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4)
憐的勞拉從沒有想過,有一天她會和這樣的老家夥有所關系。
“格林先生,您能借給我十金幣嗎?”
真是倒黴,勞拉帥氣的快遞小子撞車了,除了自己受傷了還将公司的汽車給毀壞了。哪怕是最便宜的二手汽車也得十金幣,勞拉只能背着父母求助于管家格林。
“當然了,不必客氣,可愛的勞拉。”
“那麽,您能告訴我,您需要多少利息嗎?”勞拉小心翼翼地。
“9%的利息如何?”格林微笑着,态度友好。
“什麽?你瘋了嗎?格林先生你怎麽能對我收取這麽高的利息呢?看在我父母的面上,能降到6%嗎?格林先生,你這樣的行為讓上帝看到了,他也會發怒的。”勞拉真是憤怒極了。
“上帝決絕不會有想法的。”格林拍了拍勞拉的肩膀,“因為上帝從天上看下來的時候,9正好像個6。”
最終,僅僅是9%的利息就壓破了勞拉瘦弱的肩膀。她被格林堵在了後花園,甚至她還沒有來得及求饒,格林就一巴掌甩了過來。他就想那些馬戲團演員,一張臉變得猙獰而可怕,帶着色//欲,“勞拉,可愛的勞拉,你知道的,我并不想這樣對你。只要你願意,那些錢我也可以不要。”
皺皮的手掌狠狠捏中了勞拉傲人的胸脯。
“不——”驚恐的勞拉掙脫了格林,她無法想象在自己心裏和爺爺一樣友好的格林會懷揣這樣的龌龊的想法。她跪着痛哭,“我會還的,我發誓,我會還的。求你了,格林先生,再給我一點時間。”
“好的。”格林一腳踹翻了勞拉,“對于美麗的小姐我一向很有耐心,再給你三天的時間吧。”
一個月的報酬不過是兩個銀幣,這是高貴的維克多家族發給傭人們的。這其中當然包括勞拉的父母。一百個銀幣等于一金幣,而現在,勞拉每個月的利息已經超過了兩銀幣。她不得不收拾起包袱打算逃亡,可她還沒有來得及跑出大宅,人就被格林給抓住了。憤怒的格林本打算給勞拉好看,絕不留情地收拾她。而高高在上的族長羅嘉卻出現了,他看着衣不蔽體的勞拉,居然産生了憐憫。他告訴格林,“把她洗幹淨送到我房間來。”
一百多歲的羅嘉大概拼盡權利也無法讓任何一個女人滿足,他壓在勞拉的身上。如同醜陋的□□,粗暴地撕裂年輕的女孩。激起她們的尖叫聲,讓他感覺到快樂。對待勞拉就像一個孩子折斷蒼蠅的翅膀,還不停地捅着瀕死蒼蠅。
“是的,警//官。是的,那個老家夥他強爆了我。對,沒錯。”
“必須說嗎?……對,他壓在我身上,很用力地捅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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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當然有求救,我一直在求他。可他說他很爽,還問我……”
“問我爽不爽……”
“不,我沒有撒謊!你們為什麽不願意相信我?”
“上帝啊,我怎麽可能會感到快樂?我憎恨他,他毀了我一切。”
“我沒有,我沒有……是,是,那十金幣是我借的,可是我會還的。我發誓我會還的。”
“……你們甚至都不願意檢查一下我的身體對嗎?”
高傲的白天鵝終于在現實面前低下了高傲的頭顱,她帶着一身的傷如同牲口被圈禁了起來,在狹窄的房間裏。不被允許站立,不被允許行走,目标是富有資格的姓奴。直到懷孕她才被放出來,難得的機會,她逃亡了。站在英俊的男孩家門口,她看着已經成家的快遞小子,突然捂着臉蹲在地上哭了。嚎啕大哭,天大的委屈,痛苦的人生。而在那個冬天,她生下了一個男孩,名為:羅波.維克多。
“來窗邊,
我的寶貝,
和我一起,
看看繁星,
閃耀在海上。
有兩顆小星星,
他該睡覺了。”
我的寶貝,我的羅波。勞拉短暫而年輕的生命最終只在羅波的心裏留下了深刻的印象。他為她感到不公平,為她感到悲哀。而此刻,他的主人卻更為他感到不公平,感到悲哀。
“他是你的兒子,你瘋了嗎?你對他做了什麽?”阿戰指着跪在地上的羅波,質問腳下的羅嘉。他無法理解,真的,他十八歲的腦子大抵是懂得太少了吧。什麽虎毒不食子?什麽父愛大于天?這些他都不懂。
羅嘉只看了羅波一眼,就厭惡地撇開了眼。
“你知道嗎?我們真是太仁慈了。你讓我憎恨我的仁慈。”阿戰深深地吸了口氣,壓抑着情緒,“我真是太糟糕了。真的,我應該在一開始就殺了那該死的貴族!還有你,對,包括整個地獄深淵。他媽//的這個城市都他媽//的去死!”
所有的僞裝都在瞬間崩塌潰敗。
“他是你的兒子,上帝,他是你的兒子。你可以殺了他,真的。我保證,你殺了他我也不會這樣生氣!”阿戰蹲下身體狠狠地揮過拳頭砸向羅嘉,一拳又一拳,“他是你的兒子!你可以為了那該死的,對,叫什麽來着?羅力?對嗎?那家夥是你的兒子,難道羅波不是嗎?他是從你屁//眼裏蹦出來了的嗎?”
血肉橫飛,一灘爛泥。羅嘉的臉被阿戰給砸爛了。
“我得承認,你幹得非常漂亮。瞧瞧,他現在與之前完全不一樣了。”阿戰沒有焦距的眼睛裏似乎帶着淚,他看着羅波,蒼白年輕的臉上全是悔恨,“連皮膚都給他變了,真的,你們太成功了。”
說完,阿戰就哭了。他的聲音已經哽咽了。比起地上躺着的羅嘉,阿戰更像是一個稱職的親人。他提起羅嘉的衣領将他拖到羅波的面前,“你難道不會做噩夢嗎?還是說上帝已經拿你沒辦法了?”
飛起一腳,阿戰将羅嘉踢開。
“但是我還在!我還在!”阿戰開始暴跳,“你們這些混蛋!雜//種!啊啊啊啊啊!!不,遠遠不夠,我真是太生氣了,我必須得做點什麽?羅波,告訴我,我們該做什麽?別,求你了,別輕易殺了他。”
請記住,相應的惡行會有相應的懲罰,這就是惡有惡報。一百五十多歲的羅嘉被脫光了衣服綁了起來,如同羅波當初一樣,從股//間繞過脖子穿過雙手吊在天花板上,只能憑借雙腳踮起才能輕松一些。
白晝或是黑夜,于罪惡都無影響。
羅波拿着鉗子,來到羅嘉的面前。他只到羅嘉的膝蓋處,擡頭就能看到将他創造出來的武器。不願意去回憶曾經的折磨,羅波朝着他偉大的父親裂開嘴笑了笑。沒有牙齒,黑漆漆的口腔。——你唯一帶給我的生命真正得意義是讓我遇見我的主人。而現在,我已經遇見了,而你也沒用了。但是為了媽媽,我還是得做一點保險。別再去禍害我的勞拉了!一伸手,鉗子用力,從根處狠狠夾斷。
“啊!!!”羅嘉的慘叫頓時響起。
——你是我的父親,我不會讓你不完整的。從腰背處抽出一把尖刀,就着羅嘉的肚皮一點點劃開。如同切豬肉一樣輕松,一個開口出現了。将鉗子上的肉塊輕輕了放進去,随後,羅波還找來了針線。原諒他只有一只手,穿針引線都是主人幫他的。
羅嘉還是痛苦地掙紮,他甚至忘記了使用他的異能。他拼命地在求救,一切的恐懼已經讓他一片空白。他看着羅波将他的肚皮一點點縫起來。就像一個沖氣囊。
“好了。”羅波縫好了,擡手朝着羅嘉揮揮手,“再見了。”
提起腳,一用力,羅嘉腳下的桌子被踢翻了。而失去桌子的撐力,羅嘉很快,很快,就成了一個吊死鬼。
“快樂嗎?我的羅波。”阿戰站在窗邊看着羅嘉死不瞑目的樣子。
羅波點頭,“是的,我的主人。”
從未有過的快樂。
“別擔心,我們的時間還很長。”阿戰走過去,抱住了羅波,“我會讓你更快樂的。”
“是的,我的主人。”羅波不敢擡手。
他只擔心他的主人在聞到他身上的惡臭味是不是感到惡心?
“別擔心。”阿戰努力去安撫羅波,“我一定會讓你好起來的。真的,相信我。”
“是的,我的主人。”我對您永不質疑。
☆、淹割
所有的全身而退都不過是戲劇劇本的大團圓結局。真正的事實是哪怕重塑了肢體,阿戰也失去了視人的雙眼。青灰色的眼珠不過是擺設,沒有焦距意味着一片黑暗。羅波為此難過了很久,直到阿戰告訴他,“眼睛會欺騙人,但感覺不會。別難過,我的羅波,我會比以前更強的。”
“我後悔了,我的主人。”如果說一切的苦難依舊撬動不了羅波堅硬如繁石的心髒,那麽足以從旁窺測維克多家族對年輕的勞拉以及可憐的羅波所做的一切罪惡。而此刻,阿戰的雙眼卻能将這一切的罪惡更改,将它從沉甸甸的秋千一方變成高高翹起的無足輕重。這就是羅波用生命深深摯愛的主人。
“這個世界上最不值錢的就是後悔。羅波,別太在意了,好嗎?”阿戰盡他所能地安撫着羅波,他撩起羅波空缺的右手問,“想好了嗎?”
“是的,我的主人。”我最強大的主人,我必将以您為重。等待救贖再也不是我唯一能做的,殺戮的前鋒才是我的位置。我将為您披荊斬棘,劃開敵人脆弱的脖子,用鮮血染紅我的雙手,用信仰鋪墊您的王位!
此時,伯特出現了:“族長。”
伯特,一個身高不過一米五的矮子,如今維克多家族的管家,也是格林的兒子。他像一只膽小懦弱的老鼠站在門口看着‘怪物’羅波和族長偉大的主人,是的,他發誓,他感覺到了危險。
“說吧。”羅波站在阿戰的身後,忠誠恭敬的仆人形象彰顯無遺。
“是的,族長。來參加葬禮的大人們都要求見見您。”
今天是前任族長也就是羅嘉.維克多的葬禮,前來參加葬禮的人不計其數。所有人都揣着懷疑,羅嘉的離奇死亡,以及死後更為詭異的遺囑——确定羅波為他的繼承人。
上也是參禮人,他看着黃色‘怪物’的羅波穿着滑稽的黑色禮物忍不住發笑,這麽一個臭蟲居然也想要成為維克多家族的族長,是把其他人都當做死人了嗎?
羅波直直地朝着上走過去,他的目标明确,眼神恐怖。
“你還能活着,真是不可思議。”上像已經抛棄僞裝主動攻擊的毒蛇,他的雙手帶着白色的手套,如此,也依舊不願伸手行上一個标準的貴族見面禮。
沒有回答,羅波轉身來到了人群中央。他坐下,旁邊是伯特。伯特全權代表了他,告訴所有人,“羅波先生是族長的兒子,在大陸所有的法律上都擁有絕對的資格。并且,還附有羅嘉先生的遺囑,一切合法合理。”
伯特的話音剛落,在場的維克多家族都炸了。
“他是一個怪物!我們絕不承認一個怪物做我們的族長!”
“對,沒錯。還記得羅力嗎?就是這家夥幹的,他就是個變态的戀屍癖!”
“我他媽//的才不管什麽戀屍癖,我只想知道他憑什麽能成為族長?他根本沒有任何異能,這樣無能的人成為我們維克多家族的族長是要讓全大陸的人都嘲笑我們?将我們作為以後餐後甜點來嗤笑嗎?”
“噢,您說得太多了。我完全附議。”
“是的,我也附議。”
“我附議。”
“附議。”
……
伯特看了羅波一眼,轉向正在喧鬧争吵的年輕人,“各位,請冷靜一下。羅波先生完全能理解各位的想法,那麽可以請大家說一下,你們是不是認為他的力量能壓制你們,你們就能遵循羅嘉先生的遺囑。”
“當然。”其中一人回答,“對于族長大人我們都非常尊敬,作為紳士在葬禮上喧嘩的确是我們的失禮。但請原諒,在維克多家族的前途上,所有的失禮都将被原諒,我們的出發點是以大局為重。”
此時,羅波站了起來,他開口:“三天後。”
話畢,他離開了客廳。今天是第一天,第三天羅嘉将會下葬。三天後也就可以進行‘決鬥’了。
“真是一如既往的天真啊。”上揮舞着帶着白色手套的左手,告別了羅科。在他的眼裏,雖然不清楚羅波是用什麽手段回到維克多家族的,但他并不在意。因為就各方面而言,羅嘉的長子羅科絕對力量異能者都要像樣得多。
***
人工黑夜降臨,紅燈區研究所內。
“很抱歉,是的,先生。我非常抱歉。可我已經盡力了,真的,我發誓。”痛哭的是研究所的院長,一個兇殘的變态狂。他改造了太多怪物,蜘蛛人、綠頭怪、紅毛蟲等等都将成為鬥牛場的一大噱頭。他沒有異能,但卻擁有聰明的大腦。他蔑視一切力量強大,并認為,知識才是第一。他有兩頭改造過的變異非勒犬,這是十大惡犬之一。它們的高度超過了五米,強而有力的牙齒能将一切可以咬碎的東西瞬間化為碎渣。
而現在,這兩只可憐的非勒犬已經倒在血泊中一動不動了。
機械右手,機械假牙,機械眼鏡,這三樣将羅波表面的創傷都予以了修複。但羅波散發惡臭的黃色皮膚,以及被閹//割的下//體都讓阿戰極度地不滿意。他抓起院長,指着羅波,“你确定你已經盡力了嗎?”
“是的,先生。是的,是的,我很抱歉,我真的很抱歉。”院長哭得悲慘極了。
“好吧,我相信你。”阿戰點頭,松開了院長。
相信?當然了,只要把我的羅波變回來。我就相信你。——不然,別跟我談什麽相信。
“求你了,先生,求你了……媽媽,上帝,救救我。”一大把年紀的院長此時已經尿了一褲裆,他沒有被綁住但也不敢移動半分。只因為阿戰的手裏正拿着一根鐵絲穿過他的右眼皮,一刺痛,院長的右眼皮就貼了起來,無法再閉上。他像是瀕死的金魚,看上去,糟糕透頂。
“伊坎!伊坎!伊坎!!!”在阿戰努力穿過他的左眼時,院長開始瘋狂地尖叫了起來,“伊坎.安能伯格,伊坎.安能伯格,上帝,相信我,他一定可以救你的朋友的。對,他一定可以。他是天才!”
“伊坎.安能伯格?”再次原諒年幼的阿戰吧,在此之前,上帝之城的窮人區小巷就是他的地盤。如果被發現出現在城主的城堡附近他都會受到恐怖地襲擊,只因為他是垃圾。所以對于整個大陸都負有盛名的天才伊坎.安能伯格,他真是一無所知。
過了麻藥,羅波開始慢慢使用他的假牙,“是的,我的主人。伊坎.安能伯格是生物學天才博士,對于生物基因染色體是最厲害的,現在大陸所有的基因改造人的基礎都來自于他早期理論。科恩伯格發現了RNA和DNA的生物合成及至,而伊坎.安能伯格在其理論上主要研究基因重組DNA分子,并且發現了RNA自身具有酶的催化功能。重組的分子加上催化功能,組成新的排序,被稱為‘伊坎排序’。随後他開始用同樣的方法使動物與人類産生同一向的伊坎排序,也就是‘怪物改造’。還記得安其拉嗎?我的主人。”
“當然。”那可不是什麽好的記憶,阿戰并不想去回憶。
“我的主人,安其拉也是‘怪物改造’下的悲慘結果。整件事情直到後來人道主義擁護派發現‘怪物改造’的殘酷真相強烈反對各個研究所進行此項實驗,聖地才最終發布法律禁止進行‘怪物改造’,而‘伊坎排序’則重要用于醫學領域。不過最為諷刺的是安其拉研究所卻被保持了下來。”
聽到這裏阿戰算是明白了,為什麽這個研究所會存在于紅燈區?因為這是不合法的。真是諷刺。當法律同私//欲相撞?誰将獲得勝利。結果不言而喻,自然是私//欲。因為這個世界上,每個人都有自己的欲望。城主的包庇,讓一切違法得以光明正大。這難道不是天大的諷刺嗎?法律的執行者變成了對立者,誰還能将秩序當做準則?将法律當做判定的武器?
“那我們可以在哪個漂亮的城堡裏找到那該死的萬惡伊坎?”阿戰真是對這個天才從心裏感到厭惡。
羅波沉默了一會兒,才低頭回答阿戰,“我的主人,很遺憾,沒有人知道他在那裏。當年人道主義擁護派發起抗議之後,伊坎.安能伯格就失去了消息。包括聖地的人這些年都一直在尋找他,但一直沒有消息。”
聽完羅波的話,阿戰點點頭,轉向院長,“我的母親告訴我,這個世界上沒有人能支配我的良知。但你現在在用生命挑戰我——你在耍我,對嗎?”
冷笑了一聲,阿戰雙手用力就按爆了院長的左眼。
“啊啊啊啊——”噢,‘可憐’的院長。為什麽不能再等我多說一句話呢?院長在慘叫之後內心抑郁。他滿臉都是血,在見着阿戰再次出手時立馬大喊,“我知道,我知道。我,我,我知道!”
阿戰挑眉看向他。
“我曾經是他的助手,我知道他現在在那個防禦區。”院長急忙忙地說着,“求求你,寬恕我的罪惡。我可以告訴你的,我曾經發誓包括教父都不會吐露半個字的。但是上帝,我願意告訴你,事實上,我願意告訴你我知道的一切。”
“哪裏?”阿戰絲毫不覺得方才沒有聽人說完就按爆人眼睛的行為感到抱歉。
“浩瀚之城。”院長回答。
浩瀚之城,五級防禦區。阿戰想起了他的商人父親,真是奇妙的安排。
“沒了?”
“是的是的是的,偉大的先生,我只知道這麽多。我發誓,我已經将全部的都告訴你了。求你了,放過我吧。”院長一求饒血淚就往下流,看上去悲慘極了。
求饒就該被原諒嗎?不,遠遠不夠。
欲望總是會被無限增大,特別是在控制與征服之上。高能的機械眼鏡能透視一切肉體,院長的骨骼經脈都在其中。每一刀下去都能順着組織往下刮,刮下之後再噴入人工漆。綠色的漆加上紅色的肉,要多詭異有多怪異。沒有尖叫意味着沒有喉嚨,斷絕了聲響,卻還殘留着呼吸。釘在牆上的身體看着所遭遇酷刑,不能言語,只求能一刀斃命。他的左眼已經成為了血窟窿,右眼被鐵絲穿在了眼皮上,鼓得巨大。盡管是渴望求死,卻看不到半分,只有恐懼,連疼痛都不見。
這已經是第二個實驗體了,羅波對于閹//割之術頗有些心得。他用超過一百度的沸水将其進行熱燙,看着院長扭曲的面孔內才算有了笑意。之前的羅波不過是進食屍體裝卸公司的殘骸就感到滿足了,而現在了,欲望被無限增大,他遭受過的一切都不能被輕易原諒。他早已沒有了眼淚,因為眼淚帶不來快樂。
沸水之後,院長失去了呼吸。他死了。手起刀落,之前的慢動作在此刻如同電影快進,幾秒便完事了。随後,再将屍體分割成數十塊,這樣,那些野狗便容易進食了吧。
閹//割。這是最嚴厲的刑罰,在阿戰有限的認知裏,只有被指控為弑神的人才會遭遇閹//割。
阿戰走到羅波的身後,看着羅波将屍塊倒入垃圾桶。伸手,他握住羅波的左手,“羅波,我并不會安慰人,你知道的,我實在有些糟糕。”
“不,我的主人。”羅波不敢回頭去看阿戰,“我是個怪物,我甚至都開始害怕我自己了。你瞧,我都做了些什麽?”
“這個世界上還有正常人嗎?羅波,我們沒有必要因為別人而感到困惑。你已經因為的天真付出了代價,我們誰也不欠。只要你高興,好嗎?羅波,別難過。”阿戰試着開導,但他顯然并不精于此道。
“不,我的主人。我并不難過,真的,我永遠不會騙您。”羅波開始發抖,他将他的左手從阿戰的手裏抽出來,“您瞧,這是什麽?我只是厭惡,這一身的黃皮。只要您一靠近,我身上的惡臭就讓我想要埋進地裏面。我厭惡我自己,甚至因為這些情緒我變得更加扭曲,這并不好,我知道的。”
“看着我,羅波。”阿戰命令羅波,“你是我唯一的朋友。如果你覺得難過那你就哭,我在這裏;如果你覺得生氣那你就哭,我也在這裏。不管你想做什麽我都無條件贊同你,站在你身邊,因為你值得。”
“不,不,”羅波終于哭了。從鬥牛場出來後,他第一次因為那些苦痛而流淚,他對着阿戰搖頭,“不值得,我的主人,我不值得。我是一個怪物,我是一個怪物……我甚至都不是完整的。”
為什麽難過?因為這樣的身體不配有資格留在主人身邊。為什麽厭惡?因為這樣的身體沒有力量留在主人的身邊。為什麽哭泣?因為這樣的身體卻被主人溫柔的安慰留在了身邊。醜陋的羅波像一個孩子別扭地接受安慰,阿戰只能一遍遍用手去摸去他臉上的淚水,并再次向他承諾,“你不是怪物,相信我,我們一定能找到那個伊坎的,他一定能讓你變得更酷的!”
所有的阻攔都不将是阻攔,阿戰在此刻發誓:他必将遇佛殺佛,遇神殺神。
☆、浩瀚之城
三天後。
“你瞧見了嗎?木德,那家夥成了改造機械人了嗎?我真不知道羅科大人在想什麽?”
“夠了,我不是瞎子。你看見那個該死的勇敢者站出來了嗎?”
“是的,沒錯。我們都是該死的膽小鬼,可讓我從心裏認可羅波那怪物——”
“夠了,加力!他現在是我們的族長!”
“嘿,夥計,他只是一個怪物。”
“随你怎麽想,他現在的确是我們的族長,長老們也将絕殺靈交給他了。”
“好吧,我閉嘴。但你知道的,我內心并不想閉嘴。”年輕的維克多旁支憤憤不平地離開了。
這大概算是最滑稽的家族聚會了。羅科是衆所周知的維克多家族繼承人。極速扭轉之下,他在本該決鬥的日子裏站了出來,第一個表示支持羅波繼任族長。随後是伯特,二十四将,維克多家族在地獄深淵的權威者都站了出來。沒有外人的家族聚會在這樣詭異波動的氛圍內結束了,用時十分鐘。
“族長,上.基爾頓已經逃離了地獄深淵。在下認為他應該是返回他的家族,尖白之巅。”伯特将得來的消息禀告于羅波。三級防禦區也就是尖白之巅,城主是上的弟弟。
羅波讓伯特等人離開後才轉向身後座椅的阿戰,“主人。”
“知道嗎,羅波,我母親曾經告訴過我,商人是既侍奉上帝,又侍奉財富的壞家夥。我總是自作聰明并不以為然,不過,顯然證明了我母親總是正确了。”阿戰翹着腿。
一個擁有力量的商人,權利與財富,都将成為他的工具。但對于阿戰而言,商人在他的心裏從此成為了騙子的代名詞。以至後來多年,阿戰的部下衆多,商人的地位是最低微的。追根究底,便是由上.基爾頓這個大陸有名的大富豪引起的。在年少的時候,阿戰受了欺負,他首先會唯諾致歉求饒,随後背着人拼命吐口水咒罵上帝。後來他獲得‘神’的力量,他決定再也不讓人欺負自己。他張狂得意,直到遭遇了‘殺’陣身體粉碎成渣,他才有所意識。而這些意識在見到羅波之後,一點點将他侵蝕,将他覆蓋。盡管還不成系統,但潛意識他已經開始朝着這個方向前進——使羅波成為了維克多家族的話事人。
阿戰的憤怒絕大部分都傾在了上的身上,他憎恨背叛過他的‘朋友’。欺騙、陷阱、謊言、嘲諷,這些難過的回憶,都壓迫着阿戰。他甚至想到了很多懲戒人的極端方法,但這一切都将排于羅波的身後。沒有任何事都超越羅波,阿戰心如明鏡。他已經學會了思考,任何事情都慢下來,這樣,不斷思考之後,出錯的機會也就少了很多。将羅波的‘怪物’基因注入伯特和羅科的身上,借此來操控兩人并控制整個維克多家族。其實這并不是高明的手段,首先,他們可以找來更厲害的人溶解掉‘怪物’基因。而所謂的操控也不過是羅波死了,他們也會一起喪生罷了。同歸于盡,的确是愚蠢。但羅波并不在意。他已經不算是人了,所以他不在乎生命。不在乎,所以無所畏懼。他的态度讓羅科和伯特感覺到了惶恐,不得已,他們暫時向羅波低頭妥協了。
而這一切,僅僅是第一步。
***
羅波正式成為大族長的第二天。
埃尓維森将通行證遞給了羅波,他甚至不敢直視阿戰。強者的直覺總是能在最危險的時候贏得一線生機,狡猾的城主在臨行前朝着阿戰低低地說了句,“我并不是你的敵人,希望你能明白。”
阿戰呢?他仍舊面無表情,似乎根本沒有聽到這句低語。
二十個仆人,豪華的機甲改裝車伴着阿戰和羅波離開了地獄深淵前往了XXED星球的第五防禦區——浩瀚之城。這是一座藍色的城市,整個大陸只有他是臨海最多的。病毒感染之下大海大河裏面的水生物也有了變化,在浩瀚之城裏,人類的基因中包含了或多或少的水生物基因。就好比:擁有多只觸角的胡須人,臉上覆蓋鱗片的海蛟或者用腮呼吸的人魚種等等。甚至從第一個層面來說,浩瀚之城更像是一個怪物集中營,他們或是基因斷缺或是基因混亂,造成一派奇異。其中也有傳言,這些怪物是被異形寄生蟲感染所致。而天才的伊坎排序起源就是來自于浩瀚之城,他将這一切都科學理論化,從而獲得人類可控。這的确是一個偉大的發現,但似乎更加是一個可怕的深淵。
從鬥牛場出來之後的羅波顯然有了非常巨大的改變,外表之外,最令人可怕的大概就是‘非人類’了。他自身散發出的氣息無一不在告訴會周遭的人,他冰冷沒有溫度,他無心沒有畏懼,他堅硬沒有退路。所有的情緒除了忠誠便是憎恨,憎恨所有的人類。
阿戰從一開始就發現了,他拼命行動,殺人、奪//權,但事态仍在惡化。如今,浩瀚之城的伊坎.安能伯格則是他唯一的希望了。但目前除了一個大概的消息根本沒有确實消息,該怎麽做呢?真是傷腦筋。
“羅波,接下來,你有什麽想法?”阿戰忍不住問。
“是的,我的主人,一切都将聽從您的旨意。”羅波的機械墨鏡使他同一個真正的機器人沒有兩樣。
阿戰深深了嘆了口氣,他感覺到了無力。或許是因為沒有将誰真正放在心裏,如今有了夥伴,卻是無從下手。他拼盡全力想要對羅波好,讓他富有‘生機’,但無論怎麽做也不見半點起色。至此,連交談都透着無奈。
在浩瀚之城,阿戰和羅波入住的是維克多家族的酒店。對于新上任的族長,底下的人都給予了很高的關注。下達的命令由維克多旁支執行,但十餘天過去了,關于伊坎.安能伯格卻是半點消息沒有。
當夜。
如同靈光一閃,阿戰決定帶着羅波前往浩瀚之城的罪惡之地。罪惡之地臨近貧民窟與紅燈區,其中,各類酒色賭博一應俱全。所謂黑市也在其中。最出名的是一個名叫奎的人,據說他是浩瀚之城的地下老大。奎是一個畸形兒,他本身是一個連體嬰,兩個頭,一副身體。所以當奎見到英俊蒼白的奧澤裏年輕貴族時,他所有的憎惡都到了極點。他揮舞着拳頭,讓阿戰滾出他的地盤,并且告訴他,永遠別指望他會幫助他們!醜陋的貴族白種豬!
為什麽沒有用武力鎮壓?因為,阿戰已經學會了低調行事。殺人,怎麽能在大庭廣衆之下呢?所以,被辱罵的阿戰猶如真正的貴族少年禮貌地領着仆人退出了奎的賭場。賭場外,守着一大波的瘾君子。
“奎的脾氣可糟糕透了,如果你不是貴族的話,他大概會把你撕碎了喂狗。”突然,其中一個矮小瘦弱的男人開口對阿戰說了一句。
阿戰停下了腳步。
“你們的需求或許可以同我說說。”男人撐着地,努力了很久才站起來,他甚至還不到阿戰的肩膀處。他的目光在羅波的身上停留了好一會兒,才又轉向阿戰,“年輕的貴族,我是甘達。”
“你看上去并不能幫我解決問題。”阿戰就實說。
“別心急,年輕人。”甘達拍拍手,拍去了灰塵後,伸到阿戰的面前,攤開,“能提前預支一些報酬嗎?”
阿戰笑了,“羅波,給他錢。”
甘達接過羅波給予的錢幣,也笑了起來,“您可真是與衆不同的貴族。”
“不該是愚蠢好騙嗎?”阿戰繼續笑。
猛地,甘達的笑卡住了。随後,他抓抓頭,“您真會說笑。好吧,請跟我來,我知道一個人,他雖然沒有奎厲害,但肯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