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曾經攀上的天梯
曾經擁抱的身體
曾經在乎一切
被突然摧毀 剎那比沙更細
良夜美景沒原因出了軌
來讓我知一切皆可放低
還是百載未逢的美麗
得到過又猝逝 也有一種智慧
全年度有幾多首歌 給天天的播
給你最愉快的消磨
流行是一首窩心的歌 突然間說過就過
誰曾是你這一首歌
你記不清楚
我看着你離座
真高興給你愛護過
根本你不欠我什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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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年度之歌》
楚女腰肢越女腮(上)
保養得宜的圓肥指腹從瑞秋手背上遲遲拂過,叫她想起碼在市場冷櫃裏的膩白豬蹄,順勢托了托那只裹在亞麻襯衫裏的滾圓手腕,唇角浮起淡而溫和的笑容:
“胡先生,這一對搭您上次穿得那件襯衫更雅致。”
“是嗎?”亞麻襯衫裏的手腕晃了晃,“我上次來穿的什麽襯衫你都記得?”
“您是我們的VIP呀。”
瑞秋頰邊的笑靥星光明滅似地閃了一閃,秀麗的單眼皮婉然垂下,朦胧的眼波把每天都要說上幾遍的客套話浸潤得幽香乍起。
話尾略帶着一點甜意的“呀”字餘音未散,她扣着表的腕子忽然被捉住了,一只拇指在小巧的表盤上作勢摩挲了兩下:
“瑞秋,你這只表是去年的款式了吧?”
“是的呀。”瑞秋淺笑着抽開了手,“胡先生眼力真好,女表也看得這麽精。”
那胡先生“嗬嗬”一笑,佯作尴尬,面上卻是掩不住的得意,欣欣然道:“你挑塊新的,我送給你。”
“哪有這種事?”瑞秋斂了笑容,神色間一片端靜,熟練地去換那袖扣,“……我都幫您包起來?手袋是送女士的,打個花結吧。”
“好,好。”胡先生敷衍地點了點頭,又忙着續上之前的話題:“我每次來都麻煩你嘛。”
“您可不麻煩。”瑞秋婉然而笑,轉身便往店面深處的櫃臺走,“您稍等。”
胡先生趨步跟着她踱了過去,“你跟我還這麽客氣做什麽,朋友嘛,送個小禮物怕什麽?”
瑞秋在紙盒上熟練地打着花結,噙着笑低聲道:“我們經理知道了,要罵我的。” 說話間,眼尾的餘光掠見晶亮的玻璃門上閃過一個衣衫雪白的身影,她手上動作不停,目光卻從花結上飄開了。
“……他敢給你臉色看,你告訴我啊。”胡先生話音未落,瑞秋已将包好的紙盒轉到了他面前,“您看這樣可以嗎?”
“瑞秋——”那胡先生像嘴裏像含着一截麻糖似地喚她,眼睛也像被溫化的糖水粘在了她淡淡的笑靥上,“你這雙手打理出來的東西,怎麽會不好呢?”說着,便伸手過來,試探着罩住了瑞秋的手背。
然而,他的掌心不僅沒有享受到想象中的綿軟嬌嫩,反被堅銳的骨節硬生生頂開了,只聽近旁一個冷诮的聲音從高處直抛下來:“嗳?”
原來他手掌下覆住的不是巧笑倩兮的瑞秋,而是一只男人的手——光潔的麥色肌膚從一塵不染的雪白衣袖裏探出來,修長,緊實,修剪得異常整潔。他頭一次覺得,原來一個男人的手也能這麽好看。
胡先生忙不疊地縮回手,擡頭去打量這個突然出現的不速之客,視線剛碰上去,便是一愣:這只手的主人,比他的手更好看。
挺直的鼻梁和輪廓鮮明的下颌,一分一寸都在毫無顧忌地宣示着迫人的驕傲,而隐約含笑的溫柔唇線,卻又讓人忍不住原諒了這驕傲。舒展的眉峰下,有太多情的一雙眼,顧盼之間,仿佛要将人牽進花林春夜,秉燭一游。
一個男人這樣好看未免有些過分,偏他還穿了身金飾燦然的雪白制服,迫人眉睫的俊美,讓原本打算抱怨的人忽然不知如何是好。
“呃……”胡先生正遲疑着想要開口,卻見那年輕人微微蹙了眉,閑閑自語道:“幸好是碰到我,要是碰到人家女孩子,還以為是有心揩油呢。”一邊說,一邊摸出塊折疊齊整的亞麻手帕,在自己手背上拂了拂。
那胡先生聞言,面子上就有些挂不住了,死死盯了他一眼,一時卻找不出發作的由頭,瑞秋卻渾然不覺一般,依舊兩頰堆笑将整理好的紙盒紙袋遞過來,殷殷勤勤把他送到門口。
“這小孩你認得嗎?”胡先生略帶忿忿地嘟哝道。
瑞秋遞過去一個推心置腹的親切笑容,“……他是虞家的三少爺。”
胡先生“啧”了一聲,察覺自己失态,連忙掩去了面上的訝然神色,不勝感慨地搖了搖頭:“難怪!真是富貴多纨绔。”
瑞秋笑道:“胡先生,您這話就不對了。”
“嗯?”
“您不也一樣是富貴閑人嗎?”
她這樣一比,那胡先生聽得十分受用,笑呵呵地道:“哪有……瑞秋,你太會說話了啊!”
瑞秋送走了客人轉回頭來,見那年輕人已經叫店裏的另一個女孩子幫他選香水了。
那女孩子一見瑞秋回來,便低聲笑道:“Rachel,你的VIP你來招呼吧。”
那年輕人卻垂着眼悠悠然一笑,“我偏不跟她買。玫寶,你來幫我挑塊表。”
漿果色綢緞縫成的玫瑰花苞,挨挨擠擠地簇擁着少女欲說還休的胸線,飽滿俏麗的唇瓣也刷上了豔麗的玫瑰紅,晏晏按耐着雀躍的心事凝望鏡中的女子,一失神間,把唇膏蓋子磕在了脂香紅膩的膏體上。
唱機懶懶搖蕩着輕曼低柔的異國女聲:
“ The girl from ipanema goes walking
And when she passes
Each one she passes goes "ah!"
……”
自矜不住的甜美笑意冉冉升起,不管心裏怎麽謙遜,她都得承認自己是個很美的女孩子——連她自己都有點被鏡中那雙湖水般的眸子打動了,何況他呢?
他……
心底一映出那個影子,她便覺得兩頰熱烘烘的,掃了胭脂的顴骨頓時豔色更濃。盡管房裏只她一個,晏晏仍是忍不住低了頭。
這兩個月,她每次寫信都要會意無意地提到今晚。
上個禮拜,她在電話裏也再四叮囑他今晚八點之前一定要回來。雖然他每次都只是說“盡量”,可她相信,他不會讓她失望。至少這次不會,在她的畢業舞會上不會。
為着以防萬一,她還特意給他添了一點壓力:“要是你趕不及,我就沒有舞伴了哦。”
他在電話那頭只是笑:“你放心,大哥和小弟,總有一個能救場的,要是他倆你都不滿意,就請我父親去,我保證你有面子。”
晏晏咬唇打斷了他:“……我認真的。”
“好,我盡量。”
“不是’盡量’,是一定要來。”
“放心,萬一我趕不及,我叫大哥去,好不好?”
晏晏一聽到他有備用方案,愈發急了:“沒有萬一!”
電話那邊一時沒了聲音。
她怕他真的不當一回事,鼻尖沒來由地酸了酸,聲音也低了:“沒有萬一。”
她不知道怎麽才能讓他明白她的畢業舞會有多重要,雖然人一輩子會有很多場舞可以跳,但畢業舞會只有一次。她要和他在一起。從五年前她知道有這樣一場舞會開始,她就決定了。
從今晚開始,以後的許多事,她都要和他在一起。
她只要和他在一起。
臨出門時,晏晏遙遙瞥了一眼鏡子裏輕盈的緋色身影——其實她更喜歡那條雲影般的灰藍色魚尾裙,但他說過,她有一雙翡翠色的眼睛,穿起玫瑰紅的衣裳,豔麗的像一個夢。
晏晏自顧自地噙着笑下樓,恰見二管家周克儉正要往偏廳走,便上前問道:“周叔叔,紹桢的飛機到了嗎?”
周克儉藹然道:“哦,三少說不用我們去接機,連航班號也沒交待。”
晏晏心底倏然一失,“他……是今天回來吧?”
“三少說,是這兩天。”周克儉說着,擡眼看了看壁上的挂鐘,“您不用等他了,三少爺就算這會兒下了飛機,也未必就回家來。”
“嗯。”晏晏敷衍地點了點頭,方才還篤定的心緒隐隐有些亂,他真的會不來嗎?是趕不及?是不當一回事?還是——
他不願意來?
瑞秋關上車門,回眸間,眼中已閃過一線晶瑩,急切地低喚了一聲:“紹桢!你什麽時候回來的?”
“剛到。”虞紹桢笑微微望着她,雪白的制服在光線黯淡的車廂裏也依然耀眼,“行李還在後備箱呢。”一邊說,一邊探手過來理了理她額邊的發絲。
瑞秋欲言又止地抿了抿唇,嫣然一笑,往他肩上靠了過來。紹桢安撫地攬住她,把方才從店裏買的那塊表遞到瑞秋面前,“你留着吧。”
瑞秋奇道:“你不要幹嘛還買?”
“給玫寶點好處咯。要不然她怎麽能心甘情願替你當班,讓你早點放工跟我走呢?她們都知道你有個肯讓人占便宜的男朋友,平日裏也會對你好一點嘛。”
瑞秋頰邊的酒窩越綻越深,卻搖頭道:“既然買了,你就自己留着吧。”
紹桢一邊發動車子,一邊哂笑:“我擺明了給她便宜占,她當然要選一塊又貴又難看的賣給我了,我才不要呢。你拿去換塊自己喜歡的好了。”
瑞秋把表收進手袋,倚住了他的肩,嬌聲嗔道:“那你剛才幹嘛不買一塊給我?”
紹桢在她臉頰上捏了一記,“明知故問。”
瑞秋嘆道:“你碰見一個女孩子,就琢磨人家想什麽,不累呀?”
紹桢搖頭笑道:“嗳,你這瓶醋潑得我有點冤啊。我要是能整天守着你,才不管她們怎麽想呢。可我這麽一年半載難得回來一趟,平日裏要是有人欺負你怎麽辦?女人嫉妒起來很吓人的。”
瑞秋聽到“一年半載難得回來一趟”,心底微酸,忍不住又往他身上靠了靠;想着他下了飛機,家還沒回就來見自己,且處處替自己打算,又漾開一片暖甜……幾番心事如同這夏夜微風裏或清或郁的花香交纏不休,卻聽虞紹桢道:“我這麽久沒回來,也不知道有什麽新館子,你想吃什麽?”
“這個時候好一點的館子都要等位,不如回去我燒給你吃。”
“好啊。”紹桢說着,握了握她的手,輕聲道:“荠菜炒年糕?”
瑞秋笑道:“三少爺,這時候哪來的荠菜?”
“我不過是念舊,随口一說。”紹桢笑道:“你就是隔夜的飯炒一碗給我,我也只有說好。”
“念舊”兩個字落在瑞秋耳中,鼻尖又酸了酸。
兩年前,她第一回 見他,就炒了一盤荠菜年糕。那時候,他只嘗了一箸,便放了筷子:“你和我想的不太一樣。” 說罷,竟起身拿了外套要走,“打擾了。”
瑞秋猝不及防,詫異又窘迫,幾乎要疑心自己把鹽錯放成了糖,“……不好吃嗎?”
虞紹桢卻道:“很好。”說着,輕輕蹙了下眉,”是太好了。”
他低下頭,目光柔柔含笑,仿佛有些赧然:“我們大概是誤會了,嗯……真是抱歉。”
瑞秋心口上像被砂紙不經意蹭了一下,定定看着他:“我沒有誤會。”
一直到現在,她也沒有同他說,那天,是她二十歲生日——以至于後來只能另編個日子來騙他。她第一眼看見他,就知道他和她之間會有什麽、不會有什麽。太隆重的橋段,只會讓男人避之唯恐不及。
那天之前,她決計不會相信自己會成為這樣一種人,一種她曾經頂看不起的女人。可在那個早春的傍晚,她遇見他,一切都變了。
她從百貨公司裏走出來,見路邊一輛香槟色Eldorado的車燈星光般閃了兩閃,就知道一定是他。
微涼的風,掠過她發燙的兩頰。
她若無其事地走過去,車窗緩緩搖開一半,街面上華燈初上,照亮了暮色溫柔,光線變幻的車廂裏,俊美的側顏只讓她覺得豔。
她拉開車門的時候沒有一絲猶豫,眼前繁花明迷,心底卻沉靜如水。
她想,或許她做了一件很錯的事。但如果沒犯這個錯,以後的十年二十年,只要想起這件事,她就一定會後悔。
他這樣的男人,是不期而遇的午夜昙花,一生只一現。
瑞秋正要開門,擰鑰匙的手忽然頓住了,回過頭道:“我養了只貓,你沒關系吧?”
紹桢握着她的腰笑道:“你就是養了只老虎,也吓不走我。”
瑞秋撲哧一笑推開門,果然有只瘦長身條、白毛黑臉的小貓蹲在門後,一見到她,便喵喵叫着纏了上來。瑞秋抱起它摸了兩下,柔聲道:“妹妹,有客人來了,你乖一點哦。”說着,把它遞到虞紹桢面前相了相。
“呵,我倒成了客人了。”紹桢捋着那貓的額頭,笑道:“為什麽叫‘妹妹’?”
瑞秋笑道:“是個女孩子嘛。” 見虞紹桢拎住了貓的後頸,便松開了手,“你小心啊,它在我這兒還沒見過生人呢,也不知道是什麽脾氣。”
“你放心,既然女孩子,就不會跟我發脾氣。”紹桢一手拎高了那貓,一手在它肚子上輕輕撓了幾下,“哎呀,‘妹妹’,你比你姐姐還漂亮呢!真是不好意思,第一次見面也沒給你準備禮物,下次給你買罐頭吃?” 說着,四下打量了一遍,對瑞秋笑道:“家裏多了一口‘人’,你要不要換個大點的地方住?”
瑞秋抱過“妹妹”,朝沙發邊的貓窩努了努嘴,“喏,它就占這麽大地方。”
這間1800呎的頂樓公寓是虞紹桢替她租下來的,剛搬進來的時候家具添得少,瑞秋常常覺得自己講起話來,依稀有回音。這房子勉強讓她能應付朋友的詢問,只說是一個遠房親戚去國,一時舍不得把房子賣掉,叫她來看一看。
等住進來兩個多月,她才知道其實虞紹桢連對面那間一并也租了。瑞秋詫異了一瞬,旋即省悟,心裏像被針尖點了一記——就那麽一閃念的難堪,卻被他捉到了,眼波柔柔渺渺在她面上一蕩:“我名聲本來就不大好,被人撞見也無所謂。我是想百貨公司裏人來人往,萬一碰上個愛熱鬧的鄰居,一會兒到家裏找你串門,一會兒到店裏讓你給折扣……我怕你煩。”
瑞秋被他說中了心事,又聽他饒舌,不禁莞爾。
他事事都為她打算,只是那些“打算”裏,并沒有他自己。
為着他喜歡吃西菜,瑞秋特意去上了三個月的法餐課,牛排煎得有頗有章法,虞紹桢一嘗便贊;然而瑞秋卻察覺,他含笑端酒的時候,掃了一眼牆上的挂鐘。
“你有事情?”
虞紹桢笑意閑适地搖了搖頭,笑容的收稍卻是輕輕一嘆。
瑞秋擱下刀叉,細打量了他一回,笑道:“你就是沒有急事,也有心事。不過,你這心事倒也不像是壞事。”
紹桢隔着餐桌燭臺朝她虛點了點食指,笑吟吟贊道:“蘭心蕙質。”說着,又嘆了口氣:“男人猜女人的心思,十猜九不中;女人猜的男人的心思,一猜一個準——太不公平了。”
瑞秋不以為然地哂道:“那是因為男人早就猜中了,卻故意不說。”
虞紹桢心有戚戚然地點頭道:“男人這樣最可惡,可是不這樣,就有麻煩了。”
瑞秋聽了,低下頭去,把面前的牛排切得汁血飽溢、條理分明,“原來你為了女孩子犯愁。”
紹桢呷了口酒,觑着她笑道:“在一個女孩子面前想另一個女孩子的事,本來就煞風景,說出來更糟糕。這些我明知道,可我這個人,就是不願意跟女孩子說假話。既然都說出來了,要不……你幫我拿個主意?”
瑞秋奇道:“到底什麽事啊?”
紹桢欲言又止地舔了舔嘴唇,蹙眉笑道:“你念中學的時候,會覺得畢業舞會特別重要嗎?”
瑞秋咽了沙拉裏的一粒梅子,莞爾道:“我那種學校哪有這種節目?畢業典禮都好敷衍的。哦,是有人請你去跳舞,你不想去。”
紹桢赧然道:“我是不敢去。”
“為什麽?”
“小女孩嘛,覺得這是件大事。”
“我明白了。”瑞秋笑道:“這女孩子喜歡你,你怕你去了,叫人家誤會。”
紹桢笑微微嚼着牛排,沒有作聲。
“你明天再回來多好。”
紹桢自嘲地一笑,低低道:“可不是麽。”
“不去麽,又怕人家傷心呀。”
“嗯。”紹桢又嘆了口氣,“是我家裏一個小妹妹,常常要見面的。”
瑞秋頰邊笑靥閃閃,柔聲道:“你這個時候可丁可卯的回來,明明就是想要去的,可事到臨頭又猶豫,假模假式地來找我,想讓我絆着你嗎?”
“這可太冤枉人了。我原打算去是真的,下了飛機又後悔也是真的,可我來見你是一點虛情假意也沒有——我回來了,當然要先來跟你打個招呼。”
瑞秋見他肅了臉色剖白,不由心底一甜,面上卻不肯笑:“你現在招呼也打了,還不走?”
“你覺得我應該去啊?”
瑞秋抿着唇笑,柔聲道:“小女孩麽,這種事總是特別看重的。就算這一次是癡心錯付,但以後想起來,和自己喜歡的人有過一件開心的事,也不錯啊。”
紹桢默然想了一想,點頭道:”有道理。“說着,又笑微微地贊瑞秋:”聰明!“
瑞秋卻不領情,”我頂怕別人說我聰明,女人太聰明,反而吃虧。“
紹桢不以為然地一哂,正色道:”沒有這回事。這種話純粹是蠢男人糊弄蠢女人的。對女孩子來說,聰明和漂亮,永遠都不會嫌多的。“
”男人才不喜歡太聰明的女人呢,遇到了要躲的。“
”那不是正好嗎?“紹桢笑眯眯地看着她:”跟這種男人在一起,反正也不會開心的,對吧?“
瑞秋掩唇笑道:”嗯,三少爺哪有不對的時候?你這個身在曹營心在漢的,快走吧。“
紹桢聽了,眼裏忽然浮出點可憐相:“你真不留我?”
瑞秋偏着臉喝酒,放了杯子才道:“我寧願你跟別人在一起的時候想着我,也不想你跟我在一起的時候,想着別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