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5章 三十四個星座
允夢澤和白墨擔心病人的情緒, 匆匆趕去安撫各自的患者了。封東岳目送允夢澤離開, 心不在焉地應了秦楓荷一聲, 但實在想不起在哪裏見過這個女人。
秦楓荷看出他不記得自己, 提醒說:“我們之前在鹿途集團四十周年紀念晚宴上見過, 當時我們還合影了呢。”
封東岳還是沒想起來:“找我有事?”
秦楓荷的笑容抽了一下, 以她的顏值, 迄今為止封東岳是第一個見過她卻不記得她的男人。很好,你成功引起了姐的注意!
但她很快就恢複自然。她很早就想接觸封東岳, 只不過一直沒有機會, 今天這樣的機會,她不可能錯過,就算封東岳之前對她沒有印象, 這一次,她一定會讓封東岳印象深刻:
“今天事出突然, 打擾了封先生休息, 真是不好意思。好在我跟那幾家媒體的老板關系都很好, 剛才我跟他們通過電話,讓他們暫時不要把封先生在療養院的事曝光。以封先生一向低調行事的風格, 一定不願意成為遭到非議的對象,甚至因此影響到集團的一些舉措。”
秦楓荷看似示好, 話裏行間隐藏着幾分威脅,心機十足。
封東岳好像聽不出來是的, 沒什麽表示, 只是說:“所以呢?”
“我知道封先生對慈善事業非常熱心, 我也是一樣,”秦楓荷撩了撩頭發,試圖讓發梢的香氣散發得再濃郁一些,“我們如此志趣相投,不如合作怎麽樣?”
她的明星慈善夜一向為人诟病,不是捐款現場而是名利場,各路明星忙着在紅毯上秀胸秀腿,又是公布戀情後首次亮相,又是拍戲負傷後複出亮相,比誰的名牌好看,比誰的身材走樣,全員搶C位,捐款沒多少。
她倒是不介意明星們只想趁此機會拔得熱點話題的頭籌,因為她自己也會花枝招展地出現在舞臺上,不管話題是正面還是負面,有話題才會保持熱度。
但是因為一些原因,今年她的慈善夜規模不盡人意:去年因兩位當紅女藝人發現彼此是情敵現場撕逼而一low到底;今年娛樂圈從年初到年底是非不斷,少有人敢在這個多事之秋露面,捐多了可能被懷疑偷稅漏稅,捐少或不捐又要面臨道德綁架和各種鄙視;又因為撞了帝岳的慈善晚會,連能邀請到的商業領袖、公衆人物都實力不足。
如果能搭上封東岳,那她的慈善夜就能立地飛升,從紅毯鬥豔場變成名流濟濟的高逼格晚會,她也能擺脫罵聲一片的窘境,改變一下自己在公衆媒體前的形象。
封東岳興致缺缺:“跟我合作?現在改變慈善晚會的安排,有點晚了吧。”
“那還不是封先生一句話的事嗎,我這邊也會全力配合,只要能成為帝岳集團的合作夥伴,出現在晚會聯合舉辦單位名單上,其他的都好辦。”秦楓荷露出迷人的笑容,放緩語速說,“如果封先生願意,我們不僅可以有公務上的合作~”
從小到大,秦楓荷只有不想要的,沒有得不到的。就拿秦山月那件事來說,她們家有位世交,兩家關系很好,姐妹倆跟那家的小哥哥青梅竹馬。她一直想引起小哥哥的注意,但那麽多年來小哥哥卻始終只對秦山月格外溫柔。
她從來都跟妹妹氣場不和,因為這件事更是姐妹變情敵。後來她聽到小哥哥親口承認喜歡秦山月,心裏就像長了一把毒草。她這麽漂亮,這麽用心,憑什麽輸給一個假小子?
當她無意中撞見秦山月和老師偷偷接吻,她知道機會來了。接下來就如允夢澤了解的那樣,秦家鬧得雞犬不寧,最後秦山月屈服被送進治療中心。得知秦山月的情況,小哥哥很傷心,秦楓荷趁虛而入,百般溫存,終于如願以償地得到了他,三個月後玩膩了又無情地把人甩掉。
現在,她對封東岳很感興趣,就算合作的事談不攏,她還可以跟封東岳談談別的。封東岳可是黃金鑲鑽王老五,比她以前那些緋聞男友高出不止一個檔次,如果她跟封東岳同時出現在雜志上、成為話題,畫面一定很美很風騷。
封東岳沉默半晌,再開口的時候,聲音的溫度降到0下:“這位不知姓名的女士,你以為我會在乎今天的報道出現在新聞中嗎,我既然敢站在鏡頭前接受提問,你覺得我會事先沒做任何考慮嗎?”
是的,他沒有做任何考慮。
但是面對秦楓荷暗示意味十足的話,他心裏冒出一股火:這個女人一看就動機不純,現在還敢說出這種話,還要不要點臉了,心裏沒點B數嗎?就算本人再英俊也名花有主了,敢跟我家寶貝搶我,是不是不想混了?
一個靠譜的男人,就要主動把愛人的情敵掐死在搖籃裏。
“帝岳集團沒有必要跟一家不入流的時尚雜志合作,我本人更不需要跟你合作。”封東岳直截了當地拒絕,不給秦楓荷留一絲面子,“新聞随便他們發,不牢你費心。不過既然你敢跑到我面前威脅我,想必也做好了對後果負責的覺悟吧!”
秦楓荷僵在那裏,沒想到封東岳不僅拒絕了她的提議,也拒絕了她的人。封東岳顯然不知為何被惹惱了,一點生意人的情面和餘地都沒給她留,看她的眼神充滿了厭惡。
這還是第一次有男人用這樣的眼神看她。
封東岳把冰冷話丢在秦楓荷臉上,買着六親不認的步伐揚長而去。回去的路上就給李餘打電話:“我要那個誰的什麽破晚會上一個明星都沒有,一分捐款都見不到!”
李餘:“……哪個誰?”
封東岳根本不知道秦楓荷的名字,但這不妨礙他下的指令:“就是今天搞事情的那個誰。敢跟我耍小手段,真是勇氣可嘉。不教教她如何做人,她怕是連人這個字都不知道怎麽寫了!”
他最恨別人威脅他,更讓他生氣的是,那個誰今天搞出的事情,肯定會讓療養院的領導不滿,追究責任的時候,允夢澤免不了要受到牽連,說不定要挨批評扣工資。這他能忍嗎?
李餘:“明白。”這就給她安排得明明白白!
允夢澤看過幾個病人後,在走廊上問一個護工:“秦山月現在是自己一個人在病房嗎?”
護工:“她母親陪着她呢。”
允夢澤點點頭,朝秦山月的病房走去。到門口的時候,剛好秦母要離開,她笑着向允夢澤問候,表情端莊得像個假人。
與秦母告別後,允夢澤進了病房,看到秦山月正在窗口出神。他走過去,順着她的視線看過去,看到封東岳和秦楓荷正在說話。
秦山月喃喃地說:“她總能得到她想要的。”
允夢澤扶她在一旁坐下:“跟你母親聊天來着?”
秦山月沉默了一陣子,咀嚼着心裏的苦澀。秦母說她對秦楓荷今天的舉動事先一無所知,但她也并不在意,甚至不覺得秦楓荷這麽做有什麽問題,他們一家子都習慣于在鏡頭下生活,秦山月也該适應一下。
畢竟她日後總要離開療養院,跟他們滿意的人結婚生子。
允夢澤開導她說:“即使是家人,也無法做到相互理解,給他們一些時間,也許會有改變。”
秦山月抿了抿唇,下意識把指甲摳進肉裏:“她說她在乎的不是名譽,所做的一切都是為了我好。我病了,長歪了,像是敲錯位的釘子,要□□重新釘進去。”
“都是為了你好”、“我好心好意”、“你有沒有良心”、“你讓我感到惡心”……這些話盤旋在她腦海裏,吵得她血管突突地跳。
允夢澤按住她的手,讓她停止傷害自己:“并不是所有的父母,都是最了解子女的人,他們的想法不一定是對的,也不一定适合你。人的觀念也許會變,也許永遠不會變,你不需要放棄嘗試讓他們理解你的努力,但相對于無論如何都想讓身邊的人接受、認可自己,不如先取得自己的認可。只有你坦然面對真正的自己,按照自己的想法去活着,才能讓別人看到你,看懂你。沒有這個前提,想要取得理解是不可能的。”
雖然父母的愛是偉大純粹的,但有時候一個人受到的最大傷害,往往也來自于父母家人。原生家庭對一個人的影響之大,終其一生可能都無法擺脫。
秦山月似聽非聽,突然說:“允醫生,你能幫我問問封先生,秦楓荷找他都說了什麽嗎?”
允夢澤:“你很在意嗎?”
秦山月低頭不語。
“好,我幫你問問,你先休息吧。”允夢澤囑咐了她幾句,離開了病房。
好巧不巧,封東岳剛從外面回來,在走廊裏與允夢澤不期而遇,小心髒頓時砰砰砰,大尾巴立刻搖搖搖。
不行,他得繃住,不能前功盡棄。
允夢澤上前說:“封先生剛剛是跟秦小姐聊采訪的事嗎?”
封東岳挑了挑眉:“怎麽又生氣了?”
允夢澤感到莫名其妙:“我為什麽要生氣?”
封東岳裝模作樣地嘆了口氣:“行吧,你說什麽就是什麽。”
允夢澤有種跨服聊天的感覺,索性直接說:“秦山月和她姐姐有點矛盾,作為病友也很擔心你,她只是想知道她姐姐有沒有對你提出什麽不合時宜的要求。”
吃醋就吃醋,還拐彎抹角拿秦山月說事,真是不誠實。不過還是可愛,想日。封東岳按住心癢,滿不在乎地說:“其實你是想問我,是不是又有妖豔賤貨想要勾引我吧?你要是這麽想我也沒辦法,我不想和你吵,你要是心裏不舒服,就喝點熱水吧。”
直男行為3X3連,就問你怕不怕!
他還嫌不夠,繼續得瑟:“你不是對我沒興趣、不喜歡我、還想讓我死嗎,既然如此,那個女人想對我做什麽也跟你沒關系了。”
這位攻略者不僅沒有原地下線,還換了個套路,允夢澤氣到失笑,不想跟他廢話了:“那你請便吧。”
看到允夢澤離開,封東岳長嘆了口氣:演技,就是這麽絲滑。
不過,光是冷淡還不行,他還得露出點小馬腳,擾亂允夢澤的心,讓允夢澤一會兒覺得自己對他沒興趣了,一會兒又覺得自己還愛着他,這樣允夢澤肯定無心工作,整天都克制不住地想他!
呵,套路王!
下午允夢澤就被主任和院長叫過去了解情況,他倒是沒有挨訓,不過院長還是說了他幾句。他總是過度關注病人,時常忽略了與病人家屬的溝通,造成這樣的結果,他也有點責任。
允夢澤點頭聽着,心說有的病人家屬就是無法溝通,我能怎麽辦。
晚上下班的時候,他走到門口,發現白墨和一群小護士正在集體燃燒八卦之魂。
某護士:“好帥啊,兩人的顏值真配。”
白墨陰沉沉地說:“呵,矬子裏面選将軍,不過如此。”
“你們在說什麽呢?”允夢澤順着他們的視線看過去,上次來接朱曉楠的男人又一次出現了。男人個高腿長長得帥,看起來成熟穩重又溫柔,跟朱曉楠站在一起确實挺般配。
白墨揪着允夢澤的袖子呻/吟:“學長,你上次不是說他很快就會被淘汰嗎,為什麽他還□□地活着!”
允夢澤拍拍他:“他□□,那你也只能堅強了。”
白墨悲憤不已:“我究竟差在哪裏,就因為我年紀小嗎?但我別的都不小啊!”
小護士們哈哈大笑,紛紛安慰白墨。允夢澤跟他們聊了幾句,正要離開,鐘眠交給他一張小卡片和一塊印有某奢侈品牌logo的肥……香皂,真正的。看來,撿肥皂這件事是沒完了!
允夢澤接過來看了看,背面寫了幾行字,筆體大氣潇灑,小小的卡片快要裝不下這磅礴的氣勢。上面寫着:
很多人都喜歡這樣的好男人,早上六點準時起床,晚上九點準時睡覺。衣着整潔愛幹淨,遵守秩序講規矩。不抽煙不酗酒,不逛夜店不約炮。不玩微博不發微信,從來不藏私房錢。穩重随和且低調,平時不是安靜地思考未來,就是專注地讀書學習。
這樣的男人,我們這裏有很多很多,尤其是他們當中的表率人物……【帝岳監獄管理局宣】。
允夢澤沒看完,冷漠地把小卡片和小香皂飛進了不可回收垃圾箱。他低估了本次攻略者的難纏指數,此人非但刀槍不入百毒不侵,且腦回路格外神秘,令他有點哭笑不得。
封東岳在療養院露面的事已經在網上曝光,允夢澤回家刷手機,看到吃瓜群衆倒是對封東岳頗有好感,因為一番精彩的越獄論,現在好多人都把上班說成蹲監獄,完成工作就是越獄。
#封總再爆驚人語錄,今天你越獄了嗎?#大佬:你根本不懂什麽叫社會!#在帝岳集團工作是怎樣一種體驗。
【就是因為把完成工作視作越獄一樣不容有失的任務,人家今天才能成為大佬,而你們,只是鹹魚。】
【道理我都明白,但為什麽大佬他長得這麽帥呢?】
【大佬帶我越獄吧,好想給大佬撿肥皂。跪地大哭。】
【今天監獄長給我們訓話,一直在會議室訓到兩點多,中午飯都沒讓我們吃,犯人沒人權鴨!】
不過對于坐實封東岳在療養院治療的事,還是有很多人在操心帝岳集團的前途。雖然采訪中的封東岳看起來很正常,但誰知道他得的是不是間歇性發作的精神病呢?甚至有傳言,帝岳集團董事會正決定裁撤封東岳的職務,就要改朝換代了。
除此之外,還有一堆花邊新聞,幾個“知情人”繪聲繪色地講述了封東岳的豔情史,包過這個女明星,睡過那個小鮮肉,投資這部電影就是為了讓男二帶資進組,制作那部大片是千金博美人一笑……好像他們就在床上看着全過程一樣。
允夢澤正看得津津有味,突然收到一條信息。
【生氣了嗎?不過你愛怎麽想就怎麽想,呵!】後附一堆花邊新聞鏈接。
允夢澤:“……”關機睡覺。
次日一早,允夢澤在食堂吃早飯的時候,白墨打來電話,氣急敗壞地說最近他失眠,連着幾天睡不好,今天又起來晚了,沒時間吃早飯,讓允夢澤幫他買點帶着,他在辦公室吃。
允夢澤調侃說:“每出現一個情敵你就失眠,那以曉楠姐換男人的頻率,你很快就成禿子了。”
“人家濃密着呢,根本沒在怕的。”白墨咬牙切齒地說,“人生在世,連個情敵都沒有,該是多麽寂寞!沒錯,我就是在說你,等你成了孤寡老人,連一點跟情敵友好交流的記憶都沒有!”
允夢澤被他逗笑了,看在他如此痛苦的份上,難得沒欺負他。挂掉電話之後,允夢澤把早餐吃完,給白墨買了兩個煎蛋一個烤腸一屜包子一杯薄荷紅豆奶茶,直接去找鐘眠一起查房。
一路上相安無事,直到來到520病房門口。允夢澤敲門進去,叫了一聲“封先生”卻沒有得到回應,便又往裏走了幾步。
鐘眠小聲說:“封先生該不會是還沒起來吧?最近他好像熬夜玩游戲來着,每天都很晚才起來。”
平時的封總嚴于律己,每天早起一邊跑步一邊聽取郵件語音,現在這個時間肯定已經結束晨練了。現在的封先生,作死型失眠,随緣型起床,沖動型工作,憑本事單身。
等了一下,允夢澤走到卧室門口,剛把手擡起來,門刷地一下開了。
封東岳光着上身赤着腳,只穿一條濺滿水花的牛仔褲,頭發也半濕着有些淩亂,破壞了他一貫嚴肅的氣場。他快速關上卧室門,以蜜汁酷炫的姿勢靠在門上,淺淺打量允夢澤。
經過一系列突發事件,加上他有意為之的“小馬腳”,允夢澤現在一定很慌。不着急,很快他就要給允夢澤一個驚喜!
“我習慣裸睡,不喜歡被睡衣束縛的感覺,起來穿衣服花了點時間。”封東岳不走心地解釋,又故意調侃道,“男人早上都是興致勃勃的,你偏偏趁這個時間來找我,居心叵測啊。”
這形骸兩不羁的氣質,這穿褲子要花五分鐘的拖延症,這堪比jojo立的酷炫站姿,還有這臭不要臉的話,特別能激起人的毆打欲。
就在這時,鐘眠突然紅着臉“啊”了一聲,手足無措地小跑着離開了病房。
封東岳哼笑一聲,完全了解這些少女在想什麽:“男人對我死心塌地,女人對我柔情蜜意。他們都暗戀我,一見到我就克制不住內心的愛慕之情,可又不敢說出口,只能落荒而逃。如果你覺得情敵太多心裏不舒服,那也怪不得我。有的人天生就散發出讓人無法抵擋的魅力,這種事我左右不了。”
這種迷之自信令人望塵莫及。
剛剛還注定一輩子不會有跟情敵有美好交流的允夢澤,突然之間就被安排了無數情敵,晚年回憶一定無比精彩。
“封先生,我相信你的确很有魅力,但鐘護士可能不是因為這個原因。”允夢澤露出尴尬而不失禮貌的微笑,輕聲提醒他說,“你花五分鐘穿一條褲子,還沒徹底穿好,是生活不能自理了,還是下半身不能自理了?”
封東岳怔了一下,低頭一看,拉鏈沒拉。
“咳,大意了。”反正鐘眠已經走了,他就不着急彌補過失,得瑟着沖允夢澤展示,捏着拉鏈的手以極慢的速度一個齒、一個齒地往上抖,“我的尺寸過于傲人,難免會吓到別人。這一點,你比任何人都清楚。”
允夢澤轉開視線看窗戶,希望他再用力抖一抖,被拉鏈夾斷那傲人的尺寸才好。
封東岳弄好褲子,從卧室門口旁邊的單人沙發上随手抓了件T恤套上,不屑地說:“大家都是男人,為什麽不敢看我,是怕了嗎?怕就不要以查房為借口進我的卧室,千方百計制造跟我孤男寡男同處一室的機會。”
允夢澤不知道自己做了什麽,會給封東岳造成這種錯覺:“我,找借口進你的卧室,想對你做點什麽?”說完這話,他差點發出白墨式笑聲。
“承認就好。這幾天後悔自己之前說過的話了?舍不得讓我被喪屍咬死了?可惜,晚了!”大佬是你說喜歡就喜歡,說不喜歡就放手的嗎?開玩笑,大佬不要面子的嗎!“就算你回心轉意,但愛情對我來說保質期只有七秒鐘,我不會允許愛情束縛我的靈魂,即便你千方百計挽回我的肉體,也挽回不了我的心!”
說完,這個七秒鐘的金魚精露出挑釁的笑容,真是邪魅一笑注孤生。
兩天沒見,封東岳的态度一百八十度大轉彎,不再是沒有陽光也能燦爛的好哥哥,大概是一再被拒之後由愛生恨吧,允夢澤覺得封東岳可能是想報複他,借此挽回幾分面子。
既然是他自己要求的,那允夢澤當然樂于配合。對于他的離開,封東岳根本看都不看,就是這麽高冷絕情!
然而允夢澤剛走到病房門口,身後卧室竟傳來“汪”的一聲。他回過頭詫異地說:“封先生,你該不會是在房間裏養狗了吧?療養院的環境雖然寬松,但在病房裏養動物是不符合規定的。”
“我沒有,你聽錯了。”封東岳繃着臉,“我怎麽會把狗藏在病房裏,我從來就沒見過什麽黃毛柴狗,我都不喜歡狗的,你不要瞎說。”
允夢澤快被他拙劣的謊言逗笑了,晃着手裏的烤腸包子往卧室方向走了幾步:“不然你讓我進去看看?”
“房間裏只有我一個人,你剛才聽到的不是狗的聲音,而是我。”封東岳牢牢堵住門口,強裝鎮定地看着他,說,“汪。”
聊天最怕的就是空氣突然安靜。
現在,520病房的空氣安靜得像是抽了真空一樣。封東岳的眼神好像在說:明白了嗎,這裏只有我一只狗子,你可以放心離開了。
可惜,在他面前的是個魔鬼。允夢澤扶了下眼鏡,一臉純良地說:“封先生,你剛才說什麽,我沒聽清。你能重複一遍嗎?”
封東岳:“……汪!”你這個糟老頭子壞的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