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回去吧,佐助。”
“嗯,”潮田渚站起身看向坐在辦公桌前一臉嚴肅的宇智波富岳,屋外的光透過窗子打了進來,把這間整潔得有些過分的放進劃分成泾渭分明的兩邊,“……父親,今天會回去吃晚飯嗎?”
“不了”,宇智波富岳半邊身子都被遮擋在黑暗中。
“……這樣嗎,那告辭了……父親大人,”潮田渚有些複雜的看了他一眼,轉身走出了屋子。
即使背負反叛之名,宇智波一族也會不惜一切代價堅持自己的道路。
沒有人會放棄自己的未來,這本來就無關善惡。
潮田渚看着天上已經被夕陽映地顯出橙紅色的雲,視線轉向不遠處的屋子,他的家。夕陽下,這間格局別致屋子被勾上了一個暖意十足的邊。
潮田渚停下了步子,轉身朝另一個方向走去。
到這個世界沒多久,他就知道這是個殘酷的地方。打鬥甚至戰争随處可見,平時偶爾也會看到一些人的屍體被運回族地,但果然還是有些不一樣的。
潮田渚知道止水可能會死,在看清志村團藏的立場之後,他就已經明白,止水的做法不過是異想天開。
但他只是告訴他不要去做,沒有去堅決地阻止。
說不定那個時候能拉回止水的話,他就不會死了。
因為見不到止水嗎?雖然在那之後都沒有見過止水,但如果想見止水有的是方法。
為什麽自己沒有去做?
潮田渚躺在山坡上,擡起右手擋住了眼睛。
大概是自己和止水一樣,同樣懷抱着一個異想天開的夢。他也想着萬一真的有和解的可能,就不用再去引發無謂的争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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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是現在止水真的死了啊——因為自己的天真。潮田渚張開嘴,想大聲喊出來,但最後卻只能無聲地比出幾個音節。
貼着面頰,微濕草尖帶着些涼意。
在看到止水給自己的信的時候,潮田渚還在為自己開脫。止水是在做自己想做的事情的時候死去的,跟自己又有什麽關系,也許就算自己去告訴了止水這件事,止水大概也還是會堅持的。但,自己最終卻是沒有去勸他。
看來止水說的沒有錯,自己真的還是個“孩子”。
總覺得有點諷刺啊……
“佐助?”突然聽到有人喊自己的名字,潮田渚拿開遮住臉的手,發現宇智波鼬站在身邊看着自己,一雙黑眸看不出任何情緒,不知道在想什麽。
潮田渚的視線越過他,鼬的身後,一輪圓月懸挂在深藍色的夜幕中。已經晚上了嗎。
“抱歉,沒注意時間,讓大家擔心了——”潮田渚剛準備站起來,鼬卻先他一步坐了下來,讓他的動作硬生生的止住了。
“怎麽了?”
猛地對上鼬的視線,潮田渚愣了一下,過了一會才後知後覺的發現原來自己剛剛已經淚流滿面,也許是晚上的風太冷,他甚至都沒有感覺。
“沒什麽”,潮田渚用袖子胡亂的擦了幾下臉上的淚水,搖了搖頭,“最近有點煩躁而已。”
“哥哥最近好像經常休息,”潮田渚沖着鼬笑了笑,“明明之前都那麽忙。”
潮田渚沒有問白天的事,他覺得鼬應該是不想回答的。而且,宇智波富岳那邊也把很多事告訴他了。
“嗯,暗部那邊沒什麽任務。”
潮田渚看着身邊的鼬,少年的身形還沒有完全長開,但略顯削瘦的身體卻給人一種莫名的安全感。哥哥這種東西,還真是奇怪呢,總感覺自己會不知不覺地去信任他,依賴他。
潮田渚站起來,對上鼬的眼睛:“一起回家吧。”
“嗯。”
“是流星,”潮田渚走了兩步突然被一道天上光束吸引,“真漂亮啊,哥哥——”潮田渚擡頭看着那顆拖着绮麗的光芒墜下夜幕的流光,轉身的時候卻看見鼬也仰頭盯着那顆流星沒有說話。
宇智波鼬的表情在樹影的遮掩下有些晦暗不明,但是穿着黑衣的身影在那片月影下,有種窒息一般的感覺。其實鼬和這完整月亮一樣,美好到近乎夢幻,仿佛随時都有可能逝去。
“回去吧”,潮田渚回過神來,發現鼬在自己身邊蹲下身子,“我背你。”
鼬剛剛,是在許願嗎?
剛有這種想法,潮田渚就笑了出來。哥哥會向星星許什麽願呢?和自己一樣嗎?
希望一家人無論如何都會在一起。
貼着鼬的後背,潮田渚悄悄勾起了嘴角,起碼現在一切都是好的。
“來兩碗拉面。”
“好!”
潮田渚單手支着下巴,看着身邊的鳴人對着拉面幹勁滿滿的樣子抽了抽嘴角,“喂,至少也要嚼一下啊。”
“唔,嗯”。
結果你連頭都沒有擡一下啊。
“這碗也給你吧,”潮田渚把自己面前的面推給了鳴人。
“可以嗎?”
“我吃過了,你吃吧,”潮田渚摩挲着自己的右手腕,昨天練手裏劍的時候不小心扭到手了。又要耽誤練習了啊,好煩。
“說起來,過兩天有煙花節哦!佐助要和我一起去嗎?”
“是煙花祭才對吧,”潮田渚努力止住自己抽搐的嘴角,“況且我為什麽要和你一起去?”
“據說參加了這個節就能永遠在一起哦!”鳴人擦了擦嘴,對着潮田渚露出一個傻氣十足的笑。
“所以我為什麽要和你一起去啊。”
潮田渚靠在桌子上,“就算去也應該是和家人一起吧。”
“……”
“鳴人的話可以約女朋友一起去的”,潮田渚撓了撓頭,心裏默默反省了一下自己的話,“那個叫雛田的女生喜歡你吧?”
“诶?!我嗎?”鳴人失措地指着自己,“怎麽可能。”
“是嗎?但是上課的時候她一直在偷看你哦”,潮田渚補充道,“你每次跟她說話她都會臉紅。”況且雛田暗戀你這件事難道不是全村人都知道的事情嗎?
“诶?!怎麽可能,”鳴人朝潮田渚揮了揮手,“就算喜歡也會喜歡佐助才對吧!”
“不然你去問問她?”潮田渚瞥了鳴人一眼,毫不意外的看到他窘迫的樣子。
“不逗你了,”潮田渚站起身,“我該走了,明天見。”
“嗯!明天見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