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2)
姐不願幹的事兒,都是她頂上。
她祈禱,壡胨狄桓鋈盟相信的理由吧!
杜盛華夫婦一愣,想是沒有意料到她會這樣問。
“靈萱腿腳沒全好!讓她嫁人會落人口舌!”
淩葉霜這樣解釋。
果真是這樣嗎?她怎麽從他們眼裏看不出一點可信?
杜盛華補了一句:“不僅是這樣,其實是靈萱已經有了男人,而且……而且已經……”
說到這裏,他再也說不出口。他覺得自己這個做父親的真的很失敗,女兒才上大學就和男人發生了關系。
“我不信!”杜曉顏搖頭,“不可能!”父親沒說完的話,是啥意思她懂。
她姐姐在學校早就有喜歡的人,曾經她姐還警告她,讓她離那個男人遠點;曾經,她撞見姐姐自動送上門……除非,那個男人是他!
“信不信随你!那個男人也是你們學校的,據說是範氏化妝品的小開!”
今天她聽力特別不好,老是幻聽。
“你,你,你說是誰?”
一句話差點說不完整,她上下牙打架得厲害。
------題外話------
妞們別抛棄偶……
004 甜蜜的謊言
說到這個,剛剛還怒火滔天的淩葉霜竟然露出一些得意。
腦子裏騰地一下霍亮亮,都被這傻丫頭氣蒙了,她怎麽就沒想到找靈萱的男朋友家想想辦法呢?
這邊兒淩葉霜抹一把臉,眉眼都笑開了,那邊兒,杜曉顏被雷傻了!
“範氏化妝品的小開!不信自個兒上樓去看!”
哼了一聲,淩葉霜也不哭不嚎了,開始在包包裏找着範氏化妝的名片,準備這就去認親家。
腳不聽使喚地向樓上移去。
憑她的直覺一點兒也不好!
現在,她的那個媽說的話,她一點也不信。
可是--
自從那天,那個男人在林子裏給她求婚,想要她的身子,她拒絕了以後,他就再也沒有出現過。
她知道她傷害了他,所以她估摸着男人還在氣頭上,一直忍着沒去找他,想着再過幾天就好了,他定會自己送上門來被她欺負。
那個男人黏她,比粘了502膠水更甚。
但是,突然之間她失去了這種自信,心裏莫名地發慌。
她逃避似的,掃了眼杜靈萱的房間,不敢停步,趕緊向自己的房間走。
她太累,從身體到心裏,從沒如此刻般疲累。
好想休息!
推開門,毫無預警的,她的那張粉色大床上交纏着的兩具軀體,讓她渙散的眼瞳,逐漸聚焦。
男的大汗淋漓, 女的眼神迷離……
無論她怎樣堅強,嚣張,傲驕,狂肆,眼前的畫面就像辣椒刺激了她的淚腺。
淚珠子一顆接一顆無聲滴落,越來越洶湧。
一股淫靡的味道,撲進鼻腔,她不自覺嘔出聲。
床上的兩人,終于驚醒,看清楚眼前的人,并沒有驚慌。
男人從容地一扯,被子瞬間遮住了兩人。
“喲!不好意思,讓你看到現場直播了!”杜靈萱得意裏帶着諷刺,眼神裏盡是挑釁與不屑,完全沒有被捉奸在床的羞恥。
杜曉顏看都不看她一眼,她只想問那個男人:“為什麽?”
男人臉上的表情帶着陌生的冷酷,他很無恥地親了口女人的小嘴,再慢條斯理地回答:“杜曉顏,你根本就不像一個女人,靈萱比你更懂得男人的需要!”
我呸!
姐天生一張狐貍臉,擱哪兒都有做狐貍精的嫌疑,只是姐從不做狐貍精;姐天生一對胸器,擺哪兒一晃都能秒殺萬千男人,只是姐從不犯賤!
她一秒也不想多待,唇角一勾,漾出了一抹譏笑,眼角折射出深深的寒意。
“祝你們有情人終成狗男女!”
狠勁兒在手指上一拔,一個亮閃閃的象征男人全部謊言的圈圈,呈抛物線砸向了那對狗男女。
毫不猶豫摔門而去。
她苦苦維護了19年的親情啊,多麽可笑地化作了她媽媽硬塞過來的肉敦子男人和她姐親自睡了她的男人。
她一心要和他相守一輩子的男人呵,多麽可笑地化作了在她的床上和她親姐的銷魂!
哈哈哈……
她仰天狂笑!
杜曉顏就是他媽的一個大笑話!
“顏顏,這一輩子,我只愛你一個女人!”
去他娘的只愛她一個!
“顏顏,我就願意為你犯賤!在你面前,我就是賤人一個!”
什麽都不值可信,只有這一點,TM該死的到成了真的!
賤人!
賤人!
賤人!
他果真是個賤人!果真在她面前犯賤!
眼角的淚模糊了雙眼,她走得有些跌跌撞撞。
太過執着的人,最後受苦的就是自己。
這句話太對了!
她可不就是對親情太執着,對愛情太執着麽?
最後,自己被這些所謂的情情愛愛傷得體無完膚。
“海浪灣”酒吧。
杜曉顏坐在靠窗的位置。
啤酒一口接一口往肚子裏灌。
她的心就像那遠處翻滾的江水,她的人生就像江上的小船,飄飄悠悠停不了岸。
淚水早已幹涸。
這一輩子的淚水在今天全都流幹,唯獨噬骨心疼還在。
暖風熏得游人醉,直把杭州作汴州!
世人太虛僞,都喜歡聽甜言蜜語,誤以為甜言蜜語本身就是愛情。
愛情究竟是什麽東西?
有人說:愛情像鬼,聽說的人多見到的人少!
她嗤笑,也許全天下也沒有幾個人見過這個‘鬼’吧!
曾經一度,她也以為她見到了,可惜,都TM是幻覺。
罪惡的甜言蜜語呀,蒙了世人的心。
一杯接一杯下肚,她好想醉過去,醉了多好,不知道痛,不知道愁。可惜,她今晚似乎千杯不醉,越喝越清醒。
都說酒是穿腸的毒藥,色是刮骨的鋼刀,氣是下山的猛虎,錢是惹禍的根苗。
可不就是?她今兒全領教了!
可是,又好像不對!
酒是好東西啊,它能灼燒着她的心靈,讓她得以片刻的寧靜。
忘記了痛,忘記了身心疲累。
“靈萱比你更像女人,更懂得男人的需要……”
他說。
哈!哈!
放他娘的狗屁!
人若犯賤,天下無敵!
不就趁着求婚,想占了姐的身子,姐沒答應麽?居然找這麽個理由,掩飾自己的下賤。
我呸!
只要姐願意,給姐提鞋的男人能饒赤道一圈!
“嘭--”
面前一聲響,眼神迷蒙的女人并沒被吓到。
凝目望去,赫然發現,這桌上竟趴着一個男人。
他面色潮紅,額際布滿了汗珠。
表情看上去既隐忍又痛苦。
伸手,不耐煩地解着襯衣的紐扣。
似乎還很熱,喉結不斷滑動,他抓起桌上杜曉顏的酒瓶仰脖猛灌。
丫的!
哪兒來的那麽大膽的毛賊?敢動姑奶奶的酒!
剛想拍桌子趕人,突然,她有些癡傻般地笑了起來。
姐不像女人嗎?哈哈!瞧這不是有男人自動貼上來?
眯着眼睛,打了個酒嗝,盯着男人的臉。
這男人眼睛是眼睛,鼻子是鼻子,別說還有幾分姿色。
只是似乎長期日曬雨淋,裸露在外的皮膚呈黝黑的小麥色。
他抹了一把額上的汗,又解開了胸前的第二顆扣子。
一雙眼睛深邃,陰戾,似乎,還噴着火。太陽穴處的青筋跳動的厲害,伸手,他再次抓了杜曉顏的酒解渴。
有那麽熱嗎?
她有些狐疑。
正是春寒料峭的時候,她穿兩件衣服都覺着微涼。
這個男人?真TM的怪胎!
005 快滾
看男人再次伸手過來,杜曉顏有些不爽了。
伸手一把抓住他的手:“诶!先生,喝,喝霸王酒啊?”她有點大舌頭了。
帶着些挑釁,盯着男人那張臉猛瞧。
艾瑪!
老覺得這張臉似乎在哪兒見過。
她猛敲腦袋,依然一個頭兩個大,根本不認識。
聽着有些熟悉又嚣張的聲音,男人這才擡頭看了過來,入眼的女人臉龐,令男人怔了怔。
在學校公然和男老師勾三搭四,有膽子将他妹推下樓梯的嚣張女人,化成灰他都認得!
眸子裏帶着鄙視,他不答話,伸手從口袋裏掏出了一摞紅票子拍在桌上。
MD!
有錢很拽啊?
今兒她跟錢有仇!
“你,你他媽誰啊?有,有錢很了不起啊?姐,姐不缺錢,趕緊給我……滾!”
起身,有些搖晃地指着男人的鼻子吼。
女人的玫瑰唇瓣不停開合,白皙的臉龐上已經染上了兩抹紅暈,那個嚣張的小樣兒,像只發狂的小狐貍。
男人喉結快速滑動了幾下,看着眼前的女人他覺得更口渴了,渾身發燙的厲害,身體的某處更是脹痛得他快要崩潰。
他得離開,不能在這裏!
可是,似乎很腿軟,連邁步的力氣也沒有。
驀地,女人柔若無骨的芊芊玉手抓住自己的手腕,忽地感覺那一處無比的清涼。
內心天人交戰。
他想讓她握住!
不,這種女人他不屑!
他想嘗嘗她嬌豔的唇瓣!
不,他寧願死,也不碰這個女人!
越看她,他的身體就越發疼痛!
MD!
此生從沒有今天這樣如此狼狽。知道自己被下的分量太重了,從不沾惹女人的他,看着眼前晃動的白嫩,也心猿意馬。
理智戰勝了一切遐想。
他大力甩開女人的手,冷冽地低吼:“滾,快滾!”
哈!
杜曉顏笑了!
這大爺發憷了吧!讓她滾,TM的誰啊?
“天涯海角有多遠,你滾多遠!”
一個聲音在腦子裏回蕩,一張冷酷的臉在她眼前晃動。
憑啥都是人叫她滾?!
“滾!滾!你給老娘滾!”她嘶吼。
喲!酒瘋子撒酒瘋了!
周圍好幾桌人,趕緊撤桌離開。
這種龍蛇混雜的地方,還是遠離這是非之地比較好。
杜曉顏,一邊吼着,幹脆起身去拉人。
拉拉扯扯之間,打底衣更滑下去了些許,若隐若現的溝壑,使男人的汗流得更多,手觸碰到的柔軟一片,他的某處更痛得幾近崩潰。
“快滾!”男人咬牙,嗓子啞了幾分,眸子猩紅的吓人,他扭頭,不敢再看她。
娘的!
她杜曉顏有那麽不堪嗎?
看他那表情,根本就不屑看她!
“杜曉顏,你根本不像一個女人!”
一個聲音在耳邊回蕩。
所以他背叛了她!
難道,她真的沒有女人的魅力?瞧這男人,連看都不願看自己。
不!
她是女人中的女人!
她今兒就非得證明看看。
杜曉顏,天生就是個不服輸的主。
倔勁兒一上來,十匹馬都拉不回來。
這一回,她不怒了,反而帶上了幾分媚笑,雙手一搭,環住了男人的脖子,身前的兩團肉跟着貼了上去。
“大哥,你說我像不像女人?”
這娘們兒簡直是找抽啊!
什麽像不像女人?根本就是狐貍樣的女人!
此刻理智逐漸潰散的他最忌諱‘女人’這個詞語。
更忌諱任何女人靠近他。
身上女人貼着的地方,他感覺柔柔涼涼,不受控制地,貼緊她,理智又讓他大力地掀開她。
不!杜曉顏有些受到打擊。
眼前水霧一片。
她不甘心!
豁出去了!
不要臉地,幹脆坐上了男人的大腿,緊緊纏住男人的脖子,張嘴丁香小舌舔上男人幹裂的唇。
“大哥!別推開我!抱抱我好不好?”帶着些哭腔,帶着些嬌弱,可憐無辜的水眸,望進男人赤紅的眸子裏。
MD!
他想掐死這個放蕩的女人,又想緊緊抱住這個女人!
男人理智處于崩潰的邊沿,雖強忍住身體異樣的躁動,可還是不受控制地貼緊女人的身體。那雙水霧蒙蒙的眼,那張無辜可憐的小臉,那如怨如訴的聲音……
深深敲打着他的渾身的每一根神經。
“還不滾,你別後悔!”怒斥的聲音帶着某種欲望的暗啞。
“不後悔!”她大膽地親吻他的喉結,使勁兒蹭了蹭男人的身體。
嗷--
男人汗水狂飙,掐着女人下巴:“你這是在作死!”
“我就作死!那你不喜歡?”女人打了個酒嗝,使勁晃動了兩下身體。
嗷--
再怎麽意志如鋼,堅強如鐵的男人,也經不起這樣的折騰。
男人眼眸紅得快滴血,突然之間力大無比,一手夾了女人,起身,走出了‘海浪灣’。
進進出出的人們都沒有注意到,每隔一段,地上都滴了紅色的血跡。
這傻丫女人啊,完全被酒精燒壞了腦子,沒意識到自己将被吃幹抹淨的危險,反而心裏那個爽啊!
前所未有的爽快!
姐是女人中的女人!姐也是有男人要的!
維多利亞大酒店。
一間總統套房裏,燈光開成了昏暗的壁燈。
屋裏的擺設一應俱全。
沙發,電視,床上用品,窗簾,全是高檔的進口貨,而且幾乎都是全新。
粉藍的大床,棗紅罩紗貴氣的窗簾,讓人有些夢幻般的感覺。
關上門,男人把女人往大床上一仍,緊跟着餓狼撲羊般壓了上來。
“等,等一下!”
女人掀開了男人湊過來的嘴。
“反悔了?”男人眼裏閃過陰戾,自己招的,死了爺也得把你拆吃入腹。
女人眼神有些迷離地搖搖頭,理智尚存,她不是反悔了,她是有些被那個渣男的話打擊到信心了。如果男人又反悔了,讓她滾怎麽辦?
她杜曉顏的一世英名不是全毀了?
不!她必須證明自己是女人中的女人!
跌跌撞撞地,她在衣櫥裏翻箱倒櫃。
她在尋找一樣東西。
以前有聽說過,某些豪華的總統套房裏,有準備那什麽情趣用品之類的。
驀地,目光被一樣火紅的東西吸引,她抓了過來,進了衛生間,搗騰了一番,幾分鐘後,出來,倚門而立,醉眼媚如絲,臉兒酡紅一片,一手環脖,一手輕置于大腿上。
火紅的薄紗裏,白皙的身體,散發出青春的魅力,在那層薄紗下,那若隐若現的高山溝壑更加魅惑誘人。
男人傻眼了!
這作死的妖精!
像有火灼燒身體一般,疼痛難忍。男人一秒也無法克制了,強健有力的長臂一卷,女人便裹進了他的懷裏。
006 那是一個錯誤
男人吻上女人的唇,探索着女人的甜蜜,濃重的鼻息,狂肆的雄性氣息撲撒在女人的小臉上。
酥酥麻麻。
甜甜澀澀。
這就是接吻嗎?
她有些激動有些心痛!
她和那個男人好了5年,她卻從沒讓他如此吻過她!
而今天,她的所有純潔都将送給這個熟悉的陌生人。
一顆清淚自眼角滑落。
男人一怔,這女人自己招惹的他反過來覺得委屈?
有病!他可管不了那麽多,敢招惹他,自己就得敢于承受,男人狠心地想。
女人察覺到男人的異樣,睜開眼,如今都這樣了,開弓沒有回頭箭,就算再心痛,她也是不會退縮!
不過……姐,今兒不做男人的奴隸,姐也要翻身做主人!
也不知是哪裏來的力量,她使勁一掀,兩人立時互換了位置。
……
身份尊貴,大男人主義的他且能允許?他天生就是該主宰一切的王者!不受他掌控的人,那是對他的藐視!怒極,再次翻轉過來……
你來,我往,于是,好笑地,都不服輸的兩人竟展開了奴隸與主人的争奪戰。
男人女人在力量上天生就懸殊大,結果的結果,當然是男人獲勝,控制了局面,男人嘴角漾出了一抹征服性的弧度。
……
痛!
痛!
好痛!
當意識回籠的時候,杜曉顏覺得哪裏都痛。
頭,像要爆炸。
身體,仿佛大卡車碾過。
渾身綿軟無力。
某處火辣灼痛得讓她不住抽氣,她一個機靈,倏地張開眼。
棗紅貴氣的窗簾,粉藍夢幻的床,被。
唔!什麽東西!好沉!壓在自己肚子上一點都不舒服。
掀開被,就着蒙蒙的壁燈,只見一只小麥色的男人手臂環在腰間。
媽呀!
她差點被口水嗆死。
手觸到一團軟軟的東西,抓過來牽開一看,艾瑪!這,這,火紅的……妖精的肚兜!
像丢瘟疫般她趕緊扔掉。
記憶如潮水般回籠了個大概。
她找了一個陌生男人把自己處理了!
這份認知吓得她不行,她在想會不會是呂繼那種怪胎?心尖兒顫了,瞥了眼睡得像死豬的男人,趕緊抽身要離開,目光觸及到被子上的朵朵‘大紅花’。
她吓傻了!
她敢确定,身體下的紅屬于自己,那被子上的,決不屬于她,她要流那麽多,早嗝屁了!
媽呀!
只聽說過,女人初次時會落紅,可沒聽說過男人也會落紅。
她倒是在網絡上看到過有關于雙性人的報告。
難道……她昨兒不小心上了一個雙性人妖?
渾身一陣發顫,強忍住撕裂般的疼痛,她抖索着下床,套上自己的衣服,向外跨了兩步,又折了回來,抓過旁邊床頭櫃上的便簽,大筆一揮。
這才甩門而去。姐鄙視天下所有男人!
天,大亮。
男人,終于醒了過來。
昨夜裏女人,居然還是個處,他才忍住沒有徹底放開求索。他印象中的女人,不是很放蕩的麽?
想他第一次見到她的時候,她正在辦公室和自己的老師,勾勾搭搭。
這種女人至今還是保持着純淨之身,這倒是令他有些意外。
訝異歸訝異,想到這個,冷硬臉龐上,嘴角竟然有向上彎的節奏。
想到昨夜裏女人的甜美,他渾身立即有千萬條蟲子在爬,藥性似乎還沒過。
伸手向旁邊一撈,準備來個晨間運動。
撲空的手臂,讓他霍地翻身。
哪裏還有女人的影子?
目之所及是女人的落紅,伸手觸之,已然冰冷。
驀地枕頭上的小便簽吸引了他。
便簽上一排嚣張的字跡寫着:
小豆芽一枚,你不用負責,我不用付費,兩不相虧!
噗--
男人內傷噴血,差點跌下床來。
作死的女人!
一張臉堪比包公,罩了一層寒冰,眸子裏閃着危險的嗜血的光芒。
……
你本來相信愛情,愛情傷了你的心;你本來相信親情;親情傷了你的心 ;後來你什麽都不信了,結果,自己傷了自己的心!
五年前,那個激情的夜,是她絕望的夜,也是她傷害自己的夜。已經久遠模糊了。
但,她不後悔,在今天看來,那一夜成就了她的希望!
五年後的今天,一切都已随風消逝。她治好了心裏的創傷,再次踏上了這片她曾經痛徹心扉的故土。
她不願做一只鴕鳥,她的人生法則就是,哪裏跌倒,哪裏爬起來,哪裏更痛苦,她就要在哪裏更幸福。
她不再是那個19歲的青澀又嚣張的丫頭,她已經規劃好了自己的人生。
卻不知,剛跨入國門,就被這個嚣張的男人撸了過來。
盯着上方的臉,她有些慶幸,自己的第一次,居然還找了個這麽順眼的男人。肝兒顫的是他竟然姓顧!
這男人寒氣兒太重,靠他近了,都有種想要發抖的感覺。這男人太過邪惡,看着他的眼睛,你就會不由自主地受他掌控。
她無法抵擋他的觸碰,一觸到她,已經逝去久遠記憶,似乎馬上複蘇。
感覺大手要穿越最後一道防線,她死死抓住男人的手,驚慌失措地吼:“不要!不要!”
“不要?”男人的眼裏帶着些譏笑,“口是心非的女人,你不是很會挑逗男人麽?那一夜,你可是嚣張又大膽啊。”
心裏怒意沖擊着大腦,男人的眸子更冷了。
“那是一個錯誤!”女人急急解釋,眼裏已經泛起了淚光。
五年前那一夜,是她氣昏頭,犯傻賭氣。想着自己如何不要臉地貼上他,坐上他的腿,穿上那仿若真空,卻絕對比真空更讓人噴血的絲網,她真的想抽死自己。
哈!居然還怕男人,半途逃走!
該死的可笑之極!
“錯誤?”眼睛危險地眯起,因為女人嘴裏的錯誤二字,他心裏熊熊怒火燃燒。
若不是犯了個錯誤,她還挑不上他!
是這意思麽?
叮……
電話不解風情地響了。
一遍一遍,堅持不懈。
男人嗜血的眼睛,暗光閃動,松開女人,看了眼號碼,一張臉瞬間更陰沉。
狼爪子拿開了,杜曉顏重獲自由,趕緊扯了被單裹住自己,逃進洗手間,嘭的一聲,關上門鎖住。
男人望着門的方向,鼻子裏冷嗤,那麽小小的一扇門,豈能擋住他?
既然,犯錯,就得接受懲罰。那他就找機會讓她來改正這個錯誤。
扣好衣服,穿上外套,又瞟了眼衛生間的方向,幽深的眼眸,複雜的情緒看不懂。
轉身大踏步離去。
直到門關上的聲音,杜曉顏才從衛生間裏走了出來。
看着一地的衣服碎片,就知道這個男人是有多麽禽獸。
現在咋辦,這樣裹着被單算什麽回事兒?
半道被劫來,她的行李,她的随身提包,全都在秦朗的車上。
想到這裏,她的氣不打一處來。
該死的禽獸!真沒有追過來找她?
其實她很久不稱秦朗‘禽獸’了。
只是,今天這貨也太不道德了!
想那五年前,她在這裏‘處理’了自己之後,逃去姚雪依家躲了一段時間,身體好些了,在姚雪依的幫助下,她去了法國。
差點讓她驚掉下巴的是,孤苦伶仃的她剛下飛機,居然有人舉着杜曉顏的牌子接機。
她詫異之餘,旁邊出現了這貨的臉。
那一刻,她痛哭失聲。
顧不得兩人的身份,抱着他痛哭一場,又笑又罵。
那一刻,在那個陌生的城市,秦朗如天神般的降臨,之後的五年裏,秦朗成了她人生的代理。
正想得出神,突地,門鈴響了,她吓了一跳,莫非,那個男人去而複返?
007 再種植一塊膜
咯噔!
心裏一陣狂跳。高興得太早,姓顧的人怎會如此輕易放過她?
轉念一想,絕不是那個男人,瞧那個男人野蠻的勁兒,他能這麽禮貌?
還不早都踹門了。
抓緊被單,走近門,從貓眼裏看見是服務員,她這才把門開了一條縫。
“杜小姐,你的衣服!”服務小姐笑盈盈地對她說,并沒有少見多怪地,對她多瞄兩眼。
“我的?”
她有些奇怪!更疑惑她知道她姓杜。
“是的!剛才有位先生讓送過來的。”點點頭,服務生離去。
居然是他!
良心還沒有完全被狗啃!
轉念她的心肝兒又懸了起來。
她和秦朗要回來的消息,除了姚雪依,根本沒有第二個人知道。姓顧的人高高在上又神秘莫測,有幾個是小人物如她們認識的?姚雪依不可能告訴他。
他是如何知道的?
突地,渾身泛涼。
他對她的行蹤了如指掌,難道,她所有的一切都無所遁形?
一顆心揪得死緊。
帶着春意的洋裝,穿在身上,她訝異于尺碼合身的程度,幾乎就是量身定做。
到底是個怎樣的男人?
她與他,頂多也就五年前和今天見過一共兩次面。
真不敢相信,就這麽一抱一摟,目測,他完全掌握了她的尺寸。
在法國深造了五年服裝設計的她,目測尺寸,自愧不如。
收拾準備停當,她第一件要做的事情就是去見她的好姐妹姚雪依。兩人同窗十年,好得跟一個人似的。
姚雪依在家排行老大,家裏還有個比她小一歲的妹妹。她們兩家條件都差不多,也是屬于那種只夠生活的家庭。
因此,出門沒有前呼後擁的丫頭,回家沒有捏肩捶背的傭人。大學一畢業就得找工作糊自己的嘴巴。
姚雪依大學念完,就進了一家外企做室內裝潢設計。
兩姐妹約在姚雪依的公寓見面。
剛按響門鈴,一早等在門後的姚雪依一下子拉開門,便給杜曉顏來了個大熊抱。
幾年不見,姚雪依這妞更加窈窕。
皮膚白裏透紅,S型的身材無可挑剔。
噓寒問暖,哭哭笑笑,好一陣兒,兩姐妹才停止激動。
手挽手,往裏走,忽見一眉目清秀的男人,站在沙發前,對上杜曉顏的目光,他颔首微笑。
杜曉顏有些詫異,用眸光威脅姚雪依:這個野男人是誰?還不從實招來?
姚雪依從來就沒有告訴過她,她有相好的男人。她也知道,她根本就沒有時間去找男人,只是她暗戀的倒是有一個。
看出她的疑惑,姚雪依牽唇一笑,介紹:“這是我的男朋友黎輝。”
男朋友?黎輝?
驚訝,席卷了她全身。
這丫膽兒熊了,偷偷有了男人還敢不上報!黎輝?咋沒整個黎明?黎明老是老了點,可靠着巨星養活,也就不用每天奔波忙碌了,總比跟這小白臉強吧。
望着男人腹诽,杜曉顏還是禮貌地與黎輝打招呼:“你好,我是依依她主子,她歸我管,有啥事兒,你須得向我請示。”
風趣活潑的話語,引來男人燦笑。
“主子你好!承蒙你照顧,今後有事兒,一定請示!”
還別說,這男人也還不算太差,至少,在杜曉顏的眼裏,他是個五官齊整,會說話的男人。
知道兩小姐妹倆多年不見,有很多悄悄話要說,黎輝找了個借口,留下了兩人。
門剛關上,杜曉顏就對姚雪依一陣捶打。
“還不趕緊給姐報告,這個男人什麽來路?都沒得到批準,你就敢把男人往家裏領了,姚雪依,算你狠!”
一路躲着杜曉顏的拳頭,姚雪依趕緊求饒彙報:“他,是我單位的主管領導!”
“啊?辦公室戀情!”杜曉顏撇嘴,“我不看好。”
姚雪依眸子裏一暗:“我們……已經住在一起了。”
一聽這話,杜曉顏火了:“好你個大膽的姚雪依,這麽大的事兒怎不早說?你想氣死我啊?早說你會死啊,至少,姐也幫你考慮考慮!就這麽莫名其妙地跟了一個男人,你知道他祖宗八代幹什麽嗎?家在哪裏,有幾號人口?”
面對杜曉顏的逼問,姚雪依一律點頭,差點氣炸了杜曉顏的肺。
“對,對不起,顏顏。”姚雪依去拉杜曉顏的手。她知道她是為了她好,可是,已經都這樣了,她能怎麽辦?
她忙碌的人生,沒有更多時間去結實更多的男人,想着這個男人踏實,對她還不錯,湊合湊合算了吧。
她心裏曾經住着一個他,可是,那個他……她不敢去想。
“對不起?對不起有屁用啊?你能還我一個完好如初的姚雪依嗎?難道要再去重置一塊膜?”杜曉顏顯得有些激動。
臉都氣紅了。
其實她這麽激動,也不是沒有原因的。
現在的她,已經把自己的人生搞得亂七八糟,姚雪依是她唯一的好姐妹,也可以說是她最親的人,她希望她的人生,每一步走穩,走好。
“顏顏!”姚雪依拉拉杜曉顏的手,她真的很感動,有姐妹如此,夫複何求?“我一定會好好的,不會有事!”她保證。
還能怎樣?生米都煮成熟飯了!
摟着姚雪依的肩坐下,杜曉顏問:“你這麽快下了決定,就不怕後悔?”
“不後悔!他對我很好!”姚雪依搖頭。
“那麽他呢?”盯着姐妹的眼睛,她想看清她的心底想法,“你已經放棄他了?”
“他?”姚雪依有些愕然,望着眼前熟悉的臉,突然間她有些嘲笑自己,竟然以為瞞住了她,雖然什麽都沒說,什麽也沒有表現出來,她還是知道了!就像她了解她一樣。
她淡淡一笑,接着說:“放棄了!我們兩人,根本就不在同一軌道。與其就這麽一個人在背後默默地辛苦,還不如,早點看清事實,尋找新的出路。”
嘴巴這樣說着,其實,她心裏想着,那個人,他一直都喜歡曉顏,五年來他一直都陪在她身邊。
她不清楚兩人相處的細節,但是她相信日久生情。
這次,之所以這麽草率地趕在他們回來之前,與黎輝在一起,還是因為她怕自己太痛。
看着愛了好些年的男人,看着他與別人親熱,手牽手,她怕自己受不了,尤其是她們倆親如姐妹,她更應該在他們回來之前整理好自己。
看着陷入沉思的姚雪依,她心裏的想法,杜曉顏何嘗不知?“依依,五年,我和秦朗什麽都沒有發生。他還是他,我還是我。你應該再等等。”心裏除了惋惜,感嘆命運的陰差陽錯,她能做什麽?
她不能因為姚雪依是她的好姐妹,便安排秦朗與她在一起,同樣,她也不能阻止秦朗喜歡她。
“怎,怎麽會?”她不太相信,心裏一陣失落。
008 牛皮糖秦朗
那又怎樣?即使他們沒有在一起,他,那個表面纨绔流氓,實際上把真實的自己掩藏的很深的男人,他一樣不會喜歡她!
死心吧!
兩姐妹聊完男人,聊人生規劃,最後聊到了家人。
談到家人,兩人都有點回避。
姚雪依與杜曉顏,兩姐妹都是同樣悲催的娃子,都不太受家裏待見,所幸的是姚雪依的家人對她還不至于像杜曉顏那麽慘。
說到家,杜曉顏打了個寒顫。
她的那個家不知怎樣了?
父母可好?
說到底,還是血濃于水。哪怕她再怎麽下狠心,對父母有多麽的失望,夜深人靜的時候,她還是會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