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6章 (20)

,”雲夢嬌伸手握住溫心的手腕,剛開口,淚水就像斷線的珠子噼哩啪啦掉個不停。“我好難受……”

“我理解你的心情!”溫心輕輕地說道,她捧着雲夢嬌流淚的臉,接道:“因為我也是從那時過來的!夢嬌,你看看現在的我,離開了易淩風難道過得不好嗎?”

一個活的榜樣就在眼前,這讓雲夢嬌多少收斂些許悲傷和忿恨,但心頭到底還是意難平。“我真恨他!”

“你該感謝他!”溫心提理道:“假如你生下了他的孩子,受到的損失得到的傷痛将會比現在更深!”

雲夢嬌終于停止了淚水,她用陌生的目光打量着溫心,似乎若有所思。

溫心被她看得有些不太自然,就轉移了話題,道:“起來吃點東西吧!把這些不愉快的事情暫置腦後,先調養好身體要緊!我問過醫生了,她說你此次流産沒有後遺症!夢嬌,只要你養好身子,不會影響你再次懷孕……”

“是你!”雲夢嬌突然打斷了溫心,她緊盯着她閃爍的清眸,肯定地道:“是你讓人打電話通知我的!”

怔了怔,溫心沒想到雲夢嬌竟然如此敏銳,更加驚訝她竟如此之快地猜到了她跟此事有關。

看着溫心清眸裏一閃而逝的愕怔和慌張,雲夢嬌更加肯定自己的猜測。“你早就知道沈家男會這麽做,所以看到他另結新歡的時候你就故意讓人打電話通知我,讓我親眼目睹那一切是嗎?”

看着雲夢嬌水眸裏的狂狷和激動,溫心淡淡地反問:“難道你想一直做只駝鳥,躲在沈家男編織的謊言裏寧死都不願面對現實?”

倒吸一口涼氣,雲夢嬌随即爆發出一聲尖叫:“我恨你!”

66你要的,他給不了!

溫心又召開了一次股東會議,不厭其煩地跟大家讨論如何度過眼下的難關。

聽說溫心已經貸到了三億的巨款,衆股東頓時精神大振,感覺公司又有了重振旗鼓的希望,他們對溫心的能力也都由開始的半信半疑到由衷地敬佩。

“有什麽了不起的!”安德琪嗤之以鼻,極為不屑:“肯定是楚奕辰為她作擔保,否則她用什麽抵押能貸出三個億!”

馬志福一如既往站在安德琪這邊,連聲附合:“就是就是!不過是依靠男人罷了!有什麽希奇的!”

對此,方秉暢提出了異議:“不管怎麽說,董事長貸到了公司急需的資金,解了燃眉之急。你們只會說風涼話,關鍵時刻為公司籌來一分錢的貸款了嗎?”

此話頓時得到了衆股東們的響應,他們都站在了方秉暢這邊堅決支持溫心。

自打安德森被捕之後,威望掃地,在股東們的心裏完全沒有了地位。至于他身邊的那一票黨羽也遭到了衆股東們的排斥和戒備。因此,安德琪等人對溫心冷嘲熱諷的時候,股東們堅決站在溫心這邊,擁護她支持她。

溫心很有耐性地等着股東們争吵告一個段落,這才慢津津地接道:“關于前任董事長安德森先生的金融案子很快就要開庭審理了!聽說,在審訊的過程中,安先生交待了很多問題,其中包括他在作案的時候公司裏有他的幫兇,所以他才能那麽肆無忌憚地侵吞公司的巨款!至于哪些人是他的幫兇,相信在座的各位中間有些人應該心中有數!我勸她最好低調些,先好好考慮如何度過眼下的難關,別忙着給別人添堵了!”

此言一出,安德琪和馬志福等人頓時臉色大變。不過安德琪秉承安家人的驕橫跋扈,哪裏肯示弱,當即又要開始唇槍舌劍,可是她剛一開口,突然就接到了一個電話。

安德琪正滿肚子的怒氣,正想挂斷,卻見是女兒打來的,她就只好接聽了。“什麽事情?我正在公司開會呢……啊?!什麽?!你舅媽一家都被抓起來了!”

由于安德琪當場發飙,要跟溫心拼命,結果因為影響會場秩序被保安強行給清理出去了。

等到安德琪離開,會場的空氣頓時清新不少。沒有了安德琪興風作浪,其餘的黨羽也安分多了。

而且,沒有了安德琪在旁邊唱反調,接下來的會議內容無疑進行得更加順利。

溫心公布了她的幾個方案,應對眼下風雨飄搖的溫氏企業現狀,并且虛心跟衆股東們讨論如何使這些方案更加完善。

她的謙遜贏得了在場絕大數人的尊重和信服,他們都表示願意跟她一起共同積極商讨如何度過眼下的難關。

經過一個多小時的讨論,終于敲定了幾個分公司的繼續發展項目,取消了一些見效緩慢的項目。其中,溫氏旗下一家時尚雜志因為銷量低迷,被許多股東提議要停刊。

“關于時尚風雲雜志的停刊問題我做過再三考慮,決定……繼續出版!”溫心仰首看着衆股東們,聲音清朗地接道:“因為它曾經是風靡時尚圈子的熱門刊物,擁有許多的粉絲和讀者,不過後來疏于管理和經營的緣故,才慢慢變得慘淡。其實,我們的讀者和粉絲仍然還在,只是需要一些精彩的內容重新召喚回來流失的讀者!我相信,這本刊物将會是溫氏旗下最先扭虧為盈的領路軍!”

本來,大家對此并沒有多大的信心,但溫心既然如此鄭重其事地提出來,他們便抱着試試看的态度對待。畢竟,溫心自從接任董事長以來,她的确做出了一些讓他們刮目相看的成績。

“為了打響第一炮,我決定親自去這家分公司參與編輯新一期刊物的內容和圖片!戚秘書,你為我安排這次的行程!”溫心回過頭,對旁邊的戚秘書說道。

“好的。”戚秘書只所以被溫心提拔重用,就因為她有着跟冷奕相似的優點。對溫心的命令都會徹底而有效地去執行,而從不會質疑任何問題。

午餐時分,張秘書準時送進來餐盒。溫心還以為又是米其林外賣,沒想到打開一看竟然是滿滿一盒肥美的大閘蟹。

“楚少說你可能喜歡吃這個,就特意讓人準備了送來!”張秘書為溫心布好餐,然後準備退出去。

“等等。”溫心叫住她,想了想,說:“拿一半給冷奕送去!”

等到張秘書離開,溫心這才慢慢地享受美食。沒錯,她喜歡吃大閘蟹!但楚奕辰怎麽知道?仔細回想,似乎在哪次的席宴上她表現出對大閘蟹的偏愛被他發現了吧!

她并不是個喜歡情緒外露的人,一定得對她十分留意才能有這樣細微的發現。

品嘗着肥美的閘蟹,溫心胸口深處似乎有一種久違的悸動和恍若隔世般的暖流在緩緩流淌。原來,她并非鐵石心腸。

只是,關閉心門太久,讓她誤以為自己已經沒有心。

楚奕辰為什麽要對她這麽好?這個問題她始終不敢深思。因為她害怕失望,更害怕再次承受那種剜心刺骨般的痛苦。

那種痛苦,一輩子一次就夠了,她沒有勇氣也沒有力氣再承受第二次。

還敢相信男人,還敢相信愛情嗎?

她狠狠地搖頭,苦笑着自語:“怎麽可能呢?你跟他之間相隔着何止萬水千山。你要的,他注定給不了你!給不了你!”

溫心真正想要的是什麽?

這個問題,在去分公司雜志社的路上,她一直在認真思考。

在泥淖裏委屈求全活到現在,她有太多的身不由已。假如她能推翻那些壓在她身上的大山,徹底自由,遵循內心真正的意願,她最想要的是什麽?

當然不是豪門少夫人的名份!她可以肯定地回答自己,她并不希罕!

其實,她并不虛榮!但也沒清高到對物質不屑一顧。因為多年困窘的生活教她深刻意識到物質的重要性。但,她并不想為了物質而出賣自己的靈魂和愛情!

也許,她可以出賣身體,但絕不能出賣靈魂和愛情!

她的愛,已經死去!她的靈魂,還活着!為了能讓她的靈魂真正自由地活着,所以她必須要實現自己的夢想生活!

歸根結底,她想要的是絕對的自由!終有一天,她不再被動地被利用被迫脅被占有被妥協,而是能夠主動地選擇自己真正想要的生活,選擇自己真正愛的人!

由于思考得太過入神,溫心幾乎忽略了這個車上還有一個人。不,很多時候他就像一抹影子,靜悄悄的,似乎永遠都不會影響到她。

但是,此時那抹影子竟然從後視鏡裏打量她,若有所思。

女子輕颦秀眉,清眸凝視着車窗外虛無的一點,菱唇緊抿,粉拳緊握。這說明,此時她內心激烈的情緒。可是,哪怕內心再如何灼熱危險,表面的她永遠都是這麽清冷。

她,冷靜到可怕!幾乎沒人看到過她情緒失控的樣子,更沒有人看到她流淚的樣子。這個女子,似乎有着鋼鐵般的堅硬的意志,又擁有藤蔓般的堅韌。所以,她能屈能伸,能忍常人所不能忍,同樣的,她也能實現常人所不能實現的夢想。

不可否認,楚奕辰時常助她一臂之力,可是整個計劃施使起來完全靠她自己的籌劃和拿捏。準,而且狠!先是安德森,再是趙管家,然後是安家娘仨。她一個接一個将這些人從霸占了十幾年的溫家給拽了出去,幾乎沒費多大的力氣。

因為她熟知安家人的脾性!十幾年的隐忍,她就像一條伺機而動的毒蛇,一旦發動攻擊,就是不死不休。

她的狠,無庸質疑。但從來不會看到她瘋狂地叫嚣着什麽,也從不會見她為什麽事情喜形于色。這樣的女子無疑充滿了神秘感,容易激起男人的征服欲。

冷奕看到了楚奕辰最近對溫心的迷戀,已經到達令人驚詫的程度。起碼,他一度無法理解。不知為什麽,此時此刻,在驅車趕往分公司雜志社的路上,他竟然有些明白了,這個女子身上有着怎樣吸引男人的魔力……

“中午的閘蟹味道怎麽樣?”溫心突然轉過頭,對着前面“專心”開車的冷奕淺笑莞爾。

冷不防的,冷奕修長的手指一顫,方向盤差點兒打歪。頓時,他俊臉一紅,幾乎不敢再從後視鏡裏對視溫心的眼睛。

他根本就沒想到溫心會注意到他!更沒想到看似正在出神遐思的她竟然已經意識在他在偷偷看她!這讓他,近乎狼狽到面紅耳赤。

溫心也沒料到自己簡單的一句問話竟然給冷奕産生如此大的影響,不禁呆了呆。很快,她就回過神,忙提醒道:“注意開車!”

冷奕是老司機,很快就調整過來狀态,不過眼睛仍然不敢再瞧後視鏡,刻意地躲避着她。

“……”這小夥子……竟然在害羞!溫心發現新大陸般驚奇。她确定他在害羞。因為,他的耳朵都紅了!

他在想什麽?溫心有些奇怪,不過随即一個畫面躍到腦海裏,她突然明白過來了——他很可能在想昨晚……她跟楚奕辰大戰三百回合的經過!

頓時,溫心的俏臉也羞紅了!悄悄地啐了一口!這個壞小子,平時看着清心寡欲的,沒想到也暗動春心了!虧她早晨的路上主動要把雲夢嬌介紹給他,他還故作清高表示不希罕呢!

“咳,”溫心清了清嗓子,繼續自己方才的問題:“閘蟹的味道如何啊?你怎麽不說話!”

“還—好。”語氣平仄幹澀,似乎費了很大的勁才從齒縫裏擠出來。

“唔,”溫心清眸閃動,微微挽笑。“這些天辛苦你了,謝謝你一直陪伴着我保護我……”

“我是在為楚少做事!感激的話你可以留着對他說!”很快,冷奕就收複失地,迅速反擊了。他一貫冷情,只是剛才猝不及防才顯得有些狼狽而已。恢複了萬年冰山臉,他又開始刀槍不入了。

溫心輕嘆一口氣,真誠地道:“我知道你是為楚奕辰做事,不過做事也分幾種,而你是最認真負責的一種!無論無何,我感激你的認真!”

冷奕抿緊薄唇,拒絕再跟她交談。

偏偏,溫心卻似乎有感而發,繼續自說自話:“從小到大,我的身邊真正關心我的人寥寥無幾!不過,但凡對我真心的我都能感覺得出來!我看人很準的哦!所以,我覺得你真正關心我,并不單單因為楚奕辰的命令……”

“你自誇看人準,卻錯看了易淩風!”冷奕冷冷地打斷了溫心的話。

“……”溫心狠狠一怔,随即惱羞成怒。這個壞小子……竟然一語戳中她的要害!沒錯,她張口結舌,無言以對!

這小子的毒舌功跟楚奕辰是一脈相傳,那是氣死人不償命!不過看他平時寡言少語,竟然讓她大意輕敵了。挨了這麽一記悶棍,她非常不爽,卻又找不到發作的借口,因為對方說的是實話!

她在易淩風身上栽了那麽大一個跟頭,又憑什麽好意思自誇看人準?可笑之極!

人在真正羞惱的時候通常并非對方胡言亂語,而是對方一語中的戳中心事才會惱羞成怒吧!

此時,溫心就罕見地發怒了。她氣得臉色煞白,狠狠地扭過頭去,賭氣看着車窗外,再不說話。

分公司地處崇城的分縣,距離市區約有一個半小時的車程,途經偏僻的郊區公路,車輛慢慢變得稀少。又行駛了十分鐘,前面接近九十度的拐彎處赫然出現一塊大大的路障牌子——前方路段正在施工,請繞道行駛!

冷奕微颦俊眉,有些詫異不解——他并沒有事先接到此路段修整的消息!

下意識地減緩了車速,想駛近前一探究竟。可是,繞過路障牌子之後,就在九十度的轉角處,看到前方的路段真得被堵死了!并非是因為修路,而是橫排着五六輛汽車,有轎車有越野車,霸王般地将前路堵了個結結實實。

心頭一跳,冷奕情知不妙,他立即挂了倒檔,想快速退回原路。可是,後視鏡裏同樣出現了五六輛車子,将他的退路也同樣堵了個結結實實。

36他回來了

“我恨你!”雲夢嬌爆發出一聲尖叫。

這樣的局面,溫心早就預料到了。但是,沒想到如此之快。夢嬌果然還是冰雪聰明的,她很快就猜到了。

沒錯,這個計劃裏有一個硬傷,那就是雲夢嬌接到的那個電話。有人專門通知雲夢嬌,說沈家男被保釋出來之後在某會所的包廂裏用餐,讓她過去找他。

接到那個電話,雲夢嬌并非不起疑心,但對沈家男的惦記和思念占據了上風,她懷着寧可信其有不可信其無的想法,趕到了那裏。不過,她看到的并非沈家男一人,而是看到他溫香軟玉抱滿懷,一個活色生香的大美人就躺在他的懷裏。

接下來的一切就像場噩夢般,成為雲夢嬌此生都不願觸及的傷痛。

等到她冷靜下來,難免疑惑,究竟是誰給她打了這個電話?沈家男嗎?不太像!那個叫琳達的女人?沈家男剛剛跟她搞到一起,一定會刻意隐瞞雲夢嬌的存在,琳達不應該知道她的詳細情況,也就不會故意通知她趕過去看好戲。

思前想到,這件事情就有些古怪。雲夢嬌不願懷疑溫心,但事情證明,她的直覺果然是正确的!

面對雲夢嬌的憤怒嘶吼,溫心卻是很平靜,她毫無愧色地觑着她,冷聲道:“我做錯了什麽?不該讓你知曉真相,現在還活在沈家男為你編織的謊言裏嗎?直到你生下他的孩子,為他蹉跎此生!”

“我願意!”雲夢嬌淚如雨下,哭道:“至少他并沒有強迫我流産!”

溫心身體的某個部位好像被針紮到,微微一顫,但她并沒有計較雲夢嬌的口不擇言。她放緩了語氣,輕輕地說:“正因為易淩風強迫我流産,我現在才不恨他!一個男人如果不愛一個女人,讓她懷孕生子遠遠比讓她流産更加殘忍!”

“怎麽說你都有理!”雲夢嬌嫌惡地看着溫心,怒道:“這麽說,你更恨楚奕辰了!”

溫心有些招架不住了,她退後一步,終于沉下了俏臉。

看到溫心變色,雲夢嬌更加憤怒,厲聲接道:“你為楚奕辰生下了孩子,你是不是很後悔?假如當時有人故意讓你流産,讓你腹中的孩子兒夭折,你是不是會很感激她……”

“住口!”溫心終于忍不住,打斷了雲夢嬌。

“哈,到底還是沉不住氣了!”雲夢嬌的神色憤怒又充滿了嘲諷:“你這個自作聰明的女人!你有什麽資格來決定我的孩兒該不該出生……”

“我的孩兒可以為我帶來溫家十幾億的繼承權!而你呢!”溫心再次沉聲打斷她,冷冷接道:“你生下這孩子将會繼承沈家巨額的債務,難道你想後半輩子連同你的孩子一起為沈家還債嗎?”

雲夢嬌劇烈地喘息着,淚水已沾滿臉頰。她伏在枕上,泣不成聲。

“就算你恨我怪我,我都不能眼睜睜地看着你踩進火坑!沈家男并非良人,我說了一萬遍你也不信,唯有你讓親眼看到他的真面目才會死心!至于那個孩子……原本就不該來到這個世間!”溫心并不認為自己有錯,她真得一心為了雲夢嬌着想。“天底下的好男人那麽多,為什麽你非要在沈家男那一棵樹上吊死呢!他對你全無半分情義,你何苦……”

“你出去!”雲夢嬌指着門口,憤怒地宣布道。

溫心深吸一口氣,穩定了情緒,這才緩和了語氣,勸道:“飯菜快涼了,你吃吧!我就不陪你了!等你情緒穩定一些的時候,我再來看你!”

雲夢嬌扭過頭,不再看她。

知道雲夢嬌在跟自己賭氣,溫心也不計較,再次看她一眼,囑咐道:“好好調養身體,等你好了,進容氏公司做我的貼身助理!夢嬌,我需要你!”

雲夢嬌身體一顫,盡管扭頭賭氣不看溫心,但她仍然悸動了。半晌,她終于忍不住轉過頭,不可置信地望向溫心。“你……還肯讓我做你的貼身秘書……”

“當然!”溫心見終于打動了雲夢嬌,心中暗自一喜。她是過來人,知道對于感情世界一塌糊塗的女人來說什麽事情最能打動她。不是男人,而是事業!一時半會兒走不出那塊泥沼地,但可以做點兒別的來轉移下注意力。“只要你不再受沈家男的蠱惑,對我來說這個世界上還有誰能比你更能信任呢!”

此話無疑再次肯定了她們倆親密無間的友誼!雲夢嬌心頭一暖,淚水再次盈濕了眼眶。

見成功打動了雲夢嬌,溫心微微綻笑:“夢嬌,我等着你!快些振作起來,我們一起尋找幸福!”

慈善募捐會現場,作為今晚慈善活動最大的募捐者,溫心在衆多記者手中相機鎂光燈不停閃爍的包圍下,從容不迫地做着慈善演講。

她穿着簡單大方,卻又不失優雅的格調,很符合今天的慈善活動。此時的她,俏臉籠着聖潔的明亮,唇畔含着溫柔的笑意,向接受募捐的敬老院和孤兒院表達祝福的期望。溫暖又感性的演講,不時為她贏來陣陣熱烈的掌聲。

衆星拱月般,溫心首次高調亮相公衆視野。

如今,她事業漸穩,跟楚奕辰分居的新聞影響力漸漸淡了,更重要的是她最大的競争對手沈家的破産,更是讓她在崇城沒有了阻礙者,因此是時候該重新出現在公衆的面前了。

溫心積極從事慈善事業,這是她快速走進公衆媒體視線的最佳入門方式。

面對着媒體的鏡頭,溫心表現幾乎接近完美。她專門聘請專家指導她如何在鏡頭前擺出效果最好的肢體動作,如何讓笑容更加完美。

天生麗質,再加上後天的努力,她獲得成功無疑事半功倍!

慈善活動結束之後,溫心在保镖的護送下離開了現場。在停車場,溫心正準備走向車子之際,發現早就有人等在那裏了。

原以為是守株待兔的記者,沒想到走近前卻發現是安健和沈家柔。

“溫心!”沈家柔牽着安健的手快步沖了過來,她滿臉憤慨地興師問罪:“我問你,我大哥是不是你派人撞死的!”

不等沈家男靠近,冷奕已經擋在了溫心的身前,伸出手臂阻攔住了眼前的兩位不速之客。

“沒事,讓她過來說話!”溫心倒是沒把沈家柔看在眼裏,她感覺能夠把握這個富家千金的情緒,沈家男的死還不足以讓沈家柔豁出性命報仇。

冷奕退到一邊,不過仍然警惕地盯着靠近前來的兩個人。如果他們有任何異常的舉動,他就會随時沖上去。

沈家柔并不是一個人過來的,她的手裏一直緊拉着安健。而安健的腳步并不積極,因此這讓他們倆看起來有些奇怪。“是你讓人撞死我大哥,安健說了,絕不會放過你的!”

“安健!”溫心的目光從沈家柔的臉上轉移到了安健的臉上。

安健一直沒有說話,陰沉着臉色,此時也正用同樣陰沉的目光看着溫心。

“我一直勸安健要冷靜,他總不聽,說……見到你這個賤人非要殺了你不可!”沈家柔從安健的口袋裏掏出了那把匕首,摁開了彈簧,同時塞進了安健的手裏。“安健,我不希望看到你殺人啊!我們還是跟她理論,看她怎麽狡辯!你千萬不要動手,千萬不要拿刀捅向她……”

安健呆了呆,刀柄已經塞到了手裏,簡直騎虎難下,再加上對溫心積攢的種種不滿,幹脆真的握起刀子,指向了溫心的咽喉。

距離這麽近,事發突然,還真有些猝不及防。溫心只覺咽喉一涼,她的脖子就被安健手裏的刀尖抵住。清眸流露一絲驚詫,她怕刺激到安健可能血濺當場,就沒有亂動。

突襲成功,安健卻有些慌亂,但此時他不能露怯。幹脆用刀尖抵住溫心的咽喉,喝問道:“你說,我大表哥是不是你派人撞死的!”

“住手!”冷奕想沖上來,又怕安健傷到溫心,一時間也不敢輕舉妄動,只能警告他:“假如你傷了她一根頭發,我一定宰了你!快放開她,你可以滾!”

其實,安健還沒想要真對溫心怎麽樣的。可此時若放開溫心,豈不是顯得自己太無能了!就在他猶豫的當口,沈家柔猛然推了他一把,嘴裏大叫着:“安健,你快跑啊!”

安健被她推了一個踉跄,手裏的刀已經劃破了溫心玉頸上的皮膚。

“啊!”溫心尖叫一聲,她伸手摸去,只見滿手的血。

“混蛋!”冷奕沖過來,飛起一腳,将正在發怔的安健踹翻在地,然後拳打腳踢。

“救命啊!殺人啦!”沈家柔大叫起來,哭哭泣泣:“溫心的保镖要殺人了!”

場面有些混亂,保安聞聲趕來,拉開了正在對着安健拳打腳踢的冷奕,見安健已經鼻青臉腫。

冷奕顧不上再揍安健,忙走過來扶住溫心,焦急地說:“別動,讓我看看你的傷口!”

溫心的傷勢并不重,但傷在咽喉部位便顯得兇險了一些。刀尖劃開了她的皮膚,鮮血湧出,實際傷口不深。

忙為她做了簡單的包紮,冷奕不敢大意,準備抱她上車趕緊去醫院處理。

溫心推開冷奕,看着剛爬起身的安健。見他摸了摸被揍得青腫的嘴角,疼得直吸氣。她憤怒地冷笑道:“原本我想放你們一條生路的!是你們不知死活又來招惹我!好,要繼續下去嗎?我奉陪到底!”

說罷,不再理睬那表兄妹倆,溫心轉過身,自己坐上車。冷奕開車,疾速趕往醫院而去。

等到記者們聞聽到消息,追趕到現場時,車子早就消失無蹤,只剩下沈家柔和安健兩個被記者們團團包圍。

沈家柔趁機爆出是溫心收買殺手撞死了自己的大哥沈家男,還說她的表弟安健因為氣不過才來找溫心算帳!可是溫心跟身邊的保镖勾搭成奸,反将安健痛揍一頓。

“這個女人太狠毒了!對我們安沈兩家趕盡殺絕,而且她還不要臉地勾引她的保镖,聽說那保镖白天幫她打人,晚上陪她上床!”沈家柔見成功引起了記者的注意,哪裏會放過這個可以搞臭溫心名譽的機會。當即添油加醋,極其敗壞之能事,大肆渲揚。

安健感覺有些不妥,就悄悄地拽了把沈家柔的衣袖,小聲說:“你別鬧得太過份了!現在我們不适合引起媒體的注意!”

要知道,安沈兩家都犯下了金融重案,而且還欠着巨額外債,他們連房子都不能買,只能租房子住,朝不保夕的,實在不适合在媒體面前抛頭露面,這不是更加引起債主們的注意了嗎?

沈家男被撞死之前曾遭到衆債主們的圍毆,這就足以說明教訓。

只是安健的提醒來得有些晚,沈家柔只顧着口舌之快,只想着敗壞溫心的名聲,揭露溫心的真面目,待到意識到行為有些過火,可惜為時已晚。

醫生檢查了溫心脖子上的傷口,并不深,約有五公分長,縫了三針。

“就不該讓那兩個人靠近你,都是我的失誤!”看着溫心的傷口,冷奕十分愧疚自責。

“沒事的。”溫心卻并沒當回事,淡淡笑道:“這樣也好,起碼讓我明白了,什麽叫做姑息養奸!”

她已成功地把安德森弄進了牢裏,成功地整死了沈家男,再加上安德琪夫婦倆也被收押,剩下的只是安家娘仨和沈家柔不成氣候。她正在猶豫要不要放他們一條生路,他們立即就用實際行動幫她做出了選擇。果然是婦人之仁不可存!

“安健這個混蛋,今晚我就去廢了他的兩只爪子!”冷奕發狠道。

“不必!”溫心擺擺手,道:“我不想讓你惹上麻煩!準備對付他們的大有人在,讓他們動手,我們在旁邊看熱鬧豈不是更省事些!”

溫心性格堅韌,她從不喜歡耍勇鬥狠。只要能達成目的,她願意選擇最輕松最簡單的方式。

回到公司裏,溫心正打算去休息室歇一會兒,戚秘書捧着大束鮮花走進來。

“溫總,易少親自送花來了!”

溫心瞠大清眸,看着眼前大束的藍色妖姬,有些驚訝。“他……親自送來的?”

戚秘書抿了抿嘴兒,笑道:“易少說,你的慈善演講非常成功,他從頭到尾都認真看完的。結束之後,他想當衆送花給你,又怕你不接受,所以就送到公司裏來了。”

自從任命容氏公司的首席執行總裁之後,溫心吃住都在公司裏,這裏就像是她的家一樣。因此,易淩風便把花送到了公司裏。

接過了花束,溫心欣賞了片刻。不可否認,心底有些溫暖的回憶在流動,她猶記得自己當初多麽渴望易淩風送她鮮花和鑽戒,他現在願意主動送她鮮花了,而且還是親自送來……終于圓了她心頭的缺憾。只是……現在的她卻不再需要。

溫心将花束随手丢到桌案上,對戚秘書說:“送給你了!”

戚秘書怔了怔,還未及說話就見溫心已經轉身走向休息室,然後關門睡覺。

拿起那大捧的藍色妖姬,戚秘書不由十分疑惑不解。溫總已經跟楚少分手了,現在易少主動追求她,豈不是很好的機會嗎?為什麽要拒絕呢!

就在戚秘書疑惑不解的時候,冷奕走過來,問道:“溫總去休息室了?”

“噢,剛進去!”戚秘書剛說過,就發現冷奕就緊跟着進去了,同樣關上了房門。于是,一切真相了!

不過,她怎麽都想不明白,易少哪裏比不上冷奕呢?難道……她不由邪惡地猜想,真如外界所傳,這個保镖的床上功夫了的,所以徹底征服了溫總?

溫心并沒有睡,她只是有些疲倦,閉目養神而已。

冷奕給她做肩背推拿,她阖着眼眸,很舒服地享受着。只是,時不時的,她的眼前會再次出現那大束藍色妖姬。

易淩風并不是個浪漫的男人,難為他能給她挑選這樣一束美麗的花兒親自送過來。這對高傲的他來說,實屬不易。他在追求她,以他的方式來追求。雖然笨拙了些,但他在竭力表白誠意。

面對他的努力,溫心卻始終無法放下過去的心結。

“我已經不需要你了!”溫心喃喃地自語着,眼角溢出兩滴清淚。“你現在的殷勤真是多餘又可恨!”

冷奕停止了手上的動作,不過随即他就明白過來。“你為易淩風送來的那束花生氣!”

溫心睜開眼睛,嘴角挽起嘲諷的冷笑:“男人是不是都像他一樣愚不可及呢!我現在不需要他了,他卻拼命地來獻殷勤!”

“別生氣!”冷奕不讓她生氣,輕輕将她抱進懷裏,輕輕地親吻着她的額頭和鬓角。“不理他就好!”

“我當然不會理他!”溫心餘怒未消:“如果他不怕自讨沒趣,就繼續下去!跳梁小醜一般,真惡心!”

冷奕感覺懷裏的嬌軀在微微顫抖,她真得很生氣。易淩風的做法弄巧成拙,更惹來了女子的厭惡和憎恨,的确是愚不可及。

現在的溫心真正跻身崇城的上流圈子,她身家數十億,貌美高貴,自然不乏追求者。而易淩風此時湊上來,真是費力不讨好。冷奕都有些奇怪,他為何不早些下手呢!就在溫心跟楚奕辰分手之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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