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2)
那張臉,眼睛裏的綠光那麽令人戰栗。可剛想到其他的,她就覺得可笑。喪屍是不可能突破防禦系統的不是嗎?女人伸出胖胖的泛着油光手指爬上了阿戰的手臂,“先生,你可以先放開我嗎?我是什麽都願意問您做的。”
女人剛一觸碰阿戰,就發現這裏是空晃晃的,也就是說,這裏的手臂不見了。她連忙縮回自己的手,惋惜而遺憾地嘆道:“真是抱歉,先生。瞧我都做了些什麽?先生,我請求你能原諒我。我可以為你做任何事。是的,你的不幸讓我非常難過。”
說着,女人慢慢湊近了阿戰。
阿戰看着那張臉,再到那張油光光的嘴。他笑了。阿戰裂開嘴,那些牙齒瞬間變成了尖銳無比的武器。只聽“咔哧”一聲,女人的可愛的腦袋猶如皮球從她的身體上滾了下來。一路滾過去,終于在撞到牆壁時停了下來。阿戰提起女人的身體,撩開她的裙子。
真令人驚訝,“嘴”裏還藏着一小塊被牙齒咬下來的新鮮肉。阿戰把它給掏出來,他看着那塊肉。他本想試試,向着偉大的六級防禦區裏的高貴人類學習看,要怎樣才能吞下這塊肉?只是,最終,阿戰還是吐了,他沒有塞進去就已經吐了。無法忍受,哪怕是作為喪屍。比起那些醜陋人類,阿戰擁有的人性都比他們多。
用一個銀幣,阿戰找到了整條街上最便宜旅館。昏暗,潮濕,肮髒的房間。老板給了阿戰一個鑰匙卡,阿戰看着過道裏那些醜陋的畫面,嘴角一直止不住地上揚。兩個赤//果的男女正在造//愛。男的一只手抓着一只撲棱着翅膀、嚎叫不停的公雞,拼命地紮向女人的下方。同時,男人還柔情蜜意地親吻着她的紅唇。他嘴裏叫着,我愛你,親愛的。
阿戰笑了,他站在他們的旁邊靠着牆壁就是一陣狂笑。
男人擡起頭看了看阿戰,手上的動作越漸激烈。公雞叫得更是慘烈,像是面臨宰殺一樣。而不是在享受一個女人。這算是什麽?多令人,作嘔的姓//愛。
這個世界都瘋了。
要說整個過道裏最安靜,最不癫狂的人可能就屬最後待着的那個男人,也就是住在阿戰對面的男人。男人的身體幹癟得就像只剩下骨頭了,他的頭以一種扭曲的姿态側撇着。他的手裏抱着一只黑色的貓,皮毛油光水滑,同他是迥然不同的對比。而貓的懷裏卻有着兩三只灰撲撲的老鼠,正叽叽喳喳地叫個不停。阿戰看着那個男人,男人撇了撇阿戰,然後從貓的懷裏抓起一只老鼠,遞給阿戰,“要嘗嘗嗎?孩子。”
“不,謝謝。”阿戰有禮貌的拒絕了。他還彎下身體,鞠了個躬。
男人聳聳肩,表示無所謂,“這東西可是佳肴。真遺憾吶,你竟然不喜歡。”
說完,男人張開嘴,将那只叽叽喳喳的老鼠賽進了嘴裏。咔哧,咔哧,叽喳,叽喳……紅色的血流出了嘴角,男人不忘伸出舌頭去舔,“真是美味啊。”
只是,一張嘴,裏面全是一嘴的灰色皮毛。
“嘔——”阿戰又吐了。作為喪屍,阿戰真是太不及格了。不要說老鼠了,喪屍可是會連腐屍也會吞下的低等生物。阿戰吐得全是綠色的膽汁,他根本止不住。
男人在一旁瞧見了,甚至還特別驕傲,“嘿,你是第一個在我面前吐的小家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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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戰沒有搭理他。
“我是開膛手傑克。”男人抱起他的貓站了起來,“希望你晚上能關好窗戶。”
話畢,傑克陰森森地笑着離開了過道。
阿戰打開房間,裏面只有一張床其餘的什麽也沒有。比起房間外醜陋不堪的過道,這個房間時如此的可愛。如果沒有成為喪屍,阿戰不敢想,他來到這個地獄深淵會是怎樣的下場?窗戶呼嘯而過的風撩起了白色的窗簾,阿戰走過去,想要關上窗戶。阿戰的房間在二樓,一低頭,他看見了下面正在玩耍的兩個孩子。
一個男孩,一個女孩。
“染血的瑪利亞,
男孩玩可以什麽?
青蛙、蝸牛,還有小狗的尾巴。
女孩可以玩什麽?
砂糖、平底鍋等等的好東西。
那我呢?我可以玩什麽?
可以玩很恐怖的游戲喔!”
他們正在玩泥巴,阿戰看得入迷。他們就好像在另一個世界,一個真正稱得上是人類的世界。突然之間,男孩擡頭看見了阿戰。他的臉色瞬間蒼白。他甩掉手裏的泥巴,拉起女孩就開始跑。
女孩不明就裏,嘴裏還嚷着,“辛巴,我的孩子!我的孩子!”
被叫做辛巴的男孩猛然之間又跑回來,他抓起地上的一個破舊得只剩下一只眼睛且黑得分辨不出來本來顏色的洋娃娃再次跑掉了!爸爸,媽媽,還有孩子。男孩,女孩,還有破娃娃。這就是一個家?!真令人發笑。
阿戰坐在床上,他脫去黑色的長袍,認真的觀察自己那斷掉的手臂。最近有點發癢,阿戰伸手撥開尖端的肉,一瞧,他整個人都呆住了。清晰極了,裏面的組織正在生成。換句話說,阿戰的胳膊頭子已經重新長出來了。相信依照這樣的速度,他的一條手臂大概最遲不過一個禮拜就能完整無比地出現了。阿戰捂着胸口,他能感覺到裏面瘋狂的跳動。他有心跳,他能重組身體,他有強大的力量!天啊!他真的要成為神了嗎?
夜晚來臨。
阿戰的房門被人敲動了,起身,他打開門見到了門外站着的旅館老板。阿戰有些驚訝,他以為,來的人會是那個開膛手傑克。
“英俊的先生,今天是一年一度的狂歡節,我誠意地邀請您來參加舞會。舞會馬上就要開始,地點是在一樓的大廳裏。希望您能前來。”老板說完,根本不管阿戰是答應與否,轉身就離開了。他的樣子就好像一個機器人,被編入了這樣一段話,對每一個人重複。
這樣的舞會注定是不可能歡樂地度過的,危險毫無疑問。逃避嗎?如果是以前的阿戰,他肯定會躲回房間裏,縮到床底下,瑟瑟發抖地等待着黎明。可現在不一樣了。阿戰已經相信自己就是神了。他高興地關上門,對着浴室裏的鏡子照了半天。弄了弄頭發和衣服,但阿戰還是遺憾自己的手臂怎麽還沒有長出來。他嘆了口氣,又擡起頭,對自己說,“我依舊是最英俊的。這無可置疑。”
完畢,阿戰開門走出了房間。一會兒,他就來到了一樓的大廳。大廳裏只有寥寥幾人。畢竟這家最便宜的旅館也是整條街最臭名昭著的地方,瞧瞧這裏面的人,多麽肮髒的存在!大廳的中央坐着那對男女和他們的公雞,公雞依舊在嚎叫,只是嗓子似乎不那麽給力了。開膛手傑克坐在他們的旁邊,手裏的貓依舊懶懶地睡着,貓的懷裏還是困着幾只老鼠。老板坐在另一邊,一副笑眯眯的樣子看着舞臺。剩下的還有兩個猥瑣的男人,他們滿臉刀疤,一個高,一個矮,一個左手是鈎子,一個右手是尖刀。阿戰看遍了整個大廳都沒有找到下午玩泥巴的兩個小孩,他有些失望。
這時,一聲尖銳的咔哧聲暫停了原本的鋼琴聲。一個穿着粉紅色的年輕人走了舞臺,他先是脫下帽子彎下腰,鞠躬。看起來,禮貌極了。接着,男人仰面朝天地躺下,将自己的褲子給脫下來。
他沒有穿內褲。所以,那光溜溜的屁股展現在了所有人的面前。
阿戰一看,臉都皺了起來。他有一種不好的預感。
突然,那個抓着公雞的男人狂叫了起來,“好樣的!慕斯,讓我們瞧瞧你的拿手絕技!我今天晚上肯定能好好疼愛你的,你他媽的好好幹!”
他的女人倒是沒說什麽,只是笑眯眯的看着那只公雞,公雞再次嚎叫了一聲。叫做慕斯的男人沒有回答男人的,只是扳起雙腿。接着,阿戰看到了他拳頭拼命往月工//門塞去。
“嘔——”阿戰立馬轉過頭狂吐了起來。這就是六級防禦區,被稱為高貴上帝之城數百倍的地方嗎?他捂着胸口又開始吐了。他根本沒有吃什麽東西,吐出來也不過是些綠色的膽汁。但沒有誰注意到他。所有人都對着慕斯吹着口哨,似乎那是多麽了不起的表演,就連開膛手傑克都咧嘴笑了。
“所羅門格蘭蒂
月曜日出生
火曜日受洗禮
水曜日結婚
木曜日得病
金曜日病加重
土曜日死去
日曜日被埋在土裏
這就是所羅門格蘭蒂的一生。”
這也是,人的一生。
阿戰轉身離開了大廳。他沒有辦法再待下去了,這些所謂的人類,比他這個喪屍還令人可怕。出了大廳,阿戰一路前行,走到了旅館後面的院子裏。院子裏陰森森的,阿戰細細聽着,這才聽見了一段特別有規律的敲打聲。
啪,啪,啪……
沒有什麽能讓阿戰感到恐懼的了,他決定前去看看。
剝皮的兔子、解剖的海豹和摔爛的黑貓,轟轟作響的蒼蠅……阿戰在這其中見到了今天下午看到的那個男孩。只是,此時男孩臉上再沒有白天所有的人氣。他的手裏抱着一個暗綠色流着粘稠液體的頭顱。男孩嘴裏是金黃色的頭發。阿戰左右環顧都沒有找到那個女孩,他想起來了,這個男孩叫做辛巴。他問辛巴,“你在幹什麽?”
辛巴擡起那張滿嘴頭發滿嘴鮮血的臉,碧綠色的眼珠裏有淚水更有怨恨。
“那個女孩呢?”阿戰不由自主地開口問辛巴。
辛巴一聽,頓時張嘴哀嚎了起來。他痛苦極了,抱着懷裏的頭顱,拼命地哀嚎,像是受傷的幼獸在悲鳴。突然之間,阿戰意識到,那個頭顱或許就是那個女孩。那個“媽媽”。一步步靠近,阿戰想要走過去。可一旦過去,辛巴就嘶叫,他抱着頭顱拼命地往後退,恐慌得不能自己,卻又拼命地恐吓阿戰,不讓他靠近。
停下腳步,阿戰瞥見了那摔爛的貓旁邊的布娃娃。那是辛巴的孩子,阿戰彎腰将它撿起來。剎那之間,辛巴從地上跳了起來,他朝着阿戰撲了過來。雙手猶如強力的獵刀,狠狠地抓住阿戰的胳膊。猛地,他意識到阿戰只有一條胳膊時晃了神。于是,阿戰就将他給甩開了。阿戰甩了甩自己空洞的胳膊,聳着肩膀說,“它會長回來的。”
辛巴死死地盯着阿戰,見着阿戰繼續往前走,他連忙從地上爬起來沖過去将那頭顱抱住,緊緊抱住。阿戰試着裂開嘴笑了起來,他走過去,辛巴往後退了退。阿戰繼續往前,辛巴拼命往後退。直到退無可退,辛巴被抵在了牆壁上。阿戰笑了笑,伸手撩開了那個頭顱臉上的頭發。瞬間,阿戰臉上的笑消失不見了。
那是怎樣的一張臉?
人們都喜愛欣賞彩虹的美麗,因為它擁有赤橙黃綠青藍紫七種顏色。但一定無法想象如果人的身上,有着七種顏色的膿包會是什麽樣子?這張臉上有着各種顏色的腫泡,每一個腫泡都蹿出不同顏色的血水,而混雜在其中的,還有那些不知是什麽的蟲子,一條一條,甚至可以清楚地看見它們的腳。早已沒有了眼睛,嘴巴、鼻子、眼眶、耳朵裏全是不停進出的蟲子。随着綠油油的液體噴出,那些蟲子蹿了出來,然後又縮回去。
阿戰早已被眼前的一切驚呆了,“怎麽會這樣?!”
自以為毫無人性的阿戰此時渾身戰栗,他顫抖着,連聲音都抖動個不停。他伸手想要抽出那張臉上的蟲子,一條一條,一把把地全撈出來。可是那些蟲子好像是數之不盡的,它們大片大片地流到地上,有粗的、細的,甚至是八只腳的……而随着蟲子被撈出來,綠色泛着酸泡的液體也大量噴出來了,慢慢地腐蝕了那張早已面目全非的臉。
“不——”辛巴突然推開了阿戰。他痛哭流涕,緊緊抱着懷裏的頭顱,親昵地呼喊着,“瑪利亞……”
“是它的媽媽嗎?”阿戰指着那個布娃娃問辛巴。
辛巴留着淚,吞了吞喉嚨,慢慢地點下頭。
“是誰殺了她?”阿戰又問。
這一次,辛巴抿緊了雙唇沒有回答。只是緊握的拳頭暴露了他的情緒。
“我可以幫你報仇。”阿戰許下了平生第一個承諾。
備受欺淩的阿戰從不曾對誰伸出過援手,從不曾,但這并不能否認阿戰本質是個好孩子。一旦他擁有力量,他比任何一個人有資格稱為“好人”。
“你……要幫我?”辛巴詫異極了。
阿戰看了看地上那些肮髒的蟲子,他一腳踩上去,點頭,“對。告訴我,是誰幹的?”
辛巴抱緊懷裏的瑪利亞,激動萬分。可突然他想到了什麽,接着,他又看向了阿戰的胳膊。最後,他垮下臉來,“不,不。你會死的。不,不用你幫忙。我不用你幫忙的。”搖晃着頭,辛巴伸出一只手來推阿戰,“你快走吧。快離開這裏,你會死的。先生,你快走吧。”
阿戰握住辛巴的手,看着他,“告訴我,別怕。我其實,很厲害的。”
我是真的很厲害哦。阿戰笑了。
辛巴看見了那尖銳的牙齒。他又看了看阿戰,瞬間将頭埋了下去。
這時,一陣陰風襲來。阿戰回過頭,看到了一張挺熟悉的臉——開膛手傑克。
“嘿嘿,孩子,你怎麽能做這樣無禮的事情呢?宴會中途可是不能随便缺席的哦!”傑克裂開嘴狂笑了起來,一眨眼功夫,他落到了阿戰一步之遙的距離,又繼續道,“孩子,快給我回去吧。”
阿戰轉過頭,看向辛巴,“是他嗎?”
辛巴猛地擡起頭吃驚地看向阿戰,他害怕地看了一眼傑克爾,随後狂搖頭否認了答案。
“孩子們,你們在打什麽啞謎啊?要不要告訴叔叔啊?叔叔可以給你們糖哦?”
傑克笑着從貓懷裏掏出一只老鼠放到了阿戰的面前。辛巴吓壞了,他趕緊躲到了阿戰的背後,瑟瑟發抖。再一次,傑克當着阿戰的面将那只老鼠放進了嘴裏,牙齒運作的聲音在這樣寂靜的夜裏如此刺耳。皮肉爆開,最後一聲的慘叫,老鼠就這樣入了傑克的肚子。随着那只老鼠的消失,黑貓懷裏的兩只叫得更厲害了。傑克撇了撇,問阿戰,“孩子,你真的不打算嘗嘗看嗎?瞧,你現在都不會吐。真是令人高興。”
阿戰沒有搭理傑克,只是反過手來将辛巴給攬入懷裏。接着,就要離開。
“孩子,你不是想要知道是誰幹的嗎?嗯,這些讨人厭的蟲子。”傑克跨出一步擋在了阿戰的面前。
阿戰輕擡眼皮,“你說吧。”
“是老板黑山。”傑克回答得簡單明了。
阿戰點點頭,表示清楚了。
“怎麽?你想走?哈哈哈……天真的孩子,你以為我為什麽要告訴你?你以為你能打贏黑山嗎?不,你會死的。當然了,與其讓這樣可口的你成為別人的試驗品,不如成為我的食物更好,不是嗎?”
說完,傑克張開嘴就要咬上阿戰的脖子。
而同時,阿戰一出手,戰局就突變。他兇猛地反勒住了傑克的脖子,力量強大,臂膀上所有的血管都已經爆出。僅僅不過數秒,傑克的脖子就歪掉了。人類對抗喪屍,哦,不,對抗喪屍之王怎麽可能有勝算!而傑克懷裏的黑貓趁機跳下了地。那些老鼠想要逃跑,黑貓一張嘴就咬死它們,然後美滋滋地吞了下去。黑貓并沒有離開,它蹲在地上,昂着頭看向阿戰。等阿戰一松開手,傑克已然沒有心跳的身體就落到了地上。幾乎是那一秒鐘,黑貓就“喵——”的一聲撲到傑克的臉上,張嘴便咬掉了他的鼻子。
辛巴見着僅僅用了幾秒鐘就殺死了傑克的阿戰,他既害怕,又高興。傑克是這條街上臭名昭著的殺手,一旦夜晚降臨,他就會爬進別人家的窗戶開始進行獵殺。将那些人通通折磨一番後,傑克會将他們全都吞食掉。或者将他們的肉喂給他的老鼠們吃,然後他再吃掉那些老鼠。
“你真厲害。先生。”辛巴試着打破沉默。
這樣的夜裏,只有一只貓吃人的動靜實在是太可怕了。阿戰伸手将辛巴懷裏的“瑪利亞”拿起來,用那個僅有肩膀頭子的胳膊夾住腦袋。接着,用另一只手牽起辛巴一步步走向大廳。
每一步,都是阿戰在向過去告別。每一步,都是阿戰在向未來挑戰。每一步,都是阿戰邁向新世紀的開始。一刻,阿戰有了新的想法。他願上帝關上世界的窗戶。從此,他将與世界為敵——成為世界之王!力量,速度,無盡的生命。阿戰全身都在激動,他想要撕裂。撕裂那些肮髒,撕裂那些醜陋。恢複這個世界本來的美好。如果沒有美好,那就由我親手來創造!如果沒有善良,那就由我親手來塑造!如果沒有歡笑,那就由我親手來制造!這個世界,将會是我的世界!
阿戰緊握雙拳,仿佛那一刻,世界就在他的拳頭裏!他操縱着整個世界!
進入大廳裏,首先映入阿戰眼簾的那只撲騰着翅膀的公雞。它正在慘烈的嚎叫。正在女人的下方。女人滿臉的愉悅。而她的男人正撲在粉慕斯的身上,來回地用力的動作着。他的嘴裏還興奮地叫嚷着,“該死的!弄死你!肮髒的臭女表/子!”
女人見着了阿戰,似乎格外高興,她拉長了脖子尖叫了起來,“啊……嗯……”
仿佛那只公雞真能讓她這樣歡愉一樣。
阿戰皺起眉頭。他壓抑着,他瞬間想要殺死在場所有的人。哦,不,應該是“畜//生”。這時,一只頭顱突然在空中出現。阿戰順着那弧線看到了那兩個一高一矮的男人。他們正在互相抛擲人頭的游戲,其中高的那個男人喊了一聲,“嘿,小夥子,要加入嗎?”
阿戰愣了愣,才意識到他口中的小夥子是指自己。他沒有搭理他們,而是看向一直坐在舞臺下面的老板。老板是一個四十來歲的肥胖男人。眯眯眼,厚嘴唇,豬鼻子,以及招風耳。像極了一只愚蠢的豬!
阿戰朝着他走過去,到了他面前時,阿戰再次嘔吐了起來。猜猜?他看到了什麽?
老板的手上有一個盤子,盤子裏面是那些醜陋的蟲子,拌着綠油油的液體,甚至還有黃黃的屎。
而老板呢?他正用着叉子像一個紳士一樣叉着這些東西往嘴裏放。咀嚼的表情,竟是格外幸福。
再也受不了。
阿戰直接揮出一拳頭,打爛了老板的的臉。瞬間,血,迸了出來。眼珠子也跳了出來。老板沒有發出任何聲音,就倒在了地上。瞬間,在場的五個人突然像是電影按下了暫停下,他們紛紛停下了自己的動作,齊齊地看向阿戰。阿戰轉過身,将辛巴推到一旁。扭了扭脖子,擺出一副随時開戰的樣子。他不畏懼在場的任何一個人,哪怕他們全部一起上。阿戰堅信自己是神,他必定是戰無不勝的!
“瞧,你做了什麽?”壓在慕斯身上的男人皺起眉頭,十分地不愉快。他将自己作惡的物件從慕斯的身體裏□□,赫然,上面還沾着黃色的糞//便。男人挑起眉頭,就着那敞開的褲子朝着阿戰走過來。随着他的身體動作,糞便不時地滴落在了地上,多麽令人高興的宴會就被你給毀了。夥計,你是在找死嗎?”
阿戰看得胸口一陣發熱,草起旁邊的椅子,阿戰沖過去就砸向了男人的腦袋。男人見此不屑地笑了。他是誰?他是大力狂埃爾斯,他是被神眷顧的人。他擁有的就是絕對力量,盡管只有2%,但千斤重的東西對他來說根本不算什麽。可當他擡起手臂想要輕松接下阿戰砸下來的椅子時,轟然之間,大地裂開了一條縫。埃爾斯的雙腿叉進了地裏,血漫了出來。埃爾斯吃驚地盯着眼前的年輕人,僅僅擁有一只手,力量卻強大得令人震驚。
這一刻,埃爾斯害怕了,他開始求饒:“不,先生,求你,別這樣對我。求你。”
阿戰看着他露在外面肮髒的物件,咧嘴一笑,“我拒絕你的請求!醜陋的家夥!”
話畢,阿戰再次舉手,椅子砸碎了埃爾斯的頭骨,骨頭碎裂的聲音驚住了剩下所有的人。
埃爾斯的女人叫做莉莉娅,她、很漂亮,她曾經是埃爾斯最親密、最可愛的妹妹。可是當父親和母親被埃爾斯打死了,莉莉娅別無選擇成為了埃爾斯的玩具。看到埃爾斯就這樣死掉了,不過幾十秒鐘的時間。她立馬抽//出身體//下方的公雞,狠狠地砸向地上。
公雞慘叫,血噴了莉莉娅一臉。
“我們什麽都沒有做過。先生,我們什麽都沒有做過。”高個的男人趕緊對阿戰表明自己并不是一個十惡不赦的壞蛋。
“說得沒錯。先生,我們真的什麽都沒有做過。”矮個男人附和道。
阿戰瞥了一眼地上的頭顱,那是他們方才游戲的玩具。
高個的男人見此,渾身一震,“不,先生。這不是我們的。這是老板,對,老板給我們的。我們也是沒有辦法的。先生,求你放過我們吧。”
矮個男人立馬跟從,“是的,先生。這都是老板做的,真是同我們沒有關系的。”
阿戰的手止不住地發抖,他仿佛控制不住一般。他想要殺戮,殺光所有的人。
“不!他們是惡魔。他們喜愛有女,見殺她們,折磨她們。”突然之間,慕斯站起來大聲地叫了起來,“求你,殺了他們!他們都是最邪惡的壞蛋!他們是魔鬼!”
“不,不,不……先生求你別聽他胡說!這只見狗是出了名的騙子,他滿嘴胡話。先生,求你,千萬別相信他。”高個男人裏面跪倒在地,哀求阿戰。
矮個男人也是吓得不輕,撲倒在地,拼命地叩頭,“是的,先生,請你一定不要相信他!那是一個真正狡詐的惡魔!”
“你們這可惡的家夥!醜陋的令人作嘔!你們甚至連兩歲的小女孩都不放過!你們真應該去死!下地獄去吧你們!”慕斯憤怒地吼了起來。
阿戰其實不在乎多殺兩個人,他想要殺人,那感覺真是太好了。更不要說,殺的還是這樣肮髒的人。
“是他們,他們傷害了瑪利亞!”辛巴突然竄出來,他指着高個矮個吼了起來,“求你,先生,殺了他們!他們欺負了瑪利亞!是他們把瑪利亞給撕碎的!”
吼完,辛巴就捂着臉哭了起來。
阿戰低下頭看了看自己嘎子窩那裏的頭顱,依舊是蟲子本土不停滴竄動,那裏還有下午時明媚的笑臉?
辛巴一吼完,高個矮個就知道事情壞了。他們轉身就要逃走。可當他們到了門口時,那黑色的陰影擋住了他們的去路。高個擡頭看向面前的人,天啊,這不是剛剛還在他們身後的男人嗎?怎麽眨眼功夫就到他們跟前來了?高個瞬間被恐懼占滿了全身,他全身發抖地搖晃着腦袋,對阿戰求饒,“求你,先生。我還有個孩子,求你,先生。”
阿戰什麽都沒有回答。他只是伸出手,嗤啦一聲,那條完好的胳膊就穿過了高個男人的身體。嗤啦再抽出胳膊,高個男人的身體便有了個胳膊大小的窟窿。
頓時,矮個男人吓得大叫了一聲,“啊——”
他想要逃。可阿戰會放過他嗎?當然不會。這一夜,殺戮不會停息。輕輕一扭,阿戰就扭下了矮個男人的頭。
血,染紅了黑夜。
莉莉娅看着阿戰,她知道自己也逃不了了。為了活命,莉莉娅什麽都會做。什麽樣的罪惡她也有。對于瑪利亞的死,莉莉娅逃脫不了幹系。她一直都相信這個世界上有神,一切的罪惡,總有一天會有神來審判。人們的罪孽,那樣的沉重。除了神,誰也做不了什麽。現在,神終于來了,黑夜也會結束的。莉莉娅站起來,走到阿戰的面前,她慢慢地跪了下來,她不是求饒,而是誠懇地對阿戰說道:“請寬恕我所有的罪吧。神!”
接着,莉莉娅就一頭砸在地上。瞬間,斃命。
神嗎?人類的進化,喪屍的改造,這就是神嗎?阿戰看着滿地的血,一地鮮紅。他仰起頭看向天空,皎潔的月亮,照亮了天空。那他呢?他也可以嗎?阿戰張嘴嚎叫了起來,那聲音透着強勢而來的沖擊!他在告訴所有人,他來了!作為神,他來了!衆人,祈禱他的寬恕吧!為自己的罪孽,為自己的造的深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