有些惱羞成怒,連忙擺擺手說道:“……算了算了,就當我沒問,你快出去吧。”

但Anne顯然不想放過這麽個好機會,只見她壓根沒管散落在地上的文件,三步并作兩步沖到我面前,盯着我幾乎快燒起來的面孔仔細研究,似乎想發現什麽端倪一般:“你是有問我怎麽求婚,是吧?我的确沒聽錯吧?”

“萬年單身的你,竟然也有了要結婚的人嗎!”她不由自主地喃喃自語讓我越發面紅耳赤

起來,“快說說,是哪個混蛋在我不注意的時候把你拐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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