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2章

“這幾個房子是真不錯, 你們打算賣多少錢?”

柳衛國等人轉悠了一圈後贊不絕口, 這三個房子都打掃得很幹淨,而且也敞亮,叫人幾乎沒得挑。

“既然是首長你們要買,那這三個房子我們一起賣,賣三千八。”宋老二遲疑地說道。

“也別三千八了, 就四千吧。”柳衛國知道他們估計是給自己算便宜了,他不喜歡占別人便宜,索性大筆一揮, 直接算四千。

“這、這怎麽能行?”宋老二目瞪口呆,他們的房子看到現在的人不少,但是來的人都是往下砍價, 可從來沒有一個像柳衛國一樣往上擡價的。

“就這麽定了。”柳衛國果斷地說道。

“明天早上我們就拿錢過來,到時候我們給錢,你們給房契。”

宋老大三兄弟聽得一愣一愣,半晌後才呆滞地點了下頭。

次日,柳衛國果然帶錢來了, 他做事風風火火,不但在當天內把三個房子都給買下來了,還把宋奮鬥他們的戶口都遷到了縣城來。

這下好了,宋奮鬥他們也是縣城人了。

宋貝和陳建林深深地體會到了什麽叫朝廷有人好辦事, 他們之前要落戶口在縣城,可是跑了好些趟,這回因為柳衛國的原因, 宋奮鬥他們落戶口那就是一句話的功夫就辦成了。

“媽,媽——”柳衛軍從工廠裏回來,一路快跑着進家裏。

“什麽事啊,這麽吵吵鬧鬧的。”趙春妮在院子裏洗着菜,就聽到他一路跑過來那急匆匆的腳步聲。

“我大哥,我大哥……”

柳衛軍跑得滿頭大汗,他上氣不接下氣地說道:“我大哥回來了。”

“什麽你大哥回來了,他不是早就死了嗎?”趙春妮把髒水在地上一倒,撇了撇嘴說道:“我看你是年紀大了,腦子糊塗了。”

“媽,是真的。”柳衛軍深吸了幾口氣,才把氣息平定下來,“我大哥真的回來了,他沒死,不但沒死,而且還變成大人物了,他給白豔英他們都買了房子了,就在城東那裏。”

“啥?”聽見這話,趙春妮頓時站起來了,她菜也不洗了,雙眼瞪得跟牛眼睛似的,“你別是說謊話哄我吧?”

“這哪能, 這話可不能胡說的。”柳衛軍說道:“前陣子他去了咱們老家問豔英母女的下落,街坊鄰居們都是親眼看見的。”

趙春妮怔了怔,她臉上的神色一陣青一陣白,又是喜又是懼。

趙春妮這輩子就生了柳衛國和柳衛軍兩個兒子,她打小就偏疼柳衛軍,柳衛國去參軍後,更是只把心思放在柳衛軍身上。

後來,柳衛國犧牲的消息傳來,趙春妮第一時間就是心疼從此以後再也拿不到柳衛國的工資了,柳衛國頭七剛過,她就翻了臉,把白豔英母女都趕出去,表面上是因為覺得白豔英克死了她兒子,實際上是不願意養白豔英母女了。

這要是柳衛國真的死了,那這事沒什麽,可柳衛國現在活着回來了,以他的脾氣,怕是要和他們斷絕關系!

“媽,你看大哥這多不孝順啊,他既然好好地回來,怎麽不回家看您一眼?”

柳衛軍在旁邊看出了趙春妮的心思,故意添油加醋:“他這怕不是聽了白豔英母女的話,不想認您了吧?”

“他敢!”趙春妮頓時暴怒道:“我可是他媽,不行,他不來找我們,我們得去找他!”

“對,媽,咱們得去找大哥好好說說這事,不能讓他相信了白豔英母女的鬼話。”柳衛軍煽風點火地說道,他聽到柳衛國買了三套房子卻送了兩套出去的時候,眼睛都快紅了。

縣城的房子現在多貴,這兩套房子要是送給他們的,那多好。

“走,咱們去找他!”

趙春妮午飯也不做了,撸起袖子就跟着柳衛軍去了。

柳衛國的三套房子雖然買下來了,可卻沒有急着搬進去,他們也得給點兒時間讓人家把東西都騰空了,另外,那三套房子他們也要好好地重新裝修一下,這些沒有一兩個月是忙活不完的。

柳衛國和宋奮鬥他們正在宋姐面店吃午飯,宋貝今天中午親自下廚做了一頓六菜一湯,柳衛國吃過不少餐廳,但是今天吃到宋貝的廚藝時,他才知道什麽叫做好吃的叫人恨不得連舌頭也都吞進去。

“小貝這廚藝是這個!”

柳衛國豎起大拇指,誇贊道,“你這東坡肉實在太絕了,入口即化,可比我以前吃過的都好吃多了。”

“柳叔叔,您要覺得好 吃,趕明兒我還做這道菜。”宋貝笑着說道。

“那多麻煩你啊。”柳衛國道,“做這道菜可夠麻煩的。”

“也不怎麽麻煩,做慣了就習慣了。”宋貝正說着話,就瞧見一對母子急匆匆地朝這邊走了過來,瞧那架勢,不像是來光顧的。

她疑惑地看向那兩人,柳衛國順着她的視線看去,就瞧見趙春妮和柳衛軍走過來了。

他臉色一沉,連吃飯的心思都沒了。

他回來這麽久,沒去找趙春妮和柳衛軍,那是看在好歹是一家人的面上,不想把事情做的太絕了,沒想到他沒去找他們,他們倒是送上門來了。

“衛國啊——”

一瞧見柳衛國,徐春妮這才相信柳衛國真的沒死。

她一進門就嚎啕大哭,“你可讓媽想得好慘,這些年,你都哪裏去了?”

白豔英哭泣的時候,柳衛國心裏就覺得心疼,他知道他媳婦這些年吃了多少苦,受了多少委屈,可是徐春妮哭泣,卻叫柳衛國不禁感到作嘔,他知道他媽一向偏心弟弟,可沒想到他媽做事竟然做的這麽絕,竟然在他“犧牲”後沒多久就把白豔英母女都趕出去。

那個年歲,一個大男人要活下來都艱難,何況孤兒寡母!

“這是?”

白秀英等人吓了一跳。

這誰呢不被吓到呢?冷不丁跑進來一個人,進來後就嚎啕大哭,這擱個膽子小的,都能活活被吓死。

“衛國他媽。”

白豔英心情複雜地說道,這些年他們雖然都在縣城裏,可是見面的次數屈指可數,徐春妮和柳衛軍在路上瞧見他們,那都跟沒瞧見似的,不就是怕他們上門要錢嗎?

現在柳衛國回來了,他們倒是找上門來了。

“哦。”白秀英恍然大悟,她臉上露出不屑的神色,故意拉長尾音道:“我還當是誰呢,原來是妹夫的媽啊,這麽多年沒見了,還真是認不出來了。”

徐春妮哪裏聽不出白秀英話裏頭的嘲諷,但這會子為了拉攏柳衛國這個兒子,她也只能裝作聽不懂:“兒子啊,你這回來怎麽不回家去?媽和你弟弟這些年都很想你。”

“是啊,哥,你和嫂子回家住吧,這些年你真是受苦了。”柳衛軍擦着眼淚,說道。

柳衛國看着他媽和 弟弟的作秀,唇角扯了扯,“家,我哪裏來的家?”

“衛國,你說這話是什麽意思,你弟弟家不就是咱們家嗎?”徐春妮心頭一跳,急忙說道。

“那是我弟弟的家,打從你把豔英母女從家裏趕出來,我就再也沒有家了,”柳衛國果斷地說道:“你們也不必惺惺作态,這麽些年豔英母女過得這麽辛苦,也沒見你們出手幫忙,現在我活着回來,你們就來了,你們是以為天下間就只有你們兩個聰明人了嗎?”

柳衛國這話直接把柳衛軍和徐春妮的臉皮給揭了下來。

母子倆燥得臉上通紅。

徐春妮不好對柳衛國發脾氣,便轉過身沖着白豔英罵道:“好啊,我就說衛國怎麽不回家,果然是你在其中扇陰風點鬼火!衛國送別人兩套房子,是不是也是你蹿說的?!”

“嫂子,你做人也太斤斤計較了吧,當年媽是做錯了一些事,但你有必要計較到現在嗎?”柳衛軍也在旁邊附和道。

宋貝都沒想到天下還有徐春妮和柳衛軍這麽臭不要臉的人,當年他們兩人害得白豔英母女淪落街頭,要不是娘家的人幫了忙,母女倆現在不定在哪裏呢!

現在落在他們口中,這些事就成了輕飄飄的一句話!

“夠了!”

柳衛國打斷了他們的話,他臉色鐵青,“本來我沒想去找你們,是想給你們留點兒最後的體面,現在,既然你們都找上門來,那我也幹脆挑明了。我已經單獨建了個戶口,從今以後我和你們再也沒有任何關系!”

徐春妮和柳衛軍聽見這話,臉色大變。

他們巴巴地趕來,不就是想巴上柳衛國這個大人物嗎?要是斷絕關系,那他們以後哪裏還能占到便宜?!

“衛國,你這樣不怕別人說閑話嗎?”

徐春妮急了,她上前想要拉住柳衛國的手,卻讓柳衛國給甩開了,“說閑話,你們只管說去,不過,這侮辱诽謗可是犯法的,回頭蹲監獄坐牢的時候可別後悔。”

“哥,你不是這麽絕情吧?”柳衛軍吓得臉色發白,嘴唇發青。

“不要叫我哥,我們兩家從此以後再也沒有關系,”柳衛國道:“你們以後再敢來找我們,就別怪我和你們算算當年你們把我的賠償金吞了, 把豔英母女趕出去的事。”

徐春妮和柳衛軍心頭一跳,他們兩人頓時大氣都不敢喘一聲。

當年他們那麽急着趕走白豔英母女,其中一個原因就是為了柳衛國的賠償金,那筆錢足足有三千多,擱在那個年代,足以一家一輩子吃喝不愁。

柳衛國也是因此才放心離開,他想着他媽看在這筆錢的份上,怎麽也該對豔英母女好,可沒想到他媽卻因為這筆錢索性狠下心來,把他們都趕走了。

“出什麽事了?”

林愛國提着幾條魚過來,就感覺到店裏頭的氣氛詭異。

宋貝立即說道:“林大哥,您來得正好,這裏有兩個人鬧事,您快把他們抓起來吧。”

徐春妮和柳衛軍聽見這話,吓得打了個哆嗦,也不敢再在這裏待下去,匆忙跑了。

他們跑得速度比來的速度更加快。

“怎麽回事?”

林愛國一頭霧水。

柳衛國擺了擺手:“沒什麽,就是有些人知道我現在有點兒本事了,就想沖上來占便宜,他們不敢再來了。”

林愛國聽得出柳衛國不願意多談論這件事,便識趣地岔開話題:“你們這吃飯呢,可真香啊。”

“是啊,林大哥,您吃了沒?要不我給您添一副碗筷?”宋貝笑着說道。

“不了,我在家裏吃了過來的,我媽早上買了幾條新鮮的魚,說饅頭和包子愛吃魚,喊我送過來。”林愛國說道,把魚遞給了宋貝。

“謝謝林大哥,我前陣子給老太太打了件毛衣,您幫我捎回去。”

宋貝說道,自然而然地去樓上取了一個袋子下來遞給林愛國。

林愛國接過手後,和衆人打了聲招呼便走了。

徐春妮和柳衛軍兩人灰溜溜地回了家。

一到家,柳衛軍就破口大罵,“有什麽了不起的,不就是當上大官了,用得着連媽和親弟弟都不認了嗎?”

“都是家門不幸,早知道當年媽應該讓你去參軍,那現在當官的就是你了。”徐春妮還不知悔改,一個勁地抱怨道。

但是他們再怎麽抱怨也無濟于事了。

柳衛國是鐵了心和他們斷絕關系,徐春妮他們一去店面,他就立即喊人去報警。

被抓了一次後,母子倆就徹底不敢了,他們知道柳衛國現在是徹底 狠下心了。

徐春妮垂頭喪氣地提着從市場裏頭買來的菜回家,一到家就聽見屋裏頭熱熱鬧鬧的,像是有什麽親戚來了,她心裏頭一喜,快步走進去,等到堂屋一看,見到是自己妹妹來了後,臉上的喜色便如潮水般褪去。

“你怎麽來了?”徐春妮沒好氣地把菜擱在地上,拉長了臉問道。

“姐,瞧你這話說的,咱們兩家是親戚,我來看看你,不是應該的嗎?”徐夏妮笑眯眯地說道。

徐春妮這人貪財,她妹子徐夏妮也不例外,那是個能摳門扣到一家七口人,愣是就做一道菜的主兒。

“別說這些屁話來哄人了,你一向是無事不登三寶殿,有什麽事直接說吧。”徐春妮臭着臉說道。

“姐,我還真有件事求你。”徐夏妮說道:“聽說衛國回來了,現在本事不小了。”

“是又怎麽樣?”徐春妮翻了個白眼,說道。

“唉,姐,咱們都是一家人,現在我孫子要找工作了,你能不能讓衛國幫幫忙?”徐夏妮擠出個笑容來,說道。

徐春妮打量了她一眼,又看了眼空空的桌子。

“幫忙,你別做夢了,趕緊走吧,我們家要做午飯了。”

“不是,姐,咱們這麽多年感情你幫我個忙怎麽了?我那孫子要是有出息,将來也不會忘記報答你。”徐夏妮說道。

“走,走,我不稀罕你報答。”

徐春妮氣不打一處來的說道,那柳衛國現在已經和他們斷絕關系了,別說幫忙,見了面能有個好臉色都難。

徐夏妮瞪大了雙眼,難以置信地看着徐春妮,她看着砰地一聲關上的門,走過路過的人都忍不住拿疑惑的眼神打量她,看得徐夏妮更是一肚子火。

帶着火氣,她氣沖沖地回了家。

一回到家,她就在家裏破口大罵,她兒媳婦在廚房裏做着飯,聽着聽着,頓時覺得不太對勁,探出頭來,道:“媽,敢情你早上是去他們家啊。”

“可不是,我尋思着他們家衛國現在出息了,怎麽也能幫幫小林吧。”

徐夏妮道:“我姐倒好,竟然把我趕出來了。”

“媽,你咋還不知道呢,你姐和衛國大伯斷絕關系了。”徐夏妮兒媳婦說道。

“斷絕關系?”徐夏妮怔住了。

“我姐是不是傻了,她和衛國斷絕關系幹嘛?”

這好不容易家裏出了個當官的,還是個了不得,就是供也該好好供着,哪裏有反倒斷絕關系的?

“她倒是不想,可衛國大伯哪裏肯認這個媽。”兒媳婦道:“據說當年衛國大伯的賠償金全叫她給吞了,一分錢都沒給豔英嫂子。”

這事徐夏妮是知道的。

徐夏妮愣了愣後,拍手大笑道:“活該!叫她做事做的這麽絕情,現在好了,有本事有出息的斷了關系,就剩下個柳衛軍那個窩囊廢,我看她春妮以後怎麽辦!”

徐春妮徹底成了親戚中的笑話。

當年她做出那種事的時候,親戚們不是沒有人勸過,畢竟這件事實在做的太絕了,可以說是趕盡殺絕也差不多了,那時候徐春妮卻說這是他們自家的事,和別人沒關系。

現在好了,她和柳衛國斷絕關系好,也沒有親戚上門去幫忙勸說了,畢竟徐春妮的話——這是他們家的家事。

親戚們都笑話徐春妮這是丢了西瓜撿芝麻,當年她要是好好地善待白豔英母女,現在她也有好日子過了,人家柳衛國不缺錢,一出手就直接買了三套房子,還拿兩套送給了別人。

這樣有能耐的兒子,擱在哪個人家不得是好好供着,他們現在卻是半點兒光都別想沾上。

五月初九。

尋了這麽個好日子,宋貝他們幾家一起搬進了新家。

搬新家這天,按照他們的習俗,是要請親戚過來吃頓飯的,熱鬧熱鬧,帶帶人氣。

宋貝他們幾家商量過後,決定他們三家一起辦,畢竟他們家的親戚都差不多,這要是分開來辦,就讓親戚們難為,倒不如一起辦,人多也顯得熱鬧喜氣。

柳衛國這邊雖然和徐春妮他們斷絕關系了,但可沒有和其他親戚斷絕關系,他的請柬一送到親戚手上,每個人都連聲道一定會去。

陳二毛和陳樹才他們也都拿到了陳建林給的請柬。

瞧着紅色請柬,陳二毛不由得拍着大腿感嘆了起來:“這人和人的區別,比人和豬的區別都大啊。”

“咋?你這話的意思是不想當人了?”許春花繡着荷包,聽着這話,詫異地問道。

陳二毛好不容易文藝了一把,被他媳婦怼 了這麽一句,瞬間便無語了。

他抹了把臉,無奈地說道:“我不是這個意思,我是在說這宋貝他們一家的命也太好了,這做什麽生意,什麽生意就掙錢,這奮鬥娶了個媳婦吧,本來大家夥都覺得不好,嫌棄人家沒爹,結果一回頭,人家爹活着回來了,還是個大人物,好家夥,那一下子買了三套房子,送了她們家兩套呢!”

這陳二毛這麽一說,許春花也有些羨慕了。

她放下針線,“這都是咱們羨慕不來的,早先不還有人說奮鬥眼神不好嗎?現在瞧瞧,到底是誰眼神不好?”

“可不是嘛。可見這話不能說的太早,免得打自己的臉。”

陳二毛嬉皮笑臉地說道:“你是沒瞧見白梅他們那家子,那夫妻倆現在在村裏什麽話都不敢說了,可算是吃到教訓了。”

“那林秀紅還在家嫌棄人家宋紅春娘家沒本事呢。”許春花說道:“她估計後悔得腸子都青了吧,早些年要是讓陳植林娶了宋貝,現在這好事就都是他們家的了,不至于像現在,那宋紅春沒奶,要買一罐麥乳精,都得跟人借錢才能買。要我說,這都是報應!”

就在陳二毛和許春花夫婦倆說着話的時候,陳植林家又吵鬧起來了。

三月底的時候,宋紅春就生了,她生了個大胖小子,把林秀紅一家樂得走在路上,都是拿下巴瞧人的。

林秀紅還專門請人給孩子算了日子和起名字,那算命的說這孩子出生日子好,是文曲星轉世,将來會有大出息,這些話本來不過是哄騙人掏錢的好話罷了,陳植林一家卻信了個十足十。

尤其是宋紅春和林秀紅,更是對這個孩子看得跟寶貝似的。

偏偏宋紅春不争氣,她喂了兩個月奶後就沒奶可以喂了。

林秀紅餓了誰都不能餓到自己的寶貝孫子,這不,上個月就去借錢買了麥乳精,可這麥乳精不中喝,沒一個月就沒了。

“媽,這麥乳精沒了!”屋裏兒子在哭,宋紅春跑出來對林秀紅說道。

“沒了?咋這麽快就沒了,不是上個月才買的嗎?”林秀紅正穿着珠子,聽見這話,頓時便沒好氣了。

“這我哪裏知道。”宋紅春心虛地說道。

那麥乳精可有營養得多了,宋 紅春三不五時就偷吃了一些,她本以為沒什麽大不了,可誰知道這一個不留神,麥乳精就喝光了。

“你不知道,你打量你媽我是傻子嗎?”林秀紅冷笑:“這麥乳精就在你屋裏,不是你吃的會是數吃的。我們家咋就這麽命苦,娶了這麽一個好吃懶做的兒媳婦,人家媳婦又能幹又會賺錢,還能碰到貴人白送房子。我們家倒好,娶了一個喪門精!”

“媽,你不願意給就不願意給,說這些話有意思嗎?當初可不是我巴巴地上趕着嫁過來的,你現在就算不想認我這個兒媳婦我也無所謂!”

宋紅春拉下臉來,砰地一聲把門關上。

林秀紅氣得險些背過氣去。

她拿拳頭捶了捶胸口,“家門不幸!家門不幸!”

陳家業抽着煙杆,皺着眉頭道:“你少說幾句吧。”

林秀紅這幾年的脾氣可不好,聽見陳家業這話,就想回過頭也說他幾句,在這時候,外頭的門卻響了。

“我去開門。”陳家業都不願意和林秀紅呆在一個屋裏,下了炕,穿上鞋抽着煙杆走了出去。

林秀紅臉色黑得跟鍋底似的,活像是別人欠了他萬八千一樣。

她故意砰地一聲把放着珠子的簸箕往桌上一放。

外頭卻傳來了陳家業驚訝的聲音。

“是你!”

林秀紅眉頭一皺,她推開窗戶往門口看去,就瞧見陳家業似乎在和一個男人說話,她不耐煩地問道:“誰來了呀,這是?”

“是四弟。”

陳家業側過身來,林秀紅這才看見來人的模樣,在看清楚那人的模樣後,她愣住了。

雖然說陳南北離開家的時候很小,但是來人的五官眉眼都和陳家業相似極了,只要放在一塊,誰都看得出來他們是兄弟。

林秀紅頓時反應過來了,她心裏生出狂喜,這前不久柳韻詩的爹就富貴還鄉了,這四弟現在也回來了,肯定也是賺了大錢。

這下好了,他們家可發財了。

想到這裏,林秀紅也不穿珠子了,她火急火燎地從炕上下來,穿着鞋子迎接了出去,“是四弟啊。”

“大嫂……”

陳南北費了一番勁才認出林秀紅來。

他離開家那會子的時候,林秀紅雖然刻薄摳門,但模樣還是年輕的,可是

同類推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