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 歡閣清境

對于季雙行突然改變了想法褚明玉雖然自己在心內略有些驚訝疑惑，但在明面上還是淡然的接受略過了，馬上就跟季雙行提起了之前他們共同配置的那個藥。

“藥試過了，麻沸的劑量有些輕，這幾天你不在我自己一個人研究了很多，如果不能毀壞嗓子的話所有藥的劑量都要有嚴格的控制，那麽這種藥只能是一種發揮短期效力的藥，目前經過我的研究估計最長只能保持十天，再多了的話藥的劑量增加，長久使用嗓子最終還是會有問題，而且不光是嗓子、可能對身體其它部位也會有些相應的影響的。”

“是啊，毀人、卻不想毀徹底，說起來這種藥其實是最難把控的吧。藥你已經完全調配好了嗎？”

“還沒有、反正也還沒有到期限也不是什麽特別急的事情，我就想等着你一起在最後确認一遍成分，看看還有沒有什麽遺漏或添補的。”

“那我們現在就去看吧。”

季雙行看了配方再和褚明玉讨論過後，兩人決定就按照這個方子下午送去試藥，十日後若是沒有什麽情況就按照這個方子定藥了。

這件事情定了下來，一時間季雙行的心裏也空了，沒有什麽待辦的事情，他現在也沒有什麽熱情去研究藥書。幹脆就在園子裏到處走走美其名曰：觀察草藥的生長狀态。可實際上他的眼睛是在看那些植物，但是卻都沒能進到他的心裏面，僅僅只是在眼裏過了一遍罷了。

“怎麽感覺病了幾天之後，你對這些藥書、草藥的興趣熱情也全都被病魔滅掉了？”

“怎麽會呢？只是湊巧今日的心情不好，學不進去、就當散散步了。”

“是在王府裏遇到了不開心的事吧？千萬別問我怎麽知道的，你一天天待在家裏不出門的人，不是藥石居就是在王府、藥石居這裏你基本上整日都埋頭在藥堆、書堆裏跟本就沒有什麽能影響心情的事情，即使有藥學上的難題、你也只是會迎難而上、越發積極的想要研究透徹那一個個的難題。既然不是藥石居那自然就只剩下王府了。有什麽問題的話你可以說給我聽，就算不能解決問題也能幫你分擔煩惱。”

“其實、也沒有什麽，只是有些細枝末葉的事情我太在意了吧。”

“不想說也沒關系，我有法子讓你的心情好起來，保管比你待在這園子裏看這些藥草有用的多。”

“你有什麽辦法？”畢竟年少、好奇心很容易就被調動起來。

“跟着我走，到了地方你就知道了。”說罷、褚明玉居然還裝模作樣的沖着季雙行眨了下眼，惹的季雙行更加好奇了。

兩人是坐着褚明玉的馬車去到城裏的，等到下了馬車看着眼前的建築，季雙行驚得嘴巴都張開了。

“這……我們還是回去吧，我不好此法。”

“莫要擔心，這座歡閣整個閣內都所有的人都是不賣身也不允許賣身的。不是那普通的青樓勾欄。”

“這……明玉是如何識得這地方的？”

“是林兄帶我來此的，為此我得重重的感謝林兄、否則以我的個性斷不會來這種場所，也就不能認識青旋姑娘這號人物了。”

褚明玉的話讓季雙行對這位青旋姑娘起了濃重的好奇心，不知是怎樣一位柔情慧語的女子，讓褚明玉這樣的滿意？

一進到內室褚明玉就兩步走去和一個女子說起話來，季雙行慢了一步就幹脆站在不遠處看着，莫不是這就是那位青旋姑娘？看着好像沒有什麽特別的，溫聲細語就是一般小家碧玉的樣子。幾句之後褚明玉向着季雙行走來。

“因我是突然來訪的，青旋姑娘此刻有客人，小碧讓我們先在二樓廊上等個片刻，她會去和姑娘說一聲的。”

“剛剛看你的表情那麽熱絡興奮，我還以為那位就是你口中的青旋姑娘呢。”

“那是青旋姑娘的婢女，青旋姑娘要比你我還要大上好幾歲。只是之前幾次和青旋姑娘的相處都非常的愉快，馬上要再次見面了難免心情飛揚了點。”

“我怎感覺明玉你似乎……對這位青旋姑娘有意思？”

聽到季雙行的話，褚明玉明顯的怔楞了下，這還是第一次他在季雙行面前有這麽明顯的表情變化，半晌褚明玉才有些尴尬的說：“這個你可千萬不要誤會了，我可是拿青旋姑娘當知己一樣的。在我面前說說也就算了，在人家姑娘面前可千萬別這麽說，因這感情的雜亂事情鬧出什麽誤會讓我失去一個難得的知己就不好了。”

季雙行看着褚明玉的反應，似乎真的對這姑娘沒有一點男女之情的想法。

沒想到一樓那麽的熱鬧，二樓卻挺清靜，繞過房間到達背面的長廊上更是沒有人煙，而長廊外是一片湖泊、能看到有稀稀疏疏的幾條船只漂在水面，兩人在廊上坐了下來。

“這裏到真是個清靜的好地方，沒想到這麽熱鬧的一條街、背面卻是如此不同的風景。”

“是啊，這座歡閣的建造者想必也是用了好些心思的，若是在前面歡聲笑語的感覺到疲乏了，可以到這裏來坐一坐、清風拂面、禾草舒心。”

“順着這片湖泊望向遠方，确實讓我感到心神往之，心曠神怡。”

聊了沒有許久，就看到一個身着淡青色衣、腳下生風一般往他們的方向走來的女子，不似一般姑娘那樣的婀娜多姿、也不似習武之女的英武飒爽之姿，有一種随意而行的率性之感。走進之後在距離褚明玉兩人不遠的地方直接坐了下來。季雙行還沒有聽到那姑娘開口，卻先聽到了褚明玉的聲音。

“青旋姑娘怎麽自己過來了？”

“本來是要讓小碧來請你們去房間裏坐的，正好我覺的有點心浮氣躁的，就順道來這裏坐會、讓你陪我聊聊。”

季雙行在一旁聽着，只覺的這姑娘說話直接且聲音清冷，不過卻帶着一股舒心的魔力，不像之前樓下他聽到的那幾位姑娘都是那種軟糯甜膩的感覺。

“不知道姑娘為何心浮氣躁？”

“我說褚明玉褚公子，我這都和你說過幾次了？不要每句話裏都帶着姑娘兩字，我聽着總覺的又別扭又怪異。”

“哈哈，看來你今日的心氣果然浮躁，語句之間多有不耐之色。”

“那是當然，我還能騙你不成。”

“你是近日都這樣呢？還是獨獨今天？”

“就今天在接待剛才那個客人的時候，突然就覺的厭煩、然後心浮氣躁，聊了沒有多會我就讓小碧将他請走了，可能……是對這樣的日子膩煩了吧。”

“看來姑娘是知道自己症結所在了。”褚明玉剛剛說完，看見青旋的一個眼神殺過來，立刻讪笑道：“習慣、習慣，這多年的習慣可不是短短幾日能改過來的，還望你多多海涵。”

“突然好懷念以前隔三差五和朋友聚會的日子，現在這個社會出個門都太不安全了。”

季雙行在一旁聽的頭感微霧，只覺的這青旋姑娘說話有些颠三倒四的，當朝的治安明明比從前要好上許多。而褚明玉卻覺的很自然，沒有什麽的樣子、許是這姑娘平日裏說話就一直是這樣的吧。

“怎麽突然做次感想？難道你遇上了什麽不成？”

“是啊，我這天天待在閣裏、頂多就在附近轉轉，連出個城都得跟着保镖，實在是太不自由了。前幾日自己跑出城玩、就遇上搶劫的了，幸好閣主及時趕到。要不然還不知道發生什麽事情呢。哎、這裏的社會真的是太不安全了。要是我來這裏的時候年紀小一點多好，可以讓閣主教我武功，有了武功傍身我就可以每天很哈皮的出去玩了，還能到處走走、了解了解各處的風土人情。哪像現在被困在這裏死死的、要自己出遠門估計分分鐘就被玩死了。”

季雙行覺的褚明玉帶他來這裏是有道理的，這位青旋姑娘講話的方式很容易就能吸引他的思緒，她那語意中的小小抱怨遺憾、也能讓人感同身受一般，替她惋惜不平，而忽略了自己原本的煩惱。

“你現在是二十三歲吧？年紀是大了些、但是讓閣主教你一些簡單的防身招式學起來應該是沒有什麽問題的。”

“我有讓閣主教過啊，我們閣主教起我武術來的樣子實在是太嚴肅、可怕、粗暴了，而且練出來的那一點點成就，在這個時代根本就沒有什麽大作用，還要吃那麽重的苦、我嘗試了三天就馬上放棄了，這付出和收獲根本不能成正比，被閣主狠狠的嘲笑了一把。咦？你是褚明玉的朋友嗎？”

這姑娘轉換話題的速度太快，季雙行作揖道：“是的，我們一起公事，在下季雙行。”

聽到他的名字，青旋姑娘突然就挺開心的樣子，之前的那些郁悶都一掃而空的感覺。笑着問褚明玉：“這就是你跟我說過的那位公子吧，長的真好看、清清淡淡的，是我喜歡的類型，你的眼光不錯啊。”說完望着季雙行笑的更開心了。

青旋這麽直接的說出喜歡兩個字，讓季雙行一陣尴尬、不知道該如何接話了。褚明玉看的出來他的窘境，直言道：“青旋姑娘的說話方式與衆不同，她說的喜歡你是欣賞你的意思。”

作者有話要說：

這姑娘咋看咋像穿越過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