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8章
蔣老板本就生得雌雄莫辯, 又處在嫩生生一掐就出水的好年紀,這回他當真遭了罪,因此頗有些弱不勝衣, 我見猶憐之感。
賀歆彙本來就是個顏控——不然不會一眼就取中寶釵。
他見了這般模樣的蔣玉菡, 語氣不由更柔和幾分:他都親自跟着堂兄弟賀甯與賀啓樓一起, 求到弟妹家裏去了, 得了人家的提醒也請了高人除祟,好不容易救回蔣玉菡,起碼在最開始的時候不會“大刑伺候”。
蔣玉菡能讨得忠順王與北靜王兩位大佬的歡心,還能與寶玉結下友誼,人精無疑。
在穢氣在身,餘毒未清, 腦子不甚清醒之際, 蔣玉菡尚且能想清楚自己的處境, 更不說他身體大幅度好轉的現在。
他做了貴人的枕邊人,得以出入王府, 知道的東西又多又雜, 此時此刻面對賀歆彙,他只是猶豫哪些該說哪些不該說, 說多少能換來自己性命無憂,或者幹脆……蔣玉菡微垂着頭, 偷偷打量了義慶王世子好一會兒,才暗自發狠道:不如……當成投名狀。
橫豎政局大勢什麽的,他看不明白, 也不想看明白,明白“義慶王世子總比忠順王更得聖上信任”就夠了。
蔣玉菡對賀歆彙究竟交代了什麽,蘇卉就沒必要氪金了。
聽“小喇叭”賀啓樓的意思,無外乎忠順王府裏幾位少爺搞事作妖的實錘,事關忠順王本人的,大部分都是“據說”。
必須得承認,忠順王素來謹慎小心知進退,而且這位家底也是夠厚,不然不會在當年兵敗狼狽而歸以及選錯真龍之後還能活得比較滋潤。
這次要滅口蔣玉菡的兇手,也并非忠順王,而是他的庶子。當然,就算是忠順王的庶子,為這麽個“謀~殺~未遂”的罪名,賀歆彙都不能上門去拿人——入了~賤~籍,很多時候都只算半個人。
蔣玉菡若是平民,賀歆彙自能把忠順王的這個兒子拎到宗人府好生“教導”一番。
賀啓樓也是不掩欣賞之色,“絕境逢生,可不是個人才。”而後他主動解釋道,“蔣玉菡讓二哥帶到大牢裏跟幾個滿身血的探子對質……膽色不凡啊。”
這裏的二哥指的正是賀歆彙。賀歆彙在他家裏行二。
蘇卉就問:“讓賀歆彙收到麾下了?”
“嗯,”指婚之後賀啓樓膽子越發大了,總是主動湊過來摸摸抱抱,“先練一練,我估摸着二哥想把他弄到西邊,畢竟京裏的事情一時半會傳不了那麽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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蘇卉任由賀啓樓靠到她身上,“聖上早年吃了不少苦頭,這是不想兒子重蹈覆轍。”
若非今上登基時手裏握着一支精銳,又有幾位老臣支持,關鍵是義忠王這個親哥在心灰意冷後鼎力支持,今上做“吉祥物”的生涯還得再長上幾年。
賀啓樓道:“我跟甯哥,二哥還有五皇子們……走得很近。”
“你都把人帶到我家裏來了……”蘇卉趁機提醒道,“咱們婚後就不能這樣上課了。”
這些年,蘇卉根據系統提供的教材,斷斷續續給賀啓樓進行了管理學和經濟學的“科普”,課程深度比概論還稍微淺一點,但就算這樣,也足夠讓賀啓樓将來成為王爵之中的一股清流。
賀啓樓學了不少真本事,“避嫌?”他點了點頭,“應有之意。”夢裏課堂沒了,那就夢外跟着媳婦學呗。
此時賀啓樓已然順勢枕在了蘇卉的腿上,“我想着,大婚前到西北走一圈,賺點軍功。”
皇帝指婚,只是指定賀啓樓與蘇卉結為夫婦,至于什麽時候下聘什麽時候成婚,這些細節要兩家來商量,日理萬機的皇帝肯定是不管的。
蘇卉了然,“聖上樂見小輩上進。”
賀啓樓側過身子,仰面對上蘇卉的眼睛,“姐姐護着我,我什麽都不怕。”
“沒錯。”迎着賀啓樓燦爛的笑容,蘇卉豎起一根食指,“你要是接連不斷地作死,我可沒那麽多功夫。”
賀啓樓道:“知道。”
他就想拖堂,沒話也要找話,更別提他對着仙子姐姐本就不自主地話唠,“府裏的丫頭們先後投懷送抱了。”
蘇卉輕描淡寫,“誰讓你是香饽饽。”
賀啓樓聽了反而抱怨起來,“側妃攆人倒是不手軟,但是她又不肯出面好生教訓一下那起子心大的下人!”
話說當年南安王府還有兩個山頭:原配王妃生下的賀啓樓,繼妃生下的二公子,下人們挺長一段時間都在猶豫不決,究竟投向哪個山頭好呢?
賀啓樓那時才能天賦只略強于他的異母弟弟,沒有親娘在,親爹又沒表現出明顯的偏愛傾向,所以那時候,或者說好些年裏賀啓樓都是處在下風,王府裏大多數下人都不怎麽看好他,因此待他恭敬有餘,忠誠罕見。
直到繼妃因為謀劃賀啓樓事發,被圈禁于王府,二公子也随之徹底失去南安王的寵愛,王府那些舉棋不定或者早早投了繼妃的下人們才捶足頓胸,悔恨不已。
但事已如此,怎麽補救呢?那些王府家生子們可不會沒了主意:家裏有漂亮又年輕的閨女,不管是不是在王府裏有差事,這就是翻盤的關鍵!
于是這些人在賀啓樓即将十五歲的當口,先後“出手”了!然而……誰知道世子不按理出牌!先被世子趕出書房,再讓管着王府中饋的側妃趕出王府……裏子面子全沒了!偏偏他們還不敢仗着老資歷向王爺告狀。
賀啓樓絮絮叨叨說完,才擡頭正色道,“我只想要仙子姐姐你一個。”
這還差不多。
賀啓樓現在确實迷戀着她,不想而且也不敢“移情別戀”。基于她對這只正晃着尾巴求誇獎的美麗小公孔雀的了解……蘇卉幹脆地順了賀啓樓的意,“我也喜歡這樣的你呀。”
第二天醒來,賀啓樓回味了一下,擡手按在自己胸口——姐姐那句話害得他現在一想起來還是臉紅心跳。
用過早飯,賀啓樓的大丫頭白蘭上前道,“側妃打發人來請大爺過去說說話。”
賀啓樓身為南安王嫡長子,肯定不用對個姨娘晨昏定省。一聽白蘭這話,賀啓樓也不掩飾,“這是吃了我爹的排頭,怕了。”
如今管家的側妃是個老資歷,沒比王爺小幾歲。自從繼妃被圈,她執掌中饋,行事用人都相當公正,王府上下大多服氣,不多時就把繼妃徹底比了下去。
南安王看在眼裏,心中滿意,便時常側妃的院子待一待,萬沒想到一來二去就老蚌生珠,得了個兒子。
王爺四十多歲得了個兒子,也挺高興,但高興得十分有限,小兒子的各項待遇全都按照庶子的标準的來,沒有一樣能越線。
但即便如此,側妃還是沒法淡定,多少抖起了點威風——她無子時自然超然,生了兒子那就再不能不争了。
前一陣子那起子心大的家生子管事求到她跟前,好處拿了,把人安排到賀啓樓身邊,同時還不忘在促使丫頭和小厮裏挑了幾個眼線。
只不過她沒想到安插過去的丫頭明明是家生子,居然一時一刻都等不了……世子還沒滿十五,就前仆後繼了!
為此王爺都警告了她一回!她也只能老老實實把那幾個丫頭攆出去,不管丫頭們頗得臉面的爹娘如何哭訴求情。
側妃今日請賀啓樓來說話,其實正是服軟道歉的。她生了兒子之後,身邊人以及娘家人接連不斷地逢迎撺掇出主意,弄得她心頭火熱,然而再志得意滿夢想着母以子貴,将來成為王府老封君,也被王爺昨晚那句“守好你的本分”吓醒了。
賀啓樓不知道他老子昨晚說了啥,但看看側妃的臉色,多少猜得出側妃心中有些忐忑。賀啓樓心說:你解釋你的。
側妃哪裏知道世子在短時間內就能修煉得油鹽不進,她自覺賣賣慘世子還能揪着這件事兒不放?
賀啓樓的确沒有揪住不放,只不過在心底給側妃也記了一筆而已。
通過氪金看完南安王府這點小風波始末,蘇卉心滿意足地關掉了系統頁面。南安王府裏的女人們就沒有一個值得她重視的,她只要弄清楚她未來公公南安王是個什麽人就足夠。
南安王看起來理智到近乎無情,但……也果然拎得清。賀啓樓通過了他的考驗,獲得了他的信任,那麽他就維護長子的地位,也會顧慮長子的心情。
蘇卉覺着要讨得這位的歡心,其實很簡單:展示出自己的能力,挺容易就能獲得他的認可。
小男友這邊一切太平,蘇卉閑來無事,就想起元春來了……
話說元春生了女兒,投靠皇後,又很得聖心,她的課時費随着她地位水漲船高而漲了又漲,已經達到了四十一夜的水平,然而比起她七十五塊的親哥,六十五塊的侄兒,以及六十塊的堂哥……嗯,還是有很長一段路要走的。
至于皇族老賀家的成員,單次一百五的賀甯,還有一百一的賀啓樓,元春不僅不能相提并論,她老實說也就是個添頭的水平。
不過哪怕賺得少,因為蘇卉很喜歡元春,也就一直沒結她的課。
每個一個月半個月,見上元春大美人一回,摸一摸捏一捏逗一逗,課上了天聊了,蘇卉又輕松又有錢賺,何樂而不為?
這次見到元春,蘇卉也難免驚訝:元春滿面愁容啊!須知現在會試告一段落,賈珠的名次很不錯,殿試正常發揮,二甲靠前總還有些把握,元春在宮中也是消息靈通,哥哥出挑,她不該這般心事重重。
娘家又作妖!除此以外,蘇卉也找不出別的緣由。
而元春見到蘇卉,直接撲了過來,真是委屈極了,“你怎麽才來找我!”
蘇卉雙臂一伸,溫香軟玉在懷,“憋壞了?”
我還能跟誰說體己話?!元春從蘇卉懷裏掙出來,一扭身抱住蘇卉胳膊,“安生過日子不行嗎?”
蘇卉就問:“你爹還是你娘?”
寶玉大為長進就不說了,連向來不大瞧得上的賈敏都對這個內侄改觀,黛玉前些日子對蘇卉轉述:我娘說二哥哥将來許是比二舅強。
賈環因為一直跟着大哥賈珠讀書,不獨全無猥瑣之氣,賈母都親口說環兒如今上得臺面。
小輩們前途可期,那自然就是長輩們拖後腿了。要是賈赦夫婦鬧什麽幺蛾子,元春大約也不是現在這樣眉頭緊皺,面帶委屈。
想到這裏蘇卉緊接着道:“你大伯大伯母如今只想要銀子,好生享樂,仕途上的野心十分有限。”
元春嘆了口氣,點頭道,“是我爹,他老人家靜極思動了!”話匣子一開,元春也能滔滔不絕,“我還沒生産那會兒,我娘進宮來就別別扭扭地傳話,說我爹還想着推恩起複。我娘不想耽誤大哥,也不願耽誤我,但這話不傳,她回去不好交代……”元春捏了捏眉心,“當時我就發愁,如何體面地回絕,幸好我給聖上添的是公主。我是沒想到十公主倍得聖上疼愛,我爹……趁着大哥會試榜上有名,也……躍躍欲試!”
蘇卉聽了就笑,擡手就在元春眉心戳了一下,“白教你了,你怎麽還這麽實心眼兒?”
元春聞言果然一愣,蘇卉自然再接再厲,“說穿了,當時拿下你爹的官職,你多少還是心中有愧吧。”
講道理,能對娘家硬下心腸的女人委實不多。元春要真是能六親不認,冷酷到南安王那個水準,蘇卉還真不樂意常年給她上課。
元春垂頭沉默半晌,終于緩緩地點了頭。
“你這是關心則亂。”蘇卉“苦口婆心技能”再次開啓,“你爹惡了義忠王,你現在就提攜他,就不說聖上應不應,會不會讓你因此失了聖心,肯定會再次狠狠得罪了義忠王……退一萬步說,聖上讓你爹官複原職,義忠王略施手段,你爹不能再輕飄飄地自請辭官,八成是……”
“我爹進了大牢就再出不來。”元春并非心裏沒數。
“你看你不是什麽都明白嗎?”蘇卉笑道,“你把你爹想得太貪得無厭了。咱有一說一,我估摸着你爹是怕你大哥金榜題名,從此平步青雲,你就總盯着你大哥,再不肯留心他替他說話了。”
什麽“估摸着”着……仙子你說話還用估摸嗎?元春腹诽了一句,隔了好一會兒才問,“他這是……想着會哭鬧的孩子有糖吃?”
這話還是蘇卉教元春的呢。蘇卉真誠建議道:“你要是擔心你爹在家閑着沒事兒總作妖,就等幾年,義忠王懶得搭理他之後,給他授個外官,找個山清水秀的地方弄個閑職養老吧。”
于是上課初始元春愁容滿面,下課時元春喜笑顏開。
後半節課蘇卉聽了滿耳朵育兒指南,下課後她只能搓着小靈靈“瀉~火”,“我也能跟賀啓樓生個閨女。”
後面這一年也無大事,确切的說是大事還都在慢慢醞釀,轉年蘇卉與賀啓樓都滿了十五,就在蘇卉及笄前的一晚,她準備進入系統給賀甯上課,系統“叮咚”彈出了個緊急提示。
蘇卉點開頁面一瞧,也無奈了:五皇子這是流年不利嗎?
現在是亥末,預備安歇的時間,五皇子怎麽就墜馬了?還摔斷了脊椎?
系統一直都簡單直接,頁面上寫得明明白白,五皇子墜馬的确是個意外,然而蘇卉自己接了下半句:但深夜騎馬總是有原因的。
此時小靈靈也出聲提醒:“賀啓樓與賀甯正往您這兒趕呢。”
蘇卉點開系統商城,開始給五皇子找起藥來,“擱在我那個時代,他這個傷勢,也是雙下肢截癱沒跑。”系統的檢索功能十分貼心,她指尖點了三五下就找到了特效藥,“一千九百九十九?!”
我的存款……休矣!
小靈靈再次開腔,“你可以直接買藥治好他,或者……”
蘇卉道:“再添個學生?”
小靈靈眯着眼睛點頭,“是呀。”
兩三年以前蘇卉就有資格教導五皇子這位聖上心目中的儲君首選,然而這位殿下當時的課時費就高達一百八十塊,每一位課時費超過一百的學生,系統都對課程密度有要求……如無必要蘇卉一點也不想太疲憊,畢竟除了做引路人心理醫生,像賀甯的醫藥學,賈琏和賈蓉的武學,蘇卉都是要花費相當時間來備課的。
而五皇子的課程目标……正是成為一代明君。
蘇卉別無選擇,說起來她的學生幾乎全在五皇子身上投了注,學生們賠的血本無歸,蘇卉的課怕是也上不下去了。
不救不行,蘇卉也不用怎麽琢磨:實現目标是很難,教導五皇子好歹能有補益,不然這兩千塊花出去什麽時候才能再攢回來?
等蘇卉打定主意,賀啓樓與賀甯也聯袂到訪。
這小哥倆進了蘇府自然要先過老蘇蘇泰和這一關:準女婿帶着堂兄弟夤夜上門,算怎麽回事兒?
賀啓樓主意很正,他覺得姐姐的爹知道也無妨:畢竟姐姐的玄妙之處他不信他這位老泰山一無所覺。
蘇泰和聽完賀啓樓的敘述,氣勢登時一變:他并不擔心寶兒保不住五皇子的性命,而是寶兒徹底卷進奪嫡~大~戰,下一步蘇家又該當如何?
卻說賀甯和賀啓樓見到蘇卉,蘇卉安然如常,擺了擺手,“我都知道了。你們放心,我有辦法。”
賀甯與賀啓樓對視一眼,還是低聲提醒道,“如今太醫們還沒個章程,聖上與皇後并不知道老五真實情形,若是确診了……不好解釋。兩腿一下子沒了知覺,老五自己當然是有數的。”頓了頓他又解釋道,“老五知道不好,特地打發心腹找我求救。”找上蘇卉,不拉着賀啓樓可怎麽行?于是這哥倆才結伴到來,“半夜裏,聖上許是要下旨招我進宮。到時候,老師我該怎麽說?”
蘇卉笑了笑,“你進宮的時候,五皇子雙腿就有知覺了。”
賀甯聞言……露了八顆門牙。
賀啓樓更為乖覺,扯着堂哥就起了身,“告辭。”
從馬上跌了下去,一陣銳痛洶湧而至,痛得他直接暈了過去,再醒來發覺……感覺不到自己的兩條腿……五皇子心裏只有兩個字:完了。
被侍衛們擡回宮中,五皇子在太醫們聯手施治之下悠悠轉醒,面對淚眼婆娑的母親和又是擔憂同時面現怒色的父皇,五皇子又……暈了過去。
再睜眼,自己仿佛置身于雲霧之巅,他癱坐在一團霧霭之上,雙腿……依舊使喚不動。
他正摸不着頭腦,眼前忽然飄來一道白色曼妙身影:什麽叫仙氣飄飄,他總算見着了!
五皇子心中狂喜:我果然命不該絕?!
“小夥子心理素質不錯。嗯……”五皇子就見這位無法形容的絕色女子慢步走至他身前,又聽這位仙子輕聲道,“一百八到二百五的區間……課時費在一定區間變幻不定,我還是頭回見,說明,”五皇子被這個忽如其來的笑容幾乎晃花了眼,“你氣運不定。別讓我賠本啊,不然打斷你的腿!”
五皇子脫口而出,“腿斷沒斷,疼不疼我都不知道。”
蘇卉一把捏住五皇子下巴,把貴得肉痛的特效藥塞進五皇子的口中——不管是靈魂狀态還是平常狀态這藥都管用,也算是貴得物有所值。
五皇子沒來得及反應,那個藥丸已經劃過喉嚨進了肚。
這位殿下有了青梅真愛,還想對她待價而沽,想起五皇子當時那居高臨下的審視目光……蘇卉一腳揣在五皇子胸口,“滾吧。養好傷再找你算賬。”
結結實實吃了個窩心腳,五皇子回過味兒來,好像從仙境回來了?立時因為劇痛而哀嚎了一聲。他實在忍不住蜷起身子,抱住雙腿……抱住雙腿……诶……雙腿是怎麽從伸平再到屈膝的……
五皇子疼得一腦門子冷汗,卻還是勉力試着伸直雙腿,腿是伸出去了,他後背也洇濕了……他就一個念頭:我還真遇見仙子了啊?!
他深吸口氣,此時心腹內侍和宮女聽見動靜一下子全站到他床前,急切地問,“殿下您……”
五皇子閉了眼,不等他們問完便道,“腰疼得厲害,腿倒是無事。”
一刻鐘後,帝後二人終于從太醫口中得知五皇子的傷情:腰部扭傷,但無甚大事,休養一段時日自能康複。
帝後對視一眼,齊齊長出口氣。
等賀甯真的接旨入宮見到五皇子的時候,五皇子屏退屬下,開門見山,“你的醫術是不是跟位仙子學的?”之後大致描述了仙子的衣着相貌。
呵呵,我還知道仙子老師是樓哥兒的媳婦,還差點嫁給你……
賀甯按下心中所想,正色道,“我聽那位的意思,好像是跟咱們老祖宗有舊,所以對咱們頗多看顧。”
賀甯還真是這麽覺着的。
五皇子點了點頭,“難怪。”仙子對他……就是怒其不争嗎?
作者有話要說: 流感讓我家三口輪番趴窩……我還好點,我爸媽都輸液了。
我請了好幾天假,年底又暴忙……要瘋了簡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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還是沒寫到結婚,下一章真要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