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章

汪祈寧趕到現場時,法醫正在做初步判定:“死者為窒息死亡,身體上有大量鞭痕、淤青,頸部有勒痕,陰口撕裂,生前受過極其殘忍的xingnvedai。兇手先将其強奸,然後用繩子将其勒死,鑒定完畢。”

楚楚感到胃部翻騰,開始幹嘔,受到強烈的視覺和心裏刺激,難免會有此反應。

“沒事吧!”汪祈寧遞給她一瓶水。

楚楚強忍惡心感回答:“還好,你來了?這次的兇手太殘忍了。”

汪祈寧湊近觀察,死者死狀凄慘,竟遭裸體抛屍,他雙拳握緊。此時的他被憤怒填滿內心,勢必要抓出兇手。

被害者的屍體出現在永安路,而沈寒瞳見到怨靈是在永安超市,汪祈寧自然而然把兩者結合到一起,看來死者與永安集團一定有關系。

看了看表,汪祈寧離開醫院已近一個小時,他擔心沈寒瞳醒過來再被吓到,雖然案情緊急,但他還是決定先去醫院照顧沈寒瞳,案件先交給楚楚他們。

“楚楚,我有事去醫院一趟,你馬上查清死者身份,看她最近都和誰接觸過,有沒有什麽仇家。唐樂,你跟我一起去。”

楚楚和唐樂感到莫名其妙,以往的汪祈寧從來都是案件第一,但是這次卻屢屢離開,這讓楚楚不得不想到沈寒瞳三個字。唐樂也不明白,他明明看他不順眼,還讓他跟着一起去。

車子開得飛快,唐樂奇怪地問:“冰山,去醫院幹嘛?醫院有線索?”

“沈寒瞳病了,就在剛剛,差點沒命。”汪祈寧說着,陷入深深的自責,又沒能保護好她。

聽到這句話,唐樂一下懵了,好好的人,怎麽可能突然?“你跟我說清楚,瞳瞳怎麽了?怎麽就差點?”唐樂萬分着急。

“行了,到了醫院再說吧!”

到了病房,汪祈寧心安了一些,沈寒瞳還睡着,這次他終于搶先了一步。他們待了一會兒,她醒了。沈寒瞳感覺自己做了個長長的夢。一個真實的噩夢,那麽真實,真實到她現在還心有餘悸,渾身發抖。眼睛逐漸聚焦,汪祈寧和唐樂兩人正在她身邊不停叫她,她起身緊緊抱住汪祈寧,汪祈寧也緊緊抱着她。雖然身體還在顫抖,但她的心安了,這一刻他暗自發誓:這輩子都要把他抓得緊緊的,誰也搶不走。

“瞳瞳,別離開我,這輩子都別離開我。”汪祈寧深情地說。

唐樂很替沈寒瞳開心,這個和他從小一起長大的朋友終于找到了人生另一半。盡管他嘴上總跟汪祈寧過不去,但他還是很相信他的人品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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顧碩聽說沈寒瞳剛剛搶救過來,急忙趕過來看她,一進病房,就看到了兩人深情相擁的情景。

一見顧碩,唐樂就氣不打一出來。“你這個不負責任的家夥,你來幹什麽?”唐樂呵斥道。

顧碩慚愧地看着沈寒瞳慘白的臉,“我就是來看看瞳瞳好點了沒。”

汪祈寧氣沖沖地走向顧碩,将他逼到牆邊,顧碩的背部重重撞在牆上。

“我警告過你,別這樣叫她!”汪祈寧怒目圓睜。

見情況有些過了,沈寒瞳連忙勸阻:“行了行了,放開他吧!顧碩,你快走吧,讓你女朋友看到不好,況且,前任和現任出現在一間屋子裏,誰也不能保證會發生什麽,你說是吧?”

汪祈寧放開他,顧碩一聲不吭地離開了。

“瞳瞳,你太不講義氣了,找了男朋友,竟然不告訴我。”

剛說出口,唐樂就感到自己正被火辣辣地盯着看,看向汪祈寧,唐樂連忙陪笑。“那麽兇神惡煞地盯着我幹嘛?沈寒瞳不是我的菜。”

沈寒瞳笑而不語,一是笑汪祈寧竟為她亂吃飛醋,二是想起了唐樂不為人知的小秘密。“唉!小女子入不了唐少爺法眼啊!”一副深谙其中道理的樣子。汪祈寧被她說得摸不着頭腦。電話鈴突然響了,是他父親打來的。

“聽說你又跑到醫院去了?出了這麽大的案子,你不趕緊調查,往醫院跑幹嘛?在醫院你能找到兇手嗎?”汪毅火冒三丈。

“行了,別說了,我這就趕回去。”汪祈寧自知理虧,沒什麽好辯解的。

沈寒瞳很過意不去,自己幫不到汪祈寧不說,還總是給他添麻煩,害他被罵。“你快走吧,這次的兇手太殘暴了,一定要抓住他,給那個姐姐報仇。”

汪祈寧還是放心不下沈寒瞳一個人在這,霸氣地說:“換衣服,跟我一起走,說過要和你形影不相離,不能變卦。”

這次換唐樂搞不清楚狀況了,他撇撇嘴,說:“我說你這座冰山,占有欲未免太強了吧?別折騰了,人家還沒好呢!”

沈寒瞳已經開始換衣服,汪祈寧也沒理他,唐樂感覺內心受到了傷害。“你們這對狗男女,就作吧!”

回到警局,就看到汪毅氣憤的臉,上去就給了汪祈寧一記響亮的耳光,還是當着衆人的面。“我告訴你,這個警察你不想幹拉倒,沒人逼着你幹,你看看你現在什麽樣子?目無法紀,不計後果。”汪毅的目光由移到沈寒瞳身上。“什麽人都往警察局帶。”

沈寒瞳一眼就認出了面前這個人,正是她兩年前苦苦哀求請他幫忙尋找父親的人,她在他家門口跪了整整三天三夜,他都無所動容。最終她暈倒在他家門前,被保安送到醫院,後來她就死心了,不再相信警察能幫她找到父親。

沒等汪祈寧回話,沈寒瞳先開口了:“汪局長,別來無恙啊!都是我的錯,耽誤了汪隊長查案。不過我倒想請教一下,我在您眼中是什麽人啊?”

汪毅回答:“沈小姐,那我就跟你說句實話,在我眼中,你陰魂不散啊,你看看,現在又來纏着我兒子了。”

汪祈寧是汪毅的兒子?沈寒瞳這才意識到,自己在汪毅眼中,一定處心積慮地在接近他的兒子,好讓他幫她查案。“我也不跟您争什麽了,我馬上走,不過希望您真的為被害人着想,讓她早登極樂。”

沈寒瞳的話無疑觸及到了汪毅2年來的心結,說不慚愧是假的,沈延怎麽說也跟他有些交情,就這麽無聲無息地消失了,他也想把他找到。但是這麽多年了,他們的仇家太多,誰知道是誰的報複呢?他何嘗不想給他的妻子報仇呢?

“她不能走,她走了,案子破不了。都進來分析案情。”汪祈寧不露喜怒。說完,把她拉進會議室。

汪毅沒再阻攔,既然管不了,也就由着他們去了,況且他一直對沈寒瞳心存愧疚。

楚楚第一個開口說道:“被害人叫蔡文婷,A市人,永安集團公關總監,被害前的最後一個工作是和鄒氏餐飲公司洽談合作事宜,下班之後,同事就再也沒見過她。另外,據她的同事反應,這個蔡文婷和永安集團總經理趙永安私下有一腿,這個趙永安的老婆是個全職太太,我準備明天去拜訪一下她。”

根據楚楚的描述,汪祈寧在黑板上畫出被害人的交往圈。“從蔡文婷的屍檢報告和死狀來看,案犯作案有着強烈的懲罰性質,只有讓她飽受折磨,他才會興奮。他選擇先奸後殺,也絕不是普通意義上的強奸犯的心态,而是他把強奸看成一種懲罰,他不是要得到快感,而是要滿足他懲罰的欲望。”

聽汪祈寧這麽一說,激起了沈寒瞳對蔡文婷的可怕印象,渾身又開始不由自主地顫抖。汪祈寧注意到她的異樣,走到她身邊輕撫她的肩。楚楚的眼神被嫉妒填滿。

“照你這麽說,有可能是趙永安他老婆雇人所為?”唐樂說。

“不排除這種可能,還有一種可能,就是案犯找目标單純就是因為她是小三,在他眼裏,小三都應該得到懲罰。這樣的人一般是受到過某種刺激,比如婚姻破裂、愛人出軌。所以他需要發洩。總之,如果單純是第一種情況,案犯就不會繼續作案,如果是第二種,不保證案犯不會繼續作案,因為這種人的心理已經開始變态,做了第一起,就會沉迷其中,想要犯更多的案讓自己興奮,就像吸食毒品一樣。”

大家越聽越覺得滲人。沈寒瞳有不好的預感,心裏很恐懼,如果再讓她見到更多這樣的怨靈,她一定承受不住。

“王進,說說附近的監控有沒有什麽發現?”

王進一臉愁容:“沒有任何發現,監控都被人破壞掉了。而且不是從外圍破壞,是整個監控系統都癱瘓了,永安超市、永安路和蔡文婷家都一樣。”

打從連環自殺案開始,汪祈寧就一直覺得有一股無形的力量一直在跟他們鬥智鬥勇,他們負責策劃案件,并且在必要時給案犯提供遠程技術協助,而警方只能抓獲實施者,卻找不到這股力量的根源。汪祈寧有預感,2年前的沈延失蹤案也一定跟他們有關,但他們是誰呢?在哪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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