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章 影帝與黑貓

溫七白耷~拉着眼睛,努力地看周圍的情況,卻發現自己被裝在旅行包裏,周圍一片漆黑,什麽都看不見。

張堯說過,脖子上這個定位器就算把頭切了都弄不掉,他現在也只能奢求蘇景躍能快點兒找到他了,在他被剝了皮下鍋煮之前。

“這次的怎麽還有這麽高級的定位器?”車停下來,溫七白被另一個男人從包裏提出來,上上下下檢查了好幾遍,“你可別給我找麻煩,幹這行本來就不掙錢,萬一主人找上門來,我們說不定會坐牢。”

男人注意到溫七白脖子上的定位器,似乎是不想接這個麻煩。

能買得起這種定位器的人絕對不會是一般人,他如果接這個單子,說不定會惹上什麽麻煩,他可不想惹麻煩。

“孫哥,這次人家給這個數,就把他扔到護城河裏就行了,絕對沒事。”抓溫七白的男人陪着笑解釋,“您這片兒熟,躲過監控就沒人知道是您幹的了,這錢多好賺啊。”

就算有定位器,只要在主人發現之前扔到河裏,到時候還不是死無對證。

被叫做孫哥的男人看到錢的數目之後就瞪大眼睛面露貪婪之色,這個數字是他們套貓套狗兩三年都不一定能賺來的啊,當即就拍胸脯保證了,“信不過別人還信不過哥嗎,不就是扔護城河裏嗎,我現在就出發。”

溫七白被轉了個手,又被裝進旅行包,扔到一個摩托車破舊的後備箱裏。

孫哥把煙屁~股扔到地上,用腳擰了擰,這才跨上摩托車,鳥為食亡人為財死,今天這活接了之後他就歇個兩年,等躲過了風頭再出來,不過一只寵物貓而已,最多半年,主人就忘得幹幹淨淨,另換新寵,誰還能記得這只黑貓。

溫七白就被一路颠着颠到了護城河,哪個孫子往摩托車後備箱裏扔的錘子,簡直了,一直敲他腦袋,都快被敲成傻逼了。

溫七白艱難地動了動把錘子移開,力氣卻還是沒有恢複。

終于,摩托車停下來,溫七白被人提着後腿提出來。

溫七白艱難地眨了眨眼睛,重見天日看到的第一眼就是一條湍急河流,流速讓他有種看見地獄的感覺。

男人提着溫七白的腿把他提起來,大力地扔進護城河裏。

末了還感慨一句,“小東西,那麽好命最後不都得死嗎?”

好命個鬼,溫七白伸出爪子捂住自己的鼻子,防止落水時被嗆到。

落水之前最後地深吸一口氣,閉上眼睛,沉入水底。

總裁辦公室電腦上的紅點最後閃了兩下,再無一絲痕跡。

蘇景躍此時一把推開辦公室的門。

電腦還在不住地掃描着信號,屏幕上蹦出一個紅框框。

『信號丢失,點擊查看最後信號坐标。』

“蘇總,您吩咐的已經完成了,要不要開始搜索。”封鎖命令已經下達,現在就等開始找了,可是這城市這麽大,想找一只普普通通的黑貓可謂是大海撈針,幾乎不可能。

“先查監控,讓陸陌帶人跟我去護城河。”蘇景躍掃了一眼大致坐标,拿起椅背上的外套,吩咐道。

“是。”

蘇景躍趕到護城河邊的時候天色已經暗下來,護城河的河面上吹來冰冷的風,蘇景躍站在橋邊,手裏握着手機。

信號最後顯示的位置不在橋上。

不在橋上,那就是…在水裏…

“蘇景躍!蘇景躍,你冷靜點,這麽急的水你跳進去也找不到,等五分鐘,五分鐘,五分鐘成不?”陸陌眼看不對立刻抱住蘇景躍,開玩笑,這護城河可不是公園裏的小溪,跳下去可是九死一生啊,他可擔不起這個責任。

蘇景躍眼裏只有湍急的流水,這種河水,溫七白他怎麽辦?如果真的被扔進去了,他該怎麽辦!

陸陌被蘇景躍一把推開,眼睜睜看着蘇景躍跳進湍急的河水之中。

“都愣着幹什麽,都下去救人啊。”陸陌不會水,也不敢下去,只能呵斥着周圍的一群人。

搜尋範圍一直在擴大,陸陌拿出紙筆計算漂流時間和距離,在河道上畫了一片位置,黑貓的體重和河流流速相結合,計算出漂流距離,下游有大壩,一定能攔住,劃定範圍找到也只不過是時間問題。

蘇景躍被陸陌從水裏拖出來的時候嘴唇都凍的發紫。

“人手足夠了,你先去休息一下,等找到了我通知你。”陸陌只能這麽勸說,其他的他沒辦法說,他明白這只貓在蘇景躍心裏的分量,這只貓要是出事了,這個城市估計都會被大換血。

蘇景躍沒有聽陸陌的建議,只是一步一步地往前走去,一寸一寸地在水面上搜尋溫七白的身影。

冷…刺骨的寒冷…

溫七白的手指動了動,感覺到有什麽柔軟的東西在自己冰冷的臉上劃過。

沾着冰霜的睫毛艱難地動了動,溫七白緩緩睜開眼睛,入眼的是一個棕色的影子,那個影子“嗚嗚”地哀叫着,溫熱的舌頭不斷地從他冰涼的臉頰上劃過。

這是…地下角鬥場的泰迪,溫七白回憶起來,艱難地移動身體去看自己的處境,身體一半在刺骨的河水之中,一半趴在地上,身上穿着單薄的睡衣,一陣陣刺骨的寒冷傳入身體之中。

溫七白動了動僵硬的手指,艱難地從水裏爬出來,寒冷已經把他的腦子凍的完全無法思考,只能本能的驅使身體手腳并用地從冰冷的地面上爬起來。

突然,泰迪動了動耳朵,警惕地往一個方向看過去,低聲對着溫七白“汪”了一聲,跑進樹葉落盡的小樹林之中。

溫七白聽不見有什麽,但是還是艱難地跟着泰迪,邁出僵硬的步子,一步一步地往小樹林裏走去。

泰迪帶着溫七白漸漸走出護城河的範圍,把溫七白引上一條小路。

這才晃了晃尾巴,蹲在原地看溫七白。

“你不跟我一起走嗎?”溫七白看那只泰迪蹲在原地不動,伸出手扶着昏暗的路燈的杆子,疑惑道。

泰迪蹲在地上看了看溫七白,又扭頭看那片小樹林,目光之中有不舍,有懷念。

看來,這個地方對這只泰迪有什麽特殊的意義,這才讓他無比留戀。

泰迪只是猶豫了片刻,就做出自己的決定,他,不走。

溫七白凍的發青的唇角微微勾起,對着泰迪笑了,“很謝謝你救了我。”

這只泰迪有自己的事情要做,有自己的理想要守護,他只能選擇祝福,和道謝。

泰迪搖着尾巴,蹲在原地,看着溫七白一步一步消失在昏暗的道路上。

沒有車,沒有人,溫七白身上的水都結成冰,腦子也無法思考了,混混沌沌地只知道要往前走。

光!

遠處的工廠門衛室裏亮着光,溫七白艱難地拍了拍工廠的大門。

門衛大叔把門打開借給溫七白電話,又給他倒了一杯熱水。

時隔一年,溫七白連電話號碼都記不清了,腦子裏唯一裏的清楚的就是蘇景躍的號碼,可是他現在卻不能打過去,磕磕絆絆打錯了好幾次之後,電話終于打通了。

“喂?誰啊?”

略帶一絲娃娃音的少年的聲音傳入耳朵,溫七白的眼淚差點兒沒掉下來,張了張口,半天了才叫出一個名字,“衛卿。”

“小…小白!”衛卿那邊瞬間就清醒過來,溫七白沒哭他倒是先哭了,一邊哭一邊抹眼淚還一邊打嗝,“許繡那個賤人說你死了,我去找了她好幾次她都說你死了,小白,你到底去哪兒了,我都要急死了。”

溫七白嘴角微勾,眸子彎成一個漂亮的弧度,低聲安慰道,“行了你別哭了,我在城外你過來接我吧。”

衛卿是溫七白的發小,比溫七白小兩歲,從小兩個人一起長大,現在在讀研二。

衛卿就這麽一路哭唧唧地過來,看見溫七白的時候哭的更慘了,上來就拉住溫七白的手,觸到溫七白冰涼刺骨的皮膚之後,又繼續哭。

衛卿從小到大沒有什麽特別的愛好,就是哭,考試成績好了也哭,差了也哭,溫七白從來沒見他不哭過。

“小白,是誰把你弄成這樣的?”衛卿回城的一路上終于哭完的時候才吸了吸鼻子問溫七白。

溫七白早就被凍的失去意識,合着眼睛,配上蒼白如雪的皮膚,仿佛一座精雕細琢的雕塑。

意識再次回歸身體的時候,溫七白艱難地睜開眼睛,入眼的是一片雪白。

“你怎麽這麽不讓人省心,這種天凍成這樣子,再晚來一會兒醫院你就等死吧!”一個娃娃音暴躁地在耳邊響起。

溫七白側眼看去,這個男人可不就是自己的發小,衛卿嗎,他記得他好像是穿越回來了。

“今天是幾號?”溫七白一下子坐起來,一把拽住衛卿的胳膊,随後才壓抑地痛呼一聲,這才感覺到他渾身上下都是疼的。

“爺爺,我叫你~爺爺成不,你別一驚一乍的,我要被你吓進醫院了。”衛卿要被溫七白吓死了,渾身凍傷,連醫生都沒見過這種情況。

溫七白這才乖乖躺下,看着天花板,思考着整個事件的來龍去脈。

“今天十二月三號了,你都昏迷三天了。”衛卿把溫七白的被子往上拉了拉,“你是怎麽凍成這樣的,大冬天的這麽自虐。”

溫七白:……

十二月月三號。

溫七白摸着自己腦袋上的紗布,難不成所有的事情都是南柯一夢?他搞不懂。

“你不用擔心,我已經拜托人幫你查了,聽說他手下的案子沒有破不了的,過不了多長時間就能把綁架你的人給揪出來送監獄裏。”衛卿這次徹底是不達目的誓不罷休。

“是嗎?”溫七白漫不經心地接着衛卿的話繼續問,“還有這麽厲害的人?你朋友?”

“其實我也不怎麽認識,是我導師的一個朋友,叫陸陌。”衛卿撓了撓頭,笑嘻嘻地回答。

溫七白:……陸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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