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5章
作者有話要說: 六十四章的結尾處大大修改了下,看六十五章劇情連不上的小天使可以返回去看一看。
這世間人不為已天誅地滅,誰不是踩着別人的安穩活着。穆子書将那孩子抱到井邊高高舉起,臉上的寒意越來越重,他猛然松手眼瞧着那襁褓快速下落,卻有一道銀光快速閃過,卷走快要掉入井中的嬰孩。
風夙看的清那銀光是盤龍銀絲,都說銀賤金貴可在盤龍絲裏銀絲才是上上品。穆子書再擡頭時只見不遠處站着一個人,看到他臉上的面具穆子書沉下臉,咬牙惡狠狠的喊道。
“又是你!”
墨憐生低頭看了看懷裏的嬰孩,确認沒什麽大礙才擡頭迎上穆子書滿是戾氣的目光,怒火眼看着一觸即發,他卻輕笑出聲讓一衆人都疑惑不解。
“本人生平所好就是路見不平拔刀相助,不知是不是我孤陋寡聞,我怎聽盛雲的百姓說齊王殿下是心善仁厚之人,可如今殿下這是作何?若我沒看錯你是要把這才滿月的嬰孩丢入井中滅口?”
“是又如何?這是本王的事你有什麽資格插手!”
“插手?殿下說笑了,若我想插手,嶺南王府的人我護不了全部,一半總是可以。我這人是喜歡管閑事,可也不是什麽閑事都管。”
這話說出風夙贊成的點頭,這是實話他可以作證,這幾年裏他和幽若出過不少任務,淩楚從來都是只管幽若的安危,就算他被敵人逼得險些抹了脖子這家夥也絕不出手相救。
“我知道永絕後患是盛雲皇室排除異己的手段,可他尚在襁褓中,只是一個不谙世事不懂這人世間善惡醜陋的嬰孩,但凡他是個稚子我都不會出手阻攔你殺他。”
穆子書昂頭瞧着他不屑譏笑,擡手摸上腰間的佩劍。
“你以為得了齊将軍指點一二就敢在本王面前大放厥詞!”
“是不是大放厥詞,比過就知,今日這孩子我淩楚護定了!”
“那便看看你與本王誰更勝一籌,若你贏了這嬰孩的生死便有你來定,若你輸了你與他的生死全有本王來定。”
“好!一言....。”
兩人之間的氣氛劍拔弩張還未等墨憐生說完話,穆子書就快速沖上前兵戎相見,風夙站在一旁面露凝重,心裏卻有些竊喜,他曾經也想過若淩楚和殿下相比誰的武功更好,說心裏話他的心裏是偏向殿下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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風夙自小就常聽父親念叨,殿下聰慧過人悟性也超凡過人,更是誇贊如今的殿下比當年的齊将軍還要天賦異禀,齊瑞當年就已經被稱為盛雲百年最有資質潛力的人才。
不止是風夙,在場的所有人都堅信他們的殿下肯定會毫無懸念的壓倒性優勢,可看到最後他們怎麽看怎麽是自家主子處在下風,況且那個淩楚懷裏還綁着個孩子,若沒綁着殿下豈不是只能節節敗退。
在場的人全都斂神屏氣緊盯着不斷移動的兩人,功力好些的勉強能跟上兩人出招的速度,功力不好的連出的什麽招式都看不清。
哐當一聲穆子書的佩劍掉落在地,他捂着被震的發麻的手,不敢相信自己一雙手竟抵不過淩楚一只手。
一場比試下來墨憐生也沒占多少便宜,若再比下去他未必有勝算,穆子書的招數狠厲招招要人命,他雖能全部堪堪躲開,但太過耗氣讓他有些承受不住。
“我贏了!”
墨憐生收起銀絲握緊有些輕顫的雙手,穆子書的手麻了他的手也不好過。兩人目光依舊敵視,穆子書看着他手腕上還在閃光的銀絲,方才就是這個盤龍銀絲将自己的劍壓制的死死的。
他心裏雖有不甘可事實擺在眼前他輸了,這個淩楚不容小觑,也不是他所想的只有表面功夫那麽簡單,絕塵大師說只略微指點了一二,他看着倒像是傾囊相授了。
“本王說話一言九鼎,這嬰孩的命是你的,不知閣下可願入....。”
“不願,多謝齊王殿下美意,但淩楚自在散漫慣了,受不得約束。”
墨憐生看了眼前院的方向,一切塵埃落定想必是沒什麽威脅了,幽若怕是明後兩日就要回靖安城了,他也該回去好好弄清楚陳家姑娘到底是怎麽回事了,他又有些不舍的看了眼心裏暗自默念,幽若等我!我定會找到兩全其美的法子,與你兩相厮守一生。
見他快速離去,風夙才邁步小心的走上前瞧了瞧穆子書,見他臉色如常張嘴想說什麽又覺不妥的縮了回去,他們今日是瞧見殿下頗狼狽的模樣,殿下會不會....會不會殺人滅口?
穆子書餘光掃到身邊一臉躊躇不斷進進退退的人,語氣冷了冷。
“本王在你們眼中就這麽心胸狹窄,無容人之量?”
“不是不是,絕不是!”
風夙領着一幫人驚懼的猛搖頭,穆子書轉身見衆人的表情滿意的點頭,露出和善一笑。
“那今日的事都給我爛肚子裏,若有人敢洩露半個字....。”
“屬下等誓死效忠殿下!”
修羅閣的人都知道齊王殿下的笑,表面上看去像是三月的春風暖人,實則卻是數九寒天的風冷,不但刺骨還隐藏讓人苦不堪言的懲戒。
墨憐生離開嶺南王府将孩子托付給了一對早年喪子的夫妻,看到兩人很是寶貝襁褓中的嬰孩,他總算是安心許多,悄悄留了袋銀子就離開了。這銀子是他方才同穆子書比試時從他身上順手“撿”來的。自己算是好心為這位八皇子積些陰德,想必他應該不會介懷。
嶺南王府的事算是告一段落了,他本想即刻就動身回普渡寺,他怕出來太久會給師父添麻煩,可回去之前他又忍不住想去在瞧一瞧幽若,一日不見如隔三秋到他這裏怕是要變成一時了。
客棧內燈火通明,本該是正熱鬧的時候,店裏卻一片冷清。店家站在櫃臺後一臉苦哈哈,眼神幽怨的瞟向門口一排排身披铠甲高大威猛的士兵,這是怎麽了?
他急急的小心躍上屋頂熟門熟路的找到連幽若的房間,推開窗門屋內卻空無一人,這客棧被重兵把守莫不是出了什麽事!正當他滿腹疑惑的時候屋外傳來一陣急奔的腳步聲。
緊接着是兩道聲音,一個有些年長的聲音,言語間全都是訓斥,另一個則是年輕些的聲音,言語間都是焦急和懇求。
“陸叔您快着些,我瞧這次殿下很嚴重,老天保佑您就在嶺南。”
“催催催,你小子這才消停多久!”
中毒!穆子書中毒了?怎麽會,他走的時候明明好好的,難不成後來嶺南王府又出現了異數!那幽若!這下他徹底淡然不下來了。那個老者的武功不簡單,他不敢太過靠近只敢遠遠跟着,可心裏又着急幽若的安危。
陸司拉了拉身上的藥箱和風夙急急的拐進房間,見到床上人泛着青色的雙唇的,驚得沖了過去仔細檢查了一番,回頭怒目圓睜,對着一屋子的人劈頭蓋臉一陣怒吼。
“你們到底知不知道今日創了多大的禍,風夙你這次只能以死謝罪!”
陸叔說出這話,風夙就知道事态嚴峻,怎麽就在這最後一步出了這樣的事情,他悔恨的狠狠掴了自己一巴掌。
“此時與副閣主無關,是我!是我害殿下中毒受傷!”
陸司見出口的是個姑娘,面上一頓神色凝重瞧着連幽若,莫不是這小丫頭就是修羅閣那幫老家夥日日念叨的不得了的後輩。
屋外不遠處的墨憐生聽到連幽若的聲音,心裏的擔憂算是消散大半,另一半未退是因為她的後半句話,是她害的穆子書中毒受傷?他走後嶺南王府到底發生了什麽?
“我問你殿下這毒是怎麽中的?”
連幽若自責不已,若當初自己沒被那女人無助可憐的神情迷惑,就不會一時心慈手軟想要放過她,穆子書也不會為了救她手腕被劃破,她當時以為他只是受了輕傷,可那女子一臉猙獰的看着他們癫狂一笑。
“穆子書你就要死了,沒人能解這毒,你必死無疑,我嶺南王府滿門在額鼻地獄恭候齊王殿下大駕光臨,哈哈!哈哈!死吧!全都要死!”
“陸叔,如今問這些還有何用,殿下到底中的是何毒,可能解!您倒是給句實話啊!”
“閻羅令,閻王讓你三更死絕不留你到五更!此毒無解!”
“無.... 無解!”
風夙聽到這話絕望的跌坐在地,陸叔的醫術享譽整個雲州大陸,他若說無解那殿下這次是真的沒救了,想到殿下将不久于人世,風夙再也忍不住的嚎啕大哭起來。
陸司見他竟沒骨氣的哭了起來,氣的吹胡子瞪眼一腳将他踹翻在地,扯着嗓子大喊。
“一個頂天立地的兒郎哭的像個小婦,還不如一個丫頭片子冷靜,給我憋回去!話還沒聽全救如此沒出息,這毒也不可說全無解只是就算有解毒的法子,你們也找不到那人,即便給你們找到了那厮,以他陰狠的脾氣也絕不會出手相助。”
“前輩請說,只要有一絲希望我就不會放棄!”
“哼!”
陸司瞧了眼連幽若不慌不忙的神情,眼裏那堅毅無比的目光倒是讓他有些折服,他負手走到門前打開房門瞧了瞧外面,輕咳了聲。
“你這後生偷聽了許久也該現個身了!”
隐在黑暗中的墨憐生無奈慢慢走了出來,規矩的走到陸司面前行了禮,連幽若見到走出的人氣的只想甩他個白眼,淩楚這人怎麽就油鹽不進不聽勸。
“你來做什麽?我不是都叫你走了!”
墨憐生二話不說先走到她面前,抓着她的肩上上下下看了好幾遍确認沒傷,才安心的松口氣擡手想理理她有些微亂的頭發,卻被連幽若一手打掉狠瞪了一眼。
“晚輩冒犯了,多謝前輩寬容,我想或許我能幫你們找到那人,想必前輩想找的該是盛雲的第一□□師元末吧!”
陸司見這小子年紀輕輕竟識的元末,心裏好奇伸手想揭下他臉上的面具,卻被墨憐生巧妙的躲過了,見他笑聲讪讪,陸司停手也不再為難,一屋子的人看着省着說他老頭子以大欺小。
“你這後生倒是有些見識,确是元末,你可知他在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