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3)

情地站好,聽候命令。

走了好一會,青檸突然聽到遠處傳來一陣陣慘叫,腳步遲疑了一下,引得身後的大漢怒目相視。

“你們面前有無數的門,唯一的生門就在其中,每個組只有一次選擇的機會,你們是生是死都由你們自己選擇。”陰狠的聲音回蕩在山洞裏,無數次地重疊,除了剩下八個人面面相觑,一個人也沒有。

整個山洞瞬間變得陰森可怖,連鐘乳石上滑下水滴的聲音都格外響亮,沒有人注意到那些奇異的發光的石頭是如何從溶洞頂端一瀉而下,詭異而神秘。

過了大概一刻鐘,終于有人行動了,只見他們剛打開石門,一股黑風一湧而出,沖擊使他們跌落在洞口一處,過了許久,竟然仍舊一動也不動。

有好奇的人上前查看,皆道:“不可上前,他們被血蝙蝠咬中,已氣絕身亡。”

剩下的六個人,有的上前查看各個門上的機關圖案,有的揣測陰陽八卦之法,有的人便站在原地,見機行事,大概是想坐享其成。

青檸見大家都有所動作,而賀蘭越卻跑的沒影,眼看都有人安全進去了,自己又不知道哪個是賀蘭越,生怕他丢下自己,一個人走了,也四處查看起來。

突然發現這岩洞裏竟格外的美,不知名的石頭上長滿冰晶發出五顏六色的光,雖然細微,但是在夜色裏若隐若現很是美妙,不由得看呆了。

“喂!”

突如其來的男聲在身後響起,青檸直起故作鎮定的身子,幽幽地看着他:“賀蘭越,你去哪了?”

“你在這幹嘛,人都走光了,我們也快點進去。”賀蘭越開門見山地說道,也不理會青檸的質問。

“喂,小心!”青檸看他竟毫不猶豫地打開一扇石洞,徑直走了進去,連忙驚慌失措地喊到。

看到并無異象才忙不疊地趕了上去,一臉崇拜地問道:“你怎麽知道這扇門是安全的?

作者有話要說: 苦中作樂,淡然處之,你好,我是錦年安然。小天使在哪裏?來點收藏,給點評論啊,哭求,不然後面加虐,哼哼哼!

☆、上古劍靈登場

Advertisement

“我…随便進的。”

賀蘭越停下來,深深地吸了一口氣,一副嚴肅神秘的樣子,嘴裏慢慢吐出一句話,餘音繞着青檸的腦袋轉了好幾圈。

“啊!你怎麽這麽不負責任啊,萬一死了怎麽辦?”

青檸想着就後怕,萬一一開始就死了,那自己還怎麽出去?

怎麽查自己的“死因”?

琅琊會不會因為她的死而難過嗎?

琅琊?

怎麽會想到他呢?

他應該會比較煩心失去了一個工具吧!

思前想後,差點沒一把掐死這個男人。

但是突如其來的眩暈感讓她失去了重心竟直直地倒了下去,掉在一個臂彎裏:“喂,你怎麽了?”

這是青檸昏過去聽到的最後一句話。

這是在哪啊?

像個空無的幻境,沒有牆壁,沒有門,沒有窗戶,也沒有人。

四周渺茫沒有盡頭,腳下也空落落地,青檸才發現自己竟然飄浮在半空中,驚慌地想要找個地方站穩,無果而終。

“青檸。”

“誰?”

“青檸。”

“誰在喊我?”

“青檸。”

“到底是誰啊!”

同樣空靈的聲音由遠及近,慢慢回響在四周,青檸被恐懼包裹,感覺身上起了一層雞皮疙瘩,突然感覺腰間一松,整個身體像垮了一樣墜落下去,無底的深淵仿佛将無數個自己分裂開來,又重疊在一起。

站穩的一剎那,青檸看到一道藍光,在眼前慢慢聚攏,從星星點點的光晶慢慢形成一個巨大的光柱,一個黑影從光柱裏慢慢幻化出來,脫落成一個少女?

青檸被眼前看到的一切驚呆了,少女的身體是半透明的藍色,純白色的長發在空中飛舞,發梢纏繞在自己的身體上,觸感冰涼刺骨,又感覺很舒服。

“青檸可知吾是誰?”女子的身體慢慢纏繞在青檸的身體上,幻化成一條溪流般的載體,極其妩媚地問道。

空靈的聲音似乎要穿透世間萬物,抵達青檸的心底深處,青檸心裏極不确定,但還是試探地開口道:“你是…忘川?”

“果然是吾選中的人,聰明。但是有一點,吾不是那把破劍,它只是吾的一個寄主,吾是忘川的靈,叫魅。”

雖然是意料之中的事情,但是青檸還是覺得有些驚訝:“那你怎麽突然出現了?”

“想不想知道昔日記憶?青檸?”魅幽幽地說道,眉梢皆是萬種風情。

“你知道嗎?那…”此時此刻,青檸突然有些猶豫,連她自己也不知道在害怕什麽,連忙話鋒一轉:“不不不,我不想知道。”

魅穿過青檸的身體,匪夷所思地注視着這個女子,疑惑地問道:“果真不聽?青檸曾經可是很厲害呢!”

“那你為什麽現在才選我做宿主?”青檸和魅相處了一會,大概了解了她的脾性,便漸漸大膽起來。

“哼,汝等凡人懂得什麽,凡古劍皆有靈,靈之所動,豈是凡人污濁之體所能沾染污穢,必得是純淨之靈體,才得縛靈。汝雖先天便失淨體,但命格有異,竟還原本身之純靈,才得以縛靈。

吾雖早有感應,但始終無法與汝引靈合魂,故吾便借龍珠之力引靈于汝的體內,得以宿。”

青檸細細聽來,雖然大多話并不是很明白,但是卻聽清了一件事,原來是那個大殿內的發光的珠子幫了自己,心中暗暗稱奇,又疑惑體內蹿動的那股力量到底是什麽?想問又不敢問。

“你體內的力量,是你蘇醒之前靠自身所得的內力和一部分靈蘊,而後來吾相繼将自身的劍靈與魂蘊灌入你的體內,如今兩股力量在你體內反複吞噬融合,已入佳境。

遂吾便将你喚入這無涯之境以作訓導。”魅仿佛能洞悉青檸心中所想,一一回應道,見青檸似懂非懂的樣子,繼而又道:“吾輩皆是上古劍靈,通曉人心,汝可明白?”

青檸此時只會木讷地點點頭,心裏也不敢再胡思亂想些什麽,突然想起些什麽似的,追問道,“那你知道這些力量該怎麽用嗎?”

“小丫頭,吾只是個劍靈又不是你師傅,又如何可以教你這些,若是每個宿體都如此要求,豈不是要天下大亂。”魅飄浮在青檸眼前的身體慢慢渙散成碎片,餘音袅袅:“你該回去了!”

青檸滞留在空中不知何去何從,心裏還想問什麽,卻看到整個無形的空間變得扭曲,慢慢形成一道漩渦,将自己卷了進去。

“啊呀,怎麽這麽疼啊!”青檸睜開眼睛慢慢适應指縫間奇異的光,另一只手不由得撫上自己的臉頰,含糊地說道。

“喂,你終于醒了,你怎麽動不動就毫無預兆地就暈了啊!真是夠了!”男子好聽的嗓音在四壁回蕩,抱怨和擔心融入其中,分不出哪一頭更重。

青檸坐起身來,揉了揉眼睛,見四周一片漆黑,隐約可見奇異的寶石隐隐發亮,下意識地對賀蘭越說道:“那些石頭有劇毒。”

“嗯哼?”賀蘭越不以為然地說道,“沒想到你還算有點見識。”

說着便伸手拉女子起身,手指不小心碰到青檸的脈搏,不由大驚:“天,你不會是妖怪吧!”

青檸被他這沒來由的話弄得一頭霧水,一腳踢了上去,罵道:“怎麽說話呢,你才是妖怪!”

“不是不是,我是說你的脈息很不尋常,好像體內有很強的力量,但是看你這樣子也不過十五六歲,所以有點驚訝,驚訝!”賀蘭越躲過青檸的踢打,連忙解釋道。

“哦,那個啊,那個是我師傅臨死前将她的畢生功力傳授于我了,所以就這樣啦!”青檸把手臂縮回身後,靈機一動,随口編道,見賀蘭越不相信的樣子,連忙推着他道:“走啦走啦,呆的太久說不定會中毒的好不!”

這樣一通意外的發生,青檸心裏有些忐忑,一路上總是不停地說話,來掩飾自己的焦慮,總算到了一堵牆,聽聲音後面似乎有千軍萬馬似的,兵器打鬥的聲音層出不窮,青檸終于閉嘴,向賀蘭越尋求意見,這種時候青檸往往比較容易把希望寄托在這個人身上。

“賀蘭,怎麽辦,我們換條路吧!”青檸眉頭擰在一起,順勢在賀蘭越衣服上蹭了蹭剛從牆壁上摸過的黏糊糊的髒手。

“最好的辦法就是那個最笨的辦法,你腦子裏出現的第一個念頭是什麽?”賀蘭越微微眯起的眼眸閃過一絲狡黠。

“一條一條地試。”青檸想都沒想就脫口而出,話未說完,便被賀蘭越拖着往另一個方向走去。

青檸任憑賀蘭越這樣抓着,也不掙紮,心裏卻在腹诽,明明是拐着彎罵自己笨,真是受夠了,等下出去了一定要好好整他一下,讓他也知道自己的厲害。

青檸想的有點太入神,都沒發現周圍突然多了幾個人,猛地被地上什麽東西絆了一下,才回過神來:“呀!你們怎麽在這?”

身側不遠處同樣驚訝的黑衣人互相看了對方一眼,才道:“你們?”

賀蘭越一把将青檸拉到身後:“兄臺自重,你若是再起殺念,我們就不客氣了?”

青檸一聽賀蘭越這話,急忙将身子探出去看了一眼,果然他們滿眼殺機:“我們各走各的,他們幹嘛要殺我們?”

賀蘭越回頭狠狠地瞪了青檸一眼,下的青檸立馬乖乖閉了嘴,只聽“砰”一聲,黑衣人中的一個竟被空中的什麽東西硬生生的擋了回去,力量反彈将他擊倒在地,忍不住吐了幾口血。

另一個黑衣人見情況不妙,連忙扶着同伴離開了賀蘭越和青檸的視線。

“別這麽看着我,雖然我很想揍他們一頓,可是這真的不是我幹的!”賀蘭越回過神,對着對他一臉贊賞的青檸很無辜地說道。

青檸原以為是賀蘭越深藏不露,正是心生敬仰,卻被他三言兩語地打發了,便有點失落:“那那個是什麽?莫非有人暗中保護我們?”

“你怎麽這麽單純啊你,很明顯這就是詭八樓設的結界,看得到,但是卻過不去,想來也是一道考驗。”賀蘭越耐着性子解釋道。

“可是,我們平平安安地走到現在也沒遇到什麽啊!”青檸僥幸地笑道。

“沒有危險才是最大的危險。”賀蘭越總是會在青檸最得意的時候澆她一頭冷水,可是不久之後連她自己也覺得,其實他說的的确是對的。

作者有話要說: 記得以前看古劍的時候就好喜歡裏面的禺期,現在我也有一個啦,嘿嘿嘿。耶~

☆、迷醉美人暖香

岩洞九曲回腸地繞着,感覺走了快兩個時辰了竟然繞回了原地,青檸的耐心已經耗得是一幹二淨,估計她現在看到那些石頭都有些惡心。

“呵呵呵呵。”青檸一屁股蹲在地上耍賴不走了:“賀蘭,你看你帶的好路,這就是你讓我相信你的下場麽?”

賀蘭越也不理睬青檸,光顧着打量四周,嘴裏沒好氣地說道:“我又沒逼你相信我。”

“哼,要是當初好好挑一下,說不定就進到生門了呢,你看這一路什麽奇奇怪怪的蟲子,暗器的,搞得我心老是吊在嗓子眼裏。”青檸低聲嘀咕道。

“白癡,你居然真的相信有生門,我告訴你,如果你夠強哪道門都是生,如果你很弱,那麽,給你個生門也是死。”青檸看着賀蘭越離自己這麽近的臉,腦袋嗡地一聲,有點迷糊,雖然沒有聽清他說的話,卻急忙點了點頭。

好像,他每次說的話都很有道理。

“這裏并不是回到了原地,而是從始至終我們都沒有離開過,有人在結界裏布了陣法,我們其實一直都在一個範圍,只是…是環境在變。”賀蘭越語氣沉重的說道,眉頭愈發緊湊。

“哇,好多錢啊!”

賀蘭越還在沉思,卻突然聽到青檸驚喜地喊到,擡頭只見前面的一處金光閃爍,竟全是黃金白銀,上好的珠玉寶石,玲珑剔透地發出炫目的光。

青檸連忙從地上爬起來,拉了拉賀蘭越的衣角道:“看來你說的果然不錯,那出口豈不是就在這附近?”

賀蘭越微微一笑,點頭暗道,這丫頭終于還算不是太笨,一只手搭在她的肩上:“孺子可教也!”

“啊!”

突然聽到一聲慘叫,從金銀堆那邊傳了過來,兩人皆是一怔,青檸便要跑過去查看,卻被賀蘭越一把拉住。只見他撿起一顆石子,用力扔在前面的石板路上,石子落地滾動了幾圈,詭異的氣氛裏傳出一聲嬉笑。

“哈,你看你又多心,根本沒事嘛!”

青檸甩開胳膊上抓緊的手,一腳踏上去,石板有些滑滑的,但是什麽事情都沒發生,連忙回過頭沖着賀蘭越得意地笑道:“快過來,你看真的沒…”

話還沒說完,膝蓋便被一個石子擊中,痛的跪了下去,身後的一股涼意“嗖”的一聲貼着頭皮刺了過去,青檸此時也忘記了膝蓋的疼痛,趴在地上一動也不敢動,直到餘光看到黑色的衣擺在眼前晃動,才坐起身來,擡頭一看,竟無言以對,只有自己反省的份。

“對不起嘛,我錯了,我以後不沖動,不莽撞,不自以為是,不會不聽你的話,賀蘭,你別冷着個臉了,好不好?”青檸緊跟着賀蘭越,一副楚楚可憐的樣子,回想一路上自己闖的禍,青檸也有些愧疚,看着賀蘭越陰沉的臉便不停地道歉,讨好道:“千萬別生氣啊!賀蘭!”

但是事情總是會往壞的方向發展,而且越來越壞,賀蘭越停住步子,看着眼前堆積如山的金銀,回頭望了望剛剛走過的方向,心裏疑惑極了,怎麽明明看起來這麽短的距離,走過來需要這麽久,臉上的恐懼有一點明顯,手指伸向後面道:“青檸,我們剛剛是從那邊過來的嗎?”

“是啊。啊!路呢?我們走過的路去哪了?賀蘭這是怎麽回事啊!”青檸回過頭發現走過的路竟然都不見了,驚恐爬上心頭,一把抓緊了賀蘭越的手臂。

“我們快走,路已經消失了,我們在這陣法之中,可能也會消失,墜入空無!”

賀蘭越猛地拉着青檸便要離去,卻聽到身後的女子“哎喲”一聲,回頭一看,臉色變得極是難看。

“剛剛的傷口?我看看!”賀蘭越便要撕開已經血肉模糊的布料查看,卻被青檸擋了回去:“我,你…我沒事的,快走吧!”

賀蘭越一看青檸窘迫的模樣,連忙縮回手,看着剛剛被自己打傷的地方有些潰爛,必定是剛剛走過來弄的更嚴重了,便趕緊将她扶了起來,自己蹲下身示意她上來,感覺青檸在原地沒遲疑的樣子,便說道:“再不離開我們倆就要死在這了!”

青檸知道自己拗不過他,便乖乖地爬了上去,剛開始有些不自然,慢慢發現他居然走的越來越快,不知道用了什麽步法,雖然毫不颠簸,但是速度像風一樣快,不由自主地抱緊了他的脖子。

“這是哪?我們到山下了嗎?”

映入青檸眼簾的是一條奇怪河,河的對面是一個村莊,裏面人來人往,日頭正盛,打鐵的小哥混濁的汗珠大豆般滾落在烙紅的鐵錘上,發出刺啦一聲。街角的穿着花布衫的大嬸正和賣豆腐的老婆婆锱铢必較地讨價還價。

岸邊的枯柳扭曲的身體倒映在河面上,顯得死氣沉沉,河水慢慢流動,水流并不清澈,沒有一絲波瀾,沉重如鉛水,但是隐隐可見深處仿佛有東西在游動。

“這裏有些奇怪,青檸你先坐在這別動。”

賀蘭越輕輕地放下青檸,只身向前走了幾步,一股惡臭迎面而來,嗆鼻的味道蹿入鼻腔,讓他情不自禁地打了個噴嚏,急忙退後幾步。

“賀蘭,那個不像是尋常的河水,你扶我過去看看。”青檸一瘸一拐地站起來,向賀蘭越走去。

“胡鬧,很危險的,我再想想辦法吧!”賀蘭越沒好氣地把青檸扶到原地,讓她坐下。

“不是不是,我沒有逞強,我覺得我對這裏好像很熟悉的樣子,我覺得我有辦法。”

青檸從一到這裏,便有一種說不清的熟悉感,身體好像總是不聽使喚一樣想要有所動作,青檸心想,可能是血羅剎曾經到過這裏,說不定這個殘留的潛意識可以幫到他們。

“賀蘭,信我一次吧,好嗎?”青檸擡起頭看着賀蘭越猶豫不決地樣子,央求道。

“那,我扶你過去吧!”賀蘭越無計可施,只好相信青檸,看樣子青檸也不像開玩笑的樣子。

快到岸邊的時候,賀蘭越突然劇烈的咳嗽了起來,青檸轉過頭才發覺他臉色有些發青,好像很難受的樣子,連忙把他拉到一旁:“賀蘭,賀蘭你怎麽啦,你別吓我啊!賀蘭?”

“咳咳,我好多了。”賀蘭越感覺呼吸慢慢變得順暢,大口大口地呼吸道:“你怎麽一點兒事都沒有啊!”

青檸也有些發懵,聲音如細蚊:“是啊,我怎麽沒事?”

賀蘭越端詳着青檸,突然想起她奇怪的脈搏,有點不可置信地望着她說道:“難道是我內功修為…還不如你?還是你和這裏有什麽淵源?”

一語中的,青檸連忙掩飾好神色,憨憨地笑道:“你在這待着,這次換我來保護你咯!”

看到眼前的景象,青檸的身體猛地顫了一下,不由自主回頭望了一下賀蘭越,嘴巴卻發不出聲音。

“啊!救我啊,賀…”青檸被突然爬出水面的骷髅一把扯下了去,掙紮在水裏面,吐出半句呼救。

賀蘭越聽到呼救,擡起頭的時候青檸已經不見了,驚慌失措之餘不禁開始分析這件事的蹊跷,但是總是靜不下心,心下一狠,咬緊牙關沖到岸邊,縱身便跳了下去。

“天!”賀蘭越情不自禁地開口,黑色的河水灌入嘴巴,引起一陣惡心。

水下的景象簡直如同墓地,每隔幾步便是一個墓碑,海藻纏繞在石碑上顯得異常陰森,四處漂移的骷髅一看到有人下來,一剎那便都聚集在一起。

賀蘭越見這些恐怖的東西向自己游了過來,心中一動,便也沒有掙紮,随他們将自己圍在中央,陰風在水底勾起了一個大漩渦。

賀蘭越注視着自己肩頭和身上這些白骨森森,忍不住閉上眼睛,眼前出現一個奇異的景象:

繁華的樓閣,輕歌曼舞,裙帶飄香,賀蘭越坐在酒桌上,手中拿的是上貢的美酒葡萄醉,玉色的杯身做成百合的形狀,鑲着雕花镂金,周圍卻是些異國女子。

雕欄臺榭上,一個妖豔的女郎穿着很是大膽,抹胸露臍露出姣好的身段,肚臍上釘着青翠的玉墜顯得肌膚如雪,微微發卷的褐色頭發随意地披在後背,戴在頭頂的精美花冠上紅色的紗巾從後面拉過來遮去半張姝顏,只露出一對攝人心魄的鳳眼。

賀蘭越都快要醉倒在這美人鄉裏了,突然被周身劇烈的灼熱感喚醒,不禁發出一聲慘叫。

作者有話要說: 實在詭異,我也不知道詭八樓哪來的這些怪東西,救命啊~

嗨,只有我一個人嗎?

☆、心在夢身在甕

人彘,據說是一種宮廷酷刑。相傳是後宮中人為了迫害得寵妃嫔,而私設的一種刑法,具體操作如下:

将活人剁其手腳,放置在甕中,只留頭顱在甕蓋外面。甕裏面裝有毒水、毒蟲等将人活活折磨,或者在受傷的肢體上塗上蜂蜜。在甕中放置螞蟻,噬咬而死,不論什麽方法。總之,就是教人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青檸做了一個很奇怪的夢,漫長的詭谲讓她無法掙脫,無盡的黑暗和血紅糾結在一起,吞噬腦海裏殘存的記憶。

可是就在那一剎那,身體的撕裂感讓她回到了現實中。然後,現實卻更加痛苦。周身骨骼和肉體的撕扯就像極致的酷刑,無法比拟的痛苦在撕心裂肺的慘叫中此起彼伏。

此時的青檸和賀蘭越一樣都被裝在一個黑色的大甕裏,只露出頭顱。

青檸用盡最後的氣力把頭轉向旁邊,同樣的甕中賀蘭越聲嘶力竭地垂着腦袋,眼睛裏似乎毫無生氣。不知道是不是忘川在保護自己,雖然是在水底,但是呼吸卻不受阻礙,就像在平地上一樣。

來不及想太多,噬骨的疼痛重新回到軀體上。青檸不知道自己的手腳還在不在,只是此時此刻,頭以下的部位除了覺得徹骨的疼,已經完全感覺不到四肢的存在。隐約感應得到甕中裝滿了液體。液體裏有無數什麽細小的東西使勁地滲入皮膚的毛孔,将皮肉慢慢地撕裂開來。周圍的骷髅越來越多地聚集過來,水底形成一個很大的結界,将一切水源隔斷在外面。

賀蘭越呼吸到空氣,面色漸漸有了些生氣。可能是吸進鼻腔裏的水灌入喉嚨,讓他劇烈地咳嗽了起來,但是這種不适的感覺遠沒有身體上的感覺讓他痛苦。清朗的五官擠在一塊,憑添一絲猙獰。

“賀蘭,你還好嗎?”青檸偏過頭,在牙縫裏擠出一句話。

過了許久,賀蘭越顫抖着嗓音斷斷續續地回道:“好…好個鬼,這些是什麽鬼東西!”

此時,骷髅已經移到甕周圍,紛紛舉起白骨森森的手圍在甕的上方,青檸不禁地打了個冷戰,突然的驚悚蹿入腦海,身體竟也有了一絲知覺,倒吸了一口涼氣。

只見頭頂突然生出一股金色的光芒,籠罩在自己的身體上,甕漸漸變得透明,竟消失在地面上。散落一地的金色蟲屍,青檸哪裏見過這樣的情景,一想到剛剛自己和這些蟲子泡在一起,一下子癱坐在地上,只記得盯着賀蘭越同樣詫異的眼睛。

“哇,屍蠱,居然是屍蠱!哈哈”賀蘭越的表情很是出乎青檸的意料,這麽惡心的蟲子他到底在興奮什麽!

“喂,你泡壞了腦子嗎?”青檸皺着眉頭,一臉擔憂的樣子。

賀蘭越掃視了一下四周,忙要跟青檸解釋,卻直直地摔倒在地上。這才發覺自己的四肢竟然一點氣力都沒有,整個身體和骨骼就像被分離了一樣,看向青檸同樣驚恐的眼神,心裏又開始害怕起來。

要不是腦海裏的意識還在,恐怕現在他們和僵屍應該沒什麽區別了吧!

“賀蘭,它們又過來了,怎麽辦啊!”青檸求救的呼聲傳過去的一瞬間,賀蘭越早已被重重的骷髅圍在中央,毫無反抗之力的被困在陰影裏。

青檸緊緊地把頭低下去,接觸到冰冷的身體何處輕微的破裂聲,吓得動也不敢動。

詭異和恐懼漫在森森的空氣中,煽動着絕望的心情,正當賀蘭越和青檸準備就這麽窩囊地就死的時候,奇跡來的特別突然。

原來壓在身體上方的恐怖空洞的骷髅頭,突然變成了一個個手掌般大小的白□□和青色的小精靈,其餘的骨骼四肢散落在四周,死氣沉沉。

小精靈沿着結界不停地飛來飛去,突然青色的精靈一股腦地沖向了青檸的身體,竟然融合了進去,與此同時,藍色的光圈也籠罩了賀蘭越。

一切都來的太突然了,青檸還來不及反應周圍就已經恢複了平靜。原本陰沉的黑色河水變得透明如洗,向結界兩邊退去,讓開了一條迂回的小路。

“喂,我在做夢嗎?”青檸站起身來,感覺周身清靈,四肢靈活,就連原來腿上的傷也不見了,整個人脫胎換骨一般。

賀蘭越掃了眼自己身上被骷髅抓得的不忍直視的衣服,白了青檸一眼。想着剛剛差點讓他咬舌自盡的疼痛,沒好氣的說道:“做夢讓夢死人嗎?白癡”

青檸是那種好了傷疤忘了疼的人,既然現在安全了,自然不會去想剛剛發生的恐怖場景。因看到賀蘭越小心翼翼地在地上找什麽似的,連忙邁着步子跑過去,問道:“你在找什麽啊!剛剛那些發光的是什麽啊?你知道嗎?”

“你別亂動,會踩死它的!”賀蘭越不耐煩地将青檸推到一旁,頭也沒擡地繼續在地上翻找。

青檸本來是好意,被他這麽冷言冷語地對待,雖然心裏有點委屈,但是好奇心卻抵過了那一絲的不快,目不轉睛地看着他的一舉一動。

“啊!找到你了,小寶貝。”賀蘭越從遍地的蟲屍裏撿起一只發着藍光的小蟲子,像是蠶又比蠶小一點,身上還有着金色的紋絡。

“這是什麽啊!”青檸眼睛裏發出驚喜的光芒,伸手便要摸它,卻被賀蘭越打掉了手。

“這個是天蠶蠱,西蜀特有的靈蠱,世間極少。據我所知,上一只天蠶蠱的持有者是個姑娘,不過不知道為什麽她很早之前就過世了,也查不到她的身份,而那只蠱也随着主人死了。”賀蘭越說着說着有些哀傷的感覺,青檸從沒有見過賀蘭越那樣的表情,一時間竟忘記了剛剛被他打的生疼的手。

賀蘭越顯然沒有意識到方才自己的落寞都落入了青檸的眼中,看着發呆的青檸繼而又解釋道:“剛剛那些光芒,如果我猜的沒錯的話,應該是渙魂女蘿,她們以屍體為食,變作骷髅游移在死水中,常常喜歡吸食活人精髓為樂,但是如果機緣巧合,能夠得以它養靈渙魂,必能脫胎換骨,骨骼清奇。”

青檸聽賀蘭越說了這麽多,便暗想,哪有那麽巧,怎麽自己和賀蘭越就是那個有緣人了?難道是…下意識看了看忘川,忘川仍舊毫無生氣地挂在腰間。

“別想了,就是吾助你二人脫離俗塵,還不謝來?”

魅空靈的聲音激蕩在四周,慢慢包裹住青檸,青檸訝異地看向賀蘭越,見他仍舊在鼓搗那只蟲子,沒有任何反應。

只聽魅繼續說道:“汝莫要多話,吾族若有宿主,便可與他心意相通,吾所在,唯有汝可視可聽,別人如若無物。這少年此時并不能聽到你我對話,你也萬不可跟他提及關于忘川,切記。”

青檸心中暗道,知道了,便不再多說。

賀蘭越見天蠶蠱并無大礙,欣喜之餘,連忙收起道:“好啦,大難不死必有後福,青檸,我們快離開這裏!”

青檸點點頭也道:“是啊,我們肯定會有後福的,快走快走,說不定前面就是出口。”

“咦,誰說你了,我在說我的蠱蠱呢,自作多情!”賀蘭越說完話便飛快地跑向前去,還不忘回頭做了個鬼臉。

青檸又被他将了一軍,滿臉無可奈何地追了上去,也不知道剛剛那個要死的人是誰!這家夥總是不按常理出牌,真是傷腦筋。

“哎,你怎麽知道的那麽多啊!”青檸追上去,拽着賀蘭越破爛的衣角,不依不饒地問道。

“什麽?”賀蘭越停下步子,擔心地看了看所剩無幾的衣襟,疑惑道。

“就是那些蟲子啊什麽的,你怎麽好像對它們很有研究的樣子?”青檸眉頭一挑,杏眼微睜,看向賀蘭越的眼光分明充滿懷疑。

“ 嘁,這算什麽,在我家鄉,黃口小兒都能信口說來,區區幾個蠱蟲而已,等什麽時候,我帶你去我家鄉,你才知道我的厲害。 ”賀蘭越得意地炫耀道,回憶起在家那種占地為王的景象,笑得合不攏嘴,說着仍舊不忘往前走去。

“誰要跟你回家。”賀蘭越無心的話卻觸及到青檸的小女兒心思,惹得她似乎很不悅的樣子,他自己卻仍舊沒完沒了地說個不停。

轉眼間,便來到了岸上,河邊的枯柳斜歪在一旁,枯萎的葉子裏上面沾滿了黑色的小蟲子,在變得清澈的河水襯托下顯得很不搭調。

再往前步行大概五十幾步,便是在對面看到的那個小村莊了,村子雖然很小,但各色鋪子都應有盡有,那會買豆腐的老婆婆已經在收拾東西準備要回去,其他人也加快了腳步,好像在趕着太陽下山前回家。

太陽?

怎麽會有太陽!

“賀蘭,你看那,我們不是在岩洞嗎?怎麽會有太陽?”青檸指着西方快要沉下去的太陽,不解地問道。

作者有話要說: 虛驚一場,吓死了。

小天使們,如果你們還在,請告訴我哦!

☆、變身昔日羅剎

賀蘭越昂起頭來,陽光穿過雲彩眩出七彩的光芒灑在他的随意綁在腦後的頭發上。不知道什麽時候取下的面具挂在腰間反射出一道刺目的光,剛好投在青檸的肩頭。拖着沉重的步子走到一家鐵匠鋪,剛要張嘴卻被突然關上的門把話擋在嘴邊,看着門上因為年久失修而所剩無幾的漆,說不出地不安。

因為被拒之門外,便回頭想問別人,卻不小心将一個小孩撞到在地上。賀蘭越連忙扶起,拍了拍他身上的土問道:“沒事吧沒事吧,我看看!”

青檸在一旁眼看着發生的這一切,餘光掃到小孩的後頸竟然看到一道黑色的印記,覺得有點不尋常,那些是什麽?連忙跑過去,撩起小孩的頭發,向賀蘭越問道:“賀蘭,你看這是什麽圖案?”

賀蘭越順勢将小孩攬在懷裏,讓他伏在自己肩上,小心翼翼地掀開衣領,剛看清那圖案的全貌,連忙大驚失色地抱緊

同類推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