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13~24

13.

謝章掙紮個不停,顧尋無法,只好握着他的兩只胳膊,把人架到自己床邊坐下,拿過他手裏的小酒壇,準備起身去倒水。

醉了的人低頭瞧見手裏空無一物,又擡頭看看面前的人,發現正是困擾自己數日的顧尋,忙站起來一把抱住,兩條腿也擡起來纏在他身上,嘴裏念叨着“顧尋…顧尋…”

被心上人這樣一抱一纏,顧尋那張面無表情的臉登時紅透,他深呼吸了兩下,伸手就要把人拔下來:“我在,你醉了,先下來喝點水。”

“我說了我沒醉,我清醒得很…嗝…你別以為那些事你…你不說,我就不知道。”他低頭靠着顧尋,用額頭抵着顧尋肩膀。

“咱們府上的人都笨,我一問他們就全告訴我了…我家裏出事,你卻不告訴我。你就這樣報…報答我的救命之恩的?”

“你記得?你救過我的事?”顧尋欣喜。

謝章聞言猛地擡起頭,睜大雙眼瞪人:“你娶我果然是為了報恩!”

顧尋看他染着緋色的白皙臉頰,一雙明眸水氣彌漫,瞪的動作毫無說服力,卻軟得勾人。

鬼迷心竅似的,顧尋摟着他的背,湊過去輕輕吻了一下,說:“主要是愛慕你。”

“愛慕我?愛慕我你怎麽不與我同吃,不與我同睡?我是你明媒正娶的王妃,你就這樣待我,告到皇上那裏,看你還敢不敢把我撇在側苑…”謝章說着,擡起圈在顧尋脖子上的手,就要去戳他的臉,哪知剛擡起手,整個身子沒了借力就往下滑。

顧尋忙撈住他,卻捧到了手感甚佳的臀,兩瓣…

“你摸我的屁股,是不是想要我?”謝章捂着臉小聲問他。

顧尋心思被戳穿,覺得有點尴尬,這人醉着酒,他可是清醒的:“沒有,快下來。”

謝章有些洩氣,“哦”了一聲,便從他身上下來,坐在床邊發呆。

1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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顧尋倒了杯水,扶着他的臉喂下去,想着管家的醒酒湯怎麽還不來,又喂了一杯,看着已生困意的的謝章耷着腦袋,琢磨着人醉得也不是很厲害,但是回側苑又不太方便。

于是他給人脫了外衫和鞋襪,大致洗漱完後,放在床上,自己和衣躺在外側,準備随時起夜照顧他。

掖好被子,顧尋用手撐着腦袋,看着躺在他身邊的謝章,覺得像在做夢,想到剛才的吻,又回憶起成親那晚的夢,夢裏被推開了,剛才卻沒有。

大抵是太過欣喜,竟兀自笑了起來。

謝章可能是睡得不舒服,一直在翻身,滾着就撞到了牆,顧尋忙拉過他,塞進被子裏。

沒安分多久,謝章又開始滾,顧尋猶豫了一下,伸手把他抱進懷裏。許是心心念念太久,許是懷抱太舒服,謝章很是受用。

這可苦了顧尋,是不再滾動了,但埋在自己胸口的腦袋蹭個不停,手也一直在自己腰上游走…沒過多久,小顧尋便掙紮着擡頭想跟謝章打招呼。

15.

謝章本來睡得很舒服,但是沒多久便感覺到有個熱熱的東西戳着自己的肚子,伸手想拿開,卻聽見頭頂傳來“嘶”的一聲。

他迷迷瞪瞪擡頭望,卻望見顧尋正看着他,眼神漸暗,再一看,發現自己正躺在他懷裏…

顧尋看着謝章越湊越近的唇,心裏的渴望達到了頂峰,他輕輕捏住謝章下巴,低啞發問:“要我?”

見親吻被阻,謝章打開沒眼色之人的手,捧起臉,唇便貼了上去,似是覺得不夠,還伸出舌頭舔了舔。

一把火将欲望徹底燃起,顧尋翻身将他壓在身下,落下的吻毫無章法…

16.

謝章醒來的時候沒有動,一來身子散了架一樣的酸痛,尤其無法啓齒的地方,二來…

他看看自己枕在腦袋下的胳膊,又感受了一下攬在自己腰上的另一條胳膊,絕望地閉上了眼睛。

感覺到懷裏人的身形猛地一僵,顧尋知道他醒了,便兩手一收,把人翻過來面朝自己,道:“你醒了。”

謝章睜開眼,眨了眨,含糊“嗯”了一聲。顧尋湊近親親他,愛不釋手似的,又摸了摸他的臉,才說:“還早,再躺躺,我去上朝。”得到懷裏人呆愣點頭的回應,便坐起身。

看着顧尋穿衣,精壯的背上幾道紅色的抓痕甚是醒目,謝章忙翻過身去背對他。

聽到房裏沒了動靜,謝章才敢睜眼,整個人一卸力,那處的酸痛感愈發難以忽視。試着動了動,卻沒覺得太過難受,身子估計是被清洗過,甚至有些清爽…

17.

其實,他沒有喝很多酒,他也不像顧尋那樣喝醉就斷片,昨晚的對話、行為他都記得清清楚楚,甚至一幕幕在眼前回放。

尤其是顧尋進入自己的那一刻,雖然那人好像做足了準備工作,但他沒有過這種經歷,還是疼得腦子一片清明,雖說很快就□□昏過去了吧…

想到這裏,謝章覺得自己剛開葷的身體,晨醒得有厲害。他忙翻身下床,匆匆收拾好自己,打開房門準備回側苑,卻見謝小九守在門口。

“王爺吩咐小的轉告少爺,說是讓少爺在房裏等王爺回來,有話同少爺說。”謝小九見自家主子扶着腰一臉郁色,以為兩人鬧矛盾了,便問:“少爺,王爺是不是打你了?!他說要說的話是不是要休了你?!”

謝章聞言心情複雜,搖了搖頭,讓謝小九去準備洗漱的水,轉身關上了門,留一人在門口不知所措。

18.

顧尋下朝回府,照舊提了桂花糕,直奔自己房間,推門發現謝章坐在桌前若有所思,再看桌上是自己昨天順手放的镯子。

“吃嗎?”他把桂花糕放在謝章面前。

謝章伸手推到桌子中央,倒了杯水遞給他:“王爺可是有話要同我說?”

“是。”他偷偷看一眼謝章,卻發現這人直盯着自己,忙別開臉喝了口水,見這人也不說話,便開口解釋:“謝家确實出事了,皇上出巡遇刺,你大哥窩藏刺客,就在你該回門那天抄的家,現在人都在天牢裏,我可以帶你去看看。”

謝章沒想到大哥這麽膽大包天,不過心裏猜了那麽久,連滿門遇害的結果都想過,現下的結果可能還不是最壞的,于是他點點頭,問道:“那我呢?抄家的話,皇上怎麽可能放過我?”

“是我向皇上讨的親事,不過你別擔心,我們知曉你的品行,相信你不是從犯。皇上也很欣賞你,說等事情過去,會找機會恢複你的官職。”

“恢複官職?”謝章一琢磨,臉色沉了下來,他指着桌上的镯子問:“是不是它的主人來了?”所以要我讓位休妻,恢複官職大概是個補償。

顧尋一愣,有些不好意思地點頭道:“本來昨天想送你作生辰禮的,怕你不要…這是我娘的,她說留給兒媳婦,我想你這個兒婿她肯定更喜歡…”

19.

入冬,天越來越涼,謝章應召面聖,顧尋将人送到宮門前。

“不用擔心,你不是說了嗎,皇上很賞識我,不會把我怎麽樣的。”謝章看着顧尋給自己系大麾的手微微有些發抖,擡手握上,安撫般地捏了捏。

“嗯,不擔心。”顧尋把他摟進懷裏,低頭吻他的發頂:“在這等你。”

“不用你等,天氣太冷了,你回府吧,我得走了,不然要誤時辰了。”謝章摸摸顧尋的臉,走出馬車,又見顧尋打開小窗對他說“不冷”,他笑着沖那人揮了揮手,轉身走進宮去。

大致想過皇上召見自己的目的,卻沒想到對話竟如此開門見山。

“下月太後生辰,朕會設宴邀請朝中重臣,母後素喜南山小雅,你以此為題詩,屆時獻上,朕可許你太子之師。”

“陛下隆恩,然,太子之師一職,臣才疏學淺,擔當不起。”

“你在怪朕?”皇帝眯了眼看躬身立在案前的謝章。

“臣惶恐。”謝章雙膝一落跪了下去,神色卻絲毫沒有懼怕之意。

“起來吧,朕沒有別的意思。”皇帝扶額嘆道:“若是婚事,你要怪朕也是應該的,但謝家人的死罪,是你大哥自找的。”

謝章站起身,理了理下擺,重複:“臣惶恐。”

“朕也不是無理之人,亦欣賞你的才華,你的仕途往後只會越走越高,手中的權利定勝過之前百倍,至于婚事,你不滿意,朕也下旨命你二人和離?”說到最後,皇帝話裏帶了戲谑。

果然。

“臣并無不滿,勞皇上挂念。”

“哦,你指的是官職?還是婚事?”

謝章行了一禮,愈加正色道:“臣對婚事與官職皆無不滿,臣與王爺相敬如賓舉案齊眉,懶散慣了,且王爺掌兵,故廟堂于臣,切不宜居,望陛下三思。”

皇帝聞言,沉默良久,突然大笑:“這聖旨朕算是下對了,你二人确是天作之合。罷了,你不願講公事,那朕便與你論私事。賜坐。”

20.

“顧尋是朕在親兵打仗時發現的,那時他也是如今這幅木讷樣子。他只會打仗,甚至是只會打架,有勇有謀,卻只是個百夫長,也不會與人交談,許是獨來獨去得罪了人,軍功總是叫人搶了去。”

“朕便有意無意提攜他,不久他便做了朕手下的副将,後來有一次…”皇帝看了一眼坐在旁邊聽的津津有味的謝章,笑道:“行兵打仗的事實在無趣,估計你也不想聽。”

“皇上但說無妨,臣洗耳恭聽。”

“好,便是顧老将軍之子中毒箭身亡一事,當夜顧尋單槍匹馬闖敵營直取了蠻夷将領的首級,說來也巧,顧老将軍一直欣賞顧尋,在朕面前對他贊不絕口,見此便要收了顧尋作義子,誰知顧尋這木頭竟拒絕了…唉…這都是旁的話了,總之,顧尋立下大功,朕直接封了他護國将軍。”

“這護國将軍呢,确實忠心,卻也木讷,朕說賜他錢財,他言身外之物,旁人獻他絕色,他卻将人提來朕面前…”皇帝說着笑了起來,謝章也笑,聽見皇帝又開口了。

“你用那個理由拒絕朕的求賢,實在不聰明,朕一點也不擔心顧尋會反,朕一直覺得顧尋無欲無求,錢財,權利,絕色,他都不要,說他喜歡打仗吧,他也不像是嗜殺之人。直到他來向朕求一道聖旨…”

21.

謝章覺得自己大概要知道“這幾年”的緣由了,他緊張得心怦怦跳,喉結動了動。

皇帝見此,不再逗他,繼續道:“就是你想的那道聖旨。那時他剛查出你大哥藏了刺客,匆匆進宮,大晚上把朕從皇後殿裏拖到禦書房,對朕說之前答應他無條件滿足的那個要求他想到了,說要娶你,就在兩天後。朕許了他次日就下旨,再後來的事,你都知道了。”

“答應他以後,他才告訴朕刺客的事,朕又氣又笑,問他,為什麽冒着欺君之罪救你,他說他一早愛慕你,比你中狀元還早上幾年。啧,這愣子算是守得雲開見月明了。”

“大概是你該回門那天的早朝,謝家定罪,幾個不喜顧尋的老臣說謝家抄家你不能免罪,結果早朝時一向不吭聲的顧尋,不管誰提他都只說一句‘謝章他是本王的王妃’,把那些個老臣氣得吹胡子瞪眼睛哈哈哈…”

皇帝笑完摸了摸下巴,看着想笑又拼命壓着嘴角的謝章,嘆了口氣:“算了,退下吧,不入仕就不入仕,志不在此,朕知道了,但你就是不做太傅,也還是朕的臣,往後常随顧尋進宮看看朕,這才華朕還是要征用的。”

謝章出了禦書房,抱着大麾就往宮門走,走着走着就小跑起來,一邊跑一邊傻笑。

顧尋在馬車前不停地徘徊,吹了冷風,鼻尖凍得紅紅的也不自知,見謝章跑過來,忙拉住他,給他把大麾披上。

謝章覺得顧尋太有意思了,走之前是他給自己披衣服,回來還是這幅場景,他擡手圈住顧尋的脖子,看着低頭忙的人,眼睛亮亮的。

“別鬧,還沒好。”顧尋不方便系扣子了。

謝章卻踮起腳吻了上去,這下顧尋的手拿不住大麾了,它掉在地上。

一旁的侍衛長自覺轉身,見謝小九還愣着,一把拽過沒眼力見的人,擡手捂上他的眼睛。

宮門前站崗的守衛沒法動,于是眼觀鼻鼻觀心,作老僧入定。

22.

進了馬車,兩個人都臉紅紅的,不敢看對方。

謝章這會兒覺得冷了,抱着自己的大麾嘟囔“冷冰冰的不暖和”,顧尋聽見,伸手把他拉到懷裏,用自己的大麾包住他。

謝章一驚,心道這木頭真是…

他俯在顧尋胸口,聽着這人有力的心跳聲,突然就覺得很安心。他問:“你第一次見我是什麽時候?”

“三年前,也差不多三年半了。”顧尋頓了頓,繼續道:“在靜安山腳的那條小徑上。”

“嗯,是怎麽見的?”謝章舒服得蹭了蹭。

“我闖進你馬車裏…”

謝章聞言笑起來,伸手推顧尋,鬧他:“然後呢?采花賊?然後你肯定吓到了哈哈哈…”

“然後我威脅你不準去報官。”顧尋聽他笑“真是不美好的相遇哈哈哈”,把他伸出去的手捉回懷裏,繼續道:“那時我不知道為什麽突然被官府通緝,逃命受了傷,身上痛得厲害,覺得大概就要這樣不明不白地死了,結果,我遇到了你。”

“遇見了我這個佳人,就像行走在黑夜裏,擡眼卻見白月光!哈哈哈…”

顧尋低頭吻他發頂,道:“嗯,遇到了你,你偷偷把我帶家,還讓家裏的大夫醫我。”

自己的玩笑話卻被他認了,謝章有些羞,又似是想起什麽,暴起:“我想起來了!原來那個沒良心的就是你!你為什麽傷沒好就走了?還不告而別!”

“那時官府正通緝我,要是被捉了,你會受牽連,而且我發現…”

謝章聽他越說聲音越小,笑他:“不會那時候就愛慕我了吧?”

顧尋卻耿直地應了:“嗯,後來傷好以後,蠻夷來犯,朝廷招兵,我就去了。過了兩年多,邊境安定了,我随皇上回京,再後來,就見你中了狀元,結果沒幾天你大哥就…”

謝章聽得歡喜,卻揪着他不放:“你既愛慕我,為何回京以後不找我?你還知道我住哪的!”

顧尋沉默好半晌,再開口時竟帶了笑意:“那時候不敢,以為你會和女子成親…”

謝章從他懷裏擡起頭,看着他:“若是我真的同女子成親了,你會怎麽辦?”

顧尋聞言一愣,神色黯淡:“如果沒有刺客的事,我現在可能已經在北方戍邊,看不到你成親的…”

謝章心道,果然還是個木頭…

23.

回到府上時,天色已經有些暗了,用過晚膳,兩人一起回了房,謝章覺得顧尋簡直是個挖不完的寶藏,他有好多話想問他,也有好多話想同他講…

那晚之後,謝章把顧尋的物件搬到了自己那邊,現下兩人都住側苑,同寝一室,共用書房,主院的卧房和書房倒是空閑下來。

只不過顧尋每天習武,要用演武場還是得去主院,但他樂得跑,何況謝章還願意跟着。

次日,顧尋下朝回府,照舊直奔側苑,準備拉謝章一起鍛煉。

“王爺啊…放過小的這一次吧…小的實在沒力氣…”謝章全身酸痛,軟在床上不願意起。

顧尋以為他故意偷懶,把他抱起來:“不能斷。”

“可是臣妾的…嗯疼啊,動不了…”謝章攀着他胳膊,耍賴求饒。

顧尋一驚,放下他就要扒開褲子看,謝章拽着褲子說:“不用不用,我休息一會兒就好了。”

“可是你的身體真的不好,昨晚都累昏過去了…”

謝章跳起來捂住他的嘴,瞪着他:“誰讓你那麽狠的!”回頭一想,昨晚好像是自己主動纏着人家要,紅着臉,聲音軟下來:“王爺就讓臣妾休息一天吧~”

顧尋應了,給他蓋好被子,在房裏摸索一陣,找到藥轉身就扒了他的褲子…

24.

用過午膳,謝章見恢複得差不多了,便對顧尋說:“帶我去見見父親吧。”顧尋點頭應了,就去準備馬車。

謝章站在門口等他,入秋的風有些涼了,不知道父親到底是怎麽看待自己這個庶子的,大抵是沒有多少親情吧,聖旨下來那天,父親甚至有些興奮,是不是只要有官職或是權利,自己怎麽樣都無所謂呢。謝章搓了搓手臂,有些心寒地想。

顧尋正好過來了,見他站在風口,忙把他拉進馬車裏,謝章沖他笑笑。

一路上,兩人沒有說話,謝章精神有些不好,顧尋便一直抱着他,摸着背安撫。

“父親…”看着衣衫褴褛的父親,謝章覺得短短幾月對方似是老了好幾十歲。

“小章!小章!求求你救救我!我是你哥哥啊!”父親沒有說話,一旁的哥哥撲到謝章腳邊,伸手出來想抓住謝章的衣擺,顧尋摟着他躲開了。

“我是被冤枉的!你現在是将軍夫人,他手裏還有兵權!你求他救我!他一定可以救我的!”在牢裏不知道顧尋封了親王,哥哥指着顧尋沖謝章哭喊。

“行刺皇上,其心可誅,我幫不了你。”哥哥從小對謝章冷言冷語,甚至拳腳相向,謝章不願給他好臉色。

“你就是不願意幫我!你嫉妒我!你從小就嫉妒我!哈哈哈!你活該嫉妒我,就算是你眼裏對你愛護有加的父親,也不過是把你當成我的墊腳石!不然你以為為什麽從小你吟詩作對,外頭傳的卻是我的名聲!你的狀元你的官職都該是我的!你母親就是個下賤的婢女,你這個庶子憑…”

謝章沒聽他接下來的話,轉身走了,顧尋跟上去,握他的手。

馬車上,顧尋左手握着謝章的手放在自己膝蓋上,又擡右手摸他的臉。

謝章看他一會兒,開口道:“其實我都知道,所以我拼命讀書,我不想要什麽功名,可他…他…”

顧尋低頭吻他眼角流下的淚,把人摟緊,輕拍他的背。

謝章穩了穩聲音,繼續說:“可他不該說我母親,母親生前在他們謝家受盡委屈,為什麽人都走了還…還…”

“你母親很好,我見過,她特別好。”

回到府上,謝章坐在逢君亭發呆,情緒好些了,跟那個家斷了之後,反而輕松了。

顧尋抱了個小箱子去找他: “裏面是母親的牌位,抄家的時候在你房裏留下來的。”

侍妾的牌位不能放在祠堂的。

“顧尋,以後我就沒有地方可以去了。”謝章仰着頭看他。

顧尋走到他身邊坐下,摸摸他的頭:“王府是你的。”

謝章被他逗笑了:“那你這個王爺怎麽辦?”

“也是你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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