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章 進擊的老柳

林深之前因為差點被柳聞止兩次逮到局子裏去的緣故,對他很是畏懼,此時荒郊野嶺遇上他,即使沒做什麽壞事,也低聲下氣猥猥瑣瑣,一派狗腿:“柳上校,你、你怎麽會在這裏?”

柳聞止對着頭盔裏的內置耳機說道:“發現一只Omega,沒有武裝。”然後走到他面前,二話不說把他的手拷上,“這句話應該我問你才對,你在這裏做什麽?”

林深已經習慣了,非常配合地舉起雙手遞到他面前:“我陪白總來視察分公司,結果分公司裏的員工全發情了,我們只好跑了——再多的我也不能說,涉及到商業機密。”

柳聞止把槍口對準了他,打開了保險栓。

“是朗基公司在這裏有個生物六級實驗室,研究出了一種出生自帶标記的生命體,然後其中那個Alpha跑了,Omega被抓到基地嗷了一聲,大家全發情了,到處找人啪啪啪。”林深立刻颠吧颠倒豆子似的盡數坦白。

柳聞止向耳機裏的程夜一一報告,沒有回音。

林深訝異:“程将軍也在這裏啊?”

“我們的星艦在星球上空收到了求救信號,下到地面發現這裏被朗基公司做了信息隔斷,我們還被不明生物攻擊,迄今為止都聯系不上星艦。”

“那我們聯手應該可以得救了!”林深松了口氣,“程将軍馬上就會把我們帶出去的——他怎麽說?”

柳聞止寡淡地搖搖頭:“他沒有回複,大概是死了吧。”

林深:“??????”

柳聞止去河邊取水,林深四處張望白沐霖的身影。他方才吓得扭身就跑,現在不知道跑到哪裏去了。他一個人在林子裏也不安全,林深循着他的腳印往樹林深處走去。大概走了五分鐘左右,他就聽見了奇怪的聲音!

林深撿了根棍子,偷偷上前撥開了樹叢,手心裏全是冷汗。他雖然是個盜賊,但是技能全加在敏捷,而沒加在力量上,更加沒有作奸犯科殺人放火的經驗,此時此刻要為了白沐霖,去跟不知道哪裏來的野Alpha對打,對方還發了情,說一點都不害怕那是假的。可是現在,除了他還有誰能救白沐霖呢!他呸呸往自己手上吐了兩口唾沫,做好了沖出去拼命的準備。

結果他剛爬出灌木叢,就發現壓在白沐霖身上的人是……

程夜?!

他瞬間面紅耳赤地退出來,這什麽情況!什麽情況!

口口聲聲說好的一起做瑜伽,結果一轉眼就跟前男友滾在了一起,兩個月的覺悟在哪裏,為什麽一見面就幹菜烈火攻城野戰,讓人聽了怪臉紅心跳的!

林深雄赳赳的去,猥猥瑣瑣地回來,柳聞止看他耳朵紅紅,喂了一聲。

林深吓得爹媽都不認識了,一蹦三尺高。

他慫慫的樣子讓柳聞止十分愉悅,解開他的鐐铐,将其中一環铐在自己手上:“你跑了還知道回來,不錯嘛。表現那麽好,還在怕什麽?”

林深心想:靠!我怕的就是你啊!

你男朋友現在在跟他前男友攻城野戰你曉得麽!

林深心中陷入了天人交戰:不告訴柳聞止吧,道義上說不過去;告訴柳聞止吧,柳聞止他絕對沖進灌木叢裏把那對奸A淫O插在刺刀上,串成一串關東煮啊!他和白沐霖一樣不知道柳聞止已經和程夜達成了萬惡的權色交易,只覺得這個小三又狠厲又危險,戴上頭盔和刺刀就像個日本鬼子!

最後林深決定事不關己高高挂起。雖然他也對白沐霖這種一言不和就和前A友打炮的行為很是恨鐵不成鋼,但作為朋友,他也不能眼睜睜看白沐霖被戳死了!而且現在程夜這個渣渣到底鹿死誰手,還真看不出來,說不定他們打完一炮,柳聞止就變前任了,誰知道呢。他決定不去攙和這三個人混亂的情事,而是将自己親眼目睹的首富戀愛史寫成樹洞,發給吐槽君,讓大家來八一八。

“剛才你說你和白總一道來的,他人在哪兒?”柳聞止問道。

林深趕緊指了指反方向:“你剛才鑽出來,把他吓一跳,他慌不擇路往那兒跑了!”

柳聞止拿槍搔了搔自己的頭發:“吓一跳?”

“我們被一千個發情的Alpha追,他把你當成Alpha了!”

柳聞止又愉悅地桀桀冷笑起來,林深寒毛都豎起來了!這個Omega真的有點不太正常!然而他現在再是想後悔也已經晚了,柳聞止手一拽,他就得跟着走。

他們是朝着基地去的,一路上遇到過三五個發情的Alpha,柳聞止眉毛也懶得擡一下統統都想斃了,林深死命拽着他的手不讓他瞄準:“大哥!你這是殺人啊!”

柳聞止一臉天經地義:“不然呢。”

林深:“你作為一個軍官你就這樣草菅人命麽?”

柳聞止一愣:“是啊,不然我千辛萬苦爬上高位做什麽。”

林深:“你他媽是個欺A霸O的畜生啊!”

柳聞止擡手就要甩他一耳光,後來又放下了:“我不打Omega。”

林深簡直要哭出來了:“在你心裏你自己究竟是個什麽東西啊大哥!”

柳聞止仔仔細細看着他不說話。

林深被他盯得雞皮疙瘩都起來:“大哥?”又摸摸自己的臉,“我臉上有花?”

話音剛落,他就被一把拉到背後。柳聞止和他換了個位置,一記膝踢踢中一個Alpha的腹部,那人慘叫一聲捂住了肚子,彎下腰去。柳聞止緊跟着一腳,從上而下将其劈倒,用軍靴踩着他的臉埋進土裏碾了碾。

林深根本不知道自己身後什麽時候多了個發情的Alpha,看他穿的衣服應該是從基地裏跑出來的員工,但問題是柳聞止這行雲流水的動作是鬧哪樣啊!他特麽只靠一條腿就能放倒一個成年發情Alpha,這是在告訴他們這些小Omega腿長還是有實用價值的麽!問題是碾了碾是什麽鬼!踩着人家的頭碾了碾是什麽鬼!他雖然自稱是“AO問題專家”,但也從來沒有在現實生活中遇到過鬼畜攻這種聽着就打滿馬賽克的品類。現在突然撞見……還怪讓人面紅耳赤的呢!

眼見又有幾個Alpha滿臉欲求不滿地鑽出樹叢,包圍了兩人,林深吓得牙齒咯咯作響。

柳聞止依舊那副冰山臉,回頭問他:“還是不能用槍麽?”

“當然!”林深一把抱住了他的胳膊,“雖然我不能眼睜睜看着你殺人放火,但是如果你現在把我的手铐解開,我還是能夠當做什麽都不知道的!”

柳聞止蹙起了眉頭:“你想跑?”

林深急得小雞雞都掉了:“這裏有這麽多發情的Alpha,他們會把我們推倒這樣那樣然後再這樣那樣的呀!你自己不知道逃跑,好歹別拉我下水!”

柳聞止臉色一沉:“拉你下水?”

他二話不說拽過林深,伸腿側踢,踢翻了撲上來的第一個Alpha:“一。”

然而按下林深的背,一拳揍倒側面攻擊的Alpha:“二。”

緊接着抱住林深,一個下腰把他按倒在地,然後來了個後滾翻,一左一右兩條大長腿踢倒跑過來的兩個Alpha:“三四。”

林深頭暈眼花,結果還沒完,柳聞止握住他的雙手就把他拎起來了!

拎起來了!

然後他開始飛快地原地旋轉!林深因為離心力的緣故就騰空了!

講道理,林深無父無母無車無房,長那麽大第一次被人牽着手玩坐飛機,竟然是在這種情況下!

然後他就感到的腿腳啪啪啪掃過好多Alpha的臉,疼得要死。

“五六七八九十。”柳聞止還在計數。

“不行了不行了我不要飛了啊啊啊啊啊啊!”

柳聞止收手,一把接過林深的腰,扶他站好。

“你把我當人肉炸彈啊!”林深氣鼓鼓道。

柳聞止一擡眉毛:“人肉炸彈是有去無回的。”

“我謝謝你了!”林深扶着天旋地轉的腦袋憤憤道。

柳聞止勉為其難地接受了他的道謝,拉着他對一地的Alpha補刀,一腳一腳将他們的臉踩進土裏。

“你好兇。”林深簡直要被吓哭了。

“埋進土裏,他們就聞不到信息素。”柳聞止冷淡地解釋着。

“真的麽?”

“大概吧。我在軍校裏一直這麽做,那些Alpha後來都沒有找過我的麻煩。”

“你确定他們是因為半截身子埋進土裏聞不到你身上的味道才不來找你麻煩的麽!你醒醒啊大哥!”

“一個Omega說話不要那麽大聲。”柳聞止嫌棄地掏掏耳朵。

“所以在你心裏你自己究竟是個什麽東西啊!”

大戰一場,兩人跑到樹上休息片刻。高處既可以偵查附近地面的情況,又不至于時不時吸引發情了的Alpha。

林深一上午都在疲于奔命,此時又餓又渴,問柳聞止讨要口糧。柳聞止對這方面絲毫不吝啬,把背包丢給他讓他自己取用。

結果林深翻出了很多奇怪的東西。

“你為什麽會随身帶着避孕套?!”他拿出一連串的杜蕾斯,展現在柳聞止的眼前。

柳聞止一手拿着壓縮餅幹,一手被林深高高吊起,此時一臉非常性冷淡地解釋:“軍用背包的标配吧。”

“我們的軍隊已經堕落到這種地步了麽!”

“套套在野外很有用。”柳聞止拆開一個,拿出來,比劃着給林深演示,“當沒有盛水容器的時候,你把套子撐開,接在瀑布底下,裏面可以裝一公斤的水。而它的體積只有那麽小小的一片,一點兒也都不占地方。”

“你說得很有道理。”林深的五官都開始抽搐了,“我選擇不信。”

他說着拽過柳聞止的手繼續翻包,柳聞止則生無可戀地繼續嚼着餅幹,眺望遠方。

沒過幾秒鐘,林深又翻出了奇怪的東西:“你為什麽還帶着驗孕棒啊?!是在野外的時候突然想起來’哦,我原來是個Omega’麽?”

柳聞止也莫名其妙,盯了那物事有個兩三秒鐘:“哦,也是軍用背包的标配吧。”

“這個理由已經用過了,喂!”

柳聞止取過驗孕棒,若有所思,然後嚴肅地與他解釋:“軍人大多是Alpha,在外執行任務時,也是有生理需求的。打完一炮後身無長物,送這個給有過一夕歡情的Omega大概很應景吧,也有紀念意義。”

“什麽Omega會喜歡這樣的419小禮物啊!你麽!你的腦袋裏長得是肌肉麽?!”

柳聞止被林深打翻了第一種猜測,非常踴躍地提出第二種猜想:“軍人大多是Alpha,在外執行任務時,也是有生理需求的。打完一炮後Omega懷孕了,就能及時地知道。”

“知道這種事情對戰争有什麽好處啊?!”林深絕望地抱頭。

“對士兵個人的福祉比較有影響吧。”柳聞止撫了撫下巴,“如果驗出來自己對象懷上的是個Alpha,就把Omega娶回家;如果驗出來懷上的是個Omega,就打掉。”

“什麽鬼啊你一個Omega還直A癌!重A輕O要不要到這個地步!你到底把你自己當做什麽東西啊!而且特麽的驗孕棒根本就不能驗懷上的是A是O好麽!有一點性生活的常識好麽!”

密林上空就不斷地響起林深絕望的吐槽。

遇到柳聞止,他覺得他吐完了他一生的槽!

他明明不是這種Omega的!除了主業是盜賊以外,他是多麽古靈精怪招人喜歡的小可愛啊!都是柳聞止逼他的!逼他的!這個人從上到下滿滿都是槽點啊!

兩人吃完午飯後,開始商量下一步怎麽走。

“找了一上午都沒有找到你家白總,我覺得他一定是死了。”柳聞止淡然道。“我們應該換件事情做做。”

林深:“……”

林深:“即使你跟他是情敵,也請不要說這種話吧!”

柳聞止脫帽:“對他的死,我也深表遺憾。他長得還挺漂亮的。”

林深:“……雖然你說得畢恭畢敬……但果然還是覺得哪裏都不對啊柳上校!”

但是林深卻同意了柳聞止的提議,停止搜尋白沐霖的下落,因為他心裏清楚得很,白沐霖現在在東北方向和程夜打炮,十分安全,十分淫蕩,用不着他們擔心。

“朗基基地有屏蔽信號的設施,但是他們本身一定能與同步軌道上的星艦聯絡,我們去那發布求救信號吧。”柳聞止收起地圖,制定了下一步的路線方針。

“我不要去!那裏全是發情了的Alpha!”

柳聞止張嘴想要說什麽,林深一把捂住他的嘴,“我知道你很強!但是你一個人也打不了一千個啊!”

“基地有天梯,有小型星艦。你熟悉那裏的情況,知道星艦停在哪裏,我們溜進去偷一架,然後可以用機關槍掃,可以丢炸彈,一千個Alpha根本算不得什麽。”柳聞止平靜地制定着作戰計劃。

林深嚴肅地朝他搖搖頭:“不殺人,我們Omega不殺人。”

柳聞止生無可戀。

正在這時,一聲巨大的爆炸從東南方向傳來。兩人同時拿手擋住了眼睛,一陣光亮過後,蘑菇雲緩緩升上天際。

柳聞止看了眼地圖,點點頭:“現在我們用不着殺人了。”

林深呆滞地看着那濃黑的蘑菇雲,與煙霧中斷裂的天梯:“基地……炸了?”

“發情的Alpha什麽都做得出來。”柳聞止抱起他輕巧地三兩下跳下樹,“快走吧,我們要比所有人都早到達現場。”

林深從他懷裏下來,一臉“我是誰”、“我在哪兒”、“我在做什麽”,拍了拍熱熱的臉,結結巴巴地問:“為、為什麽?”

“攢軍功。”柳聞止指了指作戰服上的勳章,“誰也不幹憑白無故的賣命活。”

兩人徒步行走了兩個半小時,到達了朗基基底。爆炸使得整個大樓夷為平地,所過之處皆為焦土。而且爆炸似乎是從地底發生的,地面有下沉的現象。林深看着時不時從斷壁殘垣間顯露出的斷肢,拽了拽柳聞止的手:“柳上校……我想吐。”

柳聞止從屍體身上扒下件背心,将兩條肩帶達成結,做成一個袋子遞給他:“不要吐在我身上,埋汰。”

林深接過那件血跡斑斑還沾染着人體脂肪的袋子,再也忍不住,一張嘴就吐了。

柳聞止松了口氣,幸虧他心靈手巧,不然林深可不得吐得哪兒哪兒都是。

“你還記得控制中心在哪裏麽?我要找無線電。”柳聞止問他。

林深下巴一擡,看向倒塌的主樓:“埋在那底下了。”

柳聞止判斷了一下,他們兩個人應該沒可能将這廢墟清理出來。

“那停機坪呢?”

林深循着自己的記憶在瓦礫堆裏走了一陣,繞到了他和白沐霖逃走到小樓後面,果不其然,那裏有很多大鐵架子正在熊熊燃燒。絕大部分星艦已經在爆炸中摧毀了。柳聞止冒着火勢一架一架查看過去,終于發現有一架還能用的,從背包裏翻出了自己的電工包。

那個包林深化成灰都認得!

“你拿LV限量款裝起子!”林深簡直要尖叫了。

“還成,挺結實的。比別的包車工線要好。”柳聞止爬到星艦裏面,打開面板開始維修。

林深叉着腰,目瞪口呆地望着他,連說了好幾聲“艾西”。

不過考慮到他還得靠柳聞止才能從這個鳥不拉屎的星球上逃出去,林深決定先不對他的品味加以評價了。

“多久能修好啊?”林深吊着胳膊,坐在位置上百無聊賴地盯着柳聞止的下巴颏。

柳聞止還是不肯放開他,兩人依舊維持着一人铐一手的姿勢,柳聞止要修星艦,他就只能擎着手配合。

“快了。”

他話音剛落,外頭就傳來一聲尖銳的嘯叫!

林深臉都白了:“是2號!”

“什麽2號?”柳聞止甫一問出口,就明白過來,“是你說得那個實驗體?”

林深現在只有他一個人可以倚靠,也管不了那麽多了,與他據實以告:“實驗體中的Alpha跑了一個,Omega被捉回,也就是2號。早上就是他一聲吼,把所有Alpha都激動得發情了。”

柳聞止豎着耳朵張望着外頭:“叫得也不怎麽好聽啊。”

“那是信息素,柳上校!又不是A片O優!”林深打斷了柳聞止不合時宜的聯想。

“他們把這個實驗室設在深山老林裏,又加了信息截斷設備,這實驗體應該老值錢了吧。”柳聞止望向林深。

林深從他的眼睛裏看到了同行的氣息,那是一顆躁動的、小偷小摸的心:“你想偷了他?”

“軍方一般叫征用。”

“不妥不妥。”這是白沐霖花了大價錢搞出來的玩意兒,值好幾個億呢,他就這樣拱手讓給了柳聞止,白沐霖非得打死他不可。“柳上校,這種實驗體你也不知道他是個什麽鬼,就我們倆去征用,太危險了。”

柳聞止拔出了步槍,拉開了保險栓:“那我一個人去。”

“诶!诶!”林深毫無辦法地被他拖着走了。

兩人很快循着2號的叫聲找到了關押它的地方。那是一個特殊材料制作的實驗室,達到了核彈轟炸後依舊可以生存的标準,所以這一個基地的人死了,它卻沒死。

柳聞止上前撥開透明牆壁上的瓦礫,2號跳起來,一頭撞在他放手的位置,把兩人唬了一跳。

“它攻擊性很高诶!”林深抱着柳聞止的胳膊使勁地搖。

柳聞止卻蹲了下來,更仔細地觀察起2號來,半晌得出結論:“它長得真像白沐霖。”

林深一開始怎麽也不相信。實驗題的皮膚藍盈盈的,表面像是覆蓋着一層鱗片,深色的鱗片組成了斑點遍布了它的全身,讓它看起來野蠻又醜陋。而且它還有一條又長又細的尾巴,像鋼鞭一樣盤在身後。但是它的臉,抛去那動物性的立體感不談……的确是很像白沐霖呀!

“不過還是白沐霖漂亮。”柳聞止認真地對林深講。

頓了頓又補上一句:“他真挺漂亮的。”

“你跟我這麽講合适麽?!”林深壓抑不住心中的妒火,簡直要氣死了。Alpha們一個個都喜歡白沐霖也就算了,連他的情敵都這麽講!

“為什麽不合适?”柳聞止面癱着臉問他。

“我、我也是很好看的Omega呀!”林深委屈道。

柳聞止扭過頭:“那我也是Omega。”

嘴邊一絲幾不可察的笑意。

柳聞止很快清理出一片廢墟,跳到了走道裏,林深跟在他後頭摔下來,被他一把接住放在地上。他們面前,實驗室的準入面板正散發着紅光。柳聞止轉頭問他:“你知道密碼麽?”

“我只是白沐霖的閨蜜,這種東西怎麽可能讓我知道?”

柳聞止又打開他的限量款LV包包,從裏頭取出起子鑷子榔頭等物,把準入面板卸了下來。

“這種鎖你都能開啊?”林深崇拜地湊上去瞧。

“我們可是專業的。”柳聞止小心地分離出裏頭的線路,“打仗的時候,潛入敵方卻打不開門,那可糟糕了。”

“NT-9876系統你會開麽?”

“會。”

“回去以後教教我啊!”林深雙手合十向他祈求,“我因為這個,錯過了一顆上百克拉的鑽戒!”

“順便把監獄門怎麽開教給你要不要啊?”柳聞止一擡眉毛,手上不停。

“靴靴!”林深仿佛看到了自己成為銀河大盜的光明未來。

柳聞止翻了個白眼,剪斷了紅線。

門悄無聲息地朝兩旁滑開,露出裏頭兩米見方的空間。方才一直又抓又咬的2號,此時倒是很慫地縮在了一邊。林深不由得暗暗地想:連性格都像白沐霖啊……

柳聞止捋高袖子,張開雙臂上前,要抓2號。林深只敢躲在他背後,踮着腳東張西望。

2號象征性地掙紮了一下,想要從他們腳邊逃出去,但是柳聞止眼疾手快地鉗住了它的後頸,2號就瞬間像是死掉了一般在他手裏一動不動。

“你把它捏死了!”林深驚叫。

柳聞止伸手,也鉗住了林深的後頸。林深耷拉着舌頭,眼睛變成了鬥雞眼,亦是神魂颠倒。

柳聞止一手提着一個往外走,回到地面才将他放下。

林深立刻把雙手揮成了風火輪要跟他拼命:“你怎麽可以随便抓我脖子後面的結合腺!”

柳聞止與他科普:“長了結合腺的生物,夾住他脖子就都動不了了,你不知道麽?”

他說着,放開了手,2號落地就要逃竄,然而柳聞止只是輕輕用拇指和食指一夾,2號就又呈現出被玩壞了的表情。這讓柳聞止很愉悅,不由得多來了幾次,還笑着讓林深看,林深忍不住拽了下手铐:“行了行了快點快點!再不走1號都找來了!”

柳聞止提着2號走到星艦前頭,突然發現了一個問題。

星艦很小,單純是用作近地軌道運輸的。所以只有兩個座位。

而他們有三個人——如果2號算人的話。

氣氛一下子就變得很尴尬了。

林深和柳聞止铐着手,站在星艦前,脈脈不得語。

良久之後,林深強顏歡笑道:“喂,你給我解開吧,我不要回你們的艦隊去,等會兒你關我。”

柳聞止定定地看着他:“那你怎麽辦?”

“我找白總去。”頓了頓又說,“我找程将軍去。”

柳聞止面無表情道:“他們都死了。”

“你好煩哦。”林深沮喪地抖了兩下鐐铐,“你就別那麽貪心了,我又不是什麽宇宙大盜,抓我也不給你升官發財。2號老值錢了,你別丢了西瓜揀了芝麻。”

結果柳聞止二話不說把他的手铐給解開了。

他媽的柳聞止當真是個畜生啊!林深一個人揉着手腕站在廢墟裏,在心底裏吶喊着。

柳聞止提着2號走進了船艙,林深轉身往樹林中走去。他又要走兩個小時去找程夜和白沐霖,做他們的電燈泡,被閃瞎,希望他們還在原地攻城野戰,沒有跑到別的什麽地方去……好煩哦,雖然他是個優秀的盜賊,可是他有點路癡,樹林裏還有那麽多發情了的Alpha,越想越絕望。

然後星艦就在他背後升空了,在黃昏的天際下留下一道白痕。只不過短短幾秒鐘,就攀上了已經漸漸變成紫色的天幕裏。

林深感到了從未有過的孤獨無助,忍不住淌下了兩行淚水。

他想:這世界上怎麽會有柳聞止這樣的畜生呢?

就在這時,地平線上突然走來一個人影。

金發背背頭,軍裝大長腿。身背複合弓,腰懸短核铳。

林深愣住了:“柳上校……”

“是柳少将。”柳聞止嚴肅地朝他比了個大拇指,“2號會送去帝國艦隊,我要升官了。”

“你怎麽會……你不是……”林深突然意識到自己哭得很不好看了,手忙腳亂地抹眼淚。

然而咔嚓一聲,被柳聞止铐住了右手。

“芝麻好吃。”柳聞止嚴肅地朝他比了個大拇指。

林深哭着哭着突然被逗樂了。柳聞止遞過一塊手帕。

“想不到你也有講究的地方,荒郊野嶺還帶手帕……這也是軍用背包的标配麽?”

“屍體身上扒的。”

“嘔——”

今天的林深,也與Gay蜜家的小三和平共處着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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