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5章 (9)

嘴兒輕笑道:“我在等你嫂子呢!”

“我說你是認真的?”薄濤并不喜歡八卦,不過楚奕辰這次的事情實在讓他有些疑惑不解。“該不會真得打算把溫家小姐娶進家門做老婆吧!”

溫心雖說是溫氏集團的繼承人,不過她跟易淩風有過一段,這讓她的身份和形象大打折扣,如果真要将她迎娶進家門,似乎有些勉為其難。

“看她的表現!”楚奕辰挑起眉尾,修長的手彈了彈煙灰:“再敢這麽作下去,我不介意換人!”

簡姝抓住機會趕緊傾身依偎進楚奕辰的懷抱,吃吃地嬌笑道:“楚少,我一直很乖哦!如果換人不妨考慮一下我!”

“嗯,你……值得考慮!”楚奕辰捏了捏簡姝尖尖的下巴,嘴角勾笑,卻不由微蹙眉頭。見鬼,為何所有女人下巴都不如溫心的下巴手感那麽好。眼前的簡姝,标準的網紅錐子臉,不知道整過多少次了,美則美矣,卻無法真正打動他。似乎,能讓他留戀不舍的只有溫心,能讓他失控的也只有溫心。

兩人正在調笑的時候,溫心來了!

楚奕辰用眼睛的餘情瞟了她一眼,心裏暗忖:速度還挺快!

薄濤吹了聲口哨,笑道:“嫂子,親自來捉奸?我幫你看着他呢,他很規矩,只親親摸摸而已,還沒上床!”

溫心憋着滿肚子的怒氣,此時都忍不住想拎起一只酒瓶子朝薄濤的腦袋上來一記。不過她深吸一口氣,随即笑靥如花:“謝謝薄二少,我領情了!”

見溫心如此大度,薄濤反倒有些讪讪,便低下頭跟自己懷裏的嫩模繼續調笑來掩飾尴尬。

楚奕辰已經掐滅了香煙,一只手端起紅酒杯,一只手卻不着痕跡地從簡姝的纖腰上挪移了開。他沒有看溫心,卻認真地瞅着杯裏的酒。

溫心步履并不快,但也沒有任何猶豫停頓。她徑直走到楚奕辰的身邊,看着依偎在他的臂膀上柔若無骨般的簡姝,直截了當地說:“請麻煩讓一下,這是我的位置!”

簡姝哪裏肯讓,如同水蛭般緊貼着楚奕辰的健臂,毫不示弱地睇着溫心,冷哼道:“對不起,你來晚了,這位置我先占了!”

溫心瞅着她,沒再說話,只是一張俏臉慢慢地冷下來。

楚奕辰仍然沒看她們,專注地研究一會兒紅酒,就小口地淺抿一口,微微眯眸品味着紅酒的香醇滋味,自得其樂,好像完全沒有留意到身旁的兩個女人快要掐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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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溫心冷冽的目光注視下,簡姝慢慢地有些HOLD不住了。真是見鬼,這女人為何有種令人臣服的魔力,跟她抗衡的每一秒都感覺巨大的壓力。于是,簡姝眼珠一轉,妥協道:“楚少的另一邊還有位置!”

“我不喜歡跟別人分享任何東西,包括男人!”溫心直接伸手将簡姝拎開,然後堂而皇之地坐到了簡姝方才坐的地方。

20去我家!

容飛飛真是累壞了!為了盡快将沈家男的種種獸行公布于媒體,她接受薄洋的安排,召開記者招待會,當着媒體的面痛斥揭露沈家男,說到忿慨處,想起父親的慘死和自己的愚蠢,不禁悔之不疊,聲淚俱下。

等到記者招待會結束,已是晚上十點多鐘,她累得頭暈眼花,連去弘光醫院休息的力氣也沒有了。蜷縮在賓館的招待室皮沙發的一角,像只倦極的小貓般呼呼大睡。

薄洋走過來,看着已經睡着的容飛飛,鳳目流露出一抹複雜之色。他輕輕蹲下颀長的身軀,靜靜地打量着睡夢中的女子。

她睡得極不安穩,眼角還挂着未幹的淚痕,小嘴兒撅着,似乎極度委屈和難過。那緊緊皺起的秀眉令他不由自主伸出手想去撫平。許久,他發現自己不止那麽想,也真得那麽幹了。他發現,自己的手指已經撫上了容飛飛的眉心。

被打擾了睡眠的女子嘴裏咕哝了一句,翻了個身,将纖瘦的身軀蜷縮得更緊,看起來似乎有點兒冷。他脫下自己的外套,輕輕蓋在她的身上,然後将她輕輕地抱起。

容飛飛仍然呼呼大睡,絲毫都沒有意識自己已經被男子抱起。相反,她還伸開手臂緊緊抱住他的健腰,看起來睡得更香了。

薄洋看到她這個下意識的動作,原本溫柔似水的鳳眸突然變得冷凜——她這個習慣是怎麽養成的!

是否此刻她在睡夢裏把他當成了沈家男摟抱!想到這裏,他渾身不舒服,停下腳步,考慮要不要将她放下。

“爸爸,”容飛飛含糊不清地呓語着,喃喃哀求:“不要丢下飛飛……不要丢下飛飛……”說着,她将他摟抱得更緊。

“……”原來,她把他當成了父親容博!薄洋有些啼笑皆非,不過鳳眸裏凝結的薄冰很快就消融,又恢複了溫柔似水。

抱着她香軟的身軀,他感覺自己可以一直走到天明,不會累也不會煩。睡夢裏的容飛飛極乖順,偶爾還打呼,磨牙,甚至流口水。但她所有的樣子在他眼裏看來都是那麽那麽惹人喜愛。

抱着她,看了一路,走走停停,終于還是到了車旁。司機立刻走過來為他打開了車門,同時恭敬地問道:“薄少,去哪兒?”

薄洋略略思忖片刻,道:“去我家!”

薄洋把容飛飛抱進家門,心情十分複雜。他不止一次地想過有一天将容飛飛帶進家門,卻沒想到是在這種情況下。

她睡得很沉,不時吧唧下小嘴兒,萌萌的樣子令他眸色變深。她香軟的身體貼合着他,熨帖着他,奇妙的觸感令他愛不釋手。

“哥,你回來了……”薄濤走下樓,還打着哈欠。突然,他的腳步停住,眼睛睜大,不可置信地看着哥哥薄洋懷裏抱着的女孩。他不是花眼了吧,這麽多年來還是第一次看到哥哥的懷裏抱着女人。他好奇地湊上前去,仔細打量:“這是……容飛飛!”

薄洋連眼皮都沒擡,只對弟弟吩咐道:“管好你的嘴巴,在飛飛正式成為你的嫂子之前,不許把她留宿在我們家的事情說出去!”

他要為她的聲譽着想,不想讓她背上失節的壞名聲,以免被世人看輕。

“那是!”薄濤立即表示明白:“你很快就要走馬上任市長一職了,當然不能傳出任何負面新聞!”

見薄洋抱着容飛飛走上樓梯,薄濤忍不住在後面喊了聲:“哥,開葷之前先喝一杯吧!慶賀慶賀!”

他的老哥今晚終于可以摘掉處男的帽子了!

薄洋忍不住想扁這個小子的沖動,腳步略頓之後,又好像沒聽見似的徑直上了二樓,去了他的卧室。

薄洋小心翼翼地将容飛飛放到自己的大床上,這麽多年來,她是第一個躺上他的床的女子!目不斜視,他規規矩矩,正打算很君子地幫她蓋好被子,卻被她一把抱住。

“爸爸……爸爸……不要離開我……不要離開飛飛!”容飛飛緊摟着薄洋的健腰不放,嘴裏一直喊爸爸爸。

這讓薄洋哭笑不得,真不知道這丫頭是故意的還是無意的——從她嘴裏喊出的那個男人是他沒辦法吃醋的!

他只好像拍撫嬰兒般耐心地輕輕拍撫着容飛飛,直到她重新安靜下來,繼續呼呼大睡。盯着她寧靜的睡靥,他看了很久很久,終于忍不住輕輕地吻下去。

吻,如同羽絮般輕盈,輕輕啄在她鮮潤的唇瓣上,這惹得她嘟了嘟嘴以示抗議,不過并沒有動。

薄洋輕輕阖起狹長的鳳眸,他調整着呼吸,克制着自己的沖動和欲望,将自己的手臂輕輕抽了出來。他給她蓋好了被子,最後深睇她一眼,拿起自己的外套,熄滅了壁燈,走了出去。

“晚安。”睡夢中,容飛飛似乎聽到有人在自己的耳畔柔聲低喃。這,好像不是爸爸的聲音。

一夜半睡半醒,做了許多稀奇古怪的夢。溫心醒來時,天已亮了,而她和衣躺在床上,甚至連拖鞋都沒有脫。

抻了個懶腰,溫心坐起身,感覺渾身酸疼,說不出的難受。昨晚直到淩晨之後她才上床胡亂睡了一會兒,心裏始終惦記着今天的事情,睡得很不安穩。

起身下床,拿起手機,已經迫不及待地要跟容飛飛聯系,她必須要盡快跟她見面!

打開手機,見上面迸出幾條短信。有提示未接電話,還有一條是易淩風發給她的。

溫心怔了怔,她先查看了那幾條未接來電,有兩條是楚奕辰打來的電話,還有一條是易淩風打來的,另外一條是易淩風給她發來的短信。

如果擱從前,她根本就不敢點開易淩風發來的短信。一則因為恨他,為了表白她離開他的決心;二則害怕,怕再看到他說出一些無情的話語。但現在,她慢慢地沒有那麽恨他也沒有那麽怕他。

猶豫片刻之後,溫心點開了短信,慢慢地浏覽着他發過來的短信:

我暫時離開崇城一段時間!臨上飛機給你打了個電話,你關機,就不打擾你睡眠了!離開之前我想告訴你,有什麽困難可以給我打電話,我的專線永遠為你開機!心兒,我願意一直等着你,直到我完全絕望的那天!一片真心相付,希望能換來你的一點兒眷戀!還記得你曾問過我可願意娶你為妻?我現在正式回答你,我願意娶,你可還願意嫁?

等你,一直等!直到我的心完全死去的那天為止!

——愛你的淩風!

溫心盯着短信看了片刻,竟然找不到絲毫的悸動。無論曾經多麽狂熱地迷戀過,如今竟然涼薄至此!只因她對他充滿了幻想和期望的時候,他非但讓她失望甚至是絕望了!時過境遷,哪怕他拿出猶勝于她當年的癡情和狂熱,她的熱情卻已經欲振乏力。

默默地删除了這條短信,同時将易淩風手機號碼拉黑。做完這些事情之後,她若無其事地跳下床,走進浴室洗漱!

跟容飛飛見面,溫心先跟薄洋聯系,得知容飛飛目前就住在他家,她不禁驚訝薄大少的辦事效率果然驚人。

才一天一夜的功夫,他竟然就搞定了容飛飛?對此,溫心持懷疑态度,畢竟如果容飛飛那麽好搞定,他也不至于任由她嫁給了沈家男。

事關容飛飛和薄洋的聲譽,尤其是薄洋仕途坦蕩,最近又要高升,此時實在不易傳出緋聞。更何況容飛飛跟沈家男的關系正處在分崩離析之際,輿論正一邊倒地傾向容飛飛(公衆習慣同情弱者),此時她跟薄洋的關系絕對需要保密的。

因此,溫心獨自驅車趕往薄家,并沒有讓冷奕送她。當然,她也清楚,自己的行蹤多半瞞不過冷奕,因為這個家夥總有暗中跟蹤她的習慣。

不過只要冷奕沒有明着露面,她可以裝作不知曉,也相信以他的性格絕不會在外面吐露半個不該說的字。

進到薄家,才知道薄洋已經去市府上班了,好在他已經吩咐了傭人,見到溫心可以直接帶去見容飛飛。

于是,在傭人的引領下,溫心終于見到了正在餐廳用早餐的容飛飛。

顯然,容飛飛起得也很晚,剛吃早餐。見到溫心,她驚喜地推開碗筷,站起身,就沖上來緊緊抱住她。

“溫心,終于見到你了!我還以為……還以為自己再也不能活着回來了!”容飛飛緊抱着溫心,放聲大哭。嘴裏還有未及咽下去的飯粒,嗆得直咳嗽。

溫心忙扶着她坐下來,接過傭人端來的常溫水,遞給容飛飛。“先喝口水。”

喝了幾口水,容飛飛放下杯子,再次拉起溫心的手。她把昨天發生的事情結結巴巴地大致說了一遍,說到沈家男暴露無恥真面目時,指甲都掐進了溫心的皮肉裏。說到被薄洋阻止,結果讓沈家男給逃了,又懊悔不已,最後說到昨晚在薄洋的卧室裏睡着了。

“我讓薄少送我回醫院的病房裏休息,可是……天亮後發現……我……我竟然睡在他的卧室裏!”容飛飛說這些話的時候,明顯很心虛的樣子。她用力地掐着溫心的手腕,小聲地道:“你說他……他為什麽讓我睡他的卧室啊!”

看着容飛飛明顯一臉惶恐的神情,溫心安慰地拍拍她的手背,淡定地解釋道:“也許薄少覺得累了,不願那麽麻煩送你去醫院,也許覺得那麽晚了他送你回醫院反倒引人注目!沒關系啊!反正……昨晚他也沒跟你睡一間房!”

“當然!”容飛飛連忙申明:“如果兩人睡一間卧室還了得……豈不是……亂套了!”

溫心看着容飛飛臉紅脖子粗的急切樣子,不由微微一笑:“你知道他昨晚睡哪兒了?”

容飛飛搖搖頭,說:“我太累了,在車上睡着了,怎麽到他房裏的都不知道……”說到這裏,她不由俏臉一燙,刻意忽略一個事實——她是怎麽睡到他在二樓的房間的?

“你啊,真是個馬大哈!”溫心不由低聲嘆道。“薄洋遇上你,簡直是他的劫難!”

溫心一直佩服薄洋的專情,這麽多年了,優秀如他一直形單影只,就為等着一個永遠都不可能知曉他心意的女孩。只是老天不負有心人,竟然還真被他等到了!她真心為薄洋慶幸,當然也為容飛飛慶幸。

擦肩而過,竟然還能再回頭相聚。也許,這就是天定姻緣吧!是誰的,就是誰的!

“什麽劫難?你在說什麽?”容飛飛表示聽不懂。

“算了,不跟你說這些了!”溫心拿出了連夜趕做的計劃書,送到了容飛飛的面前,說:“麻煩看一下,如果同意就簽個字吧!我好替你收拾容氏的爛攤子!”

說到這裏,她的語氣有種淡淡的無奈。天知道,也許她就是收拾爛攤子的命。當初安德森将溫氏的恒怡集團蛀食得千瘡百孔,她接過來之後近一年半的時間才讓它起死回生;還不等她松口氣,溫氏卻已經不屬于她了!現在,她又巴巴地湊上來幫着容飛飛收拾容氏的爛攤子!沒辦法,誰讓她是個天生操心費力的命呢!

容飛飛對那些密密麻麻的文字完全無感,看着就頭暈。她趕緊合上了計劃書,可憐兮兮地問道:“你別讓我看這個,不如直接告訴我,這裏面都寫了些什麽東西!”

溫心有些好笑,看着容飛飛皺着小臉,苦哈哈的樣子,就調侃道:“你老爸給你留下的公司快要被沈家男盜空了吧!趁着它還沒徹底倒塌之前,我幫你把它修好!明白不?”

“明白!”容飛飛爽快地點頭,“還是這麽說簡單又明了!”不過,頓了頓之後,她又糾正了一點:“我比你大,你得叫我姐姐!”

“……”溫心無語地翻了個白眼,決定不跟容飛飛争執這些沒營養的內容,她再次扯到重點。“不過親姊妹也要明算帳!進容氏之前,我得跟你說清楚了,我要入股容氏!當然我不是白吃股息紅利的,我手頭有十億的現金,可以投資進容氏,正好彌補沈家男對容氏造成的虧空,我将代替你成為容氏的總裁,對公司有着至高的裁斷權和決策權!”

52這個腹黑又陰險的男人!

“咳咳咳……”薄濤忍不住咳,他發現能降服楚奕辰的女人果然非比尋常。

楚奕辰居然很淡定,他轉過頭,仿佛剛發現溫心,有些詫異地挑眉道:“我看你挺忙的,還以為你一時半會兒脫不了身!這麽快就過來了!”

溫心看得出來他疏遠的态度,似乎有意拉開兩人的距離。可偏偏她就是不讓他如願!秀眉一揚,毫無懼色和尴尬,聲音清脆如鈴:“我只是說了幾句實話惹得易淩風惱羞成怒了!不過,哪怕被他活活掐死,我還是要說,在床上他比起你來差遠了!”

由于薄濤喝酒的時候直接噴了,嗆咳不止,身邊的嫩模一邊不停地給他遞紙巾揩試,一邊怨念地盯着溫心。

溫心卻是渾然不覺,一雙澄澈如山泉般的清眸眨也不眨地凝睨着楚奕辰,一臉無辜:“難道實話實說也是錯!”

看着她無辜而嬌憨的清麗容顏,楚奕辰只覺一股子火焰從小腹直接蔓延開來,瞬間燒遍四肢百骸,令他口幹舌燥,喉節竄動,不由吞咽了一口唾液。

這個女人,明明一副天使般清純的面孔,偏偏比千年的妖精還會勾人。她似乎是他天生的克星,一笑一颦都能輕易抓住他的心。她對他來說就是行走的春藥,不需刻意的勾引,只要稍稍主動些就足以令他丢盔棄甲,潰不成軍。

欲火中燒的同時,楚奕辰有些微的尴尬。情場浪子竟然也有栽跟頭的一天,他似乎從沒有成功抵禦過她的任何一次蓄意勾引!這個問題,十分嚴重。

“你還不明白,你錯在何處!”楚奕辰非常嚴肅地觑着她,但是一雙狹長的魅眸卻燃燒起兩簇獸性的火焰。舔了舔花瓣般好看的薄唇,他俯近過來,熟悉的魅惑氣息瞬間籠罩着她,他的聲音有種她熟悉的沙啞:“你對付易淩風我沒意見,可你不該搭上我做炮灰!”

溫心胸口一跳,她知道自己瞞不過他,但還是沒想到他如此銳利!他已經看出他在她的心裏并沒有多少地位,她的肆意妄為充分說明她并沒有為他們倆的未來過多的着想。而他,很介意她的漠不關心。

“其實,我除了做種馬之外還有很多妙用,你應該好好發掘我的諸多內在優點,讓我做你的老公遠比做你的情夫更劃算!”楚奕辰習慣性地捏起她秀美的下巴,熟悉的圓潤線條令他愛不釋手,他微眯魅眸,聲音如羽般低啞撩人。

“……”剎那間,溫心幾乎要抹汗了。他竟然完全看透了她!她只是把他當種馬而已,僅此而已!除此之外,并沒打算再從他的身上謀取什麽好處。頂多用他做擋箭牌抵禦易淩風的種種刁難,因為目前她勢單力薄,無法跟易淩風抗衡。

雖然領了結婚證,但她真得沒有觊觎楚太太的寶座,也沒對他們倆的未來有過多的幻想和規劃。在她的計劃裏,楚奕辰只是枚棋子,只是個過客,沒有多大的份量!

可是,這個男人似乎并不甘心。他用實際行動告訴她,他的目的并非各取所需那麽簡單。

原本捏住她下巴的大手順勢摸着她的玉頰,用指腹輕輕地摩挲着,極其親昵,他俯近她,魅惑的氣息近在咫尺,聲音略帶低啞的性感:“說吧,你是不是打算要對我始亂終棄!”

溫心咽了口唾液,尴尬又無措。這個腹黑又陰險的男人在充分享受她的肉體之後,竟然不滿足這朝夕之歡,開始觊觎天長地久之類的承諾。可是,追着索要承諾的不應該是女人嗎?在她和他這兒,怎麽搞反了!

見溫心遲遲沒有回答,旁邊的簡姝按捺不住了,大着膽子插口道:“楚少,我對你一往情深,至死不渝!只要你願意,今生今世我簡姝都是你楚少的女人,絕無二心!”

簡姝雙手捧心,一臉的含情脈脈。美眸微微盈起淚光,我見猶憐。

楚奕辰觑了她一眼,沒有作聲,仍然轉過頭盯着溫心。

強敵在側,虎視耽耽,溫心不敢大意,只好硬着頭皮表白道:“離開你,我哪裏再找像你這樣優秀的男人!如此英俊多金又溫柔多情,除非我燒包了才會始亂終棄!”

“嗯,”如願聽到了自己想要的答案,楚奕辰還算滿意,不過仍然沒有松懈地睨着她:“什麽時候嫁給我?”

“……”溫心故作深情的面部表情險些被扭傷。什麽情況?這個家夥竟然赤果果逼婚來了!

“咳咳咳……”旁邊的薄濤一直咳,看來今晚的酒太烈,有些不适應。

簡姝直接傻掉了,再也沒有吭聲。天吶,若非自己親眼所見,親耳所聽,打死她都不會相信楚大少竟然也會對一個女人逼婚!這個萬花叢中過片葉不沾身的情場浪子,真得被這個名叫溫心的女子給徹底收服了嗎?

“還沒考慮好?沒事,我可以給你充裕的時間慢慢考慮!”楚奕辰松開了溫心,重新端起酒杯,溫柔綻笑:“等考慮好了再來找我!”

“……”

看着男子溫柔含笑的俊顏,溫心卻是怎麽都笑不出來。等她考慮好了再來找他?這個家夥……分明就是拿捏住了她的七寸,迫她就範。他知道她現在每晚都需要跟他交歡,因為她迫切需要懷孕!他可不是白被她上的……不對,他可不是白上她的,他有交換條件,他的條件就是逼她給他一個交待。

溫心無奈又無力,這個男人簡直比狐貍更狡猾!

顯然,他很清楚,一旦她懷孕,他就失去了利用價值,那時他再想一親香澤恐怕是比登天還難。所以,趁她還沒得逞,他先跟她談判,以免到時被她一腳踢開。

原本他的反應沒這麽激烈,是她今晚的決絕讓他起了警惕心。他意識到随着她的步步為營,等待着他這個“種馬”的結局可想而知。所以,他并沒有像平時那樣随着她一起打壓易淩風,而是兔死狐悲,暗暗自危。他随手拉了個哥們,招呼不打就離開了壽宴。他知道,急切期盼懷孕的她絕對會找尋他,不達目的絕不罷休。事實證明,他料事如神,一切都在他的預料當中。

溫心的貝齒輕咬唇瓣,許久才艱難啓音:“我并非不願嫁給你,只是覺得自己不夠資格!如果你不嫌棄,我自然是願意的!”

終于,男子無鑄的畫顏綻露笑意,略略考慮了一下,提議道:“這個月底就是黃道吉日,我們訂婚!”

這麽快?溫心終于意識到他是玩真格的!清眸閃過一抹慌亂,不過很快就鎮定下來。

D,他敢娶,她就敢嫁!嫣然一笑,答道:“好!”

然而,事情還沒完。男子趁熱打鐵,接道:“下個月底也是黃道吉日,我們結婚!”

21初戀也能搞錯?

容氏集團注冊資金十六億,目前估值三十億,溫心再投入十億,占據公司百分二十五的股份,是公司的大股東!只要容氏的繼承人容飛飛簽署協議書,禪讓執行總裁一職,那麽溫心就可以順利繼承容氏的總裁,并且擁有至高無上的裁斷權和決策權。

協議書和計劃書是溫心連夜趕制的,時間緊促也許還有一些小瑕疵,但只要容飛飛不計較,就沒有什麽問題。這項合作計劃,她們倆合則兩利,分則兩敗。除了友誼,還要有絕對的信任!

容飛飛對溫心的信任,溫心對容飛飛的信任!

盡管知道容飛飛別無選擇,但溫心仍然緊盯着容飛飛的小嘴兒,生怕從她的嘴裏吐露出不願意的字眼。

幾秒鐘之後,容飛飛如釋重負,開心地拍手道:“我正頭疼怎麽處理公司的事情呢,你就替我收拾爛攤子來了!溫心,你真是姐姐的好妹子!”

如果這話從別人的嘴裏說出來,溫心一定會懷疑其真實性。但是從容飛飛的嘴裏說出來,她是絕對不會生疑。容飛飛是真心願意她幫她打理容氏,沒有半分疑心和猜忌。

溫心也如釋重負,終于松了口氣。

“不過,”容飛飛略有些擔憂地看着她,問道:“不過,溫氏的恒怡集團也需要你,你擔任兩家公司的總裁會不會……”

“我已經離開溫氏了!”溫心打斷了容飛飛,淡淡地道:“它現在已經不屬于我!”

“到底怎麽回事啊!”容飛飛終于意識到出了問題,而且是大問題。她仔細打量着溫心的神情,小聲地問道:“楚奕辰出問題了?”

不至于吧!兩人結婚才一年多,溫心剛為楚家誕下子嗣,楚奕辰一直對溫心千嬌百寵,這種時候真得不至于……

“嗯,”溫心略略猶豫之後,坦然道:“我們……可能要分手了!”

怔了幾秒鐘,容飛飛斷言道:“肯定是楚奕辰有了別的女人!”

楚奕辰一直花名在外,自打娶了溫心之後倒是一直很專情,沒再傳出緋聞。不過,江山易改,本性難移。溫心剛生下孩子,他就舊病複發了。

見溫心沉默不語,容飛飛就知道自己猜對了。她不禁忿然,道:“你呀,這麽好欺負!他有了外遇你就離婚,這豈不是太便宜了他!如果換作我……我才不會輕饒他呢!該死的沈家男,只要想起他,我就恨不得抽他的筋剝他的皮……”

“咳,”明明談論楚奕辰的,這說着說着又扯到沈家男的身上了。溫心連忙勸解道:“知道沈家男是個畜牲就好,這種時候你別光顧着發狠,得想辦法整倒他才對!”

提起這個,容飛飛摩拳擦掌,咯咯咬着銀牙,恨聲道:“我差點兒就親手掐死他了!如果不是薄洋攔着,我就已經……”

“得了吧!”溫心打斷她的YY,斷然道:“如果不是薄洋攔着,現在你已經被關進大牢等着吃槍子了!”

“……”容飛飛眨巴眨巴大眼睛,卻不得不承認溫心說的是實情。

“所以說呢,人家薄少對你有恩,你別不識好歹!”溫心逮住機會,趕緊幫容飛飛洗腦。“報仇來日方長,為了個人渣你搭上條命陪他多麽不值!就算伯父在天有靈也不安心!他希望他唯一的寶貝女兒能平平安安快快樂樂地活着!留得青山在,不怕沒柴燒!”

容飛飛咬了咬唇,眼神變得有些糾結。

“薄少這次不但救回你的一條小命,還幫了你的大忙!有恩不報非君子,飛飛,記得對你的恩公客氣點哦!”溫心淺笑嫣然地觑着容飛飛,說道。

容飛飛忽然擡起頭,先是四處打量一番,見傭人們遠遠地站着,自覺不來打擾她和溫心的談話。确定無人能聽到她們倆的私語聲,她這才壓低聲音問道:“溫心,你有沒有……有沒有……”

“什麽?”溫心有些奇怪,問:“有什麽?”

容飛飛俏臉忽然泛起可疑的紅暈,但大眼睛裏更多的卻是糾結和疑惑,終于,她咬了咬唇,鼓起勇氣問道:“有沒有聞到薄洋的身上……有種奇特的香氣!”

“……”這下輪到溫心風中淩亂了。香氣?傳說中的體香!半晌,她才嘆道:“飛飛,薄洋應該沒有用香水的習慣!如果他真的有體香……也需要足夠近的距離才能聞得到吧!”

薄洋從來都是拒人于千裏之外,能走近他十步以內的女子都屬幸運了,哪裏敢近距離亵渎他。

看着溫心明顯被雷劈到的樣子,容飛飛的臉頰不由更紅了。她低下頭,心裏的疑惑和糾結更深更濃:“不知為什麽……我總聞到他身上有一股獨特的香氣……這味道讓我想起了……想起了……”

“你想起什麽?”溫心大感興趣,難道容飛飛跟薄洋之間還有一段不為人知的前緣?

“我十五歲那年……”容飛飛的目光望向虛無的一點兒,她的思緒也似乎飄飛到了如煙似霧的往事。“媽媽去世了……我哭得好傷心好傷心……我一直哭,甚至想跟着媽媽一起去天堂……有一天,趁着爸爸不注意,我偷偷地溜出去,跑到墓園裏,抱着媽媽的墓碑不撒手,讓她帶走我……”

溫心不由張睫,重新打量着容飛飛。她一直認為她是天之嬌女,是倍受寵愛不識人間愁苦的公主。沒想到,十五歲的容飛飛就飽受喪母之痛的打擊。

“那天很冷,還下着大雨!我本身就不舒服,淋雨之後發起高燒。迷迷糊糊的,有人抱起了我,把我送到醫院。因為我一直哭,他就哄着我,還給我唱歌,安慰我……”提起久遠前的那段邂逅,容飛飛的俏臉泛起了紅暈,帶着少女的嬌羞,簡直把溫心給看呆了。

“那個人是薄洋嗎?”溫心腦中靈光一亮,忍不住問道。

容飛飛卻怔住,她轉過頭,看向溫心,糾結和茫然又重新占據了她的大眼睛:“我不知道!我不知道他是誰!他很溫柔,我記得他有一雙特別溫柔特別美麗的眼睛,很狹長的眼睛,就好像……楚奕辰!”

“……”于是,溫心終于明白過來,容飛飛對楚奕辰狂熱的迷戀源自何處了。

“他一直陪伴着我,安慰着我,直到我不再哭了,直到我在他的懷裏慢慢睡着!”羞澀的紅暈重新染上了容飛飛的雙頰,她喃喃地道:“睡夢裏,我好像又聞到了他身上那種獨特好聞的香氣……”

“呃,”溫心終于忍不住提出了自己的質疑:“那個人是……薄洋嗎?”

容飛飛渾身一震,她眼裏的茫然更深濃,半晌迷惑地搖首:“我不知道啊!等我醒過來的時候,就看到……看到楚奕辰陪在我的身邊!他一只手擱在我的額頭上……見我醒過來就高興地喊來了我爸爸!”

“……”

“楚奕辰的手很溫柔,他的眼睛跟我夢境裏見過的那雙眼睛很相似,我以為……以為是他把我從墓園裏找回來,一直陪伴我安慰我的人就是他!”容飛飛的一只手握成粉拳,輕輕敲擊自己的腦袋,不勝糾結:“到底怎麽回事啊!我一直以為是他!他的眼睛也是那麽狹長……跟我發燒意識不清時看到的那麽像……而且我醒來的時候他就在我的身邊!這麽多年來,我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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