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6章 (10)
直以為是他!”
容飛飛記得自己多麽貪戀男子的溫柔,還有他在她耳畔低聲安慰和天籁般的動聽吟唱。她愛上了那個給予她溫暖和感動的男子!并且認定那個人就是楚奕辰!從此以後,她最熱衷的事情就是跟在楚奕辰的後面到處跑,還趕走所有企圖靠近他的情敵。
可惜神女有情襄王無意,楚奕辰完全忘記了對她的承諾。她的糾纏惹來了他的厭煩和躲閃,她追得越緊,他離她越遠,最終徹底走出了彼此的視線。
“他說,等我長大了就娶我為妻!他說,他在我很小的時候他就愛上了我!他說,飛飛是世界上最美麗最可愛的女孩子!他還說……他會一直一直等着我,等着我嫁給他的那天!”容飛飛喃喃自語着,她一直懷疑,男子的深情表白究竟是真是幻?為何她清醒之後,楚奕辰就全部忘記了呢!或者,她根本就認錯了人!那個人根本就不是楚奕辰!
溫心聽得目瞪口呆,她根本就想不到容飛飛竟然還有如此奇遇!更想不到,容飛飛長久以來對楚奕辰的情有獨鐘原來事出有因。
“不……不是他!”容飛飛搖頭又點頭,看起來整個人都亂了。“楚奕辰的身上沒有那股香氣……是……是薄洋!……昨晚我又聞到那股熟悉的香氣了!他的懷抱……那麽熟悉,是他!竟然是他!”
溫心單手托腮,無語凝望着淩亂的容飛飛。這丫頭真是馬大哈到一定境界了,竟然連初戀也能搞錯!
看着深陷糾結無法自拔的容飛飛,溫心只好輕輕敲擊桌面,喚回她深游的思緒。“丫頭,該回魂了!”
容飛飛轉過頭,怔怔地看着溫心,大眼睛裏滿是無助的求援:“溫心,我該怎麽辦呀!我……我好像真得搞錯了!這麽多年來……我竟然錯得這麽離譜!”
“……”溫心穩穩神,立刻就幫她拿了主意。“其實還不算晚啦!雖然你誤嫁豺狼,但好在已經識破了他的真面目!而且薄洋還未婚娶!飛飛,他一直對你情有獨鐘,我敢說這麽多年來他遲遲未娶也是為了你!”
“真的嗎?”容飛飛更亂了,簡直茫然不所措。“我……我有什麽好,值得他如此待我……呃,不對,也許我又搞錯了!根本就不是他,我總是颠三倒四,天吶,溫心,我該怎麽辦!”
容飛飛可憐兮兮地握住溫心的手,她現在唯一能求助的人就是她了。
“別慌,一切有我呢!”溫心篤定地拍拍容飛飛的手背,莞爾笑道:“現在你的确有很多的事情需要做,一件件慢慢來!現在,先把協議書和計劃書簽了,然後我再幫你詳細分析分析,該怎麽判斷薄洋是否就是你的初戀!”
容飛飛第一次進公司的高層,那些股東和高層主管總監等人,多半她并不認識。爸爸在世時,她從來對公司的事情不感興趣,也從沒有接觸過。偶爾在酒會上見過幾個,也僅是點頭之交。
可是,父親去世之後,她就是這家公司的執行總裁了,因為容博占據了公司百分之六十的股份,牢牢地握着最高統治權。
不過,容飛飛并沒有多麽慌亂,因為溫心就陪在她的身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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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衆宣布了公司的繼任新總裁,盡管衆人十分不願意,可是奈何是容飛飛主動禪位,完全合法,無人能夠反對。
在容飛飛的支持下,在薄洋的默許下,溫心拿下容氏的統治權幾乎不費吹灰之力。有時候,努力也需要時機。否則再多的心機和力氣也可能付諸東流(比如溫氏),如果時緣湊巧,便唾手可得(比如容氏)。
溫心擔任公司的總裁之後,立即着手調查金融案。沈家男利用職務之便惡意打壓股價,并且惡意兼并容氏的事情已經立案調案,再加上薄洋在旁推波助瀾,一時間一石激起千層浪,人人自危。因此,溫心剔除那些沈家男安插進來的內奸并沒有費多少力氣。
她是個天生的挑戰者,越挫越勇。進到新的環境,新的挑戰,更是激起了她的昂揚鬥志。甚至,她讓何管家将一些日常用品親自送來容氏公司,她打算住在公司了。
一天二十四個小時,除了吃飯睡覺,她幾乎不休息,全力以赴地邁上了征服容氏的征途。
至于沈家男那邊,她完全不用操心。因為薄洋絕不會放過沈家男,他想除掉沈家男的決心和渴望估計半分都不遜于她。
天時地利人和,溫心都占足了,這次她不允許自己再失敗!
53日記
溫心想說,楚奕辰這家夥太陰險狡詐了!
看來,他是鐵了心要把她娶回家的。如此突兀的變化,打亂了溫心的原定計劃,不過一切似乎并不糟糕。
她跟楚奕辰并沒有利益沖突,而且可以互幫互助。從長久發展來看,他們的結合倒也不是件壞事。
再加上楚奕辰能給溫心現在迫切需要的——孩子和名份!所以,她便默許了他的得寸進尺。
楚奕辰如此執着娶她,估計跟他舅舅的遺願有很大的關系!而且,這關系和金錢無關。其次,他似乎很滿意她這個“擺件”,覺得将她擺在“妻子”的位置上非常合适。
至于她跟易淩風那段不光彩的過往,這在楚奕辰的眼裏也算不得什麽。事實證明,他解決這個問題比她更經驗老道而且徹底有效。
“啪啪啪……”薄濤雙手鼓掌,贊嘆道:“精彩!感人!恭喜楚大少求婚成功!”
楚奕辰微微一笑,端起手裏的酒杯,跟薄濤碰了碰:“同喜!”
随着兩人碰杯,簡姝和嫩模也随即清醒過來,連忙變了一副神态,熱情洋溢地看着溫心,紛紛舉杯祝賀:“恭喜溫小姐和楚少哦!今天真是個好日子,雙喜臨門吶!”
溫心呆了呆,她跟楚奕辰的終身大事就算定下了?
曾經,她費盡心機都無法在易淩風身上得到的,轉身在楚奕辰這裏幾乎不費吹灰之力。難道這就是傳說中的“有心栽花花不成,無心插柳柳成蔭”?
楚奕辰說,由于溫心對他的“盛贊”,他必須要好好表現才能名符其實。
夜晚,兩人纏綿床榻,久久不眠。
直到楚奕辰徹底盡性,滿足地睡去,已是月沉西天。
聽着枕畔男子熟睡的酣聲,溫心的身體明明倦極,可是她的腦子卻異常活躍,奇怪地清醒起來。
翻了幾個身都無法入眠,溫心索性坐起身,披衣下床。
她出了卧室,來到隔壁的書房,拿出一本塑封日記本翻開,随意地浏覽着,一些塵封的往事歷歷在目,令她一陣恍惚。
一直有寫日記的習慣,每當她極度沮喪悲傷或者極度興奮開心的時候,她就會翻開這本日記,随手記錄下自己的心情。
今晚,她為何也拿出了這本日記?難道說,她的情緒受到了什麽劇烈的沖擊嗎?難道說,楚奕辰對她的影響比她想象中的還要重要嗎?
她一直沒對楚奕辰抱有太大的希望,因為破碎的心禁不起再次打擊和失望。她反複告誡自己,只有自己強大才能百毒不侵。
但夜深人靜之時,她似乎騙不過自己的心。不可否認,楚奕辰的做法還是影響到了她,讓她感到茫然不解。
他為什麽這麽做?除了他舅舅的遺願和他需要一個婚育工具之外,她在他心裏是否還有不為人知的重要地位?
溫心不敢多想!她怕想多了,又會重蹈覆轍。男人狠心絕情起來多可怕,她領教過一次之後再不敢嘗試。
躊躇良久,她終于提筆在日記本上寫下了一行字:“一切順利,良好的開端是成功的一半,記住自己想要的,不許再走歪路!”
十八歲的溫心清麗纖美,眉目如畫,冰清玉潔,舉手投足間有種天生的清冷氣質。幾乎從不會見到她大聲說笑,也不會見到她有情緒失控的時候。
易淩風注意到她之後,目光就再也無法離開她。有時,他會遠遠地看着她,就像看着一幅唯美的風景畫。有時,他會試圖走近她,卻不敢輕易亵渎。但是,他顯然對她産生了濃厚的興趣。他感興趣的,自然手到擒開,她也不會例外。
他若想要她,幾乎不用費什麽力氣。安德森對他極力巴結,只要能讨他歡心,別說溫心這個不得寵的女兒,就算要安德森的老婆,也毫不猶豫地送到他的床上。
不過,直到有一次,易淩風發現安健的下場之後才明白過來,這女孩并非清麗的百合花,而是朵帶刺的野玫瑰。
安健是安德森的小兒子,也是溫心同父異母的姐弟。但血緣關系并不妨礙雄性發情的獸欲,安健同樣觊觎姐姐的美貌和冰清玉潔,試圖染指她的行為不止一次。有一次,恰巧被易淩風撞見了。
當時,溫心在花園裏看書,安健蹑手蹑腳地從背後走過去,伸出毛茸茸的爪子,去摸她的。遭此襲擊,她并沒有像尋常女孩那樣驚慌失措大喊大叫,只是擡起頭,側眸極其鄙夷地睇了安健一眼。
“嗷!”安健突然大叫着縮手不疊,他猛烈地甩着手臂,原地不停跳腳。而他的手指頭上竟然咬着一條筷子般粗細的小蛇。
當時易淩風吓了一跳,深感意外地重新打量她。這個女孩,實在令他感到意外。至今,他猶記得她清冷淡定的眼神和嘴角噙起的那抹譏诮和嘲弄。
這個女孩有城府有計謀,而且陰狠毒辣。因為事後證明,咬傷安健的那條小蛇是竹葉青,有毒的!為此,安健傷口感染差點兒截肢。
從那以後,易淩風就對溫心存了三分戒心。如此清麗脫俗的娴靜女子竟然暗藏心機,讓他不敢小觑。只是,他對她更多了幾分癡迷和牽挂。如同中毒般,從那以後他再也無法把那抹麗影從心頭抹去。
猶豫間,彈指已過了兩年。她出落得更美,只消一個眼神瞟過來就足以讓他魂消骨酥。
他采撷她,在她最美的年華,猶如蓓蕾初綻,芬芳妖嬈,嬌豔奪目。
在她剛滿二十歲的那個夜晚,安德森答應把她送給他暖床。
那晚,他走進了她的閨房,看到她正伏在書桌前寫日記。
女孩的側影極美,如同畫中的女神,有種聖潔的高貴。她專注地執筆書寫,完全沒有意識到不速之客的闖入。
易淩風信步走向她,熾熱的眼神暴露了他內心的忐忑和迫不及待。這個尤物是他的,他勢在必得,今晚他必須占有她!
不知為什麽,易淩風前行的腳步突然停滞,好像有一層看不見的玻璃橫亘在他與她之間,讓他看得到她卻觸及不到。
滿腔欲念無處發洩,易淩風用力地拍打着那層看不見的玻璃,大聲喊着什麽,卻無人回應。他急得團團轉,卻不得其門而入。正在着急的時候,見女孩擡起了頭。
她終于看到他,嬌顏含羞,淺笑莞爾。許久,菱唇翕動,她對他說了句什麽。
“什麽?你說什麽?”易淩風急得滿頭大汗,他聲音帶着暴躁的嘶啞:“你這個折磨人的小妖精,你到底想說什麽?”
隔着玻璃,溫心只是對他溫柔綻笑,她的美麗遙不可及。
易淩風屏息靜氣,緊盯着她翕動的唇瓣,一遍遍地看着她重複着相同的話。不知過了多久,他終于明白過來,大聲道:“日記!你說的是——日記!”
“淩風,你怎麽了!”
被自己的聲音驚醒過來,易淩風睜開眼睛,看到身邊的楚芊芊已經醒了,并且疑惑不解地看着他。
“什麽日記?我聽到你在說夢話了!”楚芊芊溫柔地依偎進他的懷抱,纖細的玉指在他結實的胸膛上輕輕勾畫着,聲音妍媚:“淩風,你夢到什麽了?有我嗎?”
22不是幻覺
22不是幻覺
三個月後,陰雨連綿,春寒料峭。
道路旁的情人梅已經開得如火如荼,但綿綿細雨下了近一個星期。整座城市又濕又冷,似乎籠罩在一片雨霧裏。
一架從法國飛往崇城的專機順利着陸。這次回國,是絕密的行為,事先沒有透露半絲風聲。
機艙門打開,英挺的身影緩緩踱步下來,随從保镖低調而安靜地遠遠跟着,很快,有接機的專車開過來。
司機走下車,他是楚奕辰身邊的親信秦俊凱。目前只有他接到了楚奕辰的專機抵達國內機場的命令,除此之外,任何人都不知曉。
誰都想不到,楚奕辰會突然回到崇城。如此悄然地低調而歸,沒有引起任何人的注意。
溫心伏案小憩了一會兒,迷迷糊糊的,感覺有人在輕輕揉捏她的太陽穴,這才慢慢醒過來。擡起頭,看到冷奕就在她的身邊,正在幫她揉捏太陽穴。
見溫心醒了,冷奕輕聲說:“累了去沙發上睡一會兒,伏案睡覺對身體不好。”
“沒事,不睡了。”溫心抻了個懶腰,笑笑地道:“幫我沖杯咖啡!”
冷奕也不多勸,他本就不是個多話的男人,立刻就執行溫心的命令去了——沖咖啡!
喝了幾口香濃的咖啡,溫心的精神振作了一些,繼續手頭的工作。她工作的時候,冷奕會保持絕對的安靜,但偶爾也有俏皮例外的時候,比如說現在。
一雙有力的臂膀緊緊摟住她的纖腰,她的嬌軀緊緊貼在他結實的胸膛上,他的大手輕輕撫摸着她穿着毛衣的香肩。
溫心及時抓住他探進她一字領口的大手,嗔道:“別鬧。”
“你該休息,放松一下!”冷奕認為兩個人在一起親熱也是放松的方式之一。
“不行,”溫心無力地阖眸,小聲地提醒道:“我說過,沒有跟他離婚之前……不行!”
“你們的婚姻早就名存實亡,再說現在他已經跟另外一個女人結婚了!你根本沒有必要為他守身!”冷奕鐵臂微微用力,就抱起了溫心,然後将她抱到了寬大的真皮沙發上。
溫心先倒下去,緊接着冷奕壓下來,兩具身體貼合到一起,沒有任何的縫隙。他立刻吻上她,同時掀起了她的毛衣。
“不行!”溫心仍然抗拒着,盡管态度不是很堅決。“我們不能再這樣!冷奕,你快放開我!”
冷奕但笑不答,他已經開始脫她的衣服。
面對如此任性的男孩,溫心的掙紮只是越來越弱。其實,他并不過份的。她不讓他碰她,他一直很規矩。只是今天,他有些反常,也許是壓抑的時間太久了吧!
也許,她也需要一次放松。于是,她不再抗拒,半推半就地順從了他。
專機到達崇城之後,楚奕辰就通知了親信秦峻凱開專車過來接機,其餘人等完全沒有驚動,甚至包括冷奕。
沒有告訴冷奕,并非是對他起了什麽疑心,而是怕他在溫心面前走露了風聲。這次,他想給溫心一個驚喜!所以,誰都沒有通知。
這段時間,楚奕辰身在美國,但一直留意着溫心的一舉一動。他知道她接管了容氏,并且代替容飛飛成為了容氏的首席執行總裁。他還知道,薄洋跟容飛飛走到了一起;當然,他還知道沈家已經搖搖欲墜。
不得不說,在他離開的這段時間裏,發生了許多天翻地覆的變化。所謂世事無常,着實難料。他的離開,對溫心來說并沒有任何影響,甚至更給她創造了一個施展才能的機會,留出了一片讓她騰飛的天空。
日新月異完全可以拿來形容溫心的狀态,在她的努力下,被沈家男惡意打壓股壓,意圖低價并購的容氏煥發出前所未有的勃勃生機。不得不承認,溫心做什麽都有一股拼勁,曾經的溫氏,現在的容氏,她只要抓到機會就絕不會浪費。
楚奕辰度日如年,好不容易料理完了手頭所有的事情,将他認為該處理的都處理妥當,該安頓的都安頓好,立刻就乘專機回國,半分鐘都沒耽誤。歸心似箭,他的心如箭還要急。
車子徑直駛向容氏集團辦公大廈,歸國之前他就調查清楚了,溫心已經搬到了容氏公司居住,吃住都在公司裏,可謂是拼上了全部的精力和時間。
這個女人——讓他如何形容才好呢!簡直是——要財不要命!
秦俊凱驚訝地擡眸張望,前邊那個邊走邊搖頭微笑的人是楚少嗎?那樣子真得很古怪!
辦公室裏寬大的皮沙發上,兩個人正糾纏在一起,難分難解。冷奕的狂熱溫心早就領教過,但今天他更加瘋狂,似乎要将她吞吃下肚。
單看冷奕淡漠的外表,真得很想像他如此瘋狂,更不會想到他血管裏的血液是滾燙甚至是沸騰的。
“你是我的女人!是我的!”冷奕瘋狂地占有着她,親吻着她,甚至引誘逼迫她承認。“說,你是誰的女人?”
溫心有些亂,腦子亂,心更亂。她不知道該如何回答冷奕,只能緊緊地抱住他,指甲掐進了他的皮肉裏。“冷奕,……這是最後一次!我們不可以……不可以再這樣!”
她畢竟還沒有跟楚奕辰離婚!這樣,真得不合适!可是,她又無法拒絕冷奕,或者說她不想拒絕他。
這個背棄了楚奕辰,留在她身邊,自始至終都對她忠心不二的男孩,她對他來說俨然就是他的全部!
歷盡滄桑之後,她終于明白,只有冷奕最适合她!他永遠不會自作主張試圖控制她,也不會過問她的一切決定,他只是默默地守護着她,在她遇到危險的時候保護她,在她寂寞孤獨的時候陪伴她。
這樣的男孩,簡單幹淨純粹,似乎是上天專門派來安慰她的,她又怎能一直拒之門外。
“等他回來,你跟他離婚!”冷奕在她的耳畔,低低地囑咐。
“嗯,當然……”溫心撫摸着他的脊背,不去回想楚奕辰同樣灼熱深情的眼眸。那個男人,注定不會屬于她。哪怕胸口空落落的鈍痛,她都刻意地忽略,假裝她完全感覺不到。“肯定會離婚的!”
這正是冷奕想聽到的答案!他凝視着她狂亂的清眸,微微揚唇,囑咐道:“等你見到他,無論他花言巧語如何哄騙你,你都不許改變主意!”
溫心不由苦笑,他怎麽可能還會用花言巧語來哄騙她呢!其實,感情淡漠到一定的程度,連花言巧語都失去耐心。
兩人纏綿不休,冷奕就像個貪玩的孩子,怎麽都不肯放過她,變着花樣跟她親熱。他精力充沛,似乎永遠都不會疲憊。
也許是兩人太過投入,以至于房門被推開之後,竟然毫無察覺。直到一條幽靈般的人影慢慢地走進來,走到了他們倆的面前。
溫心感覺到一種異樣,純粹是第六感,令她下意識地擡起眸子,正好對視上一雙熟悉的狹長眸子。那雙曾經傾注在她身上無數柔情邪魅的眸子此時就像是地獄的撒旦,充滿了陰冷狠戾狂狷和邪佞。
——楚奕辰!
溫心倒吸一口涼氣,毫不懷疑自己是産生了幻覺。也許是她認為自己跟冷奕的行為有悖道德,所以心生愧疚,才會“看”到楚奕辰就站在自己的面前。
“心兒,我的寶貝!”冷奕瘋狂地親吻着她,誘惑她回應他:“來,吻我……呃……”
冷奕修長結實的身軀突然蜷縮起來,然後“砰”一聲就飛了出去,重重地摔在地板上。
溫心身體一涼,發現冷奕已經被人踢飛了。而踢飛他的人竟然就是——楚奕辰!
不是幻覺!他……他真得回來了!而且就在她的面前!
忙不疊伸手拉過一件外套蓋住自己的身體,但那件外套太短了,大半的身子還露在外面。溫心驚慌失措,她根本沒想料到楚奕辰會招呼不打一聲突然出現在面前,更想不到恰巧出現在她跟冷奕親熱的時候。
“賤人!”楚奕辰一巴掌就扇過來,她沒有躲,默默地閉上眼睛,準備承受他的暴虐。
可是,那掄過來的一巴掌生生地滞住,停在距離她臉頰僅半寸的位置。楚奕辰硬生生地收回了自己掄出去的手掌,他整個人都在神經質地顫栗着,已經快要氣到冒煙。
那邊冷奕已經爬起身,正在手忙腳亂地套着一條褲子。對于楚奕辰的暴怒,他保持着絕對的安靜,一個字的解釋都沒有。
楚奕辰穩穩神,直接拔出了手槍,将黑洞洞的槍口瞄向了冷奕。
“不要開槍!不要殺他!”溫心顧不得再遮蓋自己的身體,連忙爬起身撲向楚奕辰。“不要……”
“砰!”槍響了,冷奕痛呼一聲跪下去,他的右膝蓋中了一槍,捂着流着血的槍口,他痛得渾身顫抖。
“啪!”溫心不加思索地狠狠甩了楚奕辰一記耳光,怒喊道:“不許開槍!你耳朵聾嗎?”
也許是猝不及防,楚奕辰竟然被她打了個正着。由于又驚又怒,這一巴掌用盡了全力,楚奕辰的臉都打得偏到了一邊去。許久,他緩緩地轉過頭,觑向溫心的目光無比的陰鸷可怕。
54風暴
易淩風滿頭大汗,他伸臂打開了室內的大燈,頓時滿室明亮,驅走了黑暗的夢魇。方才夢中的一切似乎都變得十分遙遠,可是某個鏡頭卻更加清晰。
怎麽會做這樣的夢呢!直到此刻,他仍然記得夢裏面他對溫心熾熱的無法自控的欲念。抹一把額頭,還有殘留的汗漬,證明那場夢如此真實地撩撥他的欲望和狂躁。
有多久他沒有碰過她了,竟然饑渴到如此地步。舔了舔焦渴的嘴唇,易淩風推開了懷裏的楚芊芊,轉過身去,默默地點燃了一支煙。
看着易淩風滿懷心事的樣子,楚芊芊意識到什麽,連忙再次安慰道:“淩風,你還在為昨晚的事情生氣啊!其實你根本不必跟溫心那個賤人計較,她是無福消受你的威猛,吃不到葡萄就說葡萄酸!我喜歡你,跟你在一起,我真得很幸福很滿足!”
昨晚,易淩風索要了她!也許被溫心嘲笑受了刺激,他需要在楚芊芊這裏找回自信。初經人事,楚芊芊品嘗到了性愛的甜蜜,對男友更加依戀。
慢慢地,易淩風冷靜下來。他在煙灰缸裏熄滅了香煙,再次将楚芊芊摟在懷裏,擁着她躺下。
不知為什麽,他再也提不起欲望。甚至,有種疲憊的乏倦。
“睡吧!”易淩風說完,就阖起了眼眸。
楚芊芊有些失望,她記得閨蜜們都炫耀初夜時男友如何索求無度,而易淩風卻似乎僅僅是為了證明他的“英猛”才碰她。此時,雖然她依偎在他的懷裏,卻竟然感覺到一絲“興味索然”的味道呢?
難道說,她讓易淩風感到無趣?或者,他仍然對那個溫心存有念想?
黑暗中,楚芊芊暗咬銀牙,美眸閃過一絲怨念的恨意。
第二天,祟城的各大報刊媒體争相報道昨晚容博壽宴的那幕鬧劇。關于溫心抛棄易淩風轉投楚奕辰懷抱的原因,全部保持絕對的一致——楚奕辰比易淩風在床上更英猛!
男人若是被貼上了無能的标簽,那是比女人失貞更丢人的!公衆對溫心的鄙夷變成了對易淩風的嘲笑,同時徹底改變了對溫心的印象。
她自信、果斷、愛時纏綿悱恻,離開時絕不拖泥帶水。的确,楚奕辰無論哪方面都不比易淩風遜色,她離開易淩風選擇楚奕辰,自然有她充沛的理由!
女子擁有美貌、才華以及傲人的家世。崇城兩大世家公子任她挑選,她有驕傲的底氣和資格。
至于安妮曝出的冷門新聞,說溫心從小被安家人奴役,過着豬狗不如的生活,這更像是一個笑話。怎麽可能呢?溫家唯一的繼承人,高貴如她,安家人吃了熊心豹子膽敢拿她當奴仆使喚?
溫心已經向公衆媒體發布聲名,她要求安家人公開賠禮道歉,澄清謠言,否則,她将會聘請律師嚴厲追究安妮诽謗之罪。
易淩風陷入一片冷嘲熱諷的質疑聲裏,出門都要戴墨鏡,否則将會被形形色色的“同情”眼光給淹死。而安家也好不到哪裏去,面臨着官司纏身的窘境。
打壓了易、安兩家之後,楚奕辰高調宣布和溫心訂婚,端足了勝利者的恣态。他憑着男人英猛的“能力”,硬是從易淩風的身邊把溫心給搶了過去。無疑,這場戰局,他是強者,是抱得美人歸的勝利者,而易淩風則是弱者,是被抛棄的失敗者!
楚奕辰只會讓男人們羨慕佩服,卻不會再因為溫心和易淩人的過往而被人議論嘲笑。
溫心特別佩服楚奕辰,這個腹黑的家夥解決起問題來的确周到而徹底。四兩撥千金,彈指間就将天大的麻煩全部擺平。
依傍在這個強大腹黑的男人身邊,無疑她能節省很多的力氣和時間。不過,溫心沒打算感激他。這一切都是他願意做的,她一直質疑他的動機。同時,她深深戒備着這個腹黑的男人。哪天,若是他用他滿肚子的壞水來對付她,那她将會死得很難看。
“叭!”安德森摔了好幾個杯子,以示自己的憤怒。
安妮瑟縮在一邊,委屈地直哭。
雖然家裏快要鬧翻天,安健仍然一副吊爾郎當的樣子,滿臉的不在乎。如果不是安德森嚷着整頓家風,要求全家都在場,他早就跑出去玩了。
“德森,你消消氣!”胡蘭英走上前去安慰着丈夫,小聲地幫女兒求情:“安妮也是一時沖動,說了些氣話而已……”
“氣話?”安德森打斷了妻子,高聲叫起來:“你知道這些氣話會給我帶來多大的麻煩!溫心才是溫氏的繼承人,我們竟然奴役她……傳出去你以為我們能占到什麽便宜!”
“安妮知道錯了,她以後再也不會這麽沖動!”胡蘭英趕緊沖着女兒打眼色,示意她跟安德森認錯。
安妮卻是滿臉的委屈和不服氣,嘴裏兀自咕哝着:“我說的不是氣話,是實話!從小到大,她在我面前敢喘一聲大氣嗎?不過是傍上了楚奕辰,就狂得不知天高地厚!哼,等楚奕辰膩煩了她,就讓爸爸再把她關進狗窩裏……”
“德森,不要打安妮!”胡蘭英死命地拉扯住安德森的胳膊,一邊沖女兒喊道:“你還不快閉嘴!”
安妮這才發現安德森氣得臉色臘黃,五官移位,挽着袖子要打她。吃了一驚,意識到不妙,因為印象裏她從沒見爸爸發這麽大的脾氣。“爸爸……你竟然為了溫心那個賤人打我……我可是你的親生女兒啊!”
“你還不知道你究竟闖下了多大的禍!”安德森快要被這個寶貝女兒給氣暈過去。沒辦法,多年來,安家人鸠占鵲巢,早就忘了誰才是這個家的主人。“這個家還有公司都是溫家的,我們家裏只有溫心姓溫!你懂嗎?如果被外界知道我們虐待欺淩她,爸爸可能因為失職而被取消監護人的資格,到時候我們什麽都沒有!”
安妮氣得直跺腳,可是她再不服也沒辦法改變事實。這個供她奢華生活的家庭,其實是溫心的!溫心才是這個家真正的主人!他們剝奪了她的財富,侵占了她的地位,這一切都只能在暗中進行,見不得光,更不能炫耀。因為,名不正言不順!
“你必須公開向溫心道歉!聽到沒有?”安德森氣急敗壞地命令道。
“讓我跟她道歉,除非我死!”安妮素來淩駕在溫心之上,嚣張跋扈慣了的,哪裏肯認輸示弱。
“德森,以我看事情也沒有那麽嚴重!不過是溫心攀上了楚少,難免得意,恃寵而驕而已!可她畢竟是我們養大的,怎麽也得給你幾分面子!你親自跟她說,讓她息事寧人,她也未見敢不聽你的話!”胡蘭英在旁邊出了個主意。
安德森眼珠轉了轉,覺得老婆說得有道理。如果他巴巴地讓女兒公開給溫心道歉,反倒顯得他懼怕她似的。怎麽說她都是他養大的,難道還反了她不成。
想到這裏,他就拿起電話,撥通了溫心的手機。
“溫心……唔,你已經去公司了!”安德森盡量用慈祥的語氣跟她商量:“今天的早報是怎麽回事?你妹妹一時任性沖動,她不懂事你做姐姐的可以教導她嘛!做事怎麽如此不留餘地……什麽?你在召開股東大會……”安德森差點兒跳起來,他立刻将早報的事情抛到腦後,厲聲質問:“誰給你這麽大的權利!誰允許你私下召開股東大會!這麽大的事情,你竟然都不跟我商量!……啊!啊!什麽?彈劾我挪用公款!……什麽?彈劾我濫用職權!……什麽?彈劾我出賣溫氏!溫心,你是要造反嗎?”
23我們離婚吧!
空氣裏仿佛充滿了火藥味,一觸即發。
此時任何語言都無法形容出楚奕辰的神情,他盯着溫心的目光像只嗜血狂躁的獸,恨不得躍起吞噬她。但他一直按捺着,一動不動,異樣的沉寂醞釀着可怕的風暴。
溫心意識到危險,她踉跄後退試圖躲閃,但這個動作終于激發了楚奕辰的狂暴,他緊随着撲上去。
他将她撲倒在地板上,伸手揪住她的秀發,嘶聲喝問:“你竟然背着我偷人!”
“……”溫心慘然一笑,并無任何愧疚,清眸毫不躲閃地睇着他,反問:“你就絕對幹淨嗎?”
“你什麽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