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1)

《得瑟小嬌妻》作者:楠雅傾城【完結】

潇湘2014-6-13完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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內容介紹:

【婚姻+寵文+爽文】

她身份卑微,杜氏十人公司(即将倒閉)老板的二女,卻比上流社會的千金名媛更加得瑟有名氣兒,嚣張,傲驕,有仇必報!一張狐貍樣兒的臉,引得無數女人羨慕嫉妒恨。

他是錦江世家的太子爺,冷血,陰狠,霸氣,莫測高深!他沒有跺腳,卻有人無端腿軟手麻肝兒顫,他沒穿越花叢,卻無端端攪亂了一窩狂蜂浪蝶的心!

得瑟的她,趁着醉意,撲了牛叉的他,嚣張地仍下一紙牛逼語,逃之夭夭。哪曾想到,稀裏糊塗,竟然摸了老虎屁股,從此,脫不了爪爪……

001楔子:撓心撓肺

路上,兩輛悍馬越野高速行駛 。

她終于回來了!杜曉顏托着腮,望着窗外飛逝而過的建築群,思緒飄飄悠悠。

五年的時光讓一座城市發生巨大變遷,五年的時光足以改變人的一生。她這五年裏是否也決定了她人生的方向?

吱嘎--

忽地,兩車相繼緊急剎車,輪胎摩擦地面發出刺耳的聲音。毫無防備的杜曉顏,猛然前傾,左額狠狠親上了前排座椅。

“找死啊,你們……”秦朗罵咧着,顧不上下巴生疼,趕緊查看女人的額頭。

“少爺……”駕車的人回話,“前面有人!”

“呵!誰他媽敢擋小爺的道?”擡眼望去,瞬間,秦朗隐了聲音,臉色鐵青!

只見路中央橫擋着一輛布加迪豪車,一個男人靠站在車旁,睥睨眼前的一切。

距離有點遠,只能看見他戴着墨鏡,一件黑色風衣,神密莫測,一雙手插進褲兜,仿佛一尊雕塑。

空氣瞬間凝固。

兩束冷光似乎瞬間穿透了杜曉顏的四肢百骸,每一個毛孔都泛起了涼意。

這男人渾身殺氣,她沒法淡定。雙手不自覺地抓緊了座椅,瞳孔放大。秦朗沒回頭,把女人的手牢牢握住。

對峙了一分鐘。

男人動了,抽出手,一步一步擲地有聲,向着兩車走過來。

撲通!

撲通!

心随着男人的步伐,開始不受控制地亂蹦,這男人來者不善。

五步,四步,三步……

距離越來越短,那臉部輪廓,那瘆人的身板,莫名熟悉。

“少爺……”看着越來越近的男人,司機回頭請示。

秦朗死盯着走近的男人,空氣沉悶而緊張。

終于,男人停下了步子。

心髒仿佛跟着男人的步子停止了跳動。

男人霸氣兒一掃,眸光掠過車前幾個黑西服男人直擊車內,徑直往前走。

神袛般的男人!猶是見過各種場面的西服男人也有些肝兒顫。

咔……

開門的聲音。

嘭,嘭--

一記強勁的心跳,突地寒氣照面,瞬間放大的男人面孔令杜曉顏一陣眩暈。

他,他,他--五年前,她一賭氣撲了的男人!雖然架着墨鏡,可是冷硬的線條,緊抿的薄唇,渾身的殺氣,她依然認得。

她才剛踏上國土,他竟然聞着味兒來了!不是的!他一定不是為她來,她太自以為是!

安撫着自己受驚的小心肝,怎知,下一秒,男人不由分說拽了她的一只手就往外扯,仿佛沒看見她另一只手正被秦朗抓着。

“啊 ̄啊 ̄”她一陣兒亂叫,死抓住秦朗的手。

“顧子丞!”秦朗咬牙警告。這尊大佛不好好在廟裏呆着,晃出來搶爺的女人,這是為了哪般?

顧?他姓顧?!杜曉顏一陣兒頭皮發麻,臉瞬間失去血色,嘴巴裏忘了嚎叫。

在錦江,沒有人不知道,但凡姓顧的人,那就是錢權的象征,法的執行者,要你死,你絕活不了!

她,她嚣張撲倒的男人,竟,竟然是索命的閻王!淚奔!

男人回身,一記冷眼射過去,抓住兩只緊握的手,使勁兒掰。

霸道,野蠻,誰能抵擋?

“啊……”靈魂出竅的曉顏終于痛呼出聲。

噼裏啪啦……

兩副墨鏡下,四只紅眼,火花四濺。

太陽穴處狂跳了幾下,男人沒有手軟,反而加大了力度。

“嘶……”

杜曉顏手腕泛紅,眼睛裏已然有了淚意。

“無賴!”深怕扯傷了女人的手,秦朗趕緊放手。

“不!”一聲驚呼,杜曉顏已經被男人扛在肩上往布加迪走去。

“顧子丞!把顏顏給小爺放下來!”追出車外,望着男人把他心愛的女人粗魯地扔進車裏絕塵而去。

秦朗一把抓了墨鏡往地上一擲,火速上車,要追。

幾個黑衣男人擋在車前:“少爺你不能離開!”

該死的!

秦朗惱怒得直撓頭。

他的女人!怎會犯在這個男人的手裏?但凡犯在他手裏的人,九死一生。嘔血的是,他還只能眼睜睜看着束手無策。

布加迪一路狂飙,男人一手駕車,一手橫過女人的胸,連同手一起箍在自己懷裏。

“咳咳……哪裏來的瘋狗?放手!”震驚過後,女人終于緩過勁兒來了。她得裝傻!

死男人!

她的胸前仿佛勒了跟鐵索,既動彈不得,更無法呼吸。

……

她的吼叫掙紮,換來了男人腳下狠勁兒踩油門,車速快了一倍。

“啊……放開!我不要和你一起死……”

感覺自己快死去的時候,胸前松開了,車停了下來,“維多利亞港”幾個大字高懸,撓得她背心發麻。

“下車!”男人終于蹦了個‘屁’出來。

“不!”杜曉顏搖頭,小臉蒼白一片。

多少次,午夜夢回,一張超大的床上,男人女人晃動的身影。

蝕骨!

銷魂!

疼痛!

繞過車頭,男人拉開車門,像之前一樣粗魯地一拽,再一個橫抱,便大步走向了旋轉玻璃門。

額的親娘!

她可不想在這裏出名!

“放我下來!”

杜曉顏小聲央求,可憐得像個小媳婦。

男人充耳不聞。

大廳裏的清潔工,前臺小姐,安保人員,一個個白旺旺的眼睛可不正往這兒瞧?

不想要更多人注意,她不敢叫,更不敢掙紮,閉了嘴,索性把臉藏在男人的衣襟裏。

聽見開門聲,杜曉顏松了一口氣。

下一秒,‘嘣’的一聲響,頭暈眼花的當兒,她已被扔進了一張超大的床上。

來不及動作,男人強健的體魄已經迫不及待地壓了上來。

“啊……唔……”

再要呼喊,嘴已經被堵上。

她被強吻了!

與其說是吻,還不如說是啃咬!

鼻孔裏全是男人清爽,陽剛的雄性殺氣。

在雄性張狂的氣息籠罩下,她仿佛置身于某個夜晚。

陌生,害怕,新鮮,刺激,痛并快樂!

她忘記了要推拒。

舌狂肆地攪動着,挑動她的每一根神經,身上的重量壓得自己就快停止呼吸,驀地,舌尖的疼痛,讓她清醒。

“等一下!”她奮力推男人的肩。

一只大手反剪了她的雙手,置于頭頂,性感的嘴唇又壓了上來。另一只手也不閑着。 “喂!”她急了,“你他媽誰啊?上來就海底撈?我可是有很多男人,你不怕染病?!”

所有動作瞬間定格。

空氣更冷了!

緩緩抽回手,男人摘了自己的眼鏡,像看怪物一樣盯着她。

終于能看清他的臉了!

眉,濃而黑!只是擰得死緊。

鼻子,高而挺!有點西方男人的味道。

唇,占了些血跡,性感豔紅,很像妖精!

臉繃得又黑又緊!眸底的精光令人渾身起雞皮疙瘩。

男人猛地出聲,吓了她一跳。

“我是誰?!你的男人太多,記不得了?!”嘴角一勾,眼裏帶着鄙夷,刺得她眼睛發痛。

他有什麽資格鄙視她?

眼珠轉了好幾圈,強忍住差點決堤的液體,不服軟地瞪着男人的臉。

“看清楚了嗎?可還記得我?”男人嗤笑,“當然,你怎麽會記得和你好過的每一個男人!”

手狠狠地捏着她的唇,拍打她的臉,眼光掃過她的胸,再向下移。

“那是!姐魅力無窮!”

可惡的男人!還真把她當了蕩婦,撲上來就又摟又啃,直探海底,丫也不是什麽好貨!

四目相對,她眼冒火花。

“哈!”男人嘴角抽動冷嗤,“你有多少男人,爺沒興趣知道!只想請你看看這裏,有沒有很熟悉?嗯?”

盯着她的眼眸深處,仿佛想看穿她的靈魂。

心裏發虛,她轉動了下眼珠。

“記得狗屁呀!哪家酒店的裝飾不都差不多麽!”

驀地,床邊衣架上一件薄如蟬翼的火紅情趣睡衣,進入眼簾。

那,那不是……那不是……那晚,她穿在身上,用作撩撥的物什兒麽?

心肝兒,顫了!

“認得了嗎?”

女人慌亂的表情沒逃過男人獵豹般的眼睛。有些邪惡地箍住她的下巴,迫使她轉頭看,“想不想回憶一下你穿在身上的樣子嗯?”

“先生,我想,你,你真的弄錯了!我怎麽會穿那種東西?”

假笑着強自鎮定,“我長了一張大衆臉,你真認錯人了!”姐抵死不認賬,你能奈我何?

“怎麽辦,我要看你再穿一次!”男人咬牙,根本不理會女人的狡辯。

他像一頭獅子捕捉到自己的獵物,好喜歡看她垂死掙紮的樣子!

嘩啦……

随着布帛撕破的聲音,杜曉顏只覺得胸前一涼,“啊……”她忍不住呼出聲。

反射性地雙手環胸。

幸好,男人沒再繼續,杜曉顏松了一口氣。

看着男人一顆一顆解着襯衫衣扣,她差點被口水嗆死。

“你,你,幹嘛?”

“你說呢?這動作你不該陌生啊?”挑着眉,男人堅實的胸已裸露出來。

“住手!你這個暴露狂!”杜曉顏閉眼,紅着臉慌亂地喊叫。

猛地鉗住女人的下巴,男人的唇觸着她的鼻尖低吼:“睜開眼!裝什麽純情少女!”

身體一顫,這男人的霸氣,有多少人能抵擋?

乖乖睜開眼,就見男人指着自己的胸說:“這就是你留下的狐貍印記!”

定睛一看,那核心的周圍,果然有圈淡淡的齒痕,這麽多年都還沒消散,可見當時咬得有多深!

吼--

才不是她!

“呔,開玩笑!姐從沒見過你!別逮誰都扣屎盆子!”

“裝糊塗?”挑眉,男人邪肆地擡高她的下巴,鋼牙一咬,一句話說得怒不可遏,“小豆芽一枚?爺是小豆芽一枚嗯?”

臉鐵青得可怕,瞳仁裏泛起了危險的訊息。

這女人是在作死!

‘小豆芽’就像魔咒,連根牙簽都比不上!

多少個夜晚,他恨得從夢中驚醒過來,該死的!

把他用過了,還嫌他“槍”小!

如此膽大包天的女人,世上僅此一枚!

此仇不報,此恨不解,枉為男人!

小豆芽……小豆芽……她說過嗎?沒有……呢吧?思緒快速翻轉。

那晚渾身疼痛,腰腹上沉重的手臂壓得她喘不過氣,睜眼瞥見男人睡得像死豬,她抖索着下床,套了衣服本來要離去。

“杜曉顏,你根本就不像一個女人!你不懂男人需要什麽!”耳際回蕩的話,她驀地想起,今晚這樣折騰是為了哪般!

呵呵!姐不像女人!姐不懂男人需要什麽!姐卻能讓男人癱軟在身下!

抓了床頭櫃上的紙和筆,大力一揮,甩門而去。

姐鄙視天下所有男人!

男人吃到野食,不是該擦擦嘴,偷着樂呵麽?怎能無恥地找茬?何況事隔多年。

嘎--

姓顧的人惹不得,無論是身體還是尊嚴!突然明了今兒這男人抓了她來是為了哪般。

可惜遲了。

“可還懷念我的‘小豆芽’?”男人眸子裏跳躍着火焰,急促的氣息,熱熱地噴在女人的鼻尖。

讀着男人眼裏的訊息,這一次,恐怕她在劫難逃。

不!她不允許!

狐貍眼一轉,她擺了個甜甜的笑容。

“等,等一下,別急嘛,是多久沒找女人?看你餓成這樣,可憐的娃子!”

壞壞地扭動了下腰肢,一只白嫩的手拍打男人的臉頰,“雖然我們不認識,但姐心疼你,等姐洗洗幹淨,再喂飽你啊!乖!”

狐媚的小樣兒,任何雄性動物,絕對無法抵擋!

“不用!”身體竄過一陣酥麻,男人煩躁,抓過伺機掙脫的她,再次壓下。

他究竟是真的要報仇,還是真的對女人饑渴了?女人這一笑,一扭,手一撫,他差點控制不住。

他讨厭這種莫名的不受控制,心底怒意更濃。男人眸子裏火焰的熱度,熏得她心尖兒一顫,這回真急了:“不,再等一下下!”

親娘,救命啊!妞兒奔淚了。

“沒法兒等!”

男人挑逗性地食指一刮女人的鼻尖,不耐煩地一把拉開女人護胸的手,爆出驚人之語:“你長大了!”

如遭雷擊,女人石化,金星滿天飛了!

一瞬間的電流通過,她嗓子發啞:“住……手……”

那是她的聲音麽?

怎麽會那麽蒼白無力?

喵嗚……

她怎麽會對他的觸碰毫無抵抗?

丫個沒節操的杜曉顏!

當她惱恨得快抓狂的時候,她的陣地正在淪陷……

------題外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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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02 四不像極品男

淚!她撲了誰不好?偏招了這麽個閻王般的男人。

浮浮沉沉,渾渾噩噩,記憶如潮水般湧來……

那天陽光燦爛。

因為顧雲溪摔傷的事兒,顧家人不肯放過她,要開除她學籍,讓她無法立足錦江。媽媽因這事兒,惱得都想撕了她。

杜曉顏接到媽媽的電話,開心得不行!想來媽媽原諒她了。前段兒,她闖禍了,惹了姓顧的千金小姐顧雲溪。

兩人大學同系,本來八竿子打不着,卻因顧雲溪見不得男生居然圍着除她以外的窮酸女人轉,遂嚣張地扯了她想威脅警告,哪只拉扯間,顧雲溪竟然滾下了樓梯,小腿骨折。

悲催的她,被她姑顧小婵擂了兩個巴掌,差點扇掉滿口牙,還被她哥脅迫校長勒令退學。

她媽媽吓得半死,深怕連她家耐以生存,小得可憐的公司也受牽連,到處求爹爹拜奶奶,可惜,沒有誰敢說情。

從此,她真正知道,姓顧的惹不得。

一路趕回家的杜曉顏,早就懷念起媽媽的糖醋排骨了。

剛下車,電話就響了起來。

一看屏幕上跳動着‘媽媽’兩字,她的嘴角就不自覺向上彎起了弧度。

“媽,我已經下車了,馬上回來。”

許是媽媽已經做好飯了,就等着她,一股暖流自心底升起,溫暖了她的全身。

“丫頭,你別忙着回來。”

“啊?怎麽了?”

着實吃了一驚,杜曉顏的聲音有些飙高。

電話那頭,沉默了一會兒,便傳來了淩葉霜的聲音。

“你直接去那個‘天外來’……”

一聽那個酒店的名字,杜曉顏的眼睛就閃閃發光。早就聽說那是個高檔場所,服務一流,菜品一級棒。

嘴饞的她,很早就向往了。

難不成,媽媽這會兒也正在那裏等着,想給她慶祝慶祝?

等不及淩葉霜把話說完,她就興奮地打斷:“好啊,好啊,馬上趕到!”

咔--

掐斷了電話。

丫興奮得有點過頭了,招了的士,直奔‘天外來’。

卻不知此刻還在天堂的自己,下一刻就會掉進地獄。

跨進酒店,她滿眼的驚奇。

歐式的大吊燈,璀璨的燈光,晃在光潔的玉石地板上,讓她有些頭暈目眩。

各種裝飾盆栽,全是名品,其貴無比。

來來往往的服務生們,一樣高矮,一樣胖瘦,既漂亮,又氣質。

她着實感嘆了一回。心裏又嘀咕着,這裏的消費太高,一定會花掉爸媽不少血汗錢。

還沒走到服務臺,就有服務生美女笑盈盈地走了過來。

“杜小姐這邊請!”

雖有些吃驚這個美女認識她,不過,轉念一想,這酒店拼得不就是服務好麽?

能認識自己的客人,那算什麽稀奇?

點着頭,跟在美女的身後,來到了一個包間門口。

只見一個西裝革履的男人,正在一邊喝茶,一邊看報紙。

并沒有爸爸媽媽。

“會不會走錯了?”杜曉顏拽拽美女的衣服悄聲問。

美女甜甜一笑:“不會的,杜小姐,正是這位呂先生等您。”

聽見門口的響動,男人擡起了頭,滿臉堆笑招手。

“曉顏,來了?快進來!”

艾瑪!

杜曉顏腳下一顫,險些摔倒。

嘔--

有這麽坑爹的男人麽?

坐那兒不擡頭,不說話,或許還勉強像個男人。

這一擡頭,一說話,差點讓她把一周前的食物都給嘔了出來。

滿臉贅肉,深深夾住了紅色的酒糟鼻,想是臉部骨骼太小,贅肉差點擺放不下直往下駝;額上因為肉堆太多,只看得見長眼睛的地方有深陷下去的細縫,憑着人的特征,猜想那裏應該有眼睛……

長相惡心就算了,關鍵是一張嘴說話,滿口的大黃牙,就像含了一口屎!

尤其是他又短又粗的手不停滴招啊招,熱情地呵呵笑着喊她‘曉顏’,那架勢似乎她不進去,他就撲過來牽她。

最關鍵的是,這麽惡心的男人居然認識她,親熱地喊她‘曉顏’。

嘔--

老天!玩笑開大了吧!

嘭--

杜曉顏吓得反射性地把門拉上。

拍拍受到驚吓的小心肝兒,轉身就跑。

“喂,杜小姐!杜小姐!”服務生美女在後面喊,她吓得不輕,深怕跑慢了被逮了回去。

剛好電話響了。

一接通電話,她就驚爆:“媽,你到底在演哪出啊?難道你今天給我安排了個恐怖片?”

恐怖片?

淩葉霜略一沉吟,明白了過來,回答:“曉顏,你聽我說,那個人,是媽媽給你……挑選的老公。”

呯嘭--

似乎一道驚雷在杜曉顏的腦子裏炸開。

炸得她眼冒金星,耳朵突然鳴叫,腳步踉跄着,只有靠牆才能站住,手死死抓住電話,才沒有往下掉。

“你,你說什,什,什麽……”舌頭僵硬,說話有些困難。

剛才只顧着跑,絕對是她幻聽了。

“曉顏,曉顏,你聽媽說……”

媽媽的聲音,好遠,仿佛來自天邊。

白了一張臉,杜曉顏心虛得厲害。

“你說……”聲音啞得幾乎發不出來。

“那個人,他叫呂繼,是東方銀行集團的唯一繼承人,你嫁給他,一輩子享不盡的榮華富貴,從此躍身成為上流社會的貴婦……”

轟--

屋頂坍塌,原來她根本就是自欺欺人。眼圈突地紅了,心髒一陣痙攣。

哈!她滿心期待的大餐,原來就是這麽一肉敦子!條件這麽好的男人,果然只有她媽媽才能挑選得出來!

“媽……求你了……饒了我,我不嫁……我不想成為上流貴婦……我還小,大學沒畢業……”

眼睛有些模糊,她抹了一把,真心希望母親也順着她一回。

如果是嫁給那樣的一頭豬,還不如讓她去死!

她媽那是什麽眼光,難道就是因為家世好?也不管是方是圓?

她一直都知道,媽媽比較勢利,可是,也不能因為這個,就把女兒賣給這樣的男人!

“杜曉顏!”淩葉霜的話有些淩厲了起來,“你給我聽着,今兒你必須給人家好好見面去,給自己掙掙印象。上流貴婦有什麽不好?錦衣玉食,前呼後擁,翻手為雲覆手為雨,你媽我想嫁還沒那個福呢!”

哈!

讓她給自己掙印象!她這女兒是有多差勁啊?要在這樣一頭豬的面前掙印象。

就算她瞎掉一只眼睛,應該也比那個豬頭男人耐看吧?

作為媽媽,她怎能如此賤看她?

就因為那男人有幾個臭錢,就要女兒巴巴地去倒貼他?匍匐在他腳下?

這--

就是她最親愛的媽媽!

是幸或不幸?

渾身泛涼,抓着電話的手有些抖動。

她本就不是逆來順受的主,只是比較尊敬父母而已。咬牙,心一橫,平時再怎麽順着媽媽都行,可是這一次,她自己做主一回。

“媽,我再說一遍,我不嫁!不嫁!”

“杜曉顏!”淩葉霜一聲暴吼。

本來想好好哄着這丫頭,讓她乖乖答應就完事兒,可是,從小到大,這丫頭根本就沒忤逆過她,更何況這麽大聲地沖她發火。

因此,作為母親的尊嚴,受到挑戰,淩葉霜崩盤了。

“我告訴你,大學你是不用念了!你必須嫁給那個男人!”

她媽這是吃了秤砣鐵了心啊!

19年來,壓在心底的擰勁兒,像火山一樣徹底爆發。

“我就是不嫁!要嫁你自己嫁!”

淩葉霜從沒遭到女兒如此粗暴的大吼,受不住打擊,一下跌坐在椅子上。

如果,這丫頭真的不順從她,那麽他們的‘盛華’徹底完蛋了!

不行!

她嫁也得嫁!不嫁也得嫁!可由不得她!

思及此,淩葉霜對着電話咬牙切齒地發狠:“杜曉顏,如果你敢把這個事情搞砸,你就再也不是杜家的女兒!天涯海角有多遠你給我滾多遠!”

電話裏媽媽歇斯底裏的狠絕的聲音,震得耳膜嗡嗡響。

她是有多不招她待見?

她可是娘肚子裏掉下來的肉啊!

電話滑了下來,她手腳冰涼,絕望占據了她的心房。

曾經媽媽說:

你個讨債的掃把星……

看着你我就心煩……周末也不準回來!

這個男人,你必須嫁!搞砸了就不是杜家女兒,有多遠滾多遠!

……

所有的一切,悉數湧上心頭。

她這麽興奮地奔回來,迎接她的不是媽媽燒的排骨,而是媽媽的當頭棒喝,媽媽的無情冷酷!

想來,爸爸也是知道的!默許的!

家裏沒有任何人敢反抗媽媽!

她必須嫁給那個男人!

想着那男人,她就五髒六腑都在翻騰。

她必須嫁嗎?

不!

摸着手指間閃閃的戒指,杜曉顏撐着牆站了起來。

走進洗手間,洗了把臉,捋了捋頭發,看着眼睛有些紅腫的自己,她比了個加油的手勢。

這妞她是要幹嘛呀,氣勢洶洶地直奔剛才的包間。

嘭--

一腳踹開門,再嘭得一聲反腳關上。

豬頭男人正跟杜曉顏的媽媽通着電話,被突來的巨響吓了一跳,一看是杜曉顏,趕緊對着電話說:“來了,來了。”

挂了電話起身相迎。

“曉顏,回來了就好。就知道你舍不得離開,我呂繼的魅力那是渾然天成!”

嘔--

丫的狗屁魅力!

站着像個冬瓜!坐着像個葫蘆!

橫豎長寬高就近似于一正方體!

強忍住不看那一口含屎般的大黃牙,杜曉顏一腳踩在椅子上:

“你想娶我?”

“嘿嘿!”男人憨笑了兩聲,“不是我想娶你,是你想嫁我!”

她想嫁他?!

嘔--

丫的!臭不要臉!

這種人嫌狗不待見的憨貨,母豬也不想嫁你!

姐會倒貼你?做你娘的春秋大夢!

忍住強烈的惡心感,杜曉顏挑眉:“你憑什麽以為我會嫁你?”

“哥的身價,可是各種招人喜歡!有豪車一百多臺,別墅全國各大城市都有,存折摞起來能比你家手紙多……”

男人可勁兒地炫耀,根本沒發現女人的臉已經陰沉得幾近扭曲。

還在滔滔不絕地口沫橫飛:“哥在國內有上百家銀行連鎖,國外有幾十家,婚後,我們……”

還敢肖想婚後?

噗--

忍無可忍!

拳頭直接飛上男人的大餅臉。

003 不孝的賠錢貨

“滾你娘的蛋!就是你這種滿身銅臭味的豬頭,破壞了多少家庭的親情,毀了多少貧窮少女的純真!趕緊回去關豬圈裏養着吧,別再出來禍害人間!”

她媽媽對她那麽狠,不就是因為這個豬頭有幾個臭錢麽?除了錢,這個廢物還有什麽?全天下的人都鑽進了錢眼兒,她杜曉顏也不會!

心裏的氣哪,憤哪,全都沖這豬頭發洩。

直打得豬頭嗷嗷亂叫,鼻孔來血。

那男人是想給這女人點顏色瞧瞧,只可惜,他身體太過于笨拙,連杜曉顏的連環拳都擋不住。

“你,你完了!我會讓你蹲一輩子監獄!”男人發着狠,啐了口血水。

媽的!

真是倒了血黴!

一個比一個兇猛!

哪裏都能遇到這種潑婦女人!

“我讓你發橫!”使勁兒再踹一腳男人的大象腿,嚣張地收工,“奶奶我光腳的不怕穿鞋的!不怕明兒捅了你全家,你萬貫家財充公,盡管放馬過來!”

抽紙,使勁兒擦手,再往那張大餅臉上一仍,哼哼着延長而去。

走出‘天外來’,氣兒是撒了,可是媽媽的狠絕卻是深深烙印在心底。

這一回,她不再做乖乖女,必須和媽媽徹底攤牌。

尊敬父母,孝敬父母,那是應該,但是,她也有她的底線!

跨進客廳大門,家裏的氣氛凝固得像團冰。

寒意從腳底升起,第一次感覺,這個家好冷!

一看爸媽的臉色,想來也知道,‘天外來’發生的事情了。

她沒有退縮,擡頭,喊了一聲:“媽……”

“好你個嚣張的野丫頭!”

還沒有來得及喊她爸,杜曉顏就被她媽媽淩葉霜擂了一巴掌。

舌頭舔了舔嘴角的血絲,心底泛起一陣譏笑。

最近,她的臉,好像特不招人待見,大家都喜歡打她的臉。

流年不利!

19歲是她的劫數!

梗着脖子擡頭,她準備好了再次迎接巴掌!就算她媽媽抽死她,她也不嫁!

看着倔驢樣的女兒,淩葉霜怒氣不争哪!

如今,婚事兒砸了不說,呂繼還要告她縱女傷人。

她已經走到懸崖絕壁了。

都是這個不中用的掃把星!

擡手又要扇過去,杜盛華一把抓住。

淩葉霜索性,坐在沙發上捂臉大哭。

“我這是造了什麽孽啊?養了你這麽個不孝的賠錢貨!養了你這麽大,我是哪裏對不起你啊,你要這麽逼我去死……”

心裏猶如萬根鋼針在紮。

媽媽的每一個字眼猶如鋒利的刀片,剜得她體無完膚!

不嫁那個男人就是賠錢貨!

不嫁那個男人就是逼她去死!

媽媽生她,養她,就是為了把她作為物品交易!她在媽媽的眼裏根本就不是女兒,而是一個價值可觀的‘女人’這種物品!

她痛得好徹底!

對媽媽的哭鬧也徹底煩躁。

抹了把眼角,杜曉顏冷聲低吼:“夠了!”

淩葉霜一愣,倏地止住了哭聲,有些詫異地望着突然冷冽的杜曉顏,仿佛不認識。

杜爸爸也有些意外。

此刻的女兒渾身散發出來的冷意,懾人的氣勢,特別瘆人。

19年第一次看見。

難道,他們從未真正了解過這個女兒?

“媽,在你眼裏,我究竟是什麽?我是人,不是一件随你想賣就賣的物品!”

咬着牙,一字一頓,她希望媽媽能有點良心發現。

“誰要賣你了?給你挑了那麽個家産萬貫的好夫婿,你不知道感恩戴德,辜負了父母一片苦心,還敢動手打人!”

那個男人可是她千挑萬選的好男人,雖然,面相是差了點,可是,到底是豪門世家!面相差能死人啊?肚子吃不飽才會死人!

淩葉霜憤憤不平地想着,真想再給這豬油蒙了心智的丫頭兩個巴掌。

“哈哈……”杜曉顏一陣冷笑,挑眉,上下牙敲得咯咯響。

湊近她媽,“好夫婿?媽,你覺得這話說着不臉紅嗎?那個四不像的怪物,假如讓你嫁給她,你摟着他睡,就不怕做噩夢?”

“放肆!你這死丫頭!”擡手,淩葉霜還想扇杜曉顏的耳光,杜曉顏一把抓住。

夠了!就算是媽媽,也沒有權利想打便打。

杜盛華也跟着吼了一聲:“杜曉顏,你太過分了!”

她過分嗎?

這是他們逼她呀!

淚意上湧,她強忍着,硬是把它逼了回去。

刀子般的利眼盯着眼前這個被稱着媽媽的女人的臉龐,她覺得太過陌生。

狠絕!冷漠!

媽媽的臉龐不該是這樣的!

唇角勾起一抹譏笑,她的心完全浸入了冰窖。

“媽,你的苦心我懂,不就是想用我來換取公司的周轉資金嗎?”

真的搞不懂,世界上怎麽會有這樣狠心的媽。

相親相愛的一家人,出了問題,應該大家商量,而不是這樣逼着她嫁人!

這與賣了她有何差別?

被杜曉顏揭穿內心真正目的,淩葉霜幹脆也不狡辯了:“是,你說得太對了。我養了你19年,難道你不該為這個家做點犧牲嗎?”

親口聽母親嘴裏說着這樣的話,她徹底絕望,她媽愛的不是她,愛的是她能換成錢。

兩顆水珠不聽使喚,墜落下地。

那麽杜靈萱呢?

那可是她姐,為什麽事事都任由姐驕橫,而她就必須得聽從?她可以為這個家做出犧牲,但是,杜靈萱就不可以嗎?她可是比她大!

心裏這麽想也是人之常情。

思及此,她便脫口問道:“杜靈萱呢?她不是姐姐麽?要為家裏做犧牲,她也可以,為什麽不讓她嫁給那個男人?”

其實,她不想問的,她怕,她們的回答,讓她情何以堪?

平時,父母有多慣着她姐,她一清二楚!凡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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