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章 (20)

逃脫不掉警方的制裁!我的小心肝,從此以後再也沒有人能威脅你的安全了!”

溫心滿臉的愕怔,驚吓多過喜悅。半晌,她吶吶地問道:“你——殺了易淩風!”

如果想除掉易淩風,今天無疑是個好機會!現場那麽混亂,而且都是易淩風調派來的黑幫,如果他當場死了,就說他是黑幫火拼中誤中流彈而亡……可是,為何她一點兒都沒有喜悅的感覺,相反,有種說不出的茫然和失落。

“嗯?你好像并不高興!”楚奕辰有些意外,他重新審度她,眯了眯魅眸,聲音有種近乎危險的溫柔:“還對他餘情未了!”

“不是!”溫心否定得很快,這讓她看起來有點兒狼狽。于是,她難堪地咬了咬唇,轉過頭,聲音很輕地接道:“只是想不到……畢竟我跟他并沒有什麽不共戴天之仇,他也沒想傷我性命……我覺得……沒必要……趕盡殺絕!”

易淩風對她留了三分情面,她也不想太過決絕。原本打算脫險之後放了易淩風,沒想到事情演變成了現在這個樣子,完全脫離了她的控制。

“噢,原來是這樣!”楚奕辰十分認真地考慮了片刻,對她說:“不過我跟易淩風是死仇,這家夥好像是我天生的冤家對頭,什麽東西都要跟我競争,我想宰了他不止一天了!今天是個好機會……當然,如果你舍不得他,我可以看在你的面子上留他一條性命!”

溫心狠狠一怔。同樣的話似乎在易淩風的嘴裏也聽過!易淩風說他跟楚奕辰原本就不共戴天的死敵,并非是為了她才勢不兩立。看來,易淩風的确是保持着不說謊的優良習慣,事實的确如此!

這兩個男人之間早就結了梁子,而且積怨頗深,而她只是加劇了他們的矛盾,加快了他們兵戎相見的速度而已。

“我跟他……哪裏還有什麽不舍得!”溫心悵然輕嘆,道:“既然跟我無關,那就是你的事情,你看着處理吧!”

“嗯,真乖!”楚奕辰大悅,當即就賞了溫心一記香吻。“老婆真乖!”

短暫的悵惘過後,溫心突然省悟到現狀對她非常有利!

安家已經一敗塗地,就連給安家撐腰的易淩風也栽在楚奕辰的手裏!那麽,放眼整個崇城,她的對手只剩下沈家了!

曾經,壓在她身上的三座大山被推翻了兩座,還有最後一座!

“在想什麽?”楚奕辰将溫心攬進懷裏,用指腹輕輕摩挲着她臉頰上的細膩肌膚,眷戀難舍。

“我……”溫心的目光轉回到楚奕辰的身上,突然又想起一件事情。“小瑜究竟怎麽回事?易淩風好像利用她設下了圈套!也許小瑜的身邊有他安插的眼線,你得小心提防着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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提起白瑜,楚奕辰眉宇間的愁悵再次浮現。“小瑜的确舊疾複發,已經被送去了醫院!你脫險之後,我得去美國探視她了!”

溫心驚魂未定,很多事情出乎意料之外,卻又在情理之中。楚奕辰接到白瑜舊疾複發的消息之後竟然沒有立即趕往美國,而是打算等一切料理幹淨了再去。就單任這一點兒,他的城府就深不可測!

人人都認為他對白瑜愛若性命,但關鍵時刻他卻反其道而行之,讓敵人措手不及。

“當然得去了!剩下的事情有我呢!交給我來做好了!”溫心微微一笑,贊道:“你這招實在高!出其不意,誰都想不到!”

楚奕辰略有些意外地看了眼溫心,微抿薄唇,問:“想不到什麽?”

“想不到你竟然料事如神啊!”溫心眨了眨眼睛,欽佩地道:“易淩風在你的身邊安插了眼線,他根本就想不到你也在他的身邊安插了眼線。所以,這次行動,你能提前知曉,索性來了個将計就計!”

一陣死寂般的沉默,氣氛有些異樣,令溫心察覺到一絲不對勁。

果然,沉默之後,楚奕辰開口了,他的嗓音還是那麽溫柔,但卻有着那麽一絲委屈的滋味:“你真以為我是神仙?”

“呃,”什麽意思?

楚奕辰睨着溫心,眸光沉了沉:“我只是上飛機之前習慣給你打了個電話,結果無法接通!我聯系冷奕也聯系不上,所以就知道你肯定出事了!”

“……”什麽情況?一切又回到原點,似乎跟她原本的猜測一致!難道,他并非……

“我用了五分鐘的時間就搞清了你的去向,然後立即調遣黑白兩道追着你的去向搜尋。為了能快點兒準确定位你的位置,我動用了直升機!”楚奕辰看着她,目光很溫柔,聲音也很溫柔,只是嘴角彎起的那抹弧度有着一絲絲的譏諷。“很抱歉,我沒有你想象中那樣料事如神!不過,知道你出事之後,我立刻就猜想到小瑜病重的消息如此湊巧可能是個陷阱,所以我就讓人臨時排查我的專機,果然找到了裏面藏匿的定時炸彈!”

“……”唔,這就是整個經過!如此緊鑼密鼓又嚴絲合縫!沒錯,這就是真相!這一切都符合楚奕辰謹慎的性格和缜密的心思!他的睿智無予倫比,舉一反三,順藤摸瓜,借力打力……他能在最短的時間裏将錯綜複雜的亂局整肅得井井有條。事後仔細回思只會驚嘆他的鐵腕和魄力,因為換了任何人在那麽短的時間裏,都不能比他把事情處理得更妥貼!

可是,除了被楚奕辰的魄力和睿智折服,溫心還有一絲絲的欣慰和暖意。他仍然保持每隔一個小時給她打一遍電話的習慣,即使得知白瑜病重的消息,臨上飛機之前他還是給她打了遍電話。就因為電話無法打通,他知道她可能出事,就放棄了立即飛往美國探視白瑜的打算,從機場折回來親自乘直升機去救她。

這說明,在他的心裏,她有着不啻于白瑜的地位!

想到這裏,溫心不由胸口亂撞,久閉的心門似乎又啓開了一絲縫隙。

眸光閃動間,溫心淺笑莞爾:“哎,我可是救了你一命吶!”

楚奕辰沒料到溫心竟然說出這話,先是一怔,随即失笑。他伸手捏了捏她的臉頰,調侃道:“難怪易淩風對你防範心那麽重,就你這樣的心機,連我都吃不消!”

溫心頓了頓,仔細打量楚奕辰的神色,見他并無任何不悅,才慢慢地放下心來。他真得只是在跟她閑話而已,語氣帶着那麽一點點的不滿,但是并未因此對她假以辭色。

“對不起!”溫心垂眸,有些悵然。“也許是從小生活的環境壓力過大,我缺乏浪漫,太過現實……為了能活下來,我賣力地奉承讨好身邊每一個有價值的人,讓他們感覺到我是個有用之人。因為,只有我能為他們供獻價值,才不會被淘汰……”

為了能取得安德森的歡心打消他的戒心,她裝瘋賣傻好多年,而且刻意地按照安德森喜歡的類型發展。對家事和公司之事毫不過問,只是一味埋頭苦讀而已。等到易淩風對她感興趣的時候,她又千方百計讨他歡心,幻想着能借他的力量奪回自己在溫家失去的權勢!她功利心太重,目的性太強,從沒有嘗試過純粹地愛一個人,或者是純粹地對一個人好!

記得小時候她看過一本書,書的內容她幾乎都忘了!但書裏有一個詞語,她到現在都記憶猶新——“愛無能”!

“愛無能”,這是個多麽詭異又可怕的詞彙!從她看到那個詞彙的時候,就印刻進了她的腦子裏,再也無法忘記!因為她那麽清晰地感知到自己似乎就是“愛無能”!

不,她愛過一個人!真心愛過!但他不肯相信!

自從跟易淩風反目之後,她就真得患上了這個可怕的頑疾,此生恐怕都再也難以痊愈。

01未來的老公

“抓住她!”男子冷酷無情的聲音如冰刃般刺進她的心口,将她的一顆心撕成碎片。“必須讓她流産,她不配給我孕育子嗣!”

“放開我!放開我!”她瘋狂地掙紮着,奈何無法掙脫那些如狼似虎的保镖,這些人跟他們的主子一樣冷酷無情又殘忍暴虐。情急之下,她拔出了藏在身上的尖刀,橫在自己的脖頸前,嘶聲喊道:“你再逼我,我就死在你的面前!”

看着絕望的女子,冷酷的男人連眼皮都沒眨一下,那張俊美無鑄的畫顏如同罩了層冰霜,嘶嘶地冒着寒意。幽邃冰冷的黑眸睨着她,好像在看一個小醜拙劣的表演。良久,好看的嘴角勾起譏諷的弧度:“那你就死吧!”

萬念俱灰,她真得閉起眼睛将刀刃刺向自己的咽喉。

“叮!”他出手如電地打飛了她手裏的尖刀,聲音如啐寒冰:“想死麽?也要把肚子裏的東西弄掉再死!我說過,你不配孕育我的子嗣!誰允許你擅自懷孕,你的确該死!”

她被一群人鉗制住了四肢,拖拽向手術室,那裏有穿着白大褂的醫生護士等着她!他們的手裏拿着冰冷的器械,兇狠地逼向她……

午夜噩夢,溫心驚醒之後坐在被窩裏瑟瑟發抖。冷汗早已洇透了身上的睡衣,她還未從驚懼中緩過神,四肢僵冷,連牙齒都在格格打顫。

自從被強制流産之後,她就經常反複做這個惡夢,每每吓醒自己,在孤獨的午夜裏擁被哆嗦不止。身體已經殘破不堪,就連一顆心都撕得七零八落,拼不回原來的模樣。

厭惡着自己,為何搞到如今的境地!她錯了,愛錯一個男人的代價如此慘重,令她幾乎無力複元。

良久,溫心慢慢地停止了抖顫,她覺得口渴難耐,就掙紮着掀被下床,端着杯子想去外面倒水喝。

卧室裏沒有飲水機,像她這樣身份的人,哪能生活得如此熨帖。胡蘭英說過,養她就像養條狗,試問誰會讓一條狗生活得太舒服安逸呢?有個窩趴着,有口飯吃,就該感恩戴德了!

溫心赤着腳,步履有些急促。她真是渴急眼了,嗓子好像着了火。自從流産之後,小月裏缺乏保養,整天病恹恹的。

客廳裏有一只飲水機,她沒敢開燈,摸着黑走到飲水機前接了杯常溫水,仰首一口氣灌下去。

她就像一頭負傷的小獸般獨自在暗夜裏喘息了許久。心裏只有一個念頭——這樣的日子該結束了!

清晨,溫心起床後去浴室沖了個熱水澡,洗去了滿身的疲憊和晦氣,容光煥發。畢竟年輕,身體恢複很快。一覺醒來,似乎已滿血複活。

對着鏡子梳了個簡單的馬尾辮,雪紡長袖衫,修身牛仔褲,普通的穿着卻難掩她的青春靓麗。

她有一張本科證書。盡管這個年代已經不希罕大學生,但有一張文憑總多一些機會,更何況她同時擁有英語八級的證書還考取了翻譯證!

從梳妝臺的抽屜底層抽出一疊鈔票,另外還有幾件首飾。跟了易淩風三年,他給她的錢財和東西很少,而她從不會主動索要。可是,他給了她的,她也不會清高到丢掉。

搬出去生活需要錢,她把這點兒錢物首飾都裝進了一只不起眼的購物袋裏,上面放着些毛線和書。每次走出這個家,都有許多雙眼睛盯着她,她不能拿太多的東西。

果然,剛走進庭院,胡蘭英就過來了。“去哪兒?”

“去找夢嬌還書,然後……讓她教我織毛衣!”溫心垂首斂目,答道。

“哼,沒事就到處野!”胡蘭英很不滿,命令道:“幫吳嬸買菜去,她還要清掃院子呢!”

“今天不行!”溫心并沒有讓步,聲音很輕,語氣卻很堅決:“我有事!”說罷,她就加快腳步,向門口走去。

“站住!反了你啊!”胡蘭英尖聲嚷起來:“回來!你是欠打了吧!我讓安建揍死你!”

溫心充耳不聞,加快腳步,逃一般地飛奔出去!

溫心并沒有去找夢嬌!她知道,在胡蘭英的慫恿下,見她久久不歸,安建一定會去雲夢嬌那裏找她,而她不想連累唯一的好友!

站在街頭踟蹰片刻,溫心有些茫然不知去向。迷茫的她根本就沒有注意到,此時在暗中有一雙黑眸早就盯着她看了許久許久!

一輛低調奢華的邁巴赫停在距離溫家不遠的拐角處,一位白發蒼蒼面色枯槁的老人正注視着門口的方向,似乎在等什麽人。

“……她一向深居簡出,小産之後更是與世隔絕。舅舅如果實在想見她,我可以用點非常手段把她弄出來!”

說話的是旁邊一位俊美的男子,他大約二十六七歲的年齡,身材英挺,氣質高貴,仿若天生的王者,既然在一個不起眼的角落裏,也無法被人忽略。

此時,他小心地措詞安慰着病重的老人,只因為他知道,老人脆弱的身體再也禁不起任何的打擊和失望。

“再等等!”老人聲音暗啞,像許久沒有睡眠勞累所致。他面容枯槁,瘦得皮包骨頭,只有一雙犀利的黑眸仍然攝人心魄。他目視着前方,似乎在喃喃自語:“我感覺,她快要出來了!”

離開家,溫心只想趕緊走得遠遠的,不再讓安家人找到她。

溫心腳步很急,神色匆匆,任何人看她的樣子都應該知道她有急事,不會故意上前打擾她。可偏偏就有這麽一個沒臉色的,突然從旁邊閃出來攔住了她的去路。

“嗨,美女!”來者見面三分熟,攔住她之後主動打招呼。他的嗓音有種性感的沙啞,柔柔的,暖暖的,卻很好聽。

由于對方出現得太突然,溫心收腳不及差點兒撞到他懷裏去。連忙停住腳步,穩穩神,她擡眸望向攔住去路的人!

男子修長英挺,一雙眸子猶如黑曜石般幽邃而璀璨,眼角微微上挑,有點兒像傳說中的桃花眼(溫心記得媽媽說過,長這種眼睛的男人大多風流薄情)。他五官長得極為精致,氣質儒雅高貴。一身簡單的休閑裝,卻透着低調的奢華,渾身帥味十足。

他睨着溫心,狹長的漂亮黑眸微眯,唇畔噙笑,很熟稔地問候道:“急急火火地去哪兒?”語氣似乎在問候一位老友般自然親切。

溫心特意左右看了看,沒看到其他的人,确定他是在跟自己講話。咦?她……好像并不認識他吧!這個人突然冒出來跟她搭讪實在可疑,不過看他的穿戴氣質長相實在跟流氓挂不上鈎,讓她一時猜不透他的來意。

“呃,我們認識嗎?”溫心警惕地後退幾步,拉開兩人的距離,語氣疏冷地問:“這位先生,你有事?”

男子抱着臂膀,好整以暇地欣賞着她的困惑,順便将她仔細地上下打量了一番。那眼神好像在評估一堆貨物,終于他滿意地吹了聲口哨,輕笑道:“長得還不錯!”

溫心沉下俏臉,她不再理睬他,準備繞過他繼續趕路。

“哎,別走啊!”男子長腿一邁,再次攔住她。

溫心再次被他攔住,不由愠聲道:“你到底想幹什麽?我根本就不認識你!”

她并不想惹事!現在,她只想速速逃離開,去做自己的正事。這個突然冒出來的男人卻糾纏不休,她有些慌張更有些着急。

“互相介紹一下我們就認識了!”男子很紳士地對她伸出白皙的大手,他的手指修長,骨節分明,很好看。他眯眸觑着她,儒雅的聲音如秋季的落葉般溫柔,慢津津地自我介紹道:“我叫楚奕辰,是你未來的老公!”

70毀容

直升機不停地拉升,很快就翺翔在雲上。穿越鉛灰色的陰雲,上面的藍天猶如碧穹,仿佛到了一片純粹琉璃世界。

“好美!”溫心不禁輕嘆。

“撥得雲開見日出!”楚奕辰輕撫她的秀發,在她的耳邊輕輕耳語:“我帶你飛得更高一些,将那些陰雲踩在腳下,你的視野和世界廣闊了,自然就不會再糾結過去!”

依偎在楚奕辰的胸前,溫心細細砸摸着他的話,若有所思。

真的嗎?等她撥開層層陰雲,将過去的龌龊和陰暗統統抛開,攜着尊貴英俊的男子,一起優雅漫步雲端,那時,她的頑疾是否能夠痊愈?

等到警察包圍了火拼現場,抓獲了多名持槍匪徒,并且封鎖現場,在場任何嫌疑人都休想離開案發現場。

随即,救護車趕到。一時間,警笛聲此起彼伏,偏僻的環山公路變得無比喧嚣。方永軒親自帶着刑警隊趕來了,但他搜遍現場,幾乎是掘地三尺仍然沒有發現易淩風的蹤影。

方永軒感覺事情有些詭異,就悄悄地退到一邊,給楚奕辰發了條短信:“易淩風已逃走!”

過了片刻,方永軒收到了楚奕辰回複的短信。打開之後,他不由微微一怔。因為上面即不是詢問易淩風下落,也不是詢問他如何逃出生天,只問了一句:“冷奕還在嗎?問問他,易淩風是否已經被毀容!”

在天空翺翔了一個多小時,直升機終于安全降落在楚奕辰的私人宅院裏。

下飛機的時候,楚奕辰親自将溫心抱下來,對她的溫柔寵溺溢于言表。

冷奕早就站在那裏恭候多時,因為他知道兩人回來之後有很多事情要問他。

看到冷奕,溫心連忙想從楚奕辰的懷裏掙下來。

“別害羞,冷奕不是外人,我們之間的事情他都清楚。”楚奕辰不緊不慢地在溫心的耳畔邪肆低語。

頓時,溫心想到了昨晚的大戰三百回合,而整個過程冷奕就守在卧室的門外。俏臉頓時羞窘,想掙紮都沒了力氣。

楚奕辰徑直将溫心抱到了沙發裏坐下,接過傭人遞過來的熱牛奶,輕輕地吹着,然後喂溫心一口口地喝下去。

溫心一口口地咽着熱牛奶,眼眶有點兒濕濕的熱熱的。他竟然對她細心至此,甚至知道她最近除了熱牛奶都不碰其他的飲料。纖手下意識地再次撫向小腹,不知道如此努力,裏面有沒有一粒種子在生根萌芽。

想到易淩風踩向她腹部的那一腳,她不由再次不寒而栗。

“怎麽了?”即使再細微的變化都逃不過楚奕辰銳利的目光,他溫柔地睨着她,問道:“有人傷害我們的寶寶了?”

“……”溫心啞然,随即那只撫在腹部的手猶如被燙到般縮了回來。天吶,她竟然如此透明,什麽心思都瞞不過他的眼睛。

寶寶?天知道是不是有寶寶了!

也許是看出溫心此刻的讪然和糾結,楚奕辰很體貼地沒有再繼續追問,而是将注意力轉向一直侍立旁邊沒有吭聲的冷奕。

“事情處理得怎麽樣了?”楚奕辰已經知道結果,但仍然多問了一句,主要是替溫心問的。

冷奕在這裏等了半天,就為這件事情來的,當即答道:“方警官按照黑幫火拼的推斷定案,一切都很順利,只是……易淩風逃走了!”

楚奕辰狹長的眼眸閃過一絲冷凜,語氣已有幾分責怪之意:“他已經中了溫心的麻醉針!”

“有人出面救走了他,好像是薩達自由聯盟組織的人!”冷奕的神情更加冷峻了幾分,顯得有些凝重。

楚奕辰微微眯眸,可見他深知薩達自由聯盟組織的厲害,良久沒有再說話。

“大約有六個人,好像就是庫爾特麾下的那十二位侍衛中的六位!”冷奕看人幾乎過目不忘,哪怕多年前只見過一面,再見面他也能迅速從記憶裏調取出那人的臉譜加以對比。為此,楚奕辰還曾戲稱他是人臉掃描儀。

“連庫爾特禦前的貼身侍衛都出動了,易淩風好大的面子!”楚奕辰冷笑一聲,抿緊薄唇再沒言語。

楚奕辰不開口的時候,冷奕更不會多說話。他只是沉默地侍立在那裏,等待着接下來的吩咐。

不過,偶爾的,冷奕的目光會瞥向楚奕辰懷裏的溫心。但只是匆匆一瞥,很快就挪移開目光。

楚奕辰沉吟不語的時候,儒雅的俊顏有種莫名的冷冽。顯然,易淩風被人救走的消息令他十分不爽。

等到楚奕辰詢問的目光瞥過來,冷奕立即明白:“混戰的時候,易淩風被毀容了!”

原本沉默的溫心頓時微微張睫,似乎有些驚愕——易淩風被毀容了?

“從左眼角到右唇角被豁開一道血口子,深刻見骨,肯定會留下一道無法祛除的長疤!”冷奕面無表情地述敘着,心裏卻是很無語。

男人的嫉妒心也這麽可怕嗎?就因為溫心對易淩風表現出的一點兒“餘情未了”,楚奕辰就下令毀掉易淩風的容貌!

都說女人心海底針,其實男人的心更加神秘不可捉摸。楚奕辰不想讓易淩風死,否則往下扔炸彈的時候就會直接結果掉易淩風的性命。但他只是讓人毀了易淩風的容貌,再把此次火拼的全部責任推到對方的身上,讓警方來擺布他!

不過,誰都想不到,薩達自由聯盟組織的人會突然現身救走了易淩風,讓楚奕辰的原定計劃泡湯。

楚奕辰仔細觀察溫心的反應,見她除了有些詫異似乎并沒有要問責他的意思,便慢慢地放下心來。“混戰中刀槍無眼,易淩風又中了你的麻醉針……看來今天他出門沒看黃歷真是諸事倒黴!”

不着痕跡地把易淩風毀容的責任推到了溫心的身上,她就算生氣也怪不到他!

但溫心并沒有任何不悅的意思,只是聽聽算完了。“唔,知道了。”

這時,楚奕辰站起身,他順便将溫心也拉起來,并且擁進自己的懷裏。他親昵地含情凝視着她,輕聲地問道:“陪我一起去美國看望小瑜!”

溫心還有些驚魂未定,不過楚奕辰就要離開了。其實,他早就該離開的,為了她逗留到現在已屬難得。她搖搖頭,并且幫他整理了一下衣裝,賢慧地說:“家裏還有一堆的爛攤子等着收拾呢!你只管去,多陪陪小瑜,等她康複了再回來!”

楚奕辰俯首吻了吻她的菱唇,半認真半開玩笑地道:“我不在的日子你要遵守婦道,不許給我紅杏出牆!”

“去!”溫心嬌嗔地啐了他一口,賭氣地:“盡胡說!你要不放心就別去!”

“真舍不得你!”楚奕辰彎起修長的食指刮了刮溫心挺俏的小鼻子,殷殷囑咐道:“有什麽棘手的事情可以告訴冷奕!冷奕解決不了的,我再幫你想辦法,沒事不許去勾搭薄洋!他現在是單身漢,你是有未婚夫的人了,要注意保持距離,以免惹來些閑話!”

“……”這男人心眼小起來比芝麻大不了多少!

解決了易淩風的事情,又成功救出了溫心,楚奕辰陪了她大約半個小時,就又動身去機場了。

楚奕辰體貼溫心,沒有讓她送行,囑咐她好好休息,什麽事情等到明天再處理。

當然,為了保證溫心的安全,楚奕辰仍然留下冷奕陪伴保護溫心。

今天的事情雖說有些驚心動魄,但在楚奕辰的安排下,溫心完全置身事外。至于那一堆的爛攤子,估計會有人頭疼的(比如說易淩風)。

溫心小憩了一會兒,等到接了楚奕辰臨上飛機前打來的電話之後,她決定繼續上午被打斷的計劃。

“冷奕,送我去雜志社!”溫心重新梳洗了,然後換了身衣服,看起來精神煥發。

冷奕看着她窈窕的背影,漆黑的眼眸多了幾分暗沉,抿緊薄唇,沉吟片刻後,說:“少爺臨行的時候吩咐……”

“現在,你聽我的!”溫心回過頭,俏皮地對他眨了眨眼睛。

兩人對視片刻,終于,冷奕不再說話,只是抄起了車鑰匙。

溫心滿意地挽笑,這個小夥子越來越讓人喜歡了!

聽聞易淩風出事,楚芊芊跌跌撞撞地趕到,卻被攔在了特護病房的外面。

“易少吩咐了,暫時他誰都不想見!楚小姐請回吧!”病房外是易淩風的幾個親信保镖,其中一位名叫焦自偉的最得易淩風的器重,也最有地位。

楚芊芊心急如焚,怒聲道:“難道連我也不見嗎?”

“易少說任何人都不見!”焦自偉毫無通融的餘地。不過面對易淩風心愛的女人,還是多解釋了一句:“易少面部受傷嚴重,他心情很差!”

“面部受傷!”楚芊芊一怔,問道:“到底傷成什麽樣子?”

“這個……得等痊愈之後才知道!”只要想到易淩風臉上那條縱貫整個面部的長長刀疤,焦自偉的臉色就無比沉重。因為醫生說過,那條傷口太深,永遠無法祛除疤痕。

“啊……那,那……我們的婚禮……”楚芊芊如遭雷亟,幾乎要暈過去。

她跟易淩風眼看就要訂婚了,竟然出了這種事情,她該怎麽辦!更要命的是,她根本就見不到易淩風,也無法得知易淩風的傷勢究竟如何。

“楚小姐,你還是等易少痊愈了再來找他吧!”焦自偉頓了頓,接道:“你了解易少的脾氣!假如他不願意見你,你又糾纏不休……恐怕以後你再想見他就更不容易了!”

楚芊芊當然知道易淩風的脾氣,執拗起來根本拿他沒轍!半晌,她顫聲問道:“到底發生了什麽事情?他為什麽受傷!”

“這個我也不清楚!以後楚小姐還是親自去問易少吧!”

“是溫心對不對?”楚芊芊突然明白過來,嘶聲喊道:“一定跟溫心有關!”

02楚奕辰是我男朋友!

“我叫楚奕辰,是你未來的老公!”

聽到這句話,溫心先是一怔,随即不禁大怒——沒事消遣她玩呢!

她再次後退兩步,對楚奕辰伸過來的大手視若無睹。秀美的下巴微微仰起,冷聲道:“楚先生您是在夢游還是忘了吃藥!開這種玩笑很有趣嗎?”

見女子一臉的戒備,甚至隐隐的氣惱,楚奕辰無辜地攤了攤雙手,用極其認真的語氣地說:“我是認真的!”

他的确是認真的!但他那雙桃花眼卻害得他明明一本正經的時候,旁人看起來卻是一點兒都不正經!所以,他的話在溫心眼裏絲毫都沒有可信度。

“請你讓開!我還有事!”溫心繞過他的時候就像繞過一只垃圾筒,目不斜視。

被忽略得如此徹底,多少有些挫敗。楚奕辰瞅着溫心的背影,無奈地問道:“你真得不答應給我做老婆?”

“不答應!”溫心拒絕得毫不猶豫。試問,誰會對一個大街上突然冒出來的連身份都搞不清楚的追求者感興趣?她現在不想惹事,只想靜靜地走開。

楚奕辰不厭其煩地再次追上來攔住溫心,看着女子愠惱的俏臉,他笑眯眯地提醒:“你如果不答應就大點聲音拒絕!”

這人,有病嗎?溫心實在不想再跟他糾纏下去,因為他們倆已經惹來了行人的注意。而她,現在很不希望引起任何人的注意。她只想息事寧人,強壓心頭的怒氣,大聲說:“我不要嫁給你!”

“很好!”楚奕辰拍了一下手,轉過身去。

旁邊不遠處停着一輛低調奢華的邁巴赫,車窗已經落下,似乎有一顆白發蒼蒼的腦袋探出來。溫心沒看清那人的臉,只看到他那雙深沉的如鷹隼般犀利的眸子死死地盯着她,令她心頭一悸。

“舅舅,你聽到了嗎?”楚奕辰對坐在豪車裏的老人聳聳肩,無奈地攤手道:“我倒是想娶她,人家不肯嫁給我啊!”

溫心怔了怔,她終于明白這人為何當街攔着她求婚,原來是受人所托。只是,那位坐在豪車裏的老人究竟是誰?她下意識地走近幾步,又生生地滞住了腳步。當她看清那張骷髅般可怕的臉時,吓得腳底差點兒一個踉跄。

這是活人嗎?除了那雙鷹隼般犀利的眼眸,整張臉瘦得皮包骨,就像活着的骷髅。他似乎對她呲了呲牙,這個獰猙的表情成為壓垮溫心的最後一根稻草,她尖叫一聲,落荒而逃。

溫心一口氣跑出兩條街,停下來靠着一只花壇兀自氣喘籲籲。

冷靜下來,她覺得剛才的事情十分蹊跷。那個老人究竟是誰?他為什麽要讓楚奕辰娶她?他認識她嗎?……等等,楚奕辰!

溫心倒吸一口涼氣,終于想起了!

難怪她看他有點兒眼熟,還以為他相貌俊美跟哪位明星肖似,卻沒想到他竟然就是楚氏家族的第一繼承人——楚家的大少爺楚奕辰!

她一向深居簡出,這三年來心思都放在了易淩風的身上,根本沒有注意別的豪門子弟。而楚奕辰無論身家背景還是才華相貌各方面完全不遜于易淩風!

這個完全能夠跟易淩風匹敵的男人,根本就是她溫心可望不可求的。但他今天卻當街跟她求婚!

顯然,楚奕辰受人所托,而他也不是那麽情願娶她為妻。因此,她的拒絕才讓他看起來很高興。關鍵是那個老人,究竟是何身份?唔,她記起楚奕辰似乎喊了那老人一聲“舅舅”。

楚奕辰的舅舅……她聽說過,當年楚家跟雲城的厲家聯姻,那是轟動全城的豪華婚禮,名噪一時。所以,楚奕辰的舅舅應該是厲家現今的男主人厲國良!

厲國良為什麽要讓楚奕辰娶她?他認識她嗎?一位是雲城的商界泰鬥,一位是溫家沒有絲毫地位的孤女,他跟她怎麽可能有任何的交集和聯系呢!

這其中疑雲重重,實在讓溫心猜測不透。她突然意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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