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9章 你得不到

顧深把遲遲送到後臺後便去了大廳,遠遠得他便見到了端坐在最前頭的白辭慕。

顧深的眉頭忍不住蹙了起來,他緊了緊牙,走到正中間的位置坐了下來。

見顧深來了,白辭慕走過去坐在了他身邊,朝他伸出了手,“顧将軍,又見面了。”

顧深看了他一眼,微微點頭,沒有同他握手的意思。

白辭慕倒也不惱,他收回手理了理西裝外套,眼神靜靜得落在空蕩的舞臺上。

“顧将軍也是常客呢。”

顧深仍然沒有理睬他。

白辭慕看了他一眼,見他如此沉着,白辭慕倒有些着急了。

白辭慕緊了緊雙拳,佯裝着不經意間開口,“昨日我丢了一只貓,勞煩您的傭人幫着找了找,不知可有見到。”

顧深這才側頭看了他一眼,眼神仍舊冷冰冰的,“沒有。”

白辭慕仍舊保持着微笑,“哦?那位長相清秀,十分好看的小先生同您提起了?”

顧深搖頭,臉色微變。

白辭慕直視着他的雙眼,眼神銳利,“說起來,我還是頭一次見到長相如此俊美的男人,看來顧将軍手底下都是人中龍鳳。”

“不知我若想找一個這樣的傭人,要去哪兒找呢。”

顧深細細得看着他,嘴角微微勾了起來,神色間皆是淡漠。

“你不必找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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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辭慕有些詫異,“哦?此話怎樣。”

“因為。”

顧深的話冷冰冰的,在嘈雜熱鬧的一品香裏讓白辭慕突然覺得從頭涼到了腳底。

白辭慕還未回過神來,一品香的燈光便暗了下來,很快整個一品香上空便響起了悠揚的旋律。

顧深已經收回眼神看着臺前,他看着那從幕布後走出來的人,看着那身将他渾身上下包裹嚴實的長裙,滿意得笑了下。

臺上的遲遲看到了他的笑,忍不住回以怒視的目光。

直到穿上那身長裙之前,遲遲才恍然明白顧深昨夜為何那樣吻自己,他不過是早就算好了,逼迫自己穿這身裹得嚴嚴實實的裙子而已。

想起自己腿上還有脖頸處的吻痕,遲遲便剜了一眼臺下那個正滿目得意的顧深。

果然,論起計謀手段,自己還是比不過他。

白辭慕就坐在顧深旁邊,他離顧深很近,離遲遲也很近,他看得見臺上的人遞過來的眼神,也看得見那兩人之間流轉的眼波。

白辭慕突然喘不上氣,他緊緊咬着牙根,伸出手捂住胸口,那胸膛裏原本鮮活跳動着的心此刻竟慢了下來,周身的冷氣讓他覺得就連骨頭都冷得似是一碰就碎。

遲遲身上的長裙是顧深讓人定制的,是遲遲喜歡的花紋,清透的薄紗面料讓他整個人看起來格外飄逸,那束在腦後的長發迎着光,讓顧深有些睜不開眼。

顧深知道,這樣一身長裙在旁人眼裏或許過于沉悶,但在顧深這裏,他的一舉一動,一颦一笑,都是無言的誘惑。

想占有他,想擁抱他,想親吻他,不因他穿了什麽,也不因他沒穿什麽,只因他這個人是他而已。

舞臺重新暗下來後,顧深也從座位上站了起來,迫不及待得往外走。

他剛一起身,白辭慕便也跟了出去。

沒有人知道這一首歌的時間對白辭慕來說有多麽煎熬,他無數次想要沖上舞臺拉下那把遮面的扇子,也無數次想要将舞臺上的人帶走,但他沒有勇氣,他也不能這麽做。

顧深知道白辭慕在跟着自己,趁着一品香燈光暗淡,他繞了會兒才将白辭慕給甩掉。

顧深到休息室時,遲遲正坐在鏡子前生悶氣,見他來了,遲遲忙起身走了過去,狠狠剜了他一眼,拎起長裙揮了揮,“你昨晚是故意的吧?”

見他氣鼓鼓得望着自己,那雙眼亮晶晶的,身上的長裙又像是很好撕扯的布料,顧深忍不住靠近他,一把抱住他的腰,将他拉到自己跟前,低下頭吻了吻他的嘴唇,這才應聲。

“嗯。故意的。”

遲遲沒想到他承認得這麽坦然,一時有些愣住,“你怎麽這麽好意思,都不說謊騙我一下的?”

顧深笑着搖頭,“為什麽要騙你。你想我騙你嗎。”

“那你要我騙你什麽,嗯?”

顧深說着,語調便揚了起來,手也不老實得覆上了遲遲的腰臀,不過很快就被遲遲把手給拉了回來。

遲遲白了他一眼,掙開他的桎梏,“別亂來,趕緊回去,穿得這麽繁瑣累死我了。”

見遲遲要去拆假發,顧深擡手拉住了他,重新攬住他的腰帶着他往外走,“先出去。”

遲遲和顧深一出現在一品香的後門,白辭慕便發現了他們。

他的腳忍不住向前邁出去,可還未等他上前一步,他便親眼看到那被顧深抱住的女人竟摘下了那頭長發,而那人真正的短發此刻正随意得耷拉在頭頂。

白辭慕突然想逃,他的雙腿不自覺得後退,雙手也止不住顫抖,他甚至情不自禁祈求着,希望那個人不要轉過身來。

但是他沒有如意。

顧深瞥見遠處的白辭慕,這才輕輕得将遲遲給轉了過來,捧着他的臉吻住了他的唇。

遲遲沒想到他會在外面親自己,忙掙紮起來,可他推不動顧深,只好仰起頭迎着他的吻,被他松開後這才瞪了他一眼,小臉也紅撲撲的。

“你!我都說了不要在外面亂來!被發現怎麽辦!”

顧深笑着搖頭,擡手揉了揉他的頭發,“沒關系。”

“回家吧。”

白辭慕靜靜得站在原地,當那穿着長裙的人轉身上車時,白辭慕看到了他的臉。

那張臉如此熟悉,如此俊美,也是如此讓人惶恐。

白辭慕險些站不住,他身邊的副官忙攙扶着他,“将軍!您怎麽了?!”

白辭慕深深吸了口氣,看着那輛車慢慢開走,徹底消失在自己的眼前,他只覺得胸口悶得厲害。

半晌之後白辭慕才堪堪喘口氣,他伸出手指顫顫巍巍得指向那輛車消失的方向,“你……你看到了嗎?”

副官有些為難得點頭,他知道白辭慕對黑蝴蝶的意思,也知道此刻白辭慕的震驚和惶恐。

“回将軍,我看到了……正如我們調查的那樣,黑蝴蝶就是那天的那個男人。”

白辭慕突然笑出了聲,他猛得搖着頭,大口大口喘着氣。

“不可能!不可能……一定是哪裏錯了……”

白辭慕從未想過,自己只是遲了那麽一會兒,這一切竟差之千裏。

白辭慕也不願意相信,黑蝴蝶就是那個男人,那個……好看的男人。

顧深一到家便接到了霍萍生打來的電話,顧深看了眼正“蹬蹬蹬”提着裙子上樓的遲遲,這才應聲。

“怎麽說。”

霍萍生笑了兩下,拍着腿很是快意,“你可不知道白辭慕當時的臉色,比他身上的西裝還白!可把我給笑死了!”

“他最後都是被扶着走的!”

顧深點了點頭,并不在意,“這些日子多派些人手過來新宅,一品香那邊也要注意。”

霍萍生“嗯”了下,有些遲疑,“我就奇怪了,你為什麽非要讓白辭慕知道?難保白辭慕知道以後會不會做什麽過激的舉動,你就不怕他跟你二哥聯合起來把這事給捅出去?”

顧深看了眼樓梯,搖頭。

“不論事态如何,我都安然以對。”

顧深的平靜讓霍萍生有些惆悵,他忍不住想起了那個人。

霍萍生嘆了口氣,笑了下,“那小子命真好。被這樣保護和喜歡,他如果知道,應該會很高興。”

顧深搖頭,神色淡然。

“他不必知道。”

挂了電話後,霍萍生看着桌上的那副字出神。

他緩緩坐了下來,伸手輕輕撫過那寫着“顧霆喧”三個字的宣紙,心裏酥酥麻麻得疼。

霍萍生欽佩顧深的勇氣,也羨慕遲遲的幸運。

他知道自己既沒有顧深的勇敢,也沒有遲遲的好運。

自己有的不過只是如紙張般輕薄卻又沉重的心思,還有那隐隐的渴求罷了。

顧深挂了電話上樓時,遲遲正站在床邊脫衣服。

見顧深突然進來,遲遲下意識得去擋,又趕緊背過身去。

“你怎麽不敲門!快出去!”

顧深沒聽他的,他閃身進了屋,反手關上門,大步走過去從他身後抱住他,替他解着胸口的紐扣。

“你沒關門。”

他的手冷冰冰的,時不時觸碰到遲遲的胸口,讓他一陣陣顫栗。

遲遲緊咬下唇,有些說不上來的緊張。

“你……你出去……我自己可以……”

顧深點頭,“嗯”了一聲,腳步卻未動。

“我知道你可以。但是我想替你脫。”

遲遲的臉越來越紅,他站在原地有些手足無措。

“我……我累了……”

顧深仍舊點着頭,他一顆一顆解下長裙的紐扣,解到腰間的紐扣時,顧深将遲遲給掰了過來,他緩緩蹲**,單膝跪地,眼神虔誠得解着那些紐扣,那每一次往下的手指都讓遲遲心潮澎湃。

雙手觸碰到他的雙腿,顧深緩緩擡頭,神色虔誠。

他傾身靠近遲遲,隔着薄薄的布料在遲遲的小腹處輕輕吻着。

“可以嗎。”

遲遲從未見過這樣的他,單膝跪地,如此真摯,仿佛只要自己搖頭,他就會停下一切。

遲遲知道,自己可以搖頭,也應該搖頭,以免在越陷越深時獻出了自己唯一的真心。

但是這一刻遲遲卻開不了口。

想靠近他,想擁有他,想得到他。

想讓他屬于自己。

遲遲深深吸了口氣,緩緩點頭。

“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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