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2)

倉。改造他們的身體,注入動物的基因,将他們一切的防禦都擊毀。這樣的他們還如何能稱之為人類?脆弱得不堪一擊的生命,比垃圾還要低賤。便是那些異能者手上一用力,興奮之餘,一個安其拉便失去了生命。

阿戰眼前的安其拉還那樣稚嫩,比雞仔的小妹妹還要稚嫩。他的瞳孔裏沒有焦距,臉上沒有表情,或者沒有意識。他看着阿戰走近,便起身脫光自己的衣服。一絲不//挂地站在了阿戰的面前,如最最可口的起司蛋糕。

“抱抱我。”安其拉的聲音像清泉,動聽極了。他伸出手,期待阿戰的擁抱。他的眼睛裏終于有了渴望,像一個孩子。但那一身的傷痕,毫無疑問地展示了昨夜埃尓維森對他所做的一切。

阿戰伸手按在安其拉腫大且充血的胸//脯上,問,“這是什麽?”

“是罪惡。”安其拉笑。

往下,阿戰的手按在了安其拉的陰經處,又問,“這是什麽?”

“是罪惡。”安其拉答。

這一次,阿戰的手按在了安其拉的屁//股後面的玩具上,又問,“這是什麽?”

“是……快樂。”安其拉低頭。

為什麽要低頭?順從一切的欲望,這不是人類,是牲//口。

阿戰突然蹲下//身體去研究安其拉身後的玩具,那是一只電動玩具。上面有凸點,想必是很刺激的。他用手指戳了戳,立馬,安其拉就叫了一聲。那叫聲吓了阿戰一跳,他跌在了地上。他的樣子看上去糟糕透了,一點不像是從上帝之城出來的。在姓愛這塊阿戰的表現的确是差強人意,但這并不能怪他。他從不參與一切強//女幹,而他的第一次總是那麽令人感到不愉快。上帝之城的寡婦,剛入地獄深淵那偷肉的女人,旅館裏同自己哥哥相女幹的莉莉娅,再到今天華麗洋房的那個‘老’女人……

嘔——一一回想起來,阿戰居然控制不住地幹嘔。

這大概是第一次有人見着自己就幹嘔的吧,安其拉先是疑惑,随後又難過。他蹲下//身體,抓過阿戰的手就往自己前面的那張嘴去。

“不不不——”阿戰早已忘記了自己的那些強大力量,他慌張地想要抽回自己的手。他不要去碰觸那張‘嘴’,對,沒錯,他還記得那個‘老’女人用口中畫的紅唇。他感到惡心極了,所有的情//欲都消失不見了,他兇猛地推開安其拉就往門外跑了出去。

“主人!”守在門外的羅布第一時間就反應了過來。

阿戰搖着手,“走,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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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請等一等!”上喊住了阿戰,“請別急着走,先生,是安其拉讓你不滿意嗎?”

上的态度很友好,甚至是友好地讓人感到詭異。阿戰搖頭,“不,我不知道。”

“那麽請留下來好嗎?華麗洋房自開業以來就是為了讓顧客滿意的,假如你不能滿意,那必定是我們的失職。”上彎腰,擡手,示意阿戰回到剛才的房間。阿戰想了想,擡腳回去了,上和羅波随後。

“上大人。”安其拉一見上便換上了一副緊張的态度,跪在了阿戰的面前。

“安其拉,告訴我,剛才發生了什麽?你做了什麽失禮的事情?”上一腳踩在了安其拉的背脊上,盡管姿勢惡劣,但依舊是一位風度翩翩的貴族。

“上大人,請原諒我。”安其拉是真不知道自己做錯了什麽惹得阿戰不高興了。哪怕是面對阿戰那雙綠油油的眼睛,黑色的指甲,蒼白的皮膚,他也面不改色。自認為做得相當好的安其拉是真的迷惑了,可他不敢言說,只能将錯誤歸在自己身上。

“倘若做錯事情就求得原諒,那這世界也就沒有存在的意義了。”上冷冽地看着安其拉,“安其拉,你的父就是這樣教導你的嗎?”

安其拉創造所的每一個研究院都是他們‘照顧’的實驗艙裏面的父,他們負責教導安其拉所有的一切,滿足那些醜陋欲望人類。若是被主人遣送回研究院,那麽等待他的便是生不如死的摧毀懲罰。哪怕在一次次的融合基因中痛苦掙紮,他們也舍不得死亡。因為,每個人,都值得。

安其拉慌張地看着阿戰,用眼神祈求他的原諒他想,如果阿戰能原諒他,他願意做任何事情來回報他。

阿戰看着祈求的安其拉,內心湧出一陣陣詭異的興奮感。那種蔑視弱小,只需要一擡手就能掐斷‘天使’脖子的位置,終于讓他明白為什麽在上帝之城欺淩無處不在了。通過弱小來彰顯自己的強大,雖然卑鄙,卻那麽讓人安心且痛快。阿戰的口腔內開始分泌打量的唾液,他的食欲來得異常兇猛。無法控制地,歪着腦袋,靠近了安其拉。

欲之七宗罪,情//欲除去,如今留下食欲。

阿戰一擡手就抓住了安其拉脆弱的脖頸,那蒼白的肌膚下面是微弱跳動的生命。他轉過頭看向上,“你們出去。”

“好的,先生。”上微笑,彎腰,“希望你玩得愉快。”

羅波看了看安其拉,他好像知道接下來的結局,忍不住深深了吸一口氣。那個一個瘾君子,變//态而令人作嘔。

不同于人類而特殊存在的翅膀,鏈接着骨肉,不能用于飛行,只能當做觀賞。瞧,沒用的垃圾,扯斷他們的翅膀,砍掉他們的腦袋。做成一個個盆栽,肥料都節省了。罪惡的上帝之城通用的手段,阿戰不過是聽說。如今,他有些躍躍欲試。

安其拉依舊跪在地上,他的翅膀被阿戰給抓住。一點點地用力,安其拉開始壓抑着慘叫。那可憐的模樣,徹底刺激了阿戰的內心。他像極了他所憎恨的那些仗勢欺人的惡徒,如同開膛手傑克,如同旅館老板黑山,如同任何一個……惡人。

獲得力量之前的阿戰大概算得上是真正意義的好人。沒有家族,沒有父親,沒有力量,甚至沒有錢。他每日都被別人給欺淩,并且暗暗發誓等有一天他的父親前來找回他時,他必定要将這些‘惡人’一個個千刀萬剮。而事實上了,小人物的悲哀才這一刻确定無疑了。哪怕在旅館所做的行為是借着正義,那麽今日對抗士兵呢?此刻,傷害安其拉呢?就像每一個走錯路的男孩,在這本就力量至上的世界裏,阿戰開始迷失了方向。甚至想,他是神,無論對錯,他的行為也無人能制裁。

“啊!!!”

慘烈地叫聲伴随着血肉橫飛,安其拉的翅膀被阿戰活生生地從身體裏扯了出來。白色的皮膚全部暈染開來,完整的肉體被剝開了兩個大口子,清楚地看見裏面的傷口。銜接翅膀的骨頭已經因為過度的力量而松動,阿戰的甩動着手裏的翅膀,張嘴,咬了一口。

“呸!”不好吃,阿戰直接給吐了,随後将翅膀給丢在了地上。他的眼睛盯上了那鮮血直流的傷口,伸手,指頭直接按了進去。

安其拉的慘叫聲連綿不絕。

此刻的阿戰同那些傷害瑪利亞的人又有什麽不一樣?他将自己的快樂建立在了安其拉的身上。他自認強大,将安其拉示為弱小且任他為所欲為的‘東西’。再也不去顧忌內心的湧動,無所謂良心和仁慈,阿戰手指一挑動,安其拉的一根骨頭就這樣被他活生生從體內挑了出來。

“咔哧”阿戰一口咬上去。滋味不錯,阿戰再接着,吞入了腹中。

阿戰将一切的罪惡都歸咎于本性的欲//望,他不承認他是一個壞人。他咀嚼着安其拉的骨肉,一口口,将其視為牲口。耳邊的求饒和慘叫聲被當做美妙的音樂,阿戰從未想過有一天進食會如此美好。他甚至想,或許該讓羅波那家夥也進來嘗嘗。

終于還是一口咬斷了安其拉的脖子,所有的聲響都消失不見了。阿戰将他的頭顱擰下來,抱起,面對面。那張美麗可人的臉龐只剩下驚恐的表情,因為疼痛,安其拉活活咬斷自己的舌頭,阿戰一捏他的腮幫子,就見着了。

突然——阿戰偏過頭開始嘔吐。

他想起了那五彩斑斓的瑪利亞。上帝啊,他到底做了什麽?阿戰似乎想要将剛才所吞食的一切都吐出來,并且當做什麽都沒有發生過。他将安其拉的頭顱拼命捏碎,仿佛這樣,就能不複再見。

但沒有頭顱的身體還醒目地躺在地上,阿戰的尖牙開始發癢,他控制着想要撲上去咬碎一切的欲望。他想,如果淪陷,他便也不是真神了。

可是鮮血在直流,流到了他的腳尖。誘惑的味道直沖他的頭頂,一瞬間,阿戰化身成了野獸,蹲下,将那一具誘人的‘屍體’拆骨吞入腹中。大張的嘴巴,尖利的牙齒,泛着綠光的雙眼,那恐怖的場景讓門外正違背貴族利益做着偷看行跡的上和羅波都驚呆了。上的情緒無從知曉,而羅波顯然是太過于着迷了。他顯然認為眼前的場景是一副可口絕美的繪畫。偉大的主人啊!果然不同于凡人。

将人體最精華的內髒給消食了,阿戰便停止了動作。他擡頭看向門口,将上和羅波印入眼內。招招手,他将倆人喚了進來。

“要嘗嘗嗎?”阿戰舉着手中血淋淋的肉塊詢問上。

上搖搖頭,“先生,感謝你的盛情款待。不過,我并不能像你一樣消化這些生肉,所以,抱歉,無法接受你的美意。”

阿戰并不在意。

倒是羅波顯得迫不及待,“是的,我的主人,我願意嘗嘗。”

說完,羅波就抓過安其拉的胳膊開始大口大口地吃了起來。阿戰沒有繼續,他看向上。內心的疑問有很多,就此刻,面對這樣的場景,上居然還能不動聲色友好相對。阿戰想,他或許應該出手擰斷他的脖子,這樣,他所有的疑問也就不存在了。他讨厭求解。

或許是因為阿戰不加掩飾的殺意,上笑了,“先生,別動怒好嗎?我只是想同你交個朋友。”

“你是貴族!”阿戰盯着上,惡狠狠地。

“是的,先生。”上彎腰對着阿戰行了一個叩拜禮,“但對于先生而言,我不過是一個你動一下小手指頭就能殺掉的貴族。”

阿戰笑了,此刻,他覺得上順眼多了。

“為什麽想和我做朋友?”阿戰聳聳肩膀,“你很有錢,我可沒有那玩意兒。”

“金銀錢貨不過是肮髒交易的器皿,所謂的等價交換也不過是欺世盜名。若是交朋友都要先看上兩眼這樣的東西,那便是人人都該戳瞎了雙眼才好。”上的回答像極了富有涵養的智者,一字一句都透着令人信服的味道。

阿戰其實不太明白,但他想,上這樣有錢,若是同他交上朋友也是有利無害的吧。

于是,阿戰擡起手,遞到了上的面前,“我叫戰!”

“上.基爾頓。”毫不在意阿戰血淋淋的手掌,上獻上虔誠的禮節,親吻了阿戰的手背。

那一刻,結成了交好。

“嘿,你打算撐死自己嗎?”阿戰發現羅波已經将安其拉很大一部分都吃掉了,忍不住踹了他一腳。

“不,主人,我只是停不下來了。太美好了,真的,我從來沒有吃過這樣可口的食物。”

明明只是一個沒有異能的垃圾,羅波的表現實在是令人咋舌。他比任何一個喪屍都還要合格,對屍體的癡戀已經超過了食欲的控制。

“好吧,随你。”阿戰不再管他,反而對上說,“這會給你帶來麻煩嗎?”

上搖搖頭,“作為朋友而言,這并不算麻煩。放心吧,交給我就好了。”

“那,謝謝。”阿戰突然從野獸回到了人類世界,如同之前的生活,羞澀而惴惴不安的十八歲男孩連道聲謝都忍不住羞澀。

這模樣,讓上不動聲色地勾起了嘴角。

☆、維克多家族

“瑪利亞長得如此漂亮健康,

她長大後不會去做買賣,

除了躺在床上張開雙腿,

噢,

懶惰的瑪利亞”

安逸的生活總能讓人忘卻所有該戒備的戒備,阿戰放軟了身體躺在華麗洋房最豪華的房間裏,絲絨鋪起的大圓床上,他正翹着二郎腿任由思緒防空。除去了一身黑袍,蒼白如同惡靈的肌膚顯露人間。阿戰的黑發及至耳垂,身上是一襲白色綢緞的睡衣,像極了遠古時代的吸血鬼貴族。他最忠誠的部下羅波正抱着他最完整可人的‘辛巴’坐在沙發上看着電視裏的新聞,悠閑自在羅波辭去了工作,他一步都不再離開阿戰。

“你的父母還在嗎?”阿戰突然開口問起了羅波,顯然,他已經無聊透頂了。性//欲和食欲都沒有了,阿戰很是無所事事。

“主人。”羅波将‘辛巴’放到沙發上,便走到了阿戰的床邊,等候下一步問詢,“我的父親還健在,母親很早就去世了。”

“你母親對你好嗎?”阿戰想起了離開上帝之城那日發生的事情。他的母親!那個被他砍下頭顱,并且他深愛的母親!

“是的,主人。我深深愛着我的母親。”羅波沒有隐瞞,“她是自殺死的。”

“是嗎?”阿戰沒有過多的反應。

“因為她愛我。”羅波繼續說,“她愛我,所以感到痛苦。”

阿戰顯然是楞了幾秒才反應過來,那愛是什麽含義?母愛是最令人感動的,但為什麽阿戰遇到了卻偏偏不是如此?他感覺可笑,母親愛上了兒子,兒子也愛上了母親,他們的愛是同一種嗎?

“你說你愛你母親?和她一樣嗎?”阿戰從床上坐起來,來了興趣。

“是的,主人。”羅波坦誠。

“你可真有意思,羅波。”阿戰忍不住贊賞。

“是的,主人。感謝您的肯定。”羅波微笑接下。

“那後來呢?你母親呢?”想起羅波異于常人的欲望,阿戰好奇極了。

母親嗎?那個放//蕩的女人在被羅波挖開肚子後,還有什麽呢?羅波低下頭,開始回憶。自此之後,除了屍體能帶給他高//朝之後,羅波對母親的愛到了極致。不,或許也有恨!他只剩下母親完整的頭顱了,那悲慘的肉體連福爾馬林都不能挽救了。最後,羅波只能用盡手段好好愛護那漸漸腐爛的頭顱,他甚至給那張臉花上漂亮的妝容。用繩子将自己的陰經紮好,痛苦極了,他暴露着青筋,但只要一想到懷裏的頭顱是那溫暖的母親,只要一想到……他就能瞬間高//朝。

從出生走向滅亡,一頭一尾,卻是令人悲怆。

每次的最後,羅波都只能抱着那頭顱,哭喊着一遍遍,“媽媽,媽媽,我愛你,媽媽。”

直到腐爛再也控制不住了。羅波将母親的頭顱送給了地下通道裏最最肮髒的老鼠,一點點侵蝕,最後,只剩斑駁。那時,羅波感覺心都要碎成了渣滓。但他沒有哭。在那金碧輝煌的主宅裏,鮮少進入的他見到了一派欣欣向榮。擁抱年輕肉//體的父親,醜陋不堪得親人,無一例外讓他感覺憤怒。他多想沖進去,朝着他們怒吼,告訴他們,今夜,他再也沒有媽媽了!沒有力量,意味着做任何事情都基本無法成功。那一瞬間,羅波痛恨一切的力量,他恨自己,恨父親,恨這個世界。他開始向往防禦區外那些惡名昭彰的喪屍,如果他也能,他要将他們一個個都拆骨吞肉進食。這樣,他的家,都還在。

那後來呢……

羅波擡頭看向阿戰,“是的,主人,我的母親她後來被我扔進了下水溝,喂了老鼠。”

阿戰聽着,竟毫無感覺。或許是因為一切都改變了吧,若是以前,阿戰肯定會躲在背後指着羅波的脊梁骨罵這個惡心的變态狂。但現在呢?秩序被打亂,所有的一切都将重來。

誰将規定對錯,力量決定是非。三六九等的世界,注定要開始新的排序。而規則呢?阿戰握緊拳頭——除了他還會有別人嗎?

打破無所事事的生活的往往都是那些并不受歡迎的‘客人’。‘客人’身着一身黑色燕尾服,漂亮的禮節,手腕上還配備着高級智腦。不懷好意地打量阿戰,從上到下。除去了黑色長袍,此刻的阿戰将他與旁人的不同的眼睛和皮膚顯露了出來。而‘客人’似乎很在意這些,多次來回地觀察。末了,才對着阿戰行禮,“年輕的小哥,你好。我是維克多家族的羅力,也是羅波的兄長。”

維克多家族,地獄深淵的第一大家族。各個行業都有插足,包括屍體裝卸公司。他們是貪婪的黃鼠狼,嗅着錢幣的味道,哪怕是令人作嘔的下水道,一個銀石他們都不願意放過。龐大的家族構造,讓他們狂妄自大,甚至淩駕于城主埃尓維森之上。從消息傳出——一名年輕的異常強大的異能者,任紅色激槍掃射仍舊完好無損的可怕力量。同喪屍一樣的綠色雙眸,令人咋舌的速度,仿佛是從喪屍群中走出的王者。一切的一切,都令人充滿了向往。迫切地想要解開謎底,若是能拉攏,那必定是最令人高興的了。而此時,維克羅家族才意識到羅波的存在顯得那樣的重要,甚至于他前三十五年都是為了今天而存在。

羅力友好地表露兄長的模樣,“羅波,你的這位小朋友似乎有些害羞啊。”

阿戰笑了,看向羅波,“這家夥可真夠讨厭的!一副自以為是的樣子,你和他關系很好?”

這話說得十分不客氣。

羅波恭敬地站在阿戰的身後,彎腰,回答,“他的确是我的兄長,主人。不過我們并非是同一個母親,所以算得上相看互厭。”

此話一出,羅力紳士的僞裝瞬間破裂了。

“羅波,你這樣說話真是太無禮了。難道這就是你母親教導你的紳士禮節嗎?”羅力吼了起來,似乎對羅波感到非常失望。

“不,我的哥哥,我想你錯了。我并不是無禮,只是在向我的主人稱述事實。”

“什麽?什麽主人?”面具之下破裂的真相,羅力就像跳腳的老鼠,不敢相信。

“是的,哥哥。這将是我一生追随的真神!”羅波跪倒在地,以示嚴肅。

“他——他,”羅力想說,眼前的小男孩不過是個怪物!拍着胸口,試着平息,“羅波,你簡直太大膽了!認主這樣大的事情,你竟然就一個人私下決定了。在你的心裏,還有父親嗎?還有家族嗎?”

“是的,我的哥哥,從此以後我将抛棄我的姓氏,抛棄我的父親,抛棄我的家族。我将只能并且唯一信奉我的主人,獻上生命和忠誠。”羅波将臉貼到阿戰的腳邊,“主人,請允許我輕吻您的身體。”

阿戰點點頭,“好的。”

得令,羅波立刻吻上了阿戰光裸的腳背。那一臉的癡戀,像是得到了極大肯定。好比,第一次拿到一百分的心情。不,或者是它的一百倍。而阿戰則翹着腿,姿态輕佻。盡管目中無人,卻并沒有嬌養長大的貴族氣質。準确來說,他更像是得意的‘小流氓’對,沒錯,根本的确如此。

“像是一只亂吠的狗循着味道到處亂跑,臨了到了主人家還一副高高在上的樣子。這位維克羅家族的先生,你可真讓我大開眼界。”阿戰踢了踢小腿,“介于我今天心情很不錯,你确定還要繼續站在我的面前咧着嘴巴亂吠嗎?”

這是最最令人感到無地之容的羞辱。

羅力握緊了拳頭,拼命忍耐。他擁有4.5%絕對力量,是大力狂埃爾斯的二倍不止。如果說大力狂埃爾斯憑借2%就能在小範圍稱王稱霸,千斤重不在話下。那麽羅力就能一拳擊碎一座假山,毫不費力。盡管他并非維克羅家族的主事人,但憑借能力,地位依舊舉足輕重。而現在,在一個年輕的男孩面前,在他從小就瞧不上的垃圾面前,他遭受了所有紳士都不可能容忍的羞辱。哪怕明知道沖動就毀滅一切,他最終還是一拳出擊,直沖阿戰的那張臉。

他要粉碎這張怪物臉!

絕對力量,是在力量上進行無窮盡的極速擴大。盡管速度上沒有得到相等,但依舊不容輕視。但羅力萬萬沒有想到,他的拳頭不過是剛出擊,就被年輕的阿戰給抓住了。阿戰的手掌還那麽年輕,并沒有羅力的拳頭大。他只能包住羅力的大半拳頭,不過,如此盡管了。阿戰顯得非常輕松,他搖擺着腦袋,裂開嘴巴,裏面的尖牙朝着羅力吓了一下。

“啊!”羅力瞬間被吓得面色盡失。

“天真!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見狀,阿戰像極了恐怖鬼故事裏面的惡徒,開始笑,聲音漸漸拔高。

那聲音,讓羅力渾身止不住地發抖,他不知道為什麽感覺到全身的血液都在極速流動。他很冷,冷得牙齒都在發抖。年少輕狂的時候,羅力就同真正的喪屍戰鬥過。同一般人一樣,當時的他除了恐懼,什麽動作都沒有。他看着阿戰的雙眼,那綠油油的——同回憶裏的景象一模一樣。他知道的,只要阿戰一張嘴,他将再無反抗的能力。他多想憑借他的絕對力量獲得轉圜的餘地,可結果呢?他的拳頭被阿戰一點點用力,吃痛的雙目開始越睜越大,羅力張大了嘴巴,看着他的拳頭,被阿戰活活捏成了——渣滓。

“啊——”

“啊——”

“救命——羅波——救救我——”

“上帝——”

“神啊——”

“求——啊!”

羅力抓着已經沒有手掌的手腕拼命地往後退,他開始尖叫,但是于事無補。沒有人來救他。這個世界上注定無神,看着漸漸逼近的阿戰,羅力甚至向羅波求救。而羅波呢?作為最最真誠的仆人,他自然是站在他的主人身後。而在看見羅力血流不止的手腕時,眼睛裏開始泛起光,那樣子,任誰也不會傻到向他求救了。

最後呢?

羅力被阿戰一口咬中了脖子。

偉大的維克多家族!偉大的六級防禦區!偉大的異能者羅力!讓我們為他歡呼!今夜,他的血肉将被吞噬,他的靈魂将被禁锢。阿戰的強而有力的手掌一用力,就扯下了羅力的頭顱。他問羅波,“你想要嗎?”

你想要嗎?——是的,這是我夢寐以求的。

出生于維克多家族,羅波比平常人活得更累。不過是家主衆多女人中生下的一個沒有異能的垃圾,羅波的母親因為他就冷落,連住在主宅的資格都不被允許。沒有父親的角色,像每一個前來淫//亂的肮髒男人一樣,甚至更加不堪。為什麽愛她?羅波想,大概是因為她是這世界上唯一愛他的人。他沒有力量,不被承認,僅有的家族給予根本不足以支撐母子兩人的生活。剝開外衣,女人用僅有的本錢,敞開雙腿,換來了羅波安逸的生活。

這樣的生活,注定不會有令人滿意的結果。

‘父親’察覺端倪之前,女人就已經承受不了所有的痛苦。面對将要成人的兒子,她只能告訴他,她已經盡力了:“寶貝,媽媽太累了,讓我休息一下。”

荒唐,僅次于處//女誕下嬰兒。揮霍無恥的維克多家族的兒子,同紅燈綠酒的下賤//人一樣。

只是他身披‘貴族’外衣,更令人作嘔。他憎恨維克多家族的每一個人——将他們的皮肉一刀刀刮下,欣賞那些動人的表情,或許他們會屁滾尿流。當然了,他們根本沒有資格進入福爾馬林裏面。對于他們,羅波有更好的地方處置。

“我的主人,我偉大的主人!”羅波已經淚流滿面了,他再也控制不住,他擡頭懇求,“我知道我的卑微,我也知道我身處于何地。今生我已決定将所有獻給您,我的主人。”

羅波又低下頭,将臉貼在阿戰的腳背上,雙手合十,向上帝祈求:“我的主人,輪回來世,我将以牛馬相待。我的懇求,我所有的懇求都在于此。求你,我的主人,将您的力量借于我,那些肮髒,那些仇恨,那些怨怼,将它們一一撕碎。我徹夜難眠的痛苦,從此,必将遠離。”

阿戰慷慨極了,“因為你母親?”

“不!是因為——不公平!”羅波擡起一張充滿恨意的臉,淚水布滿,“因為不公平所以我不甘心!我太痛苦了,主人你知道嗎?只有屍體才是平等的,只有屍體才不會有差別對待。只有在屍體面前我才不是垃圾,我才有生存的意義!”

“所以,我覺得不公平!!!”

生而平等。每一個呱呱落地的孩童都如白紙。誰教會他們彎腰跪下?誰教會他們欺軟怕惡?誰教會他們高人一等?同樣的臉龐,同樣的手腳,同樣的世界。不同的出生,不同的生活,不同的力量。強者肆意妄為,弱者惴惴不安。上帝之城的阿戰,地獄深淵的阿戰。他将改變什麽?結果什麽?為瑪利亞正義出手?還是對安其拉殘忍吞食?

——畸形的世界,上帝啊,光明在哪裏?

***

“砰砰砰”

敲打,打磨。

曾經英俊的面容被挖去了雙眼,只剩空洞。将鼻子給磨平,嘴巴裏面塞滿肮髒的皮毛,一針一針将上下給縫起來。象征富貴的肥耳也被一點點割去,用手指摩擦着已經被割得坑坑窪窪的臉,回頭,羅波問他的主人,“我的主人,您看這樣漂亮嗎?”

進食安其拉帶給了阿戰非常糟糕的回憶。所以,他将羅力全部都給了羅波。只不過,他沒有想到羅波居然這樣有才華。這讓阿戰想起來上帝之城的‘寡婦’。只是,那個女人是該死。而羅波呢?這可是我的人!阿戰想,自己果然有眼光!

将‘漂亮’的臉塗成五顏六色,用石膏将其固定住,最後才是紙箱包好。羅波甚至還找來了紅色的絲帶,系上了蝴蝶結,讓華麗洋房的人送去給維克多家。

“真想知道他們對我的禮物滿意嗎?”羅波表現得像個羞澀的以錢財不多的送禮人,“總是我用了心的,希望我的父親會高興才好。”

阿戰拍了拍他的肩膀,“放心吧,他們會知道的。”

羅波笑。對啊,他的心情已經全部印在上面了,他們一定能接受到!

紳士的禮節:禮尚往來。鄰近夜幕,久違露面的上出現在了阿戰的面前。上一來就很有誠意地道歉,“我親愛的朋友,請原諒我近日的疏忽,沒有十分照顧好你,希望你能原諒我。”

“不,這當然不是你的錯。我是說,你當然應該去忙你的事情,我可以照顧我好自己。對,沒錯,你知道的,我可是很厲害的。”阿戰一咧嘴,那尖銳的牙齒就露了出來。像是一只示好的豺狼,态度友好。

“那真是太好了。”上将手中的請帖遞給阿戰,“我親愛的朋友,我非常高興你能收到維克多家族的請帖。要知道,在地獄深淵維克多家族可是第一家族。他們的歷史非常久遠了,可是不折不扣的大家。”

那是用金箔打造的請帖。氣勢,便淩駕于常人。接過手的時候,阿戰想起來了他在上帝之城想要買一個面包的時刻。一個面包得十銀石,而這樣的金箔請帖,大概能換上100個面包不止。這臉打得可真疼!從未有過此刻的殺意來得兇猛,阿戰已經迫不及待地想要撕碎維克多家族了。不管是幾百年,不管是幾百人,他都不在乎!

請帖上面的時間是今夜。

“我親愛的朋友,你必須要去看看維克多家族,那真是一個令人向往的地方。是的,憑你的力量必定讓維克多的當家人奉若上賓。我已經替你備下了座駕,希望你能滿意。”上在請帖送來的時候就已經知道了時間。

很滿意上,阿戰點點頭,“那謝謝了。”

上讓人送來了漂亮的黑色戰袍。雖然依舊是長袍裹身,但比阿戰原本得那黑袍要好太多了。換衣服的同時,阿戰将從上帝之城帶出來的戒指看了看,他總覺得這戒指有點奇怪。上面本來是紅色的寶石,但現在看來,似乎越來越紅了。憑阿戰的腦子他自然想不通,只得将戒指放回黑袍裏,扭扭脖子,一副将要大開殺戒的模樣。他嚣張地帶着羅波坐上向往已久的跑車,一路朝着地獄深淵最深的地方前進。

一路上,阿戰甚至還好心情地哼起了歌。

“媽媽呀,

我想要一個娃娃,

媽媽呀,

我想要一個面包,

媽媽呀,

我想要一個媽媽,

你為什麽不給我?”

車子停在了維克多家族的大門前,那是比上帝之城城主還要龐大的城堡。一二三四,阿戰掰着手指在數,忍不住地贊了一句,“嘿,你老爸可真有錢。”

“是的,主人。”羅波附議。

“不過,你說,是他厲害還是我厲害?”

“是的,主人。您是無所無能的神,他不過是低賤的蚯蚓,怎麽能與您相比?”

阿戰聽得高興。他可是能再生的,光憑這一點,就足夠勝過他們千萬倍。

突然,剛進入大門,羅波就發出了慘叫随後抱着頭開始在地上打滾,似乎遭受到了極大的痛苦。他被襲擊了,毫無疑問。而阿戰呢?他則一臉迷茫地看着羅波,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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