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章 二十二個星座

忙忙碌碌到了周五,早上又有病人“越獄”,醫護人員習以為常,該幹什麽幹什麽,交給警衛和大黃絕對沒問題。

允夢澤上午開會。院長講話的時候,白墨抱着黑鑽奶茶沖他使眼色。允夢澤完美地解讀了他的意思:诶呀麻鴨,今晚就是關鍵時刻,我準備了十種表白方式,學長你聽聽哪個成功率最高!

允夢澤回以遺憾的眼神:開完會後我還有預約,幫不了你,不如你問問八卦中心的天使們。

白墨狠狠咬吸管:跟她們說了就等于告訴了全療養院的人,那曉楠姐肯定第一時間知道了。十分鐘,不,給我五分鐘就行!

允夢澤:學長也是愛莫能助啊。

白墨:不要抛棄我啊學長長!QAQ

高适安:我怎麽感覺有人在用精神交流,是錯覺嗎?→_→

院長:大家聽得好認真啊。_

白墨不肯善罷甘休,在辦公室抖腿抖了一個多小時,從窗口看到允夢澤把一位病人家屬送走,立刻飛奔出去将人堵在草坪上。

他心裏特別沒底,需要學長的幫助。允夢澤雖然是單身狗,但他的追求者可不少,尤其在大學的時候每天不知要聽多少表白,看多少情書,對這種事最有經驗了,肯定能幫着選出一個打動人心的表白方式。

允夢澤說:“可我只有拒絕別人的經驗。”

白墨:“那正好,可以幫我排除錯誤選項。”

允夢澤已經預料到白墨表白的結果會是怎樣,所以才會拒絕。沒想到白墨像個大狗子一樣盯着他,病人家屬前腳剛離開,這貨便撒着歡跑過來了。

“行吧,”允夢澤看着白墨亮晶晶的忠犬眼,不忍再拒絕,陪他走到安靜的地方,“現在我就是曉楠姐,你說吧。”

本來還搖尾巴的白墨聽了這句話,反倒不好意思起來,将近190的身高扭來扭去,臉上竟然還泛起了淡淡紅暈。

允夢澤調侃說:“如果現在在你面前的真是曉楠姐的話,你還不得激動得暈過去。”

白墨傻樂着抓抓頭,突然一巴掌拍在允夢澤身後的牆壁上:“曉楠姐,聽說醫生和護士更配哦,要不要跟我試試看?”

“噗!”允夢澤本來為了照顧白墨緊張的情緒打算認真對待,然而聽後實在沒憋住笑,“這就是你想了好幾天的表白?先不說這沙雕的臺詞,你那個超越年齡的油膩笑容是怎麽回事,想挨曉楠姐的耳光嗎?”

白墨收回手捂着胸口:“這麽糟糕嗎。”

他比朱曉楠小好幾歲,在人家面前就是個弟弟。他不想表現得太幼稚青澀,想展露自己成熟的男性氣質,更加灑脫自如一些,沒想到一不小心就成了界外球。

允夢澤一擺手:“下一個。”

白墨定了定神,抿了抿唇,很文藝地說:“我希望您的一生可以被拍成一部漫長的電影,然後讓我再比您晚出生幾十年,一百年,一輩子只做一件事——獨自坐在房間裏,對着牆上的熒幕,用我的一生,把您的一生慢慢看完。”

允夢澤拿出朱曉楠的語氣說:“你是在說我老嗎?”

白墨愣了一下:“我不是那個意思……”

允夢澤:“你已經比我晚出生四五年了還嫌不夠?還幾十年,一百年?你是在諷刺我嗎!”

他将朱曉楠那種抖S禦姐的語氣模仿得惟妙惟肖,白墨瞬間出了一頭冷汗,看來曲線球也救不了他。

“我我我,我再換下一個。”白墨咽了咽唾液,換了個很拽的表情,“聽說你喜歡我卻不敢說?我不需要你追,因為巧了,我也喜歡你。”

“這算什麽,傲嬌嗎?”允夢澤毫不留情地說,“你誣陷曉楠姐喜歡你僞造雙向暗戀情節,狗頭絕對會被打爆。”

白墨拼命呼吸,感覺快死掉了,他竟然踢了個烏龍球,這簡直是致命啊。

“我明白了。”白墨咬牙切齒,決定用直線球做出最後一擊。他紅着臉按住允夢澤的肩膀顫聲說,“曉楠姐,我喜歡你,喜歡很久了,我想做你的男人,想睡在你身邊,想出現在你的朋友圈,想送你全色號口紅然後每天要回來一點點,想在天冷的時候把你的手塞進衣服裏,想在你走累的時候用平底鞋換你的高跟鞋,想在你生理期的時候給你買姨媽巾,這輩子都不會對你說多喝熱水,而是在你每一個需要的時候都陪在你身邊照顧你!!!”

學弟瞪大的眼睛裏布滿紅血絲,大概再失敗就要瘋了。允夢澤雖然被咆哮了一臉吐沫星子,但覺得應該鼓勵他一下,免得他還沒正式表白就先自閉了。

正要開口的時候,白墨突然嗷了一聲,身體好像被什麽拉扯,姿勢別扭地單腿往後蹦。

兩人低頭一看,一條大黃狗惡狠狠地咬住白墨的一條褲腿,正不斷往後扯,好像要把他從允夢澤身前拉開。

這不是門口的名偵探大黃嗎?它早上還去杉樹林裏找病人來着,怎麽現在還在院區裏?

白墨又是踢腿又是轉圈,怎麽都甩不開大黃:“這狗瘋了啊,允醫生你給他治治病吧!”

“我不治狂犬病。”允夢澤幸災樂禍,“可能大黃覺得你跟他是同類,想跟你組隊吧。”

白墨氣急敗壞地說:“罵我單身狗注孤生是吧?你還不是一樣……诶诶,大黃你放開!”

大黃不知是喝了藍牛還是吃了土力架,一身蠻力都使了出來,兩人又是哄又是拉,怎麽都拽不開它。

就在這時,旁邊傳來男人的聲音:“雷霆,回來。”

聽到這個冷淡華麗的聲線,死死咬住白墨褲腿的大黃竟聽話地松了口,屁颠颠地跑到他身邊搖尾巴,瞬間換了副谄媚的面孔。

看來它早已厭倦了大黃這土名,認為只有“雷霆”這麽酷炫的名字才不會埋沒了自己,于是決定抛棄門口的大爺,轉投新主子懷抱。

白墨終于解脫,一看褲腿被咬了幾個洞。他氣哼哼地整了整衣服,發現身後的男人戴着墨鏡,身邊蹲着大黃,怎麽看怎麽像個盲人。

“封先生?”白墨愣了一下,“是你啊。”

封東岳背着手,即使隔着墨鏡,也能讓人感到他目光陰冷。白墨下意識就往允夢澤身後躲去。

“你們在幹什麽?”封東岳一副捉奸的語氣。

允夢澤感覺今天封東岳的畫風又不太對勁,尤其是給狗子起了那麽個酸澀的名字。他平靜地說:“只是聊天而已。”

“聊天?”封東岳不接受這個說法,“聊什麽天會涉及生理期這麽私密的話題?你這個不守夫道的男人。”

白墨:“噗……”

大黃呲牙低吼發出威脅,表示只要新主子一聲令下它就會撲上去咬人。真不知道封東岳是怎麽讓它如此服帖順馴的。

“李助理,這個人剛才碰了夢澤的肩膀,”封東岳冷冷地吩咐道,“你知道該怎麽做吧。”

“屬下明白。”從後方閃出來的李餘頂着一張撲克臉,心說不就是讓他以後過不了雙十一嗎。

他對白墨做了個sorry的眼神,說:“走吧。”

白墨反應快,特別配合,一邊求饒一邊忍笑跟李餘走了。

封東岳渾身散發着老陳醋的香氣,走到允夢澤面前說:“如果我再晚出現一會,你怕不是就要接受他的表白了吧?”委屈.jpg

那個男人算哪塊小餅幹,竟敢搶先向允夢澤表白?!剁掉他一雙手真是便宜他了。

允夢澤被酸的眼睛疼:“他今晚要跟護士長表白,只是拿我練習一下。”

封東岳怔了怔,下一秒周身陰沉的氣息突然染上陽光的溫度,緊抿的嘴唇挑出一抹弧度,整個人的色彩度都飽和了:“是我誤會了?”

他背在身後的手捏緊禮物,想了很久的話呼之欲出。

攻略者搖搖尾巴,允夢澤就知道他們想幹嘛。他漫不經心地說:“就算是真的,我也不會接受。可能有的人喜歡表白,但我覺得這種事太誇張造作,又膩又尴尬。”

“……”封東岳的色彩飽和度迅速下降,胸口涼涼的,那些話怎麽都說不出口。一番糾結之後,他還是把禮物拿出來交給允夢澤,“給你的。”

那是一個精致的木盒,上面綁着的粉色絲帶系着蝴蝶結,盒子右上方貼了個心形貼紙,紙上還畫了個治愈的笑臉。

允夢澤晃了晃盒子,裏面傳來輕微的聲音:“這是什麽?”

“這是我……”封東岳頓了頓,“妹妹親手做的。”

你妹?你妹哪位啊?封東岳唯一的親人就是封小唯,這個虛構的妹妹怕不是攻略者買一贈一附帶的。

大黃乖乖蹲坐在封東岳腿邊,凹了個柴犬表情,裝得還挺像。允夢澤說:“對了,它怎麽在你這?”

封東岳淡淡地說:“這靈獸是我早上散步時發現的,雖然性情兇殘,但還是被我收服了。”

“靈獸?”允夢澤握拳擋住嘴笑了起來。

封東岳摸了摸大黃的腦袋:“這是罕見的雷屬性金麒麟,現在還在幼年期,我給它起名叫雷霆。這麽珍貴的靈□□給別人我不放心,以後就由你照顧吧。”

他稍稍頓了一下,接着說:“畢竟你是我的妹夫。”

允夢澤愣了愣:“妹夫?”這一次的攻略者,既不是竹馬前任也不是幹爹老公,是大舅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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