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4章 73

不知道怎麽上的樓,周青青有意識的時候, 她已經站在時信厚的家裏, 她背後是門板。她耳朵發燙,尤其是被時信厚低頭看着。

“廚房在哪裏?我給你倒點蜂蜜水吧……”

“不用。”時信厚啜着她的嘴角, “你就是我的蜂蜜。”

蜂蜜是蜜蜂的。

周青青噗嗤笑,又覺得很破壞氣氛, 憋着笑。

時信厚單手撐在門板上,他磨着她的鬓角, “笑什麽?”

“你以前不這樣說話的。”想從他嘴裏聽到一句甜言蜜語, 比殺了他都難。

時信厚溫柔地笑, “我以後經常說。”

“別。”

“為什麽?”

“太肉麻。”周青青的食指,繞着他襯衣上的扣子, “不是你的風格。”

“我什麽風格?”

“酷帥狂霸拽。”

時信厚把她提起來,放在鞋櫃上, “那你喜歡嗎?”

周青青不回答, “太高了, 讓我下來。”

時信厚堵着路, “青青,你還愛我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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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青青不想給他期待, 更不想騙他,“我不知道。”

“我愛你,從房水縣到A市到這裏,我只愛你。”時信厚的手拉低她的脖頸,他仰頭, 和她額頭相抵,“我現在可能是喝醉了,才會看到你,等我醒了你就不會這樣和我說話了。”

“我……”

“噓……”時信厚的手指壓在她唇上,“別讓我在夢裏,都得不到你。”

周青青不知道他是真的醉了,還是在裝醉,在印象裏,時信厚很少喝白酒,現在酒量比以前好不少,高腳杯裏的一百毫升喝下去竟然沒當場暈倒,他以前的酒量就是白酒一杯的。

“時信厚,讓我下來。”周青青的手放在他肩膀上,柔聲說。

時信厚托着把她放下來,卻沒有讓開的意思,他喝完酒喜歡親親她抱抱她,這個倒是沒改變的。

周青青踮腳,吻上時信厚的薄唇,她親吻的技巧全部去是時信厚教的,她只和他盡情地親吻過。她的讨好和主動,生澀又別扭,貼上來卻不知道該怎麽辦,輕輕地咬他的下唇,提醒他該有點反應,要不她多尴尬啊。

只要她肯主動一點點,剩餘的時信厚可以全部做。

吻被他接手,變得不再柔和,變成飛沙走壁的狂風暴雨,時信厚帶着周青青往卧室走……

周青青想說不,可身體卻在警告她:不要說,周青青你也想他了。

是啊,周青青想陳九生了,很想很想。生孩子的時候想,孩子生病的時候,她想,看着土土與他相似的眉眼,周青青的想念變成了烈火……

時信厚似乎要把後半生的力氣都用勁耗完,他渾身是汗,虛弱無力地伏在周青青的肩膀處。周青青的嗓子已經啞了,她撫摸着他汗濕的後背,話都不想說了。

時信厚稍微休息,又蠢蠢欲動。

周青青是真的沒有力氣了,她主動說話轉移他的注意力,“你怎麽不駝背了?”

從他們認識開始,陳九生是一直有些駝背的,後來就算她說過不好看,他也沒改。

“我想着,把你不喜歡的地方都改正過來,你是不是就會回來了。”他悶聲說,“讓你當助理,不是我主動提的,但是我沒有拒絕,我希望你能忘記過去不成熟的陳九生,能重新認識更好的時信厚。”

“陳九生沒有不好。”周青青笑着糾正他。

時信厚問她,“你喜歡陳九生還是時信厚?”

陳九生一無所有,時信厚更符合大衆的擇偶觀吧。

“這兩個都是你啊。”周青青提醒他。

時信厚不依,作勢要再來做威脅,“非讓你說出區別。”

周青青吓得縮在他懷裏,“陳九生吧。”

“為什麽?”

周青青說,“我先認識的是陳九生啊。”如果他一開始就是時信厚,他未必會喜歡周青青,周青青未必會被他身上孤傲的氣質所吸引,他們可能只是彼此的路人甲。

“如果你先遇到的是時信厚呢?”男人計較起來,比女人更事兒。

周青青拒絕這個死亡命題,“我先遇到的就是陳九生啊。”

“你不肯說實話。”他單方面評定。

“我沒有……”周青青拒絕接受這樣的妄加評論。

時信厚卻不容她反駁,把前兩個小時做過的動作再次重複了一次。這次不止周青青徹底沒有說話的力氣,連時信厚都手軟腿軟,沒洗澡就這麽抱在一起睡了。

這個晚上,周青青沒有再出現在夢裏。

次日,時信厚到十點才起,他身上穿着常穿的睡衣,床上只有他自己,他回想昨晚,不知道到底有沒有帶周青青回來過。去浴室、去廚房、去陽臺……空蕩蕩的,這個家如往常一樣,安靜得可怕,只有他一個人。

時信厚在沙發上坐到十點半,洗漱之後去公司。

十一點半,時信厚乘坐電梯上七樓,從電梯裏出來直接進了辦公室。

李敬同扛了扛周青青的肩膀,“再有半個小時就下班了,時總怎麽這個時間來了?”

“不知道。”周青青平靜地說,“興許是有什麽急事兒吧。”

“可能,還好沒出去辦私事兒。”李敬同說,“昨晚沒少喝吧,連你都晚來半個小時。”

周青青今天穿了件立領的襯衣,披散着長發,頭發有些蓬亂,是早上洗過澡頭發沒吹幹就出門的表現,“嗯,喝得多了點。”

“時總挺奇怪的哈,這麽久了沒讓孫賽飛陪他應酬過,你才來幾天就帶你出去了。”李敬同打趣,“孫賽飛是個醋壇子,回來估計要酸死了。”

“李助理別打趣我了,我是孫助理請假這段時間頂替她的,現在大家稱呼我為周助理,其實全稱應該是周代理助理,等孫助理回來,我就回到原來部室了。”周青青不想和別人争,尤其是這種女人之間的争。

李敬同說,“你做這段時間我觀察了,其實不比賽飛差,你可以問問時總的意思,如果他讓你留下,是未嘗不可的。”

“謝謝你。”周青青對李敬同感激地笑笑。

時信厚辦公室門沒關,他端着水壺站在門口,不知道站了多久。

李敬同先看到,“時總怎麽了?”

“幫我接壺水。”時信厚把燒水壺遞過來,進辦公室去了。

李敬同小聲說,“最近倒黴得很,每次八卦領導,都被他聽到。”

公司有食堂,員工可以去餐廳吃飯,也可以去外面吃。周青青為了節省一般是在餐廳吃,沒想到今天時信厚也下樓來吃了,其他人自然是戰戰兢兢,以為這是領導來視察了。

李敬同和周青青去打飯,去了兩個人,帶回來三個托盤。天辰的食堂夥食還是不錯的,十二個格子是完全不同的菜,李敬同分盤子,周青青把有麻婆豆腐那盤的菜,推到時信厚面前。

李敬同說,“還是周助理細心,我忘記時總喜歡吃豆腐。”

時信厚說,“房水縣的豆腐比這個要好一些。”

李敬同只知道時信厚是D市人,不知道房水縣是哪裏,他笑哈哈地說,“是嗎?那以後可一定要嘗嘗。”

房水縣豆腐,周青青前段時間收到一袋子,好幾斤重,是徐晴親自送過來的,說徐虎去了趟房水縣親自帶回來的,每個人都分了幾斤。

“我家裏有幾斤,你們可以拿去嘗嘗。”時信厚體恤下屬。

李敬同說,“我家就我一人,還是別讓我糟蹋好東西了,給周助理吧,她家裏有兩個孩子人多,需求量也大。”

周青青想想冰箱裏那一大塊豆腐,趕緊說,“不用了,我家裏還有幾斤。”

“不年不節的,你囤一大塊豆腐做什麽?”有些地方會炸豆腐幹,晾幹再炒菜。

周青青看時信厚頭也沒擡,她說,“超市做活動,貪便宜買多了。”

“那你的豆腐肯定沒有時總的好。”李敬同說。

“嗯。”周青青覺得尴尬極了。

時信厚吃得不多,看對面兩個下屬盤子裏的食物,“你不吃花菜?”

周青青把花菜裏的肉吃了,花菜剩在盤子裏了,“嗯。”

“你家不是有兩個孩子嗎?挑食不會被他們學去嗎?”時信厚明明就是暗指土土挑食。

周青青為難,還是把花菜吃了。

時信厚吃飽了,擦了擦嘴,端着盤子出去了。

李敬同說,“時總越來越喜怒無常了,以前浪費糧食這樣的小事他是不管的。”李敬同叫來宣傳部,讓對方做了個光盤行動的牌子或者燈箱樹立在食堂區。

“……”周青青有苦說不出。

今天,周青青是刻意避着時信厚的,去時信厚辦公室的事兒一般推給李敬同。

李敬同下樓,有個別的部室的過來,說有一筆費用要報銷,財務那邊需要時總的簽字版。周青青只得拿着文件去敲了時信厚辦公室的門。

時信厚電腦上不知道在播放什麽,看到周青青進來,晃動鼠标立刻關了。

“時總,這裏有一份文件需要你簽名。”周青青把文件遞上去。

“哦。”時信厚拿過來,看也沒看就簽了。

周青青接住遞過來的文件,轉身要走。

“昨晚……你怎麽回家的?”時信厚摸着手邊的煙盒,可能是想抽煙,又放回去,摸了又摸,“我喝多了,忘記是怎麽到家的。”

“司機小趙送我回去的。”周青青說,“他先送您到小區門口,後又送我。”

“然後你就回家了?”時信厚又問。

周青青點頭,“是的,有問題嗎時總?”

“沒事兒。”時信厚搖頭,沒話找話說,“彤彤和土土昨晚找你了嗎?”

“不知道,我回去他們已經睡了,早上醒來看到我在家,小孩子很快就忘記昨晚的不快。”周青青說,“時總,還有別的事情嗎?沒事兒我出去了。”

“出去吧。”

周青青剛走到門口,聽到辦公室叮的一聲,是打火機的聲音,他還是抽了煙。

作者: 第一更

時信厚揪着玫瑰花瓣:她留在這裏、她回家了、她留在這裏、她回家了、她留在這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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