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 一部分粉絲看過她和第五因靈的短視頻,雜七雜八發問—— (7)

害怕,等到不吓人的鏡頭我再叫你看。”

……

總之,電影院這種黑黢黢的地方,是為拉近相鄰的兩人的距離而生,絕對不是菜市場那樣讨價還價、說AA什麽的存在。

洪心也有些生氣了,摸出手機問楊木:“楊總,電影票多少錢,我現在就打給你。”

說完,意識到洪心和楊木是微信好友,但口紅俠和楊木不是,她又趕緊加一句:“楊總你的微信號是?”

楊木沒料到女人這麽倔強,心頭的無名火更大,摸出手機添加了口紅俠的賬號,收下了那四十塊錢。

“那現在,可以把口紅還給我了嗎?”洪心看出男人滿臉的不高興,不自覺地把聲音放軟。

“不夠。”楊木冷冷道,“你忘了算我的時間,我的時間也很值錢。”

“那……你報個數。”傳說中比爾蓋茨一分鐘是多少萬美金來着,楊木雖然家業不如他,但是不是也能開出個讓她吐血的價格?

“用你的時間來換,陪我看完一場電影,口紅就給你。”楊木實在沒了耐心,見她被一對情侶撞開,立馬用拿可樂的那只手摟住她的肩,另一只手抓着爆米花紙筒隔開其他人,将洪心推進電影院。

他覺得自己簡直是瘋了,跟着魔似的控制不住自己的情緒,完全被這女人牽着走。

明明他喝醉的時候吻了她,可是清醒後,卻發現她乎不是很喜歡他,甚至躲着他……

真是個狡猾的女人,她想當做什麽事情都沒發生,扮演幾個人逗着他玩麽,他絕對敢奉陪到底!

楊木選的電影叫做《時光密友》,是個比較小衆的愛情文藝片,講的是母女兩代人的愛情故事:女兒放棄了自己的愛情想要拯救母親,可是沒能成功,最後母親死了,女兒的愛情也洗牌重新來過。

情節不錯,反轉到位,淚點挺足。

在最近的電影裏,得到個相當不錯的分數,許多女生說自己哭了,并建議,跟男朋友或者媽媽一起去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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雖然楊木更偏向大場面、爆破鏡頭多的好萊塢大片,但為了迎合女性心理,還是選擇了《時光密友》。

哪知道洪心這家夥完全沒有文藝細胞,看了沒多會兒,腦袋就開始一點一點。

倒是楊木逐漸被劇情吸引。

洪心的頭撞到手裏的包,醒過來,見男人目光格外認真,實在不好意思,便勉強打起精神看向熒幕,時不時抓點爆米花放嘴裏,或是從楊木手裏拿過可樂喝。

看到片子快要結束的時候,男人眼裏似乎有些濕潤。

洪心慌了,忙從兜裏翻出紙巾,打開,遞給楊木:“楊總?”

楊木沒有接紙巾,反倒拽起洪心的手,快步走出影廳。

他進入地下停車場,走到車旁,從大衣口袋裏掏出一支口紅,遞到她手裏。

沒錯,看外觀就知道是吳巍送她的那支。

洪心旋開蓋子,見裏面的膏體沒有損傷,松了口氣,把口紅收包裏,接下來,才注意到楊木沉重的表情,擔心地問:“楊總,你沒事吧?”

楊木側過頭,背對她,擡起手,抹了下眼角:“什麽意思?”

洪心走到他跟前,掰開他的手臂,直視男人的眼睛:“你是不是身體不舒服?”

楊木:“沒有,為什麽這麽問?”

“按照你的性格,應該不會被一部文藝電影感動。”洪心不怕死地說。

楊木每次想好好說話,可是聽到她的話,就忍不住怼出聲:“我也沒想到大多數女生都喜歡看的電影,你居然一點都沒興趣,心思是鐵做的嗎,嗯?”

“因為是假的嘛。哪有人能穿越時間?”

“但感情是真的。”

洪心聽到男人低沉且嘶啞的聲音,突然想起楊木的爸爸媽媽都已經過世。

他是不是很小很小的時候就沒再感覺到父母的愛?

洪心的爸爸媽媽是鬧鬧騰騰、風風火火的,就像是紅紅火火火鍋店裏剛剛燒開的鍋。

她很難體會到沒有父母可以依靠的感覺,可是,只要迎上楊木的視線,她就能感覺到對方的傷痛,胸口、心髒随之發痛,痛得她幾乎發不出聲音:“對不起,是我不加考慮,胡說八道。”

“算了。”楊木若有若無地嘆了口氣,看向她手裏的口紅,“東西已經拿到,你可以走了。”

說罷他打開車門上車,朝地下停車場出口開去,再也沒看她一眼。

洪心趕緊坐電梯回到地面,跑到路中間攔了輛車,讓司機跟上楊木的車。

司機暈:“小姐,我的車是桑塔納,不是跑車,怎麽追得上?”

洪心在兜裏摸了摸,抓出來一看,就三百塊現金,全部遞給司機:“大叔麻煩了!”

司機收下錢,嘴角揚起笑:“好好,我追。姑娘,要是抓到對方劈腿的證據,你別激動,先想想怎麽保證自己的利益——好好談,多拿點分手費。不是我說,你長得那麽漂亮,很容易找對你好的男朋友,以後可別再被富二代騙了。”

光是看到洪心的模樣和楊木的豪車,他便自動腦補出一場狗血豪門戲。

然而車追着追着,司機就覺得不對勁兒了——

前面的富二代怎麽沒去賓館、酒吧之類的地方,怎麽去了A市的三寶陵園?

“姑娘,你的那個男朋友,該不會是沾上什麽不幹淨的東西了吧?你看過《畫皮》這個電影沒有?”

洪心:“……”

這大叔腦回路真是清奇。

此刻天色已經變成水墨畫般的灰色,帶着初冬氣息的雨絲落在車窗上,被雨刷劃成一道道水痕。

楊木在陵園入口處停了車。

洪心也讓出租車也停下,她打開車門,偷偷跟在楊木身後。

楊木仿佛感覺不到落在身上的雨滴,也看不到任何人,沿着崎岖的小路,徑自走到一座墓碑前。

墓碑用白色大理石築成,雕工似乎出自名家,碑邊每朵花都栩栩如生。

碑面的照片裏有個三十多歲的女人,她長得非常漂亮,眉眼跟楊木相似,只不過表情溫柔許多,彎着的眸子和揚起的嘴角,似乎能讓春暖花開。

肖像旁邊寫着幾個字:“亡母餘倩之墓”。

毫無疑問照片中的女子是楊木的母親,按照出生年月來推斷,她死亡的時候才三十三歲。

洪心停下腳步,遠遠看着身着白色衣服的男人伫立在白色的墳墓跟前,凝視照片上面色蒼白的女人,他頭頂是灰白的天,以及下着下越來越大、近乎透明的白色雨雪,身後是密密麻麻的墓碑,腳下延伸着光禿禿的無垠地平線。

男人在那單調而空曠的背景中,眼神顯得越發脆弱、悲憫,就像落在洪心皮膚的雪,冰冷,美麗,一碰即碎。

洪心鼻子發酸。

她手忙腳亂脫下外套,跑到男人背後,踮起腳尖,想把衣服撐在他和她的頭頂,可是,手臂短了點,洪心氣惱地跳了下,哪知地面滑,她重重地摔在地上。

雨雪嘲諷似地落到洪心臉上,把她的頭發全部貼臉上。

不用照鏡子,她也知道自己多狼狽。

男人聽到動靜轉過身,無聲地望向她,雨水順着低垂的睫毛滑落。

就在洪心沮喪得想要捂住臉逃走的時候,楊木飛快地脫了外套,蹲下身,把衣服披在她腦袋上,又将垂落在她脖子處的衣料合攏,免得她的側臉被雨水淋濕。

他嘴唇蒼白,微微顫抖:“你來這裏做什麽?”

洪心就像做錯事的孩子,擡起大眼睛老實回答:“擔……”

“心”字還沒出口,口腔便被男人的氣息侵入。

楊木隔着自己的大衣,抱住跌坐在地上的女人,用沾着冰冷雨水的嘴狠狠吻她。

他仿佛現在置身寂靜無聲的死亡世界,只有她,活生生的,皮膚溫潤,會尴尬,會關心他,會做出各種奇怪動作……是他和活人世界唯一的聯系,只有從她身上吸取能量,他才能繼續活下去。

壓抑了不知是一場電影、或是更長時間的眼淚湧出來,肆無忌憚地和雨水和在一起,流了滿面,而後通過楊木的唇和舌分毫不差地傳遞給洪心。

七十、給你講個故事

不知過了多久,楊木終于結束那個吻,仿佛無力似的,把頭埋在洪心肩膀上。

他給她講了個故事。

跟電影《時光密友》裏的劇情大同小異,都是門不當戶不對的愛情。

女主角的父親是聾人,媽媽很早就去世了,女主角的父親含辛茹苦,又當爹又當媽地将她養大。

女主角從小就懂事,努力打工、掙錢,在國內上了一所著名大學,又争取到獎學金,在美國念化學專業。

男主角和她同一所學校,但他家境富裕,從爺爺那輩就開始做護膚品生意。因為男主角不喜歡學習,在高考上沒有優勢,父母便花錢把他送到國外。男主角對所學的經營管理沒有半點興趣,每天都在各種各樣的派對中度過。

女主角和男主角是兩種人,本來不該有交集,兩人只是偶爾在圖書館、咖啡廳,或者別的什麽地方遇到,然後擦肩而過。

直到某天,學校邀請了一名校友回來開講座。

那校友是男主角父母的同事,在國內外的化妝品行業有着無可替代的地位,男主角被強行要求參加。而女主角正在争取校友所開公司的一個職位。

兩人陰差陽錯坐到一起。

講座沒開多久,從外面沖進來一個持槍的學生,不知道他到底是失戀了,還是失業了,總之,不管什麽人出現在他眼前,都會成為槍靶。

噼裏啪啦的槍響,不斷在房子四處爆炸,中彈的人尖叫着倒下,鮮血飛濺到同學臉上。

男主角吓得不知怎麽辦,突然一只手伸出來,把他拖到桌子下,緊緊捂住他的嘴。

男主角側過頭,看到了女主角。

她壓低眉毛,目光冷靜、睿智,仿佛金光閃閃的女神……

槍手被抓住後,男主角便開始約女主角,他從沒如此瘋狂、如此崇拜、如此簡單地愛一個人。

女主角被男主角感動,從剛開始的厭煩慢慢變成了喜歡,她甚至為他放棄努力争取到的留校機會,回到A城,進入了EL化妝品公司輔助男主角。

按理說結局應該是幸福的。

可是男主角的父母不同意了。

送男主角出國的時候,他們心灰意冷,對他沒報任何期望,但當男主角在女主角的幫助下,慢慢變得有責任心、積極上進後,他們倒是對他生出強烈的期待——

人總是這樣不知足。

他們期待男主角能将EL做成大品牌,這樣,就必須借助另外一個公司的力量。

聯姻是最簡單、最快捷、最穩妥的方式。

所以不能脫俗地,他們用盡各種辦法逼迫男主角和女主角分手,跟他們理想中的兒媳結婚。

男女主角在這場暴風雨中越戰越勇,并且用懷孕的方式狠狠反擊了他們。

但他們依然沒有松口。

男主角迫不得已,帶着女主角離開了A城,

男主角的父親氣得心髒病發作,沒多久就過世了,男主角的母親對女主角更是厭惡。

後來男主角也在一場疾病中死去——因為跟他家庭脫離了關系,沒能在第一時間用上最好的醫療資源……這些都是女主角惹下的禍!她卻好像沒有感覺一樣,轉身就嫁給了其他人,讓男主角的母親把她從身邊帶走。

不過,那冷漠的女主角最終也沒有好下場,不久後就出了車禍。

“故事裏的男女主角你都知道了吧?”楊木依然伏在洪心肩上,手指緊緊收着,仿佛那樣才能讓她呆在自己身邊。

洪心嗯了一聲,不用猜,就知道女主角是楊木媽媽。

“跟剛剛看的電影一樣,我媽和我爸就不應該在一起。如果沒有我,他們因為背景差異,或許很快就會分手。我媽在某大學的講堂裏執教,有一大批喜歡她的學生。我爸繼續游手好閑,揮金如土,被爺爺奶奶大罵敗家子……大家相忘于江湖。”

洪心張了張嘴,但什麽都說不出來,她能做的只是低着頭,伸手抱住楊木,第一次體會到,明明是別人的故事,自己的眼淚卻止不住往下掉。

“愛情并不是什麽讓人變得幸福的東西。付出自己的一切去愛別人,不過是傻瓜,就像我爸爸,為了我媽抛棄一切,然而我媽還沒到一年,就有了另外的愛情。”

所以他花很長時間去觀察植物,養各種各樣的動物,就算是熬夜加班,也不願看任何女人一眼,但現在他做不到了。

楊木終于明白當初爸爸抛棄一切都要擁有彼此的感覺。

愛。

他愛她。

“那你不願意愛,也不會愛任何人嗎?”洪心的聲音和視線都有些不穩,她也不清楚自己想要聽到什麽樣的答案。

楊木松開手臂,透過薄薄的雨簾,深情地凝望她。

現在的洪心跟他母親當年的狀況差不多,甚至不如他母親在EL有影響力。薛女士絕對不會同意兩人在一起。

薛女士用以束縛他的,跟財産和遺囑沒關系,只是兩人之間的那點血脈,和二十年的養育之恩,以及時不時發作的腦溢血。

他沉默了一會會兒,琢磨着,或許再等久一些,時間會有解答,而不是現在。

“應該是吧。”

從他嘴唇裏吐出的兩個字,仿佛重錘,差點沒把洪心擊暈。

原來一直以來都是她自作多情,猜測他到底愛不愛口紅俠,要不要把秘密告訴他……

哪知他和她接吻,對她講埋藏在內心深處的過去……

只是宣洩,不是愛。

不管是誰,這個時間點出現在他身邊,他都會那樣做。

他不愛她!

洪心取下頭上披着的外套,放到他頭頂,然後搖搖晃晃起身,朝墓園外走去。

楊木站起來想要抓住洪心,她飛快地往前跑,甩掉一身雨水和眼淚。

不知道跑了多久,洪心回頭沒見着楊木,放慢腳步,看向周圍林立的墓碑,她突然生出種感覺,呆立的自己,跟那些沒有生命的石塊,似乎沒有什麽區別。

這時候手機發出刺耳的聲音,口紅俠的郵箱收到新郵件。

原來豆豆把他剛寫的作文發給了她。

內容和所有小學生獲獎作文一樣,分為三段。

第一段總起,講媽媽很愛我,第二段從生活、學習和玩耍層面,分別舉例,說媽媽是怎麽愛我的,對我和弟弟一視同仁。第三段,總結媽媽愛我,我愛媽媽,媽媽為我努力工作,我為媽媽努力學習。

老師評語:很好,加油。期望看到你的進步。

看來不光是她,就連小小的豆豆也有自己的問題,感覺到很孤獨。

口紅俠還是沒能幫到豆豆。

要是能夠讓豆豆跟他的媽媽坐在一起好好聊聊,甚至一起出去玩耍、吃飯該有多好?

洪心無力地蹲下,抱着膝蓋,像個孩子似的,放聲大哭。

哭了很久,她感覺頭上多了什麽東西,扯下來一看,居然是楊木那件已經淋濕的外套……

他人在她邊上站了好一會兒,擡腳離開。

這個男人!

仿佛他害怕再呆一秒,就會讓她産生誤會,巴着他不放似的。

七十一、模仿俠

一波未平,一波又起。

雖然洪心還不是最頂尖的主播,但收入幾個月內穩定排在搞樂網的前五十,第五因靈也在她這裏吃過癟,一時間,口紅俠成了主播新手争相模仿的對象。

各種俠如同雨後春筍。

什麽草莓俠——

那是個塗着草莓色眼線,頭發跟hELlo kitty一樣粉紅的小姑娘,天天在直播間跳嘻哈舞蹈,一邊扯着嗓子唱……

“嘿喲,喲,喲,我是你的草莓俠!敢不聽話,看我把你打成傻瓜。”

什麽撩妹俠——

那個男人戴着眼鏡,看起來斯斯文文,但講的都是怎麽泡妹,總是在直播間裏,和一堆美女追逐打鬧……還跟一堆編輯聊天,怎麽出關于把妹的暢銷書……

什麽面膜俠——

每天嘗試用不同的材料做面膜。

“大家注意了,今天我用的是我家貓剛拉的屎,混點面粉,再加一些牛奶……不,不是貓屎咖啡,那是可以讓你美美美翻天的面膜……要是你不會做,就關注我的微店哦……

什麽馬路俠——

除了扶老奶奶過馬路之外,他還向闖紅燈的車噴盤茄汁:“幫口紅俠減輕馬路壓力,是我義不容辭的責任。記住我的名字,我叫馬路俠……不是馬桶俠……下水道不通的同學,請不要再給我打電話,謝謝。”

柯以蘭看到五花八門直播,氣惱得一巴掌,将面前的水劈開:“什麽啊,我們剛做出一點點成績,就被模仿?!他們想幹嘛,同人逼死官方,剽竊逼死原創?!”

“的确不妙。”柯其蓁故作深沉地摸了摸下巴,“我們的确應該想出更好的主題。原創不死,除舊迎新,哦也!”

他雖然是口紅俠小組的領導,實際上早就被柯以蘭架空。

柯其蓁好說歹說,才讓柯以蘭不要那麽專制,贏來一次與下屬親密交流讨論的機會。

他暗戳戳地把開會地址選在了A市郊區的天然溫泉游樂場,本想說借此機會看看洪心穿比基尼的模樣,哪知道對方居然穿了身專業的連體泳衣,腰上還加了只小鴨子造型的游泳圈。

柯其蓁想哭。

柯以蘭想了想,難得贊同他:“是應該創新,按照粉絲們的投票來看,應該加一些有俠義精神的帥哥訪談,比如古小翔。”

柯其蓁一聽說帥哥的名字,就跟貓一樣炸了毛:“搞沒搞錯,說我們口紅俠是女俠,不是花癡,我們應該挖掘有深度的東西,比如豆豆的事情,完全可以繼續跟進嘛。”

說着他翻出論壇上的資料。

“你們看大家的反響多激烈多熱鬧,網友們都在罵豆豆的媽媽呢,說她一點責任心都沒有,只會生不會養。八歲小孩為何不能看到媽媽,一篇普通的小學作文為何招來腥風血雨,是瘋狂的爆發還是饑渴的無奈,是人性的扭曲還是道德的淪喪?”

柯以蘭聽得腦袋都大了:“喂,我們不做走進科學,也不做知音大姐,謝謝,二哥,你可以閉嘴了。”

柯其蓁委屈地扁扁嘴,見兩個美女不搭理他,走到溫泉角落,苦哈哈地用手指在水面畫圈圈,他沒注意到身邊有只母猕猴。

A城郊外的猕猴全國知名。

它們仿佛知道自己是珍貴的保護動物,搶游客吃的就不說了,天稍微一冷,便成群結隊泡在溫泉裏,張着嘴,閉着眼,做出一副欲仙欲死的模樣。

一只母猕猴見柯其蓁靠近,大叫着捂着胸口,仿佛被非禮,它身邊的公猕猴立馬蹿出,呲牙瞪眼,一爪子把柯其蓁的腦袋按水裏,還在他頭上撒了泡尿。

柯其蓁:“……”

他他他居然連一只猕猴都鬥不過!

好不容易從池子裏爬出來,他怎麽也不肯再下水,這輩子恨死“溫泉”兩個字。

柯其蓁灰溜溜地回到更衣間,換好衣服,不用吹風,頭發都幹了,兩個女人才慢騰騰出來。

洪心似乎玩得十分開心,小臉蒸得通紅,看起來像是嫩嫩的蝦肉……

似乎很好吃。

可是奇怪了,他心跳沒有加快,呼吸也沒有變急促。

明明是同樣的軀殼,只有她塗上變色口紅,嘴唇像是吃小孩般紅通通,眼裏射出淩厲的光,他才會覺得靈魂發燙。

難道他是小m嗎?

柯其打了個激靈,這時,接到個電話,不得不中止對自身的探索和思考。

屏幕顯示的名字是楊木。

那個自從接管咕咕娛樂也就提過一次口紅俠直播、後來就沒找過柯以氏兄妹、幾乎所有事情都是通過尹助理完成、害得他都忘了自己頂頭還有這麽個上司的男人,讓他周一帶口紅俠團隊開會讨論口紅俠的戰略定位。

“楊總也太卑鄙了,我不開會,他就不開會,我開會,他也開會。”柯其蓁咬牙切齒,“這家夥到底想做什麽,難不成真要把口紅俠直播改成大型廣告?”

“楊總要開會?”洪心最近與其說是是不想見到楊木,不如說是害怕見到他。

兩人自從在墓園分開後,關系簡直一片混亂,她都不再去他家照顧植物了,再加上,口紅俠的直播,她從頭到尾都跟柯氏兄妹合作,已經習慣,不想被其他人指手畫腳。

這個直播不光屬于她,而是屬于他們三個,還有,那些一直支持口紅俠的粉絲。

柯其蓁見洪心郁悶,慌忙拍拍胸脯,用手機撥了個電話,對她露出個笑容。牙齒仿佛牙膏廣告,在陽光下閃出自信的光:“沒事,你放心好了,我會守護口紅俠,守護我們的直播間,現在我就打電話給大哥,收購EL是分分鐘的事!”

但幾分鐘之後,柯其蓁就挂上電話,滿臉青黑,唉聲嘆氣,摧胸頓足。

洪心着急地問:“怎樣了?”

柯以蘭冷笑兩聲:“還能怎樣,看二哥的臉就知道了。收購哪裏有那麽容易的呀,要進行很長時間的戰略部署呢。那些資金都是從其他地方挪過來的,需要過程,又不是大風一刮錢就滿天飛。”

“喂喂,你到底是誰的妹,別滅你親哥志氣,長他人威風!”柯其蓁哼了一聲,握緊拳頭暗自發誓,絕不會把口紅俠拱手送人!

楊木那小子,對口紅俠的狼子野心,路人皆見!

他決不能遂了他的願!

柯其蓁眼珠一轉,想出個辦法:今天一定要跟口紅俠有所突破,那麽就把開會時間延長,在這家溫泉旅館一直呆到淩晨?

七十二、妹妹背着洋娃娃

夜間十二點。

挂鐘鈴響。

旅館裏的溫度低得吓人,洪心和柯以蘭緊緊抱在一起。

“這裏的晚上好冷,好可怕。”

“我們一定要堅強勇敢!”

“呵呵,有我在,不用怕。”柯其蓁端坐在地板上,清清喉嚨看向身邊的兩個女人,用領導腔調說,“為了戰勝這個寂寞的夜晚,為了加強我們團隊的合作,為了今後口紅俠的直播更上一層樓,現在我們就來玩真心話大冒險。那個,洪心,你千萬別叫我柯總啊,就把我當做朋友——帥得讓人心砰砰跳的那種。”

“好的,其蓁。”洪心乖乖地說,“有其蓁在,果然不那麽害怕了。”

“呵呵,那是肯定的。我們現在就開始玩游戲。”他把空酒瓶在桌子上一轉,酒瓶轉了幾圈停下來,瓶口剛好對着洪心。

“啊?怎麽是我?”洪心驚訝地叫起來。

“選吧,真心話還是大冒險?”柯以蘭起哄。

“大冒險。”洪心緊張地說,“千萬不要給我出什麽難題啊。”

“不,不,絕對不是什麽難事。你塗上口紅就行。”柯其蓁說。

洪心只能拿出口紅。

接着眼神變得高傲冷豔,她撥開一縷頭發,淡淡地看了眼柯家兄妹:“繼續玩。”

這次輪到柯以蘭。

她伸出纖長手指,轉了下酒瓶,然而瓶口仿佛受到引力似的,還是指向洪心。

不等柯以蘭發問,洪心便選了大冒險:“說,我要做什麽?”

柯以蘭指了指柯其蓁:“吻我二哥。”

“以蘭,這怎麽行!”柯其蓁假裝批評柯以蘭,捂住嘴笑得透不過氣。

洪心眨了眨眼,拉過柯其蓁的頭,不由分說,将嘴唇蓋在他嘴唇上,許久,她才松開他,微垂着眼,睫毛蓋住瞳孔,眼神裏透着慵懶:“你的嘴唇觸感不錯,不知真正的滋味如何。”

說罷,她舔了下上嘴唇,又摟住柯其蓁,強硬地吻上去……

哇!這個場景實在美好!

柯其蓁差點被自己的想象感動到飄起來,見兩個女人已經打算離開溫泉旅館,他才清醒,慌忙對着她們的背影大叫:“別走啊,我們必須拿出應對楊木的方案,今晚就暫時住在這裏通宵開會!”

知兄莫若妹。

柯以蘭看出他心中有什麽詭計,回過頭,呵呵兩聲:“通宵開會在哪裏都可以不是麽?我們房子多的是,幹嘛要浪費團建費用?”

“這個季度的團建預算還沒走完呢,得趕緊花!而且這裏有家叫做攜手的旅館很有意思,我們應該體驗一把,就當做為口紅俠直播搜集素材了。”柯其蓁拼命想理由說服兩人留下。

“攜手旅館有什麽意思?”洪心不明白。

柯其蓁早就搜集好情報,對這話題信手拈來:“據說A大有個女學生懷了孩子,想跟男朋友商量結婚的事情。她為了醞釀情緒,給男友一個驚喜,在攜手旅館定了房間,然後打電話給男友。哪知道電話剛撥出去,她就聽到對方的鈴聲,轉頭一看,男朋友居然帶着她的閨蜜,在前臺辦理入住手續。這個女生十分絕望,便走到溫泉裏,割了手腕……”

洪心不由得打了個哆嗦。

柯以蘭雙手抄起,懷疑地挑起眉:“啊哈?然後呢?”

柯其蓁壓低嗓子,用解說恐怖片的聲音道:“因為女生出事的時間是晚上十二點,從那以後,要是誰在那個時間點去溫泉,看着自己在溫泉裏的倒影,倒影就會慢慢站起來,變成一個蓬頭垢面的女人。那女人會笑盈盈地問客人,她身上穿的衣服是紅色還是白色?”

“那是紅色還是白色?”洪心覺得心懸在嗓子眼。

“要是說紅色,你就會看到自己渾身突然迸出傷口!就像是被擠出的番茄醬,到處噴!”柯其蓁突然提高音量,“要說是白色,溫泉裏的水會突然升溫,把人活活煮熟!”

洪心臉色煞白,差點尖叫。

柯以蘭無語:“這種傳聞不知是怎麽傳出來的。我可從沒從新聞上看到,有人被蒸熟,或者是突然爆裂……”

柯其蓁有點尴尬,聳聳肩笑說:“反正我們留下來看看呗。說不定能找到靈感,做新選方向,對付楊木。”

洪心覺得不靠譜:“這個套路不是挺像第五因靈那個麽?口紅俠又不是探險恐怖類主播。”

“第五因靈算什麽,不管他,我們要實現多元化發展,走自己的路,讓別人無路可走!”

說起第五因靈柯其蓁就氣不打一處來。

那家夥居然敢針對口紅俠,最關鍵的是他還是個帥哥!

不可原諒!

兩個女人不知是被柯其蓁的話內容打動,還是被他的表情吓到,最終在攜手旅館辦理了入住手續。

攜手旅館是座上了年頭的木屋,老板幹瘦,四十多歲,一雙小眼睛完全陷入黑漆漆的眼窩裏,笑起來仿佛嘴都要咧到耳後,有些滲人。

旅館牆上貼着老板和他母親的各種照片,房間裏衛生條件堪憂,屋子有股說不出的腥味。

洪心在自己的屋子裏發現了一些短毛發,不由得惡心,柯其蓁主動提出跟女士們換房。

“來這裏住的客人普遍年輕,多半是來尋求刺激的。”他無奈地笑道,“我們就将就一晚上吧。”

吃完晚飯,柯其蓁回到自己屋子裏處理公司郵件,弄完,不知不覺已經十一點,他走到洪心和柯以蘭住的房間門前,伸手敲了敲。

“美女們,開會時間到了。”

哪知那扇門根本沒關,被冷風忽地吹開,柯其蓁只覺得頭皮一涼。

他瞪大眼睛朝房間裏看去,裏面居然一個人都沒有!

這時屋子裏響起首怪異的歌聲。

妹妹背着一只奇怪的洋娃娃,

洋娃娃在唱歌,

爸爸和媽媽吵架啦,

爸爸砍了媽媽,

爸爸帶着我埋了媽媽,

爸爸又對我舉起刀,

把我縫進洋娃娃……

柯其蓁渾身的汗毛都豎起來。

他轉身就想跑,但想到屋子裏還有兩個女人,只能硬着頭皮走進去。

屋裏的窗簾被人拉開,透過落地窗可以看到一輪巨大的紅色圓月。一只椅子背對窗戶,椅子上放了只破舊的布娃娃。

月光越過那具坐着的小小身軀,在椅子下方拉出長長的影子。

黑暗中,娃娃的眼神空洞而詭異,仿佛瞪着柯其蓁。

“柯以蘭,口紅俠?”柯其蓁終于忍不住,打算快步走出房間。

就在他轉身的瞬間,一抹白色影子突然閃到身後。

柯其蓁哇的一聲叫起來。

一只比月色還要蒼白的手瞬間捂住他的嘴。

“噓。”

聽到那個熟悉的聲音,他松了口氣,扭過頭看見洪心。

洪心不知什麽時候把嘴唇塗得鮮紅,她的臉在夜晚中美得妖異,卻又綻放着死亡的可怕味道。

七十三、簡簡單單喜歡不行嗎

柯其蓁深吸幾口氣,平靜下來。

聽到男人的心跳逐漸減速,洪心終于放開手。

“口紅俠,你抹口紅了?”

柯其蓁轉身看向洪心,不确定地問。

就在這時,他身後又伸出只手,重重地拍了他一下——

洪心不是站在他眼前嗎,後面又是什麽人?

“啊啊啊啊!”

柯其蓁又控制不住地大叫。

柯以蘭堵着耳朵,走到他身邊,一臉不屑地說:“拜托,二哥,你還是男人麽?”

柯其蓁哭喪着臉道:“我怎麽不是男人了,瞧我嗓門多大啊,只有爺們中的爺們才能發出這麽驚天動地的聲音!這麽晚了,你們在房間裏搞什麽鬼?”

“不是我們搞鬼。”柯以蘭指向那娃娃,“我們感覺有其他什麽人在搞鬼。我跟洪心本來都已經睡了,那娃娃突然開始唱歌……剛才你也聽見了,我覺得有點害怕,所以讓洪心塗了口紅,變成口紅俠。”

柯其蓁小心看看四周:“這旅館真的有鬼?”

“鬼?呵呵呵,都是人弄出來的。我家的智能音響,偶爾也會突然發出類似女巫的呵呵聲。有人說是人工智能有了意識,我才不相信那套……”洪心從屋子裏找了把水果刀,将娃娃切開,從裏面摸出芯片和電池,“倒是誰把娃娃放在這裏的,我很好奇。”

“要是換成橙色口紅的那位,我想我們馬上就可以知道真相了。”柯以蘭提醒。

“沒必要叫她,今天是我的主場。”洪心揚起嘴角,“好久沒人來挑釁我了,真是刺激。”

抹着正紅色口紅的她和平時講話的風格不一樣,聲音要稍微低一些,語速緩慢,透着性感的慵懶,仿佛高高在上的女王。

柯其蓁就喜歡這個調調,聽着覺得骨頭都酥了,忍不住問:“口紅俠,你有沒有想過,一直保持這個狀态?”

洪心不解地挑了下眉毛:“什麽?”

“沒聽見就算了。”柯其蓁幹笑,“我就是随口說說。”

話音剛落,外面傳來斷斷續續的腳步聲。

這個時候怎麽還有人在外面走動?

這個世界上本來就有很多未解之謎,說不定,攜手旅館裏真的有什麽可怕的東西?

難不成真是傳聞中自殺的女生出現了?

柯其蓁不由得聯想到登記入住時,店主臉上那神秘莫測的一笑,額頭上不由得冒出幾滴汗水。

洪心放下手中的娃娃,拿着那把水果刀,在手裏轉了個圈,追着那抹影子就跑出去。

柯其蓁只能跟在後頭着急地喊:“小心點,口紅俠!”

一行人追到走廊盡頭,看到那裏站了個白色人影,那人影的身材特別高大,看起來并不像傳說中的女孩。

不過也說不準。

傳說中的女孩有可能就是太高太胖,所以才被男友抛棄,亦或者,她死了漂在空中所以看起來就高了?

柯其蓁發現,人類最大的恐懼不是來源于未知,根本就是因為想象力太豐富!

要不要跑過去擋在口紅俠面前?

他捏着拳頭還在猶豫,那影子慢慢轉過頭,月光下,臉上浮出淡淡的紅暈。

沒錯!是紅暈!

那人影并不是什麽可怕的東西,而是一個活生生的少年,而且長得濃眉大眼,十分好看!

柯其蓁立即就想起那男人的名字——

第五因靈!

第五因靈瞪了眼洪心,做出生氣的樣子:“你這女人怎麽搞的,這個時候還沒睡覺!碰到你真是倒黴!”

洪心收起手裏的刀子,上下打量第五因靈,但并沒有放松警覺,眯着眼似笑非笑。

“呵……我記得你小子,做直播的,第五……什麽。”

“第五因靈。”第五因靈的心猛地往下一沉。

他從粉絲那裏聽到攜手旅館的傳說後,就特意來

口紅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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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9章 一部分粉絲看過她和第五因靈的短視頻,雜七雜八發問—— (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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