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沈寒瞳被汪祈寧盯的有些發毛，忍不住問：“你這麽看着我幹嘛？想審我就把我帶回局裏審！”
汪祈寧剛要回話，王進打來電話：“汪隊，出事了，小王的老婆死了。”
“什麽？什麽時候的事？那小王在哪？”
“小王就在家，一直抱着他老婆的屍體，我問過了，他中午一回來就發現他老婆已經死了。”
“你待在那兒，我馬上過去。”汪祈寧來不及理會沈寒瞳，馬上開車走了。路上才想起派人跟着沈寒瞳。
沒了警察在身邊，沈寒瞳膽戰心驚，什麽東西也不準備買了，她決定趕快回家。隔一段她就能碰見從下水道鑽出的怨靈、還有幾個被車撞死的。
暗中跟着她的警察覺得她好似精神分裂，總是自己跟自己說話。到了LC區怨靈變得少些了。突然一個大肚子怨靈從她身邊飄過，又吓了她一跳。
汪祈寧的車停在小王家樓下，竟然就在沈寒瞳租房子的小區。
“小王，你的心情我理解。現在最重要的是找出兇手，我不相信你妻子會自己服毒，你也一定不信，所以你一定要好好配合我們，才能早日為妻子報仇啊！”王進安慰小王，聽到敲門聲，是汪祈寧。
“汪隊，您來了？”
小王用不帶任何感情色彩的語氣說：“我老婆八個月了，再有一個月寶寶就出生了。八個月了，八個月了……”
汪祈寧心裏堵得慌，一天之內，三個人死亡，但他卻毫無頭緒。
“小王，你放心，我一定會找出兇手的，相信我。”汪祈寧輕拍小王的肩膀。
過了一會兒，沈寒瞳回到小區，看到警車甚為吃驚，難道自己剛才見到的大肚子怨靈是小區住戶？難道也遇害了？
老馬還在攤位忙活，沈寒瞳趕忙跑過去詢問緣由：“馬叔，出什麽事了嗎？”
“那邊小王家媳婦聽說服毒自殺了，唉，懷了八個月身孕了，造孽呀！”老馬深深嘆息一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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接着，沈寒瞳就看到小王妻子的屍體被拉走，汪祈寧跟另一個警察從樓裏走出來。
“不是讓你跟着沈寒瞳嗎？你怎麽到這兒來了？”汪祈寧看到執行跟蹤任務的刑警周濤。
周濤用眼色指了指沈寒瞳方向：“汪隊，您看那邊。”
汪祈寧朝着他所指方向看去，沈寒瞳，竟然住在這個小區。一切都過于巧合，也就是說，沈寒瞳和這三個死者都有聯系，但他想不通，為什麽沈寒瞳都是在人死後出現？她會是幕後策劃者嗎？
“繼續盯着，她有任何異動，一定要及時彙報。”說完，汪祈寧走到角落裏點了支煙。他需要靜下來想一想，理出一個合理的推斷，或許三起案件可以并案處理，他得回警局，将三名死者聯系起來看。
傍晚五點半，汪祈寧召回警隊成員，三名死者，都是整點零一分被殺，接下來難道是六點零一？案情毫無進展，他很害怕半小時後接到報案。
“楚楚，把你查到的關于柳依依的講一下。”
“我把警局到海大路上的監控調出來看了，柳依依打了一輛出租車，後來在工商銀行停下的，我問過司機了，她原本要去海大，中途接了個電話突然改了目的地。她查了自己的賬戶，裏面多了20萬，後來就直接回到海大了。”
汪祈寧眉頭緊鎖，“是誰給她打的錢？”
楚楚遲疑片刻說：“是……兩年前的失蹤人口沈延。”
王進拿着小王妻子的屍檢報告進來，“汪隊，屍檢報告出來了，百分之百致死量的農藥，跟現場情況一致，就是死者手裏拿的農藥瓶，初步判斷是自己服毒。”
汪祈寧飛快地頭腦風暴。給柳依依賬戶打錢的是沈延，那個失蹤兩年的海天大法官？有了錢為什麽還要自殺呢？依照柳依依的口供，王夢可能是為情所傷選擇自殺，那小王的妻子呢？懷孕八個月按道理不可能想不開。
“楚楚，把沈延失蹤案的卷宗拿來。王進，你來分析一下小王的口供。”
“今天上午九點，小王上廁所的時候，碰到了中文系老教授邢威，寒暄了幾句。沒什麽其他的。他老婆最近都待在家備孕，沒什麽反常情況。”
楚楚拿卷宗進來，聽到王進說到邢威二字，突然提醒了她。“你說邢威？巧了，我查到王夢的前男友正是邢威的兒子，邢天明。那個柳依依，還跟他暧昧不清。”
傍晚五點五十，一切似乎都明朗起來，汪祈寧在黑板上串聯起各個人物之間的關系。王夢、柳依依、小王妻子，三個人的死看似不相關，卻在無形中被邢氏父子串聯在一起。
汪祈寧翻開沈延失蹤案的卷宗，兩年前，沈延和女兒沈寒瞳下午六點開車回家途中，與一輛突然駛來的卡車相撞，此後沈延和肇事司機下落不明，沈寒瞳昏迷。
汪祈寧突然有個大膽的預測，彙款者會不會是沈寒瞳？一個失蹤兩年的人突然出現幾乎是不可能的，沈寒瞳很可能用了父親的身份彙款。
“楚楚王進，我們得去拜訪一下邢教授。”汪祈寧又看了眼表，六點整。他有個可怕的推斷，如果邢氏父子當中沒有人是兇手，他們當中很可能會成為下一名死者。
他們還沒出發，卻已經傳來了噩耗。“不好了，汪隊，有人報案，邢威死了。”
又晚了，幕後黑手就像算準了時間在跟他們做游戲，每次卻都是他們輸。汪祈寧用拳頭重重擊打辦公桌。但現在不是氣餒的時候，他立刻帶隊趕往邢威家。
沈寒瞳窩在被窩裏不敢出來，小王妻子一直在她房間游走。她小心翼翼地探出頭，還好，小王妻子是服農藥自殺的，死狀沒有其他怨靈那麽可怕，除了嘴唇微微發紫，其他地方就像正常人一般。沈寒瞳快速的一瞥，好像看出了什麽，定睛再看，那是一雙充滿無奈與心痛的眼睛，讓人看了之後心裏五味雜陳。她就看不得別人這樣的眼神，沈寒瞳要找到汪祈寧，一定要讓他查清她的死因，讓她安心離開。
汪祈寧來到邢威家裏，邢威平靜地躺在地上，旁邊坐着他的兒子邢天明，神情麻木。
“你是什麽時候發現你父親去世的。”
邢天明呆坐着，反應顯得很遲鈍，大致三秒之後才聽到他微弱地應答：“大約六點，我本來跟同學在外面吃飯，一回家就發現我爸倒在地上。”
法醫鑒定完畢說：“死者是農藥致死，死亡原因和上一名死者一致，就連農藥也一模一樣。”
“邢天明，你跟王夢和柳依依什麽關系？”汪祈寧問得直接，邢天明一愣。
結巴着說：“我，我原本和王夢交往，可半個月前我們就分手了。她自殺跟我真的沒關系。”
汪祈寧步步緊逼：“真的嗎？那我怎麽聽說柳依依和你還有一腿？”
邢天明一時語塞：“我……我後來是跟柳依依好了，可是，王夢和柳依依壓根就不是那種會想不開的女生呀！”
汪祈寧目光如炬，邢天明的話不像假的，如果真是他，他還會殺父之後報案嗎？況且他有不在場證明。
“不介意我上樓看看吧？”汪祈寧自顧自走上樓梯。
沈寒瞳早在樓上就注意到樓下有警察監視她，這也省了她一筆車費和一路的擔驚受怕。匆忙穿好衣服，沈寒瞳徑直向在暗處盯梢的警察周濤走去。
敲敲玻璃說：“警官，別躲了，帶我去見你們老大，我有事要交待。”
周濤一時沒反應過來，愣了一下才給沈寒瞳開了車門。
汪祈寧打量着邢威的書房，書架上整齊擺放着各類書籍，文學類，哲學類，法學類……整整三面牆，全都是書。汪祈寧随便拿出一本，上面竟已落灰。他又從其他書架拿出幾本，只有中間書架上的近期動過。警察的本能讓他看出端倪，莫非有暗室？汪祈寧試着轉了下書桌上的筆筒，書架慢慢打開了，真的有暗室。
裏面簡直是另一個世界，壓抑、閉塞。充斥着色情與變态。滿牆的****和女**官的照片。在這裏可以直接完成換裝、拍攝和沖印。更衣室挂着各種制服，還有情趣用品，甚至**刑具。
王夢、柳依依和小王妻子的****都可以在這裏找到，是邢威。這下都說的通了，她們三人為了錢做邢威的模特，之後邢威利用****威脅她們，三人無奈只好自殺。而邢威得知事情敗露，在警察找上門之前畏罪自殺。
事情合情合理，汪祈寧卻總覺得哪裏不對，但無論如何，他需要依這條線找到證據證明自己的推理。
他忽然想到了沈寒瞳，那個一有人死後就會出現的女人，她還會再出現嗎？
“汪隊，沈小姐一定要見你，我只好把她帶來了。”周濤向樓上喊。汪祈寧嘴角微微揚起，果不其然，她又出現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