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9章 (13)
之職。
按照法律流程做定這件大事之後,溫心回眸瞥了還在跟老記們苦苦作戰的安德琪,她輕咳一聲,張秘書頓時會意,就快步走了過去。
人影綽約間,張秘書似乎拉過一位記者,悄聲說了句什麽。接下來,情形便開始有所變化。
已經被記者的猛烈炮火轟炸得外焦裏嫩的安德琪完全沒有了平時的貴婦氣質,狼狽而暴躁。更要命的是,哪怕快要氣炸了,她仍然要壓制着火氣。對着老記們的鏡頭,她即不敢罵又不敢打,最拿手的撒潑是半分施不出來,因此想脫離包圍圈簡直癡心妄想。
更可氣的是,見她被記者包圍,平時那些圍着她獻殷勤巴結奉承的家夥們都不見了蹤影,擺明了怕被她連累。
就在安德琪快要氣暈發飙的時候,突然發現記者的包圍圈竟然出現了一道豁口。就像是黑暗裏的一道光亮,剎時照亮了安德琪的眼睛。她趕緊向着那道豁口退去,驚喜的發現那裏是會議室的門口。
于是,安德琪向着門口發足狂奔,頭也不敢回,轉眼逃得無影無蹤!
安德森被捉,安德琪逃跑,剩下的喽啰難成氣候。
溫心趁此機會,順利代任董事長。完成了代任手續,她就開始着手公司的高層職位變動。
董事長辦公室的工作人員全部大換血!除了張秘書,其餘人員都被調走,全部換上了溫心指定的人員。以前跟着溫心的戚秘書也被調過來,和張秘書一起成為她的左膀右臂。
雖然進到公司的時間并不長,但溫心天資聰慧,再加上張秘書的協助,她很快就制定了一套維穩公司秩序的方案。并且,她當機立斷停止了幾個項目的開發,盡可能地節省資金開支。在追回被安德森侵吞的巨款之前,公司最重要的就是能夠維持基本的運營。
給她一點兒時間,她有信心扭轉乾坤!
26只能自愛!
“冷奕,你還真讓我驚喜!”
楚奕辰說出這話的時候,伴随着恐怖的磨牙聲。哪怕恨不得當即就踩死冷奕。但他仍然克制着自己,連連深吸氣,始終給情敵留着一口氣。
不能踩死他!否則,他跟溫心之間就是一個永遠都解不開的死結。只是,都到這個程度了,他居然還顧忌着溫心的感受,他真他媽的犯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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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到冷奕快要被他踩到吐血之際,楚奕辰這才飛起一腳,将冷奕再次踢飛出去。
“砰!”冷奕修長的身軀重重地撞到了牆壁上,頓時嘔出了一口鮮血。
楚奕辰緊随而至,他沒再動他,只是用冰冷的目光睇着他。半晌,咬牙問道:“我讓你好好照顧她,不是讓你陪她上床!說,到底是為什麽!”
冷奕喘息了好久,才慢慢地擡起頭,他從容不迫地擦去嘴角的血跡,迎視着楚奕辰嗜血冷酷的目光,他的神色卻風平浪靜。既沒有驚懼不安,亦沒有嚣張狂妄,他只是很淡很淡地注視着他,跟久遠前初識之時一樣的寧靜平和。
“你……”楚奕辰氣結,心頭卻不禁浮起一絲異樣的糾結情緒。這麽多年了,冷奕一直追随在他的身邊,幾乎成為了他生命裏不能分割的一部分。他真得從沒有懷疑過他,更不會想到這個自己最信任的男孩非但背叛了他,将他心愛的女人勾引上床,而且還在她的面前編造謠言,挑撥離間!究竟是為了什麽?難道說,真是欲令智昏嗎?“啞巴了!說話!”
冷奕喘息了好久,這才開口:“我只是讓你看清她,她究竟是個什麽樣的女人!”
“你說什麽?!”楚奕辰又驚又怒,簡直不敢相信自己耳朵聽到的。
“這麽多年,你一直待我親如兄弟,從未讓我離開過你半步!可是,自從她到了你的身邊,你居然就這麽輕易地把我送給她!”冷奕慘然一笑,接道:“原來,我在你的心裏竟然還不如一個女人!”
“……”楚奕辰不可置信地盯着冷奕,一時間都懷疑是自己的耳朵出了問題。難道說,冷奕如此瘋狂的行為,是因為嫉妒?他嫉妒溫心在楚奕辰心裏的地位高過他冷奕!
“我這條賤命曾經是你救下來的,你把你名字裏的一個‘奕’字取出來送給我做名字!在我的心裏,你就像我的骨肉親人一般!你信任我,我同樣信任你!我為你而活,願意把這條命交給你,把這一生都奉獻給你!可是你……”冷奕嘴角的譏诮忽然變得悲傷而落寞。“你僅僅把我當成一把好槍,放在你的女人身邊做她防身的利器。你忘記了,我是為你而生!”
楚奕辰瞪着冷奕,突然伸出手,狠狠地扼住他的脖子,怒聲道:“你這個混蛋!因為這,你就勾引她!”
冷奕并不掙紮,等到楚奕辰慢慢地松開了鉗制,他這才慢慢地接道:“一開始是這樣的!不過……在我真正得到她之後就改變主意了!她很迷人,值得男人為她沉淪!我終于明白,你為何對她那麽着迷……”
話還沒有說完,他再次挨了楚奕辰一記鐵拳,整個人再次倒下去。
“畜牲!”楚奕辰幾乎要氣瘋,他控制不住地再次舉起了手裏的槍,可只是瞄準冷奕,并沒有開槍。他用全部的力氣和意智控制着自己開槍的沖動,最後還是扣下了扳機。
“砰!”子彈打在冷奕的腳尖,崩掉了他的一根腳指。
冷奕知道楚奕辰已經動了殺念,可是他如此克制究竟是為了誰?因為溫心還是因為他……他是否對他有着一份不同尋常的感情。沒有人能看清楚奕辰真正的內心,在這一點上,冷奕和溫心都是一樣的。
十指連心,冷奕連連吸氣,額角滲出了汗滴。終于,他看待楚奕辰的目光有所變化,像只受驚的小獸般,忐忑不安地觑着他的主人。
“枉我那麽信任你……”楚奕辰想再踹他一腳的,但看到他驚懼的目光,那一腳就怎麽都踢不下去了。是他大意了,根本沒有正視過冷奕對他的感情。這麽多年來,他以為他不喜女色,卻從未深究過原因。更想不到,冷奕對他竟然生出如此強烈的占有欲,看到他對溫心的重視程度,竟然會心生嫉妒,犯下不可挽回的錯誤。
看着楚奕辰始終都沒有踹下那一腳,冷奕俊目裏重新浮現一絲希翼。舔了舔幹裂的唇,他嘶聲說:“她就是那樣一個水性楊花的女人,不值得你付出真情!我只想讓你看清她的真面目而已!假如你還願意讓我回到你的身邊,從此我會遠離她再不跟她有任何關系!假如你驅逐我……我仍然回到她的身邊,代替你照顧她……呃……”
終于,那始終沒有踹出的一腳還是落到了冷奕的身上,成功阻斷了他後面的話。
“混蛋,你敢威脅我!”楚奕辰要氣暈,七竅生煙。
冷奕一時間說不出話來,俯在地上,無法動彈。
秦俊凱走過來,低聲說:“少爺,你冷靜些!等考慮清楚了,再做決定!”
也許是秦俊凱的及時勸解提醒了楚奕辰,他終于慢慢冷靜下來。觑着冷奕無懼的俊臉,他意識到,事情沒有想象中那麽簡單。
許久,楚奕辰終于綻露一線涼涼的笑意,道:“難為你如此煞費苦心,原來專程挖了個坑等我跳!冷奕,你果然沒讓我失望!”
“我沒有背叛你!”冷奕堅持已見,解釋道:“我只是幫你試出了她的本性!”
控制住想再暴揍他的沖動,楚奕辰擺擺手,轉過頭去,對秦俊凱吩咐道:“把冷奕帶下去,找醫生給他療傷!這三天內一定把他看緊了,不許再讓他有接近溫心的機會!”
如願以償跟楚奕辰解除了婚姻關系,溫心現在又是自由身。
整個人有種疲憊乏力的感覺,突然對什麽事情都有些意興闌珊了!那些曾經令她熱血沸騰的東西,現在也無法激起她的興奮。
這種狀況無疑有些危險,溫心想盡快打起精神來,但卻欲振乏力。
這時,辦公室的房門被重重地推開,然後一個風風火火的身影就闖了進來,直奔溫心而來。
幾乎不用擡頭看,溫心也猜得出來是除了容飛飛沒有別人!
容飛飛對這家公司毫無興趣,她此行前來無疑是為了跟溫心的私事。
“溫心,你跟冷奕怎麽回事?”容飛飛看起來比她自己出事還要緊張,不可思議地嚷嚷着:“聽薄洋說,你跟……冷奕搞到一起了!天吶,這是真的嗎?”
溫心有些受不了她的大呼小叫,就指了指旁邊的沙發,道:“你先坐下吧!想喝點什麽?”
“哎呀,我哪裏還有心情喝什麽呀!你倒好,不慌不忙的,真是皇帝不急急死太監!”容飛飛皺起秀眉,嘟起嘴兒。同時,她的好奇和擔憂占勝了其他的情緒,仍然刨根問底:“唉,你跟真那個保镖……上床了!”
溫心撇了撇嘴角,神色有些不悅:“能不能別這麽直白!”
“呃,”容飛飛這才發現溫心的臉色不太好,但她卻是不解:“我真不明白,你為什麽要這麽做呀!楚奕辰雖然不好,可是你……”
“好了,如果是站在道德的高點來遣責我,你可以閉嘴了!”溫心站起身,神色和語氣更冷:“飛飛,我想一個人安靜一會兒!”
容飛飛有些難過,嘟着嘴兒,哼道:“我是為你擔心吶!聽薄洋的意思,楚奕辰好像已經知道了,這對你應該沒有什麽好處吧!”
是個男人就無法容忍妻子出牆,還是跟一個保镖。溫心讓楚奕辰顏面掃地,那麽後果無疑十分嚴重。
“我們已經離婚了!”溫心的聲音輕得就像在嘆息。
“啊!”容飛飛有些傻眼了,半晌才道:“你們倆……還真是速戰速決啊!”
“對,速戰速決,已經結束了!”溫心雙手捂住自己的臉,渾身更加乏力,甚至有種前所未有的沮喪感。“以後再也不用猜測他的心裏究竟是怎麽想,也不必再糾結他到底對我有幾分真幾分假;不必再介意他對白瑜愛得有多深……”
容飛飛看着溫心,大眼睛裏慢慢地染起了同情,許久才輕輕地說:“溫心,你……很在乎他!”
“這都不重要了!”溫心慢慢站起身,走到寬闊明亮的落地窗前,看着外面暮色降臨,華燈初上,她眼裏的寂寥愈加深濃。“我只知道,我必須要離開他!”
因為在乎,所以無法接受不圓滿!對于殘缺的愛,她寧願放棄。寧為玉碎,不為瓦全!
她用最決絕的方式向楚奕辰宣戰,讓他明白她有多在乎他的三心二意,有多介意他對白瑜表現出的特殊情愫和明目張膽的暧昧。
“我都看不懂你了!”容飛飛很是無奈,但她相信溫心知道自己在做什麽。她覺得,溫心聰慧又理智,似乎做的每件事情都有道理。“不過,你堅持這樣總有你的理由吧!現在你能不能跟我說說,那個保镖有什麽好,竟然能引誘得你……”
“是我引誘了他!”溫心語不驚人死不休,淡淡地道:“我喜歡他,所以引誘了他!”
容飛飛苦惱地緊皺着秀眉,無奈地表示不解:“你到底喜歡的是楚奕辰還是冷奕?”
“我喜歡的……是我自己!”溫心觑着容飛飛,坦然地道:“誰能讓我感覺幸福,我就喜歡誰!”
“……”容飛飛張大嘴巴,徹底無語了。
溫心知道她無法理解自己,清眸裏的失落和哀傷更加深濃:“飛飛,你會認為我是個自私無情的女人嗎?我從小就在自私無情的環境裏成長,沒有人對予我溫暖和關心,更沒有人給予過愛!無人愛,我只能自愛!我發誓,一定要好好地努力,奪回原本屬于我的東西,把安家那些強盜趕出溫家!等有了金錢,有了地位,我才能有自由,才能做自己真正想做的事情!至于愛情……在我看來那并不重要!我不會因為愛一個男人去委屈求全,更不會因為他而改變自己的人生軌道!我需要的不是一個我愛的男人,而是一個适合我的男人!你懂嗎?”
容飛飛看着溫心平靜而哀傷的清眸,許久,才問道:“冷奕就是那個适合你的男人嗎?”
“對,”溫心若有所思,柔聲道:“他專情而簡單,事事以我為中心,處處為我着想。我對他來說就是整個世界!我在他面前可以展露我最真實的一面,而不必忌憚戒備什麽!他讓我感到輕松,讓我回歸最真實的自我!在他的面前,我沒有絲毫的壓力!所以,跟他在一起,我很舒服!”
容飛飛咽下一口唾液,慢慢地坐下來。她看着溫心,仍然是淩亂不已。“我從沒有聽你說起過這些……不過,你說得好像也有些道理耶!”
溫心忍俊不禁,難得容飛飛沒有自己吓跑,還能聽她大放厥詞。原本哀傷的清眸不由綻露一抹笑意,揶揄道:“別聽信我的胡說八道,對你來說,全心全意地去愛薄洋,就是最正确的事情了!”
自從溫心跟薄洋達成口頭協議之後,她就不遺餘力地撮合容飛飛和薄洋,功夫不負有心人,再加上薄洋積極把握,這二人總算走到了一起。對此,溫心極有成就感,也真心為容飛飛感到高興。
容飛飛咬了咬唇,握住溫心的手,擔憂地道:“為什麽我總覺得……你舍不得離開楚奕辰呢!你看起來一點兒都不快樂!我記得,你跟楚奕辰結婚的時候,你很幸福!現在,就算你說起那個各方面都符合你的冷奕,你的眼神仍然是一如既往的憂傷!”
58大獲全勝
溫心這邊緊鑼密鼓,一邊大刀闊斧切除毒瘤癰肉,一邊更換新鮮血液。同時,外界媒體那邊由楚奕辰幫她全面搞定。
安德森貪污被捕這件事情,接下來的幾天将會被記者媒體爆炒,直到将他徹底炒透炒臭為止。當然,易淩風可能會插手,但等到他壓下這波熱浪,安德森也臭名遠揚了。
“咚咚咚”,房門被輕輕敲響。
“進來。”溫心擡起頭,順便直了直腰。
高強度的工作量讓她有些吃不消,她開始痛恨自己的身體。從今往後,她得注意健身。看來沒有一個健康的體魄,還真得難當重任。
張秘書拎進來一只精致的飯盒,放到了溫心的面前,微笑道:“楚少派人送來的!”
溫心定晴一看,餐盒上有米其林的外賣标志。呃,已經到了吃午餐的時間。她這才後知後覺肚子開始咕咕叫,原來她已經餓得前胸貼後心了!
打開盒蓋,米其林馥郁的香氣撲鼻而來,令她食指大動。
吃着美味可口的午餐,溫心嘴角輕挽,清眸籠起一抹暖意。不可否認,有一個人時刻記挂着自己,這是件很美妙很暖心的事情。
楚奕辰真的是個細心體貼的男人,他對她的好屬于潤物細無聲,卻讓她無時無刻都感覺到他的溫柔。他為什麽對她這麽好?是逢場作戲,亦或是情不自禁?
旁邊的電話鈴聲響起,打斷了溫心的冥思,她這才意識到自己發呆好久。張秘書早已經離開了,偌大的總裁辦公室裏只有她一個人。
溫心放下筷子,看了眼電話,是楚奕辰打過來的。
她知道,能夠打進總裁辦公室的電話肯定通過前臺秘書的層層關卡,若非重要的人物和事情,根本沒有資格打擾董事長。
無疑,楚奕辰是很重要的人物!溫心特意吩咐過,只要是他的電話或者關于他的事情一律接進來!
“喂?”溫心聲音很溫柔,嘴角浮起一絲暖暖的笑意。
“恭喜溫董事長順利走馬上任!”電話那端傳來男子略含揶揄的熟悉聲音。“怎麽樣,今天的成果還不錯吧!”
“碩果累累!”溫心一本正經,道:“這當然離不開楚少的鼎力相助,小女子多謝了!”
“我是幫你做了些事情,不過大局還是靠你自己撐起來的!如果爛泥扶不上牆,我再如何扶持也沒用。”
“晚上請你吃大餐!”溫心興致勃勃地建議道:“屬于我們倆的燭光晚餐!”
“呵,我更想吃你!”男子邪惡地笑道。
明明很正式的官方談話,談着談着就歪了!這個家夥,典型的精蟲上腦,什麽時候都不忘發情。當然,他對她保持濃烈的興趣是她樂意看見的,這是她現在最需要的。
安德森被捕之後,整個安家就像炸了鍋,亂成一團。
由于事發突然,完全沒有思想準備。待到意識到情況不妙時,已經遲了。
首先是胡蘭英,她想登陸安德森的網銀帳號,卻根本沒有密碼。因為安德森生性多疑,對任何人都心存戒備。所以,他侵吞的巨款百分之九十都放在他自己的名下,這下子就算是安家人想臨時轉移錢款也是枉然。
等到胡蘭英拿着安德森的證件,想挂失帳戶時卻被告之此帳戶已被凍結。
安德森轉到國外的存款同時也被凍結,一分都別想取出來。按理說,國際帳戶的凍結流程還有一點兒時間緩沖,可是如此神速同步執行,肯定有看不見的勢力在暗中影響。溫心當然沒有這麽大的本事!除了在軍界和政界有着雄厚勢力的楚家,安家人實在想不出還有誰能有這樣的能耐和手腕!
“完了!這下完了!”胡蘭英預感到大禍臨頭,無力地癱坐在沙發裏,兩眼呆滞無神。
安妮則是不停地咒罵溫心,不停地摔打東西,抱怨着父母親不聽她的話,如果照她的意思早點滅了溫心就不會有今天的禍患。
“我說過多少次了,這個賤人留着遲早是個禍害!如果爸爸肯聽我的,早就結果了她,怎麽可能落到今天的地步!”安妮咬着銀牙,恨恨地道:“爸爸總是把我說的話當耳旁風,總認為他很聰明!可惜,他老糊塗了都不自知,毀掉自己不說還連累了我們全家!”
良久,胡蘭英擡起無神的眼,問道:“安健呢?”
“不知道!”安妮沒好氣地說:“整天不在家,現在這種時候也不知道死到哪裏去了!”
話音未落,就見安健回來了,神色慌裏慌張。“糟了,我們所有人的卡都被凍結了!”
打擊一個連着一個,天似乎真得要塌下來了!
“憑什麽呀!”安妮跳起來,聲音尖厲得幾乎能撕破人的耳膜:“我們的卡也凍結,這太沒天理了!溫心這個賤人太狠了!她居然趕盡殺絕!”
安妮憤怒到無法自抑,卻忘了他們全家人的錢都竊取于溫家,現在不過是物還原主而已。
“怎麽辦呀!怎麽辦呀!”胡蘭英束手無策,忿然地道:“給你姑姑打電話也不接!這種時候連她都狗眼看人低,不理睬我們了!”
“姑姑現在自顧不暇呢!今天的報紙上撲天蓋地的都在猜測她跟爸爸是同謀,聽說警方正在準備立案調查她呢!”安妮說到這裏,突然想起了什麽:“我去找表姐!”
“嗯,快去吧!起碼跟你姑媽借筆錢,先想辦法把你爸爸保釋出來再說!”胡蘭英贊同道。
可是,還不等安妮走出家門,就看見趙管家慌慌張張地跑過來,手裏拿着法院的傳票,顫聲說:“不好了!大小姐已經上訴法院,狀告二小姐诽謗,要求她公開賠禮道歉!”
這一天的工作量真得很大,溫心實在累得夠嗆!
午後時分,她喝了杯熱牛奶,然後在休息室閉目小憩。
整個人處在極安靜的狀态,但是大腦卻在飛速地運轉着。她将今天發生的事情重新在腦海裏過了一遍,想到哪些問題已經解決,哪些漏洞還需填補。
今天這一役,大獲全勝!最重要的是,及時凍結了安德森的所有帳戶,這就給溫氏集團挽回了巨額的損失。被安德森卷走的巨額資金初步估算在五個億左右,能追回來多少還是個未知數!
經過這些日子媒體的連續報道,溫心這個溫氏繼承人逐漸走入了公衆的視野,被公衆所認識接納。昔日,安德森為了不讓世人知曉她的存在,刻意冷藏封殺她,卻不知明珠蒙塵終将撥得雲開見日出,終于還是被她等到了這一天。
随着安德森的倒臺,她取而代之理所當然。當然,安家人肯定還會繼承叫嚣作怪,不過她挨個給她們準備了些麻煩,她們自顧不暇之際自然也就不會再找她的麻煩。
剛剛進入公司,局勢激烈動蕩,這種關鍵時刻她需要一段時間來休養生息,需要時間慢慢鞏固穩定局勢,不适宜再做太大的動作。
半夢半醒,似睡非睡,也不知道過了多久,溫心再次被敲門聲驚醒。
戚秘書走進來,手裏拿着一款包裝精致的男式手表盒,恭敬地說道:“溫總,您要的東西買來了!”
溫心坐起身,只是淡淡地瞥了一眼,點頭道:“知道了,放在那裏吧!”
“噗!”
放下咖啡杯,容飛飛差點兒當場噴出來。旁邊立刻有一只大手體貼地遞過來紙巾,她接過揩試嘴角,轉過頭見是沈家男。
自從爸爸容博的壽辰宴會之後,沈家男就正式對容飛飛展開了猛烈的追求攻式。
容飛飛對沈家男倒是并不反感,因為她喜歡溫柔而英俊的男人!
沈家男雖然是沈家柔的哥哥,但在他身上看不出豪門公子的一些慣性和毛病。他溫文儒雅,極有紳士風度,這點兒跟楚奕辰有點兒像。
容飛飛單戀楚奕辰這麽多年無果,心下難免遺憾。正式斷絕了念想之後,沈家男的出現無疑恰到好處,所以容飛飛并不排斥他的殷勤和陪伴。
“什麽東西讓你看到噴飯!”沈家男無語地搖搖頭,這丫頭毫無淑女風度,大大咧咧的簡直不像是女孩子。
“簡直笑死人了!”容飛飛将手裏的晚報拿給沈家男看,指着上面的頭版新聞,戲谑道:“以前安家人總是削尖了腦袋想鑽進上流圈子,恨不得讓全崇城的人都知道他們的存在。可惜無論怎麽極力巴結,老是不被人待見!這下子好了,他們總算如願以償,居然占領了整個祟城晚報的頭條,成為整座崇城的風雲熱門人物了!”
容飛飛咯咯地笑着,突然發現沈家男的臉色不太好看,這才醒悟過來:“呃,我忘了,你媽也是安家的人!”
“飛飛,這些可惡的記者毫無職業道德,他們最拿手就是落井下石,你居然也相信他們編出來的那些子虛烏有的事情!”沈家男皺了皺眉頭,辯解道:“舅舅不是那種沒有原則的人,他怎麽可能貪污挪用公款,反正我不相信!”
見沈家男不高興,容飛飛也就打住了這個話題。“随便啦!誰愛咋地咋地,反正又礙不着我什麽事!”
說罷,她輕輕地哼着曲兒,一副天塌下也跟我沒關系的樣子。
“就是!這件事情已經夠亂的,你千萬別再摻合進去!”沈家男溫柔地睨着容飛飛,輕聲地勸道:“飛飛,你太單純了,小心被有心之人利用欺騙!溫心這麽短的時間裏就能迷住楚奕辰,興風作浪,可見她不是什麽省油的燈!以後,你最好離她遠一點……呃……”
話還沒有說完呢,就被一杯咖啡迎面潑下,淋了個滿臉透濕。咖啡還是熱的,燙得沈家男白淨的面皮頓時發紅,滴落的汁液順着他的喉節滾下,洇透污髒了他雪白的高檔襯衫。
“你……”沈家男氣結,根本沒想到容飛飛的小姐脾氣發作,說動手就動手,讓他猝不及防,被動又狼狽。
“咯咯……”容飛飛卻好像是覺得很好玩,她一手掩口吃吃地笑着,一手指着沈家男狼狽的樣子,笑道:“咖啡有點兒燙吧!好在你的面皮夠厚,估計沒問題!”
“容飛飛!”沈家男快要被她給氣瘋了!沒辦法,就算是修養再好的男人在容飛飛面前也裝不下去!難怪楚奕辰對這個瘋丫頭退避三舍,而自己卻撞上來找虐。他想捏死她,卻又不能動粗,最後幹脆将身上污髒的襯衫脫下來,裸着上半身,狠狠地将她摟進懷裏,粗暴地強吻她。
“咯咯,你敢硬來,我咬你了!”容飛飛一點兒都不害怕,她俏皮地在沈家男的懷裏躲來躲去,還不時故意撓他腰間的癢肉,笑得無比開心。
“來,你咬!我讓你咬!”沈家男索性也不再佯裝紳士了,對容飛飛适度地強硬起來。
可是,就是這種軟中帶硬的雅痞調調很讓容飛飛喜歡。于是,吻着吻着,容飛飛就停止了掙紮。她雙條柔軟的手臂勾住沈家男的脖子,認真地跟他接吻。
嗯,是時候談一場戀愛了!容飛飛對沈家男這個戀愛對象還算滿意!新的戀情将會沖淡舊的思念!曾經,溫暖了她少女時光的回憶,将會被她封鎖在記憶裏的盒子裏,徹底埋藏起來。
結束了,她的初戀!不對,是她的暗戀!
“咳,咳咳,咳咳咳……”旁邊有人在咳嗽,而且聲音越來越大,陶醉在熱吻裏的男女想忽略都困難。
容飛飛我行我素慣了的,才不管有人旁觀——姐戀愛,姐接吻,姐光明正大,閑人勿擾!
沈家男卻不行,他時刻注意自己的形象,尤其是在容家。他最先分神,轉過目光,驚訝地發現,容博和薄洋就站在一邊,似乎旁觀多時了。
27一物降一物
“就算你說起那個各方面都符合你的冷奕,你的眼神仍然是一如既往的憂傷!”
當她的僞裝被容飛飛一眼看穿時,溫心再也不複淡定。原來,她的演技如此拙劣,連容飛飛都騙不過!
“誰說我憂傷!”溫心努力作出生氣的樣子,同時生硬地扭過頭,作賭氣狀。她讨厭被人看穿,哪怕這個人是容飛飛。“你眼神不好使!”
容飛飛看着溫心,這次沒再說話。她的目光裏滿是同情,因為她發現溫心比她想象中要脆弱。
“算了,現在說這些都沒用了!”溫心輕輕吐出一口氣,神色卻變得輕松起來。她從不是個悲春傷秋的人,否則在安家那樣的環境裏成長早就抑郁而亡了。她更習慣用實際行動來解決各種問題。淺淺揚唇,她的語氣也變得輕松。“聽說你跟沈家男已經協議離婚了!”
提起此事,容飛飛總算展顏,開心的樣子怎麽都遮掩不住。“嗯,這些事情都由薄洋出面幫我辦的,我只需在離婚協議書上簽字!總算跟那個人渣劃清了關系,下一步就是搞死他,為我爸爸報仇!”
看着容飛飛揚眉吐氣的樣子,跟自己的郁郁寡歡截然不同,更加印證了自己對楚奕辰的難舍情愫。同樣是離婚,心境卻是天壤之別。容飛飛興高彩烈,而她只是強顏歡笑。
“聽說沈家男身負數樁罪名,已經被收審關押。沈氏股價雪崩般下滑,岌岌可危,內部早就亂成一團!”溫心淡淡地道:“這些成果都是薄少的功勞吧!”
容飛飛略含羞澀地笑了笑,提起薄洋,她眉梢眼底都湧起了潋滟之色,甜蜜而滿足。“全虧了他!否則,以我的能力根本就扳不倒沈家男!”
溫心掩唇輕笑,道:“他的功勞再大,你以身相許也足夠了!”
“我……我有時候都奇怪,自己有什麽好,竟然讓他不離不棄這麽多年!”容飛飛已經知曉了她的初戀就是薄洋,而非楚奕辰。這麽多年來,弄出如此大的烏龍,難得薄洋竟然絲毫都不怨忿,待她始終柔情似水。
“你是個好女孩!”溫心肯定地道:“如果我是薄洋,也不會放棄你!無論多少年,你都值得等待!”
“真的嗎?那我相信你!”容飛飛并非質疑薄洋的愛,而是需要一個人來分享她的幸福和甜蜜。“我跟薄洋在一起之後,終于明白了那句話:老天爺為你關上一扇門,就會為你打開一扇窗!有了他之後,我先前失去的一切都得到彌補……除了我的爸爸再也無法活過來!”
說起去世的父樣容博,容飛飛臉上的幸福之色頓時消失,變得憂傷而懊悔。這是她生平恨事,無以彌補!
“逝者已矣,節哀吧!”溫心輕輕拍了拍容飛飛的手背,勸慰道:“只等調查出真相,讓法律還容伯一個公道!”
“嗯,關于沈家男投毒謀殺案正在審理之中。薄洋說,已經找到了那個打碎藥酒瓶的傭人,她承認被沈家男重金收買,在我爸爸住院之後,她借着打掃房間的機會故意打碎了剩下的半瓶藥酒。”容飛飛咬着銀牙,大眼睛裏閃過憎恨的寒光。“只可恨沈家男太過狡猾,匆匆火化了我爸爸的遺體……”
就因為容博去世之後遺體匆匆被火化下葬,這讓日後對沈家男的調查取證增加了許多的難度。不過,沈家男在薄洋面前還是略遜一籌。以薄洋的實力、智商和手段,相信整倒沈家男只是時間問題。
“天網恢恢,疏而不漏!沈家男一定會得到應有的懲罰!”溫心鼓勵地安慰道。“我相信,用不了多久,我們就能看到沈家男認罪伏法的那一天!”
因為目标一致,容飛飛和溫心的友誼更加堅固。再加上溫心由容飛飛舉薦擔任容氏的首席執行總裁,兩人的感情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