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5章

讓程玉數落一頓, 蘇啄決定‘且顧眼下’, 不在鬧脾氣,老老實實, 一頓不落的喝藥,他陪着程玉四處奔波治蝗,期間, 自然也生過病,但, 或許是心情好了,眼界寬了,抱着有一天算一天, 活一天樂一天的精神,居然很快就好了。

【精神治療法嘛,其實很有用的,人是世界上最神秘的物種, 但凡想的開,心放寬,百分之六十的病,自個兒就能痊愈了,蘇啄要是能一直保持這個狀态,別見天迎風流淚, 憤世嫉俗的,說不定能多活好幾年呢!】狗子抖着耳朵,做農民揣狀。

【哦, 那子嗣問題……】他那個不孕不育?程玉挑眉,一臉期盼。

【那是真病,沒多大影響。】狗子昂頭望天。

【切。】程玉翻了個白眼兒。

十個靈魂碎片的價格太高了,她真心肝不起,本能忽視了這個話題,她接着跟蘇啄忙活起來,彼此朝夕相處,形影不離,偶爾夜宿鄉間野外的時候,兩人還能睡個臉對臉,關系越來越親密……

程玉瞧着,蘇啄面對她時的神态舉止,有點不太對了。

頻繁的偷看她,被發現了臉色瞬間羞紅,牢牢記得她說過的話,哪怕只是一句玩笑,衣食住行方面,哪怕是野外,車廂永遠備着她愛吃的膳食,愛穿的衣裳,就連休閑時看的話本子,都是她喜歡的風格,且,跟他聊天的時候,為人時不時會凝視她,癡癡的笑,眼神迷蒙,很明顯神思不知飛到哪裏,幻想着什麽,且,每每兩人見面的時候,就算是生了病,他都收拾的幹幹淨淨,甚至還畫着眉……

明明,剛認識的那會兒,沒見他這麽講究過啊。

【蘇啄……是暗戀我嗎?】車廂裏,程玉優雅端着茶杯,一個眼尾輕掃,蘇啄雙頰羞紅的別開臉,緊張的手握腹前,呼吸都急促了。

【雖然不太想承認,但我覺得是。】狗子咧着嘴,腦袋趴爪上,斜着眼兒說。

程玉垂眸,伸手遞了杯茶給蘇啄,見他都怯怯接過,羞的都快縮成蝦米了,嘴邊不由勾出抹笑,【你也這麽想的話,就不是我的錯覺了?他是真的對我有意?】

【啧啧啧,怎麽不表白呢,難道要我主動?】

【怎麽?大玉,你要接受他啊?】狗子驚訝,眨着葡萄大眼,【你這回操了神女人設,我還以你不準備成親呢?】

【明明之前的任務,你當皇帝的時候,不是不太喜歡後宮那些男人嗎?怎麽這回到瞄上蘇啄了?你都聖賢,不按凡女算了,幹嘛還成親?】

【那會兒有後宮是因為子嗣,皇帝需要傳承,當皇帝累的臭死,還要管宮裏狗屁叨叨的事兒,那些個宮妃,你當他們真願意留我後宮裏?都憋着沒安好心呢,我哪會喜歡?】程玉翻了個白眼兒,餘光掃了掃蘇啄,輕笑道:【但他就不一樣了,你瞧瞧,我就看了他兩眼,臉都粉了,多純情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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跟一般的妖豔賤貨不一樣!

【我說大玉,你這跟閱盡千帆,渣男回頭把上單純妹有什麽區別?】狗子翻着白眼兒吐糟。

程玉摸摸下巴,心裏琢磨半晌,猶豫回,【……應該,沒有吧。】

【我謝謝你那麽誠實!】狗子舉爪。

程玉就笑,【哈哈哈,溜兒,說白了,這次任務哪怕蘇啄沒表示出來意思,我都不會單身,過兩年守完孝,我肯定得挑個漂亮乖巧的成親……】

【為什麽?】狗子驚訝。

【因為楚钰啊,你看她的記憶,她是個沉默保守的性格,半土建半奴隸環境裏長大,她字典裏沒有‘單身貴族’的概念,前世她死的時候,擔心的都是沒嫁人,不知埋誰家祖墳裏,有沒有人祭祀?她是如此性格,我哪會不成親啊,那不是自找差評嗎?】程玉挑眉,【尤其,不止她,還有袁夫人呢?】

【袁夫人就楚钰一個女兒,楚钰的心願也是讓她幸福,結果閨女不成親?她不得瘋了啊?】

【呃……】狗子啞然。

是啊,就眼下這時代,這環境,哪怕是聖賢呢,想單身都有點困難!

沒辦法,身邊有娘啊!

狗子沉默,葡萄眼兒巴巴看着蘇啄的小臉兒,下意識抖抖耳朵,爪子向前勾了勾……不說假話,做為顏狗,它真的很喜歡蘇啄的臉,不願意讓自家‘渣男’禍害人家,不過,終歸,社會狗嘛,喜歡是喜歡,業績終歸還是最重要的。

客戶的滿意度,就是它的信仰!

【行,大玉,你上吧,就我多年的經驗,看蘇啄那表現,他肯定是暗戀你,百分百的沒錯兒。這會兒不告白,第一約莫是自卑,畢竟他身體不好,又不孕不育。二嘛,你剛跟他堂兄退婚,身上還有孝,讓他主動,可能性太小了,他不敢的。】狗子指點着江山,斷然道:【我估摸着,大玉,你但凡不出手,他能暗戀到死都不告訴你!】

【溜兒,你真是……挺有生活的,話說你暗戀誰啊?這麽大感觸,咱倆結伴多年,你居然提都沒提過,傷我心了啊!】程玉調笑。

狗子一怔,毛臉大變,【你得了啊,八不八卦?有閑心琢磨我,你還是想想怎麽搞定你的小純真吧,他還有爹有娘呢!】

【你剛把人家義子怼的‘生活不能自理’,蘇冼都把他圈禁了,不消停不說,又勾人家兒子,你不怕蘇家夫婦跟你急啊?】

【誰的爹娘誰處理,我為什麽要管蘇冼和越夫人?】程玉聳聳肩,目光‘擱’到蘇啄身上,笑眯眯的說:【我把蘇啄搞定了就行呗。】

【而且,憑心而論,我哪裏差了?他倆做甚不同意?沒錯,我确實和蘇勳有了十來年的婚約,但是,蘇啄還不孕不育呢?】

【誰比誰強?】

【烏鴉落豬身上,誰都別嫌誰黑?我倆正合适!】

程玉拍案。

狗子,【……】

【我祝福你們!】

——

說了算,定了幹,天大困難都不變!

既然決定要‘聯姻’,程玉就沒有怠慢的意思,瞧蘇啄對她艾艾期期,若即若離,想靠近不敢,想遠離不舍的黏糊勁兒,她挺不順眼的,幹脆主動出擊把人堵到牆角,幹淨利落來個了‘直球’。

直接壁咚!

對此,蘇啄當真又羞又喜,忍不住從心裏往外高興,然而,卻還不敢答應!

畢竟,他那情況……呃,不孕不育的,身體又不好,指不定什麽時候就原地暴斃了,何苦連累心愛的姑娘?讓她做了寡婦?

想要惠劍斬情絲,嚴辭拒絕程玉,偏偏,心裏萬般舍不得,被告白了從骨縫兒裏都透出欣喜來,他本就暗戀程玉,心心念念是她,白日癡盼是她,就連夜裏做夢都是她,這會兒美夢臨到眼前了,雖則嘴裏口口聲聲拒絕,哪裏又真舍得呢?

明明欲拒還迎嘛!

還是饞人家!

蘇啄如此推卻,這般态度,擱一般姑娘家肯定是羞憤難當——畢竟,都主動告白了,人家還沒答應,想想真挺丢臉的。但程玉不一樣,她是正經有過三宮六院的女皇,就蘇啄這點小羞澀,傲嬌犟嘴什麽,她看來不過情趣兒,根本沒當回事。

依然深情款款,窮追不舍!

而蘇啄呢,呵呵……嘴上是挺硬,臉子甩的挺冷,但,身體是非常誠實的!

畢竟,心尖兒上喜歡的姑娘追求他,含情脈脈,軟語輕聲,笑眯眯的說着鐘情話兒,別說臉兒了,他連身子都酥了。

根本承受不住!

【自古深情留不住,唯有套路得人心,大玉啊,你這套敵進我退、敵駐我擾、敵疲我打、敵退我追的戰術,用的是真不錯!】狗子啧啧有聲。

程玉垂眸,含笑不語。

‘你躲我追’的游戲沒玩多久,如狗子所言,蘇啄頂不住了,态度很快軟下來,徑直妥協,伴着四處飛舞的蝗蟲,兩人甜甜蜜蜜談起了戀愛,并飛速進入蜜月期。

見天兒形影不離、如膠似漆,那股子你濃我濃的酸腐氣,把個狗子給眼氣的啊!

【你們要愛護小動物啊,不能虐狗!】狗子咆哮着。

它是真狗啊!

程玉到沒搭理它,而是順手把識海關了。

把個狗子氣的上下夠不着,原地轉圈兒追着自個兒尾巴咬!

九江一系,治蝗隊伍依然奔波不停,而蘇啄和程玉呢,到是把戀愛的酸腐揮撒了一路,走到哪兒虐到哪兒,直到蝗災漸漸平息,防蝗上了軌道,他倆才終于有了些休息功夫,準備回奔九江城。

一路風塵,車隊剛進城門,倆人正商量着是先回太守府,還是先回将軍呢?

蘇冼的仆人趕來了!

“少君,太守讓奴奴來迎您,說,說讓您快些回去,有事兒要問您!”那仆人跪車外,恭恭敬敬的說。

“什麽事?”蘇啄掀車簾看他,微微蹙眉。

“這,奴奴不知……”那仆人說着,飛快瞟了眼程玉,随後垂眸。

蘇啄便明白了。

“用不用我陪你?”程玉側目瞧他,含笑開口。

蘇啄展臂環住她的腰,把下巴擱到她肩頭,軟軟的道:“不用,我來解決就好了,钰娘,你聽我的,我跟你提親前,你都別摻合這事兒,對你名聲不好。”

“我能處理的。”

“那行,我信你。”程玉笑眯眯的,戳了戳他臉頰。

蘇啄羞澀一笑,彎了眉眼。

——

身處孝期,又剛剛跟人退婚,結果轉頭結交了新的,确實是好說不好聽,尤其,她結交那‘新的’,還跟‘舊人’是堂兄弟,就更讓人側目了!

哪怕是楚蘇兩家關系親厚,程玉身份特殊,都難免讓人诟病。

其實,蘇啄和程玉感情剛明了,決定要‘談’的時候,按蘇啄的意思,是想做個地下的,畢竟,女子閨譽重要,又是有三年孝期,這會兒風傳出去确實不好,但,俗話說的好:愛情和咳嗽,是世界上唯二掩飾不住的事物……

心愛的人俏生生站眼前兒,不讓抱不讓甜,多滅絕人性啊!

尤其,程玉還有三年孝期呢,那麽久的時間,連勸自個兒稍微忍耐,盡快提親的理由都沒有,蘇啄哪裏受得了?

尤其程玉還勾他……

于是,自然而然的,兩人光明正大的膩歪到了一起。

制蝗隊伍足足五百來人,其中大多都是蘇冼部下,兩人這麽公開的遍地撒狗糧,肯定有吃撐的受不了,飛鴿禀報……

這不,前腳剛進城門,後腳蘇冼的人就來了。

本來,程玉是想跟他一塊面對,不過,眼前蘇啄那一臉‘奮不顧身’,自信滿滿的模樣,她就沒堅持,只說了句,“我怎麽教你的,你都記得吧?”

“蘇伯父和蘇伯母要是不同意,或是責怪你,你就那麽跟他們說,好好的談知道嗎?”

“我,我不願意,那是瞧不起你。”蘇啄蹙眉,精致的臉龐沉下來。

“別賭氣。”程玉戳他,語重心常,“我知道你的心,主意都是我出的,哪有什麽瞧不瞧得起?能把蘇伯父和蘇伯母勸下來就行了,過程不重要,關鍵是結果。”

“咱倆的事兒,我阿父和我娘,未必不同意!”蘇啄嘟着唇。

“準備一下總是好的,他們要不反對,不是更好?”程玉笑着,安撫般摸了摸他的頭發。

蘇啄沒說話,圈着她的腰身,肩挨肩靠一塊兒,算是默認了。

車隊繼續前行,很快來到将軍府,程玉率先下車,對着掀簾子瞧她的蘇啄揮揮手,給了他個如花笑顏,随後便回了府,僅餘蘇啄一人,沉臉兒坐馬車,回到了太守府。

進得門來,先是回自個兒院裏洗漱換衣裳,又灌了碗藥,小睡半個時辰,徹底歇過來後,他才施施然來到書房拜見父母。

已經溜溜兒等了一個時辰的蘇冼和越夫人……

一點都不驚訝,一點都氣憤,他們早就習慣了,天大地大沒有兒子的健康大,再外奔波忙碌那麽久,好不容易回來了,不好好休息一下怎麽行?萬一病了呢?

誰負責?

夫妻倆意見一致的等待着,半分催促的意思都沒有。

且,眼見兒子叩門進來了,夫妻倆連忙起身,一左一右的圍上來,挽胳膊扶手肘,滿面親切擔憂的問,“阿啄,怎麽樣?這回是你第一次出遠門,一走就是一個月,身體可還受得住?有沒有哪裏不舒坦?給你傳個府醫過來看看怎麽樣?”

夫妻倆異口同聲的問。

“阿父,阿娘,我沒事,近來忙忙碌碌,到覺身子強健不少,钰娘還給我尋了不少偏方,我一直吃着,都挺好的。”蘇啄笑笑,眼底滿是欣喜和溫柔。

“偏方?是什麽藥?真的有用嗎?”越夫人急急的問,拉着兒子的手催促,“你可帶回了方子,趕緊讓府醫瞧瞧,要是沒壞處的話,就配來給你用。”

“好!”蘇啄點頭,從懷裏掏出方子遞了過去。

他雖不知钰娘哪裏來的藥方,苦的駭人,但,不得不說,确實很管用的,他吃了一個月,不但熬下了奔波之苦,竟還沒生大病。

完全出乎他意料。

“好好好,阿啄,钰娘當真是你的福星。”越夫人聞言大喜,連忙接過仔細觀瞧。

當然,看歸看,她是完全不懂的。

都不顧得追問什麽了,越夫人眉開眼笑,連聲喚人請來幾個醫府,把藥方送上給他們研究,結果不用說,肯定是好的。

畢竟,藥方是狗子給的,那是超越萬年的經驗,自然有效果。

心裏說不出的感激,越夫人直接禁了聲,對兒子和程玉的事兒,她雖然有些別扭,不大贊同,但終歸默認了。

畢竟,說什麽論理規矩?她只知道,自認識了程玉,自家兒子有多高興,多開懷,改變有多大,這是個人就能看出來。身為母親,她的期盼不多,孩子好就行了。

默默退出,她拍了拍蘇啄的肩膀,給了他個慈祥和笑容,随後跟着府醫離開,研究藥方效果去了。

屋裏,就只剩下蘇冼、蘇啄兩父子。

彼此面面相觑,啞然不語,氣氛寂靜而尴尬,大眼兒瞪着小眼兒,好半晌……

蘇冼率先開口,“兒啊,你和阿钰的事兒,是不是真的?”他捂唇,輕咳一聲,黝黑的臉泛着股紅潤。

畢竟,小兒女的房事兒,他個當爹的,問起來難免不好意思。

不過,面對親爹的疑問,蘇啄可是半點沒隐瞞的意思,特別光明正大,理所當然,他爽快點頭,“沒錯,我和钰娘情定三生,已然許下盟誓,待她孝期過後就提親,阿父你準備一下吧。”

“呃……”蘇冼都怔了。

兒啊,你這麽直白,真的好嗎?

不顧及一下老父的心理承受能力,這麽剛嗎?

“阿啄,钰兒……我不是說她不好,那是頂頂出息的孩子,但,她和阿勳的婚約……”蘇冼一臉為難,直搓搓手,“當然,那事是阿勳不對,怎麽處置他都活該,钰兒自尋那好夫婿,我都叮囑你娘幫她找着了,可是你,你……”

“你到底是阿勳堂弟,咱們本家本姓的,都是一個族裏,他是你大伯的孩子,你和钰兒,這,這不太好吧!”

甩了堂兄,跟了堂弟什麽的,好說不好聽啊!

蘇冼很苦惱。

“阿父,我和钰娘的問題,暫且不說,我先問你,你想要給钰娘尋什麽樣的夫婿?”蘇啄面無表情的看他,沉着臉問。

“呃……”蘇冼一怔。

蘇啄挑眉,諷聲道:“你所謂好夫婿,是老家族人嗎?蘇姓裏擇個老實聽話的?”

“這……”蘇冼啞然。

蘇啄便連聲,“經過這許多事,百姓們心中,钰娘已經被神化了,您治下不管鄉村鎮縣,四處都是她的神廟,蘇家跟她已經拆分不開,原本,她和堂兄訂着親,是蘇家的兒媳婦,是自家人,未來她的孩子會過繼給我,您相信她,又覺她是女流,便幫她揚了名聲,如今,她和堂兄掰了,獨立百姓面前,您心裏就沒想頭?”

“我知道您是真心疼钰娘,沒有防備她的意思,不過,九江終歸不是您一個人的九江,您相信她,旁人呢?”

“自她跟堂兄退婚之後,有不少人在您耳邊嘀咕吧?钰娘的歸宿,已經成了焦點,您想平衡兩方……又不願讓钰娘素身自守,孤獨終老,便打算給她配個蘇家子,但,阿父,您想過沒有,不管您尋多老實,多弱勢的人,但凡得了钰娘,誰會甘心平凡?”

“我的身體不好,堂兄犯了大錯,九江一系眼瞧缺個好繼承人,只要有蘇家子迎钰娘進門,您說得亂成什麽樣?到不如讓我和钰娘湊成一對兒,來得兩相安好。”

蘇啄垂眸沉聲。

雖有些功利,但,不得不說,确實是有道理。

但……

“阿啄,我承認,钰兒和阿勳退婚是不少人有微詞,阿父也有意給她尋個蘇家子,可是,你,你的話……”蘇冼猶豫,擰眉看着兒子,表情有點微妙,很明顯不贊同他的意見,卻又不忍說他什麽。

畢竟,“你的身體……”那是不孕不育的啊!

钰娘那邊兒,他承認他有私心,但同樣是疼愛的,他不想坑人家姑娘,阿啄那情況,病弱什麽的都兩說,孩子問題真是……

挺鬧心!

“我告訴過钰娘,她不介意,過繼是一樣的。”蘇啄精致的小臉兒沉着,看都不想看他爹一眼。

就像钰娘說的,他爹看着就不靠譜兒,所謂神醫不知從哪請的,準不準誰知道?又沒試過,憑什麽斷定他不行?再說了,就算真不行,過繼不香嗎?

钰娘都答應他了!

蘇啄昂頭,一臉小傲嬌。

蘇冼:“……”

“兒啊,你真的把你,你那情況告訴钰兒了?”他瞪眼,不敢相信的問。

“對啊!”蘇啄點頭,理直氣壯。

“呃……這,這,钰兒個姑娘家,你究竟是怎麽想的,把這事告訴她……”你要不要臉啊?好歹有點男兒的尊嚴吧,難道是他教育有問題嗎?

蘇冼淚流滿面。

“我和钰娘親密無間,無話不說。”蘇冼昂頭,一臉小嬌傲,特別得意的模樣。

“我不是誇你!”蘇冼簡直要崩潰了。

用手狠狠搓着臉,他大口喘着氣,拼命平息情緒,他有心罵兒子兩句——太功利、太無恥,騙小姑娘麽的。但,從小疼到大,哄着捧着長起來的,不管兒子做了什麽,他都沒有責備斥責的習慣,敢動一個手指着,自家夫人就能活撕了他,得了吧,惹不起惹不起……

孩子樂意別攔着!

“我老了,你們想好就是。”萬般無奈,蘇冼揮揮手,妥協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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