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 男朋友
她的手被他暖着,溫度親密的傳遞。
一點一點。
說來也奇怪,裴聽南的指尖向來偏冷的,掌心卻是熱的,就像他整個人外冷內熱。
此刻的他默然看着她,下颌線和薄唇就近在咫尺,無聲引誘的氣息。
沈吟晚覺得應該想點正經的,畢竟是在外面。
她臉頰有點發燙,好在走廊的光很淺很暗,大概也看不出來,抽出拎着衣服袋子的手,遞給他。
“我來還衣服。”
蹩腳的借口。
明明距離下次節目錄制就剩一天了。
但他并不在意,也沒接,而是眼神深邃靜靜看她。
因為想吻她。
可他知道,休息室裏蔣鶴松也在,不方便。
那就算了,在這裏一樣。
如此想着,裴聽南伸手,将她連人帶衣服袋子扣到旁邊的醫務室拐角,距離直接縮短。
她背抵到牆面,傘掉落在腳邊,微微的薄荷味沁入呼吸。
沈吟晚臉紅,吓得輕呼:“裴、裴聽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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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卻笑了,湊近,鼻尖幾乎挨住她的,低淡的哄誘:“以前不都喊哥哥麽。”
她腦袋展出回憶裏久違的那一聲聲的裴哥哥。
以前喊覺得很正常,他會耐着性子答應,但從不做逾矩的事,所以每次都極為愉悅,滋生甜蜜如絲。
現在他變了不少,冷感裏夾了欲念,通過前兩次的吻她就能明顯感覺出來。
沈吟晚莫名覺得羞恥。
這姿勢太暧昧,又是在走廊,說不定待會兒就會有人走進來路過。
為了逃掉這個姿勢,她示弱,垂眸睫毛微顫,緊緊捏着他襯衫的下擺,輕聲喚:“裴……哥哥。”
沈吟晚不敢看他的眼睛,甚至還悄悄深呼吸,就怕自己會被勾走僅剩的理智。
發絲輕飄飄劃過她的唇邊,稍稍癢。
很快她就明白了,深呼吸也沒有用,因為裴聽南并沒有松開她。
他神色輕淡擡手,指尖微涼替她撥開唇畔的發絲,他一貫的清冷,卻又溫溫柔柔的挽到耳後。
唯獨,沒松開她。
不僅沒松開她,反而還将她攬腰更加擁近,幾乎就貼在咫尺間的懷裏。
隔着衣料的肌膚之親。
走廊的空氣溫度偏低,但她卻覺得渾身都快要燒着。
偏偏惹火的裴聽南肆無忌憚,他俯身偏頭闖入她的眼底,那眸色很深,帶着蠱惑和毫不遮掩的占有意味。
“陪哥哥啊。”他低低重複了一句。
沈吟晚愣住。
他這種表情和語氣,成功讓她想歪了。
這……
到底變野了多少啊。
冷色的暗光中,她的睫毛,想欺負到蒙上水霧。
裴聽南把她牢牢扣在懷裏,整個人是霸占無疑。
“沒印了。”
裴聽南低頭吻着輕蹭她的脖子,冷欲交織的鼻息全部侵入沈吟晚的肌膚,恍然間還有種錯覺,滲進了骨子裏。
她跟觸電似的喉嚨發幹,腳底也軟,只能緊緊依靠着他和後面的牆壁,小聲:“別……快要進組了。”
裴聽南忍着下口的肖想,低啞笑了笑,薄唇流連吻過脖頸到耳後,溫柔又克制。
最後,壓上來禁锢纖細的腰,覆上她的唇。
肩膀靠着牆壁,腰間是他的手,指尖的行走像羽毛掃掃過,酥癢。
沈吟晚也着了魔。
腦袋被炸得亂哄哄,顧不得什麽走廊還是外面,哪怕就是狗仔鏡頭前,這刻她只想陪他一起野一把。
…
…
直到癡纏的吻結束,心跳急促間厮磨着軟與硬。
她面紅耳赤在他臂彎擡頭,微微睜開眼。
裴聽南還沒完全放開她,薄唇來到她的額頭,用很輕的吻來收尾,他冷感又克制的那張臉,在昏暗不明的走廊淺光下,頗有點情意綿綿的味道。
沈吟晚臉很燙,她不自覺想這算和好了吧。
以前愧疚心虛,想見他卻沒任何資本。
她現在想複合的最大的資本,就是他的親近,就是他還在認真的喜歡。
走廊裏。
沈吟晚被他帶領着往休息室的方向去。
裴聽南順便問:“你怎麽知道我在這拍戲?”
她沒多想,邵斌在心裏只是無關緊要的存在,所以直接如實:“今天《春風一度》的劇組吃飯,下雨了天不好,邵斌送我的時候正好路過,他告訴我的。”
“……”
裴聽南腳步頓住,看她一眼,繼續往前走。
邵斌。
他有那麽一點印象,與她相關。
八卦新聞之類的常客,連續公開表示理想型是沈吟晚,好像挺久的了。
此時此刻的裴聽南,神情沒了溫存柔和,一絲未留,又恢複萬年極地冰川,冷得漠然。
氣氛在一瞬間從和諧變得莫名安靜詭異。沈吟晚走在他的身邊,看得出他似乎介懷。
她後知後覺,心想有必要解釋,腦袋快速梳理着話:“其實跟邵斌不熟的。”
也就是認識即将要合作新劇的關系。
裴聽南在門前停住,轉身把袋子裏的黑色衣服重新搭在她的肩上。
不提及邵斌。
他只看着她說:“我換衣服,送你回去。”
說完他開門,進去。
她愣了下,揣摩他的表情和話,卻感知不到任何情緒。
蔣鶴松剛換完衣服,疲勞之餘又抽出根煙剛準備點上,門就被推開了。
是裴聽南。
從走廊回來,裴聽南的心情并不太好。
這是蔣鶴松從他換完衣服,狠狠扣住更衣室門的那聲看出來的。
實木的拉門,被震得幾乎要抖動散掉。
·
回去的時候外面天已經偏黑了。
街邊的燈朦胧亮起,直到車子拐進她小區樓下,熄火,融寂在夜色裏。
裴聽南戴着黑帽子坐在那兒,英俊純素顏,線條冷冽,氣場絲毫不減。
他不說話,就沉默坐在她身邊,讓人揣摩不透。
這個氣氛似乎并不太合适提那件事。
沈吟晚猶豫了半晌,放棄:“謝謝送我回來。”
正解着安全帶,裴聽南從後座拎出件旗袍包裝,簡單說:“你的尺碼。”
她低頭打開袋子,是件跟之前款式差不多的旗袍,同樣的質感,同樣的純白。
可是三年了。
尺碼早就悄無聲息有了變化。
沈吟晚說不清心裏什麽感覺,只覺得好似又緩和了些,她問:“這……尺碼你專門找人要的?”
他冷淡淡擡眸,頗為平靜:“抱過摸過了。”
欲念滿滿的畫面,被他說出來,風輕雲淡一般。
拿着旗袍絲滑面料的指尖緊了緊,不想再患得患失。
“裴聽南。”
沈吟晚輕聲叫他,腦袋開始發熱了:“我們算是複合了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