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章 (21)
到自己可能錯過了一個極好的機會!一個老天恩賜給她的絕佳翻身機會,竟然被她輕而易舉地拒之門外。
“不好!”溫心失聲低呼,她轉過身就想再趕回去!但願,一切還來得及。
“砰!”剛轉過身,就迎面撞上來一個人,撞得溫心眼冒金星。
今天不知道沖撞了哪位煞星,接二連三地被人撞!而且,桃花還挺旺!第一次撞她的是美男,第二次撞她的——是美女!
一位眼睛大大,鼻梁高高,嘴巴小小,皮膚白白的女孩跟溫心撞了個滿懷之後又将她一把抱住,這才避免雙雙摔倒。
女孩看起來驚惶失措,似乎後面有一群野獸在追她:“喂,這位妹子,幫個忙,千萬別說看到我了!後面有流氓追我!”
“啊,”溫心瞠目,還沒來及得說什麽,就見女孩像貓一般躲進了旁邊一只垃圾筒後面。
幾乎與此同時,四五個兇神惡煞般的壯漢追了過來。他們顯然追丢了目标,東張西望,恰好看到溫心,就沖着她走過來。
溫心強裝鎮定,因為人單勢薄,她想跑肯定跑不過這幾個壯漢。
“小妞兒,”其中一個壯漢惡聲惡氣地喝問道:“剛剛有沒有看到一個跟你年齡差不多的,穿黃色上衣白色褲子的漂亮女孩經過?”
溫心毫不猶豫地指了指旁邊的灌木叢處的一條人行小徑,說:“朝那邊跑了!”
于是,那些壯漢毫不含糊地順着她指點的方向追過去了。
危機解除,女孩從垃圾筒後面鑽出來,笑眯眯的模樣像只狡黠的小貓兒。“妹子,多謝了!”
溫心瞅着她,微微抿唇。“你好像也不見得比我大多少吧!”
別的女孩都喜歡喊別人姐姐,以此顯得自己年齡小。而這女孩恰恰相反,有點兒意思。
“差不多啦!誰能分得那麽清楚呢!”女孩潇灑地揮揮手,豪氣地說:“我叫容飛飛,青山常綠水常流,今天的恩情記下了!以後有需要我的地方只管開口,姐姐一定罩着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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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語氣還真不像一般人。溫心微微挽起唇角,輕聲提醒道:“我怎麽才能找到你呢?”
“咳……”容飛飛剛要說話,突然眼角一掃,頓時臉色大變。“不好,他們又回來了!”
溫心擡頭一看,果然,方才被她支走的幾個壯漢又折回來了。
“還傻看什麽?跑吧!”容飛飛一把拉住溫心的手,撒腿就逃。“能跑多快就跑多快,千萬別被他們逮到!否則……咔,先奸後殺!”
溫心大驚,邊跑邊問:“你都幹了些什麽,惹得他們追殺你!”
“別問了!等有時間再告訴你!”容飛飛拉着溫心,嘴裏大叫着:“抓住我的手,千萬別松開!我們要橫穿馬路了!”
好不容易再次甩開了那幾個壯漢,兩個女孩虛脫地靠在牆壁上慢慢地滑坐在地上,只顧着喘粗氣。
剛才真是好險,橫穿馬路的時候真叫不要命!剎車聲叫罵聲響成一片,兩個女孩就在車流裏東跑西竄,還真讓她們再次甩脫了追蹤。
“容飛飛,我差點兒被你連累害死,你知不知道!”緩過氣來,溫心開始興師問罪。
她并不是個很熱心的人,也缺乏見義勇為的動力。因為自顧不暇呢!多年在被欺壓的環境裏長大,也不見誰來對她見義勇為過,所以她生性有些涼薄。
“呃,好吧!”容飛飛表示買帳,她拍了拍溫心的肩膀,允諾道:“好妹子,我會補償你的!”
溫心對她允諾的補償并不是很感興趣,這麽個被人滿世界追着亡命逃跑的女孩子,你能對她有多高的期望。“如果沒別的事情我得走了!”
她得趕緊回去,運氣好的話說不定還能截住楚奕辰,順便問問厲國良跟她究竟有何關系。這是一次絕妙的機會,她不想錯過。
“哎,先別急着走!”容飛飛連忙拽住準備起身的溫心,把掌心往她面前一攤。“有錢嗎?借姐幾個急用,等以後加倍還你!”
溫心微微張睫,有些無語。“姐姐,有沒有搞錯!我救了你,還要借錢給你?”
就這個滿世界被人追着亂竄的女孩子,她借給她錢還指望讨還?拜托,她現在也窮得叮當響,全部家當都在她手裏的購物袋裏,還指望用它安家呢!
“別這麽小氣嘛!”容飛飛歪了歪腦袋,豪氣滿滿地說:“姐姐我只是一時落魄而已,平時并不缺錢花!等我找到了我的男朋友,随手開張支票給你就夠你樂上大半天的!”
溫心抿了抿嘴角,準備走人了,不過仍然象征性地問了句:“你男朋友誰呀?”
管是誰呢!反正跟她沒有關系!
提起男友,容飛飛那是一臉的容光煥發,眉梢眼角都洋溢着春色和笑意,簡直稱得上眉飛色舞:“提起我的男朋友,那可是整座崇城的驕傲,萬千少女心目中的男神啊!又英俊又潇灑又帥氣又性感迷人又儒雅的紳士兼騎士,啧啧……”
“姐姐,口水都流出來了!”溫心感覺這女孩少根筋,更加捂緊了自己手裏的購物袋,這裏可盛着她的全部家當。
“切!”見溫心一臉的不相信,容飛飛不由惱了,氣哼哼地報出了名頭:“崇城六大世家之一的楚家你知道吧!楚家的大公子楚奕辰就是我的男朋友!”
71女人,請低調
時尚風雲雜志社位于崇城的曲陽縣,距離崇城大約一個半小時的車程。
溫心到達曲陽縣已是下午四點多鐘,仍然緊急召開了會議,跟社裏的衆位編輯商讨雜志社的改革方法。
冰凍三尺非一日之寒,時尚風雲從一本熱銷雜志變成今天的滞銷局面,原因是多方面的。其中,安德森忽視雜志社的發展,吝啬資金投入,拒絕扶持,任由其自生自滅,才導致如今銷量節節滑退的困境。
經過跟社裏幾位主要負責人的溝通,溫心大體了解了雜志社的現況,以及出版發行過程中的種種問題。
大多數時間,她都靜靜地聽幾位主編和副主編發言,偶爾會插口問幾句。等到了解得差不多,她便反客為主地和衆位編輯一起探尋問題根源。
時間不知不覺地過去了,直到天色暗沉,室內亮起了燈,溫心這才瞥向牆壁上挂的鐘表,見已經六點鐘了。
“不好意思,占用了大家下班的時間!不過,因為時間緊迫,大家只能暫時辛苦些了!”溫心宣布暫時下班,讓大家休息用晚餐,八點之後,仍然過來繼續召開沒有結束的會議。
等到衆人都離開了會議室,溫心整理好了筆記和文件,細心地碼平放在自己的位置上,最後一個走出了會議室。
冷奕仍然等在外面,見到溫心走出來,他也站起身。
“抱歉,久等了!”溫心走過來,笑着對冷奕說:“今晚請你吃飯!”
“我請你吧!”冷奕看着她,那張萬年冰山臉終于融化,綻露一縷溫暖的陽光。
第一次見到小夥子臉上有了親切的暖意,溫心受寵若驚。“哇,能讓冷大帥哥賞臉請客,好榮幸啊!嗯,卻之不恭,我就受之有愧了!今天多虧了你,不然我豈能全須全尾地站在這裏!”
冷奕挪移開目光,裝作看其他地方,不過仍然告訴她:“今天……謝謝你!”
“謝我?”溫心有些詫異,道:“應該我謝你吧!是你救了我!”
“易淩風并沒想殺你,但他卻想殺了我!如果不是你成功劫持了他,幫我得到一個反擊的機會,也許我現在……”冷奕終于轉過目光,看着溫心,漆黑的眸子裏有着跟素日不同的神色。頓了頓,他接道:“你是個很有膽色的女子,智勇雙全,怪不得少爺喜歡你!”
“咳,你現在這樣……我都有些不習慣了!”溫心俏皮地對他吐了吐粉舌,嫣然笑道:“走吧,我們去吃飯!”
環山公路上發生的黑幫火拼事件被一股神秘的力量暗中壓了下來,最後大事化小,小事化了。
原本,楚奕辰想趁機搞倒易淩風,但萬萬沒想到十拿九穩之際能讓易淩風給逃了。既然沒能當場抓住易淩風,此事就算再較真也就沒了意義。因此,也就沒再插手,任由此案不了了之。
不過相比之下,安家人可沒有那麽走運了。
關于安德森貪污挪用公款一案仍然審訊追查之中,而他的女兒安妮更是涉嫌诽謗和投毒兩樁案子,泥足深陷,滿身的麻煩。
經過幾日的奔波,沈家人終于想辦法将胡蘭英和安健母子倆給保釋了出去,可是安德森和安妮由于涉案重大,始終不允許被保釋。
原本憑着沈家的關系網,就算涉案重大的嫌疑人也能保釋出來。多次徒勞無果,肯定因為暗中有勢力壓制,故意為難安家,不讓沈家保釋。
安妮的诽謗罪還不算嚴重,嚴重的是她的買兇投毒罪。傭人劉嫂已經招供,說是安妮收買她往晚宴的酒水裏面投毒,結果被逮了個當場正着。
由于晚宴現場安裝了閉路監控,整個作案經過都清清楚楚,無法抵賴。為了減輕罪責,劉嫂就供認出了是受二小姐安妮唆使收買。安妮自然不肯承認,還大罵劉嫂血口噴人,誣陷栽贓。
這些都是安家人私下裏商量好的,一口咬定抵死不認帳。但是,他們再次犯了輕敵的老毛病,總認為自己很聰明,把別人都當傻瓜。
也許安妮萬萬都想不到,那個平時唯唯諾諾在她面前大氣都不敢喘的劉嫂竟然敢私下裏錄下她們倆的對話,成為了無法抵賴的鐵證。
當安妮聽到警方播放了她和劉嫂的對話之後,鐵證如山之下,張口結舌再也無法抵賴。
這個低賤的傭人怎麽膽敢錄下她們交談的內容!這是安妮想不通的。她始終認為,她高貴如雲,家裏的傭人(包括溫心)低賤如泥,他們竟然不順從地任她驅使任她利用踐踏,還敢跟她玩什麽聰明花樣,簡直是該死。
過去順風順水的日子讓她驕縱跋扈習慣了,猛然間變天還真得有些适應不了,除了哭天搶地咒罵不休,似乎就沒有別的法子應對。
自然界生存法則,适者生存!如果遇到環境劇變,生存面臨壓力,要麽順應其變,要麽自取滅亡。
當年的溫心年僅十歲,一夕間失去了一切。沉默地接受殘酷的現實之後,她很快就适應了新環境,在豺狼虎豹的安家謀得了一點生存的立錐之地。十幾年後,同樣的巨變再次降臨到了安妮的身上,事實可以證明,她适應新環境的能力遠遜于她同父異母的姐姐。
越是叫嚣越越快自取滅亡,安妮一步踏錯之後步步錯,不斷地刷新踩踏底線來将自己推進萬劫不複。等到她跟她的父親一樣身陷囹圄之時,悔之已晚。
溫心在曲陽縣逗留了幾日,大刀闊斧地改革雜志社的陳規陋習,修訂新制度,規劃新內容,重新制定了雜志社的發展目标和方向。
馮主編對于溫心的才華和新穎創意十分驚訝,不由贊嘆道:“溫總新馬上任,竟然就對雜志社多年的诟病看得如此準确,改革時直斬病社根源,這絕非一日之功。溫總肯定對這方面有不淺的造詣和研究吧!”
溫心默默地出神,沉吟了片刻之後,輕輕地嘆道:“時尚風雲雜志是我媽媽創刊的!這裏面包含着她很多的心血,而我從小就喜歡它的內容和風格,因此接手公司之後第一個想挽救的分公司就是它!我絕不能讓媽媽的心血毀于一旦!”
原來如此!馮主編忙道:“噢,原來這家雜志社的創始人竟然是溫雅前董事長啊!”
“是啊!媽媽在讀複旦大學的時候就萌生了創辦時尚雜志的想法,等到她學成歸來就立即将她的創意付諸行動,在爺爺的支持下創辦起了這家雜志社。一經創刊,銷量節節攀升,成為了時尚圈子的熱門刊物。只可惜,”說到這裏,溫心微微地悵惘,嘆道:“鬥轉星移,很多的意想不到!随着媽媽意外辭世,這家雜志社也深受重創,自此一蹶不振!”
正在閑聊的時候,溫心的手機響起。她幾乎不用看,也能猜得出來,這是誰打給她的。
早晨六點鐘,楚奕辰的專機抵達美國機場之後,立即給她打了個電話報平安。他仍然按照平時的習慣,每隔一個小時就給她打一個電話。
拿起手機,溫心沒意識到自己的嘴角不由自主地揚起,心裏有着一絲不易察覺的甜蜜和暖意。
“安妮的案子最近幾日馬上就要開庭了,我趕不回去,相信你自己能夠應付!至于安德森……他的案子棘手些,過幾日我回去了再開庭!”楚奕辰雖然身在異國他邦,不過心裏仍然惦念着溫心的事情。
溫心淺笑莞爾,道:“你的女人可并非弱不禁風的白蓮花,她強悍得很!不信,你可以再遲些日子回來,她肯定連安德森的案子也能一并應付!”
“呵,”楚奕辰失笑,道:“你越來越張揚了!女人,請低調,懂嗎?”
溫心一揚秀眉,不亢不卑:“也不看看我是誰的女人,讓我低調?恐怕很難!”
“哈哈哈……”男子被她逗得樂不可支。
馮主編在旁邊聽得肅然起敬,等到溫心挂了電話,小心翼翼地低聲問道:“是楚少打過來的吧!”
溫心和楚奕辰的關系早就傳遍崇城,而楚奕辰對她的寵愛也早就有目共睹。傳言兩人已經閃婚,而且這個月就要舉辦訂婚儀式了。溫家的繼承人很快就要成為楚家的少夫人,雙重身份的溫心在崇城人的眼裏自然更加貴不可言。
“嗯。”溫心點點頭,并未多談自己跟楚奕辰,仍然跟馮主編商談關于雜志編輯方面的內容。“對了,關于下一期新雜志的封面人物定妥了嗎?”
“這個……還沒有啊!”馮主編面露為難之色,如實道:“由于雜志常年滞銷,運營經費一直是個大問題,所以聘請不起大伽級的時尚新秀,只能請一些普通的平面模特,這方面就讓雜志的時尚度和權威性受到質疑!”
作為崇城的時尚雜志,如果不能聘請時尚名流人物做封面,無疑會讓它的價值大打折扣。溫心思忖片刻,咬了咬銀牙,道:“我馬上從總公司撥款一千萬過來!新一期的雜志封面必須要看到重量級的明星人物,無論男女都可以,但一定要年輕靓麗到能吸睛的熟面孔!”
被保釋了出來之後,胡蘭英堅決不肯借住沈家,仍然帶着安健回到溫家。在她看來,這是她的家,怎麽都不能拱手相讓,被溫心奪回去。
短短的時間裏,仿佛天翻地覆。昔日那個任憑安家人揉圓搓圓的軟弱女孩竟然如此棘手,将安家攪得雞飛狗跳。安德森和安妮父女倆都身陷囹圄,官司纏身,但胡蘭英仍然不甘心,她就不信這個被她控制了十幾年的丫頭真能翻天!
可是,等到胡蘭英帶着兒子安健回到溫家,發現不但家裏換了新管家,就連以前的傭人和保镖也都全部換了新面孔。
原來,就在安家人全部被拘到警察局的這些日子,新上任的何管家在溫心的授權下重新整頓家風,将以前的傭人和保镖以各種理由給打發走了,重新換了一批人——而這些人根本就不認識胡蘭英!
于是,更讓胡蘭英抓狂的事情不可避免地發生了——被攔在門口盤問身份!
“我是你們的夫人,這個家的女主人!”胡蘭英快要氣瘋了,對着那個攔住她盤問的保镖歇斯底理地怒吼着。
“夫人?”保镖表示不解,道:“聽說夫人已經過世了!你……是哪裏來的夫人!”
這些新任職的保镖負責保衛宅院的安全,他們特意被何管家培訓過,了解溫家的家庭現狀,知道溫心的爺爺和媽媽去世,爸爸因為金融問題被收押。整個溫家,只有溫心才是主人,根本沒聽說過胡蘭英的存在!
“靠,你們這些雜碎!”安健頓時火大,順手揪過來一個保镖,捏起拳頭,怒道:“連本少爺都不認得,想死是不是!”
看到有人在家門口挑釁,那些保镖頓時圍聚過來,虎視耽耽地看着安健,一言不合大有群起攻之之意。
眼看事情又要鬧到不可收拾,甚至有人揚言報警,胡蘭英終于意識到不妙。她和兒子好不容易才從警察局裏被保釋出來,萬一鬧大了再被抓進去豈不是前功盡棄!見識過溫心的手段,她實在不敢再小瞧她的本事!
急中生智,胡蘭英忙攔住兒子,沒好氣地對那些保镖說:“去把何管家叫出來,她認得我們!”
倒是沒讓她等多久,何管家很快出來了。而且見到胡蘭也算客氣,笑眯眯地招呼:“原來是安太太回來了!”
安健把牛眼一瞪,訓斥道:“我媽是這個家的女主人,你該喊她夫人!”
胡蘭英也是滿腹不滿:“我剛離開幾天,難道你就要趁機造反!把家裏的保镖傭人都辭退了就以為能一手遮天!告訴你,我可是這個家名正言順的女主人……”
何管家立即打斷了胡蘭英未完的話,截口糾正道:“安太太是大小姐父親的續弦,這些年一直借住在溫家不假,但可不是溫家的女主人!大小姐吩咐了,安先生一直被收押等候開庭審訊,這段時間收容安太太一家暫住是出于人道援助,等先生的案子結了,就讓他重新安排你們的去處!”
03你好,楚總!
“喂,你幹什麽啊!放開我!”
容飛飛用力地掙開了溫心的拖拽,忿然地瞪大杏目瞪着對方。
溫心卻一臉的無辜:“我陪你去找你的男朋友啊!你不是說他随便開張支票給我就夠我樂半天的!我現在正缺錢,你也缺錢,找到他不都解決問題了!”
“拜托,現在我不能去找他!”容飛飛頗有些苦惱地吐露道。
“為什麽?”溫心澄澈的眸子看着容飛飛,表示不解。
“因為……”容飛飛抓了抓短頭發,無奈地如實道:“如果我冒冒失失地跑去找他,不等見到他的面,他手下的狗腿子就會逮住我把我送回家!我老爸就會把我關起來,再也不允許我出門,懂嗎?”
溫心眨了眨清眸,表示明白:“噢,原來你男朋友和你老爸都不認可你和他的戀愛關系,其實,你只是單相思而已!”
“哎,你幹嘛說得這麽直白!”容飛飛氣鼓鼓的,瞪着溫心。半晌,洩氣地道:“好吧好吧!他其實并不是我的男朋友!因為……他從來沒有承認過我……我們倆的關系!”
“唔,”溫心纖手交叉在一起,很悠閑自得的神情。“楚奕辰并不是你的男朋友!”
“哼,早晚有一天姐姐要收伏他,讓他拜托在我的石榴裙下!關鍵是我得想辦法親自見到他!見了面,他看姐姐我這麽性感美麗迷人一定舍不得送走我了!”容飛飛眯着杏目,色迷迷地意淫着。擡頭見溫心又要走,忙再屁颠地追上去。“妹子,借我點兒錢啊!”
溫心停下腳步,俯首在購物袋裏翻找片刻,拎出兩張緋紅大鈔遞給容飛飛。“如果嫌少,你就別要了!因為我現在跟你一樣——很缺錢!”
“好吧好吧!”容飛飛倒沒嫌棄,将兩張大鈔塞進口袋。“妹子,多謝了!拜拜!”
站在原地片刻,溫心目送着容飛飛潇灑的身影離開。她知道,容飛飛應該是崇城六大世家之一容家的千金小姐。
傳聞,容博早年喪妻,因為溺寵愛女,從此再未續娶。容飛飛,應該就是容博的獨生愛女!
被容飛飛這麽一鬧,耽誤了好長一段時間。盡管溫心已經不太抱希望,仍然還是回到了那條街上。
果然,楚奕辰和那輛邁巴赫都不見了蹤影。望着眼前的車水馬龍,溫心甚至認為自己只是做了一個夢而已。
站在那裏片刻,溫心終于還是重新打起精神。也許,楚奕辰的出現可以讓她原本的計劃有所改變。
沒有去浪費時間租房子,溫心直接住進了附近的連鎖賓館。
用房卡打開門,剛進到裏面,就聽到包裏的手機在響。
溫心拿出手機,見上面顯示“安德森”的名字。靜靜地觑了兩秒鐘,她淡定地接通電話。
“喂,爸爸。”溫心平靜地開口道。
“溫心,你在哪兒?”安德森的聲音聽起來有些氣急敗壞,還帶着火藥味:“你胡阿姨說你竟然一個人跑出家門……”
“爸爸,我想……搬出來住一段時間。”溫心打斷了安德森,淡淡地解釋道:“因為在家裏實在太過壓抑,我想換個環境生活。”
“那怎麽行!”安德森連忙表示反對。“你一個女孩子只身在外,萬一……”
“我會照顧好自己的!再說,在家裏老是跟胡阿姨吵架,惹爸爸生氣。”溫心知道安德森最擔心什麽,便慢慢地接道:“說實話,那件事情對我打擊很大,我怕再繼續下去會抑郁到自殺!”
“呃,你怎麽能有這麽可怕的想法!”安德森吃驚的聲音從電話裏傳出來。
雖然溫心看不見他,但她知道他此時正在抹汗。
“真的。”溫心用平淡的語氣訴說着感情的重創,嗓音還是有些沙啞。“所以我想換個環境!爸爸不必為我擔心,我知道自己該做什麽不該做什麽。每隔半年,我會讓李醫生給我檢查身體!”
安德森第一最怕她會死掉,第二最怕她懷孕。所以,只要她打消他的這兩點顧慮,他絕對不會介意她離開溫家生活的。哦,其實,溫家早就變成了安家!她溫心只不過是寄人籬下的孤女而已。
聽溫心這樣說,安德森這才松了口氣,語氣也緩和下來。“溫心啊,爸爸也是擔心你。知道你現在長大了,有了自己的主張和見識,不過做什麽事情還是要告訴爸爸,讓爸爸幫你作主為好。比如說上次懷孕的事情,假如你事先跟爸爸商量……”
“假如跟你商量,他就能讓我留下孩子嗎?”溫心冷笑一聲,毫不掩飾話語裏的質疑和譏諷。
“你這是什麽态度!”安德森又生氣了,訓斥道:“起碼爸爸不會同意你擅自懷孕啊!你也不必被強制打胎……”
“夠了!我不想再提起這件事情!”盡管千萬遍地告訴自己已經放下了,但每每提及此事,溫心仍然痛徹心肺。“如果沒別的事,我挂電話了!”
挂了電話,溫心突然就失去了力氣。她倚着門板,緩緩地滑落下去,直到蹲坐到了冰冷的地板上。
不過,很快她就爬起身。現在,她唯有這具身體是屬于自己的,必須要好好在乎愛惜。任性,她都沒有資格。
無力地癱倒在大床上,溫心阖起眸子,靜靜地養神,思忖着接下來的計劃。
片刻之後,她再次起身,拿過手機,連接了網絡,開始上網查詢楚氏家族企業最近的招聘信息。
這只女士手機是去年她過生日的時候易淩楓送給她的,她一直用着。不止因為它功能強大,運行速度極快,而是因為她根本沒有錢更換一個同樣的新手機。
經過一番查找,溫心終于找到了楚氏企業正在招聘英語翻譯的信息。錄取者将會被聘為少總楚奕辰貼身的翻譯兼文秘。
溫心微微抿唇。很好,這真是好極了!
楚氏企業位列東南亞500強,是一家勢力雄厚的跨國財團,銷尖了腦袋想擠進這個企業的人才多不勝數。更何況是在總公司擔任總經理翻譯兼秘書這樣的重要職務,一旦被錄用,薪水福利将會讓人嫉妒到眼紅。
無疑,這個職位的競争者也會多不勝數。溫心做好了充足的準備,第二天的應聘,她過五關斬六将,一路殺進了最後一輪的競争。
最後一輪共有四人,只有溫心是毫無職場經驗的新人。但她外貌清麗,談吐優雅,舉止大方,行為得體,尤其是她流利的口語,讓外籍考官大衛眼前一亮。
溫心始終面帶笑容,直接用英語跟考官交流。她超強的口語表達水平以及超強的理解力,使她從備選競争者中脫穎而出。
“溫小姐,你很優秀!”大衛用中文贊美了溫心一句,藍眼睛含着笑意,同時向她友好地伸出了手:“我相信你會是一位非常出色的翻譯,也會是一位令人滿意的秘書!”
溫心眼前一亮,她知道自己被錄取了。“謝謝信任!我定不負厚望,做出成績來!”
其餘的競争者有些失望,不過大衛另外給她們安排了公司的其他職位。只有溫心被成功錄取為總經理的貼身翻譯兼生活助理。
最近,楚奕辰計劃去一趟美國,洽談一宗土地生意的開發合約。
楚奕辰英語同樣修到六級,但口語表達并不是很流利,另外在聽力和理解力方面畢竟不能跟當地人相比。因為以前的翻譯懷孕請了産假,他便讓人重新招聘了一位新的随行翻譯,要求具有超強的現場實時口譯能力。這樣,在洽談生意的時候,才不會錯過任何細微的破綻和漏洞。
辦公室的房門被叩響,楚奕辰擡起頭,看了看時間,知道是新聘用的翻譯秘書過來了。“請進。”
溫心推門走過來,她看着坐在寬大辦公桌後面的那個氣質卓然的尊貴男子,微微一笑,恭聲道:“您好楚總,我是今天應聘的翻譯溫心!”
72千金笑
溫心回到家的時候,正好碰到安健在跟那些保镖吵鬧不休,胡蘭英也在旁邊幫腔,母子倆看起來都氣得不輕,連聲音都嘶啞了。
“怎麽了這是?”溫心走下車,徑直走了過去,疑惑不解地問道:“都在吵什麽呢?”
見到溫心回來,何管家總算松了一口氣,忙解釋道:“安太太和安少爺上午就回來了,我按照大小姐的吩咐暫且收留他們,沒想到安少爺非要開家裏的車!我說這事情我作不得主,得等大小姐回來才能商量,誰知道安少爺就大發脾氣,還揚言要一把火燒了車庫呢!”
溫心漫不經心地聽着,她當然很清楚發生了什麽事情,但仍然緊蹙秀眉似乎很是疑惑不解的樣子。
“溫心,你在搞什麽?!”胡蘭英如同瘋婦,見到溫心就恨不得撲上去撕了她。“剛回來幾天,你就想着霸占整個家嗎?別忘了,我是你的繼母,健兒是你的弟弟,還說什麽暫且收留……我呸!這本來就是我和健兒的家,還用得着你來收留呀!”
“小賤人,你給我聽着!馬上讓這狗管家把車鑰匙交出來,否則我砸了這些破車!”安健也在不停地叫嚣着,跟他老媽一唱一合,好像二重唱般熱鬧非凡。
溫心詫異地張睫,頗有耐心地對憤怒到失去理智的母子倆解釋:“因為爸爸涉嫌金融案,安家人名下所有的資金都被銀行凍結,所有私人物品都被警方沒收!如果你們想開車得去警察局裏索要你們被沒收走的豪車,我是沒有辦法的!”說罷,她遺憾地攤了攤掌心,表示無能為力。
安健幾乎要氣瘋了,怒吼道:“還有沒被沒收的車呢!”
“對不起,所有沒被沒收的車都屬于溫家,它們跟你無關!所以,你無權跟我索要溫家名下的任何東西!”溫心當即嚴辭拒絕道。
“賤人,你故意的是吧!”安健磨着牙,緊握着拳頭,恨不得吃了溫心。“你故意報複我們!”
溫心微微一笑,慢津津地道:“嗯,你說對了!當初你們安家人怎麽對我的,我現在就怎麽對你們!從小到大,你們好像從沒借過車給我,所以你也休想從我的手裏借車!”
“溫心,你先別忙着得意!事情也許沒你想的那麽趁心如意呢!”胡蘭英惡狠狠地咬牙,冷笑道:“你爸爸雖然被關進去了,但他的東西仍然由我們安家人繼承!你憑什麽占有這個家?別忘了,只有等你生下孩子才能繼承這些東西呢!在此之前,這些都是你爸爸的,也是我們安家人的!”
溫心看着色厲內荏的安家人,嘴角不由浮起一絲諷刺的微笑。他們也感覺到憤怒和無助了嗎?也感覺到有冤無處訴了嗎?也感覺到委屈不平了嗎?很好,她會讓他們慢慢地體會她當年的感覺,讓他們慢慢地品嘗她曾經承受的那番滋味。
“這些東西是我們溫家人的,跟姓安的沒有一毛錢的關系!”溫心豎起一根食指,慢慢地在眼前晃了晃,糾正道:“我未成年之前,爸爸可以替我監管,現在我不但成年了而且還結婚了,完全有能力自己保管!再說,爸爸身陷囹圄,自顧不暇,他哪能再管這些事情呢!是時候物歸原主了!”
“賤丫頭,你這是明搶!”胡蘭英快要氣瘋了,又是叉腰又是跳腳,跺得地面咚咚直響。“簡直沒有王法!我要去告你!告你謀奪家産!告你大逆不道!”
“噢,”溫心掩口吃吃地笑着,直笑得花枝亂顫:“那就快些去告啊!我等着警察來抓我!”
“他媽的,我弄死你!”安健哪裏按捺得住,他立即捏着拳頭撲上來想揍溫心。
可是,還不等他的拳頭招呼到溫心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