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章 一部手機,那可是大半個月的工資啊! (27)
嘴,就算再悔恨,也沒有後悔藥可吃。
施文卻很淡定:“公司也是衛斯的圈子,多出去接觸接觸,說不定有意想不到的效果。我辦公室裏有休息間,東西很齊全,我也經常在裏面住。”前面半句是讓衛媽明白他不是臨時起意将衛斯帶到公司去,也不是為了要将衛斯捆在自己身邊,後面半句則是告訴衛媽,他必定會把一切都安排妥當。
衛媽斜了施文一眼:“你是個有主意的,小斯既然交給了你,老婆子我也不再強求別的,只一點,要是小斯在外頭受了什麽委屈!”
衛媽也沒把話說絕,适可而止這個道理誰都懂。
施文明白得很,衛斯始終是衛家的心頭肉。
熊孩子本來也想跟着自家老爹去施文公司瞧瞧 ,理由倒是給得冠冕堂皇,說什麽要照顧自己老爹。
不過衛媽這次态度堅決,愣是沒讓。
衛媽想的也簡單,如果施文跟衛斯真的走到一塊兒,往後熊孩子肯定得跟着她和老頭子生活。
大的就算了,扳不會來也不敢再扳了,小的卻不能耳濡目染給帶歪了。加上衛斯這事兒,衛媽更覺得應該早點将這種隐患給剔除掉,所以愣是沒讓熊孩子跟去。
她就這麽個寶貝孫子,還是從程家那邊給“偷”的,丢不起。
這邊,施文一路看孩子似得,将衛斯終于給帶到了施家公司。
對于兩個大帥哥同時出現,某些消息靈通的立馬就猜出了衛斯的身份。
同樣,這些人知道了,施家父母那邊,自然跟着也就知道了。
Chapter128雞腿惹的禍
“你說他把人帶到公司去了?!”施家,施媽最近一直沒有找施文的麻煩并不是因為不在乎、放任,而是在同施父研究同性戀這一群體的生活感情等資料。
自從上次施文點名是自己占了衛斯的便宜後,二老心裏其實多少對衛家多少是有點愧疚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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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是經此一事,二老決定不能這麽盲目地控制施文的一切行為,所謂知己知彼,方能百戰不殆。
施父深谙其理,也懂得徐徐圖之,所以便安撫好了施母,兩人憑借着有限的能力,找了些關于同性戀的電影、文字。
這種事情不好宣揚出去,都是二老躲在自個兒屋裏,偷偷找的。
最直接的方式就是上某娘,施父将同性戀三個字輸入進去,某娘跳出來的某科清清楚楚明明白白就寫着不可矯正。
引伸搜索裏還跳出了個強制治療後果,說是有人發現自己是個同,就告訴父母,然後一家子鐵了心要幫自家孩子改正。
最後孩子抑郁症,死了,白發人送黑發人。
這開頭就把兩人給吓着了,以至于最近一直不敢有所動作。
接下來好的壞的都看了不少,兩人更加拿不出主意。
那知道他們這邊三天不敲打,施文竟然已經把人給接到了自家公司。
那下一步是不是就要把人拎回家?又或者說,這已經是在向他們宣戰,現在公司已經拿到手,不怕他們了是不是?
不怪二老這麽想。
“他爸,你說說吧,這回怎麽整。難不成就讓他作?”施母喘着粗氣,氣得不行。
施父也沒着急說話,這事兒他也不好說。
施母卻忍不下去了:“不成,我咽不下這口氣,我得過去瞧瞧,那小東西這次又想拿什麽威脅我!”施母現在是想起衛斯雄赳赳氣昂昂說他衛斯不缺錢就生氣。
施父也還沒拿出個主意來,想着幹脆走一趟,過去瞧瞧,便跟着施母一同上了公司。
兩人到公司的時候,施文正在辦公室裏跟大孩子衛斯折騰。
“衛斯,這紙不是用來玩的,你玩這個行不行?”施文小聲勸解,單看他一臉的平靜,恐怕沒人能想到,衛斯捏在手上準備大撕為快,再來個天女散花的東西是份兒不可複制的帶簽名合同。
秘書被施文勒令在一旁,憋得滿頭大汗。
這合同是前些天簽訂的,對方是國外一家大公司,調香這方面,國外的企業一向是看不起國內的企業,哪怕是施家這樣的百年世家那些人也并沒有多加青睐的意思,多是出于禮貌,才一直和施家有着藕斷絲連聯系。
這次周傑的成果卻将這群人的注意力吸引到了施家身上,對方主動提及合作,并簽下這獨一份的合同。即便是施家,也非常看重。
施文剛剛把合同拿給她,就是要她開始着手這合同裏的內容,卻不想,被衛斯奪了先。
衛斯只覺得無聊,想要玩,卻不知道,這合同要是這麽一撕,先別說對方願不願意再同施文簽署一次,傳出去對施家的影響也将非常大。
關鍵是這合同還是在施文遞給她的時候出的事,不管怎麽說,都說不過去。
衛斯聽見施文叫自己,又看了眼自己手裏的紙,扁了扁嘴,頓時不樂意了。
“不給!”他就跟個不開心的孩子似得,将合同護在自己懷裏,一臉控訴看向施文。明亮的眸子閃爍着幽怨的冷光,卻怎麽也不明白,眼前這個明明對自己很好的人,為什麽要跟自己搶這麽個破玩意兒。
秘書額頭上的冷汗又浸出一層。
“老板……”這合同要是真出什麽事,她必定吃不了兜着走。
施文冷眼掃過去,秘書立馬閉了嘴。
“出去。”施文冷聲道。
秘書看了眼一臉不滿的衛斯,踩着小貓步,這才溜了出去。不過她也沒趕走遠,就在門口待着。
屋裏,只剩下兩個人,衛斯明顯要比剛剛要放得開些,臉上的表情都要輕松許多。
“不給。”縱然如此,說出來的話還是不怎麽中聽。
施文揉了揉額角,微有些頭疼:“我這裏有別的好玩的,我們換好不好?”虧得他帶了有兩屆學生,知道怎麽和這種玩心大的孩子談判。
衛斯卻不買賬,将手裏的合同拿在眼睛眼前,橫着豎着看了半天,那模樣,像是非常感興趣,琢磨着應該怎麽處理自己手上的東西。
施文試着靠近,衛斯眼珠子一轉,眸光一閃,也不動。
等施文眼看要靠近時,才猛地往後跳開一步,雙手做出要撕合同的架勢,威脅道:“不準動!”
施文腳步驟然停下,下意識在心裏接了句“把雙手舉起”。
衛斯滿意了,退到休息間裏,将自己身子放在休息間裏面,只探出個腦袋,露出兩排雪白的牙齒:“我要吃好吃的。”
“好。”施文毫不猶豫同意。
衛斯歪着頭,還不滿意:“要吃昨天吃的好吃的。”
施文一愣,沒想到衛斯會提出這麽個要求來。
“行。”
總之他現在是衛斯有什麽要求他都提,只是饒是這樣,衛斯還有些不滿,歪着腦袋想了半天,竟是提出要讓施文把熊孩子也帶上。
施文心頭一酸,即便如此,衛斯還是記得熊孩子。
“好,你想帶誰都可以,先出來好不好?你手上的東西我要交給別人,讓別人拿去賺錢,賺到錢才能吃昨天吃的好吃的,沒有錢老板不會讓我們吃。”施文耐心十足。
衛斯一聽錢,眼睛就是一亮,一把拉開休息室的門,兩步跑到施文面前,開先還護得跟寶貝似的合同,這會兒立馬就塞到了施文手上。
“賺錢,快賺錢。”
那猴急的模樣,倒真是鑽錢眼子裏了。
施文失笑,接過合同,順手就在衛斯腦袋上揉了揉。
剛揉着,施母一把将門推開,後面跟着看不出表情的施父,還有一臉焦急的秘書。
“老板,我……”秘書只覺得今天這妝是白化了,現在臉上全是汗。
這裏面一個小魔頭就算了,外面又來兩個大魔頭,這不是要她的小命兒麽?
施文見到施母施父也着實驚訝了一下,不過也只是一下而已。
“先把合同拿下去。”施文将剛到手的合同遞到秘書手裏,秘書跟寶貝似的,抓過去就不撒手,跟衛斯剛剛的模樣差不多。
衛斯哼哼唧唧挑了個眉,表達了一番自己的鄙夷。
秘書應着施文的目光,飛快地踩着步子,遁了。
天賜良機,再不走,就要參與BOSS一家的婆“媳”大戰,清官尚且難斷家務事,更別說這種男男家務事,她還是先走為妙。
秘書一走,衛斯也不管施母施父,把着施文的胳膊就威脅:“吃好吃的。”
那架勢,頗有你不帶我去吃,我就吃你的意思。
施母見到衛斯就氣不打一處來,先前沒見到還沒有那麽大的火氣,現在見着了,總能想起這小子無法無天地當着自己的面高傲地說什麽不缺錢的話。
更別提自家兒子竟然暗度陳倉,将人都帶到公司來了。這不是打他們的臉麽?
“施文,這就是你天天上的班?”施父說了,自家兒子是把人家糟蹋了,所以他們能忍的地方也得忍忍,修養不能掉。
不能折騰衛斯,她還不能折騰折騰自個肚子裏滾出來的肉麽?
施文擡手拍了拍衛斯後背,示意他稍安勿躁,這才扭頭回施母的話:“媽,爸。”
兩個人,兩個字,要多簡短有多簡短。
這次饒是施父也有些坐不住,聲音微冷:“施文,不要做得太過分。”他聲調也提得高,威懾力可謂一般。
衛斯身子一顫,敏感地察覺到了施父對自己的不喜,頓時縮了縮身子,躲到了施文身後。
施文這次也沒賣施父的面子:“爸,家事回去說。”
這話是明明白白表示自己要護着衛斯了。
施母聽到這話,氣得眼睛都紅了,扭着詭異的步子,就往施文身邊走,一面走一面控訴施文的行徑有多惡劣。
“施文,我辛辛苦苦懷胎十月,生個兒子就是讓你跟男人搞的?現在不僅跟男人搞上了,連父母都敢忤逆了,翅膀硬了,飛得遠了,是不是?我今天要是不把這個小雜種給攆出我施家的公司,我——”
“媽!”施母話沒說完,人也還沒走近,就被施文一聲帶着戾氣的喝聲給吓得身子一抖。
饒是施父也被施文這一聲給吓了一跳。
不單單是施文這一聲聲音大,更是因為裏面的怨氣。
“你是名門出身,話不能亂說。”施文厲聲道,也不管自己面前的是含辛茹苦生養自己的母親,“雜種這種話,以後我不想聽到。”
施母被施文這一出唬得完全忘了自己應該做什麽。
施父腦子卻是清醒的,無論如何,自己妻子的确是有些口不擇言了。
“公司還有沒有急事,正好都在,聊聊吧。”施父說着,也擡手揉了揉太陽穴。
這些天他跟施母兩個人沒少在屋裏花時間研究同性戀這東西,睡眠不足,心思也重,人老了,當真是熬不住。
施父給了臺階,施文順着下了。
正好也要到午飯時間,施文便應了施父的要求,挑的飯館就是昨晚上去的地方。
這次施文十分幹脆,直接給施諾打了電話,要他把衛爸衛媽連同熊孩子也給接了過來。
原本他一直以為時間不夠成熟,可發生了這麽多,衛斯如今這樣子,時機也只有逼得成熟。
“衛斯爸爸前兩天遇了火災,舊疾複發,爸,媽,天大的事情,我希望一會兒能和和氣氣的。”施文不敢冒大,要是讓兩家像以前那樣吵起來,衛爸絕對熬不住,所以他讓施諾接人的時候,也是說明了情況的。“我跟衛斯這事情,你們都沒錯,真要錯,也只怪我們生錯了性別。”
施文點到即止。
中午這飯館依舊是人聲鼎沸,好在施文是老顧客,打了聲招呼,老板愣是憋出了間雅間。
他們要說的事情還真不适合在大庭廣衆下談。
施諾來得很快,可見衛爸衛媽也有要仔細談一番的打算,所以聽到消息就來了,也沒有遲疑。
施文提前的敲打還是有效果的,施母雖然憋了一肚子的氣,又被自己兒子唬了這麽一通,卻沒有在第一時間對衛媽衛爸甩冷眼刀子。
也幸好雙方都是有文化有修養的家庭,否則見面指不定就得幹起來,哪能是把人氣出個好歹就完事的。
“阿姨,叔叔,這是點菜的菜單,你們看看好有沒有什麽需要的。”施文禮貌地将點餐單子遞到衛媽面前,衛媽客套應了聲不用了,可眼睛還是下意識瞟了一眼單子。
這一瞟,不由得對施文又少了兩分芥蒂。
昨晚上他們基本上是來嘗菜的,所以菜色點得非常多,但縱然整個菜譜的菜都不錯,入得了眼,終究還是有那麽幾樣格外喜歡些。
而施文點的菜裏,竟然就有幾樣是衛媽十分喜歡的,還有昨晚上跟衛爸在被窩裏聊到的菜,可是施文是真下了功夫。
肯下功夫,起碼印證了施文說的,不是和衛斯玩玩的話。
偏偏這麽好的一個人,是個男的。
是個女的該多好,哪怕年紀比自個兒兒子大了那麽一丢丢,可女大三,抱金磚,正好呢。
衛媽心裏酸酸的。
菜單沒有問題,施文這才提醒服務員上菜。
他們來得稍微早些,又有老板打點,上菜都是緊着施文這桌子來,倒是也快。
不過桌面上太安靜,也顯得有那麽些尴尬。
熊孩子也被這場面給唬住了,沒敢亂說話。
動筷子就更不敢了。
衛斯卻不怕,見到自己喜歡的菜,站起來就夾了一塊。
他動作迅速,一桌子人都還沒有反應過來,只見服務員剛将一大碗不知道什麽湯上上來,就有一雙筷子伸了過去,準确無誤地夾到一塊肉。
待施母看到衛斯的動作,卻是怎麽都憋不住了,她嘴都張了開,卻又見衛斯的筷子以一個流利的線條繞了個彎,肉當即落進熊孩子的碗裏。
桌面上就這麽一個孩子,衛斯給人夾塊肉,施母真心不好說什麽,只得将肚子裏這股子氣給咽回去,吞進肚子。
“大寶,吃肉。”衛斯獻寶似的說,第二筷子又飛快地落到桌面,第二塊肉又被夾起。
施母心口堵着大石頭似的,想罵又找不到合适的理由,見不慣衛斯這動作,又擔心自己小題大做,反倒是落下個心胸狹隘的名頭。
哪知道衛斯這第二塊子肉又落進了自家兒子碗裏。
施母又是一愣,衛媽卻是紅了眼。
自家兒子都這樣了,還緊着這麽個男人,當真是鬼迷心竅,還是被灌了迷魂藥啊這是。
衛媽的反應一桌子人不可能看不見,施母頓時半點心思都沒了。
施父嘆了口氣,招呼道:“都吃吧,吃完咱們慢慢談,慢慢談。”
施諾見情況不對,自己又算得上是個小“外人”,便打了個圓場:“就是,叔叔阿姨,人是鐵飯是鋼,一頓不吃餓得慌,天的事兒沒有糧食的錯,更怨不得肚皮,吃飽了完事好商量。”
在學校裏混了兩天,施諾這話也更會說了些。
得了吃飯的令,衛斯吃貨本質盡顯,更是肆無忌憚起來。
熊孩子又是個心大的,沒兩下就忘記了自己身處何地,開始了和自家老爹互二的模式。
“哎呀我去,父汗,這烏雞是真的就是這個色兒還是染的啊。”熊孩子吃得滿嘴流油,小嘴兒卻還能抽出空來問上一問。
乍然聽到父汗一詞,席間除了衛家一群人外帶一個早就見識過父子二人二逼模式的施文,其餘人都是一臉震驚。
只見衛斯立馬抽紙擦嘴,背脊挺直,做出一副高人模樣,開始胡謅。
胡謅內容倒是不重要,可衛斯這反應着實将一桌子人的心給揪了起來。
畢竟他擺的那姿勢,那熟練的胡謅口氣,當真和正常時毫無差別。
“小……小斯?”饒是衛媽,也以為自己兒子突然恢複了,不免小心翼翼喊了一聲衛斯的名字。
衛斯眨眨眼,卻是對熊孩子的問題做了個總結。
“烏雞,雞,都是給我吃的,通通給我吃的,不準吃我的雞腿!”說罷,竟然一頭紮到熊孩子面前,就要搶熊孩子剛剛拿到手的一塊雞腿。
熊孩子沒有料想自家老爹會忽然湊上來,身子一轉,手上的雞腿正好對着衛斯的門面,吓得他頓時一個驚呼。
“老爹小心!”
雞腿雖然不是什麽殺傷力特別強的武器,但用得好,就像現在這樣正對衛斯門面,那也絕對能造成非同尋常的後果。
所有的動作都被放慢,施諾的心都揪了起來。
施文眼疾手快,一把将衛斯抱住,兩個人直挺挺地就往凳子後面仰。
剛躲過熊孩子手上的雞腿,施文便抱着衛斯後背着地,砰咚一聲,直把衛媽同施母吓了個魂兒歸天。
施諾更是一步跳過去,卻并不急着拉兩人,反倒是将圍上來的幾人給攔了住:“別動!”
他聲音洪亮,一桌子人也沒人敢動。
施諾這才急着問施文:“表哥,傷到骨頭沒有?”真要傷到骨頭了,他們可不能亂動人。
兩個人這摔下來的架勢,施諾還真有點擔心。
施文正要搖頭,被他護在懷裏的衛斯卻是陡然放大雙眼,直挺挺看着熊孩子手裏的雞腿因為驚吓而落了地。
下一秒,整個房間都充斥着衛斯瘋狂的喊叫聲。
而喊叫的對象,正是落地的雞腿。
Chapter129這孽造的啊
幾人也沒有想到衛斯竟然會因為一個雞腿“大發雷霆”,好在施文對衛斯現在的性子已經摸索得較為清楚了,眼看不對勁,也顧不得先爬起來,先招呼施諾重新點了份烏雞煲,這才将衛斯安撫好。
可衛斯這反常的表現已經落在了施母施父眼裏,兩人對視一眼,從彼此眼裏都看出了震驚。
施父沖施母搖了搖頭,不管衛斯現在是怎麽個情況,顯然不适合當下開口問。
新的雞腿上上來,衛媽那一絲喜悅也消失殆盡,餘下的只是心痛。
施文将雞腿遞到衛斯面前,便起身去了洗手間。
施父施母眼中的疑惑他自然是看到了,他何嘗不是難受的。
只是施文再從洗手間出來的時候,怎麽也沒想到,短短的時間,衛媽已經哭成了淚人,自家親媽更是抱着人不停安慰。
施文沖施諾打了個眼色,施諾聳肩。
他也不知道兩個婦人是怎麽就心心相惜起來的,只不過是衛媽主動了說了衛斯現在變成這般模樣的經過,和現在的狀況,施母就跟着傷心起來。
“表哥。”施諾看向自家表哥,欲言又止。他也是剛剛才知道,衛斯竟然是突然受到刺激才變成這樣的,按照時間來推斷,應該就是他給衛斯發了自家表哥進手術室的短信後。
施文眼裏閃過一絲不耐煩:“說。”
施諾嘆了口氣,當着一衆人的面站了起來。
他這一站,施母和衛媽也冷靜下來。
兩人相對都有些尴尬,好在都是冷靜的人,除了尴尬也沒有其他的作為。
施諾面上卻有些凝重。
他站起來,二話不說,先鞠了個躬。
施父最先瞧出不對勁來,便問道:“施諾,怎麽回事,衛斯這情況,難不成……”
他也只是有個猜想,邏輯推斷,覺得施諾這個時候站起來恐怕只是要說關于衛斯變癡傻這事。
“這事兒怪我。”施諾一陣懊惱,他根本就不知道,自己原本是想幫忙的,怎麽就幫了倒忙了。
施諾話一出,衛媽跟衛爸更是愣怔在原處。
施文緊了緊拳頭,看向一旁得了雞腿又跟沒事兒樣的衛斯,心頭不是滋味。
施諾說:“我猜事情可能是這樣。”沒理會一桌子人的詫異,施諾将自己的推斷給說了出來。
當時他起了個好心給衛斯發了短信,短信內容的确沒有什麽不對的地方,施諾是真沒想到自家表哥進手術室會對衛斯造成這麽大的影響。
“事情就是這樣,我沒想到……”施諾現在恨不得自己沒有多此一舉,人家小兩口關系好着呢,感情深着呢,他這是瞎摻和什麽呀這是。
熊孩子聽完,立馬跳起來:“老爸發病的時候就拿着手機。”
衛斯的手機一直在衛媽身上,就怕公司有個什麽事情找不到人。
衛爸擡手趕緊推了衛媽一把:“快把小斯的手機拿出來看看。”
衛媽一愣,這也才反應過來,趕忙抹了把眼角的淚珠,把手機掏出來。
所有人的目光都落在衛媽的手上。
衛斯手機的消息有點多,也就這段時間喻蕭然幫着給聘了個CEO才消停了些。
也因此,衛媽要翻信息,就廢了些功夫。
可翻到底,也沒翻到施諾發給衛斯的信息。
“我找找。”衛爸把手機接到自己手上,又開始翻。
施文卻想到了什麽,他看了眼兀自開心的衛斯,心裏不是滋味兒。
“應該在通知信息裏。”施文啞聲開口。
衛爸一愣,施文這才說明自己和衛斯之間通信的暗號。
如果真的像施諾推測的那般,當時衛斯肯定不會急着去删除短信。
衛爸遲疑了下,按照施文說的去找信息,果然找到了施諾發的那條看似簡單,卻将衛斯變成如今這狀态的信息。
衛媽一瞧,頓時就沒忍住,當場哭了起來。
“我這是造的什麽孽啊,造的什麽孽啊。”
衛媽聲音凄厲,聽得施母施父都忍不住心生同情起來。
他們也不曾想,這麽個“豪氣”十足的活潑小子,竟然會因為自家兒子進個醫院就變成如此。
施母縱然心中有再多不願和嗔怪,此刻也無話可說。
他們兒子還好好的,人家兒子已經傻了,說到底孩子們都沒錯,再說得狠一點,都是他們給逼的。
想起在網上看到的那些個被逼而死的同性戀者,施母打了個擺子。
他們不過是同情衛斯,可施文卻實實在在被這個現實給打擊到了。
最先發現施文不對勁的是施諾。
“表哥?”他也為自己的行為感到後悔,站起來後就沒坐下去,結果就看到自家表哥額頭流汗。
這房間空調開得很是适宜,絕對不會讓人平白無故流汗。
施諾一喊,衆人的注意力都移到施文身上。
施文搖了搖頭:“沒事。”
他回答的聲音半點底氣都沒有,施諾哪裏會信?
施諾一步跳到施文面前,一張憨厚的臉上盡是擔憂:“表哥,你可別死撐着,衛斯可還等着你呢。”
施文這變故又把人吓了一跳,施諾沒管施文,只看到他那手捂着自己腰腹那一塊兒,就知道出了什麽事。
當即也顧不得別的,拖過自家表哥的手,扛着人就往外走。
“大寶,把你老爹看好,叔叔,快通知醫院,表哥傷口複發了。”
施文這傷口手術後一直沒有養全,開頭有在火裏救衛斯的事兒,這次又護着衛斯在凳子邊角撞了一遭。
開頭還沒什麽反應,過了一會兒就死命疼起來。
施文也是能忍,醫生都給他吓了一跳。
“這小夥子是不要命了這是,傷口感染了神仙都救不了你,快,準備手術。”
二次手術對任何人來說都不是什麽好事,施父施母也才知道,自家兒子竟然還在火裏救過衛斯一遭,受了不小的傷。
施諾頂着巨大的壓力,當二老的出氣筒。
這事兒他是替着自家表哥瞞着的,遲早有一天會被捅出來,他早就做好了被耳提面命的準備。
這邊施父施母還沒回過神,那邊跟來的衛斯卻瘋了似的,不管不顧就要往手術室裏沖。
熊孩子一個機靈,趕緊趴在地上把自家老爸腳踝給抱住,一面大吼:“老爸,淡定!淡定!”
Chapter130施諾的悲催
熊孩子這麽一吼,幾人連忙看過去。
只見衛斯滿臉驚恐,卯足了勁兒就要往手術室的方向沖。
衛媽心裏咯噔一緊,衛斯現在的情況,就跟當日在國外發病時一模一樣。饒是開先對衛斯發病的原因多少持有懷疑的态度,此刻也由不得她不相信。
“小斯!”衛媽咬緊牙關,兩步沖到衛斯面前,将人抱住。
哪知道衛斯就跟瘋了似的,反手就把衛媽給甩了開。
幸好衛爸在後面跟了上來,不然衛媽這一摔,絕對不簡單。
施諾自然也看到了,他低咒一聲,趕忙上前把人給禁锢住。
“放開我!”衛斯此刻根本就看不出來是個智商低下的人,渾身上下透着的那股子狠勁兒讓施諾都為之一震。
施父施母同樣被驚訝到了。
兩人對視一眼,施父當機立斷:“施諾,把人看好,我去叫醫生。”
其實不用他們叫,衛斯弄出來的動靜不小,聽到動靜的護士已經趕了過來。
過來的護士也被衛斯這情況也吓了一跳。
施父還不至于為了這麽點小事慌了神,趕緊招呼護士給人打鎮定劑。
“他情緒不太穩定,快想辦法給打一針。”
施母也跟着着急,再看手術室裏,自己的兒子也不知道到底怎麽樣了,外頭又發生這種事,也不由得說起了衛媽剛剛放在口頭裏的話:她這是造的什麽孽啊這是。
也幸好今天有施諾在,否則就衛斯這個情況,還真沒有人能制服不了。
饒是如此,施諾也不好受。
衛斯跟人戰鬥起來,根本就是無所不用其極,當初在球場上都能把施文這麽冷靜的人逼得想爆粗口,最後還輸了場子,就證明他不是個善茬。
更何況是這種狀态下的衛斯,跟施諾對起來,撕扯抓咬,全都用了上。
施諾手背上好幾個血淋淋的齒印。
好在鎮定劑總算給打了,衛斯這會兒也睡了過去,不然施諾還真不敢保證自己能夠将人制服。
護士給施諾上好藥,還忍不住對眼前這雖然黑了點,卻依舊帥氣的人表示一番同情。
“帥哥,你這手可別亂碰水啊,齒痕不容易養好,一不小心就要留巴。”小護士起了個好心。
施諾啧了一聲,擱在往常,他絕對有心思跟小護士鬧騰會兒,可放在眼下,還真是半點跟人玩鬧的心思都沒有。
“大男人的,留個疤而已。”施諾随口敷衍道。
小護士頓時笑了,一雙柳葉眉彎得跟月牙兒似的,輕靈動人:“帥哥,這要是留一輩子,到時候你媳婦兒不得天天跟你置氣?”
施諾一愣,他倒是沒想到這一層。
不過也沒再回小護士的話。
小護士自讨沒趣,扭捏了兩下,也不得不走了人。
再留着,不讨人嫌麽?
施母走過來,擡手敲了施諾一把。
“你這孩子,人家姑娘這是跟你搭話呢。”
施諾苦着臉:“嬸子,算了吧,就我這樣的,不知道的還以為我是非洲逃難過來的呢。”
施母搖頭,嘆了口氣,坐到施諾旁邊,視線卻往衛斯現在待的房間瞟了過去。
施諾順着施母的視線看了眼:“人沒事,就是激動過頭了,醫生說好好照顧着就行。”
施母苦笑一聲:“哎,這都叫什麽事兒啊。施諾,你跟你表哥年紀差不多,你說說,嬸子這回難不成真的做錯了?那個衛斯……”施母斟酌了半響,也沒能說出個所以然來。
她不可能因為兩個孩子要死不活地為對方付出就妥協,可說沒有觸動,那是假的。
施諾也是被衛斯整怕了,施母這麽問,他便實話實說:“嬸子,你知道我在國外待的時間比國內還長。我這人腦子笨,沒見過什麽大世面,只知道兩個男的在一起這事兒已經不稀奇了。不過說實話,真能走到最後的,少之又少。”
“可不是嗎。”施母一把拍在施諾肩膀上,聲音也陡然提高。
施諾吓得嘴角一抽。
施母說:“我跟你叔叔看的那些個新聞最後都沒什麽好下場,要不另一個最後結婚了,要不就被逼死一個,剩下一個幹脆也結婚了。你說就這樣,我跟你叔叔能放心嗎?”
施父這會兒還在手術室外面守着施文,也沒個人跟施母商量,施諾倒是成了吐苦水的人。
施諾乍然聽到施母這話也是怔愣了一下,他倒是不知道,自己這叔叔嬸子竟然會為了自家表哥去看這方面的新聞。
施諾眼珠子一轉,心中有了計較,不動聲色問道:“嬸子,你跟叔叔都是在哪裏看到的這些新聞?”
施母話匣子一打開,就沒停下來。
“還能在哪裏啊,一搜不就那麽幾起嗎?倒是有幾對兒年輕的,不過我看那也是玩玩,一點不像是要生活一輩子的伴兒。”施母說着就皺了眉頭。
施諾趕緊給打鎮定劑:“嬸子,你別看年輕的啊,你得看看那些有年歲的,比如已經走過十年八年的。人家不都說七年之癢嗎?那些上了年紀的,特別是過了三四十歲的,就越漸注重面子,這些人如果還樂意跟自己的同伴兒在一起,那才是真愛呢。”
說完又覺得自己操之過急,自家嬸子才對同這事兒有了點認知,他好歹也得徐徐圖之,免得适得其反。
施母聽了施諾這話卻是另一番想法。
“你說的這情況我還真看到了幾個,不過只有開頭,沒有下文。我跟你叔叔也不熟,找了好幾天也沒找到下文,有下文的都是些不好的。”施母皺眉道。
施諾連忙打了包票:“哎,嬸子,你怎麽不找我啊。”
施母一臉探究看向施諾,施諾被看得心頭發毛。不過他自作主張把自家表哥親親愛人逼到如今這情況,回頭肯定吃不了兜着走,左右要死一次,這會兒還有得選麽?
“嬸子,你給我說你想找誰的,我幫你找。這活兒你不得不承認,就我們這些年輕人才行。這網絡圈子跟人際圈子是一個道理,你不熟,沒人引導,就進不去別人的圈子……”
施諾費了九牛二虎之力,愣是将自己練就成了三寸不爛之舌,總算是将施母給說服了,施母打算回頭找個時間,讓施諾給他們找找這方面的資料。
不枉費施諾說得口幹舌燥,總算沒有白費功夫。
施諾這邊搞定了施母,那邊施文手術終于結束。
醫生摘下口罩,臉上的表情告訴衆人,施文這是沒有大礙。
不過施母還是有點緊張。
“醫生,我兒子這……”
“放心吧,病人身子骨好,沒什麽大礙。”醫生道,卻又在下一秒黑了臉,“不過現在的年輕人也是,再好的身子骨也經不住糟蹋,我還沒見過割闌尾能割這麽多次的。”
施母已經知道施文前頭引發過一次并列症,這會兒也只有懊惱的份兒。
施文這手術完了,人也比較清醒,也知道衛斯先前在外面的情況。這剛出手術室就要往衛斯那邊去。
施母恨鐵不成鋼:“急什麽急,自個人都還撺掇好,還想裝大男人去照顧別人?你跟你那個爹就是一個樣,作!”
施父剛走到門口,就被自家老婆這話給嗆着了。
輕咳兩聲,原意是想提醒施母給留個面子,都是老夫老妻,還不至于為了這麽點小事兒傷了感情,而且還是在自己已經成年的兒子面前。
可施母扭頭又是一頓臭罵:“咳什麽咳,人家衛先生哮喘也沒見得有你這麽能咳。”
施父臉色一僵,默不作聲走進房間,老婆不能欺負,兒子還是能吼的。
“衛家那邊的事情自己找時間處理好,有本事惹出來,就要有本事把屁股擦幹淨。”
施父聲音頗為嚴厲。
施母頓時不樂意了:“你這是什麽意思,我兒子現在病床上躺着,你想讓他做什麽?也想把人逼瘋是不是!”
施父額角直跳:“你不要無理取鬧。”
“我怎麽就無理取鬧了我,合着施文是從我身上掉下來的肉,不是你的種不成。”施母不依不饒。
施父頓時有些焦頭爛額。
在商場上混得再風生水起,回到家裏對上老婆的強詞奪理,總是有些無奈的。
施母跟施父莫名其妙就杠上了,倒是清閑了施文。
趁兩人可勁兒的折騰,施文招呼施諾将自己扶到衛斯那邊去。
不看一眼,他放不下。
“我說表哥,你就別折騰了,你要是想去,我去找輛輪椅,成不?要不我背你?別說讓我扶的話,你不怕死,我還怕死啊。我親哥,給我留條活路吧。”
施諾給施文找了輛輪椅,醫院裏這玩意還是挺好找的,而且他們只是暫時借用,找個大方的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