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9章

婚事已定, 蘇卉特別“開恩”,允許老賀家的小哥幾個讨論一下各自腦補出的東西,比如仙子姐姐的來歷、背景、實力、偏好以及性情等等, 好讓她以後“便宜行事”。

扯掉馬甲蘇卉考慮再三, 還是覺得會很麻煩, 因此事關她的身份, 依舊“系統禁言”。

不過賀甯是知情人沒錯,但他更知道樓哥兒的真心,尤其是仙子老師對他,對他家,都有救命再造之恩,縱然沒有系統要求, 他在言語上不敢造次, 這回好不容易又多了個“小夥伴”, 他可是要好好八卦一下。

五皇子趴在床上,任由堂弟給他抹藥按揉和包紮, 耳邊還環繞着堂弟的嗓音……親身感受過仙子之能, 他想不信都不行。

這個“多事之夜”,五皇子的三觀的确搖搖欲墜, 如今天邊泛白,他一夜不曾合眼, 卻毫無睡意。

在賀甯看來,老五雙眼失神,怕不是被他說得一愣一愣?起碼他是後怕了。

話說賀甯跟着蘇卉好生學習了幾年, 他真正出色且足夠出師的本事……是治療跌打損傷,不僅廣受太醫們認可,甚至多有推崇,而解毒水平在蘇卉看來也只是屬于入門稍微高一點,至于調養身體……他給他爹用的方子一直也都是蘇卉這個老師提供的。

賀甯相對于幾個堂兄弟而言,委實又白又甜,可一旦他提起精神仔細琢磨,想忽悠他也不那麽容易。

此時藥勁兒上來,五皇子甚至能自行調整姿勢,歪倒在引枕之上,“怎麽樣?我得歇上幾天?”

賀甯道:“十天半個月,不礙事。”他往五皇子腰間一指,“傷處紫得發黑,若說絲毫沒傷及筋骨,實難瞞得過去。”

五皇子哪裏聽不明白好兄弟的意思?

莫說大夫,略通醫理的都能瞧出不妥。也就是說不要讓帝後心腹之外的太醫,還有旁人安插到他宮裏的釘子們看見他的傷處。

五皇子便應下道:“我省得。”

賀甯瞥了眼牆邊桌上的座鐘,“這個點兒皇爺爺醒了,我去瞧瞧他。”

五皇子立時就糾結起來,欲言又止最後只能在心裏嘆息一聲:皇爺爺年紀大了,心中所思越發外露……他這次出事……未必是皇爺爺授意,但其間就有皇爺爺今晨的一二手筆。

卻說賀甯前腳離了五皇子的宮室,皇後後腳就前來看望兒子,暫且不提母子兩個說了什麽體己話,只說賀甯陪着他皇爺爺用過早膳,祖孫又聊了好一會兒,等他出宮回府,他老爹義忠王都散朝到家……有那麽一會兒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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賀甯一進家門就讓親爹身邊的內侍直接引到了老爹的書房。作為他爹娘唯一的孩子,他爹義忠王自然是個妥妥的慈父,嚴苛的時候……在賀甯的印象裏,幾乎沒有。

所以就算老爹如今明顯氣勢不同以往,賀甯也沒半點畏懼之心,“茶湯色這麽足,”他往他爹手中蓋碗兒裏一瞥,“父王你昨晚沒歇好?”不等他爹回答就又問,“朝堂上沒什麽事兒吧?”

京城不宵禁,昨夜五皇子乃是衛隊護送回宮,這事兒許多人都知道。

這“許多人”之中大半家裏都有人能上朝面君,而義忠王府的左鄰右舍就更不用說,全都能“翌日朝上見”……

義忠王慢悠悠道:“聖上素來隐忍,最愛秋後算總賬,今兒朝上自是瞧不出什麽。”

聖上一如以往地準時上朝,而且不曾封鎖消息……臣子們便知道五皇子并無大礙。如今聖上還沒什麽表示,朝上的老狐貍們也想先弄明白怎麽回事兒再說。

這點事兒賀甯當然看得透,于是他又問,“娘呢?”

義忠王端着蓋碗兒輕啜一口,“補覺去了。”

賀甯估計他爹特特找他說話是為了昨晚他拉着樓哥兒跑了趟蘇家:昨晚回府就急着入宮,也沒跟爹娘有所交代。

“那兩張十分靈驗的養身方子便是出自蘇家,”賀甯笑道,“蘇家官宦世家,卻人丁不茂。仗着樓哥兒,我上門自是能弄點好東西備着,萬一五皇子那邊用得着呢。”

樓哥兒那個小媳婦頗為不凡,年紀輕輕卻精通醫理,連他都有所耳聞,義忠王此時眼皮都沒擡:樓哥兒昔日為救五皇子,當胸受了一箭,不過月餘便生龍活虎,就是蘇家那小姑娘的功勞。你為救治五皇子厚着臉皮上門求藥……哪裏要為父特地過問?

思及此處,義忠王也暗中嘆息:他這個傻兒子真是……不想想五皇子連着吃了兩次危及性命的大虧,背後究竟誰是主謀,又是哪邊真正出手?

偏巧賀甯跟他爹難得心有靈犀了一回,他嘀咕道,“難不成是鄭家?!若果真如此,他家忒猖狂!我不信老三有害兄弟的心思,但這個鄭家……怕是不得不除!”

義忠王難免驚訝:雖然出發點完全不對,但兒子詭異地……說得全對。

在上朝之前,現今給京郊大營大将軍做副将的史鼎已經打了小報告過來:确有鄭家人牽涉其中。

話說鄭家家大業大,各房之間心也不齊,義忠王一直想告訴兒子:若非你皇祖父時不時地鼓動,甚至可以說蠱惑,鄭家人哪有膽子在這個時候就想“一了百了”直接除掉五皇子?

可義忠王只要想起兒子這些年一直輾轉于他和太上皇之間,盡全力調和他們父子的關系,有些話義忠王就不好直接說出口,他不想親口告訴兒子我跟你皇爺爺差不多到了你死我活的地步。

打發走兒子,心塞不已的義忠王跑到他老婆那兒就是一通抱怨。

夫妻倆都不想做這個惡人。義忠王妃只能好生安撫丈夫,“甯哥兒遲早自己能看明白。”

義忠王暗道:那得等多久……

抛開兒子這樁愁事,随着身子好轉,王爺倒是越來越活潑……王妃轉念一想,明年甯哥兒也要成婚,王爺還能親眼見着孫兒的模樣,這在以前哪裏敢想?!

話說原本按照授課計劃,蘇卉昨天應該給賀甯上課,無奈事發突然,她讓五皇子插了個隊,而後她通過系統觀察了賀甯一整天,覺得有必要讓小情郎未婚夫也來插個隊。

賀啓樓自然十分貼心,蘇卉剛一出現在課堂上,他就迎上來問,“姐姐遇上什麽煩心事兒了?”

等兩個人肩并肩地擠在一處,蘇卉才道,“整日裏跟你跟賀歆彙這樣黑芝麻餡兒的兄弟厮混,怎麽也不見他長心眼兒呢。”

“事發”一天有餘,五皇子已經能輕松地側躺着或者趴着見人,對着帝後該說的能說的他都說了——作為皇子他不好臆測,但他道出的那些“故事”加上他的侍衛外加京郊大營的将軍們佐證,足夠帝後拼湊出全部真相。

另外,五皇子這點皮肉傷也擋不住他精神足想面見自己的好兄弟,因此今天下午賀啓樓也是從宮中出來……五皇子提起甯哥欲言又止賀啓樓已然有所猜測。

蘇卉以前就拿康熙和他八兒子胤禩當例子跟賀啓樓、賀甯都講過:康熙以君主集權為畢生目标,而八皇子登基勢必要跟王公貴族共治天下,起碼~執~政前中期必須如此……換成普通人恐怕都不會選擇一個跟自己理念完全相對,幾乎是上臺就要否定你一生的奮鬥目标和成果的兒子做繼承人,除非其他孩子都死絕了你已經別無選擇。

這話賀啓樓顯然百分百聽進去了,而賀甯……只能說大半做了耳邊風,義忠王的這個獨子硬是完全沒有把蘇卉這番話往他家人身上套的念頭。

發覺姐姐果然是為了甯哥兒上火,賀啓樓忙勸慰道,“伯王被廢前後,尤其是伯王身染重病,那會兒正是太上皇把甯哥帶在身邊,因此祖孫兩個感情深厚。”

潛臺詞就是太上皇親自撫養教導過甯哥,甯哥若是扭頭不認太上皇這份養育之恩,這等薄情寡義這輩姐姐你肯定不會教。

蘇卉避而不答,捏了捏賀啓樓的鼻尖,“這鼻子……真挺得讓人羨慕。”

對于一群将來的~政~治~生物,無法用善惡好壞來評價,不管是系統還是她本人,求得也不過是個道德底線。

毫無疑問,太上皇那批人相對于聖上兄弟幾個,就比較不擇手段了。

蘇卉想了想,還是打算多告訴賀啓樓一點,“知道五石散嗎?當時義忠王不曾被廢,他帶兵多年,身上暗傷不少,回京後便經常用藥調養……”

五石散如今已經在上層有了公論:抛開那些微的好處不談,這玩意兒不僅能~毒~死人,也能毒瘋人。

那麽伯王被廢之前暴躁易怒,行事狂悖,果然就是吃藥吃出來的。本來偏向伯王這邊的宗室就有此猜測,如今姐姐這麽一說,必然就是事實了!

賀啓樓精神一震,“姐姐,太上皇心知肚明吧?”

“可不僅僅是揣着明白裝糊塗,”蘇卉頗為感慨,“太上皇因為兒子功高蓋主而十分忌憚,有了這樣讓人無話可說廢掉好兒子的機會,他不會放過的。當時他驚怒交加的确是真的,可沒過多久就查明始末,知道兒子被人誣告謀反,但終究沒替你伯王解釋過半句,光心懷愧疚……比起你伯王的冤屈又算得了什麽?”

賀啓樓又問:“姐姐教甯哥醫術就是想他自己查明真相?”

“這小子有意無意視而不見,我越來越沒耐心,”蘇卉點頭道,“所以你幫幫忙,把他往溝裏帶一帶,我也省點心。”

賀啓樓微微一笑,“姐姐總是這麽溫柔……不舍得用實話刺激甯哥。”

蘇卉也笑,“當頭棒喝是他爹媽逼急了該幹的事兒。”察覺到小公孔雀那隐隐的醋味兒,她又正色道,“實在教不了,我就不教了……但我不會不要你呀。”

賀啓樓俊臉一紅,旋即整個人狀态又上了一個臺階,雙眼晶亮,神色興奮,“好,我記下了。”

這個時代想把人搞瘋,方法還是比較質樸,就是往藥裏摻礦石。

不過因為物理化學知識有限,藥方和藥材裏加入的礦石粉其中不必要的成分比較多,正好其中一樣方便了蘇卉定位,不用繼續氪金都能定位的“好東西”。

她在教授賀甯藥理的時候,賀甯拿了他爹曾經用過的藥方……蘇卉瞧來瞧去可不發現了端倪:氪了點金之後,她查到了讓義忠王深受其害的藥方。而在藥物分析裏她又看到了鈾……鈾礦石大致上只能在西北和西南找到——這可是當年算計義忠王,西南土皇帝忠順王參與其中的大石錘。

有膽做卻不能認的忠順王肯定擔心事發,尤其是義忠王顯然“命好”又過了一劫……如果太上皇駕崩的時候沒一起帶走義忠王,或者幹脆是父子相争太上皇徹底敗落,忠順王對結果心如明鏡:抄家奪爵圈禁就是他的最好下場。

所以忠順王必定會站在跟聖上、義忠王與義慶王兄弟幾個并不是一條心的鄭家這邊,同時還經常明裏暗裏地為三皇子“站臺”。

不過太上皇也曾表示過自己更喜歡鄭妃所出的三皇子一些,說三皇子“肖我”。

解釋到這裏,蘇卉忍不住點評一二,“太上皇都發話了,聖上還能說什麽?話說回來,聖上這一點我挺欣賞,他選擇繼任之君不一定立嫡,而是要立賢。”

聖上的确沒因為太上皇看好三皇子,而對自己的三兒子“另眼相待”。

不過目前為止,五皇子又嫡又賢,為人還低調……正是因為他大占上風,才接連惹來殺身之禍。

說起來在大婚之前,聖上把三皇子與五皇子都打發到京郊大營轉了幾圈,五皇子對兵事比較感興趣不說,而且果然跟他爹以及兩個叔伯一樣,對外是個徹頭徹尾的鷹派。

然而比較有趣的是,三皇子心裏也是想戰的。想想也不奇怪,這位皇子的年紀,滿腔熱血還不曾冷呢。

聽到這裏,賀啓樓也不驚訝,“這次事成事不成就無所謂,逼着兩位皇子對立,最終你死我活有你沒我,才是他們的目的。”

蘇卉笑道:“就是逼着三皇子母子兩個上賊船,再斷了他們母子的後路而已。”

五皇子當時身邊只有百多人的精銳,連夜趕路,出事的可能性很大。

這個時代的官道也不過是相對平整而已,至于路燈,蘇卉那個時代也沒徹底普及——哪個城市沒有一小塊沒路燈沒監控的地段?

賀啓樓搖了搖頭,“三皇子又不是死人。”他會反抗的。

兩個人你一言我一語地說完正事,賀啓樓就想膩乎住姐姐~溫~存~一小會兒,然而蘇卉偏不:這麽寶貴的機會,你要學習!畢竟婚後你想來上課都不行了呢。

搞定繼母之後,賀啓樓的教學任務業已更新:成為聲名赫赫的親王……任務難度嘛,其實不那麽高,只要軍功足夠,爵位手到擒來。

現在系統為賀啓樓提供的教材也是以武學和初級急救為主:賀啓樓科研方面的天分遠遠不及賀甯,而武功天賦則剛好相反。

眼見姐姐板起臉,賀啓樓立即老實,“姐姐我愛學習!”

這麽有眼色也無法阻止我留作業!

蘇卉看着賀啓樓~持~刀,大開大合地劈砍,不住地點頭:在軍中真本事最讓人服氣。

正是因為賈琏功夫相當出色,很是服衆,才在西北軍中短短一年裏就打開了局面。他在酒桌上得知了不少舊事,對他爹怨氣更大,也對他爹和他叔叔的慫勁兒有了真切的體會:比如他爺爺若幹舊部遇事求救,不過是在京城送送禮說說話表表态的事兒,都未必真要他爹真正站出來撐腰,他爹都生能不聞不問……

等人家自己解決麻煩,已經不再想跟榮府往來的時候,他爹居然還能打發人來讨消息,還是些頗為不好宣之于口的消息——要孝敬這種事兒,除了自家的莊子,賈赦和賈政縱然開口也基本要不到了。

這都不是後話,因為賈琏本就不是很能存得住話的深沉人,所以他在又氣又怒又羞愧的時候,不會寫信質問他爹,而是找堂哥賈珠抱怨、告狀。

賈琏的确不太精明,而蘇卉在教他騎射之餘還教他認準精明人,然後果斷抱大腿。而在親族之中,最可靠也最有本事的,賈琏就認準他的堂哥賈珠了。

卻說收到賈琏家信之時,賈珠正聽李纨給他念叨禮單。

殿試早就放榜,賈珠中了二甲第十五名。原本他在會試名次堪堪過半,殿試一下子提升将近三十名……賈珠也打聽了一下,聽姑父林海說他是聖上專門提拔的。

賈珠不用姑父特地提醒,就決定留京,在翰林院待上三年再說。

從父親要送探春做姨娘,還有寶玉救人反挨打這兩件事兒上,賈珠深知他父親短視又搖擺不定,又有姑母賈敏明白告訴他多留意弟妹親事,此時離京外任,他是死活都不能放心。

這會兒又接了堂弟一封情意滿滿的抱怨信,賈珠下決心再次“收緊些”:絕對不給他伯父和父親發揮的餘地。

順便一提,寶玉因為救下蔣玉菡而被賈政暴揍,之後不僅北靜王比以前更頻繁地下帖子邀請他,他上姑父姑母家也比以前更容易。

寶玉時不時地往姑父家跑,蘇卉自然常在林家遇上他。

賈敏當初還有意隔開寶玉黛玉,如今卻對這個侄子大為改觀,寶玉黛玉親近,她幹脆睜一眼閉一眼。

白天吃了大半天寶玉黛玉兩小無猜的養眼狗糧,回家備了備課就到了上課時間。

今晚輪到了賈蓉。

蓉哥兒頗受義慶王賞識,原本做大內侍衛也是為了在聖上跟前晃一晃,鍍層金之後就轉到京郊大營去,萬沒想到賈蓉這手百發百中的神射功夫也得了聖上青眼。

賈蓉的定位類似于王牌狙擊手,輕易不出動,但一旦動了,差不多都是“擒王”這一類的任務。

這一次他領命出陣,就是要替五皇子“讨個說法”。

賈蓉當着蘇卉也是知無不言言無不盡,“京畿素來安生,哪怕列為将軍各為其主,也不會在這地界上生事,所以鄭家和忠順王府這次得罪了不少人。說是什麽‘北狄人騎兵繞過大關直奔殿下而來’,砍倒了殿下身邊的十幾個侍衛,又故意丢下一堆北狄人制式箭枝彎刀,害得殿下連夜返京……幸好殿下洪福齊天。”頓了頓他才又道,“一查,方知道這隊幾百人的騎兵全是化整為零,扮作商隊護衛通過大關,另一些就是各家豢養的死士。”

蘇卉聽了就問,“罪魁禍首跑出關了吧?”

忠順王府的人暫時動不了,那只能先砍了那位鄭家人。而且這個鄭家人死了,鄭家也能推說這人大逆不道,早已叛族而出。

賈蓉點了點頭,“這次就是要殺他,”說着他燦爛一笑,“幸不辱命。抄家時,”他略略羞澀,“很是發了筆橫財。”

蘇卉秒懂,“有銀子有官位,又剛剛立了功,思~春~了?”即使可能是多此一舉,但蘇卉還是補了一句,“你瞧中哪家姑娘,記得請義慶王給你保媒。”

賈蓉臉更紅了,忙不疊地點頭,半晌後他平靜少許才道,“老師擔心我……”他又笑了,“自打我手上沾了血,我父親也和氣多了。”

要不是這笑容隐隐帶着猙獰,我就信你了。

按照她那個時代的說法,賈珠賈琏寶玉賈蓉他們叔侄幾個,原生家庭都是相當糟糕的那一類,父母言傳身教哪個都沾不上一點邊,反而要兒女不停給作妖生事的他們擦~屁~股。

話說賈蓉看中的正是義慶王的庶女……這個庶女的身份也值得簡單說一下。

賀歆彙是義慶王世子,他上面還有個庶出的大哥,而賈蓉想求娶的這位正是義慶王庶長子的同母妹……別忘了寶釵給賀歆彙做側室可還沒幾年。

蘇卉預感到這家子今後也有樂子瞧。不過義慶王名頭足夠大,而這門親事賈珍這個當親爹的……按照賈蓉的說法就是“屁都不敢放,他欺軟怕硬慣了”……

固然粗俗,道理沒差。

賈蓉這次娶填房,動作很快,而比他更利索的則是賀啓樓。小公孔雀跟蘇卉打過招呼就去了西北,轉眼兩年多過去,跟着大軍撈了若幹戰功,整個過程無驚無險。

順便一提,賈琏也在賀啓樓麾下。

蘇卉眼見着要滿十八,回京面過君述完職的賀啓樓則更為意氣風發:媽呀,等了這麽多年,終于娶到仙子姐姐了!

作者有話要說:  今天的月亮超圓!

然而我的屋子朝西,看月亮要到陽臺,扭着脖子看了一會兒就累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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