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4章

陳南北張了張嘴, 正想要說什麽的時候, 宋貝突然看了下手表,她說道:“爹媽,這時間差不多了,咱們得趕緊吃快點兒,去新家那邊準備了。”

“诶, 好。”白秀英等人答應了一聲,吃飯的速度都加快了。

“什麽新家啊?”陳南北疑惑地問道。

陳國成解釋道:“小弟,你不知道, 我們現在已經在城東那邊置辦了新家,今天就是我們辦酒招待親戚的日子。”

“原來是這樣,那我跟你們去, 也好給你們搭把手。”陳南北說道。

“不用了,你昨晚走了一晚上的路,早上好好休息,快到中午的時候過來就行。”白秀英連忙說道。

陳南北笑道:“嫂子,我昨晚已經休息夠了, 現在也沒什麽好休息的,你就讓我去搭把手吧。不然我自己呆着也是怪無聊的。”

聽陳南北這麽一說,白秀英這才答應下來。

一家人吃完早飯後,收拾了東西便鎖了店面朝城東趕去。

城東的三個新房子都早就收拾好了, 又幹淨又漂亮,即便是陳南北這種在港城見多了高樓大廈的,也覺得這種房子有股子說不出來的韻味, 用一個詞來形容,那就是——舒服。

請來的廚師在他們到了之後不久也都到了。

幾個竈臺同時忙活開了,院子裏擺上了桌椅板凳。

三個房子的院子中間都有一扇門,陳國成他們也沒把門堵上,畢竟他們三家的關系那麽好,根本沒必要把門堵了,留着兩扇門,日後孩子們長大了,也好互相竄門子。

陳二毛和許春花今天一早就起來收拾打扮了。

畢竟是去縣城吃人家的喜酒,總不能穿得太邋遢。

這幾年他們也算是手頭上寬裕了不少,因此一身打扮倒也顯得幹淨利落。

拿了請柬提着一些點心,兩口子就出門了。

他們走到陳植林家門口,卻不是來請陳家業夫妻的,而是來請陳大爺和陳大娘的。

這二老今天也穿上了陳建林給他們買的新衣裳,大概是人逢喜事精神爽,老兩口看着都紅光滿面,許春花攙扶着陳大娘的手:“大媽今天穿着這衣裳真好看,看着就跟六七十似的。”

“好看吧,這 衣裳我孫子給買的,我說不要他偏塞給我,這衣裳值了七十多呢。”

陳大娘笑得合不攏嘴地說道。

“建林哥就是孝順,大媽你們好福氣啊。”陳二毛說道。

陳大爺和陳大娘笑得滿臉褶子,眼睛都睜不開了,到了他們這個年紀,啥也不圖了,就指望一個子孫孝順,這誇他們子孫孝順可比誇什麽都讓他們高興。

林秀紅提着雞食正要喂雞,聽見他們這話,她冷笑一聲:“喲,這二毛現在也學會拍馬屁了,果真是有本事了。”

陳二毛今天懶得和她計較,攙扶着陳大爺的手便和許春花他們一塊兒離開了。

見他們理都不搭理自己,林秀紅氣得臉上都扭曲了。

她哼了一聲,故意高聲道:“不過是去喝幾杯酒罷了,誰稀罕啊,跟誰家買不起酒似的。”

陳二毛他們只當做沒聽見。

這回陳建林他們辦喬遷宴,誰都請了,就是不請陳植林和白梅兩家,把林秀紅氣得跳腳,在村裏罵了好些句陳建林他們富貴了就翻臉不認人了。

可是現在,附和她的人卻越來越少了,村裏頭的人聽她罵陳建林,還反過來幫陳建林說話,把林秀紅氣得好幾天吃不下飯。

喬遷宴是在中午開始。

但是,一早陳建林他們的親戚好友就來了。

陳國成和宋漢民他們招呼的嘴巴都幹了,臉上更是笑得快抽筋了,可他們心裏頭卻是喜滋滋的。

這日子越過越好,誰不高興呢?

“小貝,包子和饅頭今天有在新家這邊嗎?”

陳大娘一見到宋貝,就拉着她的手問起曾孫子曾孫女。

她對包子和饅頭稀罕的不行,兩個小家夥也的确招人疼,平時根本不鬧騰,除了餓了拉了喊一聲外,其他時候就乖乖地在床上玩。

現在十個月左右了,已經能夠扶着牆踉踉跄跄地走了。

“在呢,奶,我帶你們去看他們吧。”

宋貝笑着攙扶着陳大娘的手說道。

“好,好。”陳大娘答應一聲,笑得合不攏嘴。

包子和饅頭正在宋貝專門給他們準備的小房間裏。

這房間不是他們睡覺的地方,而是他們玩耍的房間,除了炕上,其他的地上都鋪了軟墊子,他們一群人在門口脫了鞋進去的時候,白 秀英正和娘家那邊的親戚一起逗着兩個小家夥。

兩個小家夥現在長得一般模樣,因着今天天氣也不冷,身上就穿着紅色的長袖長褲,他們手腕上都帶着一個小金镯子,看着喜氣又漂亮。

包子和饅頭正扶着牆,邁開小短腿走了一步。

“哎呀,這麽快就會走路了。”許春花驚訝地說道。

她的聲音吸引了包子和饅頭的注意,兩個小家夥朝這邊看來一眼,瞧見宋貝,臉上都露出了笑容,他們一高興就想跑過來抱抱宋貝。

結果,一時着急就啪叽摔了兩個大馬趴。

“哎呦,這沒摔疼吧!”

陳大娘心疼得不得了,就想上去扶起他們來。

“沒事,沒事,奶,你看他們都沒哭。”宋貝忙攔住陳大娘,解釋道。

這地上鋪着墊子,壓根就不疼,包子和饅頭也是摔習慣了的,只見他們摔倒之後也不苦惱,索性就爬着朝宋貝這邊過來,他們倒也聰明,沒認錯方向,爬過來後就一人一邊抓着宋貝的褲腳咿咿呀呀地叫。

宋貝彎下腰,把包子和饅頭都抱起來。

許春花看得瞠目結舌:“小貝,你這兩個孩子也太乖了吧。”

許春花雖然沒懷孕,但是她是家裏長姐,從六歲起就負責幫忙帶家裏頭的弟弟妹妹,那叫一個頭疼啊,但凡摔了碰了,就哭個沒完沒了,哪裏像包子和饅頭,不但不哭,還聰明地選擇了其他方式跑過來“投懷送抱”。

“都是我媽教得好。”

宋貝說道。

白秀英臉上露出了笑容,“嗨,這功勞還是小貝比較多,平時都是她在帶孩子。”

白秀英她媽蔡大春樂了,“你們婆媳倆就別互吹了,聽得我們牙齒都快酸的。”

衆人哈哈大笑。

這白秀英和宋貝這對婆媳現在可是十裏八鄉出了名的,但凡當婆婆的,無不羨慕白秀英有個宋貝這樣又會說話又會做人的媳婦,但凡當媳婦的,無不羨慕宋貝有個白秀英這樣又爽利又體貼的婆婆。

衆人坐在房間裏,邊看着包子和饅頭在屋裏頭抓着玩具到處跑,邊聊着天。

聊着聊着。

外頭就傳來一陣熱鬧的聲響。

許春花推開窗戶,探頭往外一看,就瞧見門口似乎來了一幫不得了的人,為首的一 個穿着中山裝,胸口口袋裏插着一支鋼筆,正和柳衛國說着話。

“那是誰啊?”許二丫納悶地問道。

“瞧着有些眼熟,好像是縣城的領導。”

白秀英越說越覺得像,之前柳衛國到他們村裏的時候,就是這幾個領導陪着的。

“領導?!”許二丫滿臉詫異,“小姑,你別是認錯人了吧,這領導怎麽會來這裏?”

鄉下地頭極少能見到領導,在他們看來,村裏頭書記已經是頂了不起的大官了。

“我怎麽會認錯呢,之前奮鬥結婚的時候他們就送了韻詩他爹過來,估計今天是來喝喜酒的吧。”

白秀英道。

宋貝道:“媽,你認得沒錯,就是那幾個領導,那個和柳叔叔正在說話的是咱們縣城的縣委書記,咱們趕緊出去,免得不禮貌。”

“是,是。”

白秀英這才反應過來,招呼衆人出去和領導們打個招呼。

許二丫和蔡大春等人一頭霧水地跟着出去,宋貝把窗戶留了條縫隙,把門關了,讓兩個小家夥在裏頭自己玩。

外頭院子裏。

柳衛國正和縣委書記說着話,“林書記,你這公務繁忙還專門騰出時間來我們這兒,我這心裏頭過意不去啊。”

“老首長這話就說的不對了,這關心老首長你們也是我們的公務之一,自打老首長過來我們這邊之後,我就一直想找機會來拜訪你們,只是一直沒好機會,現在看到老首長日子過得舒坦,我這心裏就放心了。”縣委書記笑呵呵地說道,态度非常誠懇。

“林書記有心了,你們今天既然來了,那就讓我們請你們喝杯喜酒吧,不過粗菜淡飯,諸位也不要嫌棄。”柳衛國爽朗地笑着說道。

他哪裏不知道這些人是來巴結他的,不過這些事情都是人之常情,也沒有什麽好指摘的,何況來者是客,沒道理把人往外趕。

“哪裏哪裏,我們不請自來,倒是要老首長別計較。”

林書記說道。

“這話就見外了,來者是客,咱們快進去坐吧。”柳衛國招呼道。

許二丫等人出來的時候就瞧見一衆領導在院子裏的桌子上坐下。

許二丫吃驚地低聲說道:“還真是領導啊。”

“那還能有假,在縣城裏頭假冒領導, 怕不是嫌命長了。”蔡大春翻了個白眼,對許二丫說道:“你可別露出什麽小家子的模樣來,免得丢臉。”

許二丫原本想湊上前去搭話的心思頓時打消了。

陳二毛等人看着衆多領導,都驚呆了。

他們做夢都沒想到,陳建林他們的喬遷宴竟然能請到領導來。

這可是真是牛逼大發了。

這事要是擱在他們身上,他們能足足吹個三四年,回頭還要記在族譜上,光宗耀祖!

坐着領導的那張桌子不好再坐其他人,畢竟湊在一起,沒話聊也怪尴尬的。

柳衛國官職比這些人高了不止一個層次,就算他再怎麽親民,這些領導也不敢造次,因此陳建林就發揮了自己的長處,他一下子就認清了所有人的官職和姓名,還能抛出話題和這些個領導聊得熱絡。

這些個領導也樂意讓氣氛好一些,畢竟他們是來喝喜酒的,可不是來讓氣氛尴尬。

瞧着陳建林和領導們聊得賓主盡歡,陳二毛等人徹底服氣了。

這陳建林就不是他們這些一般人能比得上的。

別的不說,這口才和心思就甩他們十萬八千裏。

好在飯菜很快上桌,一道道美味可口的菜色很快吸引走衆人的心思,讓衆人無暇去想那麽多。

為了說話方便,陳建林安排了他爹和他小叔也都在領導這張桌子上坐下來。

陳南北沒有想太多,但他沒想到,他一落座,便有人認出他來了。

這幾年國內大喊招商引資的口號,鹿邑縣也不例外。

陳南北這港城人一回家鄉,便有上頭領導偷偷地和他們鹿邑縣的人打了招呼,告訴他們這是個大老板,讓他們一定要找機會去找陳南北,好好和他拉拉感情,盡量說服他在家鄉建設投資。

這經合局的領導趙興邦把資料記了好幾天,還親自帶人在機場蹲守,就想第一時間找到陳南北,好護送他回家順便談談投資的事情,要知道僧多粥少,他們上頭的領導能夠招呼他們,那麽其他縣城、省城的領導肯定也能知道這事。這要是被人搶先把這個大老板帶走,那他們可得後悔得腸子都青了。

而且,領導知道了,也得生氣。

趙興邦為了這事,好幾天都蹲在機場裏,可愣是沒看見陳 南北,他還以為是被人偷偷截胡了,正心灰意冷,沒想到踏破鐵鞋無覓處,得來全不費功夫,竟然在酒席上碰見了陳南北。

“您就是陳老板吧?”

趙興邦迫不及待地和陳南北打了個招呼,“我姓趙,您叫我小趙就行。”

陳老板?陳建林和陳國成都愣住了,他們不會蠢到以為趙興邦認錯人了。

不過,這陳老板這稱呼可不一般,領導口中的老板那可不是小老百姓口中的老板。

“你認識我?”

陳南北訝異地看向趙興邦。

趙興邦笑了下:“陳老板,我豈止認識你,之前我還在機場那邊等你呢,只可惜沒等到你。”

“你們這是認識?”陳國成眼神疑惑地在陳南北和趙興邦兩人身上轉了一圈。

“陳老板不認識我,我卻是認識陳老板的,他不是從港城那邊回來的嗎?”趙興邦說道。

陳國成點了下頭,“他的确是從港城那邊回來的……”

“那就對了,”趙興邦道:“我們領導交代了說有個港城那邊的大老板過來,讓我好好招呼,這麽巧就叫我在這裏碰見陳老板,這不是有緣分嗎?來,咱們必須走一杯。”

陳南北頓時明白了。

他既然來內地這邊投資,自然也少不得摸清楚內地現在的情況,這趙興邦對他這麽熱情,無非就是要他投資罷了,這恰巧和他現在的目的是一樣的。

“來,我敬趙局長一杯。”陳南北不愧是生意人,反應過來後立即笑着和趙興邦碰了一杯。

酒桌上衆人都聽得一愣一愣,摸不清楚什麽情況。

陳國成更是一頭霧水,他弟弟不是很窮嗎?怎麽成了老板了?

他倆碰過杯子後,陳南北就坦白了,他看向他二哥,“二哥,之前有件事我一直瞞着你,早上的時候本來想說的,但是沒來得及,現在趁着大家夥都在,我也索性說清楚。其實昨晚我和大嫂說的話是想試探他們,看看他們在知道我沒錢後是什麽反應,但我沒想到他們會把我給趕出來。去了你們店裏頭之後,我是心灰意冷,便沒有說實話,這事是我不對,我自罰三杯,給二哥你們道個歉!”

陳南北說着,利落地喝了三杯酒。

旁邊桌子上的衆人都聽得愣住了。

陳二毛一拍大腿,“我說怎麽四叔跑到縣城來,感情是叫林秀紅他們趕出來的。這也太不地道了吧。”

陳國成這會子壓根沒聽到其他人的話,他看着他四弟,“四弟,你有錢沒錢都是我弟弟,我不在乎,你這年紀也不小了,這酒就少喝點兒。”

陳南北眼眶一熱,道了聲好,他感嘆說道:“我這些年是賺了不少錢,不說幾千萬,幾百萬也是有的,我這回回家,也是有心思來咱們家鄉搞建設做投資,日後還少不得二哥你幫幫忙。”

“一家人說什麽兩家話,你需要我做什麽知會一聲就是了。”

陳國成說道。

他雖然驚訝于陳南北的富有,可卻沒有把這筆錢放在心上,他心裏很清楚,這是他四弟吃了二十多年苦才賺來的錢。

宋貝和陳建林除了驚訝一下外,倒也沒有多少想法。

可是其他人卻是聽得眼睛都直了,連飯菜也都忘記吃了。

幾百萬?!

這可是幾百萬,這數字他們多少人這輩子連想都不曾想過。

陳二毛的筷子掉在桌上,他搖頭嘀咕道:“這林秀紅和陳家業要是知道他們把這麽個有錢的弟弟趕出來,想必要後悔得腸子都青了。”

“可不是嘛。”許春花在旁邊附和道:“這四叔這麽有錢,手頭上稍微松一點兒,都夠他們家一輩子吃的了,他們卻把人趕出來,這下好了,什麽好事都沒有他們的份了。”

他們可不會傻得覺得這四叔能做出以直報怨的事情,這四叔能幹出試探林秀紅他們的事,可見心思就是比較深的,這樣的人,不報仇就算好的了,還想他以直報怨,不計較他們把他趕出來的事。

出了這麽一檔子事,喬遷宴上衆人都有些食不知味,心裏頭,腦海裏都盤旋着幾百萬這個數字。

等吃完飯後,親戚們拿着打包的剩飯剩菜離去後便迫不及待地往家裏頭趕去,他們已經急不可耐地想要把這個消息告訴村裏頭的人了。

許春花和陳二毛一回到家,連把東西放下都顧不得,就跑去陳植林他們家了。

這兩口子心眼也不大,早上他們走的時候林秀紅罵了他們一句,他們現在豈能夠不讨回這筆賬!

“四叔,四叔,在嗎?”

許春花 站在院子門口,故意高聲叫喊。

林秀紅推開門,沒好氣地說道:“喊什麽喊,那陳南北昨晚被我們趕走了,你要找他,別在我們家裏頭喊。”

“啊?嬸子,你把四叔給趕走了啊?”

許春花故作驚訝地捂着嘴巴說道,她看向陳二毛,“二毛,這要是早知道她會把四叔趕走,咱們就該把四叔接回家才對。”

“是啊。”陳二毛配合地說道。

“接老四去你們家?”林秀紅樂了,她笑着說道:“好啊,你們去接啊,他陳南北就是個窮光蛋,死窮鬼,在我們家白吃白喝了這麽多天,結果一分錢都沒有。你們要是願意接他,就四處去找找,我們絕不攔着你們。”

“什麽?窮光蛋?”

許春花裝模作樣地瞪大了眼睛看着林秀紅,她臉上露出同情的神色:“嬸子,感情你不知道啊?”

“什麽不知道?”林秀紅皺着眉頭問道。

“四叔可不是窮光蛋,我們剛剛在酒席上可是聽縣城領導說了他是港城來的有錢人,大老板,那領導還求四叔在我們縣城投資呢。四叔說了他身家好幾百萬,投資不是問題。”

陳二毛嬉皮笑臉地說道。

“春花啊,這要是四叔給咱們個零頭,咱們這輩子都不用愁了。”

“可不是嘛。”許春花笑眯眯地說道:“偏生咱們沒這個福氣,不過,秀紅嬸,你好像比我們更沒有福氣。這財神爺都到了家裏頭了,還愣是被你們給趕出去,哎呀,這人就是這樣,命裏有時終須有,命裏無時莫強求。”

說罷,她就和陳二毛扭身就要走。

林秀紅卻一把拉住她的手,難以置信地說道:“你們別是吹牛吧,他陳南北能是個有錢人?”

“你愛信不信,反正這事也不是只有我們聽見的,還有好多人聽到呢。”許春花說道,“那些領導都圍着四叔說話呢,那場面,那派頭,真是叫人羨慕。”

“媳婦,咱們別在這兒廢話了,既然這四叔不在這兒,想必就是在建林他們那裏了。”陳二毛揣着明白裝糊塗地說道:“這建林他們家就是運氣好,有了個老首長,又來個港城親戚。”

陳二毛說完這話,就和許春花走了。

屋裏頭衆人都聽得清清楚楚的,等他 們一走,宋紅春和陳植林就火急火燎地跑出來,“媽,這事可怎麽辦?感情小叔是有錢的!”

林秀紅此時眼前一片漆黑,她只覺得心頭一痛,跟前的世界天旋地轉,宋紅春和陳植林說什麽,她都聽不見了。

陳植林見她臉上不對,拉了她一下。

林秀紅就如同一灘爛泥一樣軟倒在了地上。

“媽!”陳植林連忙喊道,“爹,快出來,媽暈倒了。”

陳家業連忙出來,對着林秀紅又是掐人中又是潑涼水,但林秀紅就是沒反應。

“趕緊送衛生所吧。”陳植林着急地說道。

陳家業聽見這話,心如刀割,這去一趟衛生所不得花錢啊,但是林秀紅現在這樣,他也沒有別的選擇,陳家業只好是拿了錢跟陳植林送林秀紅去衛生所。

結果到了衛生所,大夫剛要把脈,林秀紅就幽幽地醒轉過來。

她蘇醒過來後,就拉着陳家業的手,“家業,我做夢夢見小叔是個有錢人,而且身家幾百萬,你告訴我,這是不是真的?”

旁邊的大夫樂了,他給村裏頭那麽多人看過病,就沒瞧見像林秀紅這樣的,一醒過來就問這事。

他把了下林秀紅的脈象,慢條斯理地說道:“你媳婦沒多大事,就是氣得背過氣去,加上營養不良造成的,回去後多給她補補身體就行。”

“謝謝大夫,那這,還還用給錢嗎?”

陳家業手裏拿着一張一毛錢,臉色帶着讪讪的笑容。

“不用了,我也沒做什麽。”大夫也懶得跟他要這一毛兩毛的,擺擺手示意他們走。

林秀紅還死拉着陳家業的手,追問道:“家業,家業,我剛才問你話呢。”

“是真的。”陳家業無法,只好說道:“他是有不少錢。”

聽見這話,林秀紅臉色頓時更加難看,陳家業沒搭理她,拉着她就往衛生所外頭走去,生怕大夫反悔,要把錢拿回去。

他們走在路上的時候,便發覺路過的人都拿詭異的眼神看着他們。

陳植林心裏頭毛毛的,正要加快腳步往家裏趕,那陳三狗就出來了,“叔,嬸,我真是同情你們啊。”

“你說什麽話啊,三狗,讓開別擋道,我們要回家了。”陳植林心頭一跳,沒好氣地說道。

“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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