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章 ☆、南山崔崔,雄狐綏綏

這個島真不大,雲铎和甄蓁并排走着,誰也不說話。

他們走了沒多遠,就遠遠地看到了自己家的房子。

他們不但看見了,而且聽見了。

房子裏面不知道來了多少人,鬧鬧喳喳地:“上哪兒了?”

“就組長一個人?”

“什麽時候回來啊?”

“哎,你這個人怎麽回事兒啊,一問三不知的。”

“流量小生就這麽傻麽?你能自理吧?”

“對啊對啊,智商和顏值聽說是零和關系呢。”

以及曹琛一聲忍無可忍的怒吼:“滾!”

甄蓁下意識地長長嘆了口氣:“好日子到頭兒喽……”

雲铎不明所以地看着她。

甄蓁苦笑了一聲:“回家之後,看見什麽也別覺得奇怪。千萬別覺得奇怪哈。”

雲铎說:“能有什麽?”

甄蓁搖搖頭:“什麽也沒有。”說完,她挺胸擡頭地走了回去,神色是一臉豁出去了。

甄蓁走到院門口的時候,院子裏一個姑娘驚呼出聲:“組長!你回來了!”

下一秒鐘是好幾個女人沖了出來,把甄蓁團團圍在了中間,七嘴八舌:“我去,你又自己出來跑單幫!”

“組長,帶着我們出來也不會少塊肉的。”

“你嬢,啊不,林董都氣瘋了。把我們罵了個狗血淋頭。怪我們不跟着你。”

“咦,組長的耳環好別致啊。”

“哎呀,你怎麽濕透了?”

終于有人看到了甄蓁後面的雲铎,一個年紀略大的女子驚駭地捂住了嘴:“我去……真的啊……”

一幫人就跟見了鬼一樣,齊刷刷倒退了三步,看了看雲铎,再看了看甄蓁,再看了看雲铎,再看了看甄蓁。

一個年輕女孩子突然開始尖叫:“啊!!!!!!!!!你死定了!!!!!!!!!!!!!!!”

甄蓁翻了個大白眼。

雲铎也跟着翻了一個,這年頭的人怎麽各個都跟慘叫雞一樣。

他戳了戳甄蓁:“這些人都是你手下?”

甄蓁笑了笑:“你覺得監軍太監算薊遼都師的手下嗎?”

雲铎撓了撓頭:“這麽複雜?”

甄蓁聳了聳肩。

客廳裏在開一個工作會,甄組長從容地坐在最中央。七個人圍在圓桌的周圍,齊刷刷地看着她,看來至少表面是都是她的下級。

曹琛拉着雲铎躲在樓梯口上喝紅茶,他們倆偷偷地往下窺伺。好像舊時女眷,不便見客,無言憑欄的樣子。

雲铎莫名覺得很好玩。

甄女王面若冰霜地看了看身邊兒的人:“我不過走了幾天,幹什麽啊?要死要活的?是不是每天有回你們EMAIL?是不是每天跟你們溝通進展?董事長也同意我這次出來!我每天,咳咳,基本上每天都傳報告給董事長。你們幹嘛啊?誰讓你們找來的?”

其中一個年紀略大的女人小聲說:“組長,林董她……”

甄蓁一擡手:“我知道了。”她環視了一周,冷冷地說:“看着我很有趣是吧?”

七個人都有點兒赧然,垂下了頭。

甄蓁打開了手頭的本子,聲音裏透着冰碴子:“既然來了,咱們就一起把事情辦好。早點兒辦好,早點兒回去。省得你們一個兩個的不放心。”

雲铎聽到她“早點兒回去”幾個字,微微怔忡了一下兒,垂下頭大大地灌了一口茶。

他分明看見樓下的甄蓁感應到了一樣,挑了挑眉毛,似有似無地往他這兒看了一眼。

剩下的事情專業而枯燥,甄女王的幾個下級在口頭彙報進度,甄蓁冷着臉子側頭聽着,點頭或催促。雲铎還能聽個大概,曹琛聽了半天,只覺得樓下坐了幾只狗,互相汪汪汪地叫喚着,聽起來蠻厲害的,可是完全不知道她們說的什麽。

他擦了一把無知的眼淚,被鄙視的文科狗啊……

堪堪聽完了她們布置任務和明天的安排,雲铎約略松了一口氣,還好蓋房這事兒并非一日之功,甄蓁雖然嘴上說加快進度,可是仿佛離她回去,還要好一陣子。

甄蓁總的來說還是蠻心疼自己手下這幫娘子軍的,工作說完了,随口又問了住處。聽見是住在島上,微微皺了皺眉:“島上的旅店條件太差了。怎麽就把你們打發到這裏來?”她回過頭,對那個為首的年長女子說:“周姐姐,我老家二十八線的小地方也實在是條件差,不如你們去縣城裏找個如家還好一點。後續的工程隊要進場了的話,必然人仰馬翻的,你們先去占個好地方,咱們總不能虧待了自己。哦,擺渡,擺渡的事情我去聯絡,争取一天多開幾班,無外乎就是個船錢麽。”

早看不慣住宿地方的姑娘們一聲歡呼,就差摟着甄蓁喊萬歲了。

這邊兒看着甄蓁手下的娘子軍們魚貫而去,走的時候倒是安靜多了。

那個被稱作周姐姐的女人看了看樓上,趴在甄蓁耳邊嘀咕:“組長,為了把我們轟走,您也算煞費苦心了。怎麽着?還真認真了不成?“

甄蓁斜了她一眼,要笑不笑的:“你也可以留在島上啊。”

周淑雲退了一步:“我可不敢。”

甄蓁舒了口氣,表情很不自然:“林總找你麻煩了?”

周淑雲皺了皺眉:“我說你這把玩兒的也太大了,都上了微博了!你不知道,林總今天早上把桌子都要拍碎了。她的心思你又不是不知道,WH家的太子爺您就是看不上,也是咱們VIP的大客戶,你也太掃李家面子了。”

甄蓁抿了抿嘴,沒說話。

周淑雲說:“我知道,你是煩了李家人才跑出來的。可是發昏當不了死。你能躲一輩子麽?再說了,李少爺就有這麽不好?”她看了看樓上,嘆了口氣:“林總今天早上把牙都咬碎了,口口聲聲說他是狐貍精。讓我告訴你,他休想進咱家的門!”

周淑雲這話說得,聲音不大不小,每一個字都恰恰送到樓上兩個男子的耳朵裏。

雲铎大駭之下,口型問曹琛:“狐貍精是你嗎?”

曹琛尴尬地點了點頭:“哥狐貍精了好多年了。婆母娘不讓我進門。苦着呢。”

樓下的甄蓁“噗呲”一聲掩口笑了出來。

周淑雲一點甄蓁的腦門子:“你還笑!當心她一會兒電話殺過來。”

甄蓁換了一張喪臉,長長地嘆了口氣,扭身推着周淑雲:“祖宗,你走吧。別啰嗦了。煩死人了。”

打發走了這幫人,甄蓁頹然摔倒在了沙發上,以手支頭,面如死灰。

曹琛坐在了她身邊,小心翼翼地問:“給你惹禍了?”

甄蓁如喪考妣地點了點頭:“大意了,我以為老太太不看娛樂版。”

雲铎安靜地坐在了甄蓁的另一邊兒,他很想問:李公子是誰?李家又是誰?

但是看着甄蓁懊惱的面孔,終于沒有說出口。

果然,傍晚時分,甄蓁的電腦乍然大響,有SKYPE電話殺了進來。

甄蓁觸電一樣看着筆記本,長長地嘆了口氣,她原地轉了好幾圈,才鼓足勇氣走了過去。

曹琛嘆了口氣,扭頭去熬安神的銀耳蓮子羹了。

雲铎有幾分好奇地依舊坐在了客廳裏,甄蓁雖然把筆記本電腦拿進了屋,但是雲铎的耳音極好,他能聽個大概。

SKYPE那邊兒是一個清冷到刻薄的女音:“甄蓁,你就算沒有智商,也好歹得有腦子吧?你知道你惹了什麽事嗎?微博上都嚷嚷動了!咱們甄家都上了娛樂版了!有辱先人啊!我早跟你說了不要和那個戲子混在一起。不要和那個戲子混在一起。你甄家也算清白門第,你怎麽這麽自甘堕落?你天生下賤嗎?你看看人家都是怎麽說你的?你要是我親生女兒,我羞也羞死了。李家老爺子今天親自給我打電話,問我怎麽回事?李公子氣壞了你知道嗎?我問你WH項目還要不要做?你在公司裏還要不要做?你自己作死沒關系,不要耽誤大家的事情!這些年給你臉了是不是?沒有我,你能混到今天?我對你也沒別的要求,別做個扶不上牆頭的賴狗!從今天起,離那個戲子遠一點!聽到沒有?!”

甄蓁嘆了口氣,好聲好氣地說:“嬢嬢,我跟曹琛只是朋友關系。我考察永無島也是咱們公司的項目,您和董事長也首肯了啊?永無島基礎設施落後,大家都知道,我不過是偶然掉到了坑裏,曹琛想把我拉出來而已。那幫記者瞎寫的。您不要相信他們。”

那個女聲冷笑一聲:“別以為我不知道你琢磨什麽!你這次不言不語地溜出來是躲了誰?人家李少爺哪裏配不上你?”

甄蓁老老實實地說:“我不是溜出來的。我跟董事長打了招呼了。”

那個女聲冷哼:“別拿董事長壓我。誰是你嬢嬢?你是誰的人?”

甄蓁的聲音很恭順:“我當然是嬢嬢的人。甄蓁一輩子都是嬢嬢的人。”

對方女人好像這才滿意了一點點:“我跟你說,我自然知道,你現在是姐兒愛俏的歲數,但是不要想跟那個曹琛有什麽牽連,想都不要想!還有,那個……那個……姓雲的飛行員!這小子沒錢沒勢力的就更不合格了!我想你也不至于這麽沒腦子看上他!想跟咱們攀親的話算他癡心妄想。甄蓁,女孩子嫁人當第二次投胎,你也別怪嬢嬢管你,但凡你姐姐活着,我才不為你操心。你又沒我女兒的智商,又沒我女兒的長相,只能聽我安排才能勉強過得去了,知道了吧?”

雲铎坐在沙發上,屏住呼吸不知不覺地握緊了拳頭,不過他沒有聽到甄蓁的回複。

最後,電腦裏傳出來一句吩咐:“李志安說了,去看你連帶監工,你好好招待人家吧。不許惹甲方生氣,懂了嗎?”

甄蓁喟嘆了一聲:“懂了。”

撂下電話很久,甄蓁才從屋裏出來,臉色灰敗,神情委頓。

曹琛體貼地從廚房端了一杯熱乎乎的銀耳蓮子羹放在甄蓁眼前:“喝了吧,壓壓驚。”

甄蓁托着腮幫,有一口沒一口地喝着,顯然是心不在焉,魂不守舍。

雲铎摁住了甄蓁的手,臉都氣白了:“她……她這些年都這麽對你麽?”

甄蓁怔忡了一下兒,點了點頭,聲音軟軟的:“當年嬢嬢死了女兒,想要我過繼,當時組織上找我爸媽談的,人家一門兩個烈士了,你出半個女兒怎麽了?我父母還能說什麽?我名義上兼祧兩家,可是這些年日日和她在一起。嬢嬢給我找老師補習功課,轉學到最好的高中上學,高考調劑到最好的大學,找人教我學音樂,知道我想健身找最好的女子防身課老師教我,大學畢業給我找導師念研究生,出了學校到她身邊工作,二十多歲的少東家威風凜凜,在北京買房子。這些年,我吃的用的,無一不好,嬢嬢待我恩重如山。縱然刻薄些,縱然不愛我回家見父母,我還能說什麽?”說到這兒,甄蓁用調羹攪了攪銀耳羹,嘆了口氣,她擡眼看着雲铎,閑閑地說:“雲铎,我這些年可是恨死你了。你但凡當初淹死的是我,豈非皆大歡喜?你……又何必讓我活受了這些年?”

說到這兒,甄蓁突然臉色大變,她捂着嘴沖進了洗手間。

曹琛目瞪口呆地看着雲铎:“她……你……這麽快?”

雲铎嘆了口氣,默默起身收拾了甄蓁吃了一半兒的蓮子粥:“在精神高度緊張、亢奮、抑郁的情況下進食,就是會胃部痙攣到嘔吐。我要是你,剛才就不給她馬上吃東西。”

搜心刮肚地吐完了,甄蓁真的去洗了個熱水澡,然後坐在屋子裏認真地妝扮了起來。甄蓁這兩天不論在家還是出門,都不過淡掃蛾眉,輕粉唇膏而已。就連那天相親也沒見她如何鄭重妝飾,今天興致倒好,化妝品滿滿當當擺了一桌子,想來都是極高級的東西,曹琛和雲铎坐在一樓的廳裏都能聞到那屋裏淡淡的脂粉香氣。

曹琛在認真地看資料,全神貫注的。

雲铎捏着那本《空襲伊拉克》看了三十多分鐘,愣愣發呆,居然一頁都沒有翻過去。

電磁爐上的鋼琴壺發出了好聽的聲音,曹琛站了起來,倒了一杯清水,遞到雲铎面前,問他:“那,妹子能喝水嗎?”

雲铎端了托盤輕輕地敲了敲甄蓁的房門。

甄蓁的聲音清清淡淡地:“進來。”

她的妝已經畫好了,精致又漂亮。

一件VANESSABRUNO水紅色連衣裙喜氣洋洋地鋪在床上,顯然是要待會兒穿上的。甄蓁這會兒正T恤衫小褲子地坐在鏡子前面梳頭發,她頭發長及後腰,又濃又密,現在濕乎乎的還沒有幹全,想要梳開,很費事的樣子。

甄蓁狠狠地梳了兩下兒,并沒有通開,反而拽下來不少頭發。

她停下手,懊惱地看着梳子。

雲铎笑了笑,把梳子接了過來。

他坐在她身後,一下兒一下兒溫柔地幫她通着頭發。

甄蓁的頭發很美,長而光潤,黑色瀑布一樣垂順在雲铎眼前,散着淡淡的香氣。

雲铎一下一下地幫她梳頭發,甚至錯覺自己能從她的發上照到自己的影子。

他低聲笑着數落:“自己沒耐性,還留這麽長,不是每次梳頭都要怄氣半天麽?”

甄蓁“嗯”了一聲,垂下眼睑:“你不是從小就喜歡它長長的樣子麽?”

雲铎心悸了一下兒,沒有說話,繼續給她梳頭發。

他靜靜地梳了好一會兒,梳得又細致,又耐心,終于根根通順,一梳到底了,雲铎笑了笑,放開了手,把梳子還到了甄蓁的手裏,摸一摸她的長發:“好漂亮。”

甄蓁也笑了笑:“謝謝。”

兩個人對坐着,靜默了一會兒,雲铎問:“他……好不好?”

甄蓁咬了咬嘴唇:“很好的甲方。”

雲铎“哦”了一聲:“那好好待人家。”說完,他站了起來,就要出去。

甄蓁突然拽住了雲铎的手,目光灼灼地看着他:“你就沒有什麽話對我說?”

雲铎看着妝容精致的甄蓁,看了好一會兒,他微微嘆了口氣,掙開了她拽着自己的手,溫柔地摘下來她耳朵上的兩朵野花:“當初就不該給你戴這個的,天還沒黑,就謝了。還是換南珠吧,和你的衣服更配些。”

甄蓁瞪着雲铎,眼底突然毫無征兆地紅了一線,她別扭地轉過頭,低叱:“你出去吧,我要換衣服了。”

雲铎抿了抿嘴,扭頭出去了。

在曹琛同情的目光下,雲铎直接上了樓,他不想在樓下呆着,不想看着甄蓁離開,更不想和曹琛說什麽。他不想甄蓁出去,但是也不想甄蓁和她嬢嬢沖突,說老實話他也不知道自己想要什麽。

雲铎屈膝坐在那個鋪着紅底綠牡丹的床鋪上,慢慢地攤開手掌,這會兒,他修長的手指上纏了十來根漆黑的長發,這頭發柔韌修長,光可鑒人,彎彎繞繞地勒在他的食指上,纏得很緊,緊到有些微的痛感。

人說十指連心,雲铎默默地握了握拳,這會兒他真的有種心被勒住的痛感。

那種痛感是真實的、物理的,不可忽視,不能磨滅。

他長長地嘆了口氣,閉上了眼睛。

曹琛沒有關窗,有些微杜鵑花味道的海風拂了進來,甜甜味道,吹得他癢癢的,好像下午妹子那個似有若無的吻。

甄蓁是傍晚時分離開的家,曹琛在樓下吹口哨,說:“甄蓁打扮得好漂亮,桃紅色的洋裝像個新娘子。”

甄蓁沒有說話,笑了笑,離開了。

雲铎站在三樓的陽臺上,眼看着她窈窕的身影緩步朝碼頭走了過去,她就那麽走了,頭都沒有回。她一定在生他的氣吧?

一路夕陽照着她的前路,島上的空氣那麽好,一輪要落下的太陽有魔法一樣,給什麽都灑了淡淡的故事裏的仙女塵似的,沿途的樹葉子也泛着光,連遠處的海面上都金光閃閃的。

在這個像個童話一樣的世界,甄蓁一步步地往前走,她越走頭擡得越高,越走步伐越沉穩,好像一個小小的公主,歷經千辛萬苦,終于踏上了加冕成王後的金光大道。

不遠處的空地上,有幾個人在等待着她、簇擁着她。

雲铎看見:天邊飛來了一架直升機,巨大的旋翼,擾亂了平靜的海,正在緩緩地降落下來。直升機降在了一個略微逼仄的天然平臺上,亂流的影響讓地面上的人紛紛屈膝垂頭,仿佛是一種古老的禮儀:貴族們,在致敬他們的王。

一個年輕男子,摟着一大束鮮花,從直升機上毫無征兆地伸出了手,十足霸氣地把甄蓁直直拽了上去……

在一片女孩子們的尖叫起哄聲中,直升機掉頭而去,迎着七彩晚霞,飛向了遠方。

雪白的直升機霸氣漂亮,上面噴塗巨大的LOGO “WH"。

曹琛不知道什麽時候站在了雲铎身邊兒,安慰似地拍了拍兄弟的肩膀。

雲铎目視遠方直升機消失的方向,悶悶地說:“她說過,她的意中人是個蓋世英雄,總有一天,總有一天會身披金甲戰衣,腳踏五彩祥雲來接她走……”

曹琛深深地嘆了口氣,遞給雲铎一瓶哈尼根:“現在給你喝東西,你會不會吐?”

雲铎笑笑地接了過來,狠狠地悶了一大口:“哥,別開玩笑了,我又有什麽資格吐呢?”

作者有話要說: 《南山》中“南山崔崔,雄狐綏綏。魯道有蕩,齊子由歸。既曰歸止,曷又懷止?葛屦五兩,冠緌雙止。魯道有蕩,齊子庸止。

南山巍峨又高峻,雄狐緩步慢行走:魯國大道坦又闊,文姜由這嫁他人。既然她嫁給魯君,為何你還思念她?

葛布麻鞋成雙對,冠帽結帶也一雙魯國大道坦又闊,公主從此嫁人郎。既然她貴為國母,為何眷戀着故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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