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章 四節課開始之前回到學校

院,至少在醫生确定痊愈之後。

“哦……”丸井的小臉一下子耷拉下來。

真田把話題拉了回來,“赤也的英文補習,柳生,你來負責,可以嗎?”

除柳生外全員松了口氣。

仁王幸災樂禍地朝他做了個鬼臉。

柳生:“……”

柳生鏡片後的眼睛閃了閃,“真田,我可以和你換換嗎?”

其他人:“……”努力不讓自己笑出來……噗。

真田黑了臉,“不行。”

“好吧。”柳生面色不變,“那我要求增加助手。”

衆人:呃……

真田回答:“可以。”

只見柳生一把勾住想要偷跑的仁王,“搭檔君,來吧。”

作為搭檔,當然要同甘共苦才是。

仁王哭喪着臉:“我錯了,搭檔。”

求放過。

柳生保持着紳士的微笑。晚啦。

“乖,到時候赤也還可以幫你補習音樂。”

切原積極地自告奮勇:“沒問題!音樂我很擅長啊!”

丸井噗嗤一聲笑出來。

仁王苦手音樂,哪怕仁王十分努力地每課必翹,這早已成為人盡皆知的秘密了。

仁王面無表情地瞪向柳生。喂,說好的不揭短的。

柳生捏捏他的後脖頸,安撫道:“好啦,一會兒請你吃油豆腐。”

仁王白他一眼,他才不要呢,又不是狐貍大仙……

等等!狐貍大仙?嗯嗯嗯?

“Puri……”他怎麽找了這麽一只搭檔啊……心煩。

當真田在醫院把這一段講給幸村聽的時候,哪怕講得平鋪直敘,幸村還是被逗笑了。

“看來柳生和仁王的關系越來越好了。”幸村感嘆,“仁王這家夥,眼光很準啊。”

能找到這麽默契相投的一個搭檔。

真田沉默。

他并不像幸村那樣會看透人心。

他一直看不順眼仁王,也因此一直想不明白柳生為什麽能和仁王那樣的人成為搭檔。

君子……不器嗎?

考試當天,幸村悄無聲息地出現在二年級A班,後面還很拉風地跟着兩個護士。

幸村會來參加考試的事情,網球部并沒有外傳。

以至于看到幸村的那一刻,全班都沸騰了。

“幸村!”

“幸村君!”

此起彼伏的呼喚。

幸村回以微笑,卻引來更加激動的尖叫。

隔壁班似乎也被驚動了。

B班門口開始出現聽到動靜好奇地跑過來查看的同學。

幸村的受歡迎程度可見一斑。

真田和柳對視一眼,站起來維持秩序。

有真田的黑臉壓陣,很快平息下來。

B班的學生會幹事柳生也出面将走廊裏聚集的學生們驅散。

順便到A班跟幸村打了個招呼。

真田回座位的時候,特意繞到幸村那裏。

他仔細端詳了幸村的臉色一番。

幸村笑微微地任他打量。

“真田,好看嗎?”細聲細氣地問。

真田:“……”

他只是想看看幸村氣色如何。

真田只覺得自己面上一下子燒了起來。

努力穩住心情,真田向自己座位走去。

卻被幸村伸手拉住。

“還沒回答我呢。”

幸村的手涼涼的,大概是剛從外面進來的緣故。

真田下意識将他的手攥進手掌,想要捂熱……随即意識到場合不對,趕緊松開。

幸村眼中難以覺察地閃過一絲陰霾。

他笑容依舊,手更是抓着真田不放。

真田無奈,小小聲地回答他,“……好看。”

幸村這才滿意地放開手。

這考前小小的插曲幾乎沒有人注意到。

真田回到座位,長出了口氣,然後擡起頭……就對上了柳的視線。

呃……

還沒等真田做出任何反應。柳已經轉過身,移開目光。

真田:“……”

考試一共進行了三天。

第一天結束時,柳問幸村要不要來部活看看。

幸村想了想,還是拒絕了。

“等最後一天再去吧,讓他們好好考試。”

柳的神色有些不對。

幸村察覺,問了句:“怎麽了?”

“……聽起來你似乎有什麽計劃?”

為了避免影響考試,所以要放在全部結束之後再宣布?

幸村失笑,“想多了。我只是擔心他們看到我太激動,沒心思複習接下來的考試。”

柳睜開雙眼,滿臉都是一言難盡的表情:“……”

我從未見過如此厚顏無恥之徒……

“嗯?”幸村挑眉看他,難道我有說錯嗎?

柳想想丸井,再想想切原……

“……你是對的,幸村。”

“呵。”

最後一天考試結束。

幸村在真田和柳的簇擁下,走進了立海大網球部的球場。

盡管考試期間網球部并沒有安排訓練,得知消息的五十多名部員們仍然不約而同來到球場,等待幸村的到來。

此時,三巨頭的齊聚讓他們一個個神情越發激動。

幸村的心情也難免激蕩起來。

闊別了兩個多月的網球部啊……

穩定了一下心神,幸村激勵了大家一番。

訓話告一段落。

丸井眼睛亮亮的,蠢蠢欲動,似乎随時準備着撲向幸村。

幸村看到,朝他笑了笑。

丸井大聲問道:“幸村君,你什麽時候回來?”

“這要看醫生的決定。”

幸村把丸井口中的“回來”定義為恢複狀态,他偏頭想了想,醫生說複健要循序漸進,那麽至少需要好幾個月。

“再晚也不會晚過明年的縣大賽。”

縣大賽是在六月開始。

丸井苦了臉,“那還要好久呢!”

幸村笑了笑。

其實他就是随口一說,他一直期望能夠在縣大賽前完全恢複狀态,這樣才不會錯過比賽。

幸村的目光落到切原身上。

“我聽說,赤也的進步很大。”幸村鼓勵道,“不愧是一年級王牌呢!加油,赤也。”

被部長當衆誇獎了……

切原激動地握緊拳頭,“是!幸村部長!我一定會繼續努力、打敗你們三巨頭的!”

三巨頭:“……”

幸村笑容不變,“嗯,我們等着你。”

作者有話要說: 君子不器,來自于真田寫給柳生的小紙條(喂!那叫字帖!)。

他給仁王的是……“虛心坦懷”(哈哈哈)。《$TITLE》作者:$AUTHO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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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十六、心血來潮的探視

期末考試結束,哪怕緊接着是全天候的地獄式訓練,網球部的衆人仍然大大地松了口氣。

特別是仁王。

被柳生硬拉着一起給切原補習英文,簡直是一種難捱的痛苦。

切原對英文完全不開竅。

仁王幾乎想要劈開他的腦袋把英文課本統統塞進去。

之後仁王第一時間找到柳,要求補習一定要使用輪換制。

柳沉默了一會兒,答應下來。他心裏琢磨着,下一次可以讓桑原去試試。

渡邊醫生介紹了一個專業的運動醫學診所給幸村。這家診所位于神奈川,方便幸村出院後的複健。而在幸村住院期間,診所的秋田醫生會親自來金井綜合醫院和渡邊醫生一同制訂适合幸村的複健計劃。

于是幸村開始了真正的複健。

痛苦而艱辛。

他讓真田這段時間暫時先不要來看他。

“太難看了。”幸村說。

真田想說我永遠都不會覺得你難看,但他了解幸村的驕傲,沉默着點頭答應了他。

真田将看不到幸村的郁悶發洩到網球以及劍道上來。

祖父真田弦右衛門看到他在劍道上的巨大進步,誇獎了他,并提出希望他将來繼承真田道場。

和前世幾乎一樣的對話,只不過比前世提前了一年多。

真田也和前世一樣答應了下來。

他喜愛網球,但并沒有想過走職業網球的道路。

重生回來,他在網球上的最大追求,也僅僅是希望立海大在關東大賽和全國大賽的三連霸上沒有遺憾。

柳大概是對他突然熱血上頭的訓練吓到了。

找了個空當,來到在場邊休息的真田身邊。

“又是補訓的加練?”柳玩笑般地發問,“看這樣子,你是準備請一整天假去看精市?”

真田搖頭,“幸村不讓我去看他。”

柳神情嚴肅起來,“出了什麽事?”

“他在複健。”真田回答。

柳呆了一下,很快明白過來。他同樣對幸村的驕傲知之甚祥。

“哦……”柳拉長了聲音。

所以是因為看不到幸村?

真田活動一下全身,告訴柳:“我要繼續了。”

柳沉默了幾秒,望着真田的背影,突然開口,“其實我不太看好你們。”

話說的不清不楚,真田卻猛地回過身來。

“……因為我們都是男的嗎?”

柳搖頭:“我不是介意這個。”性別不是問題。“只是……你們的性格差異太大。”

真田沉默。

然後他問了一句不相幹的話:“還有誰知道?”

柳愣了愣,回答道:“柳生應該也看出來了。其他人都不知道。”至少不像他這樣确定。

“不要讓幸村知道。”

真田丢下這句話,就頭也不回地走上訓練場。

柳在原地愣住。

不要讓幸村知道?

是指真田喜歡幸村這件事嗎?

柳無奈地苦笑。

真田怎麽會覺得幸村不知道這件事呢!

幸村的敏銳,可是連他都自嘆弗如的。

看吧,這就是為什麽他說他不看好這兩個人。

個性簡直南轅北轍啊。

柳的話讓真田有些介意。

所謂的“性格差異太大”……

其實柳是指他和幸村的理念不同吧。

真田對此心裏有數。

前世他就意識到了。

幸村是唯勝利論,為了勝利,他認為在規則內使用任何手段都不為過。

而他,想的卻是非要堂堂正正地勝過對方、讓對方心服口服不可。

就像那場全國大賽上和手塚的對決。

還有之後他主動去幫助越前恢複記憶。

他做的都是他認為份所當為的事情,是對的事情。

同時他也清楚地知道,幸村對此完全不以為然。

他沒有錯。

幸村也沒有。

這只是無關對錯的理念沖突。

很多時候,這種理念之争會毀滅任何感情。

柳是這麽想的。

只是柳并不清楚……

真田對幸村,是友情,是愛意,更是信仰。

所以那個時候,盡管違背他的原則,盡管他心有不甘,仍然乖乖地按照幸村的示意,擊敗了手塚。

而幸村……

真田想其實幸村一直都在縱容他,縱容着他的原則。

所以就算當時和手塚一戰,他并沒有選擇聽從幸村,幸村也不會多說什麽。

就像之後他去找越前,也只有柳問了一句,幸村對此是不聞不問,任由他自行離開。

哪怕幸村心裏并不贊同他的舉動,卻仍然沒有阻止。

這樣想着,真田突然就很想見到幸村。

很想很想。

部活結束後,通常三巨頭都會最晚離開。

幸村不在,真田和柳更加負責任地檢查場地,以及鎖門。

而今天真田說了解散之後,柳還想和真田繼續之前沒說完的話題。

真田卻匆匆對他說了聲抱歉:“今天我還有事,先走一步。”

柳應了好。

然後望着真田急切離開的背影,有些愕然。

呃……該不會去找幸村去了吧?

柳在心裏胡亂猜測着。

直到坐上前往東京的列車,真田才漸漸冷靜下來。

他有點難以置信自己也有頭腦發熱、一時沖動的時候。

真田揉了揉眉心。

他打電話給家裏,告訴家人自己今天會晚些回去。

接電話的是真田媽媽。

她順口問道:“有什麽事要做嗎?”

真田不知為何猶豫了一下,才實話實說:“要去看望幸村。”

這段時間真田媽媽已經對真田經常去看望幸村一事習以為常,雖然有些奇怪為什麽這次會突然決定在部活後才去探視,不過真田媽媽并沒有多說什麽,只是囑咐了一句“注意安全”。

到達醫院的時候已經快八點了。

距離醫院越近越期待的真田突然發現,醫院的大門緊閉。

他這才意識到,自己錯過了平時的探視時間。

之前有多期待現在就有多失落。

真田握着手機,一邊猶豫要不要給忍足打個電話,拜托醫院通融一下,一邊繞着醫院的大樓走了半圈,找到幸村病房的窗戶。

他想先确定一下幸村有沒有休息。

房間裏面正亮着燈。

真田眼睛也随之一亮。

幸村的病房在二樓,這個高度……

真田看看周圍,空無一人。

唔……

幸村這個時候正靠在床上,有一筆沒一筆地畫着素描。

筆觸略顯凝滞。

幸村嫌棄地撇了撇嘴。

手術成功後,時不時發作的手足麻痹的症狀終于消失了。

只是這種神經方面的病症所摧毀的神經元,還需要很長一段時間的修複。

這段時間的複健讓他慢慢找回自己身體曾經的感覺。

一切都在轉好。

但幸村仍然有些焦躁。

他在醫院已經呆的夠久了,已經快要到達他忍耐的極限了。

他想念網球。

也想念網球部的大家……

手中的鉛筆在不知不覺間頓住。

幸村望着畫紙上逐漸成形的人物像,有些出神。

真田……

如果自己有只神筆,這個人會不會就這麽從紙上躍然而現?

腦袋裏胡思亂想着,幸村不由得彎起雙眼,自顧自地笑了起來。

——砰、砰!

安靜的室內突然響起的聲音讓幸村吓了一跳。

有人在敲窗戶。

窗外天色昏暗,看不清那人的面孔。

只是那個人幸村太熟悉了,熟悉到一眼望去,哪怕面目模糊,也能在瞬間辨識出來。

“弦一郎?!”

幸村丢下手裏的紙筆,跳下床,趕快打開窗戶,把外面的真田拉了進來。

“你不要命了!”

他快要被這個笨蛋吓死了。

雖然只是二樓,萬一掉下去摔到腦袋……幸村簡直不敢想下去。

真田望着眼前滿臉憂急、雙手緊張地抓住自己雙臂的幸村……

這大概是他第一次看到向來喜怒不形于色的幸村如此外放的表現,他想,也許連幸村自己也沒有意識到吧。

真田微笑起來,然後在幸村不滿的瞪視下,張開雙臂,将幸村擁入懷中。

被抱住了……

幸村在真田的懷裏愣愣地眨了眨眼。

這不是他們之間的第一個擁抱。

幸村卻覺得這個擁抱和以往有所不同。

有點說不清楚。

獨屬于真田的味道充斥在鼻端。

幸村可以聞到真田身上運動後留下的汗味。

他只覺得自己的心跳在漸漸加速。

“……為什麽今天突然跑來?”幸村的聲音略顯喑啞。

真田緊了緊雙臂,在幸村的耳邊回答:“我很想你。”

他眼看着幸村白皙的耳廓在一點一點變紅。

心中隐隐松了口氣。

他想,原來這個時候,幸村就已經喜歡着他了。

他在心底嘆息。

上輩子遲鈍愚蠢的他真的錯過了太多。

幸村簡直不可思議。

真田會說出這樣的話?

“……你有點不像是你。”

幸村抿了抿唇,擡頭,有些執拗地直視真田。

真田幾乎要為幸村的敏銳而贊嘆了。

他是真田,但卻早已不是那個僅僅十四歲不通情愛的少年真田了。

他坦然地迎接幸村的審視。

“我只是想追上你。”

曾經的那個十四歲的真田,和幸村比起來,還是不夠成熟。

他想追求幸村,自然也要讓自己在思想方面趕上幸村。

幸村聽出他一語雙關的意思,雙頰微紅,目光柔和下來。

微微遲疑之後,一直抵在真田上臂的雙手慢慢上移,輕輕摟住真田的脖頸。

“你的原則呢?”幸村故作不滿地小聲抱怨。像是在掩飾自己的羞澀。

爬窗這種違規行為……以真田的個性,應該是不會做的。

真田笑而不答。

在幸村沒有反應過來的時候,他傾身吻住了幸村。

——他的原則,在幸村面前,從來丢盔棄甲。

作者有話要說: 真田:咳……終于!

同時開兩篇真的會讓人精分……再也不自找苦吃了。以後絕對要寫完一篇再開一篇。拒絕NP,從我做起!(喂!)《$TITLE》作者:$AUTHO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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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十七、出院

一個親吻,仿佛驅散了兩人之間籠罩着的迷霧。

兩世人生,這都是真田的初吻。

淺嘗辄止,卻溫柔似水。

幸村雙眼微合,長長的睫毛微微顫動着,似乎昭示着他慌亂的心情。

真田第一次看到這樣綿軟羞澀的幸村,幾乎舍不得離開。

他們靜靜地擁抱了一會兒,還是幸村看時間晚了,推着他讓他趕快回家。

臨走的時候,跨坐在窗臺的真田回過頭,眼神中流露出滿滿的不舍與柔情。

“精市……”

“嗯?”幸村挑眉,原本熱燙的臉頰緩緩地降溫中,只有染上緋紅的耳尖還能看出主人殘留的羞意。

真田直視着他開口:“今晚月色很美……”

幸村一愣,随即抿唇微笑起來,“是啊,月色很美,和你一起欣賞,我很高興。”

……那天真田是頂着一張爆紅的臉走上的歸程。

他回味了一路,有點後悔臨走之前沒有再親一口。

親吻真的是會上瘾的。

幸村回到床邊,撿起被他随手丢下的畫紙,上面的真田面目嚴肅,直愣愣地凝視着自己……

他想了想,在畫上又添了幾筆。

畫上真田的眼神一下子柔和下來,似有愛意隐含其中。

幸村有點得意,雙眼彎彎,笑得像只小狐貍。

幸村不讓真田再跑來醫院。

于是真田開始寫信給幸村。

他從來不知道向來寡言的自己會在信紙上寫得停不下筆。

光是每天的訓練就絮絮叨叨寫滿了三大頁。

收到了厚厚一疊的信件,幸村看得差點笑彎了腰。

他第一次發現真田還有這麽唠叨的一面。

在辛苦的複健中,能有這樣的樂事,不得不說,他從精神上輕松了不少。

渡邊醫生看到他心情愉悅,漸漸放下心來。

到了十二月下旬,臨近年底,渡邊醫生終于松口,告訴幸村:“恭喜,你可以出院了。”

幸村喜形于色,“那真是太好了!”

“雖然到目前為止,你的身體恢複良好,但不要過早地掉以輕心啊。接下來進一步的複建,就由秋田醫生負責了。”渡邊醫生叮囑道,“在運動醫學方面,他更加專業。等過了年,記得要去他那裏報道。”

“我會的。”幸村向渡邊醫生微微鞠躬,“謝謝您。”

渡邊醫生擺擺手,“都是我應該做的。”

他望向幸村的目光透着感慨與期許,他太清楚這個看似柔弱的少年是如何堅強地戰勝病魔,一步一步從地獄中浴火重生,也許他可以期待一個奇跡。

“加油,幸村君,我很期待看到你重回球場的那一天。”

幸村露出一個驕傲的笑容,“渡邊醫生,您會很快看到的。”

幸村出院那天是在周五。

盡管他在電話裏說了不需要來接他,可那天一大早,他的部員們仍舊迫不及待地齊聚在他的病房裏。

就連一向神龍見首不見尾的毛利壽三郎也出現了。

幸村似笑非笑望過去,“毛利前輩,好久不見。”

“好久不見,幸村君。”毛利一點也不覺得不好意思,“恭喜你出院啊。”

畢竟和他們不是很熟,毛利問候了幾句之後就先一步告辭。

等他出了病房,柳看出幸村眼中的疑問,這才解釋道:“我們是在車站遇到毛利前輩的,他聽說我們是來接你出院,也要跟着一起過來看一眼。不過他本人是要去東京看望他的叔叔,毛利小五郎,據說是個偵探。”

柳生接口道:“毛利小五郎嗎?他在業內很有名,被稱為‘沉睡的小五郎’。”他對推理小說很感興趣,連帶着也稍微關注了一下偵探界的信息。

柳立刻掏出本子記錄下來。

幸村:“……”

很多時候,他真的不太能理解他們家軍師的資料癖。

“好奇怪的名字。”丸井好奇地問,“為什麽叫他‘沉睡的小五郎’?”

柳生推了下眼鏡,解釋道:“據說是因為他常常在睡夢中推理案情。”

“哇?還能這樣?”丸井感嘆了一句。

不過他的注意力還是更多地放在了幸村身上,緊接着就把話題扯了回來。

“我都好久好久沒見到幸村君了!”丸井擠在幸村身邊撒嬌,“現在放假了,幸村君,我可以天天去找你玩嗎?我會帶着好吃的小蛋糕的!”

“我也要去!”切原不落人後,“幸村部長,我好想你。”說着話,眼睛裏就起了霧。

還沒等幸村安慰,真田一手一只,把兩只小動物丢到後面去,“太松懈了!不許去打擾幸村!”天天去見幸村,那個人只能是他啊!

“雖然出院了,精市還要繼續複建的。”柳接道,“而且網球部的訓練……我剛剛整理出下一階段的訓練計劃,嗯。”

刷地一下,衆部員的目光不約而同投向柳。

那個意味深長的“嗯”讓他們頓時有了一種不詳的預感。

而接下來柳更是少有的別開視線,拒絕和衆人眼神相觸。

仁王本來趴在搭檔的肩頭困倦地打着呵欠,這下猛地清醒了,淺褐色的眼眸瞪得圓溜溜。

“不是吧……”他們的運動量已經很大了……

柳生擡手扶了扶鏡框……又推了一下。

桑原是表情最鎮定的那個,他體力好,不怕加量。他還有心情安慰備受打擊的丸井。

切原懵懵懂懂,只聽出來柳做了新的計劃,“又要換?”

最近這半年訓練計劃變動得很頻繁。

柳回答:“因為大家進步很快。”大概是被幸村生病刺激到,部員們的五圍都有顯著增長,特別是體力和力量方面。

頓了頓,他補充道:“新的訓練計劃是在精市的指導下制訂的。”

衆人的視線頓時齊刷刷地落到幸村的身上。

幸村言笑晏晏,“啊,最近從複建中得到了不少靈感呢。”

衆人:“……”

果然不愧是他們的幸村部長(大魔王)啊……

“大家都很努力啊。”幸村感嘆道,随便聊聊也能聊到訓練計劃上。

“可是……今天不是來接我出院的嗎?”他笑眯眯地看了真田一眼。

真田壓了壓帽檐,“太松懈了!”

副部長一聲令下,衆部員作鳥獸散。

真田和柳去找醫生辦理相關事宜,柳生也自告奮勇地跟着一起去了。其他人留在房間裏,給幸村幫(添)忙(亂)。

回到神奈川,他們在車站附近的料理店一起吃了頓午飯,慶祝幸村出院。

然後簇擁着幸村一起往家走。

真田前一天就找人打掃了幸村宅。

幸村一進門,看到的就是一個窗明幾淨的房屋。

他和真田對視一眼。

真田有點不好意思地先一步移開視線。

幸村心情很好地勾起了唇角。

他們在幸村家又聊了一會兒,觀察力不錯的那幾個人都注意到幸村臉上掩飾不住的淡淡的疲憊之色,彼此相視一眼,便提出告辭。

切原依依不舍地抓着幸村的手,“幸村部長,你快點回來啊。”

真田瞪視切原……的手。

他剛要有所動作,丸井已經先一步把幸村的手搶到自己手裏,怒視切原,“幸村君是我的!”

真田:“!”什麽?!

幸村笑意盎然地瞟了真田一眼。

真田黑着臉把丸井拉開,“不要擠到幸村!”

幸村把他們送到門口。

柳望了一眼根本沒打算離開的真田,暗自嘆了口氣,沒說什麽。

出了幸村宅,剛剛還挂在臉上的笑意漸漸淡去,他們不約而同沉默下來。

幸村的手術成功了,但複建能恢複到什麽地步,他們誰也不知道。

幸村的體力一向很好,在他們網球部僅次于桑原和真田,可今天才過了半天,只是從東京回到神奈川這一路,他就已經累了……

他們難免憂心忡忡。

他們默默地走了一段,切原似乎想到什麽,突然“啊”了一聲。

“真田副部長去哪兒了?”

柳:“……”

柳生:“……”

仁王手指卷着小辮兒,嘲笑他:“你才發現?觀察力太差了。”

“咦?”切原沒在意,他還陷在他自我的邏輯中,繼續問道,“真田副部長下午要翹訓嗎?”

仁王哽住。這家夥關注的只是這個嗎……

柳:“……”

柳生:“……”

柳和藹地說:“赤也,你忘記了,今天的訓練取消,我們周日加訓。”估計是早上他說這事的時候,切原睡着了……

“哦哦。”切原點點頭,想了想,又問,“那真田副部長是回家了嗎?好過分,一聲不吭就溜走了,都沒有和我們道別!”

仁王翻了個白眼,“有本事你當面這麽跟真田說啊。”

切原縮了縮肩膀,不,他沒本事……

仁王接着說:“就說你觀察力差,真田留在幸村那裏沒走。”

柳深吸了一口氣。

說出來了!仁王竟然說出來了!

他還想要糊弄過去呢。

切原吃驚地張大嘴,他真的沒注意到。他不滿地哼哼,“那也好過分,我也想留下啊!”

丸井說:“別鬧!真田留下是照顧幸村君的,你留下能幹什麽?跟幸村君一起打游戲嗎?”

柳松了口氣。

是的,和他想的(借口)一樣,沒錯,真田留下就是為了照顧幸村的!

“喔……”切原挺有自知之明,在家裏他從來都是被人(姐姐)照顧的那一個。

丸井又說:“要留也應該是我留下嘛,在家裏都是我在照顧那兩個弟弟的,我很有經驗的!”

切原小聲反駁道:“可幸村部長又不是你弟弟。”

“喂!這是你跟前輩說話該有的态度嗎!”

丸井作勢去捶切原的腦袋,切原條件反射捂着頭躲開。

兩只小動物吵吵鬧鬧,桑原作為“家長”在旁邊看顧着他們,笑容無奈。

柳安心了。

轉頭不經意對上柳生意味深長的目光。

柳僵住一瞬。

果然,柳生也看出來了。

仁王一無所覺地搭着自家搭檔的肩膀,還在小聲地自言自語,“總覺得有點奇怪啊……”

作者有話要說: 柳生:我什麽都知道,我什麽都不說。《$TITLE》作者:$AUTHO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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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十八、留宿

送走了部員們,随着大門關閉,屋裏一下子安靜下來。

這還是那個吻之後,兩個人的第一次獨處。

真田有些不自在地壓了壓帽檐,不太敢對上幸村的視線。

幸村本來也有點緊張,可看到真田這副模樣,他心中什麽擔憂都煙消雲散了。

他輕笑了一下,明知故問:“弦一郎不和他們一起離開嗎?”

“不……”

真田剛出一聲,就醒悟過來,幸村是在逗他。

他清了清嗓子,“精市……”

“嗯?”幸村歪着頭,滿眼笑意地望向他。

真田關切地問:“你要休息一會兒嗎?”他注意到幸村有些疲倦的神色。

幸村:“……”

幸村臉上的笑容隐約帶出一絲咬牙切齒的味道。

他這個愚蠢的幼馴染啊!

“……好啊。”幸村也的确有點累了,他轉身向卧室走去,順口問道,“弦一郎要陪我一起嗎?”

真田紅着臉說:“咳,如果可以的話……”

幸村:“……”

這叫什麽回答啊!說得好像是他在迫不及待什麽似的……哼哼。

背沖着真田的幸村撇撇嘴,回頭露出一個甜膩的微笑,“不可以喲。”

真田呆住。

幸村說:“弦一郎沒事做的話,就幫我把帶回來的衣物洗一洗吧。烘幹後記得放回衣櫃裏哦。”

“……好的。”

真田理所當然有些不情願,他更想和幸村躺在一張床上休息,不過他對幸村的服從性早已刻在骨子裏,幾乎形成了一種條件反射。

幸村滿意地一笑,“一個小時後叫醒我。”

“是!”

大概是有了時間上的過渡,等幸村起來後,他們兩人之間的氛圍又恢複到往日的和諧。

家裏三個多月沒有人住,冰箱裏早就空空如也。

幸村準備去超市采購一番。

真田說:“告訴我需要買什麽,我一個人去就可以。”

對上真田擔憂的視線,幸村不滿地抱怨了一句:“不要把我當作玻璃人啊。”

真田還想再勸說幾句,卻被幸村握住右手,還輕輕地搖了搖。

“有弦一郎在我身邊,還有什麽值得擔心的呢?”

面對幸村信賴的眼神和粲然的笑靥,真田還能怎樣?

當然是握緊幸村的手,兩個人手牽手一起去采購了。

晚飯是真田做的,十分清淡。

幸村的胃口明顯見小,只吃了一小碗就飽了。

他自己倒并不在意,反而安慰真田說:“等複建的運動量上來了就好了。不用擔心。”

真田低沉地“嗯”了一聲。

他怎麽可能不擔心。

不過到目前為止無論是手術還是複建都很順利,他才得以勉強壓抑住心底的憂慮。

“精市,新年你要不要來我家?”真田向幸村發出邀請。

幸村愣了一下,回答道:“不好意思啊弦一郎,我爸爸媽媽今年會飛回來。”

真田有點遺憾。

交往後的第一個跨年夜,他其實很想和幸村一起去看花火,可惜幸村的身體尚未完全恢複……然後退而求其次邀請幸村去他家共度跨年,也無法成行……

他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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