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
潮田渚坐到教室裏之後突才突然想起宇智波美琴跟自己道別時候的微笑,那雙溫柔的眼睛裏充滿了留戀,像是……
“宇智波佐助!”
“是的,”聽到老師點名,潮田渚站起來
“可以說一下三身術是哪三種術嗎?”
“□□術,替身術,變身術。”
“變身術的結印順序呢?”
“未-巳-寅”,說完這三個字,不出意料地收到了班裏女生們的尖叫。
“請坐”,負責教他們理論的老師向潮田渚點了點頭示意他坐下,“我們接着講剛才的內容。”
“吶,我說啊佐助——你剛剛是在發呆吧?!”潮田渚剛坐下就看到鳴人擺出一副不知道看見了什麽的驚恐表情,“佐助你竟然開小差了啊!”
“嗯,”右手支着桌子,潮田渚有些心不在焉。
“不過佐助真的好厲害啊,我在這裏這麽久都沒學會變身術,”鳴人臉貼在桌子上,“不愧是佐助啊!”
“我只是說了結印順序而已,不一定會變身術。”
“啊?是這樣嗎?!但是吶,我覺得如果是佐助你的話,肯定很容易就能用出來的。”
漩渦鳴人還是這麽開朗。不知道是什麽原因,鳴人好像比其他人早上學很久,但是人緣依舊一般般啊。潮田渚靠在桌子上,看着班裏的人趁老師轉身的功夫做小動作。
要是殺老師在的話,這些孩子大概會認真一些,也許在他們開小差的時候老師會在他們面前的草稿紙上畫一個章魚也說不定。
不過說起來今天的課意外的長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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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從止水的事情後,感覺一切都平靜地異常。
……有人在觀察自己。在這個想法升起的一瞬間,潮田渚維持着結印的動作,借着身邊人的遮掩向窗外看去。
什麽也沒有。是暗部嗎?不對,雖然偶爾會察覺到那些人在監視自己,但感覺起來還是有些差別。大概是那種視線帶給人的感覺不會像現在這樣摻雜着一股令人刺骨的冰冷和漠然。
“根”,潮田渚收回視線,盯着桌子上的課本,近乎耳語般地說道。
還真是不合格,這樣的視線,真的不怕把獵物吓跑嗎?雖然對根的監視很不屑,潮田渚也不能指責對方不專業,畢竟如果自己沒有敏銳到近乎恐怖的感知力,恐怕無論如何也發現不了他們的存在吧。
說起來,上次就根本沒有察覺到鼬的接近呢。果然還是要學會控制自己的情緒,看來還是要再認真讀一下忍者守則比較好。
不知道鼬最近在幹些什麽,老是看不到人。
“哈?佐助,你說什麽,你是在叫我嗎?”
“不是。”
潮田渚看着講臺上依然在顧自講課的老師,突然有種不好的預感。
在宇智波一族的家史上,他們曾經是雷之國的貴族。即使擁有血繼的他們選擇了成為忍者,但數百年來流淌在身體中的、獨屬于貴族那種矜持與尊貴卻是如何也磨滅不掉的。宇智波的家宅也徇着多年不變的風格,可以稱得上是雕梁畫棟,連建築的布局都透出一種精細感。
但現在潮田渚卻沒什麽欣賞的欲望。夜風從族地的深處吹來,風裏夾雜着的,這種帶着一絲甜膩膩的香氣,卻刺鼻到讓人感到惡心的氣味,是血。
潮田渚站在街口,伸手死死地捂住自己的下半張臉跑了進去。這還是第一次,他無比希望自己引以為豪的感知力出錯了。
……如果不是這樣,那為什麽這條街上一個人也沒有?
涼意順着指尖向上攀爬,像是附着在身上的藤曼,把人勒得快要窒息。
整條街道上都彌漫着一層淡淡的血霧,月光之下,地上的鮮血仿佛瑩着一層銀色的光,靜靜的流向低窪處,順着血向上看,是一具具似乎還散發着餘熱的屍體。
潮田渚努力讓自己的心情平靜下來,對,可能是木葉動手了……先去找父親。潮田渚立刻調轉了方向,朝家裏跑去。
一定要沒事啊。潮田渚咬緊牙邁過身邊一具具屍體,也許是剛剛死去,他們的表情看起來還不是很僵硬,那上面或是驚恐或是憤怒的表情清晰地讓人無法無視。
“一定會沒事的,”潮田渚邁進家門,注視着這間自己居住了數年的屋子,放慢了步伐。
屋旁的竹樹在晚風中輕輕的搖動了起來,如果沒有經過剛才的街口,潮田渚大概會以為現在和以往沒什麽不同。
潮田渚突然平靜了下來。
很危險吧,現在。
但是已經不重要了,父親和母親大概已經……
潮田渚一步步地向回廊深處踏去,平複了一下因為剛剛地奔跑而變得有些粗重的呼吸,推開門。
“我回來了。”
潮田渚輕聲說道。
屋內依然是一片寂靜,潮田渚垂着頭維持着推開門的動作,站了很久才放開手,“媽媽,抱歉,今天回來的有些晚。”
“伊魯卡老師好像總是不放心我們,”潮田渚站在內室的門前,再擡起頭,臉上已經挂上了笑,“吶,對了,媽媽,今天出門的時候你還叮囑我要多笑笑,我是不是很聽話”。
“對了,今天老師還誇我了呢。”
潮田渚把手扣在門把上,聲音低了下去,“抱歉啊,媽媽,我說謊了,老師今天沒有誇我。”
潮田渚推開門走了進去,宇智波美琴和宇智波富岳的屍體毫無遮攔的撞進了潮田渚的雙眼。
潮田渚慢慢走上前去跪在宇智波美琴身邊,伸手握住了婦人還殘存着些許溫度的手掌,“下一次,下一次我一對會讓老師誇我的。我可是您最驕傲的兒子啊。”
如果不是他的指尖還在顫抖,旁觀者大概想象不出孩子的母親已經死了,就在剛剛。
“哥哥,”潮田渚背對着被陰影籠罩着的大半邊屋子,輕聲道,“不準備殺了我嗎?”
這個時候,就算不想也不得去相信,鼬殺了族人,甚至于他們的父母。
雖然強裝着鎮定,但潮田渚的精神已經有點恍惚了。上一次在自己毫無知覺的時候,老師被逼入絕境。但這一次呢,自己真的是眼睜睜的看着父母被自己敬佩着的兄長所殺。
聽到他的聲音,站在暗處的人身體顫動了一下,但最後還是眼神堅定的走了過去。
宇智波鼬很愛自己的弟弟,看着潮田渚從小長到現在這麽大,其中的感情是深到無法想象的。
所以在不得不做出選擇的時候,宇智波鼬寧願騙他。
宇智波鼬拼命的止住自己想要上去抱住潮田渚的想法,對後者投去一個冰冷的眼神,“難道這麽弱小的你”
“——有值得我去殺死的必要嗎?”
“為什麽?”潮田渚面無表情地看着自己的兄長。
“為了檢測我的器量。”
“就為了這種東西,”竟然拿這種可笑的東西來做借口。
就算父母死了......他們不也還有彼此在嗎?
為什麽要說這種話?
清冷的聲音在室內回響,讓人的心頭泛起一陣寒意,“我愚蠢的弟弟,憎恨吧,怨恨吧,然後就這樣醜陋的活下去。”
潮田渚剛想反駁就猝不及防的對上一雙奇異的眼睛,鼬血紅的雙眼裏,轉動的勾玉形成了一個新的圖案,萬花筒寫輪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