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4章
張建業把買的幾條魚,還有他之前釣到的幾條魚都給殺了、洗淨,用鹽腌好,又把豬肉洗好後,切條放到鍋裏煮,撈出來後用繩子穿好,這樣能保存的時間長一些。魚和肉都先處理好後他們才忙活起自己的中飯。
趙彩雲最愛吃的就是張建業做的那一碗面疙瘩了,拿面粉用涼水調成糊狀,等着鍋裏的水燒開後,才拿着筷子一點點的撥弄着調好的面粉,灑到沸水的鍋裏,全部把弄幹淨後,張建業又倒了點水把調面的碗洗幹淨,再蓋上鍋蓋大火燒,再燒開後,就可以放些調料,一碗熱氣騰騰的面疙瘩就做好了。
吃完中飯,張建業也沒在家裏久待,他可還記着站裏的事情呢,這年尾了,工作要是能做好,那到時候年裏發工資也不會少的。不過他倒是還記着彩雲盡量少碰冷水的事情,把碗筷洗了之後,這才出了家門準備去找下大隊長看看這個收購生豬的事情能不能談好。待會兒可能還要到別的村子裏也去看看。這樣想着事情還真是挺多的。
張建業直接找到了生産大隊大隊長的家裏,把收購這事情給說了清楚。在他們這些老人眼裏,這張建業也是個有出息的娃,雖然從部隊退伍了,可人也得了這麽一份鐵飯碗,看着體面,養家糊口什麽的也沒有問題。這會兒張建業有事情找上門,張鐵生砸吧砸吧的吸了兩口煙袋子,讓老婆子把人請進屋裏,“建業小子,怎麽這個時候想起來找我這個老頭子?”
張建業從自己外衣的口袋裏摸出了一包煙遞給張鐵生,說道:“鐵生叔,我來想找你商量件事情。”
張鐵生呼了一口氣,煙霧從他的鼻子裏鑽了出來,微微閉着眼,一派惬意。接過了張建業手裏的香煙,嘴上說道:“你看你,人都來了,還帶什麽東西啊。”
張建業坐在老頭的對面,聽了這話,只笑着說道:“叔你不是就號這兩口嗎,我這上門還能空手嗎?”張建業前傾着身子,搓了搓有些泛涼的雙手,探着腦袋瞅着張鐵生說道:“鐵生叔,我記得咱們大隊裏是有養豬的吧?”
張鐵生眯縫着眼,瞅着張建業,點點頭,“豬确實是養了不少,怎麽你有事?”張建業撓了撓他那細碎的頭發,有幾分不好意思的說道:“我就想問問咱大隊這些豬想好怎麽賣了嗎?”
“這倒沒有,價錢總也談不攏,你有路子?”
“瞧叔你這話說得,我不就是幹這個呢嘛,今年我們站裏站長說了,臨近年節要多收購一些豬,我這才想着回來問問你。”
……
張建業在外面奔波了一天了,等他從外面回來天色已經晚了,趙彩雲把前屋的門給他留了,只是把門虛掩上了,倒是因為他不在家,堂屋的大門,和她們睡覺那屋的門都給鎖了個結結實實。飯菜倒是被她放在了鍋裏溫着,張建業把飯菜端出來的時候,觸手還能感覺到溫溫的感覺。直接拿着筷子大口大口的扒了起來。
吃完飯,把竈房收拾了下,張建業這才往堂屋裏去,一推門,卻發現門被他家媳婦從裏面插上了,本來還想着說若是他不在家,門就那樣虛掩着不安全呢,倒是沒想到原來他家小媳婦鎖的是這道門啊。
拿手敲了敲門,等了一會兒卻是沒有聽到來開門的聲音,走到偏屋那裏牆上開的小窗那裏,敲了敲窗戶,喊彩雲起來給他開門。趙彩雲迷迷糊糊的從床上爬了起來,揉了揉還沒睜開的雙眼。
張建業一進了屋裏,就趕緊将自己的外面的衣服給脫掉,天寒地凍的,還是被窩裏暖和,拉着趙彩雲的手就要把她往床上鑽帶,可這一看,就瞧着媳婦衣服還沒脫呢,又念叨着,“你怎麽這樣穿着衣服睡覺呢,多不舒服。”說着伸手去解她棉襖上的扣子,趙彩雲棉襖上的扣子是用布條做的那種梅花形的扣子,看着漂亮,解也很難解。
“我想着等你回來的,順便給你織一件毛線衣,可沒想到織着織着竟然睡着了。”說着就拿手掩着嘴打了個秀氣的哈欠。張建業廢了九牛二虎之力才解開了三個扣子,剩下的趙彩雲直接自己接手了,脫掉了外面的大棉襖,整個人一下子懸空,倒是驚得她沒了睡意。啊——的叫了一聲,雙手緊緊摟住張建業,生怕他一着不慎,直接送她去見大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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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哥,你抱着我幹什麽?”趙彩雲踢了踢懸空的雙腿,這才擡頭看着張建業。
“你不是說想抱我的嘛,現在換我來抱你,這會兒想抱多長時間都沒問題。”張建業抱着媳婦,一步步穩健的往他們睡覺的大床走去,對于夫妻情趣這方面,他的臉皮是越來越厚了,只是他的膚色偏黑,即便是臉紅,也很難在他的臉上找出什麽蹤跡。
趙彩雲剛一着床,就被張建業壓在了身體,大手一掀,結婚時丈母娘給做的那床大紅色的厚的棉花被就把兩人完完全全的蓋在了被子裏。眼前一下子漆黑,偶有幾次煤油燈的燈光從縫隙裏鑽進了被窩裏,瞧見了張建業在趙彩雲身上不斷作亂的雙手,她是護了上面,漏了下面的。眼睛晶亮晶亮的瞪着張建業,“哥,你不是說是抱着我呢嘛,你的手現在是在幹嘛。”
“我現在不就在抱你啊,”張建業伏在她的耳邊,說出的話帶着一股子熱氣吹騰在她的耳邊,倒是讓她渾身一個激靈,“你不是說要給我生個孩子,哥現在就得努力啊,哥不耕地,你這塊地裏怎麽長出小娃娃呢。”
冬天的被子還是很能壓風的,蓋在人的身上,壓人得要死,而且被子裏的空間原本就不大。張建業伏在她耳邊說的那些話更讓她激動,再加上他不斷在她身上點火的手,很快就讓趙彩雲覺得她渾身好像被烈火燒着了一樣,身上的汗水不知是因為情動還是熱的,她張着大嘴深深的喘氣,就好像上了岸的魚一般,沒了水只能努力鼓着自己的兩腮。
趙彩雲猛地一下鑽出了被子,狠狠的呼吸了兩口氣,被子就又被張建業給拽了上來,大床發出格叽格叽的聲音,床上紅被翻滾,只有桌臺上那一盞煤油燈見證了這對夫妻的夜間生活。
弄完後,張建業直接抽了一個枕頭,墊在了趙彩雲的後腰那裏,他仍舊趴在她的身上,緊緊相連。趙彩雲推了推他,“還不下來,重死了,我要擦擦身子,身上太黏了。”
“那可不行,這些将來可都是咱家的寶貝蛋子,我得堵着洞口不讓他們出來。”張建業仍舊不從趙彩雲的身體裏離開,只是并未将全身的力量都卸在她的身上,他主要是用雙手撐着床,将身體的重量全部放到了胳膊上,等到他覺得時間差不多了,才調轉了身子,讓趙彩雲翻身趴在他的身上。
聽着這是為了要孩子,趙彩雲也就不再拒絕了,只是窩在張建業的懷裏,雙手緊緊摟着他,不放心的問道:“哥,這真得有用嗎?要是不行呢?”
“不行的話,那哥就只能勤快些多耕耕地了。”張建業說的好像他平時就不勤快似的,趙彩雲白了他一眼,又重新趴在了他胸膛,靜靜的聽着兩人的心跳聲。
這法子還是以前在部隊裏和戰友們晚上睡覺前聊天時有個人說的,當兵的回家時間少,還得抓緊時間生個娃,時間緊任務重,還是老人說的事情完後,放塊枕頭什麽的在女人的後腰墊着會好一些。後來那哥們回去省親兩次,再後來就接到了家裏的電報說是她媳婦懷孕了。不過就算這一次兩次不成功的也沒什麽,畢竟他們兩個又沒有什麽毛病,孩子總是會有的。
“過兩日哥帶你到鎮山再找老中醫給你看看,之前我問過老中醫,你每次那個來的的時候疼的厲害,老中醫說你可能有些輕微宮寒的毛病,既是想要孩子,那你還是本人去看看吧,這樣的話,要怎麽調理身子,看到你人了,怎麽開方子老中醫心底也有譜。”
“嗯,”趙彩雲點了點頭,應了聲,又打了個哈欠,雙手摟着張建業慢慢睡了過去。
連續幾日,張建業在外面跑業務,晚上回家就過上了老婆暖被窩的幸福生活,在外面跑了幾日,聯系了好幾個大隊,和人家說好了什麽時候收購生豬,事情做好後,這才騎着車子載着她又到了鎮子上,他領着她先到了收購站,把談好的生意給站長說清楚後,這才帶着趙彩雲去找鎮上的那個老中醫了。
這老中醫張建業還是以前從部隊探親回來,無意中發現。上次因為彩雲的事情,他還特意問了村子裏的人,都說那老先生的醫術好,人也好,這才想着帶着她到老先生面前讓他好好給看看。
老先生的家在那以前破舊的老巷子裏,巷子裏偶爾還有幾塊青石板墊的路,最裏面的房子便是那老中醫的家了。他家倒是門從裏面關上了。張建業直接用手拿着門上的鐵環連着敲了幾下的門。這才又松手站在門口,很快門從裏面開了。
張建業拉着趙彩雲的手進了院子,回身又把門給關上,說道:“老先生,我這次帶着我媳婦來了,麻煩您給她看看?”趙彩雲打量着老中醫,頭發白了半頭,留了一把胡須,瞧着慈眉善目的。
“來,把手伸出來給我看看。”趙彩雲依言伸出了右手,老中醫的手指輕輕搭着她的手腕,摸着自己的胡子,微眯着眼,專注的感受着她的脈搏,全副心神好像都在病人的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