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0章

鈴音完全拿大典太光世沒法。

以往慣用的喚醒方法完全無效, 新學到的陰陽師馴服式神的辦法也宛如撞上了一塊頑石。如果不是那種莫名其妙的感觸, 鈴音都懷疑自己拿了把假刀。

大太郎一路上對她冷嘲熱諷。

鈴音很努力無視他了, 但效果不佳。她扛着這振幾乎比她個頭還高的太刀, 走兩步搖晃一下, 勉強磕磕絆絆地回到了陰陽寮寮主的所在——沒能喚醒大典太光世是一回事, 但既然人家給予了她這個機會,鈴音心底就滿懷感激。

房間裏已經站了一個人了。

這是鈴音第三次, 見到頭頂上挂着箭頭的人了。但和麻葉童子和奴良滑瓢不同,這個人腦袋上的字很奇特:  ????·陽  ??  ???

全是問號?這是什麽鬼?

看着這一大堆問號, 鈴音下意識就覺得,說不定她戳一下這個人,對方就會給他一大堆任務;又好像是對方已經在人生的道路上迷路了,所有的困惑都已經具化成了一個一個問號。這個時候,那位穿着一身矢車菊藍狩衣,袖擺上繪滿了白鶴羽毛的青年陰陽師,終于回過頭來了。

鈴音呼吸都停了一下。

美是有沖擊力的,鈴音得緩緩。

不, 這不是說鈴音是個看見帥哥就走不動的癡女。相反,她看見過的帥哥無論數量, 還是質量都相當的高。甚至連鈴音自己, 都是一個能讓人覺得世界如此美好的美少女。但美和美之間也是有差別的,撇開個人審美, 要鈴音從她見過的美男子中選一個魁首, 三日月宗近當之無愧。

尊貴而華美, 宛如日月當空。

但眼前這位青年陰陽師,毫無疑問,是一個能和三日月宗近相提并論的大美人。甚至,如果說三日月宗近的美讓人不敢輕易亵渎,那麽這位陰陽師,則顯得親近人多了,他是尚未落雨的時分的斜花,是不曾從夜幕和流雲中露面的風月,意猶未盡,欲言先斂,最後只剩下一溪清澈透亮的波光。

對方也注意到了鈴音的注視。

他略一偏頭,就有一縷白色的長發從耳畔滑落,随即,這縷調皮的長發就被主人纖長的手指歸攏原味。陰陽師折扇一展,擋住半張臉,只留下那一雙眼角染着紅紋的笑眼:“哎呀,是我冒昧拜訪了,原來老師還有客人。”

“這位是新加入陰陽寮的玲子。”羽茂忠具按着鈴音的肩膀,介紹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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年輕的陰陽師認真端詳了一會兒鈴音,展顏一笑:“……是你啊。”

鈴音有點發懵。

她自認為,自己還是比較低調的。或者說,即便是想要高調,也沒有高調的能力。但眼前這個容貌俊秀的陰陽師,語氣很認真,一點敷衍的意思也沒有,讓人情不自禁地相信他所說的話。

鈴音用力掐了掐自己的大腿。

“你好。”她很客氣地打了一聲招呼。

白發的陰陽師又開始微笑,好在,他對鈴音的關注并沒有超過一個陰陽師前輩對于後輩的關懷,鼓勵了幾句場面話之後,他就告辭了,頂着他滿頭的問號走了。

鈴音這才松了一口氣。

明明,對方也沒有大她很多歲,但鈴音站在他面前,就是大氣都不敢喘一下,這甚至都不純粹是外貌的緣故,而是更深層的,類似于小動物面對龐然大物的畏懼。即便對方并沒有任何敵意,但小動物仍然會因為巨大力量對比而畏懼。

說起來……

……她還沒問那個白發的陰陽師叫什麽名字。

這個小插曲很快就過去了,鈴音很快就回過神來,想起了自己過來的目标,她首先對羽茂忠具鞠了一躬,感謝了對方的信賴,懇請道:“我能不能将這振太刀留下來?”

羽茂忠具露出了遲疑的神色。

鈴音也能理解,她這個請求有多麽無理,但這振太刀,她是無論如何都不能放手的:“拜托您了,雖然我現在并不能喚醒他,但是……如果放任下去,他一定會消失的。我想要去救他,請您給我這個機會,好麽?”

羽茂忠具開口了:“主要是……這振大典太光世不是屬于我的太刀,這是一位友人,一位非常強大的陰陽師委托陰陽寮,而放置在這裏的刀。理論上,我是無權答應你的要求。”

這段話聽起來像是婉拒,但鈴音敏銳地注意到了其中的轉折。

“但我畢竟是這個陰陽寮的寮主,把這振太刀保存在哪裏,我還是有決定的權利。”羽茂忠具說着,也和藹地微笑起來,“那麽,可愛的玲子小姐,你願不願意接受這個任務,看管好這振太刀。”

鈴音大喜過望:“謝謝!真的太謝謝您了!”

大太郎卻在鈴音身邊潑她冷水:“就算你帶着他一年,兩年,甚至幾十年,它都不會被你喚醒的。他就是一把靈已經死掉了的刀。”

鈴音裝作沒聽見。

大太郎小朋友,你少說兩句,沒人會把你當啞巴的。

……

即便遭遇了冷嘲熱諷,鈴音仍然滿懷喜悅——她終于确認了,她現在的行動絕對沒有錯,是走在了“正确”的攻略道路上,才會順理成章地觸發劇情。

當然,拿到了大典太光世并非結束,只是開始。

鈴音知道,刀劍的本體和他們自身的狀态息息相關,如果能護理好刀劍,說不定還能反饋到他作為付喪神的狀況上。說起來,之前鈴音也在論壇上見到過,有一個專門給刀劍療傷的……叫做什麽手入的儀式?

對了,京都也有幾家著名的武道館。

對于太刀的研究,他們肯定比陰陽寮這邊要擅長多了。剛好,鈴音剛剛在陰陽寮這邊惹了事情,稍微避開一下風頭也是好事。

只是,奴良滑瓢留給她的錢已經不多了。

以後大概需要省吃儉用一些了。鈴音在心底盤算着。但是,因為她今天真的太高興了,最終決定吃一些好吃的來犒勞自己。說起來,她似乎聽說過有一家料理店很不錯。

“老板,麻煩給我來一份大阪燒,一份味增湯。”

鈴音把裝着大典太光世的盒子背在了背上,乖巧地坐在攤位上,等待着店主端上美食。就在這個時候,有新的顧客站在鈴音身後,喊道:“紅豆泥團子,兩份。”

這個聲音有點耳熟。

鈴音端着熱騰騰的熱茶,還在努力從記憶裏,挖出自己到底是從哪裏聽到過類似的聲音。然而,那位聲音的主人,已經大大方方地越過鈴音,往前面的空位上走去。

他穿着一身白如雪的狩衣,僅僅只是在袖擺處繪着漩渦狀的藍色花紋,行動之間,仿佛有流淌的風萦繞在他周身,将衣擺輕柔地吹開。好了,現在不僅僅只是聲音聽起來很熟悉,就連打扮也很眼熟。

不,不需要更多确認了。

因為這個家夥,腦袋上也懸挂了一個箭頭。

而且,這一次就不再是滿頭的問號了。理論上,鈴音應該在第一次見到他的時候,就看到這個指示了。只是,那一次他高高地飛翔在空中,鈴音伏在地面,自然看不見他頭頂上的文字了。

大天狗,年齡不明。

【吾就是大義】

【黑晴明的腦殘粉】

【腦殘病入膏肓沒救了早死早超生】

這個攻略提示寫得風趣,鈴音為了憋笑,就快要将自己的嘴唇咬破了。大天狗瞥了她一眼——他的感知非常靈敏,然而一個人類的小孩,實在無法激起他應有的警惕,就又将目光收回了。

很明顯,大天狗也是一條支線。

在一周目的時候,鈴音盡可能地避開了所有的支線劇情。相應的,她也得到了教訓。不同的游戲有不同的玩法。既然已經知道,這個游戲不鼓勵悶頭不搞事,鈴音也會對應地調整自己的策略。

——她已經肯定了,安倍晴明絕對是關鍵。

那麽,大天狗就是找到這個關鍵的鑰匙。

鈴音從之前的座位上跳下來,換到了大天狗的對面。這位收攏了背後雙翼,并不讓普通人看見的大妖怪,僅僅只是擡了擡眼皮,就無視了鈴音。

鈴音也在琢磨開啓對話的臺詞。

無論如何,大天狗也和好說話沾不上邊。鈴音偷偷地擡頭看了對面一眼,随即低下頭去。不得不承認,這家夥一言不合就直接地圖炮掃蕩的兇殘行為,給鈴音留下了非常深刻地印象。

即便,在京都這裏——又可以被視作安倍晴明老巢的地方,大天狗在行動上,肯定會收斂不少。但同樣的,他要是一個不高興,直接飛走了,鈴音也拿他沒辦法。

就在這思考的片刻時間中,大天狗的團子上來了。

這個淺金色短發的大妖怪,在打架的時候,顯得非常狂氣。但鈴音很驚訝地發現,這家夥在吃東西的時候,反而很秀氣,很文靜。他先用筷子挑起一個團子,小口小口地咬着,整個過程中沒有發出任何聲音,顯得很有教養。

第二份紅豆泥被打包了。

眼見着大天狗已經起身準備離開了。一旦這次機會錯過,下次再遇見他,又不知道要等到何年何月了。鈴音咬咬牙,從椅子上蹦下來,攔在了他面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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感謝大家的歐氣。

第一發十抽出槍大公,第二發十抽出豔後。

人生從來沒有這麽歐過,當然,阿周那什麽的那都是夢中才有的。不過這個flag長期保留了,什麽時候抽到,當天三更不食言。

氪,游戲公司開心;出貨,我開心;雙更,大家開心。

對不對,皆大歡喜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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