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1章 (31)

關湖。

他對柴米油鹽這些生活瑣事沒什麽感知能力,每天早上給陸黎做的三明治,土司的邊角餘料會被浪費很多,在他的概念中,要做的好看才有食欲。

陸黎覺得他很浪費,有總不能因為這些小事說他,好歹人家也是一家之主是不是…淞…

陸黎做了幾道小菜,一道湯。

飯前讓他喝了一碗湯,再給他盛的飯,她覺得顧遠鈞應該多吃,在外面掙錢的男人很累,壓力也很大。

顧遠鈞在吃飯這回事上總像是可吃可不吃,像這種人不都應該瘦骨嶙峋嗎,可他的胸肌腹肌人魚線是哪裏來的?陸黎不明白了。

飯後他打算陪陸黎出去走走,陸黎怕他腰上肌肉繃得疼,就說不去了,他非要去,兩人便裹得厚厚的出去散步。

這一次兩人可沒有手牽手,圍着厚厚的圍巾,戴着帽子,陸黎只露出一雙眼睛,小手戴着手套放在暖暖的羽絨服口袋裏。

她讓顧遠鈞走前面,替她擋風。

像情侶似的走過一條又一條的街道,穿過喧嘩的鬧市,走過安靜的林蔭道,最後,他們停在流浪歌手唱歌的地方。

陸黎說,老公,我給你點首歌吧。

顧總微微一笑,表示很滿意這個提議。

陸黎縮着脖子冷得呼呼呼的,對歌手說,來,麻煩你給我老公唱一首情非得已。

顧總莞爾,望着陸黎的眼神十分溫柔。

難以忘記,初次見你,一雙迷人的眼睛,

在我腦海裏,你的身影,揮散不去,

握你的雙手感覺你的溫柔,真的有點透不過氣,

你的天真,我想珍惜,看到你受委屈我會傷心。

……

歌手唱得深情,顧總聽得投入,他一時感慨,拉起了陸黎的手,聲音有點啞啞的,他說,我們回去吧。

付了錢,兩人原路返回,路上,顧總問她,其實這首歌你是想讓我唱給你聽吧?

陸黎囧,沒有啊,我只是覺得應景而已。

顧總笑:莫非你覺得,我很天真?你很想珍惜?

陸黎:……

沒法和他好好溝通!

一直到家氣氛都很好,陸黎覺得,好幾天沒和他親密了,今晚可以。

到家後她把他抵在門上,親他的唇,紅着臉說,“我去洗澡。”

某人正有此意,他看着陸黎從他面前一閃而過,閃進了卧室,他跟着進去,她就拿着睡衣閃進了洗手間。

他站在離洗手間不遠的地方,靠在嵌入式衣櫃上,看着磨砂玻璃裏的人影,許久,他說,“以後,就不要再和那個人見面了。”

裏面的人動作一僵,他分明看到她停下來的手臂垂下去,他轉開目光,沒多久就聽她說,“我先洗完澡。”

他走回床頭坐下,低頭,手指挑起她剛脫下的衣服,上頭還有她身體的香味,他拿到鼻子前深深的吸了一口氣,貪婪的,想要把這些好聞的味道都吸進鼻腔裏。

他不願意任何人與他分享這味道。

浴室門開了,陸黎從裏面出來,睡衣沒有穿,只裹了一條浴巾在身上。

因顧遠鈞突如其來一句話,她心頭莫名其妙煩躁起來,也不知道煩躁誰,可能是他,也有可能是自己,睡衣拿在手裏不知道怎麽就掉下去了,沾了水,濕透了。

沒轍,只得裹着這玩意出來,一點勾.引人的意思都沒有。

關鍵這能引來男人滿眼的火星子,裸.露在外的肌膚,濕濕的頭發搭在胸前,那溝壑雖不算深,卻也足以撩得男人身體發燙。

她走過顧遠鈞身邊,找了吹風機再次回到浴室,對着鏡面吹頭發,伸手将鏡面上的霧氣抹去,自己的樣子清晰映在上面,也看見了站在他身後情緒不明的男人。

她吹了一會兒頭發,吹到半幹,然後關了吹風機,對着鏡子裏的人說,“我不知道你怎麽突然就說起這個,我跟你說過,莊海瀚對我而言就像是家人,你要我如何不跟他見面?好歹,他還是小嗚嗚的……”

她沒有說下去,看了一眼那男人,開了吹風繼續吹頭發。

顧遠鈞是等到她頭發徹底吹幹收起了吹風機才開的口,他擋住了陸黎的去路,雙手插在褲兜裏,挺拔的身型往她跟前一站,“通常情況下,男女之間不會有單純的感情,這種道理你不會不明白?”“所以呢?”

陸黎皺眉問,火氣大得,将手裏吹風機塞到他懷裏,顧遠鈞接住。

“在我倆結婚之後的很多年裏,你會繼續糾結這個問題,糾結我和他到底屬于哪一種感情?你是不是還得找個感情分析專家和你一起分析?”

顧遠鈞把吹風機扔在床上,抹了下下巴,語氣冷漠,“問題出在你們兩個身上,不管是巧合還是如何,我不想也不希望你和他有過多交集,陸黎你應該知道,男人在這方面很敏感,尤其是……你和他本來也不那麽單純!”

他說這話只顧着自己情緒了,也沒看陸黎的臉色,說完後發覺有問題,已經來不及了。

陸黎站在離他十公分不到的地方,慢慢的消化完他剛說的話,忽然就冷笑了聲,“你給我一個‘不單純’的範圍?我和他手牽手了?還是,你看到我和他摟摟抱抱?或者,你覺得我和他在美國那幾年……睡在一起?”

顧遠鈞蹙唇看着她,沒有吭聲。

陸黎剛洗完澡,本來熱氣籠罩覺得很熱,身體在這一刻涼下來,她往後退了半步,“我終于知道你之前說不在乎我和他那三年是什麽意思了,顧遠鈞,你真覺得我是那種女人,跟誰都可以?”

他閉了閉眼,轉身走到落地窗前,“你不用刻意提起,我也不想了解。”

他話音剛落,陸黎眼淚落下來,到現在為止,她終于看清了他心裏那根刺插得有多深,她不允許自己哭出來,那樣太丢人,不着痕跡地抹去眼角淚痕,卻無法掩飾紅了的眼眶,“我記得那天晚上我跟你說過,即便是離開了你,我也沒有放.縱過自己,你不信?”

夜燈下的他的背影,此刻是多麽的淡漠疏離,陸黎甚至感覺不到他就站在自己的眼前。

背對着她,他說,“陸黎你要搞清楚一點,我可以不在乎你有沒有跟誰上過床,但是你現在的身份是我的妻子,我有那個權力要求你,遠離身邊一切對你過于關心的男人……”

他轉過了身來,在原地駐留片刻,走近了她,“這點要求,一點都不過分。”

他的聲音由始至終都淡淡的,聽不出情緒,波瀾不驚,他甚至可以伸出手來,輕輕摟住她的腰,對她說,“我也不想因為這些無聊的人影響我們的感情,可我是男人,我可以窮困,可以潦倒,甚至性命都可以不在乎,但我不能允許我的妻子,在任何人眼裏對我……不忠。”

陸黎拉開了他的手。

她曾經失落過,害怕過,無助過,如果要問她感受過最深的絕望從何而來,是從顧遠鈞這裏。

她轉了身,面對着那張他們在上頭耳鬓厮磨過無數夜晚的大床,冷冷的對身後的男人說,“你要怎麽認為是你的事,顧遠鈞,我扪心自問對你得起,你覺得我不忠,那就不忠吧。今天你突然跟我說這些,是要控訴什麽?還是,你想親耳從我這裏聽到我承認他碰過我?也好,這些問題本來就存在,既然成了你我的隔閡,那就一次性說清……可是你要我承認什麽呢?要我昧着良心說我跟他做過來滿足你的想象?抱歉,我還真的說不出來。”

聞言,顧遠鈞笑了,“你非得把話說開了嗎?陸黎,我說過你和他那些破事我不追究,也沒心情聽你解釋……”

他突然點了點頭,道,“不過既然你說起,那我就問問你,他是真的沒碰過你嗎?你敢不敢發誓,說他一根手指頭都沒動過你?”

陸黎雙手緊緊揪在一起,呼吸變得急促起來,她顫抖着唇,一個字都說不出來,顧遠鈞走到她跟前,扳過了她的身子,修長的手指擡起她的下巴,将她的驚慌失措看進了眼裏,他眯着眼看她,眼裏彌漫了惱怒,“我一次都沒問過你,一次都沒有,我甚至真的……逼着自己不要去理會,過去的事已經過去了,我已經得到了你,那些東西有必要在乎麽?可是陸黎,今天你的狡辯适得其反,比起你的回避,比起大家的絕口不提,你現在毫無底氣的樣子更容易讓男人憤怒!”

他松了手,下一秒把她推到在床,陸黎眼中閃過一絲恐懼,她抓着身後的床單,等她意識到什麽的時候顧遠鈞已經解開襯衫領子壓下來了。

她搖頭,不要。

不想在這種時候,以一種懲罰的,讓她感到屈辱的形式。

她往後躲,逃,卻在他手裏如同困獸。

顧遠鈞扯掉了她身上的浴巾,整個人禁锢在她左右,他低頭看她,眉心皺得很深,他的手按着她的肩膀,像是在跟她讨論一件很重要的事情,“來,告訴我,都碰過你哪些地方?”

他的手滑向她的鎖骨,“這裏,親過沒有?或者摸過?”

陸黎難受得眼淚再次落下,她咬緊了唇,看着眼前這個可惡的男人,他的手卻向下,來到她精致的胸前,“這裏呢?是不是也跟我一樣?嘗過?會不會也告訴你,滋味很好?”

陸黎痛苦地搖頭,卻沒力氣推他,她好想去死,他怎麽能這樣對她!

修長手指輾轉來到她的腿間,陸黎哭出了聲,她祈求的望着他,拉住

他的手,“一定要這樣嗎,顧遠鈞,你到底要怎樣才相信我只有過你一個人?”

她絕望的哭着,刺痛了他的眼睛,大手停在溫暖濕潤的地方,心痛着,卻悸動着……他想過無數種陸黎和莊海瀚親密的程度,他無法騙自己,他嘴上說的不在意,都是假的,陸黎這麽美好,他不願意除了自己之外的任何人得到她,只要一想起有可能那個人會像他一樣伏在陸黎身上跟她做着他同她做過的最親密的事,他的胸口就難受得要爆開來一樣,嫉妒,發了瘋似的不能忍受。

甚至,他最不敢想象的就是,陸黎,會不會在那三年前,其實對那個人的感情又回到了最初,他尚未遇見她的時候……

陸黎雙臂環在胸前,這一刻她覺得恥辱,覺得憎恨,恨顧遠鈞的冷漠殘忍,前一秒還和她濃情蜜意的男人,他是怎麽做到在這一刻對她做出這秦獸不如的事的?

她的肩膀在發抖,整個人也在抖,燈光下,顧遠鈞看着她白皙的皮膚上起了一層小疙瘩,知道她冷,他拉了被子把她蓋起來,自己也鑽進去。

112 他能容許自己在這樣的情況下卑微?

她的肩膀在發抖,整個人也在抖,燈光下,顧遠鈞看着她白皙的皮膚上起了一層小疙瘩,知道她冷,他拉了被子把她蓋起來,自己也鑽進去邾。

他在她身後,愛護的姿勢,環住她嬌小玲珑的身體,雙臂圈緊了她,夫妻之間最最親密的動作。

可是陸黎在這一刻偏偏很讨厭他的觸碰,每一下,都覺得難受,在他懷裏騰出一只手推他,閉着眼不想看他,顧遠鈞扳過她的臉,親吻,從眼角眉梢鼻尖,嘴唇。

陸黎咬他,狠狠的,他性感薄唇上随即冒出血珠,他疼得擰眉,一時失去了耐性,放開她坐起來,背對着她沉默許久,起身,拿了外套離開。

陸黎聽到關門的聲音,然後是汽車的引擎啓動……

她整個人縮在床上,厚厚的被子裏,沉沉呼氣。

她不是沒有感覺到顧遠鈞服軟了,從他溫柔缱绻的吻裏,他的動作那麽小心仔細,生怕弄疼了她,他不說,只是想用這樣親密的方式給彼此臺階下,可她又硬又臭全然不顧他的感受,不想要他……當一個人的溫柔被人嫌棄的時候,就顯得卑微了,顧遠鈞是什麽樣的人,他能容許自己在這樣的情況下卑微?

陸黎呆呆的望着天花板許久,覺得喉嚨很幹,她想起來喝水才想起自己什麽都沒穿……她的臉瞬間就紅了,想起剛才本來是要和他那個,怎麽突然就演變成了這樣的僵局?顧遠鈞的行為固然可惡,但好歹他是自己丈夫,這麽晚了,外面又冷,他這是去了哪裏?

陸黎拍着自己的腦門兒,覺得把事情搞砸了自己也有責任,她重新拿了衣服穿上,找到手機打給顧遠鈞。

可是他關機。

陸黎握着電話手在顫,咬着下唇,想起自己剛才咬他咬得那麽重,他一定是氣得不行犍。

她無奈地扶着額頭,垂喪着一張臉靠在沙發上,回憶起剛才的膠着對峙……

他怎麽就那麽在意一個對他們而言根本就算不上什麽的人呢?

要陸黎不和莊海瀚見面,這就類似于要陸黎和自家親戚斷了往來一樣,這可行嗎?別說陸黎自己,随便找人問問都沒有人會認同他,顧遠鈞向來理智穩重,今晚是吃錯了什麽藥?

想着想着陸黎自己也生氣,把手機扔在一邊不打算再理他,走就走吧,最好不要再回來。

……

阿南看文件看到一半,門外有響動,跟着就是有人在按密碼的聲音。

然後,顧遠鈞出現在他面前。

阿南一愣,下意識的看看牆上挂鐘,然後扶了扶鼻梁上鏡框,“我說,這幾點了,你不在家陪你老婆跑來我這幹什麽?”

顧遠鈞坐下,沒理會阿南看稀奇的目光,坐了半晌,起身走去他的酒櫃前,拎了杯子,拿出一瓶開過的酒。

看文件的某人眨眨眼,直到顧遠鈞走過來了才問他,“你這是失戀了的表現!”

顧遠鈞沒吭聲,給自己到了半杯酒,然後身旁那人又說,“也不對,你都結婚了失什麽戀?”

想了想,阿南靠近他的臉細細一打量,發現他微腫的下唇,然後就惡意地笑開了,“哦漏,該不會是你顧哥今晚太生猛了,那誰吃不消,所以……”

話沒說完腿上挨了一腳,顧遠鈞瞪他,輕飄飄的,“閉嘴,讓我清靜一下。”

阿南了然地點頭,比了個OK。

……

莊海瀚單位今晚有聚餐,八點左右散了,關系好的幾個男同事找了間酒吧坐下。

這人最近心情還算好,陸黎在他身邊的時候他患得患失,現在陸黎結婚了,他真的得不到了,反而安下心來。

他不知道自己什麽心理,雖然看顧遠鈞那個人很不順眼,但是,想起他對陸黎的好,對陸黎的溫柔,他便會覺得自己輸給這麽一個人也值了。

同事叫了一瓶JOHNWALKER,四五個人坐在一起惡趣味地看女人跳脫.衣.舞o(╯□╰)o

莊海瀚不想找代駕,要了一杯蘇打水。

都是單身,平時品行還算端正,不過就是工作累了來放松一下,莊海瀚的同事沒有在酒吧帶女人離開的惡習,像他們那樣的單位,這種不良風氣最好不要有。

“胸太大,感覺沒有平衡感,而且露太多反而沒有若隐若現撩.人!”

同事甲呷了一口酒,望着中間臺子上扭動的女人,啧啧道,語氣挺認真。

莊海瀚擺弄手機,聽人這麽一說,擡頭看了一眼,道,“嗯,其實男人都喜歡外表清純,內裏……咳,野.性的女人,這種明着搔的,反而……”

同事乙打響指,“嗖嘎,最近你們看報道沒有,凱萊顧遠鈞據說結婚有一段時間了,那天有記者拍到他和他老婆晚上逛街的背影,據說那個女人就是特純的那種,吼哈哈哈哈哈哈,不過,要是床上沒把姓顧的伺候好……”

莊海瀚塞了一把爆米花在同事乙嘴裏,受不了的,“盡在這裏YY,話題怎麽就扯到顧遠鈞身上去了!”

同事乙咽下嘴裏爆米花,笑着挑眉,“我說的可是實話,像那種有錢人,對女人要求高着呢,要不是長得漂亮,身材又好,或是某些方面特別突出,又怎麽會吸引那種人?!”

于是莊海瀚很認真的想了想,這個小黎,哪些地方比較突出呢?

性格?性格一般吧,發起火來吓人,這個否定。

長相?這個可以有,小黎笑起來那真是人見人愛花見花開。

身材?比她身材好的多了去了吧。

身家?不可能,她那也就算是小康家庭。

……

想了好半天啊,莊海瀚突然發現,原來小黎就只是長得漂亮而已。

哈哈。

他不自覺笑起來,怎麽突然之間她就變得這麽差?

也不是,當你愛一個人的時候,她的所有缺點,在你的心裏也都成了優點,在別人看來最不起眼的,往往在你心裏也就成了最珍貴的。

不知道在顧遠鈞的心裏,小黎是不是也同樣珍貴……

同事在說什麽,很起勁的樣子,見他一個人在那裏傻笑,狠狠推了他一把,莊海瀚反應過來,“怎麽了?”

“你撞邪了,笑這麽半天……我跟你說,看那裏,那裏看見沒有,有個美女,你看看……”

莊海瀚順着同事手指過去的方向,果然看見一個身着酒紅色尼龍貼身長裙的女人,那女人側身對着這個方向,長發垮下來遮住半張臉,沒太看得清樣子。

“嗯,感覺是不錯,那又如何?”莊海瀚沒好氣的。

“大家都單身啊,看看誰有膽子去跟她搭讪……這樣啊,今晚誰去要到了她的電話,下個月往他飯卡充1000!”

“……”

莊海瀚悶頭喝水,表示對那1000塊不感興趣。

“那說好了啊,1000啊。”

同事乙摩拳擦掌的起了身,朝對面那女孩子走過去。

莊海瀚好整以暇看着,端着杯子,當同事乙走到女孩子面前的時候,不知道說了句什麽,她轉過了頭來,莊海瀚将她的樣子看清楚了。

他拿杯子的手緊了緊。

五分鐘後,同事乙哭喪着一張臉回來,攤手,“1000塊沒了。”

耳邊一陣哄笑。

同事丙躍躍欲試,莊海瀚擡腳擋住他,放下水杯,“就你這熊樣!”說完他站起來。

同事們瞪大眼睛看着這個似乎一直不近女色的男人朝那邊走去,眼裏充滿欣喜。

……

宋姍姍剛打發走了那個讨厭的男人,再給自己倒了一杯酒,突然,又有人走近了。

她擰眉,這年頭沒有自知之明的男人還真多!

還沒來得及擡眼,男人的手指敲了敲她的桌子,叫了一聲,宋姍姍。

她驚了一下,然後擡頭看向來人。

是莊海瀚!

莊海瀚在她面前坐下,沖她笑,“好久不見。”

想了想,啧了一聲,“應該說,好幾年不見。”

宋姍姍一時沒有開腔,看着他。

莊海瀚笑起來,唇邊一抹譏诮,“你應該認識我才對,至少,我沒有整容。”

遠處的同事見莊海瀚輕而易舉就在美女的桌前坐下,并且那位美女一點都沒有反感他的意思,不由得感慨,特麽長得帥就是不一樣!

宋姍姍注視着他許久,笑起來,呼吸間酒氣灼人,“我只是沒想到在這裏能碰到你,而且,你居然認得出我。”

113 啊,不要走,不要走,卡基嘛……

宋姍姍注視着他許久,笑起來,呼吸間酒氣灼人,“我只是沒想到在這裏能碰到你,而且,你居然認得出我。”

莊海瀚點頭,“不認得也要想辦法認得,你和我愛的女人長得太像了,沒辦法不去關注——再說,你幹那些龌龊事我豈會不知道?邾”

“陸黎告訴你的!”

“不,她沒這麽閑!”

“那就是陸黎她媽告訴你的。”

莊海瀚輕笑,從褲兜裏拿出煙盒,在手裏掂了掂,拿出一支煙點上,眯了眼看她,“先別管誰告訴我,說吧,跟我講講現在身為豪門千金的感受。”

宋姍姍妩媚的眸子裏波光湧動,緩緩靠近他的臉,在他耳邊小聲說,“其實我壓根不在乎什麽豪門千金,我只是,想通過宋家得到我想要的男人。”

“顧遠鈞?”

莊海瀚抽了口煙,冷笑,“人家結婚了,你還是不死心?”

“我确實不死心,可是莊海瀚,你能死心嗎?犍”

“嗯,只要她過得好,我無所謂了。”

他說得坦然,可女人并不相信,“你少開玩笑,當初你可是連自己的腿都不在乎了,想方設法讓陸黎和你一起離開,你忘了你在我病床前說的那些話了?”

宋姍姍笑得那個百轉千回,莊海瀚心下一滞,“當時你醒着?”

“是啊,我是醒着,你對我說的那些話我也還記得很清楚,包括……”

她欲言又止,端起酒杯輕啜了一口,“算了,現在不說這些。”

莊海瀚皺着眉,隐隐的不安。

宋姍姍喝得差不多了,起身,偏偏倒倒的,一手搭在莊海瀚的肩上,“喝酒了嗎,能不能麻煩你,送我回家。”

“可以。”

……

莊海瀚回頭去拿自己的包,同事們齊齊朝他豎起拇指,他笑,臨走時說,記得誰給我飯卡充1000塊!

宋姍姍在酒吧外頭站着,她雖是半醉,但是腦子十分清醒。

她在想辦法,想從莊海瀚那裏套出一些話,過了這麽多年,她一直沒有辦法證明那場火災是這個人幹的。

但是要他親口承認這件事基本上是不可能的,當初案發現場又确實毫無漏洞……只能證明這人太厲害了,神不知鬼不覺差點真的把她弄死。

宋姍姍覺得自己還有機會。

……

莊海瀚把車子開過來,宋姍姍打開車門,優雅上車。

他送她回宋家,一路上兩人各懷鬼胎。

宋姍姍沒在這種時候提起當年的火災,反而像老朋友一樣關心他最近的生活。

莊海瀚心裏好笑,面上就裝着,她問什麽答什麽。

到了宋家大門外,宋姍姍下車跟他說謝謝,臨走時,她說,“改天一起吃個飯吧,算是,謝謝你今天送我。”

莊海瀚在車裏點點頭,“等有空再說吧。”

她跟他說了再見,進門,莊海瀚看了一眼她的背影,調轉車頭。

……

顧遠鈞徹夜未歸。

陸黎一早醒來,家裏廚房裏沒有他忙碌的身影,聽不到他溫存的聲音叫她名字,覺得心裏很空。

他這一整晚去了哪裏呢?

女人在某些方面會很小心眼,如同昨晚的顧遠鈞。陸黎會想,他是不是一生氣就跑去找哪個女人,在溫柔鄉裏醉生夢死?

她晃晃腦袋,讓自己不要亂想了,腦子裏浮現出的暧昧畫面讓她受不了。

自己做了早餐,沒心情吃,全都扔進了垃圾桶。

本以為今天得自己開車去上班,沒想到,剛出門就看見顧遠鈞公司的車停在那裏了。

小陳站在車旁,笑着叫她,太太。

陸黎一怔,眼睛四下一看,确定沒有看見顧遠鈞,然後走過去問小陳,“你們,你們老板呢?”

“哦,顧總一早已經到公司了。”

一早?意思是他昨晚确實是不在公司住的?

陸黎心裏不舒服了,又不能在小陳面前表現出來,于是,在小陳別有深意的笑意中上車了。

時間還早,小陳車開得比較慢,來的時候顧總交代了,別為了趕時間開快車,百分之九十九的車禍就是因為司機對自己技術太自信了。

小陳呵呵~~

路上從車鏡裏看了好幾次後排的人,擺明了老板娘這是心情不好,且不說老板娘,早上老板那張臉更是難看,不難猜,這兩人昨晚一定是吵架了。

小陳心裏嘆息,這個男人女人吵架不外乎幾點,一是男人太忙沒時間陪女人,二是男人在乎自己父母多餘在乎妻子,三就是感情危機……不過這幾方面貌似顧總都不可能,誰都知道顧總愛顧太太愛得要命,怎麽可能出現這些問題?

小陳不明白了,雖說關心老板,但畢竟是人家家務事,他又不好開口問,他還記得當初在B市出賣這個陸律師,後來被她鄙視了好久……

他認真開車,不時地觀望後面的人,不久,顧太太開口了,“內個,小陳,你們顧總除了顧家大宅和我跟他住的房子,還有別的房産嗎?”

“報告,有的,而且還不少。”小陳如實彙報。

“哦,那通常他會去哪裏住?”

“這個我就不清楚了,不過,給老板當司機三年了,除了和太太住的祥和裏別墅,其他地方我也沒送他去過,應該是空置的,沒人住。”

小陳這麽一說,陸黎心裏倒有些放心了,至少能證明,那個人沒有金屋藏嬌。

她又開始胡思亂想了,顧遠鈞哪像是能金屋藏嬌的人。

于是,她覺得最有可能的就是,有可能他昨晚去了朋友那裏,至于哪個朋友就不得而知了……

這個時候,小陳很合事宜地說,“太太,其實今天早上老板是坐宋先生的車來公司的。”

陸黎看着他。

頓了頓,他接着說,“是這樣的啊,老板的車昨天晚上開出門的時候在路上抛錨了……”

“……”

“後來打車去的宋先生家。”

小陳看着老板娘明顯轉好的臉色,竊笑,哪知老板娘意識到自己被他耍了之後,随手拿起一個靠枕就朝他扔過去,“小陳,你是我見過最讨厭的司機了!”

小陳:“誰說的,Gigi姐對我的誇贊向來都只有四個字:忠心耿耿!”

陸黎嘁,“明明就是賊眉鼠眼,賊眉鼠眼!”

……

顧遠鈞一早開始忙碌,直到十點鐘才停下來。

難得比較空閑,他跟Gigi打了個招呼就下樓去了,在街對面的咖啡廳坐下來。

因為他的出現,小小的咖啡廳在上班時間出現了座無虛席的情況,原本要走的人在他來了之後就不打算走了,路過的行人透過玻璃窗看見這英俊男人毫不猶豫地推門進來,點餐,落座。

清一色,全是妹子,噢真是夠了!

他才沒有注意到落在自己身上的花癡目光,垂着頭看雜志,心裏卻在想昨晚發生的事。

那個陸黎,簡直是不知好歹,他去外面逛一圈看看,這世界上哪還有他這麽好的男人,不違反原則的情況下基本上都對她言聽計從了,不就讓她不要和那個姓莊的見面嗎,有必要跟他幹架?

還咬他!

真是想想就要瘋了,他到現在最後悔的就是昨晚沒有好好教訓她一下,那種情況都還剎得住車他也真佩服自己的耐力,還不是因為不忍心,還不是因為舍不得,真把她弄疼了,弄哭了,到頭來難受的還是他自己。

其實他完全可以用些手段讓莊海瀚從此在她面前自動消失,可他又不能那樣做,一來他不是這麽沒品的人,二來也不願意變成陸黎心中的小人,到時候她一臉鄙視甚至厭惡的表情站在他面前,他會生不如死!

昨晚在阿南家輾轉反側,第一次和一個男人說起這些事,原本就不是他的作風,說出來也不見得好受,況且阿南那個人在這些方面完全就是白癡,所以他根本沒覺得他會開導他,會給他合理建議,還果然啊,那人聽着聽着就睡着了……

和男人同床共枕的感覺怎能和抱着陸黎入睡的感覺相提并論,阿南那個家夥睡相不好就算了,還說夢話,說夢話就算了,還把他當成夢裏YY的對象,居然睡着睡着就翻身抱着他,叽叽咕咕不知道說些什麽,他受不了的爬起來抽了一夜的煙。

早上阿南開車送他上班,完全不知道自己昨晚幹了什麽糗事,還好意思問,“兄弟,昨晚你跟我一張床,我沒對你做什麽吧?”

他冷笑,“宋振南,我覺得以後要跟你保持距離,因為我開始懷疑你性向!”

阿南那俊臉突然就紅了,撓了撓後腦勺,咬牙啓齒地,“滾下車!”

……

喝了口咖啡,提提神,他心裏微微一嘆。

很想那個女人,想抱她,想親她,想和她說話,想和她手拉着手走在寬闊的路上,甚至,他能想象到兩個人走到一家專賣店前停下腳步陸黎指着櫥窗裏漂亮衣服問他“我穿這個好不好看”的神情。

微微揚着唇角,眼角眉梢都是自信,那是他最喜歡的樣子。

昨晚到底是過分了,怎麽能說那種話,想想都覺得那時的自己患了失心瘋,被豬油蒙了心麽?

且不說陸黎沒有和別的男人發生過那種關系,既然是尴尬的事,還提它幹什麽呢?

手裏的雜志扔到一邊,他擡頭,閉着眼摁了摁眉心,再睜眼,便看到咖啡店裏所有人的目光都專注地望着他這個方向,在他皺着眉愕然地回應那些目光時,姑娘們才識趣地收回視線。

不過就是一眨眼的時間,等他埋下頭重新拿起那本雜志,姑娘們就又開始看他了……

高慶松找來的時候咖啡店裏是這樣的情形,除了音樂聲,幾乎鴉雀無聲,他

幾乎能懂那些女人以迷戀且仰視的目光看待這個男人的心理,大舅子那就是人上人,跟了他這麽多年,別說是Gigi仰慕,他要是女人估計也……在他對面坐下,是來問事情的。

“廣州那邊工人內部有點問題,你應該已經知道了。本想放着過完春節再過去處理,但我覺着不妥,反正年終了這邊也沒什麽要緊事,幹脆我下午就過去一趟。”高慶松凝眉,雙手交握着。

好看的男人嚴肅的時候有一種別樣的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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