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9章 故人

王峰聽說由自己負責和溫夫人接洽後,自然是激動了一番,就好似網游迷刷到了新副本一樣,恨不得馬上就整裝出動。

“這些是阮蓮秀的一些基本資料,你先熟悉一下。”沈誠把一個平板遞給了王峰。這也是一個軍品,遠不是市面上用來玩手游的平板機可以比拟的,這東西是這次回去趙恒給他的,二部剛研發出來的,衛星接的是北鬥,準确性叫人發指,不過為了掩人耳目,套了個山寨機的殼子。

“哇,溫夫人好漂亮!”趙順傑探頭看了一眼,驚嘆到。

溫夫人雖然到礦場走了一圈,卻不是人人都有機會目睹她的風采的,小趙那天就只遠遠看見個背影,現在一看仔細了,簡直驚為天人。

“漂亮麽?我怎麽不覺得。”沈誠一臉的客觀嚴肅。

趙順傑扭頭看着他,雖然沒有說話,但臉上的表情明顯在說——你是不是瞎?

王峰默默地瞥了他一眼,目露鄙夷。

沈誠也不想和他們糾結審美的問題,畢竟角度和立場不同嘛。他翻開資料,認真的和王峰分析了起來,就王峰和溫夫人見面後的情況做了一些推演,方便到時候應對。

趙順傑是技術流的,這個任務和他沒太大關系,就沒有參與讨論,拿了沈誠剛剛丢給他的一只格洛克,坐在一邊認真的拆解校對。

“哎,沈哥,這槍又是孔雀隊長的吧?”小趙把槍裝好,瞄了瞄,簡直愛不釋手。

“嗯,他的。”沈誠頭也不回的說。

“啧啧,看來他真是愛槍如命,這樣的人也虧得是在這裏,要是讓他回國,非得憋屈死,別說一般的手/槍,就是仿真/槍他都沒得玩兒啊。”小趙感嘆。

說者無意,聽者有心。

王峰聞言忍不住悄悄看了沈誠一眼,沈誠的目光依舊落在手中的資料上,唯有輕抿的嘴角洩露了深藏的情緒。

午夜時分,讨論最終告一段落了,所以情況都考慮了一遍,屆時就看王峰随機應變了,溫夫人雖然答應合作,卻也不是好糊弄的人。

王峰打着哈欠去了洗漱間,沈誠陽仔沙發上做思考人生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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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們要睡了,你還不走麽?”王峰刷完牙出來,看見沈誠還坐在沙發上發呆。

“去哪?”沈誠一臉茫然。

“你不去找孔雀麽?”王峰問。

“……我難道不可以睡這裏麽。”沈誠無語地看着他。好吧,他反省,最近一個月他就幾乎沒有在宿舍睡過,和孔雀在別墅裏練完拳就順帶蹭床,已經是常态狀的夜不歸宿了。不過這兩天思罕夫夫在別墅,孔雀就在宿舍睡了,除了出任務回來的當晚,沈誠都老老實實在自己宿舍過的夜,畢竟孔雀宿舍的床不比別墅的寬大,而且沈誠也覺得還是要适當矜持一點兒,八字還沒有一撇,床太窄的話擠在一起容易出事兒。

“不科學,你都在這裏睡了三天了。”小趙含着牙刷從洗漱間探出頭來嘟囔了一聲。

沈誠:……科學你妹夫啊!

兩天後,思罕和孔雀帶着十幾個人出發去了溫夫人的山莊。

放心去吧,我會幫你看好家的。沈誠站在城樓上一直目送着孔雀的車隊遠去。

溫夫人的宴會安排在晚上,思罕他們天不亮就出門,一路疾馳,不到三點的時候就到了蓮湖,遲到是絕對失禮的行為,思罕預留了充分的時間,趕早不趕晚。幾輛車子開到訪客區的時候,那裏已經停了不少豪車,看來已經有不少客人到達了,有的客人甚至提前一天就來了,畢竟溫夫人的生日酒會不是随便什麽人都能來的,對于不少受邀者來說,這已經是一種榮譽了,是在當地身份的證明。

例行的安檢過後,保镖和随從被莊園的仆從領到了專門的休息區,他們是沒有資格參加酒會的,但也會受到很好的招待,并不會被怠慢。而思罕夫夫和孔雀則被管事畢恭畢敬地帶到了後花園。

正式的晚會開始前,客人們都聚在花園中休息閑聊,那裏已經支起了華麗的長桌和椅子,擺滿了精美的小點和美酒飲料,供客人取食。

溫夫人腳踏黑白兩道,所以,思罕并不是唯一受邀的華商,甚至還有一些軍政界的人士。思罕他們踏進花園的時候,客人們正在三五成群的閑聊着,不少人都抓緊這個機會交際,畢竟在這裏的都是有背景和身份的人,正是擴大人脈和拉關系的好時機。

思罕三人的到來引起了不小的騷動,特別是當看到思罕身後的孔雀時,幾乎所有人都暫時停止了交談,一些舊識已經熱情地迎了上來,尚未來得及搭上關系的人也默默把注意力投到了這邊。

翡翠王加上他神秘的同性/愛人,再加上緬北之狼。這個陣容簡直太值得矚目和八卦了!

思罕和秦小川被人圍住了寒暄,孔雀則一個人走到了一邊,雖然也有很多人有意交結這位傳奇人物,但都被那冷冽的氣質凍在了原地,不敢輕易上前。孔雀樂得清靜,取了一杯檸檬水獨自走到了花園的邊緣,站在那邊居高臨下的欣賞遠處蓮湖的景色。上次他和沈誠來放的時候,荷花開得正盛,如今已經凋零得差不多了,但是睡蓮依然不分時節地綻放着,這裏是一個沒有四季的國度,和沈誠曾經身處的漫天風雪的北疆是兩個完全不同的世界。

雪域高原,是什麽樣的?孔雀不禁遐想

“嗨,好久不見。”身後一個聲音打斷了孔雀的思緒。

孔雀轉過身,一個穿着深藍色條紋西服的男人正站在幾步外含笑看着他,手裏端着一杯藍色的雞尾酒。三十出頭的年紀,但保養的還不錯,五官端正,皮膚也還算光潔緊致,身形雖然不高大但身材保持的不錯,沒有在場大多數男士那外凸的啤酒肚。

看見是這個人,孔雀神色冷淡地沖他點了下頭,算是打招呼。這個人其實也算是舊識了,正是當年在賭場調戲孔雀的那個二世祖,二世祖姓李,父親是當年在緬甸做木材生意的商人。除翡翠和寶石外,木材也是緬甸的一大經濟來源,在緬甸做木材發家的華商不再少數,這位李公子少時纨绔,長大後倒也不敗家,頗有幾分做生意的眼光,幾年前看到商機,就在緬甸辦起了養雞場,低廉的産房和人工成本讓他賺了個盤滿缽滿,成功跻身緬甸華商的青年俊彥之列。幾年前在一個酒會上偶遇了孔雀,李公子一眼就認出這個擁有着致命吸引力的男人正是多年前潑了他一身酒水的小服務生。如今的孔雀一身冷冽氣質凍人于無形,但中二病痊愈的李公子還是忍不住再一次表達了愛慕之情,這一次雖然也是以失敗告終,但場面卻要體面得多。

對于李公子,孔雀既沒有好感也沒有惡感,雖然這人騷擾過自己,但也因為這件事他才和思罕相遇,并改變了人生,所以就這一點來說,李公子是有功勞的,至于愛慕這件事,孔雀一向覺得別人怎麽想,和他是沒有關系的,對于不感興趣的人,他并沒有回應的義務。

李公子似乎是想攀談幾句,可是孔雀的冷淡讓他略顯無措,卻又不舍的離開,兩人間僵硬的氣氛已經引來了頻頻觀望。

孔雀不太耐煩的輕輕皺了皺眉,擡腳就打算另尋個清淨的地方。

“等一下!”一看孔雀要離開,李公子有點兒着急,連忙開口喊住。

孔雀停下腳步轉頭看着他,神色愈冷。

“我就想知道,你,到底是不是?”李公子鼓起勇氣,問出了他多年的疑惑。李公子是天生彎,還是個雷達很靈的天生彎,基本上看人就沒看錯過,任你如何隐藏,他都能嗅出蛛絲馬跡。他當年雖然混蛋,但也不會對直男下手,初見十幾歲的孔雀,李公子就心癢難耐,稍一觀察後覺得對方也是圈中人,就打算直接上壘,反正在他快跌破谷底的節操裏,大家都是男的,怎麽沒玩都不會有人吃虧,再說自己也算是英俊多金。結果,李公子在衆多小鴨子中無往不利而膨脹起來的自信,在年少的孔雀那裏碎成了渣渣,然後,還處在中二期的李公子惱羞成怒,上演了那場賭場的鬧劇。

李公子問完這句話,緊張地快要抽風,不停地偷看孔雀雙手,生怕對方一言不合就動手,可是不問,他真是不甘心啊!

“是。”

每一秒都變得如此漫長,就在李公子覺得孔雀要麽不理他要麽揍他的時候,他得到了一個回答,雖然只有短短的一個字,但清晰明了。

“那…… 我……可不可以,你……”李公子一瞬間激動得有點語無倫次。

“不可以。”孔雀冷冷地丢出三個字,斷了李公子的妄想。

孔雀一直知道自己是怎樣的人,十幾歲的時候他就覺得自己有點不一樣,但在那種三餐不繼、提心吊膽的日子裏,他根本沒有精力去琢磨這些東西。被思罕收留不久後,孔雀就自請去了訓令營,在那種以培訓人間兇器為目标的訓練營裏,弱肉強食是基本的生存法則,那時候還無力自保的小孔雀更不敢把這種相當于軟肋的東西暴露出來,一旦被人別有用心的人察覺,等待他的就是地獄。等他強大到足以睥睨衆人的時候,這些東西已經無法困擾他了,至于至今無人知曉,一是因為孔雀覺得這是自己私事,二是也沒有人有膽量去問‘緬北之狼’這種作死的問題,所有人都默認了孔雀‘可遠觀而不可亵玩焉’的屬性。

不想再和不感興趣的人浪費時間,孔雀轉身離開

“其實我也可以在下面的!”李公子想了想,一咬牙追上兩步喊到。

孔雀頭也不回地對他擺了擺手,身影很快消失在了回廊的轉角處,留下李公子悵然若失地站在原地。

“李先生。”思罕見孔雀走遠,從樹後轉了出來。他早注意了這邊,擔心兩人起沖突,這才站在了暗處觀察,卻沒想到聽到這麽一番對話。

“思老板,讓你見笑了。”李公子也不尴尬,大方地向思罕打了個招呼。

“我們傣族人信佛,佛教裏有緣法一說,這人與人的緣分不是憑空來的,所以,如果沒有緣分,就不要強求了。”思罕笑着安慰了他一句,這幾年生意場上常見,不纨绔的李公子倒也是個可以結交的對象。

“思老板近水樓臺卻不為所動,莫不是也因為緣法?”李公子忍不住調侃了一句。思罕的性向在這邊不是什麽秘密,今天還大大方方把愛侶帶來了,李公子就想不明白,既然孔雀也是,那這些年怎麽從不聽說思罕和他有什麽,孔雀簡直就是極品,且對思罕言聽計從,李公子怎麽想都覺得不學科。

“我也是剛剛才知道。”思罕爽朗一笑,李公子聞言愕然,剛想道聲可惜,又聽思罕接着說道:“不過,即使一早就知道,孔雀他也只會是我的兄弟,我的緣法,是小川。”

思罕說完,滿含柔情地看了一眼不遠處正興致勃勃地守在燒烤架邊的秦小川。李公子順着他的目光看去,仔細看了一陣,也不得不承認,思老板好福氣!

“最近我聽說孔雀有點麻煩,你們要有用得上的我的地方,別客氣。”李公子從侍者的盤子上取了一杯酒,遞給思罕。

“多謝。”思罕含笑舉杯。

作者有話要說:

明天就放假了,祝大家國慶浪得高興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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