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章

過了十分鐘左右，一幹警察從車上下來，包圍了整個工地。

“楊老板，麻煩把所有人都叫來，核對一下人員，看有沒有不在的。”汪祈寧開始缜密地安排。

不止王進、周濤，鄒氏餐飲總經理夫婦也趕來了。聽說工地發生了命案，這會給他們企業帶來非常不利的輿論影響，一旦公關做得不好，這塊地可就廢了。他們自然要趕來處理。

四個人逐漸走近，鄒氏夫婦是一前一後走的，而且鄒凱沒回頭看過他太太一眼，即使在坑坑窪窪的地面，也沒有一點擔心她摔倒的意思。這些被汪祈寧看在眼裏，他覺得他們的感情一定有隔閡。

汪祈寧走過去禮貌性伸出手跟鄒凱握手。

“汪警官，到底怎麽回事，到底是誰幹的？為什麽要跟永安集團和鄒氏過不去？”

汪祈寧沒有回答他的問題，轉而問他：“鄒總，麻煩去辨認一下屍體，看是不是你們公司的職員？”

鄒凱上前，法醫助手遞給他一個口罩。一看死者，他一下子愣住了。“這，這，這這這……”驚訝讓他一時之間說不出一句完整的話。

“鄒總認識？”汪祈寧追問。

鄒凱跪下去，離死者更近了一些，不再顧及自己總經理的形象，哭着說：“小靜呀！是誰這麽狠毒，竟然這樣對你？小靜，我再也不跟你吵架了，以後我都聽你的。”

鄒太太突然開始大笑，“好，死得好，這個賤女人終于死了。”

鄒凱沖到他太太面前，掐住她的脖子說：“申柔，是不是你，你這個賤人，是不是你殺了小靜？”鄒凱越說越用力，鄒太太的臉漲的通紅。王進和周濤馬上過去拉開他。鄒太太這才得以喘上氣來，但還在不停地咳嗽。

“鄒總，您先冷靜一下，先聽聽法醫怎麽說。”法醫向汪祈寧打了個手勢示意他初步鑒定完畢。

法醫分析道：“死者身上多處淤傷，腕部踝部有勒痕，皆為**所致。陰部撕裂，為強奸所致。死亡原因依舊為窒息死亡，我檢查到死者的口腔、鼻腔中含有少量棉毛物質，懷疑是兇手用枕頭、棉被等工具捂住被害人口鼻致使其窒息。另外，死者右胸部缺失，還要等到詳細檢驗才能确定是死前傷還是死後傷。”

聽了法醫的話，鄒凱悲痛地蹲在地上，他接受不了這突如其來的打擊，嘴裏一直小聲說着不會的、不會的，小靜不會離開我的……一個平日裏高高在上的知名企業家，怎會想到有一天會在衆人面前如此失态？

沈寒瞳看不下去，因為她嘗過失去的痛苦，即便被害人不是他的正牌夫人，但他們的感情是真的，她懂，失去，真的會讓一個人心痛到沒力氣面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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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寒瞳走到鄒凱面前，向他伸過去一只手。“鄒先生，別擔心，我們一定會找到兇手的，在兇手繩之以法前，您不能倒下。”

鄒凱擡頭看她，長久以來，父母、妻子甚至公司職員都因他的情感不專而看不起他，都希望詹靜永遠離開他，現在正遂了他們的意，從來沒有人站在他的角度上想過，但面前的這個姑娘竟然願意在他最絕望的時候拉他一把，讓他感到了一絲力量的存在。

鄒凱伸手抓住沈寒瞳的手站了起來，他覺得面前的這雙眼睛是世界上最清澈的眼睛，看的入了神。

這一切都被汪祈寧看在眼裏，他過去拉開兩人拉在一起的手，冷冷地說：“鄒總，如果您想盡快找到真兇，麻煩配合警方調查，鄒太太也麻煩一起去警局做個筆錄。”說着看向王進，“先帶他們回去，楚楚、周濤繼續留下勘察。”

汪祈寧瞪了沈寒瞳一眼，又用冰冷的眼神看向唐樂：“你們倆也回去，寸步不離的跟着她，清楚了嗎？”

唐樂在工地內本來發現了個信號幹擾裝置準備告訴他，現在汪祈寧又對他吆五喝六，立刻打消了這個念頭。

“讓我跟你一起吧！”沈寒瞳抓着汪祈寧的手臂說。

“回去吧！這裏危險，回去帶你去吃好吃的。”汪祈寧捋了捋沈寒瞳被風吹亂的發。

沈寒瞳還是不願意，被汪祈寧推搡着最終只得離開了。

所有人召集好以後，汪祈寧高聲說道：“所有人聽好了，我待會兒會做個篩選，請在篩選範圍的站右邊，不在的站左邊。”汪祈寧用手比劃。

“第一，昨天晚上值夜班的；第二，負責運沙篩沙的；第三，發現屍體的。”

站到右邊的只有5個人，大家你看我我看你，汪祈寧又說：“好了，其他人可以走了，你們五個留下。”

楚楚不理解汪祈寧的用意，僅憑這三點且沒有任何依據的篩選，萬一遺漏了真兇怎麽辦？

5人留下後，汪祈寧只問了他們一個問題：“你們覺得兇手在你們當中嗎？”

五人面面相觑，都表示不知道，汪祈寧便讓他們走了。

“汪隊，您這樣問太簡略了吧？要不要我和周濤再去問問？”楚楚說。

汪祈寧一副胸有成竹的樣子。“如果兇手真的在這些人中，我們還沒系統分析案情，肯定找不出，這樣做，他反而會放松警惕，以為我們被他牽着鼻子走，只有放松警惕，才會露出馬腳。”

楚楚恍然大悟。

“所以現在要做的，就是回警局，找出兇手的犯罪軌跡。”

“鄒太太，您是什麽時候發現您丈夫出軌的？”王進問。

“2年前，我忍了整整兩年，現在好了，哼！”申柔得意地說。

“那您為什麽要忍呀？”

“因為我愛他啊！他好不容易跟我結了婚，我不能就這麽放手。”申柔有些激動。

王進對了一下鄒凱的口供，兩個人結婚兩年，商業聯姻，鄒凱在婚前就愛着詹靜，在父母的壓力下，迫不得已才跟自己不愛的人結了婚。

錄完口供，申柔先走了，沒有跟鄒凱一起，走之前，鄒凱又去找了沈寒瞳：“小姑娘，剛才謝謝你，你很善良。”

沈寒瞳撓撓頭說：“沒事，你這種感覺我也經歷過。”

鄒凱眼神突然又布滿憂傷，大概又想起了詹靜。“我的小靜，還沒等到我娶她，她就……竟然還被人那樣侮辱！”鄒凱眼神露出一絲恨意。

“別難過，她不想看到你這樣。”沈寒瞳安慰她。

鄒凱剛要回應，被汪祈寧打斷：“鄒總，錄完口供就可以離開了，請。”汪祈寧做出請他離開的手勢。

關上門，二話不說，霸道地吻上她的唇，宣示着沈寒瞳只屬于他一個人。

“以後別讓別的男人離你這麽近，不然饒不了你。”

沈寒瞳心裏滿是甜蜜，但嘴上不認：“饒不了我？你能怎麽樣？”

汪祈寧一把将她抱到桌上，又是熾烈一吻，這一吻，分外綿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